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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娘子痴相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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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云苏可是对你这病有法子。不过现在手上缺了点东西,我让舅舅给我订做一套,回头便给你治。”
“哦?”宋老爷子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还要去定制?”宫中的御医都不敢说有法子呢。
段云苏笑而不语,按摩后便开了方子交给青桐。
青桐接过一看,却是葛根、山楂、酸枣仁、金樱子之类药材,上边用法用量都一一详细记载着。她不懂医,瞧不出什么名堂来,只认识其中的山楂酸枣。
呃,这……这不都是些果子么,也能入药?
青桐捧着单子,各种疑惑不解,却也只是乖乖地去抓药了。反正医术这事她不懂,问了没准还闹笑话呢!
如此每日服药,再加上按摩,第三日时,段云苏的银针便拿到了。宋平听闻这玩意能治父亲的头风病,连忙找匠工赶制了出来,虽然他也不清楚这小小的一根针能怎么治病。
三日未归府,将军府那边却是急了。段云苏听了接她回府的消息,不禁瘪瘪嘴,直接让宋府将人打发了回去。理由自是万分充足的,段小姐可是要给宋老爷子治病呢,你这把人接走了算什么意思!在这宋府难道还会亏待了段小姐不成?
而另一边,宋老爷子早已准备好了,他倒是好奇云苏怎么个新鲜的治法。却见段云苏取出细细长长银针,他眼光蓦地一沉。
倏地站了起来,宋老爷子的身子居然有说不出的僵直,手指颤颤地指向那银针,沉沉的声音带着严肃:“云苏,你这是打算……”
段云苏被宋老爷子突然站起身来唬了一跳,她拍拍小心肝说道:“我这是打算给外祖父针灸呢。”
“你赶紧收了起来!”宋老爷子突然厉声一喝,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瞧了外面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云苏,你怎么会这针灸之术?”
他活了一辈子自然知道,这针灸之术在熙国早已失传多年,古书记载其效果甚是惊人,皇帝苦苦寻觅其后人,却是无果。凡是有点能耐的大夫,全都搜刮进了御医院,为皇室效劳去了。
他的云苏丫头,不过足不出门的深闺小姐,怎么会懂得这些!
若是男子还好,顶多进宫效劳,有他宋府罩着,跌打滚爬几年也能混得过去。只是这云苏丫头是女子啊!皇帝为得这针灸的手法会使什么法子,那是白痴都能猜到的事,无外是抬进宫里当了三千佳丽中的一个,另一条出路,便是赐给皇子为妻为妾。他又怎么能忍心让云苏进了那无情的帝王家去!
段云苏真的被吓到了,她万万没想到在她看来平常不过的针灸,居然会让外祖父有这么大的反应。待听明前因后果,她眼中也是凝重。
帝王之家,看着光彩,但她却是不稀罕。但若是将军府的人知道了,谁又能保证段常在不会为了功名前途卖了她?
她没想到,原来在熙国,这针灸之术却是个无人知晓的传奇手法!
正所谓怀璧其罪啊。
“外祖父,这其中的要害云苏明白,只是你瞧,现在屋里也无人,你便让云苏帮您治上一次罢。”段云苏倔强地抬眼看着宋老爷子,在她看来,再多的顾虑,在亲人面前也不再重要。
护着她的人,她也是要真心相待。
许是那眼神打动了宋老爷子,又或许是那倔强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已逝的宋婉君,宋老爷子服了软,算是妥协了。
针灸极其耗神,一套手法下来,段云苏额上微微冒汗。待她收回针,也是松了一口气:“外祖父,针灸要长期下来效果更佳,将军府与宋府不远,以后我便常来罢。”
宋老爷子眼里尽是心疼和顾虑,他出口便要决绝,却又生生止住了。只见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睛微微一闪,出奇爽快地应下了。
段云苏好生惊讶,原本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劝解呢:“外祖父,今日之事云苏自有分寸,您也别太操劳了,且放宽心,对您的病也有好处。”
宋老爷子点点头,语气严肃又是一番劝诫。
直至段云苏被迎回将军府,他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问云苏是从何得知这针灸,手法还如此娴熟!
想起云苏几次圆滑地带离话题,宋老爷子又是一笑。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滑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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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以上任何关于疾病的*都不能替代专业诊断。
感谢菇凉们的支持,嗷嗷呜~
035 收拾
宋府小住了几日,虽是舒心,但也不能无视自己是段家女儿的事实,总归是要回去了。
段云苏交代好外祖父和大舅娘病情该注意的地方,在大舅娘一把把不舍的眼泪下,还是坐上了归府的轿子。
刚到绛云居,便听得听竹的消息,除了二姨娘解了禁足的令,府中一切都是正常。
这二姨娘,倒还是有点手段的。段云苏嗅了一下杯中茶水,眼神微敛,顺手倒进了花盆了,轻轻抚摸着那花瓣,姿态好不从容。
“不过离开几日,便就按捺不住了。谷秋听竹,把绛云居内外好生翻查一番,莫要让那些脏东西污了大家的眼。”
听竹听到小姐交代,眼前一亮,高兴退下。让她与谷秋姐姐一同做事,可是代表着小姐也开始信任她了?小姐人好,绛云居里不知多少丫环想着能到小姐身边近身伺候呢。
谷秋瞧她那毫不掩饰的表情,不禁瞪了她一下,这丫头真没眼色,小姐都说院里有脏东西了,还这般高兴?傻乎乎的笑个什么劲。
“听荷,你进来。”
听荷忙放下手中物事进了来。自己是与听竹是一同派到绛云居的丫环,听竹为人爽直也聪明,所以早进了小姐的眼,前些日子提了二等。倒是自己,憨憨笨笨的,相貌手艺皆不出众,也怪不得还是个三等丫头。
段云苏却是没这想法,她瞧着进来的听荷,长相稍显圆润,五官平凡无奇却也耐看,原本刚来时那小麦色的皮肤,因进了府中做事,不用再晒着,如今也慢慢地便白了。
“我出门前交代你的事可做好了?”
“奴婢都按小姐的吩咐做好了,那翠柳如今可打眼了,想来也会被注意到。”听荷规规矩矩地回着话,揪着衣袖似乎有些紧张。这还是第二次在小姐跟前说话呢,前一次还是小姐去宋府前,给自己派下了活儿。
不过自己实在是太笨了,怎么都弄不清出小姐的本意,只能好好的完成,但愿没有出什么差错。
段云苏点点头,瞅着木讷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的听荷,突然间咯咯笑着,眉眼间风情尽显:“小听荷,过来让小姐瞧瞧,你这脚尖可有什么好看的?”这丫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呢。
一直没在屋内伺候过的听荷哪见过小姐这般痞痞的姿态,一时间不禁有些楞了,呆呆说道:“小姐,奴婢的脚尖没什么好看的。只是这鞋面是谷秋姐姐绣与奴婢的,奴婢很是欢喜。”
段云苏“噗嗤”一声,笑得更开怀了。她突然间发现,呆呆的听荷与赵贺辰说话有几分相似,如果让她去伺候那呆子,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听荷挠挠头,表示不解。
小姐笑什么呢?谷秋姐姐说了,有话就要直说,千万不能瞒着的嘛。
忙活了一下午的谷秋听竹一同进了来,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待她们将东西一一摆了出来,段云苏颜色沉得吓人。
红花、麝香,这用处不用多说都知道,只是这府中可是有人怀孕了?与偷偷往她茶杯添料的人,不知是否为同一人?
这可奇怪了,府中谁人不知她段云苏会医,药性用法一看就知,却还来如此不明智的手段?
还有那写着生辰八字的小人,段云苏拿起来一看,瞧着里面红色朱砂所写的生辰八字,更是疑惑了。丙午月庚寅日?府中的主子并无此月出生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能悄悄地塞进绛云居,可是院里出了内应?
段云苏皱着眉头,问道:“这小人儿是从何处找出来的?”
小人儿,历来都是被认为是污秽诅咒之物,若是有心者得逞了,自己可真会被栽上一道。
“在东边的院角,奴婢见那处泥土比别处松软,便挖了一下,在土里寻到的。”谷秋回答着,眼神也很是凝重,居然有人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想陷害小姐?
她的小姐可真是神了,不在府中也知道绛云居被做了手脚。
“都拿去烧了罢,再去查查,谁这些时日谁去过药馆。”段云苏不耐地将面前的东西往前一推,轻揉额角。
原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荷却突然说话了:“小姐,奴婢按小姐吩咐常去与那翠柳接触。奴婢撞到碧儿小姐的三等丫鬟翠盈,她怀里曾掉出个药包。”
掉了出来?做坏事还这般大意?段云苏凝着秀眉:“本小姐都清楚了,你们各归各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罢。”
二姨娘出来了也好,且让你先瞧一出好戏。
夜雾降临,住在清晖园偏殿里的许碧儿怒容满面,脸上尽是狠历之色,将手中的小纸条都揉碎了,还狠狠地往地上一掷,发泄似的蹍上两脚。
“我倒要瞧瞧是哪个小蹄子,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翘想我清哥哥!”许碧儿尖锐地怒骂一声,一摆长裙,推开了那几个相劝的丫环,气呼呼地出了门。
几个丫环面面相觑,却也无一人追了上去。想来也是,这事儿她们也见多了,事不关已,自己当然也不愿去掺和。若主子出了什么错,挨打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奴婢!
夜黑风高,许碧儿刚来到纸上约好的偏亭,便悄悄地放轻了脚步。
许是夜太黑,许碧儿心里“扑通扑通”跳着。她一将军府的表小姐,去哪都有丫环陪着,哪里试过一个人走这么黑的路。夜虫的叫声突然间消失了,许碧儿按住心中的恐惧轻轻走向亭子,她今日一定要看看,那人到底长了个什么样,敢在她眼前嚣张!
清哥哥是她的,怎么能容忍别人得了去了!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许碧儿一把拉近了怀里。许碧儿被吓一跳,张嘴就要叫了出声,却被一只大手捂住。
“你可终于来了。”
那人许是喝了不少酒,声音沙哑得不行,身上带着不少酒气。许碧儿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推,清哥哥从未喝过这么多酒,想是醉了,趁那人还未过来,自己扶他回去才是正经。
想罢,许碧儿便欲拉住他。却不料那人直接伸手把她拉住,搂着她的小蛮腰,轻轻地在她耳边低喃一声:“怎么这般久才过来……”
说罢便靠了过去。
夜色正好,二人卿卿我我好不沉醉。夜鸣的虫子突然安静下来,远处有火光慢慢靠近,两人压根就没留意到别处的动静,直到一声怒喝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036 许碧儿之死
满身的热情被突然间泼了盘冷水,二人大惊,齐齐惊慌地望向来者。
许碧儿还心存一丝的侥幸,自己原本就是清哥哥的人,被发现最多也不过是一顿骂,方才清哥哥那般喜欢,定不会怪罪与她。只要清哥哥是欢喜的,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待在灯笼的映照下看清来人身份,她脸色霎时惊变,面无血色,双目圆瞪。
清哥哥?她的清哥哥怎么会在那里?那她身上这人是谁!
“啊”的一声尖叫,许碧儿惊慌地拉起凌乱的衣裳,她不敢置信地指着身边人:“你你你!你是谁!不不不,怎么会是你!”
原来那人正是清晖园中的花匠陈安!
“不是他难道还有谁?!”到来的段余清向前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果真是好啊,先是招惹了我,可是不满足了?如今还和如此下贱的奴才给混上了?!”
原本他听到消息还不信呢,毕竟相处了多年,想着她也没这胆量,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这女人可真是可怕,为了自己的私欲,还真的什么不知廉耻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我没有……清哥哥,我以为是你……”许碧儿此刻惊慌不已,哪还看得出此刻的段余清早就失去了理智。众目睽睽之下被带了绿帽子,他是又气又怒就差吐血了。
“以为是我?!”段余清也不顾昔日旧情了,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拉了起来:“连自己枕边人都认不出来?可真是荒唐了!”
说罢,嫌恶地将人往地上一扔,如沾了晦气般,语气尽是愤怒与嘲讽:“你这般喜欢,我便送你去那暗楼里,那地方最适合你不过!”
暗楼,一个比卖笑之地还要低下的地方,那犯了错的奴婢、达官贵族间犯事的妾室,要私底下处理了的,皆是送了去那。进暗楼玩乐的,尽是一群三五粗的穷酸之徒,他们想乐呵,却又苦于囊中羞涩,便会寻到这暗楼里来。
虽是偏亭,但这黑夜里,这又吼又叫的动作可着实是不小,前来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惊掉了下巴,心中各自思量开了。
没想到这许碧儿才收了进房没多久,如今又闹出花样来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这许碧儿居然是这般不知廉耻之人!
“不,不是的……”许碧儿眼神渐渐放空,如魔楞般大喊着:“我没有!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一定是的!你个贱奴才,还不给我解释清楚!”
许碧儿神色惊惶地想让陈安说个清楚,为何来这亭子里的会是他?为何不是她的清哥?可是一回头,哪还有陈安这个人,方才在混乱之中他早就悄悄溜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像个猴儿似地被围观嘲弄!
她颤抖地抓紧身上的衣裳,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去,却不料一头撞到了刚刚过来的二姨娘身上。
二姨娘原本打算歇下了,却不料听到屋外伺候丫头的风言风语。
许碧儿私会情郎被抓个正着?二姨娘脸一沉,冷哼了一声,也不是是恼还是怒了。
好你个许碧儿,以为赖上我清儿就行了?这下还怕没有赶你走的理由!
“许碧儿,你就这般不要脸,跟了我儿子还想着别的男人?”二姨娘一声冷哼,也不知是真恼还是假恼。她解气地一巴掌又扇到了对方脸上,语气尽是幸灾乐祸:“我将军府定是容不下你这般人,给我滚出去!”
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两边都被刮了个通红,许碧儿紧咬着唇辩解不得,她狠狠地瞪着二姨娘。这就是“好心”收留她的人,早知她这般狠毒,自己倒不如留在那落魄的许家。
今个儿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她,没准就是眼前之人下的手!
赶她走?好啊,走之前我也定要将你那些不见得光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我没个好下场,你二姨娘也休想自在活着!
“我呸!”许碧儿破罐子破摔,声音尖厉高昂:“我不是东西,你许青眉也不是个好玩意儿!大姨娘为何连续流了两次胎致不孕?宋夫人为何会发病死去?还有我为何会来到这将军府?难道还不是你的手段!如今……”
许碧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二姨娘狠狠地捂住了嘴。只见二姨娘面目狰狞,眼光狠厉:“你个小贱人,休得冤枉了我!自己做出这般肮脏事,还想拉我不得好过?你可真是恶毒!”
“呜呜呜”,许碧儿被掩住了话自是要挣扎,双方拉拉扯扯,许碧儿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对方手上。
二姨娘只觉得手上传来剧痛,一瞧,居然流血了!她狠狠一推,将人推了出去,急忙捂住了流血的地方。
只听见“膨”的一声闷响,后者被生生推倒在石阶上,后脑鲜血霎时间汩汩流出,黑夜灯火中泛着诡异的红。
许碧儿死死睁着眼睛,伸着手指颤抖地指着二姨娘,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半举着的手蓦地落下,再无声息。
周围一片死寂,都被眼前的变故给惊呆了。
“杀人啦!”一声尖叫响彻将军府夜空。
翌日,府里都传着,许碧儿不贞被抓,要被赶出了将军府。她心有不甘,便欲说出关于二姨娘的阴晦事儿,拉个垫背的,却不料被恼羞成怒的二姨娘痛下杀手,死不瞑目。
事后,二姨娘又被禁闭,府里强令压下昨日丑闻。
绛云居内,段云苏望着院中那一小块药草地发愣,真是可惜了,差点就知道母亲病逝的真相了。
一旁的谷秋见小姐这般出神的模样,联想起昨夜许碧儿的话,知道她该是想起了夫人,便说道:“小姐,不知这许碧儿知道了多少,居然被二姨娘就这么……还有那二姨娘,犯下这般的过错,为何还不能好好地留在府中。”
只是禁了足,实在是太便宜她了。连当初害得小姐差点归去,也不还只是禁足!她都替小姐不值了。
段云苏对这结果也有些不解,不禁猜测着。二姨娘一来定是抓着将军府的什么把柄,能让老妇人一忍再忍;二来,段云容已加入丞相府做正室,多少也要思量几分;或者还有其三,就是老夫人也与她一样,且在等着一个能直接拉她下来的机会!
“谷秋,那翠柳呢?”段云苏问。
“今日已经瞧不见她的人了,那边都传开了呢,翠柳该是与那陈安私奔了。”
翠柳与陈安,原本就是未婚夫妻,只是无奈生活艰辛,为了奉养家中老人,扶持幼小兄妹,只好齐齐卖身进府。但两人已有婚约之事,知道的人却不多。
前些时日,众人都还在悄悄议论着。说这翠柳越发有姿色了,似乎想着要爬上大少爷的床,打着麻雀变凤凰的主意呢。
“走不了多远的,不出两日,定会被府中的人抓了回来。”段云苏幽幽叹了一口气,这便是沦为下人的悲哀,毫无自由可言,“逃奴”二字可是会跟着他们一生。
谷秋放下手中针线,也是感叹道:“都有未婚妻了,怎么还和那许碧儿搞上?这不是尽折腾么。”
段云苏笑而不语,眼中莫名光彩一闪,漂亮的眸子微阖着。
谷秋心中一惊,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中浮现:“小姐,你……”
037 叫王妃多见外
“翠柳和陈安,原本就是母亲的人,她在世时,还说要亲自给他俩准备婚事来着,你都忘了?”
“什么!这两人不一直是二姨娘的人么?”
府中的人都知道,这两人是二姨娘亲自安排去清晖园的,怎么又成了小姐口中夫人的人了?
段云苏将半掩的窗户推开,一阵微寒之气传了进来。她冷哼一声,声音如风般带着微冷:“这两人原是娘亲安在居香院的人,半道却归顺了二姨娘。”
谷秋心中惊起骇浪,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那就怪不得小姐会拿他们二人过桥了。虽说她不敢夸海口,但有一点却是确定的,对于无辜之人,小姐却是不愿利用的。像她们绛云居里的丫环,只要安心做事,哪个不是能得赏的?
“小姐,这般说来,奴婢倒是疑惑了。”谷秋搁了手中针线,脸上带上了微红,扭捏着不好意思说道:“这许碧儿,怎么会蠢到连亲热的人都认不得?”
段云苏却是轻轻笑着,漫不经心道:“小谷秋,你忘了你家小姐最拿手的是什么了?”
谷秋怔住,半晌才回道:“小姐是说,那陈安喝的酒……”
段云苏赞赏地看了谷秋一眼,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这陈安呐,见到美人就醉了心;这许碧儿更不出息,嗅嗅酒香就迷糊了。”
“可是觉得你家小姐太狠了?”段云苏一声轻笑,她原本也只是想让许碧儿尝尝清白被毁的滋味,只是没料到那两人会窝里反,最后闹出了人命。
许碧儿死了,她听到消息时也是惊了一下。那酒掺了料,所以陈安与许碧儿两人才会迷糊了。妒忌的人最容易失了分寸,翠柳原本就没想着要攀上段余清,只是这放出的闲言碎语让有心人乱了心。许碧儿才会冲动之下前去找茬。
倒是那二姨娘,那一推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谷秋摇摇头,心中尽是无奈和感慨:“小姐不过以牙还牙罢了,小姐不强势些,怕是被那些人吃得渣都不剩了。”
可不是,原本的段云苏不就香消玉损了么?段云苏轻摇着头:“至于那二姨娘,且让她好生歇着。听说父亲近些时日不爱归家,将军府怕是又要热闹了。”
此后,将军府诡异地安静了一段时间,府中下人都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主子。自许碧儿去世后,老夫人整日阴沉着脸不做声,老爷忙着边疆战事也未曾展颜;至于大少爷,性子更是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顶绿帽子,让他尊严大跌。
二月二十九,乃段云苏的生辰之日。熙国的规矩,府中长辈皆在,小辈是不办生辰宴的。只是府中兄弟姐妹道贺一声,往日交好的人也会送上赠送些礼物以表心意。
对于生辰二字,段云苏都没多大的念想,倒是有一事让她无奈。今日便是十六了,熙国女子早早便相好夫家,十五出嫁。这日过后,怕是老夫人又该要重提她婚事了。
不止提,怕今年之内就要把她嫁了出来了罢。
段云苏顿觉悲催了。
“小姐,二少爷和四小姐来了。”
“还不快让他们进来。”段云苏起身,迎了出去。
段余方比她晚了几个月,这个头却比她高,瞧不出是弟弟的模样;段云容今日却有些腼腆,瞧着段云苏居然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哟,三妹妹,这是怎么了,瞧着大姐脸红作甚。”段云苏一瞧见她这模样就想逗乐了:“可是觉得大姐越发好看,情不自禁喜欢上了大姐?”
此话一出,连旁边的段余方也是红了脸。听妹妹说大姐随和时他还不信呢,没想到刚进门,妹妹就被……呃,调戏了?
“大姐,这是我和云容送你的生辰礼。”段余方的眼睛极为有神,举止彬彬有礼,让人瞧着就找不出错处:“一点心意,还望大姐姐莫要嫌弃。”
段云苏笑眯眯地接了过来,也不打开:“二弟,姨娘可有给你相中人家了?”
段余方嫩嫩的脸霎间爆红,任他怎么也想不到段云苏的话题跳跃得如此……有跨度。他不好意思地说着:“大姐莫要取笑二弟,这事自是有祖母和父亲做主,轮不上姨娘。”
听出了最后那句话的无奈,段云苏却是不在意笑道:“父亲最听祖母的话,祖母喜欢乖巧上进的孩子,曾说二弟就很不错。”
段余方的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连一旁的段云容也是欢喜一笑,抛开了方才的腼腆:“大姐,二哥才十五呢,这事儿不急吧?”
“是呢,男儿志在千里,二弟可以慢慢找,倒是三妹。”段云苏话题一转:“快要十三了罢,也该找夫家了。”
二人年纪不大,对这情爱之事还是有几分憧憬的,都学不来段云苏的“厚脸皮”,只能吱唔着不做声。他俩就不明白了,为何今日大姐总爱拿他们的婚事来取笑。
他们当然不晓得了,段云苏不想这般急着被嫁。这不正是在找点事儿给祖母做么,好分了她的心呢!
屋里气氛融洽,三人嘻嘻哈哈打趣着,旁边伺候的丫环不时瞄上一眼。真是怪了,大小姐何时开始与二少爷、三小姐这般说得来了?
不过刚呆了一刻钟,安泰居的红叶过了来,她轻轻施了一礼说道:“大小姐,老夫人让你打扮打扮好去前厅,安亲王妃来了。”
安亲王妃来了,祖母招待着便是,找她作甚?段云苏疑惑着,顺眼打量了自己一下。淡紫曳地长裙,脸上脂粉略施,发髻更是刚绾好的,这还拿得出手罢,至于重新打扮么?
“我这便去,二弟三妹,你俩可要回去了?”段云苏歪着脑袋回头问了句。
两人不经传唤自是不能唐突去见客,这绛云居的主人出去了,自己也没再呆下去的道理,几人便一同走了出去,在分叉路上道了别。
来到前厅,却见安亲王妃正喝着茶。只见她身穿银纹绣百蝶云缎裙,发上簪着一翩飞蝴蝶簪,姿态雍容大方,眉间却是不自觉地皱起,脸色也有些憔悴。段云苏往她脸上一瞧,便知道安亲王妃该是多日未曾休息好,也不知是什么事儿,能难倒了能耐过人的安亲王妃?
前去行礼一番,便见安亲王妃在细细打量着自己,段云苏的后背突然间冒出了汗,霎时间丢开了方才心中的疑惑。天,这是什么怪异的感觉?上次见过安亲王妃一回,也不见得有这般慎得慌的感觉。
那安亲王妃端详了一番,勉强笑了一下。她拉过段云苏的手,顺手便将手腕上的玉镯套在段云苏手上,说道:“段大小姐越长越俏了,上次见面也未曾给你见面礼,这玉镯便当做是赔礼罢。”
安亲王妃勉强提着劲儿,这都已经几日了,辰儿还是没找着,她急的不行,昨日便去相国寺求平安。原本也没有到这将军府来的意思,只是寺中大师让她不必过虑,却又单单提起了段云苏,着实是让她琢磨不透。听说今日是段云苏的生辰,她便过来瞧瞧了。
莹润的玉镯滑了进来,一股温润之气传开,段云苏却觉得身上一颤,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今日她瞧着总觉得哪里不妥。
“王妃,这怎么好意思……”段云苏伸手便要将镯子褪了出去。
安亲王妃轻轻按住段云苏的手,语气轻柔却让人反抗不得:“叫王妃多见外,安亲王妃与将军府也有些交情,便叫伯母罢。辰儿六月初十生,与你八字甚是般配,这也是缘分了。”
“噔噔噔”的心跳快了几把,亏她活了两世,终于有些明白安亲王妃的意思了。段云苏心中狂汗,万千草泥马呼啸而过啊。
但是……这六月初十?丙午月庚寅日……
段云苏想起了那日在院中搜出的小人,那生辰八字莫非就是赵贺辰的?谁这般大本事,能拿了安亲王府嫡长子的八字,又藏到她院中来,只是为了陷害她?
若是今日那小人被人拿了出来,事情不知又会闹成怎样?段云苏脸色微正。
038 “别致”的生辰礼
“掬月,把备上的礼拿过来罢。”安亲王妃道。
一旁的掬月听闻,犹豫了一下,却是脸色纠结慢吞吞地拿出了个……灯笼。
“怎么是这个?”安亲王妃看着那寒碜的兔子灯,眉头轻皱,自己备上的明明是一套医书,还是她从宫中求来的呢。
那丫环轻轻在安亲王妃身旁耳语了两句,安亲王妃的脸色明显低落了好几份,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小子,人不见了也不忘了给你娘亲添麻烦,居然连自己的身边得用的掬月也能说服。
想着前些日子一直嚷嚷着,一会要竹子一会要纸张的赵贺辰,安亲王妃不禁发起楞来。如果辰儿还在府中,今日可是会缠着要亲自过来一趟?
看着安亲王妃不断变化的脸色和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段云苏心中有些疑惑,安亲王妃今日的样子实在是有别于往日,这般频频地流露出内心的情绪不该是上位者应有的表现。她轻轻接过那盏灯笼端详着,这不过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兔子灯,手法粗劣笨拙,纸也糊得大大咧咧,一双兔眼红通通甚是奇特。
这礼物……可还真是别出心裁。
安亲王妃不愧是经过风雨的人,很快便收敛了心神,说道:“段小姐,这是辰儿托我带过来的。”
“安亲王妃能过来,云苏已觉万分荣幸了。”段云苏好看的眸子盈光流转。
瞧着手中物事,她突然想起上元节那日没能买到的兔子灯。这红红的小兔眼儿,让她蓦地想起了那躲在摊子后面的身影,还有那双总爱落泪的桃花眼。
也不知那呆子怎么会想起了这个,这兔子灯,该是第一次做罢?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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