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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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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沈厌夜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些有趣的东西,你叫上和你要好的几位师姐师妹,一同去看看便是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唉……果然,我就知道是这样。”玉铃儿夸张地叹了口气,然后撅起嘴道,“你就知道修炼修炼修炼,真是无趣得很。不过……算了,你不去,我也就不去了,本来只是想要拉你出去散心而已……”

    “谢谢铃儿的好意了。是我辜负了你。”

    聪慧如玉铃儿,又怎么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少女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在顷刻间消失了。

    沈厌夜本以为玉铃儿会大发雷霆,甚至会打自己一顿。他本想就这么承受少女的怒气,却没想到玉铃儿并没有愤怒,只是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没有关系的,师兄。如果还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然后,也不等沈厌夜说话,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大门,没有回头。

    沈厌夜静静地望着玉铃儿消失的方向。待那道清秀的影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后,他才垂下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主人,铃儿姑娘的建议十分中肯。我之前也对您说过了,您不必太过追求进展,可以适当出去走一走。”

    沈莲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虽然话语不是十分赞成,但是他的语气依旧恭谨。

    “澜沧城的确值得一去。”沈厌夜道,“你想要去看看么么?”

    “说来惭愧……我虽为重渊大人投入人间数千年,却从未去过这些与凡世有关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很希望去看看的。”沈莲笑了笑,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等等,您觉得澜沧城值得一去?那么您为什么要拒绝铃儿姑娘?”

    顿了顿,剑灵有些不确定道:“……而且,铃儿姑娘似乎对您心有倾慕。您这样拒绝她,她会伤心的吧。”

    “心有倾慕?你看出来了?”沈厌夜挑了挑眉,“我一直以为你只知晓人的六欲,故而能引诱那些心术不正之人走向毁灭,却并不理解人的七情呢。”

    “在人间看了数千载,也算是知道一些。只是,我从未体验过那些情绪,因此知而不通罢了。”

    剑灵如是说着,只是在抬眼的瞬间,却看见了少年轻笑的眉眼。不得不说,他伴随在沈厌夜的身边之时,的确体验了一些他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此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中还能被这样陌生但是温暖的感情充斥,他并不知道这些感情是什么……

    “所有温暖的情绪,统称起来,就是人的七情,亦是各种形式的‘爱’。”

    “可是,您之前说过,爱一个人,是想要守护一个人……”沈莲专注地望着他,但是眼睛的深处却闪现着疑惑,“我一直以为,七情六欲是人的本能和*,而本能和*……终究不是什么好的事物,因此不该让人觉得温暖。”

    “因为爱是两面的。它有好的一面,就是守护,而它有坏的一面,就是占有与毁灭。而且爱可以成为武器,可以伤人,人也因为拥有爱才会无比的脆弱,会容易被控制。若被心爱之人所伤,那伤口将难以愈合。”沈厌夜轻轻道,“比如铃儿。我伤害了她,也许她现在会伤心吧。”

    “既然她爱您,您为什么要拒绝她、伤害她呢?”

    “因为爱需要双方互相的给予,而我无法以同等的热情回馈于她,只能伤她,做一个罪人。……而长痛不如短痛,她的年龄还小,应该能在将来遇到一个能和她心意相通的人。”

    “心意相通?”

    “是的。双方互相欣赏,引作知交。互相以对方的快乐为快乐,以对方的痛苦为痛苦。若对方有难,即使己方身死,亦然要不顾凶险,救对方于水火之中。”

    “真是美好的感情,尽管会让人受伤,但是如果一直畏惧着会受伤,将自己的心锁闭,却也无法体会它的美好。”沈莲若有所思道,“可是,为什么有许多人都说,‘因爱生恨’?”

    “沈莲,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体会到‘因爱生恨’四个字的含义。”沈厌夜笑道,“因为我总觉得,被劫火剑的剑灵爱极了又恨的那个人,肯定会被你折磨得不成人形,下场凄惨无比……”

    “我不会爱除了您以外的任何人的。”

    看着沈莲那认真的表情,沈厌夜也懒得纠正他什么,反正之前已经被他“告白”了一次了,再多一次也没什么。

    “是么?那我可得小心点了。为了防止你对我因爱生恨,我想想怎么讨好你。”他装作思考的样子,“对了!既然你从没去过澜沧城的话,我们去看看如何?”
第十五章
    白玉一样的手指搭上了腰间的束带,很利落地扯了下来扔在一遍。失去了腰带束缚的衣衫瞬间变得有些松垮,而沈莲随手一挑,暗红色的长衫便从肩头滑落,堆积在他的脚边。剑灵的衣物是灵力所化,故而他轻轻一弹指,那些红色的衣料便化作一缕缕红色的游丝消失在了空气里。

    很快,白色的亵衣也被脱了下来,一头柔顺的青丝像是黑色的瀑布,顺着白皙的肩头滑下,正好到达他的腰。随着剑灵的动作,如同丝缎一样的长发轻微摇晃着,顺着光洁的脊背垂落,将男子流畅的身形勾勒无疑。男子腰线的弧度堪称完美,许是没有了长袍的遮掩,他的腰身显得柔韧而纤细,手臂白皙而修长,在室内的光线下,整个人好像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许是长发碍了些事,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了乌黑的长发。那套沈厌夜亲手挑选的衣饰被一件一件地套在了他的身上。在拢起几缕青丝,将红玉的钗子斜插入了发间后,剑灵终于转过身,却发现沈厌夜愣愣地看着自己。

    然而惊愕也只持续了片刻。沈厌夜很快就回过了神,咳了一声,道:“对不起。”

    “嗯?您为什么要道歉?”红衣的剑灵转过身来,一面理着衣襟上垂落的暗红色流苏,暗红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座椅上的少年。

    “我不该看你换衣服的。这是我的错。”

    好吧,他本来是想离去的,但是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就这么看完了全程……

    沈厌夜有些歉疚地看着他。而沈莲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介怀后,黑衣的少年从椅子上站起,替他理了理衣衫的褶皱。

    面对主人的好意,剑灵笑着接受了。现在的沈厌夜比他矮半个头,他需要微微低头才可以和自己的主人对视,然而现在沈厌夜并没有在看他,而是专注地用手指抚平衣衫,从里襟摸到外围。

    他在感受衣料是否舒适。

    沈莲低着头,乌黑的发丝从他的颊边垂落。见沈厌夜并未注意自己的反应,沈莲轻轻向前移了一下脚步,及腰的青丝便落在了沈厌夜的肩膀上,与少年的青丝交叠在一起。

    他的鼻尖接触到了沈厌夜的发顶,他闻到了冷泉的味道,就像少年本身一样沉静而淡泊,但是又不失锐利的气息。暗红色的眼睛因为笼罩发丝打下的阴影中,他的目光变得模糊而晦暗,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见少年未曾注意,他轻轻抬起手臂,慢慢还上了少年的肩膀。沈厌夜打理好他的衣服,刚要离开,却冷不丁被对方拥入怀抱!

    “沈莲?”

    “对不起……主人,真的对不起……我……我知道我不该冒犯您……”在沈厌夜看不见的地方,剑灵的脸上露出了近乎虔诚的笑意,同时夹杂着深深的愧疚,仿佛自己亵渎了自己毕生的信仰一般,“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我想要拥抱您……”

    沈厌夜任由他抱着,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了吧?”

    “……啊?”

    这样小心翼翼又欣喜的语气实在是太萌了啊!沈厌夜忍不住笑了出来,伸出手揉了揉对方刚刚束好的长发:“总觉得你在没有遇到我之前受了太多你没有必要承受的苦。你这么招人疼,我当然要对你好了。”

    …………

    介于沈莲实在是“太萌了”——虽然这仙天之下怕是只有沈厌夜会觉得劫火妖剑的剑灵很“萌”——沈厌夜把那四件衣服全部都买了下来。虽然侍女脸上不解的表情太过明显,明显到让人觉得心情不悦,但是只要沈莲开心,沈厌夜觉得自己也很开心,于是根本把那侍女当作不存在了。

    沈厌夜付了钱,而沈莲也将风帽和披风重新穿戴了起来。就在宾主皆大欢喜,两人离开千机楼时,一个身材袅娜的女修也从另一件雅室走了出来。她以青纱覆面,透明的纱衣如同云朵一样缠绕在纤细的*上,随着她的脚步而轻轻摇动着。她跟随另一位侍者走了出来,目光落在沈厌夜的脸上,明显有些惊讶,而沈厌夜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那柄没有剑鞘的剑上,瞳孔陡然缩紧!

    青莲叶柄,剑身通透,四周环绕着强大而精纯的灵力,几乎是透明的剑刃在天光之下隐约可见斑斑驳驳的水渍,正是太乙剑宗第十三代宗主楚灵珊的佩剑!

    除却在沈莲面前,沈厌夜一般都是表情淡然,基本上可以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但是他的剑灵依旧捕捉到了沈厌夜眼底的一缕愕然之色,随后随着沈厌夜的目光望去,登时看到了那青衣女修手中的剑!

    “烟雨情?!”

    被投入人间数千年,沈莲自然与那位灵珊仙子有过几面之缘,自然也知道她的佩剑是什么样子。此时此刻,陡然见到她的佩剑被旁人拿在手里,也是惊诧万分,便将那剑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这一说可不要紧,那侍者、侍女和女修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身上!那侍女和侍者彼此交换了一个“大事不好”的眼神——虽然烟雨情是千机楼主收购的,和他们半点关系没有,但是也知道这本是太乙剑宗的法宝,因此自然是要偷偷摸摸拿来卖。如今就直接被揭开了真面目,若是让太乙剑宗的人知道了……

    上次百花山的魅云香主给他们带来了太深刻的教训,两人想想就觉得心惊胆颤,而那位青衣女子的目光在沈厌夜、沈莲两人身上逡巡了一会,忽然掩嘴笑道:

    “两位道友,也想要这把剑吗?”

    “别来无恙,百花山……魅雨香主。”

    虽然她将自己的脸挡住了,但是那片薄纱并不能完全遮蔽她的容貌。两个月前沈厌夜的继位大典上,她与自己的姐姐、同为百花山香主之一的魅云伴随花蝴蝶前来观礼,沈厌夜对她大致的容貌还是有些印象的。而刚刚她脸上讶异的表情也明显表示了她已经认出了自己。既然这样,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年纪轻轻便可继承大统,沈宗主果然并非池中物。”魅雨轻笑道,“那么,沈宗主,你是来要我手中的烟雨情吗?”

    澜沧城禁止修士之间大动干戈,更何况,沈厌夜并不希望与魅雨起什么正面冲突。虽然手中有妖剑劫火,太乙剑宗短时间内无人胆敢来犯,但是树敌总是不好的。因此,面对她的问题,沈厌夜并未摇头或者点头。

    “比起这个,我倒是比较想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收购来的烟雨情。”

    沈厌夜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名侍者。明明只是一个眼神,那个侍者却浑身冷汗直流,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待到沈厌夜移开目光,重新看向魅雨时,他才心有余悸地退到墙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沈宗主何必吓唬一个千机楼里的小伙计呢?要去吓唬,也要去吓唬那千机楼的楼主,澜沧城主的女儿黎烟姑娘啊。”魅雨又是一声轻笑。

    “既然如此,”沈厌夜看了眼在那瑟瑟发抖的侍女,“带我去见你们的楼主吧。”

    “沈……沈宗主……”说出这三个字,都让她的声带打结了,“楼主她……她……她……”

    “她”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魅雨替她接了话:

    “黎姑娘现下不在澜沧城,您大可以过些日子再回来。就算她的这些手下通风报信,总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魅雨香主如此维护千机楼,在下倒是意外了。”

    沈厌夜抬起眼睛,沉静如水的眸子望着青衣女子的眼,那目光让魅雨感到有些寒冷。包括今日,她只见过沈厌夜两面,而每一次被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都不由得感叹——

    不愧是陆欺霜的儿子。不仅有着和他的母亲相似的容颜,还有一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眼睛。

    沉然、寒冷、带着质询的锐利,好似一切谎言都会在他的面前无从遁形;而仅仅是清清冷冷的一瞥,似乎都能望进人的内心。

    ……沈厌夜与陆欺霜这般相似,无怪山主会对他……

    “并非维护千机楼,只是我家山主想要见您,自然不能让您为千机楼的事情绊住脚。”魅雨说着,握住烟雨情剑柄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不知您可愿随我前来?”

    “花山主竟然知道我在这里?”沈厌夜轻轻勾起唇角,眼底却一片冰寒之色,“而花山主自己也在这里守株待兔,在就等着我来了?”

    “沈宗主何必如临大敌。我家山主并不知道您在这里,而我今天与您也不过是巧遇。山主的确在澜沧城,但不是为了您的事情而来——不过,我想她如果知道您也在这里,约是会对与您的相见感到十分开心。”

    见沈厌夜未说话,被青纱遮盖的红唇挑起一抹笑意。

    “怎么,沈宗主这是害怕我家山主会对您不利了吗?”魅雨的眼神落在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沈莲身上,“还是说,即使劫火剑灵在你的身边,你依旧胆怯了?”

    “……”沈厌夜沉吟了一下,道,“带路。”
第十六章
    浓重的雾气在天地之间浮动着,像是一道巨大的白练,将视线笼罩;又像是一张巨大的屏障,将这里的世界和外界的一切全部隔离。在这里一切都是安静而悄无声息的,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这里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虚空,时间都会停止流动的脚步。而停驻的时间会将记忆里最美好的一切都鲜活地展现出来;在这里没有生老病死,没有悲喜无常。

    她站在虚空之中,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白雾氤氲在笼罩在那人乌黑的长发上,像是薄纱一样随着她肩膀的弧线垂落。又有雾气氤氲在她的眉间,模糊了欺霜赛雪的容貌,只余下颜色浅淡的唇,像是两片单薄的玉,光洁但是冰冷。

    “我要回太乙剑宗了。”那白衣女子像是冰玉雕琢而成的,就连声音都是那般清冷,“师尊道消身死,需要我回去主持大局。”

    “你要接替孟惜年成为一派之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怅然若失,但好歹依旧保持了应有的冷静,“从今往后,你是名门正派的宗主,而我是邪道的妖女,我们不好再互相接触了吧。”

    花蝴蝶心情沉重地低下头去,却不料自己的双手为对方拉住。一个白玉的镯子被套在了自己的手上。她惊讶地抬起头看了过去,却只见对方清丽的容颜上露出了一抹浅浅淡淡的笑意,像是雨雪初霁之后的天空。一阵轻柔的风卷动了身边的雾气,将那执着自己双手的女子笼罩了起来。霜雪一样的白衣与雾气融为一体,然后被风吹散,消逝在虚空之中。

    ……

    澜沧城中的一间雅阁内,斜倚在贵妃榻上假寐的百花山主睫毛颤了颤,然后悠悠地转醒。然而,等她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覆面的紫纱已经有些湿润了。

    右手手腕上那个白玉的镯子她已经佩戴多年,原本冰冷的玉石也因为常年接触她的体温而变得温润,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玄冰终究被融化成了水。

    她记得陆欺霜把这个镯子交给自己时两人的对话,她记得当时两人的处所,她甚至记得自己是如何站在原地,看着陆欺霜离自己远去。但是到了梦境中,周围一切的细节全部都被略去了。梦会让人无数次回忆起他们最不想忘记的事物,因而她记得陆欺霜手指的温度,还有那张冰雪一样的容颜。

    梦中,她与陆欺霜双手交握,对方的手指冰冷但是柔软,触感恍若真实。

    涂着丹寇的纤纤玉指轻轻抚了抚手腕上的玉镯。花蝴蝶慢慢地坐起身,然后低下头去,长长的睫羽在雪白的肌肤上上打下一层氤氲的暗影。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眉心;而那张美艳之极的脸上并无平常的妖媚惑人之色,只剩下虚弱和疲惫,像是一张薄薄的金纸。

    “山主。”房门门被扣响,魅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已将烟雨情自千机楼买下。”

    “干的不错。”花蝴蝶笑了笑,“将剑拿进来吧。”

    魅雨应了一声,然后房门被推开。花蝴蝶满意地看着魅雨手中的剑,并对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香主微笑了一下。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跟在她身后的沈厌夜两人身上时,登时变成了惊愕!

    “沈宗主?”

    花蝴蝶有些诧异,但是旋即就明白了。想来那烟雨情也是太乙剑宗第十三代宗主楚灵珊的佩剑,沈厌夜没有不认识的道理。故而魅雨取出烟雨情时,正好被不知为何也来到澜沧城的沈厌夜发现了。

    “冒昧叨扰了,花山主。在下于千机楼与魅雨香主不期而遇,听闻花山主亦移澜沧城,故来拜访。”

    “沈宗主何必如此客气,”她站起身来,“请坐吧。”

    沈厌夜并不推辞,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八仙桌旁,而花蝴蝶亲自执起桌上的茶具。因茶水已凉,百花山主在桌上画了个简单的阵图,将那茶壶放在了阵图中央。就是几句话的功夫,那本来已经凉透的茶水便重新冒了热气。花蝴蝶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才笑道:

    “我一直以为沈宗主只关心修炼,从不会对任何修炼之外的事情感兴趣,不想在澜沧城亦能遇见沈宗主。”

    沈厌夜将茶杯握在手中,感受着暖和的温度,并未一饮而下;而一直站在一旁的魅雨看着花蝴蝶的动作,不由得在内心叹了口气。

    ——就像某些男修看不起女修一样,很多女修也并不认可男修,而花蝴蝶就是其中之一。在魅雨的印象里,花蝴蝶还从来没有给哪个男子斟过茶。……果然是因为他是陆宗主的独子吗?

    这样想着,她将烟雨情交给了花蝴蝶后,便掩上房门告退了。而花蝴蝶握着烟雨情的剑柄,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剑,一双狭长的眼睛才看向了沈厌夜:“明人不说暗话。沈宗主怕是来找我要这把剑的吧。”

    魅雨也好,花蝴蝶也罢,百花山的女修倒是意外地爽快,比那些自诩光明正大的雨玲珑、灵宝真人之辈的确要更加能博得人的好感。沈厌夜点了点头,道:

    “烟雨情是灵珊仙子的佩剑,若在下没有记错,本来它应该已经被放在试剑窟里了,却不知为何会被千机楼得到。……不管怎么说,烟雨情是敝派先代掌门所有。因此,还希望花山主能将其归还与我。魅雨姑娘于千机楼所负的价格,在下愿意如数奉上。”

    “没必要了,反正没有花多少钱。”花蝴蝶将烟雨情放在一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更何况,买下烟雨情,本来也就是要还给太乙剑宗的。如今在澜沧城碰到沈宗主,正好。”

    这下沈厌夜可是感到奇怪了——花蝴蝶是百花山主,按理说应该和太乙剑宗、凌霄剑派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互相看不顺眼才对,怎么会这么便宜就将烟雨情还回来?

    “沈宗主也不必感到奇怪。”花蝴蝶道,“本来此次澜沧城之行,我也不是为了取烟雨情而来。只是我手下的一些弟子告诉我千机楼在暗暗兜售灵珊仙子的佩剑,我才顺便取来的,不过举手之劳。”

    说到这里,她呡了一口茶,暗红色的口脂沾了一些在茶杯上:“此次,我不过故地重游,顺便去拜访一下故人曾经的洞府。不知沈宗主可否有这个兴致,与我一道前去?”

    花蝴蝶说话的时候,沈厌夜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在她的面纱是半透明的,但是面纱后的容颜却像是被一层浓重的雾气笼罩——想必是花蝴蝶施了什么法术。因此,沈厌夜看不清她的容貌,却看得清她的眼。注视着自己的时候,那双妖媚的眸子里并无任何恶意,反而带着一些怀念的神色,像是长辈在看着晚辈。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山主是要拜访何人?”

    “并不是去拜访什么人,只是去一个洞府。那洞府的主人已经羽化登仙,去往仙天,因此能用来怀念她的,也只有她曾经的修炼之地了。”花蝴蝶笑了笑,“其实说是她的洞府也不尽然——毕竟这不过是她在闯荡秘境时偶然寻觅到的一方洞天,而她在这里闭关了十载,由明虚期修炼到了炼虚期,亦将自己当时的领悟刻在了洞天的石壁上。相信她留下的功法必定能对沈宗主的修炼有所助益。”

    “如何呢?沈宗主。”花蝴蝶站起身,慢慢踱步到沈厌夜的身边,一面轻笑一面低头注视着黑衣的少年,“您如此醉心修炼,这不正是您想要的吗?”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沈厌夜就陷入了思索。看着那张与陆欺霜有七分相似的容颜,花蝴蝶内心不禁一阵柔软,居然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发,然而手臂却在半空中陡然被一柄黑色的剑截住!

    花蝴蝶挑了挑眉,顺着那把剑的剑身向上看了过去,却对上了一双妖异的暗红色瞳仁。此时此刻,沈莲已将遮盖容貌的黑纱拢起,劫火剑的剑鞘拦住了女子白皙的柔荑。

    “这是什么……剑灵护主?”花蝴蝶带着笑意的目光在沈莲身上逡巡了一个来回,“当年欺……陆宗主可是费尽了全力也没能让你认主,而你现在就这么爽快地跟了她的儿子,真的好吗?”

    “主人和陆宗主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剑灵如是说着。

    花蝴蝶看了他一会,然后收回手,笑了两声:“罢了罢了,我管你跟谁。你既然愿意认主,总比继续辗转在那些*熏心的修士们手中,为他们所用,搅起腥风血雨要好的很多。我说的是不是,劫火剑灵……不,沈莲公子?”

    许多人,在叫他的名字时,总会或多或少露出些怪异的表情,显然是不能接受一个剑灵会拥有姓名这个事实,然而她却没有。在女子的注视下,红衣的剑灵踌躇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多谢。”

    “何必谢我。”花蝴蝶说着,又看向了沈厌夜,“话说回来,沈宗主,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吗?那可是你的母亲曾经修炼的地方……也是你出生的地方……。”
第十七章
    澜沧城外是一望无际的林海。高耸的树木拔地而起,浓密的树冠将天顶的天光遮蔽。偶有几缕光线透过了树叶的重重阻隔,射向了林间,却又被弥漫着的雾气所氤氲开来,像是墨汁扩散在水中。

    沈厌夜握着劫火剑,紧紧追随着前方那道紫色的影子。花蝴蝶的动作看上去很慢,就像是在悠闲地散步一样,但是沈厌夜却不得不运起功力才能追随上她的脚步。两人越往林子的内部走,白色的雾气就越来越浓重,空气里凝结的水汽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视野里亦是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唯余前方那缕深色的紫。

    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他只能看到离自己很近的树干,它们也被裹在白色的雾气里。在这几乎无法辨别东南西北的雾气之中,花蝴蝶轻车熟路地带着他向前走着。想来这条路她已经走过了无数次,否则必定会迷失在这苍白的雾气之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缕速度快到仿佛在空气中飘动的紫色身影才终于停了下来。她微微抬起头,仰面望着前方不远处,美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叹息之色。而沈厌夜与沈莲亦是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无尽的白雾。

    “沈宗主,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沈厌夜摇了摇头,却道:“我听闻澜沧城外的雾林之中,树木排列遵循天罡九宫之理,本来就是一个天然的阵图。加之这里雾气缭绕,方向便更难以辨识。在这一片浓重的雾气之中,山主倒是能辨明方向,可见修为之高深。”

    他这一席话,一面赞许了花蝴蝶的功力,一面又不着痕迹地刺探她之所以能够在一片雾气之中行走如常的原因。而聪慧如花蝴蝶又怎么能听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但是对于沈厌夜,她亦不想隐瞒什么:

    “这个镯子,是你的母亲交给我的。”花蝴蝶取下了手腕上的白玉镯,然后递给沈厌夜,“这是当年你的母亲无意间闯入这里时,在这片洞天之内发现的宝物,可以让你在雾林的雾气之中行走如常,不至于迷失。”

    少年接过镯子,仔细地端详着。白玉镯的质地极为光滑,但是他的手指却摸到了一块有些凹陷的地方。那是一个字,字的笔画有些歪扭,显然是镯子的主人用手刻上去的。而少年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才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霜”字。

    “字是你的母亲刻的。”花蝴蝶淡淡地说,“现在,尝试将灵力注入镯子。”

    沈厌夜照做了。一瞬间,一道柔和的光芒从镯子上发出,像是一圈光的涟漪,以镯子为圆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白光经过的地方,雾气像是被风吹散一般消弭无形。而沈厌夜再次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座巨大的石壁,石壁下方则是一个高约一丈的山洞的入口,而入口的一旁,分明是“雾灵”二字!

    “果然是雾灵仙境……”在花蝴蝶告诉他,这是陆欺霜曾经的洞府时,作为曾经读者的沈厌夜大概就想到了雾灵仙境,因此他并未太过惊讶,而是随着花蝴蝶走进了山洞。

    《剑主》一书中,陆欺霜为求绝世道法,孤身一人闯荡了仙天之下的五大秘境,而这雾灵仙境便是其中之一。不同于其他四个秘境的凶险,雾灵仙境周围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妖物,亦没有难以逾越的天险,更不像刑天阵一般如同刀山火海一样凶险,但是依旧没有什么人能成功来到这里,原因就在于这弥漫的雾气!

    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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