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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娘子痴相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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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乞丐他见多了,只是这个连死了还被这般对待的,着实是有些可怜。

大街上还能随便扔?段云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撩起车帘,雨水霎时往里飞了进来。

一男子就这么的躺在马蹄边上,再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被马蹄踏了上去。一身衣裳又脏又破,头发和着雨水更是凌乱不堪,脸朝下瞧不出个模样。

雨势越发大了,雨水哗啦啦纷扬而下。那人露出的手掌被雨水冲得发白,看着那消瘦的身型,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慢慢涌上了全身,段云苏心中突地一跳。

那人手指微微一动,这分明还是活着的!

段云苏按捺住心中莫名的焦虑,也不顾那倾盆的雨便跳下了车,里面的听荷被吓了一跳,忙喊着:“小姐,你这是作甚,小心身子呐。”

见段云苏没有回应,听荷急忙打开一把伞追了上去。

那微微一动过后,男子不再有其他动作。段云苏蹲了下来,瞧见了他手上、还有露出了的脖子上的点点红痕,这是……

她正想伸手把人翻过来,却被听荷一把拦住,只听她声音很是着急:“小姐,这人还不知得了什么病呢,你怎么能随意乱动,小心给传了过去!”

“听荷莫是忘了小姐我是谁?本小姐自有分寸。”段云苏语气严厉。

听荷被那语气唬了一跳,只能一跺脚,刮了地上那人一眼。她的小姐有时候也是倔强的很,这么多人呢,哪用得着劳烦小姐:“小姐,还是让侍卫们来罢……”

话还没说完,段云苏已经伸手将那人翻了过来,男子的脸已经被长长的发丝挡住,和着脏兮兮的泥,瞧不出原本的摸样。

只是,那发丝间微露的桃花眼让段云苏心神一紧,不安在一点一点扩散,蔓延至全身。

她试探着伸出手,小心地拨开那湿漉漉的发丝,纤细的手指在触碰到那冰凉的脸时不禁一颤。

只消一眼,段云苏便心中大震,急忙抓着衣袖便往那人脸上擦,总算是看清了他的样貌。

剑眉之下是那紧闭着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无力低垂着,那高挺的鼻子滑过一滴雨珠,微薄的唇瞧不出一分血色。

除了赵贺辰,谁还能长得这般模样!

“阿达,快过来!”段云苏只觉全身血气都往头上涌,“嗡”的一声巨响似乎要震断自己的神经。

042 路遇(二)

来之前刚得知赵贺辰失踪的消息,但为何会失踪到了这千里之外的江州!还有现在这般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人……”阿达疑惑地看着段云苏紧张的神色,他自小便生长在江州,自然不知道这人是谁。

“给我抬上马车,快!”段云苏一声呵斥,微寒而紧张的声音惊回了阿达的心神,来不及再做它想,只知道按她的吩咐来做。

雨水早就打湿了身子,段云苏却全然不觉,她眼光一沉,如幽深黑潭一般,迸裂出一阵寒意。她此刻的心情比那雨水还要冷,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痴傻的他流落成这般模样?

被抬上马车的赵贺辰依旧死死昏迷着,听荷缩在车角,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小姐霎时间阴沉的脸,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让她生生颤了一颤。

小姐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变成这般可怕的模样。她跟着小姐也有一段时日,从未见过小姐如此紧张凌厉的表情呢。

听荷来将军府时日不长,也是不知晓这男子是谁,能让小姐这般在意?

车上并未备着干净的衣裳,段云苏瞅着赵贺辰身上那湿透的衣裳毫无办法。他究竟来了这里多长时日了,这原本白皙的脸变得暗黄瘦削,还有这身子,触碰之处尽是瘦骨嶙峋,哪像个曾经锦衣玉食的人?

最重要的就是这病了,段云苏收回号脉的手,脉象如此无力,时缓时慢,实在是让人忧心。

赵贺辰该是多日未进食,身子极弱,如今发烧了,情况更是不好。最难处理的,却是他身上的毒。

段云苏的眉头未曾松开过,赵贺辰所中之毒有两种,一种只号出了它的存在却未知是如何而来;另一种却是剧毒,熙国称之为--断肠草。

这名段云苏并不陌生,断肠草,其实是一类植物的总称,其中有草乌、雷公藤、钩吻、狼毒等物,想来古代是把含有剧毒生物碱的,中毒症状表现为腹部剧痛、重者至死的草药称之为断肠草。

细细来说,赵贺辰身上所中之毒便是其中的雷公藤。

传说神农尝百草、死于断肠草。断肠草毒性极烈,这雷公藤可是不容小觑的东西。

听荷看着小姐一双玉手在一个男子身上摸来摸去,觉得实在是不妥,正想出声提醒,却又见小姐那认真的神情和紧皱的眉,再有那已经毫无声息的男子,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很快便到了宋家老宅,段云苏直接将赵贺辰移至暮雨居,也方便看顾病情。

在院子里等了许久的谷秋,见小姐总算回来了,正想说话,却见段云苏脚步匆忙,三两下将一人扶到了自己的闺房,大惊:“小姐,怎么可以让男子进你屋内,若让人瞧见了,那可怎么办?”

段云苏没理会谷秋的不满,她打发了跟进来的那几人,便解开赵贺辰的湿衣:“谷秋,赶紧去备热水。”

说罢又找来听荷交代了一串药名。

谷秋的碎碎念念到了半道,往床上之人一瞧,早已目瞪口呆了。天啊,她可是刚刚瞧见,这不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傻子赵贺辰么,堂堂的安亲王嫡子怎么落魄成这番模样?!还有身上那一疤一疤的是什么东西,又红又肿的真是吓人的很!

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小姐为何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解了一男子的衣裳!天啊,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是是是……”谷秋结结巴巴地应了下来。

厨房一直备着热水待用,谷秋去了没多久,这热水便送来了。段云苏将草药掂量一下便直接扔了下去,手法极其娴熟。她找来两个奴才,合力小心地将赵贺辰放进了浴桶。那两下人见段云苏还没出去,不禁有些怔楞地站着。

段云苏一挑眉:“怎么还不出去?”

出去?我们出去了谁给这位……公子洗澡?两人瞧着着实是看不出有公子模样的赵贺辰,疑惑道:“奴才不用留下来伺候?”

“不用,且出去罢,他的情况不太乐观,你们粗手粗脚的反而容易弄伤他。”段云苏瞧着赵贺辰身上不少深浅不一的红色肿胀,还有那凌乱的刀伤,脸色又是沉了几分。

方才穿着衣裳倒没发现,如今脱光了才知道,这呆子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被人下了如此猖狂的毒?

那两人诺诺退下,段云苏站在浴桶边,抹上了洗发用的猪苓,轻柔揉搓着,一舀又一舀的水缓缓倒下。

谷秋红着脸向前接过那水舀,目不斜视地帮着忙。她真学不来小姐的淡定,伺候一活生生的男子。瞅着段云苏紧抿的唇,还有不断试探水温的手,谷秋想,也许小姐只是把他当做病人看顾吧?只是如此举劲可是大大的逾矩了,要是待会老太爷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惩罚小姐呢。

草药汤浴泡了一会,段云苏又招呼来方才那两人,细心抹干净身上水珠,便将赵贺辰移到了自己的床上。谷秋张了张嘴却又咽下,罢了,反正自己也是拦不住的,这人都看光了,还计较这张小床?

取来干净的白布,烧酒以及银针,段云苏轻轻挑开他身上鼓脓的红疱,处理干净脓血,便用烧酒杀毒。这酒该是极烈的,多次下来,身上的红疱还没处理完,赵贺辰就被痛醒了。

“疼……”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段云苏急忙抬眼一看。

却见赵贺辰微睁着眼,水雾朦胧的似是痛极,鼻翼也忍不住一扇一扇的,苍白的嘴唇微张:“娘亲,疼……辰儿疼。”

“乖,很快就好了。”段云苏轻声哄着,瞧着他脸上那道明显的刀伤,心头莫名一紧,似乎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痛楚。该死的,这烈酒根本不足以将陷入昏迷的他痛醒,一定是这身上的毒作怪了。

雷公藤只有余毒,她自是有法子处理干净。只是这另一种毒素也不知下了多久,这娇生惯养的呆子怎么能受得住……

痛极的赵贺辰抗拒越发明显了,但沉沉的身子怎么都动不了。他迷蒙之间只听到有人在轻轻地跟他说话,声音好轻柔好温暖:“苏苏……苏苏……”

赵贺辰此时的神智并非完全清醒的,迷糊之间的一句“苏苏”,让段云苏蓦地流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何如此不听话,心里面似乎被钝刀一下一下地割扯着,生生地痛。

递着干净白布的谷秋瞧见段云苏这般模样,心中一突,眼神也染上几丝复杂之色。

她的小姐,是在为这傻子而哭?

043 喜欢?

给身上溃烂红肿之处敷上药,还有那深浅不一已结疤的伤口,段云苏轻轻替他盖上被子,便拿起毛笔凝眉寻思着药方。

赵贺辰此时的情况很是糟糕,该是长期的未进食,身子虚弱得厉害;淋了一天的雨,身子也有些发烧;再加上身上的毒,让原本的药都不敢轻易使用。

雷公藤的余毒对她来说并不难,几帖药下来便能全清,这亏掉的身子要慢慢养,至于另外的那毒……

“云苏丫头,还不给我出来!”一声呵斥打断了云苏的思路,她抬头一看,正是她的外祖父。

段云苏还未说话,便迎来劈头盖脑的一顿骂:“好丫头啊,带男子回自己的院子已是不对,听说你居然还给他洗澡?他是你什么人啊,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去给他洗澡?!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头子么!”

唉,都是他的错,明知她娘亲去世了,也没给她安排给个得用的嬷嬷,好生教导这男女间的避讳!

段云苏还从未见过宋老爷子这般大的火气,瞧着他那恼火的眼,段云苏脖子一缩,弱弱解释道:“外祖父,赵贺辰身患重症要小心伺候,外孙女略懂雌黄之术,府中也无人比我更适合。”

“我管他重不重症!我只知道你一姑娘家的就不该……等等等等,你你你……你刚才说什么?”宋老爷子数骂到半道突然怔住:“你说那人是谁?赵贺辰?京城的那呆子赵贺辰?”

“是的外祖父。”段云苏瞧着宋老爷子总算止住了嘴,偷偷舒了一口气。

“他赵贺辰怎么会在江州?”宋老爷子眉头一紧,眼光微闪,摸着山羊胡子思索着:“听下人说还受了伤?我去瞧瞧。”

走至床边,瞧着那毫无生气的脸,宋老爷子脸色也紧绷了起来。他向前轻轻掀开被子查看一下伤势,却发现赵贺辰正光裸着身子,不禁回头狠狠瞪了段云苏一眼。后者无辜地耸耸肩头,治伤嘛,不脱了怎么上药?

“这什么病?”宋老爷子瞅着那满身子的药,皱眉道。

段云苏遣退了屋里的下人,又命谷秋听荷守着门,才说道:“这是毒,再加上他身子虚弱,又是发烧,毒发作时便来势汹汹,成了这般模样。身上的刀伤已有一段时日了,这红色的脓肿是两毒相冲引起的并发症。”

说罢二人沉默许久,还是段云苏率先问道:“外祖父,我一直不清楚,为何我要这般匆匆的来到江州?还有这赵贺辰,来时我遇见了他庶弟赵贺祁,说他已失踪许久,安亲王府遍寻不得呢。”

她只是嗅到朝廷中一些微妙的变化,却不清楚其中细节。外祖父定是明白的,只是来了江州两日,也未听他向自己提起过。

果然,宋老爷子还是不愿意透露太多,只是说道:“云苏丫头,外祖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但有些事情我也不便多讲。朝中的弯弯道道你不必多想,来这江州只是为了寻一方清净之地。宋府乃清流,不愿在掺和其中的是是非非。原本你大舅也是上表了奏章请求告假一段时日,无奈被绊住了。”

“听说安亲王也进宫去了。”段云苏疑惑道:“按理皇上只是龙体违安,各皇子自立阵营实属正常。安亲王不理朝事多年,身子又是虚弱,断不可能管起来。”

二人默契地将目光投向床上的赵贺辰,心中已有猜测。也许正是因为赵贺辰的失踪,多日来还是寻不到,最终进宫向皇上请求法子?

对于赵贺辰一事,宋老爷子身在江州,知道的倒没段云苏多。那日安亲王妃来将军府神色已是不自然,想来赵贺辰已经失踪了,但却并未张扬大肆寻找。直到她出发去江州,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怪就怪在,安亲王妃最是疼爱赵贺辰,按理不该隐瞒才是,直接说了出去,不是可以早一日寻到么?那样的话,赵贺辰也许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事情已经这样了,多想无谓,我亲手告信一封与安亲王府罢。”宋老爷子的眼光一点都不含糊,这赵贺辰流落成这般地步,定也跟府中的争争斗斗相关,只怕这信要命人亲自交到安亲王妃手中才行。

心里有了主意,宋老爷子却也没忘了正事,说道: “赵贺辰虽是痴儿,但也是男子,留在暮雨居实在是不妥,给他换个地方罢。”

段云苏却道:“赵贺辰的情况还是不宜多动,且先留在此处罢?这毒孙女也没法一下子全解了,发作起来可不好。这烧也一时半会退不下来,留在这我也好照看着。”

发烧了可以找仆人伺候着,但这毒却只有段云苏有法子了。宋老爷子心里虽不乐意,却也还是应下了:“情况好点了便弄走,老头子我看着不爽!”

说罢一甩衣袖气呼呼地背手转身离去了。

段云苏轻笑一下,她就知道外祖父定会顺着她的意思。

果然,到了半夜,在床边凝思着的段云苏听到声响,抬眼一看,却是赵贺辰迷迷糊糊地嚷嚷要喝水。段云苏去桌上取来一直温着的开水,慢慢喂他喝下,又伸手在他额上探了探,烧依旧还没退。

段云苏心中也是有些慌乱,但却只能告诫自己不要着急。她走到几案上,翻查着府中珍藏的唯一一本医书。

这书说起也有些来头,书名《奇毒杂病论》,乃熙国医圣曹尘之所作,一直保存于皇宫之中。宋老爷子一生为国效劳,当年再立奇功时,先皇问起他要何赏赐,宋老爷子直说想要这医圣之作。先皇哈哈大笑,当即应下。

宋老爷子是精明的,当时的宋府功绩越积越高,不求功名不求财宝,只要了这单单一本书,楞是破了先皇的防备之心。

所谓学无止境,这本书中“奇毒”一章让段云苏甚是感兴趣。在现代,中毒之事大多可以通过高科技诊断出来,分析其成分,稀释毒液也容易许多。而在这古代,大多毒的名字都与现代名字不同,更是只有中药医治,这一切都要求着她不断的学习。

且说赵贺辰身上之毒,书中只记载了断肠草一物,全无雷公藤、钩吻之类字眼。

烛火不时跳动着,段云苏放下手中医术,走到床前又号起了脉,一边的谷秋轻轻地拿来一件衣裳给她披上:“小姐,夜已深了,您且去休息罢,这里让奴婢和听荷看着,一有动静便唤醒您?”

段云苏轻轻地打了个呵欠,这一早便出去给母亲拜祭,回来时又忙碌了这般久,身子确实是有点吃不消了,便顺着谷秋的意,打算只在软榻上去眯一小会。

只是这一睁眼,没想到天已经亮了。谷秋拿来梳洗的用具,说道:“小姐先梳洗一番罢,奴婢瞧过了,赵公子的烧已经退了,只是还未曾醒来。”

段云苏还是有些不放心,三两下弄好了便匆匆去到床前,情况果真如谷秋所言。

“谷秋,把昨日的药再弄一份来,我给他换药。”

谷秋不满地瘪瘪嘴:“小姐,这些事让小厮来做便好。小姐可是喜欢上这傻子了?为何对他这般好?”

段云苏怔住,喜欢?

044 这老头好凶

又是一日,宋老爷子来过两次,瞅着赵贺辰的模样摇摇头又离开了,连方瑜枔也亲自到厨房煨了汤,生怕累坏了她的侄女。

夕阳西下之时,段云苏就着晚霞,倚在窗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书,心思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苏苏……”低低的一声呼唤传来,段云苏惊喜地回过头,正对上赵贺辰微微睁开的双眼。

“辰辰,可觉得哪里不舒服?”段云苏递上一杯水,瞧着他连动一下都艰难,便亲自喂他喝下。

赵贺辰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脸色依旧是一片苍白。他低声喃喃着,伸手拉着段云苏一方衣角,声音带着沙哑:“苏苏,辰儿痛……”

“辰辰乖,苏苏已经给你上药了,忍一忍就能好了。”段云苏看着他被折腾的无力困倦的样子,轻声说着:“辰辰闭上眼睡觉可好?苏苏就在这里陪着你。”

赵贺辰不想眯上眼,可是双眼不听话地慢慢合了上去。他的手不自觉攥紧着,他可不想睡了,他好害怕,他找不到娘亲,找不到苏苏,到处都是坏人……他不能睡的,睡着了苏苏又不见了怎么办……

抵不上一波又一波的疲倦,连身上的疼痛与心中的挣扎终是被困意所侵蚀,赵贺辰再次闭上了眼。

如此三日,段云苏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喂他喝下解毒疗伤的药,沾着水润湿他干燥的嘴角。宋老爷子看不过去了,再次提议换了别人照看。他的云苏又不是丫环,凭什么要这般伺候着你,管你是什么安亲王府嫡子,就算皇帝来了,他也不乐意了!

许是看在赵贺辰病情也稳定了不少,段云苏也乖乖听了宋老爷子的话,换上了得用的丫环来伺候着赵贺辰。

第四日,天刚亮,原属于段云苏的闺房传来了一声尖吼,还在睡塌上的段云苏整个人顿时被一激激醒了。

“怎么回事?”段云苏也顾不上穿衣就快步走了进来。

却见赵贺辰坐在床上,揪着被子挡住身子,桃花眼水雾迷蒙,眼里还带着些许惊恐。一见段云苏,霎时投来幽怨而委屈的眼神,鼻子一抽,带着哭腔唤了声:“苏苏……”

段云苏前去将他轻轻搂住,目光投向一旁伺候的丫环,问道:“这是怎么了?”

“回小姐,奴婢见公子醒来了,便上前伺候。不料公子见自己身上未着衣裳,便一声大叫了起来,还要赶奴婢出去。”

丫环如实禀告着,不添油加醋,低眉顺眼正正经经地陈述着方才事情始末。

这病才刚有好转,这厮便能爬起来,还闹了这一出?方才进来时见他眼神惊慌,还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呢。

段云苏好笑地摇摇头,放开了赵贺辰,说道:“辰辰,这是给你准备的衣裳,她是来伺候你的,为什么赶她走?”

赵贺辰苍白的脸居然泛出一丝嫣红,病态之间带着的柔弱美让段云苏手一痒,差点就往他脸掐了上去。却听他支支吾吾说道:“娘亲说了,不能……不能随便让别人瞧了辰儿的身子的。”

不让人伺候?敢情你都是自己穿衣服?段云苏十分怀疑地看着他,挥手让那丫环出去了,说道:“那你可要好好穿,我先出去了。”

“不可以!”赵贺辰眼见苏苏抬脚便要走了,嘴一瘪,急忙扯着她衣角,好不可怜地说道:“苏苏不要走,辰辰害怕……”

刚病醒就这般有力气折腾?段云苏眼角一跳,她有种预感,未来的日子定会不太好过。

“我留在这,可是要瞧见你的身子了。”段云苏不怀好意地瞥了眼锦被下露出的皮肤。

好吧,其实他身子涂满了药,着实是没什么好看的。

本以为这般说他会放过自己,没料到赵贺辰居然咧嘴一笑,声音好不欢快:“苏苏可以看,苏苏以后要当辰儿娘子的,娘亲说辰儿的娘子没关系。”

想起了上元节那日这厮还一脸无害地问她“什么是娘子”,段云苏噎了半响,好家伙,居然知道什是娘子了?

等到下面一句话,段云苏更是恨不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苏苏快来帮辰儿穿衣服,娘亲说找到娘子,就不用方方穿衣服了的。”

“你找到娘子了?”段云苏问。

“我找到苏苏了。”赵贺辰答得一脸无害。

“……”

要不是这纯真的眼神儿,段云苏定会认为赵贺辰这是在调xi,活生生赤果果的调xi啊!

无害的赵贺辰又柔弱地拉拉锦被,瞅了瞅屏风上的衣裳,又瞅了瞅段云苏,继续处于天真无邪状态。

段云苏实在是拿他没辙,得了,就当伺候一个小娃儿。

她拿起了里衣,放在他身边,说道:“好孩子要自己的事自己做,苏苏也是自己穿衣服的,所以辰辰也要自己穿,可明白?”

赵贺辰果断地摇摇头,娘亲可说了,他可以什么事都不用做,为什么到苏苏这里,却要自己的事自己做了?

“……”段云苏被她那真诚的不解噎住,好吧,跟一个封建贵族的人说亲力亲为,是她太天真了。

正想前去替他穿衣,却见他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的模样,略显苍白的唇抿了抿,纠结了半响才说道:“还是苏苏帮辰儿穿吧,辰儿以后也帮苏苏穿。”

还以后呢!段云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三个月不见,倒是聪明了啊。她一女子怎么用的着你个男的帮忙穿衣?

伺候男子穿衣,这是段云苏还真是没干过。她磕磕绊绊地将衣服套了进去,拉着衣襟正想系上,却见赵贺辰微红着脸,小心翼翼问道:“苏苏,辰辰是不是好丑?”

他的身上全都是红红的东西,还有一条一条的伤疤、青色的淤痕,自己看到都觉得好丑呢,苏苏见了会不会不喜欢?

温热的气体吹在段云苏的脖颈上,微痒的感觉让她有点不自然。这身子丑不丑,自己早就看光了,没想到这呆子也是爱美的。

“不会,辰辰过几天就会好了的,你现在刚醒来,吃点东西要继续好好休息知道吗?”如今这烧也退了,身上的毒总会解开的。这脸上和身上的伤,自己再专门调制些药。这般好的模样,若是留了疤真可惜了。

就在这当会,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齐齐看去,原来是齐老爷子。

宋老爷子原本心情不错,踱着步子好不自在,可一见段云苏居然衣衫不整地搂着那傻子,顿时炸毛了:“云苏丫头,你这是作甚?!”

这“搂”字可说不上,段云苏不过是环住赵贺辰套件衣服罢了,自己被赵贺辰那一声尖叫吓到,匆忙间过来也顾不上穿衣梳洗了。

她可没意识到这姿势有何不妥:“外祖父莫急躁,对身子不好。”

赵贺辰听到呵斥,脑袋直接一缩,更是往段云苏怀中一蹭。

宋老爷子见段云苏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了。在他眼里,云苏丫头虽喜欢胡闹,却最是听他的话的了。如今就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傻子,便不顾他老头子的感受。

“你,给我起来!”宋老爷子下巴朝着门口一抬:“这是云苏丫头的闺房,闺房是什么你懂不懂?快给我出去!”

真是气煞他了,云苏说留着到病情好转,他也就认了。如今不是好了么,怎么还赖在这里!

赵贺辰被吼得心肝儿一颤,这老头好凶,一进门就骂他!他不但没起身,反而更是往里躲了躲,弱弱问道:“苏苏,这老头是谁?为什么凶辰儿?”

045 缘由为何?

段云苏瞧着又好气又好笑,一个是老小孩一个智商如小孩,两人凑在一块果真热闹了。

“外祖父,他爱住这,那孙女去别处便是,用不着大动肝火。”如今情况也稳定了,不用时刻在跟前看顾着了。

宋老爷子一听,心中顿时舒坦了。他的外孙女还是很听话的嘛,虽然这几日的行为有些逾矩了,只要他下令在府中压了下去,也就行了。却不料赵贺辰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活生生地气躁了。

“外祖父,你怎么可以进来,苏苏还没帮辰儿穿好衣服呢。”原本套着的里衣在他不时的扭动下早已凌乱不堪了,露出肩上还算完好的皮肤,再配上那幽怨的小眼神,咋一看就一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宋老爷子眼角一抽,顿时冒火了:“谁是你外祖父了!男子汉大丈夫,这般歪唧的模样,真是丢脸!”

非亲非故的,外祖父是能乱喊的么,别以为你是安亲王府的,我老头子就要顺着你了!

赵贺辰被骂得脑袋一缩,扎在锦被中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对方。外祖父真的好凶!不过没关系,苏苏不凶就好……

段云苏不理会这两人,回房里梳洗穿衣一番,直接让丫环将备好的粥食送上。这赵贺辰也不知多久没进食了,吃些清淡易消化的总没错。

宋老爷子瞧了眼那青菜白粥,没好气地哼一声就走了。

赵贺辰拿着汤匙喝完两碗粥,便眼巴巴地望着段云苏,一副我还要的表情。段云苏愣是当做没看见,能吃就好,可这情况也不能一顿吃太多啊。

“辰辰有多久没吃东西了?”段云苏无视他可怜的样子,挥手让丫环将早膳撤走。

听到这话,赵贺辰原本黑亮的眼光暗淡下来,眸光闪闪,声音也带着些颤抖:“辰儿好久没吃了,那些坏人抓走了辰儿,灌了辰儿吃苦苦的药,把辰儿扔在船上就走了。”

药?段云苏眼光一沉,这怕就是赵贺辰身上的毒罢?一个傻子毫无自理的能力,更别说能在陌生的地方找到吃与住的地方。对方下了毒便把他扔在船上,想来是断定赵贺辰绝对活不了的了。

但要害了赵贺辰,拐了出来一刀子断了性命不是更方便?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

“那辰辰是怎么到了这江州的?”段云苏轻声问着。

“辰儿不知道,辰儿肚子好疼,饿了就找吃的,船上那些人就打我,有一个伯伯可好了,后来都有悄悄给辰儿饭吃。”

“之后呢?”段云苏握住他颤抖起来的手,看他逐渐惊慌起来的表情,有些心疼。事情不弄清楚,赵贺辰回道京城,依旧是处于危险之中。这一次是幸运,刚巧遇到了来江州的自己,那下一次呢?

还有如今这江州,可还逗留着那些想害他的人?

“后来到岸上了,辰儿下了船……”赵贺辰一回忆,整个人突然之间异常的惊慌,眼里溢满泪水,尽是恐惧,脸上更是一下煞白起来:“有人要杀辰儿,他们……他们拿刀往我身上砍……苏苏,苏苏……辰儿怕,呜呜……”

段云苏看他这反应,懊恼自己问的太直白了。此时他还病着,心理上总会比往日更差些。她将颤抖着的赵贺辰抱住,轻轻拍着他的背,哄道:“辰辰莫怕,苏苏在这里,没人敢来害你的。”

语气那般轻柔,段云苏眼中却杀气顿现。原本打算扔船上了事,那对方定是认为赵贺辰只有死路一条的。这后来又追来补上一刀的,可是另外的一队人?谁又这么清楚赵贺辰的踪迹?

赵贺辰不过是一痴儿,对他们又有什么威胁?

赵贺辰的精神并不好,流浪这般长时间,担惊受怕孤苦无依,如今一下子松了下来,再加上身子虚弱,整个人都异常的倦怠。

段云苏陪着他歇下之后,小心地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门。

方瑜枔见自家侄女对这人这般上心,早就寻思开了,今日见她总算是清闲了一点,便到了暮雨居打听一番:“云苏,这赵贺辰你常见?怎么我瞧着他似乎喜欢赖着你呢?”

“舅娘,我与他不过见过几面,他心思单纯,见别人对他好,心中自会喜欢与那人亲近一些。”段云苏说道。

这话看似有理,可仔细想想也觉得不妥。男女之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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