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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海无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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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血雾喷出,自从郑天龙的左肩涌出,血竟像花在散开着,像是梅花,灵天地上的梅花。

    枯叶从他左手脱落,静静的着地。

    仿佛也在一瞬间,他的生命也像这片枯叶一样凋零了,他只有落地,去拾取这片枯叶,枯叶的生命,竟如此的短暂,那人呢?

    风似在叹息。

    白二郎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惊讶和不信,想说话,竟什么都没说出来。

    郑天龙并没有拾取那片枯叶,而是伸出右手抓起一把细沙。他站了起来,将细沙用力擦在左肩的伤口上,细沙塞在流血的伤口上,血竟被止住了。

    软弱时力量消失。

    不错,躯体听命于思想,而思想却是躯体的弱点,只有控制自己,才能控制弱点。

    只有更加的痛苦才能激发人的神经和潜能,这道理就像马,只有用鞭打它,让它痛苦,它才会跑得更快。



………【惊人的惨变消息】………

    白二郎看着他,忍不住道:“你又何必自残?”

    郑天龙突然狂叫,他似将所有气势都注入泪星剑,每一剑挥出,似不着边际,更似不成章法,但却如龙点睛,变化无穷,终极生命。

    泪星剑架住天海剑,剑气阔到四处,巨木一折为二,繁叶似雨般四处飘落。

    郑天龙突然顿住叫声,喝道:“我与你仇深似海,十年磨剑,为的就是将你打败,接招吧!”

    白二郎凝视着手中的天海剑,一剑轻飘飘的刺出,像流水般自然,但变化却无穷无尽。

    郑天龙的剑势也变得很慢,似如轻淡描写,挥尘如意,如鲁班手中的斧,有生命,有灵气。

    大地一片黑暗,黑暗中的人似乎在发抖。世上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创造出泪星剑和天海剑,更没有人可以去了解这种剑的无穷变化,这种变化象征着死亡,这种死亡,没有任何人能控制。

    几条黑发吹到郑天龙的脸上,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她那苗条的背影,独有的气质。他有种想叫她的感觉,他不能再放开她的手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又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像冰风般笼罩他的全身,青筋凸起,他猛地回头去看。

    天海剑前后滑动,夹着凌厉的风声,击向郑天龙。

    猛听郑天龙一声呼啸,瞬间又抽出泪星剑,身子旋即冲天而起,剑气铺天盖地洒满四周,如流星般璀璨,耀人眼目。

    剑气,剑光。

    一声刺响,万道光芒,流星般穿梭不停,万色光华立起,织出了一道道光幕,发出刺眼的光华。

    这一招,是令所有武林人士闻之丧胆的绝技--化剑飞天。

    他的人与剑合二为一,离枝的枯叶已被剑气所催,如满天星雨,景象凄绝。

    白二郎退无可退,忽然也冲天而起,天海剑剑气化作光影,化作飞虹,当天向郑天龙洒下,其势猛急,震人魂魄。

    虚招已变实招,‘噗’的一声,剑锋已入肉,剑已刺入了郑天龙的脊骨,脊骨夹住了剑尖。

    郑天龙嘴角微微一笑,双手一分,泪星剑如灵蛇吐信,竟也刺入白二郎的肩胛处,突然间,所有动作都停止,连风也停止了吹动。

    鲜血滴滴落下,又雾一般消失,夜风突然又吹起,风中夹杂着令人难闻的血腥味。

    白二郎手中一摆,剑身滑动,抽出天海剑,冷道:“好剑!”

    郑天龙淡淡道:“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剑法。”

    白二郎道:“那这是什么武功?”

    郑天龙道:“这是一个道理。”

    白二郎道:“道理?”

    郑天龙道:“不错,你若杀得了别人,别人也一样可以杀你,招式都有用老的时候,而有一种人可以去破解这样的招式。”

    白二郎道:“哪种人?”

    郑天龙道:“不怕死的人。”

    白二郎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郑天龙道:“杀人和被杀一样,同样的可怕,同样的痛苦。”

    白二郎叹了口气,道:“你的道理太多了,那道你忘了你刚刚自己说的,话说得太多,是活不长的。”

    郑天龙只有听下去。

    白二郎接着道:“刚刚那一剑本想废去你的脊根,顺便试一下你的武功,而你却错过了这个机会,这个机会也许你一生只能遇过一次。”

    郑天龙依然淡淡道:“我知道。”

    白二郎霍然抬头道:“你知道?但你这一剑却很轻,入肤未至骨。”

    郑天龙沉默半响,一字字道:“人为我一分,我报他三分,这是我的原则。”

    白二郎瞪着他,良久良久才道:“我就不同,下次我若有机会,便一剑杀了你,你不后悔?”

    郑天龙道:“不必等到下一次,现在你还有机会的。”

    白二郎凝注着他,也一字字道:“念你身已受伤,我让你一招。”

    郑天龙冷笑道:“郑某一生对敌,从未被人让过招。”

    白二郎道:“你敢和我一拼?”

    郑天龙道:“正是,莫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白二郎道:“过年,大年初一之夜。”

    郑天龙凝视着远方的黑暗,年夜的苍穹,和别的夜晚并没什么区别,也是同样的黑暗。

    他眼睛仿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困惑和寂寞,他突然笑了笑,道:“你喜不喜欢过年?”

    白二郎盯着他,好像很意外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应该知道,有种人就是不应该过年的。”

    郑天龙叹息道:“没有家的人。”

    浪子,过客都没有家,别人享受过年的快乐,也正是他们最孤独寂寞的时刻。

    白二郎也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从来没有过过年,在我们扶桑那里,一直都没有过年这回事。”

    郑天龙道:“年是一种动物,给人带来坏运气的动物。”

    白二郎道:“我们似乎不应该谈这个话题。”

    郑天龙道:“你还要让我一招,与你交战?”

    白二郎道:“你怕了?”

    郑天龙道:“刚刚那一战是不是我赢了?”

    白二郎道:“算是吧!”

    郑天龙道:“你是否答应我一件事?”

    白二郎道:“请说!”

    郑天龙道:“我那三位朋友在哪?”

    白二郎沉吟片刻,道:“客栈的两位还在客栈柴房,至于林姑娘”

    郑天龙面色已变,失声道:“她怎么样了?”他一失声,喉头便升起了一股血腥味。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伤势比想象中的重得多,一动真气,便似有鲜血涌出。

    白二郎道:“林姑娘被送到黑月崖萧月那,只怕已凶多吉少了。”

    郑天龙紧握拳头,突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出,鲜血沾着他的嘴唇滴落下来。

    白二郎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发觉的冷笑,突然反手举剑,平举齐胸,道:“你再打败我,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郑天龙擦拭着嘴唇的血迹,此刻的他已神态憔悴疲倦,眼神充满悲伤绝望。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他尝试着握起手中的银剑,剑似乎很重,如玄铁般难以提起,内心的悲伤早已消烛了他的力量,凝视着手中的剑,目中似有泪将落。

    他艰涩地笑了笑,终于挥起了剑。

    白二郎也迎风挥出天海剑,森寒的剑气直取郑天龙的咽喉。

    风风吹过,片片枯叶飘落了下来,黑暗的大地似乎充满了萧瑟之意。

    夜空露出了几点疏星,淡淡的照着大地,谷顶上仿佛有条人影闪动,人影的动作很快。

    人影单诗,透出一双动人的眼睛,明亮如星的盯着前方,前方已漫天剑气,一人兔起鹤落,一人旋盘飞舞,忽又如泰山之石,忽又动也不动。

    动人的人影旁边,又有一双不易觉察的眼睛,也正瞧着前方那极尽妙曼的剑法。

    “白二郎君?”娇美的声音,动听又轻柔。

    “是,他们已经开战了,我们正好来个‘渔翁得利’,旁边立刻有个男人的声音接应话题。”

    “泪星剑客?”

    “是,他似乎已受了伤。”

    “而且伤得并不轻。”

    “教主要怎样打算?”

    萧月毕竟来了,她一眼就看出那个旋盘飞舞,如泰山之石的便是扶桑甲贺的传人白二郎君,而那个如兔起鹤落,时而动也不动的便是泪星剑客郑天龙。

    她何等眼力,一看便知白二郎即使剑气盛旺,也难攻到郑天龙那极为轻灵的近身周围。

    然而郑天龙的神态及申请却触及了萧月的心灵,接着疏星,她隐约看出郑天龙衣衫已经肮脏,神情更是绝望无生趣。

    萧月突然有些不信,于是又问了句:“那个真的是郑天龙?”

    “是,的的确确!”

    萧月仿佛有些失望,又望了周边,便看到了阿涛,叹息道:“阿涛?”

    “是少主,他”

    “说。”

    “少主与泪星剑客相认,他们的兄仁感情似乎更加深了。”

    萧月沉默了很久,突然道:“你带着少主,先回去。”

    “可我?”

    萧月没有再说话,从旁边拿来一个竹篓,附挂在他身上。

    接着,她伸出白赞的双手,环胸抡起一团明光,纤手又轻轻一引,一拨,一勾,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阿涛百来斤的躯体竟然像是浮水般渐渐浮了起来,紧接又如被风送来一般,飘在萧月的眼前。

    萧月用手一抱,将阿涛放入竹篓,道:“他如果醒来,让他等我。”

    男人微微一躬身,领命背着阿涛,消失在林中。

    突听一声长啸,一道剑气光华,冲天飞起,顶上云霄。

    萧月放眼一看,只见白二郎已持天海剑冲天而起,而郑天龙仍恍然恍悟,动也不动站在原地,他似乎忘记了一却,忘记了自己。

    眼看白二郎的剑气就要扫向郑天龙的脑袋。

    就在这时,萧月如飞若琼,冲向他们,厉声道:“白二郎君!”

    白二郎的身子马上如秋叶般颤抖起来,脸色也立刻苍白得无一血色,但他只是微微一怔,天海剑再次展开。

    萧月又惊又怒,右手一挥,‘咯’的一声,天海剑一偏,剑光错落,白二郎已落地,剑并没事,但握剑的手却出去的震动起来。

    他已知道击剑的暗器其小无比,但却能击偏天海剑,这是何等的力量才能做到?

    风吹过,一条白衣人影落在他们的面前,道:“白二郎君!”

    白二郎冷冷道:“萧姑娘。”

    萧月道:“你还认得我?”

    “萧姑娘的大名,谁人不知?”

    “那为什么刚刚我叫你你不但不住手,还蓄意加害?”

    “蓄意加害?莫非姑娘是来救他的?”

    “正是,我让你带回黑月崖,为什么你不听?”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要做的事无人能干涉。”

    “这里是中原,你别忘了。”

    “这里也是扶桑谷,你也别忘了。”

    “扶桑谷是谁创建起来的,你要想清楚。”

    “创建扶桑谷时,你还没出生,你最好明白。”

    “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不怕我跟你翻脸吗?”

    “翻脸?不怕你老子”

    “住口!我现在就要带他走,你还是在这好好享受你的余年,不必去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转身盯着郑天龙,道:“你还好吗?”

    郑天龙缓缓抬起头瞧了她一眼,又慢慢地垂下头,喃喃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萧月忽然笑了,笑得虽然有些辛酸,但却总是笑,柔声道:“她死了。”

    她死了?

    郑天龙本来就无神的眼睛如同死灰,嘴角的肌肉不停地颤抖,内心如被五雷轰顶,魂魄四散。

    萧月继续道:“她是自己自杀的,她是为了你。”

    不,是你们逼死她的,为什么?为什么?

    “一定是你们逼死她的,一定是!”郑天龙颤声道。

    “不,是她自杀的,黑月崖上跳了下去。”萧月还是柔声道。

    “不,我要去找她,她一定还没死。”郑天龙道。

    “她已经死了,尸体就在黑月崖,我们已经找到她了。”萧月道。

    “好,我跟你去,现在就去。”郑天龙站了起来。

    “等等!”白二郎缓缓道:“我这有西域圣主的救命药丸,可以染刚死六个时辰的人起死回生。”

    郑天龙瞧清了他,突然道:“给我,马上给我。”

    白二郎道:“可以,不过用你身上的一件东西来换。”

    郑天龙道:“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二郎道:“借用你的剑。”

    郑天龙立刻双手呈上,绝无毫不犹豫。

    白二郎大喜,伸手就去接,谁知这时寒光一闪,剑已凌空飞起,落在萧月的手上。

    萧月道:“世间宝物,唯有能者得之,你不配。”

    白二郎脸色发青,冷道:“你已练成明月神功的四层了?”

    萧月淡淡道:“不错,我很快就可以练成最后一层了。”

    白二郎羡慕道:“明月神功果然是绝世神功,光第四层就可以隔空取物,超越境界,如果让你练到第五层,那岂不是冠古绝今,超越太古上人”

    萧月道:“怎么?你想阻拦我?”

    白二郎道:“始初我们约好,我得剑谱你得剑,而如今”

    萧月道:“没错,我并没有毁诺言,我现在是得剑,剑谱你拿去便是。”

    白二郎道:“可我现在才明白,泪星剑根本就没有剑谱,它只有剑和人。”

    萧月道:“那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或太过于愚蠢了。”

    白二郎冷哼一声,道:“如今之时,剑和人你只能选择一样。”

    萧月道:“如果两样我都要呢?”

    白二郎道:“人你也要?”

    萧月嫣然道:“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当然也需要一个男人,如果你要人那就奇怪了,白二郎君该不会是”

    白二郎道:“那人我不要了,剑给我。”

    萧月道:“郑公子听到我们这样对他,必定会很伤心,你又何必这样呢?”

    白二郎道:“若是林姑娘我想他会更伤心,他付出的,是值得的。”

    郑天龙依然道:“把救命药丸给我。”

    白二郎道:“剑呢?”

    郑天龙满眼的恍然,道:“剑呢?把剑给他,快把剑给他。”他说着扑向萧月。

    萧月右手如蝴蝶般在黑暗中轻轻一挥,郑天龙整个人扑倒在地,一动不动,但口中仍喃道:“把剑给他,把药给我,求求你”

    白二郎忍不住道:“他怎么了?”

    萧月悠悠道:“他在堕落。”

    “堕落?”

    “堕落是对自己心灵的背叛,对自己的良知背弃,他的堕落是自甘的。”

    “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对我有好处,对你却没有,从明天起,你回你的扶桑,不准再踏进中原一步。”

    “你好狠!”

    “这里我最强,我的力量最大,我最聪明,你若是想好好活下去,最好就是离开这里。”

    “你原来早就来了。”

    “扶桑谷,也不过如此,我为什么不能来?”

    “中原人才辈出,我的确低估了你们。”

    “好好回去做你西域的主人,中原并不适合你。”

    白二郎抬起头看着她,似乎看到了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摄人魔力,她永远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仰视的人。

    萧月道:“滚!”

    白二郎缓缓道:“等等!”说完将黑面纱重新蒙住脸庞,将整个身形打造出一个完整的忍者造型。

    萧月心念一闪,道:“你找死?”

    白二郎紧握天海剑,一字字道:“能见识明月神功,死而无憾,出招吧!”

    “软弱时力量消失!”

    “失败就用鲜血偿还!”



………【废人…废物…酒】………

    刚说完一个‘还’字,萧月和白二郎的身子突然一跃,凌空冲起。

    白二郎凌空一个翻身,天海剑刺出,若如惊鸿,紧接着形式各异的暗器从他的身后击破风声向萧月飞去。

    萧月手持泪星剑,见银光乍起,寒气扑来,便挥起手中的银剑,自寒影中斜飞出,犹如长虹天际,剑光交横,凌空中的她,力道也未消减。

    但闻‘叮当’之声不绝,剑光,剑气,交错在一起,夜如白昼。双剑交击,龙吟声不绝,如雷霆闪电,剑气之威,当可惊天动地。

    天海剑上下左右滑动,变化灵动自如,绵绵不尽,白二郎想到除去萧月便可控制中原,便下手不再留情,剑下力道,何止千钧?

    泪星剑在萧月手中,每一剑都举剑迎上,待想全尽击出一招,却偏偏莫名其妙的失了准头,不听使唤,两口剑像是同炉所铸,互相生克。

    白二郎手法极快,剑法又辛狠毒辣,每一招击出后便能全身而退,并没有不惜和对方两败俱伤的动态。

    萧月持剑斜身,剑光如惊虹交剪,佳妙无比。她白衣翩翩,风姿更是宛如夜中的仙子,在黑暗中来回穿梭,躲闪着射过周身的暗器。

    白二郎又惊又惧,反手满把银针,暴雨般洒出。

    萧月轻笑道:“来得好!”弃下泪星剑,伸出双手举空划了个半圆,漫天暗器,如泥牛入海,没了影息。

    又轻叱一声,暗器从黑暗中飞了回来,射向白二郎,没有人可以弄清怎么回事,只能看到萧月两只纤手在空中一勾,一引,一划,便有了那摄人的魔力。

    暗器并没有打到白二郎的身上,但他的剑却已脱手,脱手的天海剑发出几道青光,在夜中闪了闪,便消失了。

    白二郎也没有瞧见怎么回事,他只觉得有股奇异的力量凌空传了过来,握剑的手如遭雷电所击,麻木起来。

    萧月停住了手,笑了笑道:“天海剑神剑不过如此,有了泪星剑的你不也一样,现在你可以退出中原了吗?”

    白二郎木立着,不说话了,突然躬一躬身,飞天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这时,地下的郑天龙忽然长身而起,追了出去,口中仍喃喃道:“药丸,药丸”

    萧月右手一挥,他又倒在泥土下,就这样平平的摔下去,干燥的泥土带着枯叶的气味。

    郑天龙又支撑地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萧月右手右一挥,他又倒在地下,这一次,他没有起来了,也没有动,他脑袋似已成空,不愿去动,不愿去想。

    萧月慢慢走了过来,静静的瞧着他,从他身上垮了过去,俯视着他。

    突然,她又挥手,泪星剑被奇异的吸了过来,飘在她手中。

    ‘噗’的一声,泪星剑紧贴着郑天龙苍白的脸插入泥土,血,沿着剑身滴入泥土。

    萧月嫣然笑道:“这就是你的剑,举世无双的泪星剑。”

    郑天龙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

    英雄末路,这种悲哀本事最令人同情和可惜的,却也是时尚最无可奈何的悲哀。

    萧月目中又闪动着一丝笑意,道:“你想死也容易,没有人会可怜你,同情你,甚至为你悲哀,因为你只不过是一个浪子,你若死了,很快就被野狼野狗吃掉,只剩下一堆白骨。”

    郑天龙还是没有动。

    笑意又道:“就为一个女人,值得吗?你对她怎样,她又对你怎样?你连猪狗都不如,简直是个废物,废人。”

    郑天龙突然张开口,咬住泪星剑,血,又沿着剑锋流了下来,他的牙齿在颤抖,脸上的肌肉在跳动。

    笑意冷冷地瞧着他,笑道:“你是不是很想杀我?你可以站起来,你若是想自己了断,我也绝不阻你。”

    剑锋冰冷,锋利,割破了他的嘴唇,但萧月的每个字听起来更冰冷,更锋利。

    萧月的目光渐渐变为柔和,道:“我知道你现在比死痛苦多了,你若还有活下去的信念,就自己走出这座山谷。你若不想活了,就躺在这里,等野兽吃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把林姑娘送到你身边,你们活着纵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做一对鬼夫妻。”

    郑天龙停止了颤抖,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萧月。

    萧月道:“你用不着感激我,因为你只不过是个废人,杀你还脏了我的手,这柄剑以后对你也没用了,我带走了。”

    说完拔出插在泥土的剑,剑身摩擦着牙齿,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郑天龙突然用嘴去啃泥土,血渗入的泥土,带着一股血腥味,和着树叶,他把泥土吞进胃里

    林中的草木似乎也在夜中叹息,叹息着人类的愚昧,人类拥有着短促的生命,却没有人对着短促的生命更加的珍惜。

    一个人的一生之中,多多少少都会去做几件愚蠢的事,何况一个人心若已死,其他什么又有何惧?

    荷花柳岸,残风缺月,苍穹如刀,苍天无情!

    苍茫人生,古来阴晴月缺,泪水笑声,奔流着悲喜如泣,飘零落叶,来去此生永相别,泪难歇。

    雪,落落停停。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情调萧索,慷慨的悲歌,如此的凄凉,如此的辛酸。

    只见一个人抱着酒坛,倒在大街上,手里仍捧着酒坛往嘴里倒,他的脸上布满了泥土,已看不清他的面色和神情,只能看出他那肮脏的衣衫和无神的眼睛。

    每个人都从他身边跨过,没有人回去多看他一眼,因为无论如何,这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乞丐。

    但他并没有什么感觉,连动作都没有,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他醉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冲了上去,紧接‘噗’的一声,又摔了下去,附在阴沟里,酒坛也飞了出去,他又扑了上去,抢住了酒坛,把头伸进酒坛里喝酒。

    街上的人,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又摇着头叹气走开了。

    他伏在地上,脸贴着阴沟里的臭水,仿佛要从臭水里吸取能量,他的胃收缩着,甚至忍不住要呕吐。

    这时,也不知哪里泼来一桶水,淋在他身上,脸上的泥土被水冲干净了,于是他就听见有人在耻笑。

    “真没出息,躺在地上装死”

    “装死有什么用,那么年轻就受不了一点打击,还不如去死。”

    “废物”

    “废人”

    紧接着又一桶洗脚水泼了出来,倒在他身上。

    他还是不动,也没有反应。

    一个六尺来高的胖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一身的脂粉香,她叉着腰盯着他看,又伸出肥胖的右手,指着他道:“你哪来来的?要死也别死在我家门口。”

    他还是没有动。

    胖女人又道:“这里面还有些刚倒掉的剩饭,你若不嫌弃,就进来吃了它,吃完你赶快走。”

    他慢慢的睁开眼,终于看清了那个胖女人,他突然爬了起来,跑进门去。

    胖女人只好跟着他进去,指着地下的垃圾桶,道:“在里面。”

    他走向了垃圾桶。

    这是一间后厨,这里充满了饭菜的香气,不到两盏茶得功夫,他就把剩饭全吃完了,他又把目光投向炒炉角落的料酒。

    胖女人一把拦住他,吼道:“你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他突然喃喃道:“酒,给我酒,我要酒。”

    胖女人瞧了他一眼,道:“呦,还会说话呀,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她又接着道:“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就给你酒。”

    他用力按住自己的脑袋,喃喃道:“我忘记了。”他只记得他从远方来,远得已完全忘记了。

    胖女人看着他,眼里露出好奇之心,忍不住道:“工作,你要不要?”

    他痴痴道:“有工作是不是就有酒喝?”

    胖女人道:“不错,有工作就有酒喝。”

    他马上道:“我一定做不来。”

    胖女人道:“为什么?”

    他深深道:“我是废人。”

    胖女人看着他,道:“可你还有手,还有脚,还有力气,甚至还很年轻,是吗?”

    他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只想睡觉,就已深入骨髓,使他的精力完全消失,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胖女人颜色渐为柔和,道:“我这里缺个为我洗脚的,你愿不愿意?”

    他道:“随便,只要有酒喝。”

    胖女人笑了,连眼睛都露出了笑意,道:“在这里工作,总得知道我是谁,他们都叫我大姨妈。”

    他道:“大姨妈。”

    大姨妈笑了,拍了拍他的肩,道:“去洗把脸,换件衣服,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条咸鱼,臭的要死。”

    他喝了大姨妈给他的酒,就沉沉的睡了。

    他迷迷糊糊的看见大姨妈用手叉着腰,双目圆睁地瞪着他看。

    他用力的揉着双眼,挣扎的坐起来,又不上眼睛,他还想睡。

    大姨妈道:“你除了喝酒还会什么?”

    他道:“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大姨妈道:“在这里做事,你总得有个名,我也好叫你。”

    他道:“我是废物,他们都叫我废人。”

    大姨妈瞪起眉目,道:“你真的是废人?”

    他道:“我是的。”

    大姨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今晚的脚还没洗。”

    废人什么话也没说,跑到后厨倒盆热水,又从床边扯条毛巾,摸摸的蹲下去,认真的为她擦洗着臭烘烘得脚。

    大姨妈笑了,道:“我老公死得早,如果晚上你可以陪我,我可以付给你银子。”

    废人道:“我是个废人。”

    大姨妈道:“难道你连下面的东西也废了?”

    废人道:“我是个废人。”

    大姨妈突然一脚伸过来,踢翻了热水盆,道:“你把水弄翻了,快把我的裤子擦干水。”

    废人还是没有说话,又默默的用干部擦拭着她的绸裤。

    大姨妈突然一把搂着他,厚厚的嘴唇重重的贴在他的嘴唇上,她脸上那些脂粉刷刷刷的掉了下来。

    废人也突然推开她,倒掉洗脚水,带着那瓶酒,一直走到后屋的柴房,才倒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呕吐起来。

    可柴房的门又开了,大姨妈又悄悄的走进来,靠着门背上,望着他,脂粉残乱的脸上,显得异常兴奋。

    她手里也提着酒,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伤心的事,不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废人停止了呕吐,道:“你还知道什么?”

    大姨妈道:“我还知道你需要一个女人,就像我需要你一样。”

    他突然又想吐,想把自己的心都吐出来,放在烘炉烘干,然后拿去喂狗。

    大姨妈笑了,把酒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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