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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的天菜(指富为婚之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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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琦学妹,你怎么了?”他快步跑上前。
  
  “……肚子痛……孩子……我……我其实怀孕了,刚才追你追得太急,动了胎气……”
  
  “你别动,不要紧张,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乍听攸关孩子的事,他惊慌不已的失了头绪。
  
  他将高茵琦抱起,焦急的想送她就医,丝毫没发觉她喊痛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猾的论笑。
  
  第十章
  
  一抹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女人的。
  
  很不想猜忌的苗秀芝忍不住想那到底是谁的?什么时候沾上?以什么方式沾上?被沾上的人闻不到吗?还是故意不当一回事?
  
  不管是出自什么缘由,对恋爱中的男女都极具杀伤力,此事可大可小,却不容易揭过去,总会留下微不可察的细痕。
  
  信任,是感情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关键。
  
  若是没有绝对的信任,这段感情也将到尽头,无须再付出,因为走到最后也是。
  
  所以她问了,不愿辜负了彼此的信任。
  
  “校友会顶多到傍晚就结束了,怎么拖到晚上快十一、二点?小公主临睡前还一直问爹地为什么还没回来,她等着和你道晚安。”
  
  试探是怀疑的开始也是对情感的考验。
  
  即使她相信以他的为人不会做出伤害两人感情的事,可是事无绝对,乌云往往在不知不觉中来到。
  
  松了松领带,把发皱的西装随手一扔,祈煜翔略带疲惫的抱住两天不见的女友,轻嗅她颈间幽香。“碰到一位学妹,她怀孕了,肚子里小孩作怪,我送她到医院。”
  
  “你的小孩?”她若无其事的问,心里却没来由的咯登一下,一提到小孩子的事,他总是心软的失去抵抗力。
  
  说得白一点,孩子是他的罩门,他可以不理会大人,冷漠以对,甚至是怒目而视,一张冷脸令人退避三舍,但是脆弱的小人儿却能留住他的目光。
  
  他一听,僵住,没好气的朝她额头一敲。“你想得美,我的儿子、女儿还等着你给我生,别到处乱认小孩,我还没能力隔着一座太平洋播种,她上个月才回国。”他还没强到让刚回到台湾不到一个月的女人怀孕,她的胡思乱想是多余的。
  
  祈煜翔没听出她话中的不安,只当她是随口一提的玩笑话,调侃他没事找事,枉做一次英雄救美。
  
  想也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有她这个挂在心底的女朋友,他哪会胡乱沾惹野花野草,他的心没那么大,只要她一人就足够了,别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里只有她。
  
  男人很奇怪,总是对感情过于自信,认为他没做的事就不用放在心上,他全心全意爱着恋人,并无逾矩行径,恋人也要毫无条件的信任他,盲目得只看得到他一人。
  
  “那她的丈夫没陪在她身边吗?要你一个学长多管闲事。”尽管有了解释,苗秀芝的心还是不能放松。
  
  照理说不过是学长学妹,把人送到医院已经是尽了心意,没必要逗留太久,他既不是孩子的父亲,又非人家的老公,留下来干什么?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她离婚很多年了,孩子不是她先生的,是她和前男友有的。”检查出来是一个半月的胎儿,心跳正常。
  
  他回想高茵琦所说的话……
  
  会和他交往是因为他长得和你有七分神似,我控制不住对你的感情,那时想若不能跟你在一起,找个像你的替代品也好。
  
  可是真正相处了才发现爱不能代替,他很好,也很温柔,但我就是没法爱上他,勉强了好几个月还是无法自欺欺人,最后是对方主动提出分手的要求。
  
  前男友是热爱冒险的旅行家,我和他分开不久便发现怀孕了,但是他旅行去了,临时的居所也退租了,我找不到孩子的爸,只好回国,至少在熟悉的环境中生产也比较安心。
  
  祈煜翔脑子里充斥高茵琦和他说的话,虽然她的感情世界他并未参与,她想爱谁,怎么去爱都是由她自己决定,他无权置喙,但是听了她一番说词后,难免会为她的傻气感到一丝内疚。
  
  她会变成这样不能说是他的责任,却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那你一直照顾她到现在,一步也没离开?”苗秀芝声音略扬,忽觉他身上香水味腻人而将他推开。
  
  “怎么可能一步也没离开,我去帮她办了住院,还托人找房子,一直住在饭店也不是办法,只是她情绪很不稳,怕留不住孩子,希望我陪陪她说话,让她安心一点。”她拉着他不放,他不好一把甩开,要是再动了胎气他就成了罪人。
  
  只是他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高茵琦像是不知道累似的不停说话,从他们初相识的迎新晚会聊到成为男女朋友后的种种趣事,不时以“已经过去”的语气取笑他当年的笨拙。
  
  每每他提到时间不早了,想告辞的时候,她会不经意地摸一下肚子,提起和孩子有关的话题,他只好又坐下,直到护士来赶人才得以脱身。
  
  办住院?找房子?“她没有家人或是比较亲近的女性友人吗?要你一个大男人为她忙东忙西,要知道医院的人来来往往,人多口杂,你和她走得太近会让人说闲话。”
  
  他不晓得什么叫避嫌吗?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在独身女子的病房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祈煜翔不以为然的撇嘴,当着女友的面解开扣子脱下衬衫,套上棉质睡衣。“有什么闲话好说,我行得正不做亏心事,门是开着并未关上,就算有熟人瞧见也不会多说什么。”
  
  “琦琦……我是说茵琦学妹刚回国还没和以前的朋友连络上,她从旁得知校友会才只身前往,想说碰碰运气能不能见到几个处得好的同学,但是她们没去,而她说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她是一个人。”
  
  她说了他就信吗?有那么刚好的事?“这位茵琦学妹不会正巧是你的前女友吧?”
  
  女人对感情的事特别敏感’苗秀芝直觉不对劲,尤其是无意间捕捉到那一声“琦琦”,他的语气似乎很熟稔,常常以此唤之,教人不得不多留点心思。
  
  祈煜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微讪。“大学时期交往过,后来她嫁人了也就断了连系。”
  
  “念念不忘?”果然如她所料,的确内情不简单。
  
  “念念不忘的人是你,我一整天坐立难安想快点见到你,心里想着火车快到站了得去接你,不然我就不能好好抱着你,对你做些耕田播种的邪恶事。”他从背后搂住她,低头亲吻颈线柔美的脖子。
  
  “可是你没来。”苗秀芝伸手揉他的头发,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这个男人是她的,她要多给他点信任。
  
  理智叫她要淡定,不能凡事往坏处想,仅此一回要体谅,男人本来就是长不大的大男孩,对旁人的小心思比较迟顿,她要有不计较的雅量,平静的看待这次突发状况。
  
  但是人的心由不得自己控制,她越不去想就想得越多,越在意他到底在干什么,心里微微发酸,她才是他现任女朋友,他第一个关心的对象应该是她。
  
  女人非常在乎在自己所爱的男人心中是不是第一位,那是无可取代的位置,谁也不能占据。
  
  他失笑的搂紧双臂。“突如其来的意外嘛!谁也不愿意发生,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真要出事了。”
  
  “为什么是你,主办单位没出面吗?而且会场那么多人不会连一个女人也没有吧?”她问的是正常情况下。
  
  “呃,那个……她……我……”祈煜翔迟疑了,有着不好说的尴尬神色,脸上微臊。
  
  “怎么,被多多叼了舌头不成?”苗秀芝搓搓下巴,故作思考的道:“让我想想,一个没有男友的前女友,而且又怀了身孕,她现在最需要的是足以依靠的胸膛……”
  
  “好啦!不用猜了,我实话实说,我要走的时候她一路跟在我身后,一直跟到校区的相思林,她说她还爱着我,有意跟我复合,哭着向我解释当年移情别恋的真正原因。”她的遭遇让人心酸,为了她不爱的男人赔上一生幸福。
  
  “你同意复合了?”想也知道不可能,否则他现在抱的不会是她,这点信心她还有。
  
  由小看大,他从小就是一直线做事的人,不会胡生旁的心思,对认定的人或事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十头牛来拉也拉不动的坚定,不会轻易受人影响。
  
  只是他再怎么坚定也有个少数人才知道的弱点,他对相关孩子的事抵抗力几近是零,如果接触了就会像流行感冒一样,一经传染就反反复覆的高烧不退,病得胡涂。
  
  祈煜翔狠瞪她一眼,重重吻上柔软嫩唇以示惩罚。“再胡说就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那也要你有本事呀,不怕精尽人亡尽管说大话。”她用蔑视的眼神一睨,视线落在他下半身。
  
  她有空奉陪他还不见得抽得出时间,他一忙起来没完没了,何况又多了个似乎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他没好气的一哼,往她雪白皓颈咬了一口。“小心你腰挺不直,哼哼唉唉的怪我太粗暴。”
  
  在皎了女友之后,他又补偿的落下一吻,口气略带沉重。“我明白告诉她我有女朋友,复合绝无可能,她对我的感情只能心领,我的心给了我所爱的人,没有她的空位。”
  
  “她没继续纠缠不清?说她最爱的人是你,即使你身边有别人她还是一样爱你,此情此爱永不渝?”老掉牙的对白往往最撼动人心,若是女人肯定感动得痛哭流涕。
  
  换成男人却不一定,并非他们天性凉薄,不重男女间的情感,而是他们比较理性,看的层面比女人广,会先想想此情此爱永不偷有多重,以他的能力能不能杠得起。
  
  女人觉得是甜蜜的情话,男人认为是可怕的负担,出发点的观点不同,看的也不一样,谁愿意莫名其妙承担别人的爱与相思,尤其是在不想要的情况下,更是勒颈的绳索。
  
  女友的话一出,祈煜翔惊愕的睁大眼,“你怎么晓得?!她确实是说过类似的话,要我不要把她个人的爱恋放在心上,她会把这段感情收在心底当成回忆,不会造成我的困扰。”她猜得几乎一字不差,像是当场听见。
  
  “你心软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很高明的伎俩,欲擒故纵。
  
  爱他又不要他太在意,女人委屈的退让反而让男人更惦念。多好的人呀!多么懂事和识大体,宁可自己痛苦也要成全心爱男子,这份无私的伟大情操让人心生怜昔。
  
  由怜生爱的例子不少,同情往往沦为深情,只要女人不断无条件付出,再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忍不住动容,一不小心就越了界,陷入再也回不了头的无底深渊。
  
  苗秀芝想着这件事不可能到此为止,铁定有后续发展,这位茵琦学妹绝对不简单。
  
  他老实承认。“有一点,毕竟是怀着孩子的女人,我没法狠心视而不见,至少在我能力范围内,能帮就多少帮一点,不为母亲也要为无辜的小生命着想。”
  
  “在别人的孩子和我之间你会选谁?”二选一的选择题,不难抉择却考验人心,由来最揪心。
  
  祈煜翔狠厉的张口磨牙。“亲爱的苗秀芝小姐,你应该知道我爱你,竟然敢在爱你的男人面前问出这种两难的问题,你认为我会为了别人的琐事而丢下你不管吗?”
  
  他确实会,而且做了,但他犹不自知。
  
  她心中微涩却笑着揶揄他。“我不是庙里的菩萨能掐指一算,你不说我哪清楚你对我的感觉是喜欢还是爱。”
  
  学妹的一句话就把他留住了,他还敢说没丢下她不管。
  
  男人的心真的很单纯,看不见女人的心机却听得见女人的声音,任其天花乱坠的在耳边软语,忘了该关心的人是谁,他不会知道她待在家里等着晚归男人的心情,她忧心他出事了,也担心他酒喝多了回不了家,可是她的惶惶不安却成了笑话,因为他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心焦着和他毫无关系的孩子。
  
  “芝芝,我爱你,你听明白了,我祈煜翔只爱你苗秀芝一人,此生我是你爱情下的俘虏,永不生二心,你放心把自己交给我。”他捉住她双肩,直视她双眼。
  
  看他慎重得像是求婚的表情,苗秀芝噗哧一笑,阴霾尽散。“我相信你心里有我,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是个正直又上进的好男人,对你的人品产生质疑是天理不容。”
  
  “没错,我什么也没做,帮人总不会是错的吧。”他像个做了好事需要赞扬的男孩轻扬眉,脸上有几分得意。
  
  “不过还是要约法三章。”不机警一点同样的错误他仍会一犯再犯,不知错在哪里。
  
  “约法三章?”他脸一垮,露出埋怨神情。
  
  “信任是互相的,你要我相信你总要让我有信心,从此刻起你要答应我,不论你和她发生什么事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准有半丝隐瞒。”坦白是最佳的防卫。她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但不相信以孩子为借口的前女友,人若有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呀!爱疑神疑鬼,都说了只有这一回,过后哪有什么见面的机会,自找麻烦的事我可不会做。”他一把将女友抱起,意图明显的走向房门未关的卧室,夜正长。
  
  苗秀芝笑声很轻的以手指刮他的脸。“不是还要帮她找房子?在她安定下来以前你能不管她吗?”
  
  “交给别人去办,我开的是房地产公司,手下人才济济,还愁找不到人帮她搞定房子的事吗?”他认为是小事一件,摆平身下的女人才是重点,谁教她嘲笑他“不行”。
  
  精壮身躯重重的压上柔软娇躯,带着情欲的吻如雨洒下,吻着她朦胧的猫眼、小巧的俏唇、滑而细嫩的脸颊,再顺着锁骨往下移,来到若隐若现的乳峰……
  
  “如果她开口要你陪呢?说她害怕一个人在家,家里出现怪声,水龙头坏了,孩子……”孩子才是他的软肋,他绝对放心不下,即使是骗他,他也不会赌万分之一的可能。
  
  “没空,我正在制造一个。”他故作凶狠的往她美若桃子的翘臀一拍,威胁她,“专心点,要是弄出个品质不佳的,你得多生几个赔偿我,我照猫狗一样养。”
  
  多生几个……美好的憧憬就在眼前,苗秀芝轻声笑了,以脚指头挠向他大腿根部。“用心点,祈先生,不好好对我,小心我带球走,让你一辈子只能对别人的小孩流口水……”
  
  小魔女终于要走了。
  
  虽然不是马上,但也差不多了。把孩子一丢就是三、四个月,良心好不容易找到的祈煜风、陆羽香历经千辛万苦的转机再转机,由千里之外迢迢赶来。
  
  刚出现曙光的汉王陵墓因盗墓者猖狂而宣布闭墓禁掘,连带着考古队伍也受到影响,学有专精的考古人员不能开挖墓穴做研究,只好打道回府。
  
  距离上一次的视讯是两天前,估计两人还在三万英尺高空的飞机上,只要不遇到乱流、暴风,相信再经过通关手续,下午四、五点钟应该到得了。
  
  而现在是早上十点一一十分,小公主刚和虎皮玩了一场摔角’把他吓得爬到衣柜上头,怎么喊也不下来,蹶着猫屁股放了个响屁,尾巴一卷蜷缩着猫身打起盹。
  
  想将他抱下来,一试再试试不成的祈筱涵转换目标,用烤牛肉顺利吸引到多多的注意,一翻身抓紧狗脖子,得意的骑上圣伯纳犬。
  
  把狗当马骑是她来的第一天就想做的事,可是狗有天生的预警能力,一见到她就嗅出她有危险味道,每每她眼珠子一转动,多多庞大的身躯瞬间跑得比飞得还快,让她始终不能得逞。
  
  不过或许是知道小主人即将离开,这次多多很温驯的趴在地上,任她两腿吃力的爬上狗背,算是配合的站起来走了几步,绕了半个客厅又趴下,做出装死的姿态一动也不动。
  
  “……彼得兔、凯蒂猫、跳跳虎、小熊维尼、巧虎……啊!还大头外星人娃娃、手绘儿童诗本……小公主,行李箱装不下去,你挑几个别带走,下回再来还可以……”明明看起来不多,一收拾才知道东西惊人。
  
  祈筱涵大大小小的玩具多不胜数,其中以绒毛娃娃居多,还有几套益智游戏和迭迭乐积木,整组扮家家酒用的儿童厨房、拼图和彩色图书,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仿造真实比例缩小的娃娃屋,有床、有书架、有梳妆台,高度约有一公尺左右,除非特别用行李托运的方式,否则绝上不了飞机。
  
  祈煜风夫妇目前定居美国的佛罗里达州,台湾的房子用来养蚊子,他们大约停留三天便会转往加拿大,探视退休养老的祈家二老。
  
  “不行、不行,全部都要,每一个都是我的宝贝,是爹地的爱心,我要是把它们留下了,爹地会很伤心很伤心的躲在棉被里哭。”小短腿很快的跑过来,小手一张护住所有玩具。
  
  祈煜翔是礼物不嫌多的圣诞老公公,他只要一走过玩具区便会不经意的瞟两眼,觉得顺眼就买下来,不声不响的放在小侄女床旁,谁来问都不承认是他买来宠小孩的。
  
  一次、两次还好,玩坏了再换新的无可厚非,可是他却买上瘾了,三天两头出现不重复的小玩意,让祈筱涵很兴奋,高兴的尖叫,抱着新玩具满屋跑。
  
  而苗保母很苦恼,屡劝不听,每天光要收拾一屋子凌乱摆放的玩具就累得腰酸背痛,她气得想把不知节制的男人踩死,一到夜里不是踹他两脚,便是赶他下床,一句“累了”禁止越线。
  
  “相信我,你爹地不会哭,他是大人。”苗秀芝将无嘴猫取出,摆放在电视柜上方。
  
  看到一件玩具被拿走,祈筱涵眼露不舍,把其他玩具护在身下,一副母鸡模样。“秀芝妈咪,你不要拆散我们,爹地不哭我会哭,我会哭得很大声很大声喔!”
  
  她头大的想发笑。“小公主忘了秀芝妈咪说过的话?做人不可以贪心,你只有两只手,最多也只能玩两种玩具,它们都想跟你玩,可是你没办法每一个玩具都玩呀!”
  
  “再看看这个行李箱好小好小,装你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发夹和发带就快满了,你让它们挤在小小的地方不是很可怜吗?都扁扁的了。”她将两只大白熊硬塞进去,空间不大,胖胖的熊肚子因挤压而变扁了。
  
  “可是……可是人家会想它们嘛,我不要和我的娃娃分开。”她嘟起小嘴,好像快要哭了。
  
  其实她更舍不得秀芝妈咪和爹地,还有多多跟虎皮,但是她不能把他们装进粉红色包包里,跟她一起回美国。
  
  她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在美国有个大大的家,她想留下来又想跟爸爸妈妈回家,她只是个小孩就有这么多的烦恼,他们大人都不乖,不让她快快乐乐的长大。
  
  “小公主,不能任性,你要知道不会有人一直宠着你,总有一天你会长大。”会接触更多的人,知晓更多的知识,分辨是非善恶,了解世界并不美好,阴暗的角落处处都有,她必须去面对恐惧,并且克服。
  
  “不管、不管,那是很久很久以后,我现在还小,是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小朋友,我可以任性耍脾气,还可以……”她把塑料小钉锤往地下一扔。“丢东西。”
  
  五岁的孩子不会表现分别在即的不舍,她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很难过,胸口涨涨的,她想生气、想大吼、想大声的说大人都是坏蛋,一点也不关心她,她快要爆炸了。
  
  已经学会规矩,乖巧听话的祈筱涵一反常态的胡闹,因为她只会用小孩子的方式告诉大人自己很不开心,她用任性的举动来发泄怒气。
  
  “祈筱涵,你让秀芝妈咪很失望,我……”她明明很用心的教导她,到了最后一刻却是讽剌的结果。
  
  苗秀芝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缘故,最近几日她特别容易暴躁,没什么耐心,动不动就觉得很闷、很想骂人,看谁都不太顺眼,身体发热却没发烧,口干舌燥想喝冰冰的梅子水。
  
  原本她可以好声好气的跟小公主讲道理,细语轻言的引导她,可是一见到小公主装哭的神情,耍弄不入流的小聪明,体内莫名的火越烧越旺,直窜到脑门。
  
  “好了啦,消消气,不要为一点小事气坏身子,她要带就让她带,大不了花钱用托运,小孩子嘛,心能有多大,不就是一堆玩具而已。”孩子喜欢最重要。
  
  祈煜翔从后向前一揽,将面色冷肃的苗秀芝拥入怀中,微凉的厚唇印上粉颊,醇厚嗓音近在耳畔。
  
  “又宠孩子,都被你惯坏了,话说重一点就顶嘴,以后你若是有自己的孩子别太宠,否则你的墓土会提早长草。”被气死的。
  
  “哪有你说得严重,瞧你气得都一身汗,几时火气变得这么大?喝点乌梅汁降降火,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他不知哪变出的冰凉饮品,插上吸管送到暴怒女友嘴边。
  
  一口清凉下了肚,她顿感舒畅的吁了口气。“相处久了总有感情,突然要送她离开,我心里也慌得很,总觉得她还小,不该跟着父母东奔西跑,一个国家又一个国家来来去去。”
  
  “总会习惯的,你以前也带过很多孩子,难道每一个飞离你的身边,你都要难过的暴走一回?”他在身后比了个OK,朝小侄女摆摆手,要她找狗狗玩,没事了。
  
  “不一样,身为保母一次要带两个以上的孩子,小孩一多注意力就会分散,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我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哪还记得要难过,只盼他们别再闯祸。”她曾经最高纪录和另外两个保母同时照顾十个两岁到六岁的孩子,一个哭其他跟着哭,一群孩子跑过来跑过去,又是换尿布,又是冲牛奶,又要帮他们洗澡,几乎快认不出谁是谁,只能看特征认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让你不够累?这点我会反省。”他轻笑着在她耳边低语,语带暗示。
  
  听他不知羞的双关语,苗秀芝红了脸颊。“瞎说什么,有孩子在要谨言慎行,别带坏我们小公主。”
  
  “喔,只能做,不能说,我记住了。”他像个调皮的男孩眨眨眼,笑容邪恶得让人想扁。
  
  “祈煜翔,你皮痒了是不是?”她用装着乌梅汁的杯子冰他,双目一瞋,不具威胁性的一瞪。
  
  “是呀,很痒,你帮我抓一抓。”他笑着抓住她的手往下身一按,笑看她惊恼的表情。
  
  苗秀芝虽气恼他的无赖行为,却也没心思计较他恶趣味的捉弄。“待会别又说你有事了,我们和小公主约好要带她到阿肯爷爷那里吃炸鸡,今天过后她就不在了,不许再失约。”
  
  不知为何,她有预感他又去不了。
  
  自从校友会后,高茵琦学妹的状况就比别人多。一下子是浴室有蟑螂,害她被吓得滑一跤,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孩子;一下子水管突然爆开,水柱冲到肚子,怕胎象不稳;一下子又说她想出门买小孩子的衣服,可是方向感不好又没车,希望学长载她一程……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一个礼拜七天她就有四天以孩子为由将人叫走,用着逼不得已的柔弱形象让祈煜翔觉得不帮她就是枉为人,即使身有要事也会扔下工作赶去帮忙。
  
  高茵琦小动作频频,她不晓得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但是女人间的小把戏取决于男人的态度,她在看祈煜翔会怎么做,而她又能容许他漠视她几回,人是有底线的。
  
  “知道,不要再提醒我了,不过是没去成阳明山看海芋、吃山菜,你就像老太婆一样碎碎念,这次我保证一定说到做到,绝不食言!”他举起手发誓。
  
  她看了他一眼不作声,他的保证不值钱。
  
  “好啦!叫小公主……”
  
  祈煜翔正满脸堆笑的朝小侄女招手,打算出门吃小孩子最爱吃的快餐餐,他还没开口,手机传出熟悉的音乐,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嘴角的笑意为之一凝。
  
  此时的苗秀芝也不在意他守不守约了,将喝剩下三分之一的乌梅汁往他胸口倒,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祈筱涵,陪她坐在地板上揉多多的下巴和肚皮,两人咯咯笑着。过了一会,一脸愧色的男人走了过来,身上是湿了一片的果汁,黏黏的往下滴水。
  
  “芝芝,我……”
  
  “去吧,反正别人的孩子最大,我永远排在最后一位,不习惯也要习惯。”她对他放纵前女友的行径已经无话可说,说多了也是伤感情,人若瞎了眼牵也牵不回来。
  
  “芝芝,你别这样,茵琦学妹说有小偷闯入她的住处,她被推了一下,肚子撞到床角,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我过去陪她一会。”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失约。
  
  “你不知道有警察和救护车吗?你去能干什么?看她哭哭啼啼的抱着你,满足你身为男人的保护欲?”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的男朋友?他陪别的女人的时间比陪她多。
  
  “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绝没有一丝不清不楚的暧昧,而且每一次我也毫无疏漏的向你交代,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闹,我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绝对不会耽搁到送小公主。”虽然学妹的确不只一次抱着他哭。
  
  苗秀芝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为了学长赶不上和你的约会,他有事找我帮忙我一待就是一整天,甚至夜不归营,我说我们是纯友谊,即使同盖一条被子也不会发生什么,你相信吗?”
  
  催促的手机铃声又再度响起,祈煜翔心急女友的不谅解,想解释又担心学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他的心被拉扯着,越急越不能好好说出几句安抚,反而说出重话。
  
  “你自己也是喜欢孩子的人,怎么容不下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也只是去看看而已,值得你搬出什么学长来呕气吗?吃醋也要有限度,过了就显得气量狭小。”
  
  她气量狭小?他认为她在吃醋?“我没留你,要走就走,反正我一个人也能做得很好,不需要你。”
  
  其实苗秀芝说的是反话,她希望他为了她留下来,她再坚强也只是个女人,独自面对送走小公主的离别场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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