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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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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极端情绪在他的心头涌现,而他的手已经不再抖了,只是无比的冰凉,像是尸体。
“慢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之前一直在旁边叹息的雨玲珑走了上来。她一把拉住还在和沈厌夜对峙的丈夫,那手指的力道几乎要把骨头捏断了,而看着沈厌夜的眼神也下降到了冰点。
“沈宗主。今日栖霞阁与凌霄剑派多有得罪,望太乙剑宗之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栖霞阁愿意奉上十株碧月灵芝草,二十株三色凝月芽,一株九天玉兰蕊,还望沈宗主笑纳。”
“娘子?!你怎么……”他本想说“你怎么阻止我?难道我还打不过一个明虚期的小鬼”,就在自己妻子警告的目光下住了嘴,只是内心还是无比疑虑。
“一些礼物,无法表示愧疚之情。若有朝一日太乙剑宗有难,栖霞阁与凌霄剑派必当全力以赴,解太乙剑宗之围。”
“雨阁主深明大义,在下钦佩万分,只是这些礼物太过贵重,太乙剑宗无功受禄,总是不好的。还请雨阁主收回。”
见沈厌夜不为所动,雨玲珑暗暗咬了咬牙,连冷汗都要下来了。而她那个空有一身武力的鲁莽的丈夫还在轻轻捏她的手示意她根本不必如此示弱。对此,她真想拉着他的领子大吼一声:“你懂什么!!”
之前还没有仔细看。而就在沈厌夜微微将长剑推出剑鞘的瞬间,她看见了剑刃上攀缠的血色图腾。
那把剑……她绝无可能认错……
该死!如果早知沈厌夜居然取得了那把剑……她怎么都不可能会去挑衅这位少年宗主!
而沈厌夜完全没有和解的意思。他静静地盯着冷汗涔涔的雨玲珑,而对方在他的注视下移开了眼睛。
——不行了。看样子,本来想留到最后,让这位少年宗主颜面扫地的戏码,到时可以暂时用来拖一拖现在的危机。
“……这次,的确是栖霞阁和凌霄剑派有所不对。”她咬着牙,要用最大的力道控制自己,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并未打颤,“如果沈宗主认为今日非战不可,我二人本来愿意奉陪,毫无怨言。只是……沈宗主如今尚未弱冠,而我夫妇已修行千载。如若与沈宗主对敌,我们定然会占了便宜。”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沈厌夜的脸,就生怕他忽然爆发。
“因此……我希望我们的孙女、凌霄剑派与栖霞阁两派的继承人,与沈宗主修为相仿的璇玑出战。不知沈宗主意下如何?”
“我身为一派之主,两位却让与贵派的三代小辈比试?”终于,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沈厌夜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寒冷的笑意,“你们就不怕取了惜花剑的我,会立刻把她的头砍下来吗?”
“……这……这是自然的。”雨玲珑强笑,“因此,为了战斗的公平,还请您不要让惜花剑出鞘。”
——这也是她唯一所期望的!只要“惜花剑”不出鞘,一切都万事大吉,就算沈厌夜认为自己让他和璇玑战斗是看不起他,从今以后对两派使多大的绊子,她也认了!
“好。”沈厌夜的手指从腰间的佩剑上移开,“既然如此,我会与璇玑姑娘比试。只是两位千万要记住,今日之事,在下不会忘记。”
第九章
栖霞阁与凌霄剑派两派的弟子整齐地向旁边退了一步,留下了一道能容几人通过的路径。而路径的尽头,站着一位窈窕的少女,黑色的影子被在地上拉的很长。
一对涵烟眉,一双桃花眼。提着双剑的少女有着漆黑的夜色一般的长发,她的身姿像是柔韧的柳条。她的衣装端庄极了,并没有像一些女修一样随意将肩膀与背脊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但是少女双臂上缠绕着半透明的丝缎,将那双藕白的玉臂遮住的同时,亦留给人无尽的遐想。
此时此刻,少女的母亲——栖霞阁主与凌霄剑派掌门之女容秋正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排众而出,却不能说什么。无论是雨玲珑也好还是灵宝真人也好,她都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就算现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步一步走向太乙剑宗的宗主面前,而无能为力。
她不会有事的——容秋这样安慰着自己。璇玑和沈厌夜同是明虚期的修为。就算输给了沈厌夜,也应该不会被他重伤吧……
然而,她一面安慰着自己,又一面恼恨着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撞了什么鬼,居然在太乙剑宗之主继位的大典上公然出言侮辱沈厌夜!之后居然又诡异地想要息事宁人,于是派了自己的女儿上场!
…………
“沈莲,很抱歉,今天不能和你一同战斗了。请你安心地看着我的战斗。”
少年轻轻地将劫火剑放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目光已经扫到明黄色衣衫的少女,她已经站在了不远处。
“主人,那璇玑姑娘与您一样是明虚期。”剑灵并没有显露出身影,但是夹杂着担忧的提醒回荡在沈厌夜的耳畔,“如果没有我的帮助,您的手里将没有佩剑……您……”
然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沈厌夜的脸上露出了轻微的笑意:“你不相信你自己选择的持剑者?”
“啊……这样么,我明白了。既然这样,祝您好运,我的主人。”
黑衣的少年对自己的佩剑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站定在璇玑不远处。他的双手空空如也,这让诸人顿时又议论纷纷。
“沈宗主。”少女甜美的声线中带着疑惑,“您……不用兵器吗。”
“沈厌夜只有一把兵器,而我遵照雨阁主的意思,并不会让它出鞘。”
如是说着,少年面前的空气泛起了一阵透明的涟漪。沈厌夜伸出手,一把由灵力凝聚而成的长剑闪烁着淡淡的柔光,旋转地落在他的掌心。
“璇玑姑娘,请你全力一战。”少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我不会手下留情。”
而璇玑凝眉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知道自己的修为略略在他之上,但是尽管如此,她依旧不敢小瞧这位少年宗主。
他拥有所有修士望尘莫及的天资,只因两人虽然功力相仿,年龄却差了天壤。
虽然并不认为这位少年宗主会重伤自己,但是少年过度寒冷的语气依旧让她打了个寒战。想起自己的外祖父母对他的出言侮辱,她已经料想到他不会轻易地让自己好过。
“能领教太乙剑宗的剑技,是璇玑之幸。”黄衣的少女横起双剑,右手剑与眉平齐,而她透过剑锋闪耀的寒芒,望着眼前的人。
璇玑的话语无异于昭示着战斗的开始。而少年手中由灵力凝聚而成的长剑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扑向了少女的怀抱。
同样是明虚期的修士,而少女显然低估了他的速度!故而在他的长剑即将挑开她的衣衫之时,少女脚尖点地,迅速地向后掠去!
对手的逃避并未让沈厌夜放弃追击。他的身形在原地晃了晃,便忽地消失。而飞掠在半空中的少女陡然感到身后一阵强烈的杀意,因而本能地向旁边略一偏身。
惊险的一幕发生了。从虚空中伸出的长剑在她眼前斩过,距离不到三寸!
少女虽借着灵动的身姿多过了沈厌夜的攻击,然而束发的翠翘金钗却无一幸免。但见白色的剑光横扫而过,而美丽名贵的珍珠、翠玉也化作碎片,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少女披着散落的青丝,身形如同一直黄蝶般降落在了地上,惊恐的望着他。
而场内场外,所有的人也都用看怪物的眼光注视着沈厌夜。
“怎么可能!明明同是明虚期,沈宗主怎么能把璇玑姑娘逼得节节败退!”清微派的掌门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连抚摸胡须的手都僵住了!
而站在他身边的一位清微长老道:“许是璇玑姑娘缺少对敌经验?可……沈宗主今日才十七岁,按理说应该更加没有经验才对!”
沈厌夜也落回了地面。他甩了甩袖摆,右手灵力凝成的长剑光影绰约,浮光跃金,甚是好看。
“璇玑姑娘,我说了,请你全力一战。你没有必要认为你是你们宗门派出来让我打一打出气的。如果你能战胜我,沈厌夜甘拜下风,但是如果你无法战胜我,那么败者是有败者的规矩。”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厌夜也并没有用什么辞令,直接就这么说了。而被说破意图的雨玲珑和灵宝真人显然脸色不太好。而站在他们身边、身为长老的容秋已经面白如纸。
站在面前的少年浑身上下散发着极为凌厉的攻击气息,这让旋即本能地感到害怕,但是她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虽然百思不得其解——沈厌夜身为明虚期的修士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攻击,但是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她不能功成身退,也许会被沈厌夜当场斩杀。
既然这样,那么只能用尽浑身解数……
少女在内心打定主意,然后继续与沈厌夜打斗起来,逐渐进入了状态。沈厌夜为人沉静淡然,但是他的剑却带着与他的人完全不同的凌厉,就算是一把单纯由灵力凝结的兵器都能在他手中发挥出无限的威力。
他的剑像是闪电和风暴,而她的剑却像是仙子的丝缎,轻灵地化解了急风暴雨的攻击!
然而,“快”之一字,在哪里都是最难破解的。故而少女的剑光绵若云霞,对于这样急风暴雨的攻势,她虽不至于捉襟见肘,但是终究有些吃不消。
女修虽比男修更加精通术法,但与此同时,她们在体力和近身战斗之时,耐久力却不如男修。故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依旧自若,而少女已经有些气喘,颊边已是香汗淋漓!
以左手剑挡住了沈厌夜刺向她檀中的剑气,有以右手剑挡住了他抹向她颈子的剑刃。以双手剑格挡让她的下盘露出了一丝破绽!
——不好!
这个念头只来得及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而下一个瞬间,面临他的便是漫天的剑气——不,或许那不是剑气。那是为修士所控制的风,而沈厌夜已将空气凝结成一道又一道尖锐的风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了少女的小腹!
围观诸人无一不为沈厌夜绝伦的速度感到赞叹。少女的身影像是断翅的蝴蝶一般被击飞,向后滚动了数丈,然后用双剑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她的长发早已散乱,衣衫也被剑气割得不成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而站在她身前的沈厌夜不过是有些气喘,他的衣衫依旧整齐,就算发间的翠玉,也未曾为她的剑气所击落!
沈厌夜微微挑眉,而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小腹的位置。
那里的衣衫已经破损,但是露出的肌肤依旧光洁而平滑。在千钧一发之际,少女用尽了全身的灵力护住了被沈厌夜攻击的部位。否则就凭刚才那一下,她必将重伤退场!
——是一个应变能力极强的女子。沈厌夜在内心对她倒是升起几分赞许之情,然而立刻便被驱之脑后。
虽然她是雨玲珑和灵宝真人的后代,但是终究和他无怨无仇。他不会杀她——这有悖他的道义,但是他却不打算让她平安退场。
而少女也有感他的战意。即使意识到自己无法战胜他,剑修的尊严依旧让她拿起双剑,摆出剑势,目光紧紧追随着少年的动作。
——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但是……
“璇玑姑娘,战斗应该结束了。”
话音未完,他的身影恍若被风吹散了一般消失在原地。只剩下未尽的话语,不知从哪个角度飘来,像是锤子一样一下一下敲击在少女的心上。
在这一片风声之中,璇玑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忽然,那双动人的明眸陡然张开,右手长剑挥出一道白练似的剑光!
新月形的光泽显然在空气中击中了什么,而黑衣少年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空气里。璇玑的全力一击将他击中,而他不可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为了继位大典而准备的玄色长袍有些繁琐的衣袂被剑光撕碎,露出了属于少年人的白皙的手臂!
而此时此刻,本来平滑的肌肤上却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从伤口流下到他的手指,然后落在他手中的兵器上。由灵力凝结的长剑终究不是实体,因而血滴并未顺着剑刃流下,反而落在了白玉石的地面上!
尽管受了伤,但是他的速度并没有减缓,反而有越来越快的感觉。璇玑本就体力消耗过大,此番更加知晓自己无法躲得过少年无与伦比的速度,故而将浑身的灵力集结于手中的长剑!
双剑跟随璇玑多年,早已如同她手臂的延伸。此刻本来还算柔和的剑气因为主人的意志而倏然暴涨!终于,少女并未退缩,而是举起长剑,迎向了少年的方向!
“不——!!!”
此时此刻,本来即将以硬碰硬、正面交锋的两人已经无法停住了,只是同时将惊愕的目光投向了声音从传来的方向。而从那个方向,一柄闪着青色光泽的长剑正携劲风之势,宛若长风破云的闪电,直直刺向沈厌夜的心口!!!
——是娘亲?!
璇玑震惊不已,但是她已无法撤回手中的剑。两道极为强大的剑气的交锋激起了无数的碎石和烟尘,破开了坚硬的白玉石地面,带起了凛冽的风!
沈厌夜紧紧闭上眼睛,本以为自己会被那把青剑重伤。然而在烟尘散尽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在场诸人无一不惊诧地望着忽然出现的红衣男子。而回应他们的,则是一道带着沙哑低沉的男声,带着说不出的妖异。
“胆敢用这种手段伤害我的主人,你们是活腻了吗?”
第十章
一片风声之中,红衣的剑灵揽着怀中的少年,他的长衫在掣动的风中翻飞绽放,像是火焰,又像是血色的莲花。抱着少年的双手力道极巧,既将沈厌夜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亦未弄疼他的伤口。
那双暗红色的瞳仁紧紧锁定着掷出轻剑的容秋,他向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然后容秋却忽然如遭雷击,身子不停地颤抖起来。因为他的神色无比的冰冷,而那双妖异的眼睛有着血一样的颜色,像是地狱的火海,熔岩的坟场。
“真是不可饶恕……。明明是很公平的比试,而你却要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横插一脚,险些害得主人丧命……。”
他的语调极轻极柔,就连尾音都让人有些听不真切。然而男子的语调却为无尽的怒火所点燃,变得凌厉之极。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丝怪异的熟悉感。那是三百年前的覆天之战,乾灵峰顶,御剑阁上。在风雷叱咤、鬼神啸叫之时,一席红衣浑身浴血,而描绘着火狱莲蕊的黑色长剑被太乙剑宗之主陆欺霜困在法阵的中央时,那妖异的剑灵无法挣脱法阵的禁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陆欺霜以血咒封印之时,便是这般轻柔极了、但是夹杂着无尽戾气的语调!
——是劫火剑灵!!
一直旁观着一切的无极长老彻底地惊呆了!但是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当年劫火剑作乱人间,为陆欺霜降服。她本意将劫火剑收归己用,无奈剑灵凶煞异常,着实难驯。而陆欺霜联合七大宗门掌门之力,将劫火剑封于试剑窟之内,以三道地脉交汇之灵气抑制住了劫火剑的煞气。为了防止外人和劫火剑有所接触,她在劫火剑所在的斗室之外亦是加了血咒。普天之下,除了她的血,再没有什么能解开那血咒的封印!
无极长老本来以为沈厌夜不可能与劫火剑有所接触——就算他是陆欺霜之子,终究不是陆欺霜本人,因此在沈厌夜取出他的佩剑时,自己才会直接把它当作惜花剑!他根本没有想到沈厌夜的血居然也能解开陆欺霜的封印,然后带出了劫火剑!
此时此刻,就连最稳重的无极长老都险些站不稳,更别说太乙剑宗的其他人了。在场的诸人中,有的人见过劫火剑,而有的人没有。但是他们全部都十分清楚劫火剑的样式——剑身的颜色是能吞噬一切的黑夜,连最明亮的日光无法被它折射;而剑刃上缠绕着火狱莲蕊的图案,花叶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在一片混乱之中,叶青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长身伫立在风暴之中、长衫绽放恍若红莲的男子。他的容颜妖异无端,神色既高且傲,仿佛根本没有把在场的任何一人放在眼里。只有当他的目光落在怀中的少年身上时,才会带上一丝人性的温情。
“真的是他……”青衣人喃喃自语,“但是这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把剑,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站在一旁的花蝴蝶挑了挑面纱——这是她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我们都没有认出来。毕竟……我们不知道劫火剑鞘的样式。而那把剑……一直没有出鞘。”
红衣的剑灵将沈厌夜揽在怀里,信步走过人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以或是惊讶或是恐惧的目光望着他。
“阁下留步。”
沈莲挑了挑眉,微微低头,注视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少女。
即使面对着传说中凶煞无比的妖剑,玉铃儿也依旧没有退缩。她的脸上褪去了平时单纯甜美的笑容,换上了镇定但是肃穆的表情。
“宗主受了伤,需要及时治疗。请阁下放下宗主,也好让我们施法治疗。”
“小姑娘。”只要面对的人不是沈厌夜,沈莲脸上的表情都是千篇一律的——妖异却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以及夹杂着嗜血快意的语气,“你的胳膊已经在打颤了。”
他本以为眼前的少女会退缩,然而玉铃儿咬了咬牙,并未向后撤退一步。
“请您放下宗主,他需要治疗。”
虽然她很害怕,但是她更在意的是沈厌夜的状态。虽然那一击并未伤及要害,但是他的手臂却血流如注。此时黑色的衣衫已经因为吸满了血而变得厚重,沉甸甸地粘在沈厌夜的手臂上。
“无需对她心生戒备。”沈厌夜轻轻说着,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她是我的师妹。”
“是,主人。”
三人所在之处离太乙剑宗诸人不远,故而大家都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于是,他们都十分震惊地看着不远处以“凶煞噬主”出名的剑灵恭谨地将沈厌夜放下,然后跪下向他行礼。
“主人,请您稍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沈厌夜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沈莲要去报复栖霞阁与凌霄剑派。他刚想叮嘱沈莲不需要大开杀戒,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就好,然而他才刚迈出一步,便被玉铃儿抓住了手臂,将他拉回了太乙剑宗这边的阵营。
诸位客居长老、门内长老以及核心弟子们立刻围了上来,但是他们已经极为震惊,哑口无言,一个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玉铃儿心疼地挽起他的袖子,一面念动法诀治愈沈厌夜的伤口,一面掉下了泪来。
玉铃儿一直是一个活泼快乐的女孩子,就像他在现世的青梅竹马杨铃一样,阴霾从未在她的脸上停留。来了这里一个月,他还从未见过玉铃儿哭得这么伤心。
而少女一面流着泪一面给他治愈伤口,这让沈厌夜有些痛心。
——仿佛看到杨铃在哭泣一样。
“……铃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沈厌夜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她的头,“只是小伤而已。”然后他又转向几位长老,道:“各位长老,实在抱歉,厌夜并未将从试剑窟取得劫火剑一事据实相告。”
几位长老只是叹息。而华明长老痛心道:“当年是你的母亲集齐了仙天之下的七位宗主之力,才将作乱的劫火剑封入试剑窟的暗室,以地脉灵气镇压其戾气。而你居然将他放了出来……”
比起担心劫火剑是否会继续作乱,无极长老显然更加关心沈厌夜:“宗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仙天之下,灵剑成百上千,但是真正修成剑灵的却寥寥无几。但凡长剑之灵,绝大多数都是要噬主的,更何况是劫火剑?”
“……”少女透过朦胧的泪眼,几乎是哀怨地瞪了眼黑衣的少年,“沈厌夜……你知不知道取了劫火剑的修士……没有活过三年的!!!”
而其他长老也立刻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顾虑。尽管他们并没有责怪沈厌夜的意思——也怪他们不知道沈厌夜的血居然能解陆欺霜的封印,否则必然在他进入试剑窟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但是沈厌夜并没有反驳。他听完了所有人的话,然后郑重地回答道:
“沈莲自愿立了剑符,发誓永远效忠于我,绝不反噬。”
“沈……沈莲……?”玉铃儿失声道,“沈厌夜,你……你给了他你的姓氏,还给了他一个名字?”
“……是。”
诸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而沈厌夜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将沈莲在试剑窟内立下的符咒说了。而诸位长老一下子也陷入了沉思。
剑符,是持剑者用来约束剑灵的符咒,使之永远无法伤及主人。曾经有剑灵怨恨主人,以剑刃刺穿持剑者的胸膛,而持剑者依旧安然无恙。
只要主人不死,剑符便不会消失。故而只要沈厌夜不死,劫火剑将一直为他所用。有了他的约束,劫火剑便无法作乱人间,反而能为他效命。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许并不是坏事……
……只是,凶名在外的劫火剑居然会“自愿”立下剑符,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玉铃儿揉了揉眼角的泪水,慢慢地将施法的手放下。在少女法术的治愈下,之前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只剩下一道浅浅的印子。而沈厌夜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并无任何不适,遂向玉铃儿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忽然,他注意到她的脸颊有几滴未干的泪痕,便伸手抹去了。
少女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沈厌夜罕见的亲昵动作登时让她忘了言语。她怔怔地看着少年俊俏的脸,然后低下了头去,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桃红。
“铃儿,不用担心我,也请你相信沈莲。”沈厌夜站起身来,也对周围的长老弟子们道,“如若将劫火剑带出试剑窟真的会让仙天之下再次陷入浩劫,那么厌夜万死不辞其咎。正因我不想成为万古罪人,在带他出来之前,必然是经过考虑的。”
“……厌夜,我们没有怪你。”无极长老长叹了一声,苍老的目光显出了些许疲惫,“自劫火剑被魔主投入人间以来,那剑灵还从未心甘情愿地认主过,更别说立下剑符了。你的母亲当初想尽了办法也未曾让他臣服,因此只能用武力将他强行镇压。而你完成了你的母亲都没有完成的事情。你……”
接下来他也不知怎样的语言才能表达自己的心境——劫火剑为魔主重渊铸造。被他认可的人,想必是前途不可限量,按理说他应该祝贺沈厌夜。但是劫火剑本身却有累累前科,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而周围诸多长老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沈厌夜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璇玑的惊叫——
“不……!!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娘亲!!!”
第十一章
不远处,就在之前璇玑和沈厌夜打斗的地方。
纤细白皙的皓腕被对方单手扣在身后。那手臂的力道极大,几乎要将她的腰肢捏断。剧烈的疼痛让女子不由自主地扬起下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而她的侧脸却被修长的手指所抚摸着。
沈莲轻轻眯起眼睛,抬起她的下颌,俯身在她的颈侧。雪白的肌肤下,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里充盈着灵气。这让数百年未曾离开试剑窟的嗜血妖剑露出了迷醉的表情。
他感到自己手下的肌肤在颤抖。嗜血的剑灵抬起头,手指描绘着她下颌的轮廓,抚摸着女子因为恐惧而失去血色的唇。
“你……你要做什么?!放开娘亲!!”璇玑已经气急败坏,但是她的声音依旧带上了颤音——她害怕那凶煞的妖剑……而这仙天之下,又有谁会不害怕?!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妖异的剑灵张开了唇,轻轻靠向容秋的唇畔。他闭上了眼睛,空出的手按住她的檀中。容秋愣了一下,才感到丹田气海中的精气已不受控制地向上翻涌,最终涌入了喉咙。
男子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喉咙上,女子不由自主地张口。而眼前的剑灵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在汲取她的气血!!
在场诸人无一不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栖霞阁主和凌霄剑派掌门,都想看看这两位为人父母者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当着自己的面吸取气血时会有怎样的表现。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匍匐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两人身上时,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红衣的剑灵仅凭数招便将两人得再无还手之力!
“……璇玑!你快离开!跑的越远越好!不要管娘!!”
在沈莲放开她的间歇,容秋依旧喝退了她的女儿。失去气血的虚弱和对眼前人的恐惧让她的脸上已经尽数失了血色,然而她却依旧鼓起勇气,对着眼前的剑灵道:“我出手伤害你的主人,你要报仇,我任你处置!但我的女儿是无辜的,请你饶恕她!”
“娘——!!!”
少女撕心裂肺的呼喊让沈莲蓦然一怔!
头一次,猎物的痛苦未曾激发他对血的渴望,反而让他心生疑虑和不安。
沈莲轻轻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容秋和璇玑。璇玑愤恨而又绝望地看着自己,而容秋不知这个剑灵在想什么,唯恐他忽然的停顿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是火狱莲蕊铸造的妖剑,汲取了千万人的怨气,才有如此强大的法力。怨灵的痛苦和悲伤是滋润他的养料,正因如此他才顺从自己的本能,去汲取人们的气血,去放任自己杀戮。
——而她们是痛苦的。但是为什么这种痛苦不但无法给他带来愉悦,反而让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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