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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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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被冰冻住的双手一起,她连忙飞身后撤,但是已经太晚了!

    沈厌夜并未乘胜追击,只是站在原地等她离去。只是,在她的脚尖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尖锐的冰凌立刻从地上突起,生长,然后化作一个寒冰的牢笼将她囚禁了起来。与此同时,她身周的范围已经尽数变成了寒冰地狱——那冰霜带着至寒之气,故而为冰霜打到的树木顷刻间落尽翠叶,花草瞬间枯亡。

    而璇玑也感受得到自己脸颊上的汗水瞬间凝结成冰,连带着自己的血液一起。在寒气的侵蚀下,仿佛一切都变得静止了。包括她的思绪、她的感情……

    这边青玉剑灵和沈莲刚刚解决完最后几个黑衣人,回过头便看到了这样的一番景象。青玉剑灵顿时惊了!

    “以己身修为幻化道境,非渡劫期修士不可为……”她喃喃自语,忽而又恍然大悟,“难道今天清晨,那地动山摇之势,便是宗主在提升境界……?!”可是瞬间提升两个境界,虽不说是闻所未闻,但也是千古少有,资质用逆天都不足以形容。难道主人的话真的是对的……宗主他……和他的母亲一样,司掌那传说中能够逆天改命的一线生机?!

    沈莲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并没有受到魔气的影响。眼看沈厌夜已经落到地面上,走向了被寒冰禁锢住的璇玑,他也和青玉剑灵一道,落在了他的身边。

    “沈莲,你没事吧。”沈厌夜担心道。在沈莲笑着摇了摇头后,沈厌夜才打了个响指,散去了那些玄冰。

    璇玑匍匐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见那双黑色的方头靴停留在了她的眼前,她才抬起头去,恨恨地望着沈厌夜。不等沈厌夜开口,她就已经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杀了我啊?!!!看到我这样,你很满意了吧?!!”

    “璇玑姑娘,你自甘堕魔,放弃坦荡仙途,是为了找我和沈莲报仇。但是我希望你想明白……是你过度陶醉在为母亲复仇之后可能达到的自我实现上,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璇玑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愤然地望着他,只觉得眼前的人恬不知耻。如果不是他,她的母亲就不会成为废人,她也不会终日被仇恨所囚禁,再也不能修仙,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而如今,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告诉自己——

    “你想说……你和这一切完全没有关系?!”

    “并非没有关系。容秋当日欲意置我于死地,虽然是出于护女心切,我却不能因此而饶恕她。你母亲的事,我和沈莲纵然难辞其咎,但是真正让你沦落到如今境地的,是你的内心。我猜你在堕魔的时候应该有一种自我满足感——毕竟你祭献了自己,是为了给你的母亲报仇。而这种来自于自我膨胀的满足感也蒙蔽了你的眼睛,让你忘记了许多事情。比如……你难道看不出我如今的修为吗?”

    璇玑咬牙看着他,没有否认。

    沈厌夜俯下身,几乎带着一种理解的目光看着她:“不要以为我是在批判你,璇玑姑娘。我若是你,做出的事情不一定会比你高明。我对你说这番话,不过是因为想到了‘人性’而已——因为你对我说,看到你变成这样,我是不是会满意。我想你的问题是……看到一个处心积虑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境被我重伤,我的心里会不会有一种类似于自我力量的伸张而影响了非本我以外之物,借由非本我以外之物的反馈,从而完善本我自我价值确立的过程。”

    璇玑听不懂他在胡言乱语什么。她的目光扫过站在他身后的两人,青玉剑灵和劫火剑灵也并非一脸彻悟了然的神色,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的。于是她冷笑了一声,到:

    “沈厌夜,我不管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有几件事情想要告诉你。首先,拜魔主所赐,就在你努力提升境界的短短的数日之内,你的蝶姨可是每况愈下,随时都可能死去了。其次,你的宗门已经被栖霞阁、凌霄剑派、应天宫和落星山围攻了,太乙剑宗损失了千余名弟子。最后,你亲爱的玉铃儿师妹被凤兮挟持到了胤国……呵,沈宗主,你那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刚才不是还很得意吗?”

    沈厌夜僵在原地,如遭当头棒喝。他明明已经让顾清风坐镇太乙剑宗了,为什么宗门还会遭此大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宗主。”青玉剑灵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十分难过,“我们宗门内部有内鬼……就是凤兮……其实她的真是身份,是胤国的大皇女华兮凤。她不知何时被魔主重渊收买了,一直在替重渊打探我们宗门内部的情况,我们的一举一动重渊都了如指掌。昨日太乙剑宗遭到重创,凤兮携玉铃儿逃往胤国。主人得知一切消息都已经败露,所以命我去弃云崖速速寻您,以防魔主派人……对您下手。”

    说到这里,她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璇玑,却发现她已经死去了。她的胸口被数道突起的冰凌刺穿,但是献血甚至没来得及喷涌出来,便被冻结成了血红色的冰渣。青玉剑灵不由得转过头去望了望沈厌夜,但见他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紧成拳,不住地颤抖着,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愤怒和痛苦。

    “主人……”

    一双修长的手环上了他的肩膀,他的剑灵将下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两年来,他与主人一道待在太乙剑宗,亦是十分珍视宗门内部的其他人。如今听闻太乙剑宗遭此大难,他亦是十分难过,亦明白沈厌夜的愤怒。

    “主人,我们先把月灵幻石交给青玉姑娘,然后再去胤国就铃儿姑娘吧。”

    沈厌夜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取了装有月灵幻石的玉匣,放到了青玉剑灵的手上:“请告诉清风长老,我和沈莲很快就会回来。”

    “宗主,去胤国收拾凤兮,救回铃儿姑娘,岂劳作为一派之主的您动手?您带着月灵幻石回太乙剑宗,我去救铃儿姑娘便可!”

    “你是清风长老的剑灵,若你不再他的身边,他连兵器都不会有的。”沈厌夜道,“你拿着月灵幻石,先去百花山救蝶姨,然后再立刻回到清风长老身边!”

    青玉剑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却提醒道:“宗主……那凤兮……是我一个故人的转生。她初来乍到之时,我只是认出了她的气息,但是她的灵力却并未回复。在昨日她劫走铃儿姑娘、打伤诸多守卫时,我才惊觉她已经拥有了前世的法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很危险,请您千万小心……”

    “前世?!”沈厌夜联想到青玉剑曾是被沉入净天池底的天剑,不由道,“她的前世……是仙界之人?”

    青玉剑灵颔首:“我的原身乃是姽婳天君以南明离火所铸。而当年以南明离火协助姽婳天君铸剑的人正便是她的前世……南明火凰。”
第四十二章
    胤国。

    帝都凤翔城。

    皇宫,宣明殿。

    胤国皇女华兮凤一身明黄色的曳地凤披,在鲜红的地毯上绵延迤逦着,如同金色的波浪。但见她头戴金钗翠翘,发簪珠玉宝冠,坠在额间的明珠熠熠生辉,一身华贵之气顿显。一颗金色的宝石垂在两弯柳叶眉之间,狭长的凤眼眼尾上调。她环视着满潮文武百官,目光流转之间,除了雍容华贵,尚有几分睥睨天下之气。

    此时此刻,她正单膝跪地,手持玉圭,向着坐在龙椅上的胤国皇帝华司南说着什么。

    “父皇,儿臣以为,我们可以拒绝庆国提出让我们进贡的打算。”华兮凤的声音冷静而锐利,“即使是开战,也只需要十万兵力。”

    此句一出,满朝哗然,华司南也用一种难以相信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女儿。他也知道她去太乙剑宗修炼了一年半载,但是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她能修成什么样子呢?她昨日刚刚回来,今日在朝堂之上便声称“只需要十万兵力”——十万兵力,谈何容易,还是说,华兮凤真的有什么办法?

    看出了父亲的疑虑,胤国皇女微微倾身,却抬起头望向了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的父亲:“儿臣已有十万兵力,还请您按照儿臣的意思去做。”

    华兮凤向来考虑事情滴水不漏,故而她若拍着胸脯保证,一般来说华司南总会答应,因为她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可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问她关于那十万兵力的事情,她都守口如瓶,滴水不漏,这着实让胤国皇帝放不下心。

    而华兮凤看着父亲犹豫的样子,和满朝文武百官不信服的神色,内心也有些无奈。那十万兵力,是魔主重渊答应借给她助她守护疆域、最终接替父亲的帝位登基的保障,解释起来相当困难。更何况,这些保障……是靠她出卖太乙剑宗、出卖玉铃儿换来的。她的父亲是一个正直的人,如果知道了自己为了保护胤国,保护这个国家的臣民而去投靠魔主,甚至走出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铁定不会同意的。

    ——可这就是他父亲失败的原因。为人帝王,虽说要心怀天下,但是这个说法并不是在所有的背景下都使用。若是两位皇储争夺皇位,那么心怀天下的那个人更有可能胜出;但是如果是一个国家的帝王在和另外几个国家的帝王竞争,以求自己的国土免受战乱之劫,自己的人民免受刀兵之难,只能损人利己,别无他法。

    然而这所谓的“损人利己”却是会让她因果缠身的。——无所谓,她早就想好了。为了能保护她的国家免被其他诸国吞并,她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是……背叛一个全心全意信任自己、与自己心交神交的人……。

    满朝文武依旧议论纷纷。华兮凤见大家犹豫不决的样子,刚想开口继续动员,却忽然心下一动,猛然抬起头望向了大殿。她脚尖轻点,明黄色的裙摆在地上摇曳成一道弧线,掠至殿门前的白玉石阶上。守卫的羽林军不解地望着大皇女的举动,但是他们也不能多问,只能随着华兮凤的目光望向了天际。

    今日天色晦暗,灰色的云层将日神羲和的光辉遮挡了许多,徒留黯淡的天光从穹窿而降。天地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纱幕笼罩住,空气里都是凝结的水汽,沉闷到令人窒息。

    然而,下一个瞬间,一道明亮的剑光忽然闪现而出,带着疾风掣电之势,闪电般地劈向大地!

    华兮凤神色一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然而她并未畏惧。只见她张开双臂,两臂的广袖像是迎风招展的旗帜一般扬起。在她的身后,巨大的凤凰虚影一闪而过,旋即那虚影化作了淡淡的火红色屏障,将满朝文武以及周遭的一切都笼罩了起来!在众人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顷刻间地动山摇,许多人都站立不稳跌在地上。纵然有华兮凤以法术加护,大殿及其周围的建筑亦受波及。蟠龙柱被震得摇摇欲坠,以金玉雕琢而成的装饰连带着簌簌抖落的积尘一道洒向了殿内的人,顿时惊呼声一片!

    诸人的目光被一片白色的光芒覆盖。那光芒太过刺眼,几乎能灼人双目,却又带着刺骨的寒。等到一切渐渐平息后,诸人的视线才渐渐地从白色的剑光中恢复过来,却被映入眼帘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道极深的沟壑从殿门前的白玉阶到君王华司南的龙椅下,宽度不过数尺。沟壑旁还掉落着星星点点的冰霜碎片,散发着森森的寒气。在皇女华兮凤之前落足的殿门之前,红色的门槛更是已经消失了,徒留一个巨大的坑洞。想来这从天而降的攻击是针对着她的——若不是华兮凤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闪避,下场想必极为凄惨!

    华兮凤此时已经闪身站在华司南的脚下,手持一把火光流动的长剑,护在华司南的面前。华司南抬头望去,却见大殿之上凭白无故多出了两个人……不,其实只有一个人而已。另外一个红衣赤眸,脸上攀缠着妖异的刺青,一看便知并非寻常人类。正在他内心惊疑不定之时,那眉间一道银色云纹的黑衣男子开口了。

    “胤国国君,打扰了,我乃太乙剑宗第十六代宗主沈厌夜。此次携剑灵沈莲一同前来,只为追杀出卖同门,为太乙剑宗招来弥天大祸的叛门弟子,亦是令爱华兮凤。”

    虽然是对着华司南说着话,但是沈厌夜的目光一直冷冷地望着华兮凤,以劫火剑指向她。握剑的手指因为愤怒而不住地颤抖,连沈莲都能感受得到他情绪的不稳!

    “太乙剑宗之主……?!”华司南喃喃地念着他的身份。华兮凤之前的确是前去太乙剑宗了,但是她到底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居然要太乙剑宗之主亲自前来捉拿归案?!

    沈厌夜并未理会华司南做何感想。见他又要挥剑,华司南连忙阻止道:“慢。宣明殿之内诸位卿家皆是*凡胎,若沈宗主于此动手,许是会伤及无辜!况且,华兮凤乃是大胤国的皇女。若沈宗主不给个说法便要在这胤国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前伤及公主,岂不是说不过去吗?”

    沈厌夜虽然自信自己不会伤到旁人,但是华司南说的的确有道理。更何况自己硬闯进来,本来就理亏,于是只得压抑住怒气,将劫火剑入鞘,道:

    “贵国皇女华兮凤受魔主重渊指引,化名凤兮混入我派,窃取我派辛秘、监视我等动向后,又与对我派图谋不轨的四大门派里应外合,趁我离开宗门之际,联合四大门派围攻太乙剑宗,指使千余名弟子丧生后,挟我派首席弟子玉铃儿回胤国。”

    然而华司南却皱眉道:“沈宗主,此事或有隐情。凤儿自幼内心慈软,不可能伤害无辜。至于挟持贵派首席弟子一事,朕认为亦非属实——贵派首席弟子必然修为出众,凤儿仅仅修仙一年,怎么可能挟持得了她?”

    华司南一向爱他的女儿,故而他出言维护也是正常。沈厌夜挑了挑眉,而此时此刻,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红衣剑灵开口道:

    “陛下的弦外之音是……主人信口开河,且不辨是非就鲁莽地跑过来冒犯您么?”

    比起沈厌夜的冷,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妖异,正如他颧骨上的刺青,妖冶而危险。而华兮凤此时有些疑惑地望着沈莲,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一番——在她的印象里,劫火剑灵一只是恭谦地侍立在沈厌夜的身后,脸上的神色总是温和而柔软的,对宗门内的每一个人都会露出和善的笑意。这个认知让包括她在内的太乙剑宗诸人都渐渐忘记了他的真实身份——覆天一战中在仙天之下掀起了腥风血雨的、凶煞噬主的妖剑之灵!

    沈莲又道:“陛下,若华兮凤公主真的如同您所说,修为浅薄,却又怎么可能在刚才主人的攻击下,护住在场诸人?”

    华司南一时语塞,立刻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华兮凤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以及同样用惊异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文武百官,却对沈厌夜道:

    “恭喜宗主,未至弱冠之年,境界已臻渡劫期。从古至今,这仙天之下,亦是前无古人。”

    华兮凤能从他刚才的攻击中看出他的境界,这更加让沈厌夜相信她已经重新获得了前世的功力——虽然具体她是怎么做到的,他依旧不清楚。于是沈厌夜冷冷地回敬道:

    “公主殿下才是,居然能找回前世的功力。今生得见姽婳天君的侍女、南明火凰的转世,当是沈厌夜之幸。”

    “得月神望朔殿下之子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沈厌夜有些惊诧,而华兮凤悠悠道:“是铃儿师姐告诉我的,您也不用太惊讶。”
第四十三章
    她声音刚落,四周忽然狂风大作,将所有人的衣衫都吹的猎猎飞舞。随着沙石和落叶被一同吹起的,还有无数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雾气。几乎是顷刻之间,整个大殿都被黑雾化作的纱幕所包围了。大殿中所有人,除了华兮凤,皆是*凡胎,一辈子都没和仙术法术打过交道,故而这怪风一起,诸人皆仓皇所错,惊叫声不绝于耳!

    华兮凤站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双手结了法印,火焰的印记从她的掌心蔓延而出,将华司南笼罩在她的保护圈里。等做完这一切,她忽然听到那雾气中传来了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笑。那笑声飘渺又恶意十足,带着居高临下的王者般屈尊降贵地对引起了他兴趣的蝼蚁的语调,那声音开口了:

    “竟能挡下本座的两成功力么……?呵,沈厌夜,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你。”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的剑气闪现着锋利的银光,恍若撕开夜幕的闪电,直直冲破了黑色的纱幕,带着疾风掣电之势飞速袭来!华兮凤一惊,倏然闪身回旋,剑气贴着她的鬓角飞过,削断了她束发的金钗翠翘,明珠宝玉落在玉石的地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被剑气劈开的黑色雾气再一次被剧烈的罡风所吹散,像是被风的漩涡搅碎的落叶。而在那漩涡的中央,那长身而立,左手以指代剑,刚刚与魔主短兵相接的黑衣剑修,不是沈厌夜又是谁?!

    沈厌夜担心沈莲为魔气所侵,故而在华兮凤抛出黑玉的那一刻,他便察觉到大事不妙。故而在同一个瞬间,鬼剑镇命势落下,天地人三才化作三八长剑的虚影,将他和沈莲笼罩了起来。与此同时,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带着难以形容的威压扑面而来,直直撞击在剑势的结界之上!

    鬼剑镇命势以剑阵主人的灵力为引,化作三才三剑,护得剑阵中人平安无虞。只是,剑阵若遭受到过于强大的攻击,便会抽取剑阵之主的灵力来维系阵图的稳固。故而沈厌夜被逼退数步的同时,灵力也耗损极大。但是此时此刻,倘若他收起剑势,沈莲将会被铺天盖地的魔气所吞没。因此,他以剑气驱散魔气所化的黑雾,强用灵力逼退魔主,己身亦遭反噬!

    被他的剑气所逼退的黑雾重新凝聚,先是渐渐聚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然后,黑色的雾气化作衣袍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男人抬起头,如墨的长发在风中四散飞扬仿若彼岸妖花的枝叶,高耸的眉骨像是险峻的山峦。他抬起眼,环视四周,露出一丝傲慢而又残酷的笑意,却又带着些愉悦感,欣赏着跌坐在地上的人们惊慌恐惧的样子。最后,他转过头去望向了被沈莲搀扶住的沈厌夜,眼角的柳叶刺青随着他挑眉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着。

    “你是剑修,他是剑灵,而你以身护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沈厌夜,你冒天下大不讳,选劫火剑为佩剑,并与嗜血妖剑之灵互相引为知己……呵,不免可笑。”

    重渊并没有理会周围战战兢兢的人们,而是缓步走向沈厌夜和沈莲的方向。随着他的接近,那股来自于他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大,几乎让人产不过气来。沈厌夜虽然天赋异禀,但终究还未羽化登仙,故而自然无力与重渊抗衡。是以在重渊的步步紧逼下,他感到胸口一阵发闷,然后喉咙一甜,一道红线从唇角流下!

    维持鬼剑镇命势,他几乎是用了八成的功力,而另外两成则要用来对付重渊施展的压迫。仅仅一次交锋,沈厌夜便被逼到如此境地;故而两人若真真切切地动起手来,胜负并不难分!

    重渊又怎能看不出沈厌夜的状态。他的唇边勾起一个兴味更甚的笑意,道:“你道臻渡劫化境,母亲是白日飞升的剑仙,父亲更是御月的神祗,故而短时间内暴露在精纯的魔气中,对你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你宁可冒着被榨干的风险,也要维护你的剑灵吗?”

    他一面说着,一面向前移步。随着威压的不断增强,沈厌夜的眉心和额角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就在重渊话音落下,想要再迈出下一步时,一道暗红色的灵力陡然扩散开来,一瞬间居然逼得魔主都不得不退后一步!

    ——终于忍不住了,要维护主人了吗。

    重渊微微侧过脸,望着站在黑衣剑修身边的人。暗红色的一枚在风中如同旗帜一般招展,又像是一朵绽放的血色莲花。红衣的剑灵抬起头,暗红色的瞳仁直视着重渊的身影。那双眼睛是重渊所熟悉的,但是情绪却又是他所不熟悉的——他再也没有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过对杀戮的狂热和对鲜血的渴求;与之相反的,如今他的眼里只剩下愤怒,而这种愤怒,重渊却在许多凡人眼里看到过。

    凡人心有挂碍。每每自己所珍视之人被伤害、珍视之物被掠夺时,他们就是这样的表情。原来那把为自己铸造出的失血妖剑也是会有这样的感情的。而有了感情……就会变成人……。

    “重渊,你不一定胜得了我。念在你曾为我熔铸剑身,我不伤你。因此请你速速离去,莫要再折磨主人。”

    沈莲说的的确是实话,因为重渊将劫火剑弃之不用的原因,便是担心汲取了万千怨灵怨气的剑灵拥有极为强大、甚至与他匹敌的法力。如果沈莲真的和重渊斗起来,无论任何一方都不可能轻易取胜。

    “上一次见本座还尊称一声大人。怎么,这次我伤了你的主人,你就立刻与我恩断义绝,抛弃我们相知数千年的情谊了吗?”

    “重渊,我想你弄错了,我从未与你相知,顶多算是相识——对于你那些观点,我过去便觉得可笑,现在更是觉得那是无稽之谈。”

    “嗯……对,你也好,如意也罢,都从来没有理解过我,想想还真是有些悲伤呢。”重渊一瞬间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不过转瞬间,这般有些脆弱的表情便重新被邪笑所取代了,“只是,劫火剑灵,我亦了解你入我麾下的原因——我想要灭世,而你想要杀人而已。我说的对吗?”

    沈莲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如今你改邪归正,就以为自己可以抛却一切过往,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生活了吗?”重渊将目光落在了维持剑势的沈厌夜身上。见他依旧尽力维持着剑势,不由得嗤笑道,“沈厌夜,你根本没有见过他当初的样子。……不,应该说,你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真实的样子。……你大概听过五百年前,劫火剑灵屠顺天城的事吧?虽说那时顺天城内关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但是他为了满足嗜血的渴望以及汲取强大怨气的目的,采用了无数残忍的手段虐杀了他们。”

    沈莲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旋即看向了沈厌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生怕他对自己生出反感。重渊说的没错,那是他曾经做过事情,是他在未遇到沈厌夜之前的样子。嗜血妖剑的凶名岂会是空穴来风,他手上沾染的鲜血就连净天池的水都无法洗净。更何况劫火剑本来就是以怨气为法力的,故而他的法力越强,则代表他汲取的怨气越多!

    “沈莲,莫要受他挑拨。”

    在两人对话途中,沈厌夜一直紧紧注视着重渊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挑拨沈莲的话上,在剑灵向自己投去这般神色时,也只是出言安慰了两句。他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时机,毕竟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渡劫期的修士,而沈莲亦不能接触魔气,故而对上重渊,两人可以说是一丁点衡算都无!

    只是很不巧地,重渊立刻就看穿了他的意图:“想跑么?如果你和劫火剑灵溜走了,那么我只好杀光这凤翔城的凡人来泄愤了。”

    “不可以!”

    “哦?何故阻我,劫火剑灵?这次屠城,又不需要弄脏你的手。你只要和你的主人在一边看着就可以。还是说……你担心所有的怨气会回归怨薮火湖,最终变成你的养分。如此一来,你的主人会看轻你呢?”

    “并不是。”沈莲看了眼沈厌夜,神色黯然道,“若非我和主人来到凤翔城,凤翔城便不会遭此大难,故而你若杀了他们,因果中有一部分是要算在主人身上的。”

    “哦~原来如此。我还在想,劫火剑灵是什么时候有了拯救天下的决心,没想到你只不过是为了拯救你的主人呢?”重渊抱着手臂,笑道,“不过,你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到达了那种程度,居然还以主从相称?今天早上你们滚雪地的时候,沈宗主都叫你换一个称呼了,我说的是吗?”

    沈厌夜闻言,登时惊骇地抬起头——重渊怎么会知道他们都在做什么?!但是旋即他收敛了心思,陈声对沈莲道:“我以鬼剑镇命势护你。你势必要在我灵力耗尽前将他击退……做的到吗?”

    “是,主人。”再一次,剑灵单膝跪地,向他行了一礼,“打败他也许有难度,但是击退他应当不在话下。”

    “那就去做吧。”沈厌夜望着重渊的身影,又加了一句,“不要被他的话迷惑心神。沈莲,我很早以前就对你说过,你的好也好坏也罢,我全部伸手接纳。”

    剑灵愣了愣,忽而绽开了一个微笑。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从沈厌夜的手中接过了劫火剑的剑身。他的目光落在了重渊的脸上。

    “哦,终于决定动手了么。”重渊略一挑眉,“那么就让本座看看,自覆天一战一别,你的功力是否有张进吧——在你们还能挣扎的时候!”
第四十四章
    天、地、人三把虚剑闪动着夺目的光华,将沈厌夜和沈莲笼罩在其中。三把虚剑虽是灵力所幻化,但是却依旧有带有强大而精纯的法力,故而剑势落下的地方,空气中的灵力亦被搅动,激起凛冽的罡风自下而上地吹拂,将两人的衣衫掣得猎猎作响。黑衣的剑修低眉敛目,右手两指并拢成剑指,口中喃喃不断地念诵着法诀,以自身灵力灌注三剑,维持剑势。而那红衣剑灵则持剑而舞,面上刺青诡异妖媚,全然不掩其妖异之色!

    重渊冷笑一声,无数黑色的雾气在他的身后凝聚成暗色的刀刃,仿佛催命符一般向两人劈去,然而在触及剑势的范围后,却通通被化解。伴随着他的攻击,周围的惊叫之声此起彼伏——黑屋凝成的利刃削断了彩色的画栋,无数灰尘和瓦砾簌簌落下!

    沈厌夜向沈莲使了个眼色,剑灵立刻会意,于是沈厌夜维持着剑阵,与沈莲且战且退,终于退出了宣明殿。在退出殿门的一瞬间,沈厌夜倏然抬手,左手再次结印,指尖划过沈莲手持的劫火剑剑身,留下一道青碧色的光泽,旋即渗透在黑色的剑身之中!

    他的动作十分细微,重渊却看出了端倪——毕竟两人的功力相差天壤。刚刚沈厌夜使的,是《浮光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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