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看剑问情录-第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到自己身上所中之毒,不由一阵心灰意冷。
秦柔问道:“你中的什么毒?”
华云英皱起眉头,道:“我也不很清楚,只是那毒药药力从檀中穴向浑身上下发作,所到之处,经脉僵硬,我耗尽内力才将药性暂时封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复发了。”
面上不由露出黯然之色。
秦柔仿佛也没有听说过这种性质的毒药是什么东西,道:“我也帮不了你,我并不会解毒。”
华云英看着地上那人,只觉得分外生气,又踢了他一脚,道:“姑娘无需自责,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数吧。”
想到往日杀人无数,所做恶事也不在少,嘿嘿一笑,忖道:“倘若我就这么死去了,这一辈子也值得了。”
秦柔倒很少看到有人命不久矣还能够笑出来,问道:“你笑什么?”
华云英如何敢将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来,忙道:“只是想起了一些幸福的往事而已。”
秦柔叹了口气,心道:“怎么最近总是这样,不仅自己老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连遇到这样一个人,也是身中剧毒。”
抬头对华云英道:“我有事要走了,实在帮不了你,你,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华云英苦笑道:“多谢姑娘了,在下理会的。”
就在此时,浓雾中忽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哼声,显示出一种很不满的情绪。
两人一起吃了一惊,都没有料到那浓雾中居然还会有人在,一起回过头去,看着那浓雾。
浓雾中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秦柔和华云英对望一眼,秦柔走上前一步,对浓雾说道:“阁下何人?”
浓雾中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秦柔皱了皱眉,想道:“两人都听到了,不可能是我听错了啊,那就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的。”
刚刚想到这里,浓雾中有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这下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雾中那人叹完气以后,忽然道:“十几年了,第一次有武林人物来到这里。”
秦柔呆了一呆,听那人口气,仿佛他年龄已经很大了似的,不过语音模糊,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雾中人道:“小姑娘,救人就应当救到底,怎么那救了一半就撒手不管呢?”
秦柔还未答话,华云英抢先道:“前辈,在下所中之毒十分诡异,那姑娘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况且非亲非故,人家救我一命已经十分感激,怎么能再麻烦呢。”
秦柔哼了一声,道:“阁下管的倒宽啊,那刚才怎么不见你出来救他呢?”
雾中人仿佛笑了一声,道:“小姑娘火气不小啊,既然有小姑娘你在,干吗还要我出手呢。”
秦柔道:“那你现在干吗又说话了呢,仿佛有什么事情的样子,是不是你能救他啊?”刚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忖道:“莫非,他真能救那华云英?”
雾中人道:“小姑娘蛮聪明嘛,还真猜对了。”
华云奇面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道:“请前辈施以援手,救在下一命。”
雾中人懒懒地道:“救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啊?”
华云英呆了一呆,道:“在下虽然身无常物,但是如果前辈提出要求来,在下自当全力以赴。”
雾中人赞道:“好,就冲你这句全力以赴,我就救你了。”
秦柔听到这里,也替华云英高兴,微笑着向他看了一眼。
雾中人道:“你们两个,向前走五十步,然后听我说话行事。”
两人愣了一愣,秦柔问道:“为什么我也要去啊?”
雾中人道:“来不来随便你,不过,如果看到他是一个人来的,我可就不管了。”
华云英回头望着秦柔,道:“姑娘如果不愿意进去,那么,在下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不会勉强姑娘的。”
秦柔忽然没来由地心一颤,仿佛触到了某些内心深处的东西,急忙转过头去,道:“好吧,那我就和你进去一趟。”
在华云英看来,秦柔是转头看向那浓雾中去了。
秦柔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华云英说出那番话以后,心中却暗自奇怪,忖道:“怎么向一个刚刚见面的女子说这种话。”
但是一听到秦柔说走,立刻面上露出微笑来,连忙答应了。
秦柔看了看华云英那脚步虚浮的样子,心中不忍,摇摇头,抖出袖中白绫,将一端掷给他,道:“你抓紧了,紧紧跟着我。”
华云英道:“多谢姑娘。”抓住了那白绫。
秦柔沉默了半晌,伸手拂了拂额前秀发,低声道:“我叫秦柔,你记住了。”
华云英呃了一声,赶紧记在心中,用力想了几遍,估计是不会忘掉了。
秦柔迈开步子,向浓雾中走去,走到五十步之时,只觉身子周围全是白白的四处流转的雾气,就是将手指伸出来也看不到,端地诡异。
华云英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秦姑娘尚好吧。”
秦柔道:“我没事,你呢。”
华云英道:“我也很好,嗯,就是什么也看不见。”
秦柔不耐烦地道:“我也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嗯,你记清楚方向了。”
华云英噢了一声。
等了片刻,雾中人的声音传了出来:“秦小姑娘,你的步子太小了,还要再向前走十步。”
秦柔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可是却又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用力在地上踢了一脚,向前走去。
华云英拽着白绫,跟着她走了上去。
雾中人仿佛轻轻笑了一声。
走了十步,秦柔道:“这下可以了吧。”
雾中人道:“很好,就是那里了,现在我叫你们怎么走你们就怎么走,姓华的小子,你走上前一点,站在秦小姑娘身侧。”
华云英愣了一愣,刚要说什么,却听到秦柔不耐烦的声音:“还不快点走上来。”
华云英忙紧走两步,站在她身侧,鼻端仿佛嗅到了她身上的馨香,心神不由一荡。
秦柔哪里知道华云英在想什么,将白磷收紧了一些,两人双手之间的白绫剩余不过半尺,秦柔道:“阁下请说吧。”
雾中人道:“左走四步,前行六步,右走七步,后退十步,左前走五步……。”
他足足说了有一刻钟,秦柔和华云英一开始还记着走法,等到最后,雾中人说话越来越快,哪里来的及去记,就是想要赶上雾中人的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华云英失去内力,走得越来越慢,要不是秦柔用白绫拖着他,可能早就走不动了。
终于,雾中人停了下来,道:“再向后走十步,然后向前跳跃。”
秦柔带着华云英走了十步,刚要跳跃,忽然想起来华云英内力没有恢复,问道:“要跳多远啊。”
雾中人道:“至少丈五距离,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秦柔哼了一声,道:“我带你吧。”
也不问问他意见,伸手捉住他后衣领,用力向前纵去。
秦柔轻功果然高明,这一跳居然跳出了三丈,还是带着一个大活人。
华云英只觉一只滑腻柔嫩的小手捉住了自己衣领,和自己后颈上皮肤紧紧贴着,甚是舒服,然后身子一阵腾空,在浓雾中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接着就落在了地上,随后,那只小手也拿开了,心中居然一阵失望。
他没有注意,雾中人却看的清清楚楚,赞道:“秦小姑娘好轻功。”
秦柔鼻端哼了一声,那意思,就是“这还用说,那当然了。”
一阵风吹来,两人只觉面前浓雾一消,一个小小的院落便出现在面前,一道柴扉,院内几株干枯的花树,一株垂柳,还有一栋二层小楼。
雾中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两位,请进吧。”
秦柔看了看华云英,见他也是一脸的好奇,看来,两人都不明白这雾中人的来历了。
举步走了进去。
小楼的门是虚掩着的,秦柔推开门,华云英跟着她走了进去。
进去就是客厅了,一个黑纱蒙面人静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望着两人。
秦柔咋一看到他,问道:“刚才就是你在说话吗?”
黑纱蒙面人道:“没错,你们终于进来了,能够跟上我的指引,小姑娘天下大可去的。”
说话间,傲气四溢。
秦柔道:“你不是说能救他嘛,你先看看他情况如何。”
黑纱蒙面人望了华云英一眼,道:“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中了绝脉散。”
两人互望一眼,疑道:“绝脉散?!”
显然都没有听说过。
黑纱蒙面人叹了口气,道:“唉,你们还小,肯定没有听说过这绝脉散了,就是比你们大上个一二十岁的人,能知道这绝脉散的又有几个呢?”
对华云英道:“你中毒刚刚一天不到是吧。”
华云奇道:“正是,昨日午时中的毒,幸好在下用内力暂时压制住了。”
黑纱蒙面人一声嗤笑,道:“你还以为你压制住了毒性,实际上,那毒药如果不用内力压制,只会在檀中穴附近游散,永远不会发作,但是你一用内力,就会激的毒性发作,然后随着内力渗入到浑身经脉去,如果内力够深厚,或许暂时没有感觉,时间久了,必然会浑身经脉僵硬而死。”
华云英愣了一愣,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忙问道:“前辈可以治这毒,是吗?”
黑纱蒙面人笑道:“那是自然,不然我叫你们来干什么,你姓华,嗯,你是华家人?”
华云英呆了一呆,低下头去,道:“华家老七华云英。”面上却是一幅黯然之色。
黑纱蒙面人和秦柔看到他面色,都是一愣,秦柔问道:“你怎么这么一幅表情啊。”
华云英迅速恢复了平静,道:“在下有些比较难以回忆的往事,一时失态,两位见谅。”
黑纱蒙面人叹了一口气,道:“华岳那臭小子,肯定又干什么错事了,唉。”
望了望华云英,道:“我就给你解去毒吧,以后华家如果回不了了,你就自己去拼打吧,年轻人,不要太在意往事了。”
秦柔听他口气,仿佛和华家现任家主华岳十分熟悉似的,不由对他身份有了兴趣。
华云英道:“多谢前辈。”
黑纱蒙面人看了秦柔一眼,道:“小姑娘长得蛮可爱的,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人要为了你大打出手了。”
绕有兴致地看了华云英一眼。
华云英居然心猛地跳了一下,幸好秦柔没有察觉到他的尴尬。
黑纱蒙面人道:“秦小姑娘,你去那间屋子歇会吧,或者,我给他解毒时你看着也可以。”
秦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着。
黑纱蒙面人让华云英盘膝坐在地上,然后从一只精巧的盒子里取出七根闪闪发亮的金针来,用一只炭炉烤了一烤,道:“忍住痛,别叫出声来。”
华云英点了点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檀中穴一阵剧烈之极的痛楚传来,浑身轻轻颤动着,咬紧牙关忍耐住,没有喊出来,只是,头顶上豆大的汗珠却滚了下来。
秦柔看的心中一阵紧张,忖道:“那要多痛啊,居然痛成这个样子,还是刚刚开始。”
黑纱蒙面人下针如飞,霎时间,已经将七根金针刺入他七大要穴,然后伸出一只纤巧白皙的手,在第一根金针尾部轻轻捻着,转着,随后,又换了一根金针。
弄了好一会儿,他将金针全部拔了出来,最后一根金针拔出来之时,华云英浑身一震,居然晕了过去。
黑纱蒙面人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忖道:“这小子倒真顽强,不过,多半和那小姑娘有关系吧。”
在他头顶拍了一掌,将华云英拍醒了,道:“还有一次,就好了,你再忍忍吧。”
华云英长长吸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又是一番地狱般的折磨,华云奇只觉那种痛楚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到得后来,已经极端麻木了,就仿佛这个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身子了,任由那痛楚的感觉四溢着。
终于,黑纱蒙面人手指一弹,最后一根金针离开了他身体。
秦柔呆呆地看了良久,嘴里吐出几个字来“金针度劫”。
黑纱蒙面人微微一笑,道:“好眼力,正是金针度劫。”
站起身来,看着已经脱力而无法站起的华云英,道:“你去那边用热水冲冲吧,然后调息一下,内力就会恢复了。”
华云英费力地抬起手来,却一下子又垂了下去。
他咬紧牙关,站起身来,身子却在微微颤抖着。
秦柔想了想,走上前去,扶住他,将他送进了那间屋子。
屋内,一个大锅子正烧着热水,炉上火已经熄灭了,那锅中热水摸摸,虽然有些烫,但是洗起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旁边一只洗澡用的大桶子放在那里,秦柔面上一红,端起大锅,将热水倒了进去,道:“你,你自己洗吧。”
飞也似地逃出了房间。
华云英不知如何,居然心中微微一甜,脱掉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坐入水桶中去。
黑纱蒙面人看着跑出来的秦柔,摇头笑了一笑。
秦柔看到黑纱蒙面人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就感觉不对,问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黑纱蒙面人呵呵笑了起来,坐在太师椅上,道:“没什么,没什么,那姓华的小伙子一会儿就好了。”
隔壁房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两人呆在这间屋子静静地等着华云英,黑纱蒙面人不时问些武林中现在状况的问题,秦柔依言回答他,却没有注意,那黑纱蒙面人话中语气,居然越来越沉重。
华云英终于洗好了,走出门来,刚才的湿衣服被他用力洗了洗,然后穿上去用内力摧干了,现在看上去精神很好,双目中似乎有一道精光闪现,和先前那个无精打采有气没力的人何止天壤之别。
秦柔看他毒解了,也替他高兴,道:“恭喜你了。”
华云英道:“多谢秦姑娘相助。”
转过头去,向黑纱蒙面人道:“先前在下说过前辈如果有什么事情,绝对全力以赴,前辈要在下做什么事情,还请告知。”
黑纱蒙面人看着他,懒懒地道:“我以后自然会去找你的,放心好了,肯定跑不了。”
看了秦柔一眼,忽然道:“本来想留两位在这里吃饭的,无奈蜗居窄小,准备不周,那就以后再说吧,秦小姑娘,多谢你陪我聊了这么久了,以后如果有同伴啊什么的中了毒,就可以来我这里,如果我在,肯定帮你一次。”
秦柔和他说了那么久,也觉得满投机的,道:“一定一定,那么,就不打扰前辈了,我们先走了。”
拉了拉华云英的衣袖,道:“走吧。”
黑纱蒙面人微微一笑,道:“走吧小伙子,我会指引你们如何出去的。”
华云英哦了一声,只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今天自己总是这样傻傻愣愣的,和平时大不一样。
两人出了小院落,听着黑纱蒙面人的指引,很快出了那浓雾,重新站立在先前那里。
黑纱蒙面人叹了口气,揭下面纱来,露出一张芙蓉娇靥来,虽然眼角有几缕鱼尾纹,但是却更多了一种成熟妇人的动人风韵。
她脸上,满是一种异样的神情。
秦柔和华云英在浓雾外面,看到先前那人还是趴在那里,不过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因为流血过多,而且又在外面冻了这么久。
华云英看了那人一眼,道:“今日多谢姑娘相助了,不然,在下必定埋骨在此了。”
秦柔微微一笑,艳丽无铸,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华云英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柄小小的弯刀来,递给秦柔,道:“这个送给姑娘,就算做个纪念吧,他日如果有缘,必定报答姑娘,今日我要收拾这个家伙,只得先行一步了。”
秦柔接过弯刀来,只觉做的甚是精巧,还开了锋,甚至可以用作暗器,随手放在囊中,道:“那就再见了,以后千万小心啊,不要再像这一次一样,就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华云英心中微微一暖,忖道:“多少年了,有几个人对我说过这种关心的话呢。”
道:“在下理会的,姑娘也须小心,江湖险恶。”
秦柔道:“我知道了,嗯,那就再见吧,实在不早了,我得走了。”
看了看太阳,向华云英笑了一笑,回身离去。
秦柔一走,华云英看着地上的家伙,面上露出凄厉的神情来,冷冷地道:“就让你知道暗算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缓缓走了上去……
………【第二十七章(2)】………
嘴里嘟囔了一句:“看不出这厮还挺嘴硬的,愣是什么都不肯说。”瞧了瞧地上,厌恶的皱起眉头狠狠地一脚踢出去,将那团血肉里面看上去仿佛是头的东西踢破了,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瓶子来,在血肉上面洒了一洒,些许淡黄色的粉末随风飘了下去,旋即那血肉上发出“咝咝”的声音,冒出淡淡的烟来,很快就化作一滩几乎无色的液体,但是在这么冷的天气,居然没有结冰。
那团雾仍旧静静地笼罩着那个小院子,给人一种极其神秘的感觉,华云英忽然心中一悸,想到那个黑纱妇人,心中忽然充满了一种毫无掩饰的感觉,仿佛自己是赤裸裸地立在她面前似的,向远处看了看,如飞遁去,暗暗后悔方才居然没有将那人带走,而是在这附近就给他用刑了。
大清早,铁成锋伸了个懒腰,想要爬起来,却又没有动。
屋内的炭火仍然烧得旺旺的,看来这店小二满尽责的。
火炕也烧得暖暖的,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还真的是不想起来了。
窗外的太阳渐渐升起,阳光从纸糊的窗户透了过来,铁成锋叹了口气,爬了起来。
最近倒是一直没有什么事情,一直向北走,有空就练功,中途打造了三柄分量和万俟文渊送他的那柄分量差不多的小刀来,只是锋利程度却差多了。
现在勉强能控制两柄小刀,不过那难度至少是控制一柄时的三倍不止,有时练的郁闷了真不明白万俟文渊是怎么能够控制四把小刀的。
不过,还一直没有人来给他试试刀,铁成锋自己也不急,慢慢向北赶着。
北万俟,万俟世家的老窝万俟山庄离鄜州约莫七八百里,在鄜州东北,在其周围形成了好多村镇,居然俨然一个中等规模的小城市。
铁成锋准备先回家看看,上次匆匆忙忙就离开了,还去阿伟的果园呆了那么久,后来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跨下黑马迈开大步,用力向前奔去,铁成锋愣愣地看着路旁熟悉的一切,想到不久以前,自己还是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回来的。
可是,现在却觉得,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遥远的让他不敢去想。
那闪起的一道刀光,如今仍然历历在目。
如云般的紫衣,在刀光中一分为二,决绝的眼神,坚定的背影,离自己渐渐远去……
铁成锋闭上了眼睛,强自按捺这想这件事情的冲动,深吸一口冬天的冷空气,举目向前望去。
陕北的冬天是非常之荒凉的,满山遍野的昏黄,除了那偶尔出现的一星半点的灰绿色的松树或者柏树,还能让人稍微心情好一点。
马蹄子踏在道中厚厚的落叶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身后,落叶在马蹄扬起的同时被带起来,在寒风中飘着,林间小道间弥散着一种神秘的气氛。
铁成锋拉了拉马缰,那黑马跑的正爽了,却忽然被停了下来,蛮不乐意的,可是却乖乖停了下来,因为铁成锋双腿正用力夹着马腹。
铁成锋跳下马背,握紧剑柄,慢慢向四周打量着。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是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铁成锋一时也想不明白多了些什么,只是这种感觉却非常不妥当,仿佛发生了什么似的。
一脚将地上一个小石头踢飞了,撞在前面西小树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小树上早就没有树叶了,只是树干在振着。
铁成锋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这一路的落叶经历了一个大冬天,仍然还在呢?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条路一整个冬天,很少有人经过过。
那么,小镇子的那么多人,整个冬天都干什么去了呢?
想到这里,铁成锋忽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跳上马背,马鞭用力甩了一下,还没有落在黑马屁股上,黑马已经迈开蹄子,撒欢儿般向前跑去。
几十里的距离,黑马跑起来简直没怎么费事,很快就进了镇子。
镇子空荡荡的,大中午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铁成锋心神急转,四处望着,可惜视野中居然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出现。
更不用说人了。
铁成锋在李锋的饭店门口停了下来,只见那门没有上锁,只是用销子别着,铁制的销子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积尘。
即使在陕北的黄土高原,积这么厚的尘土,也显然是至少有半年没人动过了。
铁成锋盯着那销子,良久,他伸出手去,拔掉了销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锋的小店内如同以前一样,地扫的干干净净,桌子上面也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好久没有人来过了。
店旁小屋子是李锋的卧房,铁成锋推开门走了进去,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切都很安定,就像出远门以前将屋子收拾干净然后离开一样。
一无所获的铁成锋退出了房门,重新插好那销子,然后向自己那小院赶去。
途中,停下来在好几个人家看了看,都和李锋一样,仿佛出了远门。
铁成锋静静想着,忽然有一种很惆怅的感觉。
看来,这个心目中的世外桃源也分明入世了。
最后,在任铁的铁匠铺门口停了下来。
看着那黑洞洞的门洞,铁成锋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平时他就很少来任铁的家,因为小镇只有任铁一个铁匠,而且任铁身强力壮,也没有什么帮手,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大家为了避讳,除非任铁邀请,不然很少来他那里。
任铁房内布置很简单,一间大屋子用石头垒起来的墙隔成了三个小屋子,一间是打铁房,一间是卧室,这两间铁成锋都进去过,另外一间不知道有什么,只记得那间屋子连窗户都没有,从来没有见过任铁打开那门的锁。
两间屋子就和其他人的家一样,很明显可以看出,好久没有人来过了,只是第三间屋子的门却是虚掩着的。
铁成锋望了那屋子一眼,心中忽然兴起一种奇怪的味道,忖道:“其实,就是以前,这里的人也是够神秘的,只是我从小和他们一起生活,所以一直没有意识到而已。”
好多以前的生活片断一瞬间冲入脑中,那都是很小的时候所无法理解的,长大了后就都不在意了,可是现在想起来,小时候虽然不懂许多事情,但是眼睛还是亮着的,不会总是看错的。
比如,后山传说中的“红眼睛,绿头发”的妖怪和前面河滩上的“软茶壶盖”。
小时候大家都说那是妖怪,然后自己冒冒失失就冲去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在后山,真的看到了一个红眸绿发之人盘膝坐着,当时自己被吓了一大跳,刚刚喊出来,再看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河滩上的软茶壶盖也的确看到过一次,不过那并不是大家印象中的:一个软茶壶盖,摸上去是软的,而是一团黑黑的东西,在慢慢蠕动着,远远看过去就是一个茶壶盖,当自己走近时,却又分明看不到了。
很诡异的事情,可惜自己以前都没有在意。
回去说给大家听,自然没有人相信,就是说给王老先生,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直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些怪东西却分明看的一清二楚的,印象十分深刻,怎么会错呢?
就像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红眸绿发之人的形象一样,不会莫名其妙就冒出来,而肯定是自己看过了,记住它的样子了,以后想起来才会想到。
还有,这里从来没有人来收过皇粮国税,就仿佛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存在似的。
铁成锋丢开往事,看着那间自己从来没有进去过的屋子,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看一看。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这会儿就是日头短,天黑的分外早。
铁成锋想了想,不再犹豫,走上前一步,用剑柄在门上一撑,门一下子开了。
那小屋里面的一切瞬间映入眼帘中。
没有人能比铁成锋此刻更加惊奇了。
小屋中,放着一块蒲团,一面极大的铜镜,大到有两个人那么高,宽度几乎和小屋一样宽,放满了小屋,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把它弄进去的。
铜镜中,铁成锋看到了自己,揭去面具的他,此时看上去居然有一丝白皙,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苍白,眉宇之际居然有一种青年人不应该有的沧桑,满面灰尘,双眸无神,头发看上去干巴巴的,像是好久没洗的样子。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铁成锋一看到这铜镜中的自己,就一下子想起了往昔历历,顿时陷入了回忆当中。
镜中人像铁成锋一样看着铁成锋,似乎还在朝他微笑着,铁成锋目光一滞,和那镜中人目光相交,只觉仿佛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至交好友,竟然舍不得将目光挪开。
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内功精深的他借着一丝月光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镜中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铁成锋已经走了过去,坐在那蒲团上了。
窗外忽然一声夜枭叫声传过,铁成锋浑身一震,猛地惊醒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
镜中人同样坐了起来,微笑着看着铁成锋。
铁成锋紧守心神,再看了那镜中人一眼,只觉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诱惑,让人想一直看着。
那可是自己呀!
铁成锋只觉浑身冷汗渗出,大冬天的居然将衣服都渗透了。
这镜子简直太诡异了。
铁成锋站起身来,不敢再看那镜子,向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的目光落在半掩的门背上贴着的一张纸上。
背着光,不是很清楚,铁成锋打亮了火折子。
一股硫磺的味道,屋内登时亮了起来,铜镜照耀下,更加映的屋子明晃晃的。
纸上写着几句偈语:如梦如醒,似幻非幻,或彼或此,尽归尘土。
很是耐人寻味,只是却未免隐讳了一些。
那纸是上好的黄砂纸,颜色已经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