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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我自逍遥-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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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多年没有消息了,我也曾经让人出海找过,但是没人领路很难找到当年的岛屿。”薛雪开口就说出了唐海和范风的情况。

第一百二十八章推断

“范风失去了消息?看来他可能出了意外。赏善罚恶令你听说了多少?”王烈问道,回到中原以来,薛雪是他遇到的最清楚情况的人,他要问的事情还有很多。

“赏善罚恶令我听过一些,但是了解的不多,那所谓的赏善罚恶使者行踪很是诡异,我曾经想跟他们接触一下,但是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们,他们也从来没有来过薛家庄。”薛雪说道。

“赏善罚恶令最开始是我跟范风想出来,若是还是他在执行,不应该不来跟你们打声招呼,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王烈道,“薛慕华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拜苏星河为师了?洛阳山庄还在吗?”

“当年王大哥你走了之后,我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洛阳山庄跟萧不器大哥打探一下你的消息,后来有一年刚好苏星河也在,我这侄儿的资质很好,苏星河也就把他收入门中。后来有一年,洛阳山庄突然转手卖掉了,萧大哥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就不见了,再后来,星河也把慕华逐出师门,说是门中遭遇大敌,我想要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帮。”

“果然如此。”王烈低声道,绿柳山庄都没了,洛阳山庄还在的可能性太小了。

说到这里,薛慕华正好走进来。

“薛慕华,我再问一遍,你真不知道苏星河现在何处?”王烈严肃地说道。

“我真不知道,师父把我们逐出师门之后,更名为聋哑老人。把门下奴仆也都刺聋刺哑。发誓不再说话。创立了聋哑门,然后就行踪隐秘起来,聋哑门真实的据点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有薛雪出面,薛慕华不敢再怀疑王烈的身份,虽然没有认师叔祖,但是言辞之间不敢再拒绝回答王烈的问题。

“武功没学到几分,装神秘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足。”王烈冷哼道,无崖子跟他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难道真要到了破解珍珑棋局的时候,他才会在原著中的地方出现吗?

“王大哥,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薛雪问道。

“我去了很多地方,一言难尽,对了,薛雪,你没有嫁人吗?怎么不见你姐姐呢?”王烈道。

“我没有嫁人。”薛雪摇摇头,她心中一直都只有王烈一人,又怎么能嫁给别人呢。“我姐姐也没有出嫁,十年前她去昆仑山苦修。以期突破到绝顶高手巅峰,如今还在那里闭关练功。”

有王烈留下的功法,薛冰薛雪多年苦练之下也突破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但是限于资质一直都处于绝顶境界的初期,薛冰为了寻求突破,一大把年纪了还去山中苦修,她要强的性格一辈子没有变。

“她对自己还真是——”王烈叹道:“对了,丐帮的郭帮主和洪南通帮主的情况呢?”

郭岩其实在他离开中原前就已经多年不知所踪,洪南通在他离开之前倒还是丐帮帮主。

“洪帮主也已经退位多年,他退位之后据说去找寻前任郭帮主,也再没有了消息,接任的是汪剑通帮主,汪帮主几年前去世,接任的是乔峰,北乔峰南慕容,这乔峰年纪轻轻,武功已经很是了得,也是个英雄人物。”薛雪说道。

“乔峰的名字我也听过,有机会倒要见识一下。”王烈道,“薛雪,你保重身体,我要走了。”

“王大哥,这么着急就要走吗?既然来了,怎么也要用顿便饭再走啊?”薛雪慌忙站起来,说道。王烈来了才这么一会儿就要离开,她有些着急了。

“我还有事情要办,不过我暂时不会离开中原,有机会还会来看你的。”王烈说道,然后他转头向薛慕华道:“薛慕华,我知道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你的师叔祖,不对,我忘了苏星河已经把你逐出师门了,怎么样都好,你记得,一旦有你师父苏星河的消息,立刻派人通知我!”

“听明白了吗?!”薛雪在一边帮腔道。

“明白了。”薛慕华不得不低头说道。

王烈冲着薛雪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已经离开了薛家庄。他这么着急离开,其实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薛雪,薛雪对他的感情,他当年就知道,只是一直回避,如今红颜已老,她又一生未嫁,王烈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她,这时候他才发现,真的长生不老未必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身边的人不能陪着自己一起长生不老的时候,虽说感情不应该因为外表而变化,但是你让一个外表二十来岁的人跟一个外表六七十岁的人很自然的相处,王烈还是感觉有些难度,尤其是曾经关系有些爱慕的男女之间。

离开薛家庄,王烈也不入洛阳城,根据薛雪所说,唐海如今在蜀中的唐家堡内,洛阳城也没有他熟悉的人了,王烈打算再回无锡一趟,一来拜祭一下王轻眉,二来这个时间应该杏子林事件也快发生了,对于乔峰他已经没有了刚来天龙世界时候的那种崇拜,算起来,萧远山是他的弟子,乔峰算是自己的徒孙了,不管他是汉人还是契丹人,王烈的徒孙,岂能让一帮乞丐给欺负了。

“丐帮帮主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位置,我王烈的徒孙要坐,那是给丐帮面子,他就算不做,也只能是自己自愿,岂能被全冠清和康敏那种无耻之徒胁迫退位!”王烈心中哼道。

无锡距离洛阳不是很远,王烈从回到中原以后,南北已经跑了一圈,这么点距离对于他的脚程来说不过是几日时间。

无锡城王烈来过多次,不理会街上繁华的景色,穿过几条街,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这松鹤楼已经是百年的老字号了,他来过多次,直接上了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跑堂已经过来招呼,王烈要了几个菜,正是当年他第一次带着李素宁来这里的时候点过的菜式,然后又要了一坛酒。

酒菜上齐,王烈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回忆往事,心中还在盘算着他回到中原以后听到的种种消息,虽然他一直没有得到很确切的消息,但是综合一切来推断,王烈大概得出一些结论。

首先,逍遥派是遭遇变故,恐怕已经散了,明面上的敌人是丁春秋,但是王烈怀疑丁春秋背后还有黑手,不然他不可能凭借着半吊子的化功**将无崖子逼得几十年不敢露面,其次,范风的侠客岛也出了意外,范风多年没有消息,但是赏善罚恶令还是每十年一次,或许是范风有了传人,继续这件事,或者是范风被人控制,失去了自由,不管是哪一条,他都需要到侠客岛一行,按理说就算他留下的武典吸引力足够,这么多年已不可能一直没有人从侠客岛返回,当年他跟范风可没有定下人去了侠客岛不准返回的规矩,但是如今的情况却是,去过侠客岛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导致江湖上如今的武学水平大幅度降低,绝顶高手几乎见不到了都,这跟王烈最初留下武典以促进武学发展的初衷刚好相反,应该不是范风所为,况且就算是范风,也未必有本事把那么多高手禁锢在侠客岛上,所以王烈推测,江湖上恐怕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势力,这个势力极有可能控制了侠客岛,若是真有这么一个势力,恐怕跟逍遥派的事情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有一个这样的势力就够了,若是有两个超过逍遥派的势力,王烈自己都有点不信。

“若是真有这么一个势力,他们恐怕打错主意了!”王烈灌了一碗酒,心中冷哼:“不管是什么人,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第一二九章阿碧

王烈没有用内力化解酒力,喝了几坛酒,人已经有些半醉,扔下一块银子,他就离开松鹤楼,摇摇晃晃地往太湖边上走去,想要拜祭王轻眉,还得去曼陀山庄问一问她到底安葬在什么地方。

王烈拎着酒壶一步三摇晃地来到太湖边上,穿过前面那片树林就是渡口,正打算寻得一艘渡船前往曼陀山庄,忽然听到旁边一条小路上传来说话声。

“听说慕容氏住在城西三十里的燕子坞,咱们便过去瞧瞧。”另一人道:“嗯,到了地头啦,可得小心在意才是。”说的是河南中州口音。这两人说话声音甚轻,王烈内功修为何等了得,听得清清楚楚。

声音分明就是镇南王府那霍先生的声音,王烈轻咦了一声,他是提前从大理离开,一路来无锡去天山,加上逗留时间,已经足有一个多月了,难道鸠摩智才带着段誉来到这里?他的速度也太慢了吧。王烈自然不会非常清楚他如今的脚程有多快,他来自后世,在他的理解中,有飞机火车,一日间穿行个数千里距离都不算什么,但是这时代的人可都没有他这种功夫,鸠摩智带着段誉可不会像他一样一路施展轻功,他一边要躲避大理的追兵,一边还要审问段誉,走得并不快,而且就算鸠摩智施展轻功,那速度也比不了王烈十一。

刚才王烈一边走路一边喝酒,并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此时心头一动,就已经察觉到在树林后方之人的存在。其中一个呼吸悠长连绵。应该就是鸠摩智了。

果然。他就听得段誉的声音响起,“霍先生,霍先生,你也来了?”

王烈迈步向前,转过树林,就看到了一人气宇轩昂,身穿孝服,一个矮小瘦削。像是个痨病鬼扒手。在他们对面不远,鸠摩智骑在马上,左手拉住段誉坐骑的缰绳,段誉双手僵直,垂在身侧,显是给点中了穴道。

王烈刚刚看到他们,就看到形容猥琐的崔百泉开口道:“小王爷,是你啊!喂,大和尚,你干什么跟这位公子爷为难?你可知他是谁?”

鸠摩智自没将这两人放在眼里。但想自己从未来过中原,慕容先生的家不易找寻。有这两人领路,那就再好没有了,说道:“我要去慕容氏的府上,相烦两位带路。”

王烈不过在树林中刚刚走出来,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没有出声,鸠摩智并没有看到他,这路上不时有人路过,鸠摩智也没有四处张望,只是看着崔百泉两人。

王烈乐得先看看戏,而且王轻眉的安葬之地应该不只是王夫人知道,慕容家的人肯定也知道,自己到慕容家去问问也是一样,等会搭他们一个顺风船去燕子坞也不错。

王烈就听到崔百泉道:“请问大师上下如何称呼?何以胆敢得罪段氏的小王爷?到慕容府去有何贵干?”

鸠摩智道:“到时自知。”

崔百泉道:“大师是慕容家的朋友么?”

鸠摩智道:“不错,慕容先生所居的参合庄坐落何处,霍先生若是得知,还请指引。”

鸠摩智听段誉称之为“霍先生”,还道他真是姓霍。崔百泉搔了搔头皮,向段誉道:“小王爷,我解开你手臂上的穴道再说。”说着走上几步,伸手便要去替段誉解穴。

段誉心想鸠摩智武功高得出奇,当世只怕无人能敌,这崔过二人是万万打他不过的,若来妄图相救,只不过枉送两条性命,还是叫他二人赶快逃走的为妙,便道:“且慢!这位大师单身一人,打败了我伯父和大理的五位高手,将我擒来。他是慕容先生的知交好友,要将我在慕容先生的墓前焚烧为祭。你二位和姑苏慕容氏毫不相干,这就快快走吧。”

崔百泉和过彦之听说这和尚打败了保定帝等高手,心中已是一惊,待听说他是慕容氏的知交,更加震骇。崔百泉心想自己在镇南王府中躲了这十几年,今日小王爷有难,岂能袖手不理?反正既来姑苏,这条性命早就豁出去不要了,不论死在正点儿的算盘珠下或是旁人手中,也没什么分别,当即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金光灿烂的算盘,高举摇晃,铮铮铮的乱响,说道:“大和尚,慕容先生是你的好朋友,这位小王爷却是我的好朋友,我劝你还是放开了他吧。”过彦之一抖手间,也已取下缠在腰间的软鞭。两人同时向鸠摩智马前抢去。

段誉大叫:“两位快走,你们打他不过的。”

鸠摩智淡淡一笑,说道:“真要动手么?”崔百泉道:“这一场架,叫做老虎头上拍苍蝇,明知打你不过,也得试上一试,生死…………啊唷,啊唷!”

“生死”什么的还没说出口,鸠摩智已伸手夺过过彦之的软鞭,跟着拍的一声,翻过软鞭,卷着崔百泉手中的金算盘,鞭子一扬,两件兵刃同时脱手飞向右侧湖中,眼见两件兵刃便要沉入湖底,那知鸠摩智手上劲力使得恰到好处,软鞭鞭梢翻了过来,刚好缠住一根垂在湖面的柳枝,柳枝柔软,一升一沉,不住摇动。金算盘款款拍着水面,点成一个个漪涟。

鸠摩智双手合什,说道:“有劳两位大驾,相烦引路。”

崔过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鸠摩智道:“两位倘若不愿引路,便请示知燕子坞参合庄的途径,由小僧觅路自去,那也不妨。”崔过二人见他武功如此高强,而神态却又谦和之极,都觉翻脸也不是,不翻脸也不是。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只听得一个戏谑地声音响起:“和尚好功夫,绝顶高手对付两个二流高手,真是精彩。”

鸠摩智闻声看去,这一看险些吓得他从马背上跌下来,一把抓住段誉的肩膀,严阵以待地看着王烈,在天龙寺他可是领教过王烈的武功,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此时先把段誉抓在手里做人质。

崔百泉两人却是不知道王烈的底细,看着和尚如此紧张,只以为来的人是和尚的对头,敌人的对头就是自己的盟友,他们不惊反喜。

段誉却是大喜过望,他见过王烈施展六脉神剑,比自己那半吊子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厉害了何止百倍,自己可是有救了,大叫道:“师叔救命!”

便在此时,只听得划船声响,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杉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段誉在大理时诵读前人诗词文章,于江南风物早就深为倾倒,此刻一听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崔百泉和过彦之虽大敌当前,也不禁转头向她瞧了两眼。

王烈心知这时候来的是阿碧,还没看到人,听到的这歌声也是微微晃头,以他的见识也不得不说这吴侬软语唱起歌来真是好听。

鸠摩智眼睛一刻不敢离开王烈身上,严阵以待,开口道:“阁下从大理追到这里,莫非是想阻止我去参合庄!”

这时那少女划着小舟,已近岸边,听到鸠摩智的说话,接口道:“这位大师父要去参合庄,有啥事情?”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这少女也非甚美,但八分容貌,加上十二分的温柔,便不逊于十分人才的美女。

“我们都是要去参合庄,小姑娘你带个路吧。”王烈不理会鸠摩智,也不回答段誉,鸠摩智以为拿住段誉做人质,其实这个距离,王烈有足够的把握在他伤害段誉之前要了他的命,所以从他出现的一刻,段誉已然没有了危险,他也不着急把段誉救过来,而是对着阿碧说道。

第一三零章不肖弟子

“这位公子,参合庄的名字外人不会晓得,你是从何得知?”阿碧说着一口夹杂这苏州土话的官话,甜甜糯糯,几人勉强听得明白。

“参合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我知道参合庄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王烈笑道,他说的是实话,不过听在外人嘴里调笑的意味更加重。

阿碧也不生气,只是微笑不语,不能确定身份的人她自然是不会随便往参合庄带。

这时鸠摩智道:“小僧是慕容先生方外至交,特来老友墓前一祭,以践昔日之约。并盼得识慕容公子清范。”

阿碧沉吟道:“那可真是不巧了!慕容公子刚刚前些日子刚刚出门,大师父来得晚了几日,就没有碰着公子了。”

鸠摩智道:“与公子缘悭一面,教人好生惆怅,但小僧从吐番国万里迢迢来到中土,愿在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完当年心愿。”

阿碧道:“大师父是慕容老爷的好朋友,先请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给你传报,你讲好不?”

鸠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该当如何称呼才是?”

阿碧嫣然一笑,道:“啊唷!我是服侍公子抚琴吹笛的小丫头,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客气,叫我阿碧好了!”

王烈看着鸠摩智跟阿碧套近乎,说着自己是慕容博的好朋友以期让阿碧带他们去参合庄,既然有人劳力,王烈自然也不用自己费力。虽然他要是想让阿碧带路容易的很。别的不说。他的摄魂**就足以让阿碧听令了。

阿碧道:“这里去燕子坞琴韵小筑,都是水路,倘若这几位通通要去,我划船相送,好不?”

鸠摩智道:“如此有劳了。”携着段誉的手,轻轻跃上小舟。那小舟只略沉少许,却绝无半分摇晃。阿碧向鸠摩智和段誉微微一笑,似乎是说:“真好本事!”

过彦之低声道:“师叔。怎么办?”他二人是来找慕容氏报仇的,但弄得如此狼狈,实在好不尴尬。

阿碧微笑道:“两位大爷来到苏州,倘若无啥要紧事情,不妨请到敝处喝杯清茶,吃点点心。勿要看这只船小,再坐几个人也不会沉的。”她轻轻划动小舟,来到柳树之下,伸出纤手收起了算盘和软鞭,随手拨弄算珠。铮铮有声。

她随手拨动算珠,轻重疾徐。自成节奏,居然便是两句清脆灵动的“采桑子”。王烈暗自点头,这时候段誉已经叫出声来:“姑娘,你弹的是‘采桑子’么?”

阿碧嫣然一笑,道:“公子,你精通音律,也来弹一曲么?”

段誉见她天真烂漫,和蔼可亲,笑道:“我可不会弹算盘。”转头向崔百泉道:“霍先生,人家把你的算盘打得这么好听。”

崔百泉涩然一笑,道:“不错,不错。姑娘真是雅人,我这门最俗气的家生,到了姑娘手里,就变成了一件乐器。”

阿碧道:“啊哟,真正对不起,这是霍大爷的么?这算盘打造得真考究。你家里一定很有钱,连算盘也用金子做。霍大爷,还给你。”她左手拿着算盘,伸长手臂。崔百泉人在岸上,无法拿到,他也真舍不得这个片刻不离身的老朋友,轻轻一纵,上了船头,伸手将算盘接了过去,侧过头来向鸠摩智瞪了一眼。鸠摩智脸上始终慈和含笑,全无愠色。

阿碧左手拿着软鞭鞭梢提高了,右手五指在鞭上一勒而下,手指甲触到软鞭一节节上凸起的棱角,登时发出叮、玲、东、珑几下清亮的不同声音。她五指这么一勒,就如是新试琵琶一般,一条斗过大江南北、黑道白道英豪的兵刃,到了她一只洁白柔嫩的手中,又成了一件乐器。

段誉叫道:“妙极,妙极!姑娘,你就弹它一曲。”

阿碧向着过彦之道:“这软鞭是这位大爷的了?我乱七八糟的拿来玩弄,忒也无礼了。大爷,你也上船来罢,等过一会儿我请你吃鲜红菱。”

过彦之心切师仇,对姑苏慕容一家恨之切骨,但见这个小姑娘语笑嫣然,天真烂漫,他虽满腔恨毒,却也难以向她发作,心想:“她引我到庄上去,那是再好不过,好歹也得先杀他几个人给恩师报仇。”当下点了点头,跃到船上。

四人都已经上船,只剩下王烈自己还站在岸上,阿碧笑了一下,道:“这位公子,你不上船吗?”

“船自然要上,小姑娘,我问你,你师从何人?”王烈说道。

“公子说笑了,我一个小丫头,哪里懂什么武功。”阿碧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王烈轻轻一晃,人已经落到船上,小船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就跟他完全没有重量一样,鸠摩智见状心中又是一惊。

阿碧已经将木桨一扳,小船朝着西边划去,舟行湖上,几个转折,便转入了一庄大湖之中,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

王烈负手站在船头,鸠摩智则是紧抓着段誉呆在船尾,和王烈保持距离,崔百泉和过彦之则是在船中间靠着阿碧,以防阿碧使什么手段,他们可没有忘记此来燕子坞是为了寻仇。

为了怕阿碧故意把船弄翻,崔百泉主动提出划船,阿碧客气了一下,最终还是被崔百泉用言语堵住,把船桨给了崔百泉,她自己则是拿起崔百泉的金算盘和过彦之的长鞭当做乐器演奏起来。

阿碧将算盘放在身前的船板上,左手握住软鞭之柄,左足轻踏鞭头,将软鞭拉得直了,右手五指飞转轮弹,软鞭登时发出丁东之声,虽无琵琶的繁复清亮,爽朗却有过之。

阿碧五指弹抹之际,尚有余暇腾出手指在金算盘上拨弄,算盘珠的铮铮声夹在软鞭的玎玎声中,更增清韵。便在此时,只见两只燕子从船头掠过,向西疾飘而去。

只听得阿碧漫声唱道:“二社良辰,千家庭院,翩翩又睹双飞燕。凤凰巢稳许为邻,潇湘烟瞑来何晚?乱入红楼,低飞绿岸,画梁轻拂歌尘转。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珠帘卷。”

“曲子唱得不错,不过太哀怨了些。”王烈的声音响起,“你师父太不争气,好好的一个徒弟,竟然给慕容家做了侍女,真是丢人现眼!”

阿碧的性子十二分的温柔,就算这时候也没有生气,而是说道:“这位公子,阿碧生来命苦,多亏了慕容老爷收留,做个丫头也没什么不好的。”

“小丫头,我问你,你师父可是叫做康广陵?”王烈问道。若然阿碧真的是康广陵的弟子,那就也算的上逍遥派弟子,就算康广陵已经被苏星河逐出师门,王烈也不会任由阿碧继续在慕容家做个丫鬟,况且他对阿碧的观感不错,慕容复是什么人她自然知道,也不希望这么一个单纯可爱的小丫头就这么陷在慕容家。

阿碧的俏脸一下变得惨白,说话也有些结巴,道:“公子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

眼见她不懂装懂,王烈就明白了七八分,看来这康广陵也是一脉相承的装神秘,肯定是不准阿碧在外随便透露自己的师承,或者是阿碧在慕容家不方便说出自己的师承。

“好了,带路吧。”王烈不再追问,冷冷地说道,苏星河这不肖弟子,自己不成器,收的些徒弟也不争气,逍遥派的弟子岂能为奴为婢,这群混账东西,才多少年,逍遥派就被他们搞成这个样子,等他见到了苏星河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阿碧静静心神,不敢去看王烈,而是将算盘和软鞭还了给崔过二人,道:“霍大爷,向左边小港中划进去就是了!”

崔百泉见她交还兵刃,登感宽心,当下依言将小舟划入一处小港,但见水面上生满了荷叶,若不是她指点,决不知荷叶间竟有通路。

崔百泉划了一会,阿碧又指示水路:“从这里划过去。”

这边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艳非凡。阿碧顺手采摘红菱,分给众人。只是分到王烈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放在王烈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两个多时辰,未牌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阿碧道:“到了!霍大爷,累得你帮我划了半日船。”

第一三一章琴韵小筑

却说王烈在天湖边上正好遇到挟持段誉而来的鸠摩智和来找慕容家寻仇的崔百泉、过彦之叔侄,几人上了阿碧的小船,一路来到一处庄子。

阿碧说了一声到了,然后接过木桨,将船直向柳阴中划去,到得邻近,只见一座松树枝架成的木梯,垂下来通向水面。阿碧将小船系在树枝之上,忽听得柳枝上一只小鸟“莎莎都莎,莎莎都莎”的叫了起来,声音清脆。阿碧模仿鸟鸣,也叫了几下,回头道:“请上岸吧!”

崔百泉和过彦之信不过阿碧,一时有些踌躇,鸠摩智本来艺高人胆大,倒未必怕了慕容家,只是如今有王烈在侧,他不敢把后背展现在王烈面前,所以一时也没有动作。

王烈微微一笑,不见如何动作,他背负双手的身影已经到了岸上,接触越久,越发觉这人的深不可测,只是一个上岸的动作,包括鸠摩智在内,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如此轻功,简直是匪夷所思。

王烈已经上岸,没有任何变故,众人逐一跨上岸去,见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个不知是小岛还是半岛之上。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小舍匾额上写着“琴韵”两字,笔致颇为潇洒。

鸠摩智道:“此间便是燕子坞参合庄么?”

王烈自然知道这里不是燕子坞,不说燕子坞他曾经去过,他也知道按照天龙八部的情节,阿碧会带他们先去汇合阿朱,然后会带着段誉逃到曼陀山庄去。这时候虽然有了王烈。但是这个情节并没有变化。

果然就听得阿碧摇头道:“不。这是公子起给我住的。小小地方,实在不能接待贵客。不过这位大师父说要去拜祭慕容老爷的墓,我可作不了主,只好请几位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问问阿朱姊姊。”

王烈没什么感觉,他虽然如今的辈分高得离谱,武功更是可以说天下没有敌手,但是他不是一个骄傲的人。并没有觉得自己多了不起,而且他倒是想看看阿朱到底是什么样子。

鸠摩智却是心头有气,脸色微微一沉。他是吐蕃国护国法王,身份何等尊崇?别说在吐蕃国大受国主礼敬,即是来到大宋、大理、辽国、西夏的朝廷之中,各国君主也必待以贵宾之礼,何况他又是慕容先生的知交旧友,这番亲来祭墓,慕容公子事前不知,已然出门。那也罢了,可是这下人不请他到正厅客舍隆重接待。却将他带到一个小婢的别院,实在太也气人。

但他见阿碧语笑盈盈,并无半分轻慢之意,心想:“这小丫头什么也不懂,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想到此节,便即心平气和。

崔百泉问道:“你阿朱姊姊是谁?”

阿碧笑道:“阿朱就是阿朱,她只比我大一个月,就摆起阿姊架子来了。我叫伊阿姊,也是没有法子,谁叫她大我一个月呢?你用不着叫她阿姊,你倘若叫她阿姊,她越发要得意哩。”她咭咭咯咯的说着,语声清柔,若奏管弦,将四人引进屋去。

到得厅上,阿碧请各人就座,便有男仆奉上清茶糕点。四色点心是玫瑰松子糖、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形状精雅,每件糕点都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王烈端起茶碗,扑鼻一阵清香,揭开盖碗,只见淡绿茶水中飘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便像一颗颗小珠,生满纤细绒毛,赫然是后世的碧螺春。

王烈不着急,鸠摩智却有些不耐烦,说道:“请姑娘去通知你的阿朱姊姊。”

阿碧笑道:“阿朱的庄子离这里有四九水路,今朝来不及去哉,四位在这里住一晚,明朝一早,我送四位去‘听香水榭’。”崔百泉问道:“什么四九水路?”阿碧道:“一九是九里,二九十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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