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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中二异界狂想曲-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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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面前的小酒，看到钟会进来，还露出一副长辈关切小辈的那种笑容。
“……”
钟会一步一步的朝邓艾走了过去。
“你还是来了。”邓艾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问道：“也就是说，你输了？”
“……”钟会停住脚步，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嘿，你这小子。”邓艾看到钟会这幅模样，也大概知晓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了，他解下自己的佩剑，将它放在了案板之上：“知道么？其实许仪那小胖子也努力过。哎……可惜他也输了。这几年来一直在谋划那件事的你，应该没有看到吧？那小胖子在背后的努力，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你小子不会表达感情，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却总是最把那小丫头放在心上；那小胖子呢？虽然嘴上也没说什么，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却也是在背后努力和付出。”
钟会，许仪，王莉莉三人都在邓艾麾下学习过。
其中，王莉莉是三人之中天赋最好的一个，无论是什么样的招式，无论多么难的课题，她轻轻松松的就能攻克。
其次，就是钟会了。虽然他总是心不在焉的模样，但总能好好的跟在王莉莉身后，不扯后腿，也不会超过她。这也难怪，像钟会这样的人，眼里中除了王莉莉以外，什么都不重要吧？
最后，就是小胖子许仪了。平心而论，将门虎子的他，其实资质并不差，在当世之中的少年一辈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可奈何他遇上的是王莉莉和钟会这两个小变态，天生神力自然不必多说，那悟性，那创造力，那对武道融会贯通的理解，是许仪拍马也赶不上的。所以，不甘心扯两人后退的他，就一直背着王莉莉和钟会，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奋斗，用比他们二人好几倍的时间，去追赶他们的步伐。
这一次也是一样。许仪在那一夜之后，也做过不少尝试，他不断不断的，想要改变这历史的走向，想要让那罪恶的因果，彻底修正过来。他加入皇党，试图改变政局；他就宛如一只小小的蝴蝶一样，死命的拍着翅膀，想要吹起一道道狂风。
可想而知的的是，他失败了。
别说是改变政局了，他连属于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改变。他曾经做过尝试，亲手暗杀了一个举足轻重的皇党人物，可是第二天，立马又有一个新的角色顶替了那个人的位置。新的角色继续演绎那个人所扮演的历史使命。他绝望了，真真正正的绝望了，所以，他将一切都托付给了比自己聪明百倍钟会，自愿赴死。
所以，他将一张写有“杀”的密函寄给了钟会。
同时的寄过去的，还有自己的祈求，和自己的热血！
就像小时候打架一样，我打不过了，只能拼着命将信息传递给你。让你连着我的份，一起把场子给找回来。这一点，就是两人自小约定的暗号。
“其实我呢。”邓艾放下酒杯，一脸的惆怅之色：“也和小胖子差不多，只有真正的见识到‘那人’的可怕之后，才会明白那种无力之感。也就只有你小子了吧？在尝试到了那种无力之感后，还能继续努力下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吧？不过也是，你的眼里面只有王莉莉那小丫头了吧？所谓的不可能，在你的眼中根本没有吧？”
“我还没有输。”钟会紧紧的咬住牙关。他抬起头，眼中冒出一股股愤怒的火焰：“他失败了，但我还没有。无论如何，我都要改变这一切。”
“……”这一次。换成邓艾哑口无言，他静静的看着钟会的眼睛，就好像在和什么做着斗争一般，最终。他还是站了起来。
看到邓艾站起来，钟会不由得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是邓艾。是那个可以和诸葛亮司马懿这等鬼神聘美的恐怖存在，如果不小心应对的话，就凭现在的自己，胜负也只是五五开而已。
“人老了，果然会变得犹豫呢。”邓艾并没有去拿案板上的佩剑，他摊着双手，一步一步的朝着钟会走了过去：“原本我还想像那小胖子一样做得干脆利落呢，可惜可惜，我果然还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老家伙啊。哎，还没有尝遍世间的美酒，就这样死去的话，果然还是会非常不甘心呢，啧……”
听到这里，钟会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随时准备阻止邓艾出手。
“可是呢。可是啊……”邓艾笑了，大声的笑了：“让我这个老家伙看着可爱的徒弟们一个一个的在面前倒下，这可比死难受多了。”
“……”
“看什么看？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把我绑起来？”在钟会一愣神的功夫，邓艾已经绕过他，朝着那些小兵蛋子喝骂道：“快点快点，这么磨磨蹭蹭的怎么干大事。你，没错，我说的就是你，绑人有这么绑的么？你以为这是你家的猪啊？这么松以扯就扯断了好不好。唉哟我去，疼死我了！”
一点都没有作为囚犯的自觉，邓艾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正形，口里面不断的教训着几个小士卒，就好像他不是要去被押去牢房之中，而是要去旅游一样，惬意，自在。
“不要让我们失望啊，小钟钟。”在被带出去的前一刻，邓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她不是你的姐姐，你会不会……哈哈哈，年轻人哟！”
小钟钟，那四人的小圈子里面，属于钟会的昵称。
多么熟悉的感觉，那一夜之后，就再没听说过了吧？
他轻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想让那股燥热之感冷却下去。
不能动摇，绝对不能动摇，自己的决心，自己的夙愿，怎么能因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动摇至如此地步？
钟会死死的咬住下唇，努力的不去看邓艾的身影，不过……
“你老了。”他快步向前，从邓艾身边穿过的时候突然留下这么一句话。
“额。”邓艾微微一愣神，继而爽朗的大笑起来：“是的，我确实是老了没错，接下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咯，走着，小伙子，你们的主帅大人应该为我准备好了地方吧？哈哈哈，天命天命最终会是些啥呢？”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假亦真时真亦假，邓艾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钟会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他已经放弃了抵抗，他已经决定顺应天命，他已经决定把一切都托付给自己，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钟会抬起脑袋，望着那一轮弯弯的明月，喃喃自语道：“应验了。被刻上背叛之名的灵魂。”
那一夜，南柯一梦。
钟会梦到了自己亲生杀死了许仪，梦到了自己逼死了邓艾，梦到了……自己将阻拦自己的王莉莉刺倒在血泊之中。
这其中，第一样已经应验，很快的，第二样也会应验。
至于第三样？
钟会腰间的利剑不断的颤抖着。
一定会，阻止它！
……
钟会一宿没睡，他就这样站在地图面前，不断的思考着。不断的挣扎着。
他在等人，在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他已经决定“顺应”天命，成为那谋逆之人，他已经把密信递交给姜维，那个诸葛亮的弟子，一定会理解自己，配合自己，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
果然……
很快的，帐外就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
然后看，一道倩影瞬间划破帐篷，朝着自己的冲了过来。
钟会没有动，他似乎没有看到那漫天的杀机。他似乎没有看到那柄闪烁着寒芒的利剑，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没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脸色苍白的王莉莉手持着利剑。大声的质问道：“邓艾师傅是不会反叛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他押在牢笼之中？”
“……”
钟会转过身，冷冷的看着王莉莉：“你也要反？”
“我……”
“离开吧。”钟会又转过身，把毫无防备的后心留给王莉莉：“这一次我放过你。下一次……”
“你！”王莉莉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个曾经只是有些冰冷的小男孩竟然会变成现今这冷酷无情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那个只是外冷内热的钟会变得现在的冷酷无情。
王莉莉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钟会的眼中只有王莉莉，所以他了解她。
她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是一个把军法视为生命之上的人，可笑，如果她是男儿之身，绝对是一个将才，可惜了，可惜她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个公主，实在是可惜了。宿命的齿轮从那里开始。
“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为”在王莉莉要离开的前一刻，钟会突然开口道：“姐姐大人。”
断裂了，曾经的羁绊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断裂了。
那个爽朗的少女，那个外冷内热的少年，那个笑呵呵的胖子，那个没有一点正形的怪蜀黍。夕阳西下的河边，原本的四人组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不见。记忆中的美好，记忆中的幸福，就这样子被钟会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撕裂开来。
命运啊，这就是命运么？这残忍的命运到底是谁来安排的？
因果？可笑，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正义么？
结束了，一切，马上就会结束的。
一滴血珠，缓缓的从他的眼眶之中滴落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是，钟会流下的，却是血泪。
他是为谁而流？
为那个被自己赐死的好友许仪么？
为那个马上就要遵循天道被自己逼死的师傅邓艾么？
为那个快马加鞭赶回许昌的少女么？
还是为了，自己这个被命运所唾弃，渴望改变因果的悲哀之人？
我，不服！……
方守紧紧的握住竹简，钟会，真的是一个悲哀之人，因为知道了未来，因为渴望改变未来，而一步一步的陷入这宿命的泥潭之中。明明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这本来会是一个以完美为结局的故事的。
可是却因为必须要遵循天道，因为历史的一定性，他的宿命，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
这就是你承受的罪孽么？
还真是不好承担啊，杀死最好的兄弟，逼死宛如父亲般慈祥的师傅，看着最重要的人伤心落泪而没有办法。
钟会，你这家伙，还真是个笨蛋！……
反了，到了最后，钟会还是反了。
在他逼死邓艾之后，就与剑阁之中的姜维见了一面，然后，与他合作，行谋反之事。
真是可笑，曾经的对手竟然会像现在这样成为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不过，这只是一次必定会失败的谋反罢了，钟会知道，在自己谋反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她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自己身前。接着，照着天道的剧本来，自己会亲手将她刺死，继续自己的反逆大业。可是……
她果然来了，她孤身一人，未带一兵一卒，独自朝着钟会的帅营走了过去。
沿路，看到她的士卒大都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
没有人阻止她，或者说，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她在魏军之中，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只要她愿意的话，大可振臂一呼将自己诛杀或者自立为王，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提着那把一直随身携带的金色宝剑，缓缓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
咔嚓！
不知何时，王莉莉已经将手中的宝剑放在了钟会的脖子旁边，只要她微微一用力，钟会就会人头落地。
钟会笑了：“你来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毁灭的骑士
王莉莉的脸上，衣甲上面都沾满了鲜血。那是属于钟会手下死士的鲜血，这一支完全经由钟会一手操练出来的军队是钟会底下唯一一支不会受到王莉莉影响的军队。虽然在那惊天一剑之后，他手下的士兵就陷入了十不存一的窘境之中。
不过还好，至少证明了不是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不是么？
不过王莉莉还是轻轻松松的突破了防线，冲入了帅营之中。
真是讽刺，苦心经营多年，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挡不住么？
钟会了解王莉莉，他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知道她的善良，他知道他对于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存在，他知道她不会动手，他知道她的彷徨和犹豫。
果然，王莉莉的宝剑依旧只是横在钟会的脖子旁边，并没有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钟会无言的看着王莉莉的双眸，那一双亮晶晶的，宛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眸之中冒着一团团的熊熊烈火，许仪的死，邓艾的死，都可以说是由自己一力促成的。没错，她是该愤怒，她是该怨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晚所见过的天命，也许自己，还能过上几天的好日子吧？就这样看着王莉莉，他的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自己没有处死许仪，也没有逼死邓艾的话，更没有见过那一晚的天命的话。
自己会不会……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蛋，可是最后，他却只是把手搭在那剑身之上，脸上露出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还把这个东西带在身边么？明明已经把那人忘记了，却还把这东西带在身边么？”
“……你怎么知道？”王莉莉惊讶的抬起脑袋：“不可能，我重来都没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你怎么会……”
“哼！”钟会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那通体雪白的剑身。对于那之上的神圣气息，更是烦躁不已。这就是当年那个人留给她的宝物么？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这东西放在身边，就连睡觉吃饭都不例外，自己会没注意到她是天命护身之人，这把剑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对于当年那个人的存在，钟会并没有打算提起，就算提起，已经被那天上之人做了手脚的她也记不起来了吧，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只要完成最后一步，自己就可以彻底的功成身退。
为了完美的结局，即使化身为厉鬼又何妨？即使背负上一切的罪孽又如何？
差不多了。
不知何时，钟会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解脱式的笑容，他看着一脸憔悴之色的王莉莉，又看了看天上那个适意操纵自己的命运，让这一切变得彻底崩溃的“人”。
“钟会？”察觉到一丝异常的王莉莉突然高声喊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钟会伸出左手，轻轻的在王莉莉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瞬间。几双白灿灿的骷髅爪子就将王莉莉固定在了原地：“这是什么东西？钟会，为什么会这种妖术？”
……
已经连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都忘记了么？恐怕在她的心里面，此时的自己不过是那个气喘吁吁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鬼头吧。妖术么？说起来要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人，那个搅乱因果之人把自己带到王莉莉的世界之中。此时的自己，应该会老老实实的按照天道所谱写的剧本那样。
少年得志。
陷入党争。
诛杀许仪。
密谋姜维。
自立为王。
可笑可笑……钟会缓缓的后退了几步，罢了，一切就都要结束了。再说这些也没有半点的价值可言。现在的自己，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会被这个世间之人所打倒的存在。毕竟已经见识过了所谓的因果，已经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未来。所以他，或多或少的，领悟了一点点的“因果”之力！
钟会笑了，他大声的笑了起来，数年来的谋划毁于一旦。最好的朋友，被他亲手诛杀，最尊敬的师长，被他活活逼死。这杯诅咒的命运，这被唾弃的灵魂……非常适合自己不是么？果然，像自己这样的人更应该做一个泯灭人性的魔头才对，正因为有了情感，所以痛苦么？正因为有了羁绊，所以才会犹豫么？
“结束了。”钟会抽出腰间的长剑，就好像在和王莉莉聊家常一样，轻轻松松的说道：“一切都结束了。我没有输，我还没有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道，你看到了么？我赢了，最后还是我赢了，哈哈哈哈！最后的那一幕绝对不会出现，哈哈哈！”
王莉莉虽然无法动弹，但她还是被钟会那疯狂的模样震住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冷冰冰的小鬼呦死人脸以外的表情，为什么他会如此激动？为什么他会如此疯狂？她大声的质问着，想要让钟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答案么？”钟会低下脑袋，用非常悲哀的语气说道：“顺天者悲，逆天者忘。放心吧，今日之后，你的噩梦也就结束了。让这一切都彻底完结吧，所谓的因果循环，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钟会把宝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再见了。”钟会微微一笑：“姐姐大人。”
噗！利剑划破喉咙，一道道鲜血四射而出。
“钟会！”
……
夕阳西下，许昌城边的一座小山之上，一个大叔正带着三个小鬼惬意的享受着着自然的美景。
他们手提着竹简宝剑，身着士子服，一看就是大富人家出身。
走在最前边的，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少女，手提着宝剑的她，显得英气十足，就像一个活脱脱的小将军一样。
在她后面，是捧着脑袋，一脸木然之色的少年，虽然这是个俊美的少年，但是他身上总有一种让人难受的阴沉之色，似乎有些孤僻。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跟在前边的少女身后，从未动过。
在两人的身后，是一个气喘吁吁的小胖子，他扛着巨大的斧头，拼了老命的追赶着前面的两个少年少女。
而远远的跟在最后面的，却是一位提着酒葫芦，脸上挂着不正经笑容的怪蜀黍。他笑眯眯的看着前面的三个小家伙，就好像看到了他们的未来一般，充满了希望和光明。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王莉莉总在最前面引导着两个少年，钟会一直是王莉莉的骑士，除了她以为，谁都不在乎，许仪则是则像是那个苦苦追寻的太阳的夸父，他一直在追寻着那两人的脚步，不曾懈怠过。而邓艾，就像是那种在幼儿园门口等自家孙子孙女归来的老爷爷吧……
他们是幸福的，因为他们遇到了彼此，因为他们彼此珍视着对方。
可是，他们又是不幸的，南柯一梦之后，就是无穷的噩梦，首先是那个如同夸父一样的小胖子，他最先在这幅夕阳西下的漫游图中消失不见，接着是那个没有一点正形的长辈邓艾，他似乎转过身，朝着另外一条路走过去，没有再继续跟着这三个让人操心的小家伙。
也许是因为他们长大了吧？
已经不必再继续守望着他们了呢。
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承受自己所做出的选择了吧？
一味的溺爱，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长大，当孩子已经做出抉择之后，作为长辈，只要为他祈祷，为他祝福就够了。他相信，他教出来的三个弟子，一定会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卷。所以他也离开了，和那小胖子一同消失在了这幅图种。
最后，就连拿眼中只有王莉莉的骑士也开始在这图画中慢慢消失不见。
即使被最重要的人怨恨，也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即使被所有人唾弃，成为一个大魔头，这个骑士也不曾放弃过。
即使背上那罪恶的因果，承担起那无法挽救的未来，在灵魂中烙下背叛的印记也无所谓。
因为他是骑士，他是王莉莉的骑士。
他没有谦卑。
他没有荣誉。
他没有英勇。
他没有怜悯。
他没有诚实。
他没有精神。
他没有公正。
甚至说，他连牺牲都没有。
他只是一个只想要守护最重要之人的，没有半点骑士精神的毁灭骑士罢了。
恨么？
无所谓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无论我怎样，都无所谓了。
只要能把你从那必死的结局拯救出来，一切都无所谓了。
钟会领悟了一些因果，所以他看到了，属于那南柯一梦之外的另外一个“因果”：那就是，让王莉莉杀死自己，平复这场叛乱。
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
只有到了最后的关头，才做到了点子上么？
命运第一次给了自己选择的机会。
是自己活下去？
还是，让王莉莉活下去？
……
夕阳西下，那个原本一直跑在最前面的少女突然转过脑袋，她一脸迷茫的望着空无一人的身后，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她瞪大了眼睛，想要从这里面找到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选择
“你这家伙，是白痴么？”方守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竹简，一字一顿的问道：“难道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让她幸福么？傻的么你？快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还在这里。”
“哼！”方守的身后，一缕青烟慢悠悠的飘了出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这是刚刚消失不见的钟会，依旧穿着一件古朴的士子服，只是手中没有再拿着一捆竹简，而是背负双手，冷冷的盯着方守。
看到钟会出现，方守又想到了那个用最狗血的方法解救出那个少女的笨蛋。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小声的问道：“你这家伙……算了。你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没有资格，完全没有资格去评断钟会的所作所为。就算方守明白他的方法实在是过于不智，过于自私自利。但身为局外人的他，身为看客的他，自认为没有什么资格去评断处于那种情况下的钟会，要知道，他现在看的，不是电影，不是小说，更不是掺杂了许多水分的史书，而是一个人活生生的过往。没有粉饰太平，没有歌颂功德，只是把钟会那自私，悲哀的一面活灵活现的展现了出来而已。
虽然方守也有些不甘心，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因为想要拯救而踏入毁灭的悲哀之人也必须为他奉上一点敬意。更何况，他已经死了……虽然自己现在好像也死了。
“王莉莉。”钟会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所以他开门见山的就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帮你从这里出去，你帮我把她……罢了，照顾好她吧。”
方守皱了皱眉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钟会几眼：“如果你能帮我从这里出去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出去？”
很难想象，如同钟会这般只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极度冷血之人会在这种情况下优先把自己送出去。想想吧。对于重要的家人来说，你认为是自己照顾比较妥当还是请朋友照看会比较好？更何况，钟会对王莉莉的执着之深，从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诛杀好友和师长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哼，可笑。”钟会的嘴角划过一抹不屑的笑容：“你以为现在的她看到我，会幸福么？”
“……”
也是，先不论钟会行事的动机，单是他先后害死许仪和邓艾的行为就足以让王莉莉恨死了他，他是她的弟弟，她一直关心着他。她一直把他当成最重要的人看待，有好玩的一起分享，有好吃的不会自己一人吃独食，还拉着钟会去学习兵法，去学习武艺。最重要的是，她给了他温柔，给了那个天选之人作为人类的感情！可是……他却被叛了她，因为想要拯救她，一步一步的将四个人带进毁灭的深渊之中。可笑可叹可悲。
方守无言以对。如果是平时的他。一定会嬉皮笑脸的拍拍他的肩膀，大声的说着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微笑就好了吧。
可是，刚刚看完竹简的他。刚刚看完钟会那短暂的人生的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方守站在钟会的立场上，他也会这么做，只不过不会像他一样被未来所蒙蔽。将自己和所有的人全都毁灭掉而已。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就像本子d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一样。
什么是英雄。
方守不知道什么是英雄，也想要去当什么英雄。
秉承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精神的他。没有真正面临着选择的情况，是永远都理解不来的吧？那种只能活下一个人的痛苦……
“其实呢。我的选择题一向做得很差。”没头没脑的，方守突然开口道：“比如说考试吧，明明只有四个选项，我却总是选不到正确的那一个。真头疼呢，选择题实在是太难做了好吧？喂，你后悔你当初做的选择么？”
钟会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选择。
他在四人的羁绊和王莉莉之间选择了王莉莉。
他在许仪和王莉莉的生命中选择了王莉莉。
他在数千战俘的性命和王莉莉之间选择了王莉莉。
他在邓艾和王莉莉之间选择了王莉莉。
他在自己和王莉莉之间选择了王莉莉……
钟会闭上眼睛，缓缓的摇了摇脑袋。
“是吗？”方守抱着脑袋，望着那空无一物的上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要选择呢？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得是两个都选啊。我的人生，可不是那见鬼的考卷，才没有那种出现选择题就只能选择一个的死规矩啊！选什么选啊，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一点两全其美的办法都没有。”
这混蛋光明正大的把脚踏两条船的宣言说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啦。”方守嘿嘿一笑：“不过你这家伙肯定没有看到吧，你做出选择之后王莉莉的表情。喂，那时候的她，是在笑着么？”
笑？
已经多久没从她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在比武场分道扬镳之后，原本活力四射，一直像个太阳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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