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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娘子痴相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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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作恶,心里承受能力却只有这么点?

上吊的伤痕较上,贴近下颚,白绫的勒痕清晰;至于那被掐之处,还残留着五指的痕迹。

话已至此,堂中还有谁不明白,宋平狠狠瞪向段常在,怒声呵斥道:“段大人,这就是你说的冤枉?你若不喜云苏,我宋家也不缺养多个人的钱!”

段云苏明白宋平的意思,看来他是想把自己接回宋府安置了。只是这坏人未捉出来,这原主岂不是白白丧了命?

“不,大舅舅,我还是先留在这里。”段云苏眼神坚定,她环顾四周,众人各种表情尽收眼底:“我可要亲自抓出元凶,到时候还要托大舅舅把他们送去官府。不知这意图杀人,要判个什么样的罪名?”

她没法说出其实真正的段云苏已死,不过,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获同样程度的惩处!

“云苏,这还是交给舅舅吧,你也受了惊,好好歇着。”宋平看着倔强的段云苏,百感交集。婉君当年也是倔强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执意嫁给段常在。

段云苏嫣然一笑,眼中流光闪动:“这在段家,还是我的身份方便些。”

说完俏皮地眨眨眼

“再纵容你一回也无防。”宋平叹了一口气,宠溺地摸摸她脑袋,倏地眼光一厉,看向了主位上的段常在,声音掷地有声:“他们若敢再让你受半点委屈,舅舅就把这将军府给砸了!”

众人听了这话,心肝不禁一抖。宋家人的强势和护短如今是见识了,而这往日只会刁蛮嚣张、毫无头脑的大小姐,什么时候也学得了这般气势?

绛云居中。

“小姐,你怎么不跟宋大人回去呢,这里都是些薄情人,还不知打着怎样的算盘来害你呢。”谷秋不平地替段云苏抱怨了,手中的针线活却没落下半分。

段云苏支着玉手,螓首微侧,看着谷秋张着小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觉得好笑:“谷秋什么时候也越来越唠叨了,再操心可要长皱纹了。”

谷秋一听,急忙伸手摸摸脸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忽悠了。她幽怨地看向段云苏:“小姐真坏,又拿奴婢寻乐子!”

段云苏见了她的反应,咯咯地笑着。这丫头没什么心眼,脾气虽是率直了些,却难得忠心谨慎,可当重用。

留在将军府也没什么不好,府中的嫡庶规矩分明。就算她性子不讨喜,不得宠爱,也没人敢明面上奚落,月钱用度一应俱全,只因为她是嫡女。段云裳再受宠爱,也是因她与姨娘千般算计万般讨好,活得那般累人,才过得滋润些。

只是,这庶妹能争了嫡姐的婚事,这点倒是有些不解了。按理,这嫡庶不分之事,在府中该容不下的才是。

“谷秋,这府中谁最说得上话?”

“自然是老夫人了,老爷虽是一家之主,可十分孝顺。若是老夫人的吩咐,老爷一般都不会忤逆的。”谷秋答道。

段云裳认真回想了一下脑中记忆,似乎确有其事。祖母闺名裴衣,十七岁嫁给祖父段樊,曾随已逝的祖父征战沙场。他们一生恩爱,段樊也不曾纳妾,在熙国乃一段佳话。自祖父去世之后,祖母便在安泰居一心侍佛,但她威严仍存,在府中最说得上话。

至于段常在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段云苏并不关心,反正现在这局面对她是十分有利的。

“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谷秋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小姐这是想讨好老夫人了?不过小姐的事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若是老夫人想帮忙,早就帮了,怎么还……”

“这道理我自是明白,说什么讨好,我是她嫡亲孙女,孝顺祖母是应当的。”段云苏狡黠一笑,幽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下:“祖母爱吃斋食,我们这两日准备准备,每日送上一道菜,算表表心意罢。”

讨好人也是一门技术活,祖母这在深宅中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那些歪歪道道清楚得很。但人老了总会念顾别人的好,她送上一份孝心,最是恰合祖母心意。

只是孝顺装不得,有没那心一眼就能看破了。自己只要把她当做前世传授她医药之道的师父,用心伺候,也当是为前主尽一份心。

“走吧谷秋,今日小姐我亲自下厨,给祖母做道素食。”段云苏打量了一下长长的指甲,果断给修短了。不管是行医还是下厨,这漂亮的长指甲实在是碍事。

安泰居内长年有淡淡檀香,院中种着常青的松柏,那娇弱的花儿倒是少有。虽然如今是冬日,但院内仍然一片绿意,给人眼前一亮。

“老夫人,该用晚膳了。”

说话的正是冯嬷嬷,当年作为裴衣的陪嫁跟着进了将军府,一直侍奉着裴衣,不曾婚嫁。

段老夫人放下手中佛经,在冯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至餐桌上,看着桌上红烧肉皱起了眉头:“今日厨房怎么做了荤菜送来?”

006 所谓情投意合

那冯嬷嬷轻抿嘴角笑着说道:“老夫人,这可不是荤菜,你先尝尝?奴婢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般巧妙的心思。”

段老夫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了,能得冯嬷嬷这般称赞的,实在不多。

待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没有半分红烧肉的油腻,却又有股淡淡的肉香,轻软缠绵一咬就开,实在是适合老人家食用:“这是何物?做得倒也精细。”

“老夫人,这是豆腐呢,不知您可吃出来了?”冯嬷嬷笑眯眯解释道。

段老夫人惊诧地看向桌上那碟豆腐,又仔细再尝了两口,夸赞道:“厨房的人心思越来越巧了。”

冯嬷嬷笑吟吟地看向她,眼中的赞赏毫不掩饰:“这是大小姐孝敬您的,她说您老人家吃斋念佛,这荤菜你不爱吃,便把这素菜做成荤的,给您解解馋呢。”

老夫人也并非只吃素,在一些必要的场合也会吃荤,只是老夫人觉得素菜更能显她侍佛的心意罢了。

“你说这菜是云苏做的?”段老夫人更是觉得惊异,她的那个嫡孙女,小时候到整日粘着她,只是长大了便生疏了,那刁蛮嚣张的性子自己也不喜。

“是呢,大小姐从小便孝顺,怎么会忘了您呢。”

“前些时日闹出了那些事,今日送这菜来怕是想讨好我罢。”段老夫人又端回了之前那副端正严肃的脸:“她送菜来时,可与你说什么了?”

“不曾,大小姐只是将菜交与奴婢,问候了您几声,便回去了。”

冯嬷嬷看了眼段老夫人的脸色,又说道:“是讨好还是真心,日久总能见人心,您不妨先看着。”

按她的意思,自然也是希望大小姐真心实意。人老了还图个什么?不外是子女孝顺、常常有个人陪在身边。再多的权势富贵又如何?老夫人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

又过了两天,便是段云裳的归宁之日了。

这日一早,将军府就收拾得妥妥当当。刚到辰时,便远远见到了一辆精致的马车驶了过来,定眼一看,正有丞相府的标志。

“二小姐回来了!”看门的小厮急忙进去禀告。

段云裳今日一身淡红描金长裙,挽着堕马髻,金钗斜插,脸上更是画了精致妆容,正慢了袁楚商半步,缓缓走进大厅。

“裳儿。”二姨娘见着段云裳,不禁热泪盈眶,疾步向前拉起她的手,绕着她仔细打量着,见她脸色红润,眉间隐约透露的媚意,顿时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裳儿在丞相府还是过得不错的。

“见过爹爹。”段云裳盈盈下拜。

段常在一脸欣慰的笑容,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点了点头,说道:“回来便好,厨房备下了宴席,一起过去吧。”

在段云裳出嫁之日,段老夫人以身子不适为由,并未出来主持婚礼;今日归宁之日,也自是不出来了。段云苏暗自猜测祖母的想法,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纷纷落座,原本姨娘是没有上桌的与客人一道用膳的道理的。只是将军府中主母已逝,段老夫人又不在,在加上今日是个好日子,便破例凑在了一起。

段云苏打量着桌上三位姨娘,顿觉段常在艳福不浅。

听谷秋说,大姨娘唐元,无子无女,随着祖母一同吃斋念佛,很少出来,今日就没有到场。

二姨娘许青眉生下了庶长子段余清、二小姐段云裳、四小姐段云锦。今日她穿了件紫色翠纹裙,身姿丰腴圆润,一颦一笑间,眼中媚意流露,多情而迷人,实在看不出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三姨娘丁华芳,乃书香门第的庶女,眉宇间有着些许清高,行事做派落落大方,生下次子段余方、三小姐段云容。

段云苏暗暗摇头,作为妾室,三姨娘这性子实在不适合,以色待人的活儿,还是二姨娘做得精妙。

再看向四姨娘,名容华,年前刚抬进府中,如今不过十七岁模样。她一身鹅黄曳地长裙,更显得身姿青春娇美,眉眼间尽是清纯娇憨,这也是其他几位姨娘学不来的优势了。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后院这么多美女,那戏可就更精彩了。

“来,裳儿,多吃点。”二姨娘不断地给段云裳夹着菜,没见到三姨娘不满的目光。

“我说二姨娘,你这是怕丞相府饿着你的宝贝了?”三姨娘讽刺一笑,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二姨娘手中长筷一顿,又装作不在意地笑笑:“楚商这般疼爱裳儿,怎么会饿着她。你没嫁过女儿,自然是不明白这做娘的心。”

府上的人都知晓,这二姨娘与三姨娘不合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二人能在这深宅后院中安稳地生下子女,本事自是不小的。每次两人斗嘴,其余的人都会识相地装作不知,只在一旁坐观虎斗了。

段云容如今不过十二,正在物色亲家,离出嫁之日还远着呢。三姨娘漫不经心地夹着菜,说道:“你这心我自是不明白,要不然也学学怎么把庶女弄进高门大院去。你也不怕她福气小坐不住,这丞相府未来当家主母的位置,岂是她一个庶出小姐能坐稳当的。”

此话一出,段云裳的脸色白了几分,这是她心底最忌讳的事了,没想到就这么被说了出来,自己还无言以辩。

二姨娘一听,攥紧手中筷子,咬牙切齿道:“裳儿与楚商二人情投意合,在意的可不是那名分地位。”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又有几个相信?三姨娘也没那么多顾忌,年华逝去,老爷的宠爱也早就不在了。如今她有儿有女,就是见不得那些惺惺作态之辈:“情投意合?大小姐与他曾十年婚约,当时谁不夸赞他俩天作之合呢?段云裳是什么时候抽出的空,与曾经的准姐夫情投意合了?”

段云苏在旁听了,暗道精彩,说话果真是一门艺术啊。按三姨娘话中意思,这段云裳是勾引了准姐夫,只为麻雀变凤凰罢了。

果然,二姨娘被气绝,“啪”的一声将筷子狠狠砸在桌上,气瞪了一双眼:“老爷,你看她!”

段常在也觉得三姨娘的话说得过了些,再看二姨娘的气得微红的媚脸,心中自是一动:“华芳,不得无礼。”

“无礼?”三姨娘哼笑一声,蔑视地瞥了二姨娘一眼,不屑地说道:“谁不是妾室,我还要跟她有礼了?”

在她眼中,将军府里,能让她正经行礼的,也就只有老夫人、老爷和那嫡出的大小姐了,二姨娘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想让她恭恭敬敬的?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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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两章咱男主又要出来了,亲们可还喜欢?喜欢的不妨先【放入书架】,白茅在此无耻求收藏,哈哈~

007 咱也别再演戏了

段常在噎住,也自知自己无理。

段云苏看着这两人的唇枪舌战,心中拍起了掌。三姨娘果真厉害,不是说在古代,女子对丈夫惟命是从的么?这出言顶撞的,她可是头一回见识。

一桌子的人不再做声,安安静静地用着膳。之后,段云裳便随着二姨娘回房说说体己话,新女婿自是陪着岳丈去了书房谈话。一屋子的女眷见无戏可瞧,便踩着小碎步离开了。

段云苏吃饱喝足,便打算在府中溜达一圈,算是消消食。

冬日已至,园中实在没什么好瞧的。那些花儿早就开败了,树上也是光秃秃的一枝桠。呼啸的北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图添几分凄清。

谷秋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姐,心想着要把小姐劝回屋去,这天气着实是冷,小姐身子刚好可折腾不得。但一想到方才用膳时,二小姐与那人眉目传情的亲昵模样,心中又是纠结。

唉,算了吧,小姐的心里想来也不好受,走走散散心也好。

天下的男子何其多,偏偏二小姐就是个下贱的!一点都不念及姐妹之情,怪不得出嫁前一味讨好小姐呢,原来心中打着的是这般注意,真真是可恶!

段云苏没想到自己只是想随便走走,也能引发这丫头这么多想法。她走到那枯败的荷花池边,看着水上那干枯稀疏的荷叶,想象着这里夏日的美景,说道:“谷秋,待来年荷花开了,我做个荷花宴给你尝尝。”

谷秋瞧着她小姐的脸色正常,似乎没把那两人放在心上,心中偷偷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奴婢可有福气了,不过奴婢听说每年夏日老夫人胃口都不好,小姐有新奇的玩意不妨先给安泰居送去。”

段云苏点点头,这丫头还真是尽职,可给她提供了不少府中消息。她倒是羡慕前身了,居然能得到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帮手。

“去前面的亭子里坐坐吧,这将军府也没什么好看了。”段云苏指了指前面的听雨亭,亭子筑在荷花池中,若是在夏日,赏着这满池的新荷,倒也惬意。

“小姐,那亭子如今可凉了。”谷秋皱皱眉,小姐怎么就是不爱珍惜自个儿的身子呢:“若小姐实在是觉得闷,三小姐的院子外有个梅花林,想来也该开花了,小姐不防去瞧瞧?”

赏梅?如此附和风雅的事儿当然要做一做了,要么怎么对得住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呢?

段云苏抿嘴一笑,轻提裙摆下了几级阶梯,向着凝萃居走去。

路走了半道,途经二姨娘的居香院,正巧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段云裳。

真是所谓冤家路窄,段云苏装作没看见,迈出去的步子一顿不顿。

“姐姐,这是去哪呢?”

一娇娇柔柔的嗓音响起,段云苏只觉得浑身上下冒出层层鸡皮疙瘩。这嗓音,可真是够媚的,果真是得了二姨娘真传。

段云苏装作吃惊地回了头:“哟,原来是二妹呀,姐姐走得急,没瞧见呢。”

“我还以为是姐姐不愿见着妹妹呢。”

哎哟,这话你可说对了,谁想见你那做作的模样,还得费劲陪着你演姐妹情深呢?

段云苏心中腹诽,到嘴的话却是:“怎么会呢,我还以为你会不敢来见我了呢。”

段云裳恨恨地揪揪手中帕子,什么时候这刁蛮无脑的人也学会话里讽刺人了!

“姐姐说笑呢,妹妹怎么会不敢见你了。”段云裳掩着唇轻笑道。

这姐姐妹妹的说话可真是累,怪不得前身喜欢做个刁蛮不讲理的小姐了。这规规矩矩什么的,着实是烦人。

“我说段云裳,这里没人,咱也别再演戏了。我这没空与你瞎掰,以后见着我也别这副做作的样子,怪寒碜人的!”段云苏一声嘲笑,用鄙视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见段云苏恢复以前那副刁蛮模样,段云裳偷偷松了一口气。原来方才对方那淡定的样子也不过是装出来的,这样的段云苏又怎么是她段云裳的对手?

“姐姐这是嫉妒了?只可惜袁楚商爱的是我,你是羡慕不来的。”段云裳斜睨着正欲离开的姐姐,出言讽刺道。

“我羡慕?”段云苏好笑地转身,将脖子上的淤痕露了出来,说道:“这淤痕怎么来的你最是清楚,若是有一天他又爱上了陈云裳、黄云裳……你说你又会有什么下场?”

果然,段云裳的脸色微变。

原本不过只是个婚约,袁楚商便能下如此狠手;若他日袁楚商又爱上了另一个人,这占了正妻之位的段云裳又会如何?段云苏可没想着就这么放过她,被人这般陷害,好歹也要出一口气不是?

“有时间就看好你那爱你的袁楚商,你以为就凭你这点手段,丞相府未来主母之位就坐得住了?若丞相夫人知道你不过耍了这般肮脏的手段,赖上她儿子,不知会有什么后招?”

“你说这么多也不过是妒忌。”段云裳被一语戳中死穴,却又故作镇定,反正事情已经这般了,她还怕啥:“这都是还没发生的事呢,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比你这嫡出的大小姐要光彩得多。”

眼中的得意毫无顾忌地流露,想必这才是段云裳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吧。

此事确实是她赢了,败了的段云苏最终落得个魂归黄泉的下场。但无论段云裳怎么都预料不到的,此刻被附魂的段云苏,又岂是仅有那一点战斗力?

只见段云苏向前两步,绕着段云裳转了两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是有魅惑人的资本。精致的脸蛋儿,再加上深得二姨娘真传的她,想勾得个男人的魂,倒也是容易。

只是,这行事做派带着股媚劲,又怎么担得上丞相府未来主母该有的端庄?

就在段云裳疑惑着段云苏又要做甚时,却见段云苏勾起了她的微尖的下巴,笑得好不风采迷人,只是对方眼中的寒光让她蓦地打了个冷颤:“果真是个美人儿,不过我最看不惯背后耍刀的蛇竭美人,会让我手痒痒想撒把硫磺,恶灵退撒……”

段云裳颤颤地后退了两步,寒风中微抖的身姿更显楚楚可怜,只见她眼含清泪,伤心欲绝的模样说道:“姐姐,你怎么能这般看我……”

段云苏正觉奇怪呢,话还没说两句呢,就把你说哭了?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她才算是明白。

“段云苏,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一男子饱含怒意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008 本小姐莽撞惯了

段云苏一翻白眼,心中全都明白了,这两人可还真是绝配。

不等她说话,那边的段云裳就娇娇弱弱地抹起了眼泪:“相公,这都是我的错,又惹姐姐生气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袁楚商又气从心来,声音似冰般寒冷:“莫跟这般人计较,连阎罗王都不收的人,想来是恶心到了极点!”

哟呵,这话说得!

“袁公子,不,是妹夫。你这话可说错了,可知道我为何死不了么?”段云苏诡异一笑,阴测测的双眼亮的吓人:“阎罗殿、孟婆汤、奈何桥,我可全都走了一遭,无奈阎罗王说我命不该绝,又亲自把我送了回来。”

呼呼北风又刮了过来,撩起段云苏黑长的发丝,图添了几分鬼魅。她定定地看向对方,幽幽说道:“只是阎王说了,只有黑心人,才配下地狱啊。”

袁楚商与段云裳的脸色微变,有些摸不准她话中的意思。在这古代,对神鬼之类的敬畏可是发自内心,敢拿它们调侃的,也就只有段云苏了。

“简直是胡言乱语!”袁楚商一甩衣袖,怒视着云苏:“我对你半分情意皆无,你以后莫要再来纠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这人都害死了,这厮还说客气?!段云苏也怒了,她就路过而已,怎么苍蝇就嗡嗡嗡的一个劲地烦人呢?

“不客气?”段云苏一声冷笑:“我当然不会客气,我遭的苦难都会一一讨回来,纠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段云苏转身就走,跟这些人说话实在是累,一个做作一个自恋,看着就恶心,还纠缠?我呸!

走到半道,她突然回头,看了眼倚在袁楚商怀里装柔弱的段云裳,说道:“别以为嫁到了丞相府,就能高枕无忧了。”

段云苏潇洒利落地走了,剩下那段云裳在一旁不在意地撇了一眼。她自是明白段云苏的话,她且瞧着,看这无脑的段大小姐又能怎么个查明凶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说得漂亮,她就要好好看看,这段云苏能翻腾出个什么本事!

段云苏悠悠地踱回绛云居,紧随身后的谷秋抬着头瞅了眼前面的人,又低下头来,她是越来越不明白小姐了。

以前的小姐遇到这样的事,肯定是对二小姐一番大骂,最后却是气到了自个儿。今日小姐送给对方的那鄙视的小眼神,她怎么就觉得那么可爱呢?

“在想什么呢?”回到屋里,段云苏脱下身上大氅,正想找个地方挂着,谷秋便机灵地接了过去,剩着段云苏一时之间还没收回来的手。

段云苏摇摇头,这被伺候的日子还真是……看来她还真要习惯去当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了。

“奴婢只是想,小姐什么时候去把害你的人抓出来呢?”谷秋挂起大氅,又给段云裳沏了杯热茶,担忧地说道:“一天不查清楚,奴婢就替小姐担心,也不知这坏人什么时候又会……”

“不急。”段云苏轻嗅着茶叶的芳香,淡淡的说道:“话我放了出去,那些人最近定会小心行事,哪有这么容易。”

“那小姐干嘛要说出去。”谷秋皱着眉有些不解。

段云苏露齿一笑:“本小姐莽撞惯了,嚣张一些突然觉得……好生舒坦。”

谷秋看着她那笑意盈盈地模样,不禁愣了愣。

这几日过得也算是清净。

段云苏靠在软榻上,看着谷秋翻找出来的医书。

自那日她为谷秋和她娘亲治病开始,这丫头像打了狗血一般兴奋,直念叨着小姐终于想开了之类的,在那藏旧物的箱子里翻出了不少医书。

这些都是前身留下的,其中书页里留着不少的笔记。看得出,段云苏确实是在这方面学得极为认真。不管外人怎么看,这段云苏确实是个真真实实的孝女。

小小年纪为母学医,其中的阻碍定是不少。

她当年学起医术,又是为了什么?段云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家中长辈那冰冷的一句,别丢了家族的脸。

事实证明她不仅没丢脸,反而为家族争光不少,一个一个的奖项往家里搬,无奈却得不到一句夸奖。

段云苏摇摇头,抛开心中往事。

自古中医博大精深,姜遥看着书中的药材记载,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好比同一味药材,名字图样与前世皆是一致,只是其中的药性用法却记载较少。是这本书没记全,还是这里的人尚未研究出来呢?

段云苏合上书本,这个必须要弄清楚的,行医要谨慎,这药性更是错不得。

见段云苏放下手中医书,谷秋轻轻走了过来,问道:“小姐,今日可还给老夫人送膳?”

段云苏点点头,再不找点事做,怕自己都要闷坏了,这深候宅院小姐的消遣可不多。

这亲手做的菜基本是每两日送上一道,看着对她脸色越来越好的冯嬷嬷,心知祖母该是欢喜的。

也当是全了前身该尽的孝心。

“听说老夫人最近有些咳嗽呢,小姐你看……”谷秋在身边小声说着。

段云苏想了想,心中有了谱。

冬天天气干燥,老人家身子弱容易感染风寒,但府中并未听见老夫人传大夫的消息,至于干咳也是可预见的。

段云苏取了适量的沙参、麦冬,归在一起炖了。老人经常用药对身子不好,食疗是个好办法,这沙参麦冬汤刚巧能滋阴润肺止咳。

“今日炖个汤给祖母送去。”段云苏净了手,对谷秋说道:“你顺道跟冯嬷嬷提提,天愈发凉了,还是请个大夫给祖母瞧瞧罢。就怕祖母染了风寒,也就求个安心。”

谷秋点头应是。三日过去,天忽然下起了大雪。

一觉醒来,段云苏看着被白雪覆盖的枝桠,还有那被扫开的厚厚积雪,心情莫名的雀跃。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雪呢。

那飞舞的雪花落入女子玉莹的手心,瞬间被融化了。段云苏欢快地跑到一树枝下,轻轻一戳,落下簌簌雪花。

女子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冻着的还是兴奋的,一双美目笑成弯弯月牙,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心中的那点少女情怀似被这雪景激发了,段云苏撒丫子在雪中来回奔走,看着地上的脚印,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仙女姐姐?”一清澈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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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少爷,您终于长大了!

段云苏是身子一僵,她的院中怎么会有外男了?自己这傻呵呵的模样该不会全被人都瞧了去吧?段云苏脸蛋儿一红。

见女子僵住不动,那人直接跑到跟前,一瞅,乐了:“原来真是仙女姐姐,辰儿还以为看错了呢。”

赵贺辰咧嘴一笑,突然又有些委屈道:“我找仙女姐姐好久了呢,原来住在这啊。”他一直在街上等啊等,可是就是没等到他的仙女姐姐……

段云苏听毕嘴角一抽。

大名鼎鼎的安亲王爷的傻嫡子,怎么跑这来了?还有这仙女姐姐的称呼,怎么听怎么怪异。

“这里也不漂亮啊,仙女姐姐去我家住吧。”赵贺辰打量了一下四周,果断得出答案。

这不是废话嘛,一将军府哪敢比安亲王府漂亮!段云苏扯扯嘴笑道:“你怎么到这来了?可是迷路了?”

“仙女姐姐真聪明。”

段云苏绝倒。

“我不叫仙女,叫我姐姐。”长得漂亮更需低调啊。段云苏看着高她半头的男子,笑得好不狡猾。

赵贺辰不疑有他,乖乖地叫了声姐姐,见着了常日念叨的仙女姐姐,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扯着女子的衣角,那被冷得红彤彤的鼻子更显得好不可怜:“姐姐可以玩雪真好,娘亲总是不肯让辰儿玩呢。”

有些人心思单纯得让人招架不住,段云苏仔细想了想,好像她和对方没有这么熟吧?他一个人跑出来,家里人知道该急了。

“你和谁一起过来的?”段云苏回过神,却见对方自顾自地蹲下挖着雪,一双修长白净的手也被冻得通红。

她急忙把人拉了起来,伸手掏着手帕。开玩笑,这天气小心把这漂亮的爪子给冻坏了。

这一掏没掏着,段云苏这才想起自己也是起了床只顾着出来,连大氅都没披。

她瞅着男子身上漂亮的缎料,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原本还打算往他身上擦擦就好。段云苏暗自叹了口气,这贫富差距啊!

扯着自己手上衣袖,段云苏将男子手上的雪水擦了干净。谷秋呀,小姐对不起你,这身衣服还是劳烦你洗干净吧……

“少爷,少爷你在哪呀?”耳边传来小厮的呼唤,叫声那个深厚哟,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经验的。

赵贺辰听见叫声,原本欢快的脸耷拉下来,看得段云苏那个心疼啊。啧啧,看看这小模样,哪个狠心的舍得拉走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欺负了呢。

那小厮一下子发现院中的赵贺辰,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啊,王妃到处找你呢,怎么跑这……”

话还没说完,就瞅见了段云苏与赵贺辰握在一起的手,不禁一愣。再看女子那微红的脸,大惊,不会是少爷调戏人家女子了吧!

哎哟,少爷,您终于长大了!

段云苏看着小厮那不断变化的脸色,急忙松开赵贺辰的手。完了,该不会误会了吧?

“小姐!”不等段云苏开口解释,今个儿一早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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