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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木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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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去等死算了!”
他这一手,还真把天启给镇住了,天启愣在那里,半天没言语,他身边的小代子低声说:“主子,徐公公给您印信呐!”
天启白了一眼小代子,转身挡回徐宾的手说:“老人家这是为何,大明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朕只是看看老人家还能不能为朕多筹措点银子!朕小时候听神祖爷说,我们有不少镇库银啊?”他现在必须打着神宗的旗号才行,对这么个老古董,他是有点黔驴技穷了!
他的话刚落地,徐宾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边磕头边说:“原来陛下要动祖宗的根基啊!神祖爷有话,那是千年不可拔之基,任何皇子皇孙不可分毫取用!老奴日事居积,日事节省,日事借贷,刻于理财,就是为了帮助陛下不撼国基呀,陛下现在要动镇库银,还是先杀了老奴吧!”说完,已经泪如雨下了。
天启急忙双手搀扶着老人家,温言暖语地说:“大伴这是何意,朕也没说现在就动镇库之银啊,朕是问问此款现在动了没有?朕问问还有错吗?”
老人拿袍袖擦了把鼻涕眼泪,“先祖爷有话,不到国家最危险的时候,任何子孙无权动此库之银!万岁登基大典时,老奴已经向万岁说明了,那库里究竟有多少银两,老奴也不知道,老奴只是每年需向库里加进规定数量的库银,无权从里取出一文!先祖有祖制,谁敢乱花里面一文钱,就灭他的九族,是皇子皇孙,就废为庶人!”
天启不想跟这老人动横去花这笔钱,但国家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再不让动这钱,岂不是太愚了吗?不过,修这船,他可不想动这钱,总不能把那钱花在玩乐上面吧!现在涂文辅已经出了个弄钱的招,何必再逗引这老人'奇‘书‘网‘整。理。'提。供'哭哭唧唧的?他笑道:“大伴误会朕了,那笔钱,朕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动的,大伴快将印信收起,只要大伴身体还可以,大伴就得为朕管好这个家,朕相信大伴!”
老人家又老泪纵横了,嘴唇哆嗦半天才挤出一席话:“万岁吓死老奴了!老奴无家无业,无亲无友,没什么惦记的。这内帑就是老奴的命,神祖爷交给老奴钥匙时说的话,老奴还记得清楚,神祖爷说:这是保我大明万世根基的血本啊,你给朕看好,如果朕走到你的前面,你就把他传给朕的子孙,还得告诉他们,这银子不能乱花,谁敢乱花,谁就不是朱家的子孙!”
天启浑身一震,知道为什么崇祯直到煤山上吊也不敢动这库银了!可大活人也不能让尿给憋死啊,对神宗选的这个拗种,还真不能来硬的,还是慢慢来吧!
第一卷 秣马厉兵 第十五章 跟个尾巴
涂文辅办事倒挺利索,第三天就在前门外花八万两银子买了一个前店后厂的门市,那院很大,房子也宽敞,他就又花了八千两银子在那后面盖了十六个车间。又花了一万多两银子购置了家具和各种木料,正正从张嫣那里拿出了十万两银子。
张嫣倒没什么,天启肉疼得心都颤了,自己朝王体乾收进来的这么点钱,可是花一个少一个呀!晚间欢爱过后,张嫣听他那一声叹息,就低声问道:“万岁不喜欢臣妾?”
天启知道她多心了,就说:“开个木匠坊就花去那么银子多,朕想收复失地,训练新军,那银子得花海了,朕上哪弄去呀!”
“万岁不是说我们的内帑有镇库银吗?”
“有是有,可那神祖爷把内帑交给个拗种徐宾,他死活不让朕动一文钱,你说有和没有还有什么两样?据说那银子都放在一个秘库里,他人根本不知道。朕就是动硬的,怕也找不到那些银子呀!唉,我们这个神祖爷真是神得很啊!”
天启烦燥地又开始蹂躏那一对小白兔了,张嫣忍着痛轻声说:“万岁把用钱的去向告诉老人家,好好跟他说,臣妾以为,他会通情达理的!”
“那明天你陪朕去看看他,也许,真能打开那把锈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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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坊收拾好了,天启看着他们拿来的木匠坊和店铺的规划图,看了半天,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没给朕间壁一个休息室啊?”
那猪头和小耗子一听就愣住了,俩人对看了半天,猪头才嗫嚅地说:“万岁的意思是……您也去那里干木匠活?”
“当然了,朕是木匠皇帝,朕不去,要你们忙个什么劲儿呀?”
猪头和小耗子扑通就跪在地上,边拼命地磕头边说:“万岁,您可饶了奴才吧,李公公要是知道是奴才让您出了宫,他能把我们俩的皮剥下来!您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奴才每天向您汇报就是了,您要不放心,可以让小代子,小德子去看看,奴才要是做错了什么,您杀得、打得、骂得,您就是不能出宫!您要出宫,得静街,洒水铺道,得有锦衣卫开路,那买卖还能做吗?”
天启泄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才说:“得得得,你们起来吧!朕不去,给你们创牌子,你们那东西能卖出大价钱吗?”
猪头吭哧半天才说:“奴才心里也没底儿,一套家具,撑死也就值十几两银子,奴才说的就是卖宫廷御制个名,这么没凭没据的,你再说,谁信啊?”
小耗子把他往后一拨拉说:“噢,赶着里外都是你了,说卖大价钱的是你,说卖不出去的也是你了?你那是嘴呀?其实奴才看也简单,万岁提个字在上面,他们就是冲那字也得买!”
猪头把小耗子往后一拽说:“万岁是万乘之君,哪有功夫给你天天写呀?”天启笑了:“那好办,朕就写国泰民安四个字,签上天启大帝御制六个字,文辅去铸了个铁凸印,家具做出来后,你在家具的下面都烫出来就可以了!反正都知道朕是木匠皇帝,干脆就打出朕的招牌卖家具,给咱们的家具抬高一下身价!”
涂文辅连连磕头说:“奴才和小耗子也想到这办法了,只是不敢向主子说,这下好了,现在那些大户都想抬高自己的身份,有这御制的牌子,他们得抢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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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和张嫣真的一起到司钥库见了徐宾,然后回到了寝宫,天启往銮椅上一坐,对张嫣说:“朕没想到徐老太监竟这么通情达理!朕刚把当前形势一摆,他就答应动镇库银了!只是他今天说话怎么神色不太对头啊,是不是不情愿动那银子呀?唉,也可以理解,老人嘛,都是愿守财,不愿破财,咱们真得把钱都用到正地方才是,莫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忧国忧民之心啊!这回怎么样,这可是徐老太监亲自请你给他当参谋的,你再不伸手,可就对不起老人家了!你的养鸡三策是不是该实行了!”
“只要不让嫣儿抛头露面,不让臣妾的万岁爷违反祖制,臣妾就不会看着万岁为难不管!”张嫣说着对天启摆手示意了一下,急忙走了出去,片刻就同杖剑的小代子蹑手蹑足一起进了卧室,她端进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大声地说:“万岁,他要不交出来,臣妾做梦也想不到那秘库就在慈宁宫的后花园里呀!您说,神祖爷怎么想的,把那么重要的府库不建在自己的寝宫,安在一位老太太的宫里,噢,我知道了,那寝宫就是给郑太妃修的,放在郑太妃住地,就是想留给她的!现在郑太妃住在那里,咱们也不好开库取银子呀?”
天启一愣,但见张嫣朝他挤了挤眼,就顺着她的话说:“现在也只能先撂一撂了,待她搬出去咱们再动那银子了!不然既走露了消息,也会闹得都不愉快!”
“也只好如此了!”张嫣说完,蹑足走到窗前,小代子猛然推开窗户,她把那盆滚开的水哗地就泼了出去。
“啊!”外面突然响起半声尖叫,但马上就止住了,王安迅速飞进内室,见万岁无恙,舒了口气:“怎么窗下有人啊?”
“王伴伴,你快去保护司钥库的徐宾老太监,把他护送到这里来!”天启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安急忙冲了出去。
小代子也不解地问:“娘娘为什么不让我们把他抓起来呀?”
天启也疑惑地看着张嫣,张嫣笑道:“我们回来的路上,小代子就发现了他,是臣妾把他拦住了。他是从徐老太监那里跟过来的,肯定是想弄清徐老太监跟我们说的是什么!臣妾看徐老太监神情紧张、不敢说话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臣妾就才没让万岁继续问。原来是有人也想知道那暗库的秘密呀!那咱们就既让他好好折腾一下,也得弄清他的来路!”
天启问:“是那人的人?”
“臣妾怀疑是有人想嫁祸于她,好把事端弄大,他们从中获渔人之利!臣妾说的对与不对,下一步就可以看清楚了!”
雪梅悄悄进来,低声跟天启说:“主子,房上还有一个尾巴,是杀是抓,主子说话吧?”
第一卷 秣马厉兵 第十六章 三面来风
天启想了想,把手摆了摆说:“别抓,打草惊蛇,查清他的来路!”
雪梅笑了笑出了,片刻传出小代子的说话声:“上房顶看看,咱家总觉得上面还有人!”
就在这时,王安背着徐宾进来了:“小代子,快传太医,老人家受伤了!”
天启急忙问:“重不重?”
王安说:“刚见血,刺进去才半寸,老人是吓的!幸亏我去的及时,凶手被抓住了,是敬事房的太监陈琪,他和谁也不应该有关系呀,不知道怎么卷进这里来了!已经让孙公公的人带去审了,估计问不出什么来,这些死士嘴都极严。”
“不是刚才烫的那人?”
“不是,烫的那人功夫比他高多了,要是那人,老人家也就没命了!”正说着,老太监醒了过来,拉着天启的手说:“不是老奴不告诉万岁呀,是他们不让老奴说呀!”
“他们?他们是谁的人?”
“知道这事的,只有神祖爷和老奴,万岁说,还能是谁的人?”
天启摇了摇头:“不对,要是神祖爷的人,神祖爷怎么不告诉他秘库位置呐?”
老人一愣,半天才说:“信不着他们吧?万岁过来,老奴把位置告诉您!”
“还是您掌握吧,您先治伤,伤好了。您把库重新清理一下就是了!”说着,一面让人把他抬到了西耳房,一面说:“王伴伴,这院里一定要加强守卫,不能让人再进来了!”
过了一个时辰,雪梅回来了,她低声对天启说:“是个女人,身手极利索,转了半天才进了坤宁宫!”
“哦,老东西要动手了?”
“不像,这个女人和先头那个男人不像是一回事儿,不过,他们对徐老太监都十分感兴趣!”雪梅轻轻地说。
“那个人审出什么来了吗?”天启问的是那个刺客。尽管小代子和小德子把十八般本事都用出来了,可那人就是不吐口,而且这么多天竟连一句话也不说,天启怀疑他是个哑巴。但雪梅摇摇头说:“不可能,聋哑一般是相连的,他的耳朵极敏锐,旁边有个蚊虫声都能听见。”
“那就是说还有一家在惦记我们?”天启说。
“和那天三家争这人一样,应该是有三家惦记老太监手里的秘库!”
“噢,李家,郑家,还有那家?”
“应该是努家,努酋在大明的人!”
天启吓了一跳,那就是说,那天的三个人里,有郑家的人,也有李家的人,还有努尔哈赤的人!可谁是哪家的,现在只有许显纯可以证明是李家的,那两家呐?他低声问道:“你和别人说过吗?”
雪梅吃惊地抬头看看天启道:“奴婢生生死死都是万岁的人,没得万岁的允许,怎么会和别人说呐?万岁信不过奴婢?”说着,眼里云雾渐生,小肩膀也开始抽动起来。
天启把她拽过来,照她屁股就打了两下:“毛病,朕还不知你的孝心?只是担心你的怀疑会让别人看出来!下次不能再哭了,朕不喜欢爱哭的女孩!”
雪梅秀脸嫣红,手摸着自己的小屁股,偷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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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雪蜜儿回来了!”坤宁宫里,一个侍女匆匆走进花园低声对郑太妃说。
正在修剪花枝的一位看上去四十不到的女人抬起了头,她不是那种妖艳的美人,但风韵楚楚,眼波生动,一颦一笑,顾盼生姿。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位既有魅力又有主见的女人。“快让她进来。”
片刻,一个身材窈窕的蒙面少女飞步走了进来,郑娘娘只轻声说了句:“到我房间去,我马上就过去!”
那女人什么也没说,迅速飞走了。
郑娘娘站在花园里,抬眼望着天,那天湛蓝湛蓝的,没一丝云彩,可她心里的乌云却越来越浓了:“难道那秘库不在大内?那能在哪呢?”
寝房里,一位美艳绝伦的白人姑娘已经摘去面纱跪在地上,见她进屋,忙说:“娘,他一直监视着小皇帝的行动,开始孩儿还以为是娘吩咐的呐,可后来见他在司钥库公事房那里和一位不认识的太监交代任务,似乎是让那人杀掉那老太监,孩儿这才知道不是娘吩咐的,他是在为别的人忙呐!孩儿知道,娘现在是不会轻易杀人的!”
“好孩子,知道为娘的心思,娘没白疼你!”郑娘娘点了头,坐进了铺着软垫的椅子上:“继续说!”
“后来孩儿就跟着他到了乾清宫,他就在东暖阁万岁的寝房窗下听声,孩儿离的太远,本来听不到什么的,但突然那屋里的皇后提高了声音,说什么秘库就藏在娘的后花园里,然后窗户就打开了,从窗户里泼出一盆滚开的热水,烫得他刚叫了半声,就捂着嘴跑掉了!”
“哦,那你怎么才回来?”
“我刚想离开,那王公公就跑出来了,他一面命令净军把乾清宫护得铁桶一般,他一面匆匆地走了,过了半天,他竟背着那司钥库的老太监跑回来了,老太监是被人给伤了,他本欲说那秘库的事儿,被万岁挡住了!”
“噢,你刚才不是说皇后说秘库在哀家的花园里吗?”话刚说完,她立刻笑了起来:“忘了,忘了,那是骗鬼的!只怕也骗不了鬼吧?跟着来的一盆开水,应该把他烫明白了!”
“可这诱惑也实在太大了,都说那秘库是成祖爷时把他积攒的和太祖爷留在南京的财宝都搬来了,藏在那秘库里,是助人掌控天下的财富啊!这么大的诱惑,他就是不信,大概也得拼一把的!”
“他不是那贪欲的孩子,他不会为金钱忘本求荣的!”郑氏摇了摇头。
“可他的背后的人是不会不看重那笔巨财的!”雪蜜儿依然俯首低眉地说。
“你是说我们得做一下准备?”
“有备无患!这不是娘常告诫孩儿的吗?”
“那你就带人去准备吧,娘累了!”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第一卷 秣马厉兵 第十七章 螳螂捕蝉
下弦月终于羞羞搭搭地露了面,昏暗的月光把慈宁宫的后花园照得既幽暗又神秘。
丝丝凉风,欲图驱散白日留下的燥热,但最终还是让位给了闷热的暑气。
倏的,一道黑影从围墙上跃了下来,那熟悉的身影告诉人们,他就是郑氏最关心的林咸之。
林咸之落到地上,轻轻地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学了两声蛐蛐叫,然后就停在了一处假山边,仔细地审视着那山石和草树,他摇了摇头,欲朝前走,但他突然愣在了那里,嘣嘣嘣几声带着余音的响声过后,他发现围墙边的三棵老柳树的枝岔上竟悠悠荡荡地吊着五个黑衣人。
“有埋伏?”他吃了一惊,顺手甩出几支袖箭,五个人的吊绳被切断了,但他立刻吓了一跳,跟着来的竟是扑通扑通的五声闷响:“死了?”
他知道,如果那五个人还活着,凭他们的本事都可以轻轻跃到地上,不会留下这么大的动静,现在被实实在在地摔在地上,显然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
他暗暗地吃惊:“周围有人?是他们杀的?那刚才自己转了一圈怎么就丝毫没发现一点气息呐?
他把身体隐在了暗处,重新仔细地巡视了一遍花园,还是没发现什么人!走到已经死去的人身边,他才知道,那套子虽然套在脚上,但绳索上都有喂着毒的细针,他们是被毒死的。他重新在大墙边又转了一遍,割断了十几条绳索,直到确认再没绳索了,才重新发出了信号。
奇怪,是谁安排的绳索,是雪蜜儿?那她就应该还在附近,我怎么一点搜不到她的气息呐?虽然郑氏把她送到了秘密的地方训练了八年,可自己比他训练的时间要长得多,自己都搜不到她的位置,那就太跪异了!
他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发冷,难道父汗交的任务真的就要落空了?
他的真名叫德勒根,是努尔哈赤在万历二十六年第四次来大明朝贡时住在前门外的万福楼酒店,和万福楼老板的女儿李水花勾搭在一起私生的孩子。
他走后,万福楼的老板才发现李水花怀了孕,他认为是奇耻大辱,急忙找人给打胎,谁料这孩子偏偏命大,连打了两次,竟毫无反应,气得他在孩子还没满月就把孩子送给前门外挑水汉子林槐舜。
林槐舜是吃喝嫖赌把家败坏的少爷坯子,沾一身花柳病,没有孩子,他女人是靠让孩子吃百家奶把孩子养到四岁。那年林家遭了大火,林家女人把孩子放进扣着的大缸里才拣了条命,当时正好郑氏在暗储死士和小姑娘,就把那孩子收进了宫里,六岁时又把他送到宫外,交异人抚养习武,也就在这时,万历三十六年的十二月,努尔哈赤第六次进北京朝贡,找到了李水花,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流落到皇宫大内,被郑氏给收养起来了。
努尔哈赤费尽心机,终于在异人处见到了孩子,那时孩子已经十一岁,什么都懂了,父子相认后,给他起名叫德勒根。他想把孩子带走,可那异人不干:“你把他带走,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就一个也活不了,不如你把他留在这里,让他继续习武,等他出师回到皇宫后再溜回你那里。”
努尔哈赤没有办法,也只好如此,但他让德勒根拜一位神秘的蒙面人为义父,那义父在夜深人静时经常来看望德勒根,给他金钱。但每次来时都是极神秘的来去。至今,他也不知道义父长的什么样,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德勒根十五岁时,义父给他在皇城根儿附近买了房子,配上了奴才和管家,送来了女人。
尽管德勒根安了家,但那义父依然只让他在夜里回家睡上一觉,天未明就得再回到异人那里去。
由于他平时孤僻,喜欢独往独来,直到现在,郑氏也不知道他的根底儿。更不知道他已经安了家。
德勒根学了化妆术,在自己的府邸里,他以本来的面貌出现,他是位有四家店铺的商人德勒根。在皇宫大内,他是郑氏的杀手,一个寡言寡语不合群的武士。
上次调动郑氏的人马,他明知道是蚍蜉撼树,但义父要的是搞乱京都,搞乱皇城,挑起朱家的内讧,让天启无暇东顾,为努尔哈赤造势,他只得惟命是从。这次出手,仍是义父的命令,现在又是义父让他带着人来察看宝藏的虚实。
嗖嗖嗖,又有五个人跳了进来,这次没一人被挂起来,对方也只是那点小把戏。六个人看看那假山,同时摇了摇头:“巨石累累,不可能有秘洞。”
他们盯上了那花繁叶茂的圆形的花圃,一个黑衣人跃到花圃的中央,拿脚趟了几下,拿手比了比:“应该就在下面!”
看见他的手势,几个人大喜欲狂,急忙跃进去拿出带来的铁铣一顿急挖,把个白天郑氏赖以炫耀的花圃挖得泥土飞翻,哪有半丝惜花的意思。
看见了,一块三尺见方的石板就埋在地下,一个人哈腰抠住那石板刚要掀,林咸之急忙止住了他,林咸之一摆手,带着另外四个人撤到了远处,这才让那人去掀那石板……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泥土飞溅向四方,带着那杀手的残肢断臂洒向周围。
“快撤,是他们设的圈套!”林咸之知道上当了,急忙下了命令。他知道,这么大的动静,不惊来郑氏的人,也得引来皇家大内的禁军。
“快,过去看看下面是什么?”那四人里,竟有一人根本不听他的,飞身跃向那爆炸的中心。
林咸之一愣神,嗖嗖嗖,那三个人拽起林咸之一起跃向了爆炸点,俯身去探看那爆炸的地方。
第一卷 秣马厉兵 第十八章 黄雀在后
“小林子,你跑娘娘的花圃里折腾什么?你看看,把娘娘的宝贝花草都给祸害了,你这不是要娘娘的命吗?你白让娘娘疼你这么多年了,好好的花跟你有什么仇啊,你别走了,跟我们到娘娘那里说清楚吧!”说话的竟是那个死去的佛朗机商人的遗孤雪蜜儿,郑氏那年选小美人,把她收进了宫,后来又收成义女,她今天出手,应该是郑氏的主意了。那今天这探底,很可能就是那老东西演的一场戏!他现在开始后悔了,悔不该来趟这个浑水。
捅了大粪窝的五个人现在已经被十六名白衣武士给围在了臭气冲天的粪坑边上,五个人手仗着剑,警惕地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对手。
“少爷,别管我们,你冲出去,告诉爷,秘库不在这里!”那带头跃向粪坑的武士镇定地对林咸之说。
“不,还是一起走吧!咱们就剩下这几个人了,谁也不能再扔在这里了!”林咸之看看周围逼上来的人,见那平日抠搂着腰的老花匠竟挺直腰,就伴在雪蜜儿旁边,手里拿的却依然是他的那个花锄。
他知道遇到了高人了,但他不知道,这就是雪蜜儿的老师,老花翁方子平。
林咸之嘴上这么说着,已经在偷偷地寻找着逃走的机会。
“杀!”五个人同时爆出了一声尖厉的呐喊,五把宝剑同时扑向了那老花匠,他们都看出了,这才是来人的主心骨,别看那女人在动嘴,可真正指挥的却是他。
铿铿铿!四把剑砍在花锄上,溅起四道火光,方子平顺手一推,把四个人推开了,他急忙去寻林咸之,却见人已经销声弥迹。连个影儿也没了。
“蜜儿,他呐?”老花翁问道。
“我看他冲过来了,不知道怎么没看见他!”雪蜜儿急忙说。她的话音没落,那四个人又扑了上来,这次那四个人学乖了,谁也不和老花翁对杖了,只是闪转腾挪,死死地缠着老花翁和雪蜜儿,让他们来不及去寻找林咸之。
冲上来的白衣人把四个人紧紧围住了,雪蜜儿下令道:“抓活的,别下死手!”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还是那带头的黑衣人说的话,他现在已经被老花翁逼得手忙脚乱了,可嘴却半点没软。
突然,一片浓云遮住了弯月,大地一片漆黑,那指挥的黑衣人趁着老花翁的一愣神,他的剑在砍向老花翁的半路上一转,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老花翁根本就不是被黑云惊愣的,他现在迅速飞起,拽着雪蜜儿朝上直冲而去,他的下面,现在已是一片箭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花园的围墙上已经立起了一排黑衣黑裤带头套的人。
弯月从浓云钻出来了,围墙里的黑衣人、白衣人已经哀叫连连,都在不停地挣扎和翻滚……
大内已经响起了锣声和脚步声,围墙上的那人轻吐了一口气,把弓箭往身上一背说:“撤!”
围墙上的黑影消失了,待闻讯赶来的忠勇营的指挥范长杰带人赶到慈宁宫的后花园时,只见满地的尸体和腥臭的大粪……
“别管那死的,快查,有没有什么秘洞?”范长杰催促道。
士兵们拿长枪东捅西扎,一群人把假山也拆个七零八落,待郑氏带人打着火把出现在花园门口,花园里已经全没了往日的争芳斗艳的样子。
“范指挥,你这是来抓贼呀,还是找什么来了?那假山又碍着你们什么事啊?”
“噢,太妃娘娘千岁,奴才是怕有坏人藏匿在那个洞里对娘娘不利,快别找了,把尸体都收拢起来吧!娘娘千岁,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您的人?”
“事情发生在哀家家里,当然得有哀家的人了,哀家养他们就是看家护院的,贼人来了,他们能不管吗?不知我们的人是不是被你们忠勇营的人给误杀了?”郑娘娘看见乱纷纷的花园和地上那一具具身穿白衣服的卫士,心里火冒三丈。
“娘娘高抬我们了,我们赶来时,这里已经声息全无,您看看这死人身上的箭,清一色的短杆雁翎箭,这是连弩上用的箭,现在除了蒙古林丹汗的军队和努酋的骑兵有,我们到现在还没这东西呐!”
“你们忠勇营是干什么的,让蒙古和努酋的人来到大内乱杀一通,朝廷养你们干什么用?”
“我们当然有责任,可那九门提督怕也难辞其咎吧?
****
林咸之是在冲向老花匠的瞬间被那指挥的黑衣人一脚给卷进旁边的小桥下的流水里的,顺着那流水,钻过一道漆黑的暗洞,他被水送到了慈宁宫外,他暗叫一声惭愧,匆匆上了岸,顺着路边的树丛,几个蹿跳,跃到了红墙的外面,飞跑回自己的家。他没有叫门,刚要飞身朝墙里跃去,身后就响起了一个沉稳的声音:“他们都没回来?”
是他义父,他“嗯”了一声,手里紧捏住一枚毒镖,头也没回地说:“你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我怎么会知道,情报是你搞来的,我能不信吗?是那声爆炸告诉我,我们上当了!唉,白活这么大岁数了,让个小女人给骗了!你已经暴露了,别回去了,今后林咸之没了,有的只是珠宝商人德勒根!”那人说完就走了,脚步声音极轻,瞬间就消失了。
他飞进了院里,钻进了小妾桐花的房间里。
桐花是义父刚送来的女人,今年才十六岁,长得娇小可爱,又极会媚人,是他最宠的,她听见声音,急忙掌上灯,看见地下站着的德勒根满身是水,惊得一声尖叫:“天啊,爷,你怎么了?”
“噢,喝多了,不小心掉河里了!”德勒根若无其事地说。
“天呀,太可怕了,爷今后可别喝那酒了,爷要不在了,让桐花怎么活呀!”说着竟抽泣起来,但人还是爬了起来,边帮着德勒根脱衣、擦身子,边找来新的内衣裤……
“你也穿上衣服吧,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你义父让的?”
“别提他,他今天想借刀杀了我,这仇我会记住的!”
第一卷 秣马厉兵 第十九章 铁肩永宁
清晨,天启是被王安给叫醒的,王安低声说:“昨天,郑太妃家果然去了两伙人,死了二十多人,后面那伙人,似是忠勇营的人,但第一伙去的人,似也跟他们有关系,奴才现在都让他们给闹糊涂了!李进忠今天去了五位外臣家里,有次辅沈潅家、内阁顾秉谦家,给事中霍维华家,兵部尚书张鹤鸣家,兵部侍郎崔呈秀家,每家坐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六日早朝可能有变啊!那内阁审查皇后的票拟,就是他串联这几家后拿出来的!”
天启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你把锦衣卫的指挥长和东厂的提督叫来!”
王安尴尬地说:“东厂提督仍由李进忠兼着呐,锦衣卫指挥长是陈长安(字永宁),这人和太康伯张国纪是朋友,昨天他曾经进宫为皇后求情,李进忠矫诏说他是吃朝廷饭,干自家事的贰臣,气得他在家泡病号呐,李进忠和客氏已经内定了人选,准备让他们的人曹钦平接手。”
天启沉思片刻后说道:“你带着朕的口喻,亲自上门把陈永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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