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少4 老鼠爱上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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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夜幕笼罩着北京城。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如伏虎悄然停在路边。窗帘遮着面包车的玻璃窗，车里，六七个年轻男女紧靠窗口，观察着周围情况。

　　　　“等一下，沈洁，你先下车，周冲，王帅你们随后跟着过去，”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年纪年轻男子，皮肤黝黑，眼光锐利，有股子阳刚劲头。他坐在车门位置，目光盯着窗外，“不要耗时间，速战速决。”

　　　　叫沈洁的女孩没理他的话，只顾低头扯着衣服，嘴里嘀咕，“刘队，这裙子也太短了吧！能不能找件长点的？”

　　　　旁边一个短发女孩笑嘻嘻的，“沈姐，你以为这是去哪？逛街还是会餐？这衣服是最保守的了，你等会看看里面的，各个比你的这件短。”

　　　　沈洁抬眼皮看她，“你已经笑了一路了啊！再笑，这衣服就你穿。这事谁愿意干？再说，刘队，”她直接问刚刚说话的那男子，“你这情报准不准啊！我上次就白白折腾了一回儿，没抓着人不说，还平白无故被一个黑佬吃了豆腐，回头，再这样，你陪我损失。”

　　　　另外一个年轻人把话接过去，“胡洋估计做梦都想穿这身衣服呢！可是，你得看看她能行么？金色人间到底是北京夜总会里的头牌，各个公关堪比空中小姐，要盘有盘，要身材有身材，胡洋真穿上这件衣服出现在里面，谁都能看出她的可疑来。”

　　　　“去你的，”那短发女孩笑骂了一句。“滚蛋。”

　　　　刘队深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外面，“情报准，今晚再扣不住他们，回头，你这发套给我。”

　　　　沈洁哼了一声：“我还真得谢谢你们抬举我，”她整理好衣服，去拉车门。忽然想起什么来，扭头对刘队说：“刘队，你可千万别忘了，我那活动经费啊！再不兑现，以后这事别找我。”听着刘队应了一声，她下了车。

　　　　三月份的天气，夜风里依然还有寒凉，她被冻得头皮都发麻了。她那裙子只及膝盖，扯了上面就短了下面。要命，她倒抽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那两千块钱的经费，她才懒得给他们做鱼饵呢！抓捕毒贩又不是她的本职工作。

　　　　耳机里传来刘成宇的声音，“沈洁，你再去摸那头发，两千块一分没有。”她刚把手碰到那头套，就像被电着了一般的放下了。妈的，她阻咒了一句。

　　　　又一波冷风往她的衣服里钻进去，她冻得跺了跺脚，脊背冒起了凉风。不知道等下里面会是什么场景？不知道自己这身打扮是不是够专业？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的打扮，第一次参与这样的行动，但是，这会儿心里竟有些紧张。

　　　　难不成，办公室坐久了，胆子都小了起来？

　　　　她犹豫地放慢了脚步。要知道，对方可是不是小喽啰，做她们这行的，遇到的大都是些亡命之徒，真的拼起刀枪来，各个都是不要命的主。无论如何，这样的行动都是危险的，冲动的。

　　　　她这会儿突然有些后悔了，两千块，两千块就那么重要么？

　　　　可是，她来不及犹豫了，因为她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金色人间里，熙熙攘攘，人头潺动，笑声如烧开了的蒸笼。满目过去，都是衣衫鬓影，一片灯红酒绿。

　　　　她还没看明白，刘成宇的声音又响起来：“傻看什么呢？坐电梯上六楼，你没妈咪带，没人找你上台。”

　　　　妈的，她暗自狠狠骂了一句。这个刘成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克星？从他调来警队，大家就都没有几天能闲着，她更是没有几天能准时下班的。

　　　　她怀着一肚子的诅咒按了电梯按钮。

　　　　电梯里，已经有了几个男人。西装革履，乌压压的黑色。这是一层，料想这几位应该是地下停车场上来的。那几个人本来还在说话，沈洁进去的时候，那几个人立即停了声音，都暧昧地盯着她的腿瞧。

　　　　她被那些目光看的面红耳赤，生平还没有被谁这么赤luo裸的端详过。她想起前两天，路过菜市场，有两个新疆人兜售现杀的新鲜羊肉。那羊还没咽气，已经有大把的人围在那儿，议论那块肉鲜，哪块肉嫩。这会儿，她犹如芒刺在背，好像自己真的就变成了那只咽气的羊。

　　　　电梯在三楼停下，又涌进来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刺鼻的香水味道灌满了整个电梯。有人一起分薄那些暧昧目光，她稍稍松了口气。

　　　　那几个女孩不拘小节，举止孟浪，刻意在电梯里互相推搡。

　　　　忽然间她们停止了动作。其中两个长头发，挺胸奥凸的女孩，几乎同时向着电梯里面的人娇滴滴地叫了声，“峰哥。”

　　　　沈洁顺着那两个女孩的目光，侧头瞄了一眼。

　　　　靠在电梯的最里面有个年轻人，贴着玻璃，双手斜插着裤兜，高个子，相貌堂堂。她看向对方的时候，对方的眼神也正瞟着她，眼睛里毫不掩饰那几分轻浮的撩拨神色。“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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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对方眼里的那份神色，虽然轻浮，完全的登徒子模样，但是，因为长相颇是英俊，且身形与那人有几分相似，这么看过去，倒不令人生厌。却不知道，刚刚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瞧见这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心里恼火地骂了自己一句。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上学的时候，她的班主任老师就说，她这人就喜欢在关键的时候奇思妙想，往往在考试的时候总想些有的没的。

　　　　看那样子，这峰哥应该是这里的常客。那目光犹如电锯，割得她耳朵都麻了。难道对方看出来自己的头发是假的？还是自己的衣服太不得体，或者，是自己脸上的妆容有问题？或者，觉得自己不太像个公关？

　　　　电梯到了，她已经等不及地迈脚先出去了。

　　　　沈洁不知道刘成宇是从哪里得来的线报。有人通过金色人间的公关和酒妹向客人兜售摇头/丸和k/粉。他们几次乔装客人，却因为那些公关小姐兜售的对象只限于熟客，而抓不到实质证据。

　　　　这回儿，扮作公关从卖方直接入手，仍然是刘成宇的主意。

　　　　警队这几年，女的越来越少，加上两个休产假的，整个队里只剩下胡洋，档案室的陈大姐，财务室的会计和出纳。

　　　　沈洁原来是前线组员，刚转为内勤，负责文字工作，其他时候往上级部门送些书面材料，帮大家买些午餐，点心之类的跑腿工作，安稳固定，也毫无风险，半年如一日。

　　　　这事，最后毫无悬念地落到了沈洁的头上。刘成宇的条件是如果这个案子破了，抓到黑鸭，队里会划出两千块经费做她这个月的补贴。

　　　　两千块，可以给聪聪报个围棋班，买两件新衣服，还可以带他去几次海底世界，吃几顿麦当劳……。

　　　　沈洁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陈祖安没离开那会儿，沈洁对物质没有过多的要求。两人虽然收入不高，基本工资加上各种补贴，凑合着小日子还算过得去，周末两人还可以出去吃饭，到电影院看场电影，长假的时候，还可以各处转转，生活虽不是有多宽绰却相对安稳。

　　　　可是，这种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聪聪就出生了。随着聪聪的降临，他们的生活开始失去了平静。首先，她没有奶水，聪聪又体弱多病，隔三差五就病上一场，于是，喂养，看病，各种奶粉补品，加上孩子的衣物就占据了他们的收入的大部分。

　　　　等到聪聪过了三周岁，他们更加捉襟见肘。陈祖安的父母那两年又开始轮流生病，最后，卖房子卖地也没有把那两人留住，等到耗去了他们全部的积蓄，把两个人折腾的疲惫不堪，那两人也走了。

　　　　沈洁觉得，钱有时候比尊严重要，因为，她可以解决你生存的问题。

　　　　夜幕彻底降临了。

　　　　沈洁很快就在这些公关中锁定了三个目标。一个叫云云，另外两个，一个叫小青，另外一个叫玲子。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从不交谈，分坐在包房的不同方位，却不时用眼神交流。

　　　　这个时间，不是夜总会最佳的营业时间，客人来的并不多，大部分的女孩都闲在休息室。她找好机和小青搭上了话。那女孩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样子不似另外两个事故老练。她找了个话题和对方攀谈起来，并很快得到了对方的信任。

　　　　赵飞，周冲，王帅随后以客人的身份进入金色人间，他们要了一间包房，为不引起怀疑，特别点了沈洁和另外一个女孩。沈洁这边来找小青，声称她的客人提出要购买一百克的摇头丸，不知道她有没有门路？

　　　　小青有些迟疑，想想说：“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小青到一边打电话。沈洁靠在走廊那边观察周围情况。这个地方开阔，左右前面都是走廊，男男女女来来往往，如此多的脸孔，她看不出哪个是猫哪个是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小青电话那端的人应该就是他们要钓的上线，一个叫黑鸭的湖北人。

　　　　小青过来说手头没有货。

　　　　沈洁并不意外，对于生客一次性购买这么大量的摇头丸，对方一定不会轻易出货，但是，她也相信，对方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她不费力气地要来了小青的电话，电话号码传给刘队。gps显示，小青的电话刚刚拨通的那个号码信号显示就在金色人间，也就是这人离她们并不远。

　　　　“这个客人是我的老熟客，富二代，”她和小青说：“做熟了，他的需求量会特别大。”

　　　　她们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正好从她们身边过去。那人似有意无意地朝着沈洁的脸上望了两眼，脚步却并没停留，径直拐进了前面608房。

　　　　直觉是什么？

　　　　沈洁专门查过，有很多种解释，宗教的，科学的，数理的，生物学的，她记得最清楚的一种解释，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大体上是说，直觉是意识的本能反应，不是思考的结果，比以语言要素通过逻辑关系构建的反应系统要更加高效，更具准确性。

　　　　沈洁相信这个解释，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直觉一向准确。有生以来，她唯一错的一次就是和陈祖安在结婚登记的时候签字的那个时刻，她直觉的认为陈祖安会给她幸福。

　　　　后来，她曾无数次的琢磨那次直觉的真伪。陈祖安能给她幸福这个念头从认识陈祖安那一刻开始就每日在她脑子里垒砌，直到那念头长成信念。后来，她得出结论，那次的直觉其实不是直觉，是她的幻想误导了她。

　　　　但是这次，沈洁坚信，她的直觉不会错。那个男人的眼光里，有一种特别的警觉。

　　　　黑鸭很镇定，沈洁这边催着小青要货，小青那边却迟迟未有消息。沈洁自认她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难不成是王帅，周冲那边出了问题？那三个实在是不像富二代？许是他们太正统，本来么？刚出校门的几个孩子，连挨个小姐坐着都像触了电，哪能做出生活糜烂的样子来？

　　　　刘队那边开始催了。几个人已经坐不住，时间越往后越变得难捱。

　　　　沈洁决定，与其等着鱼上钩，不如将鱼饵送到鱼的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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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金色人间不亏为北京夜总会里的头牌，整栋大楼装修的金碧辉煌，几千平方米的中庭空间成了中央舞池，周围是散座，从二层开始，就有走廊环绕中庭位置，无数大大小小的包房就分布在走廊和中庭两侧。

　　　　沈洁靠在走廊边的扶栏上讲电话。她的正对面，茶色的玻璃门遮掩里面场景，只有通过挨近扶手那一条透明的位置勉强看到里面的一角。

　　　　那个男人正坐在对着门的位置。

　　　　她的电话讲了很长时间，不知有什么好笑的，她笑的前仰后合，同时拧着腰肢，活动着腿，用那高跟鞋的鞋尖轻触着地面，带出那清脆的声响。

　　　　沈洁有两条相当漂亮的腿。从小她就知道，笔直匀称，瘦而无骨，等到她年龄越来越大，她的个子也越来越高，生长的比例却几乎都在那条腿上。

　　　　有两个男人顺着走廊过来，其中一个走到门口地方，手搭到那门上，却忽然站住了，偏过头来看她。

　　　　她怔怔，想起这个男人应该是在电梯里被人叫峰哥的那位。对方显然已经认出了她。

　　　　满大厅，满走廊的灯光照的她眉眼妩媚，她用手捋着她那一头棕色的卷发，她的妆容已经过精心雕琢，浓烈鲜艳，刻意掩饰了她本来的五官轮廓，这使得她减轻了顾忌。她朝着对方暧昧的挑了挑眉，“他妈的，”她脸上微笑着，心里却同时骂了自己一句，“真要失业了，是不是应该改行做这个了，倒看不出自己有这方面的潜质呢！”

　　　　那峰哥冲她笑笑，脸膛微红，眼光带着酒意，“来吧，陪我一会儿。”

　　　　包房里，灯光幽暗，笑语喧哗，三人的出现引起一片惊呼。几个男人热烈介绍。沈洁想不到，拉她进来的这位峰哥倒有些来头。显然，那几个人都是奔着这人来的，大家蓄意奉承，套着近乎。沈洁借这个机会瞄向那黑鸭，与对方目光不其然碰上，她没有回避，反倒微笑着用眼角撩向对方。

　　　　灯光将房间里染的一片朦胧。男男女女肆意调笑的声音一波盖过一波。沈洁很快就坐不住了，时间这会儿过的飞快，再晚，夜总会就打烊了，如果抓不到黑鸭，他们今晚又将空撒了一次网。她不得已只得出去再给小青打电话。

　　　　电话刚撂，那黑鸭就出来了，耳边夹着电话，就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

　　　　她将电话拨到刘队那儿，特意将声音提起来，“行了，哥，我知道你需要，可是，你得匀我点空行么？谁知道你要这么多？哪有？我又不是生产线。他妈的，”她爆了粗口，用牙齿咬着那烟尾巴，向上翻着眼皮，望着头顶吊灯，掐起腰，颇不耐烦地，“你又没给姑奶奶多少佣金，凭什么让我这么卖力气给你找货？我不沾那玩意儿，我还有家人要养呢！”

　　　　她跟着笑骂了一句：“去你/妈的，少占老娘便宜，”脚步不知不觉朝着那男子移过去，直走到那男人近前。

　　　　刘队说：gps显示，她的电话和黑鸭的电话信号同属一个位置。

　　　　盯着那男人手中的烟蒂，她耳朵夹着电话，歪头看着那男人，表情轻佻，声音娇滴滴地说：“哥，借个火。”

　　　　那男人收了电话，把烟递给她。她不接那烟，干脆低下头直接对火。火光忽明忽暗映着她的半边脸，定格在她的睫毛上动也不动。她熟稔地将烟点着，跟着连吐两个烟圈漫向那男人。

　　　　“谢了。”她抽了两口，扭头走，边走边对着电话说：“行了，老娘再帮你找，回头，你赏我几个钟就行。”撂了电话，她的脚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如千斤重，后背上所有的汗毛都根根竖起，犹如芒刺。

　　　　几乎快走到了门口，忽然听到那男人在后面说：“听你口音，是北京人？”

　　　　她站住脚跟，心口砰砰乱跳，镇定情绪，回头望着那男子，“真的？真的像北京人啊！”她得意地笑起来，笑的眉弯眼弯的，她的头发向后一甩，豪气地大声说：“那太好了，就说么？东北人学北京话最上路。”她进了包间，借关门的功夫，回头瞟一眼。

　　　　身后，那男子已经没了影子。

　　　　两分钟后，她接到小青电话，对方的意思是先收钱，半个小时后再行交货。刘队当即决定，钱给他们，同时派另一组队员赵飞和杨辰配合他们分别盯住黑鸭和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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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时间是午夜十一点三十分，黑鸭一直坐在房间里，摆弄着手机，既不出去，也并不和其他人有太多交谈。沈洁几乎对她的直觉产生了怀疑，难道是他们跟错了人？或者，对方确实是黑鸭，只是负责出货的是另有其人？如果真是这样，钱货两分，警方没有十足的证据抓人，今晚的行动又会是竹篮打水。

　　　　离既定时间只有五分钟了，小青那边又传来话，说上面又要延迟二十分钟交货。通知完王帅他们，她心里开始盘算。不知道是不是黑鸭嗅出了味道？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仍然同意，未免太过好说话，对方弄不好会起疑心。

　　　　她如坐针毡，刚要起身，却突然被人把手攥住。

　　　　她被吓了一跳，去看攥住她的人。灯光下，对方的脸上有几分模糊不清的光晕，眯着眼，皱着眉头盯着她，脸色已经不悦，“这一晚，你就没闲着，出来进去的，你干嘛？能敬点业么？”原来她身边还有人，她几乎忘了这个峰哥了，整晚，他都在和那几个男人插科打诨，她以为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她脸上陪着笑，“峰，峰哥，我还有另一拨客人呢！”

　　　　邢卫锋盯着身边这女孩瞧了一会儿，哼了声，“想不到你还挺抢手，”他眼光从她的腿溜到她的脸上，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不准给我出去。”

　　　　对面的两个男人将他的酒杯斟满了，同时对着他举起了各自的酒杯。他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再提醒了她一句：“记住，你上厕所也得经我的准许。”

　　　　他把酒杯端起来，和那两人对斟饮完，转头看女孩依然瞧着他，目光里生着几分怯意。“发个短信行么？”她小声的问他。睫毛闪的一塌糊涂，牙齿紧张地咬着下嘴唇。

　　　　这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棕色的卷发，皮肤算白，模样算不上惊艳，胜在有一条修长的腿。这样的女孩，金色人间到处都是。但是，这个女孩却勾起了邢卫锋强烈的兴趣。摆明对方在这行没干多久，可是，她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老道风尘的幼稚模样让他觉得充满了趣味。他甚至对她卸了妆后的面目都好奇起来。

　　　　“给谁发短信？”他笑着靠过去，揽过她的肩膀，手顺着她的腰线毫不避忌地摸向她的屁股。果然，她的全身都僵硬了，脸都变了颜色了。“给，给我另一拨的客人。”

　　　　“行，”邢卫锋痛快地拿起了桌面电话，一只手仍然在她屁股位置摸索，另一只去拨电话，“说吧，多少号，我帮你跟他说。”

　　　　沈洁盯着他，这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凭着这房间里人对他的阿谀奉承，想必应该有些来头。她这会儿不能来硬的，黑鸭就在对面坐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里。可是，她又不能这么任由对方占了她的便宜。

　　　　她心一横，真的说了号码，任由对方把电话拨过去。她干脆按了免提。希望王帅听到这边的背景声音能够有警觉。

　　　　王帅果真没让她失望，嘴里骂骂咧咧的，“还要再等二十分钟？是不是逗老子玩呢？再晚，老子就翻脸了啊！”她陪着说了两句好话，把那电话撂了。不用抬头，她也知道，对面那人正瞄着她。她的心脏简直快要跳出胸腔了，这样的举动实在太冒险，有一个细节算计不到，都会带给她无穷的麻烦。她很快更加懊悔起来，因为，身边男人的手已经顺着她裙子的下摆往里面伸了。

　　　　众目睽睽，他做的毫无顾忌，她对这男人生出几分厌恶，甚至对刚刚自己因为对方的长相产生的几分好感都懊恼不已。她家沈所长就说她，她太过看重男人的长相，迟早会吃亏，结果，她真的毁在了陈祖安的手里。

　　　　她扭过身子，硬撑出几分笑容，拿起桌上色盅，想要拖延时间，“不如我们玩这个吧！”

　　　　“行。”邢卫锋干脆地应，“输了脱衣服，要全脱。”

　　　　沈洁拿着色盅的手停在那儿了。这男人举手投足都是胜券在握，他身上全身上下都是优越感，那笑容毫不掩饰对她的戏虐意味。

　　　　“怎么不玩了？”邢卫锋哈哈大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色盅，扔到一边。他将她整个人压制身下，擎着她的后脖颈，逼近她的脸。他的笑容闪烁着调笑光亮，“记住，我玩的时候，你还喝奶呢！”他真的顺着她的裙子伸进手去，企图想要摸进她的胸罩。“二十分钟，”他凑近她的耳边咬她的耳垂问：“什么要等二十分钟？你们在说什么？”

　　　　沈洁大惊失色，头皮都麻了。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轻薄过，王八蛋，她心里用一千种一万种语言诅咒对方。这是一个晴欲的世界，没人会对这样的举动感到意外，满屋子的那些公关各个行为举止大胆孟浪，大家都在等着看笑话。

　　　　她又惊又恼又怒，却不敢来硬的，情急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附在那人的耳边着急地说：“这里人太多，我们到另外一个房间，好不好？”

　　　　“好，”邢卫锋不由分说将她一搂从沙发上捞起来，带着酒意，他笑呵呵地径直把人抱向门口。

　　　　屋里的人全部开始起哄了。

　　　　沈洁的血都往脑门上冲过去了，她用手撑着邢卫锋的胸口，难堪地，“你放我下来，这样子太难看。”

　　　　“不难看。”邢卫锋兴味越浓，沿着走廊，挨个将门踢开，终于找到间空房，他进去把门踢上，就把人直接撂向沙发，然后，他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就倾身而上。

　　　　看看时间，似乎剩不了多久了，沈洁有心表明身份，可是，身上没有带任何证件，对方如此酒意微醺，不一定会相信。何况，在黑鸭没有露面之前，谁是敌是友，她都不好确定。到底，这个邢卫锋和黑鸭是一个包房的，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她不好明说，只得尽力挣脱那人的禁锢，“我不出台的。”

　　　　“我没说你出台。”

　　　　“这，这地方不舒服。”

　　　　“没事，做上就舒服了。”

　　　　她的反抗倒给那人生出几分征服的**来，他更是鸡血上脑，干脆直接跨坐在她的身上，扯了衣领。灯光在他头顶被遮住，她被他脸上的那份亢奋的晴欲神色慑住。

　　　　沈洁想动手，这沙发狭小，他坐在她身上，反剪着她双手，力量大的她动弹不得，以使得她那点身手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同时，撩开她的裙子，几乎毫不费力气的就解开了她的胸罩。

　　　　她神魂俱裂。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这会儿才发现，她的耳机不知道掉到哪里了？不知道王帅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她眼疾手快，扫眼瞥见茶几上有一个水晶烟灰缸，判断了一下那烟灰缸的重量，她抬腿起脚踢向那男人的后脑，可惜，她被压着上身，力道不够，那男人被踢了这么一脚，有些着恼，刚要变了脸色，她无暇再等，顺手操起烟灰缸，击向对方头部。

　　　　那人几乎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就软到她的身上没了意识。

　　　　她把人推开，小心放好，以使得别人以为他是睡着的。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只希望，这会儿没有其他人进来。看着自己的衣着不整，沈洁心里掠过的那抹抱歉情绪立即没了踪影，“妈的，”她咬牙骂了一句：“看在你刚刚动手动脚的份上，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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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魏军坐在电脑前，盯着大屏幕，

　　　　“昨日凌晨，金色人间夜总会遭警方突检。警方当场抓捕了一名绰号黑鸭的湖北籍毒贩，从其车上缴获k粉0。8公斤，冰毒1。4公斤，摇头丸1。2公斤。并同时将金色人间四位涉案公关小姐抓获，七十多个客人因尿检呈阳性也被警方当场拘留。金色人间因为涉嫌容留吸毒已经被警方查封……。”

　　　　他关了电脑，把目光转给他面前站着的两男两女。他看了好一会儿那几人没说话，他看的平静却把那几人都看的毛了。

　　　　“军哥，”其中一男子面有愧色地，“这事是程子督促不严，给你添堵了。回头，我找我们家老爷子，让他舍回面子，无论如何，我一定帮你复牌。”

　　　　魏军盯着他瞧了会儿，又把目光转给程子边上那年轻男子。那男子咽了咽吐沫，有些紧张地，“这事责任在我，不管程哥的事，是六子没管好下面的兄弟，下回再有这事，你，你就把我手剁了。——，”他说不下去了，因为，魏军始终瞧着他，“军哥，”他手足无措地摸着裤腿，跟着唬冲冲真的往上撸袖子，“要不你现在剁我得了。你别这么瞅着我，你再这么瞅着我，你真不如杀了我。”

　　　　魏军没说话，又把目光瞧向另外那两个女的。那两人妆容精致，都有些姿色，互相看看，其中一人硬起头皮说：“军哥，是我看管不周，下回一定注意。这事，你也该知道，每天迎来送往，光是招待我们自己的关系户，都够我忙一阵子的，我真就抽不出时间来看着下面的人——。”

　　　　“军哥，”另一女的紧着接过话，“昨晚，正巧敢上我有自己客人过来，我就在房里多呆了会儿，也没顾得上各房转转。”

　　　　魏军没搭理后面说话的这个，冷眼瞄着前面那位，边听边拿起烟盒，抽出一支出来。六子手疾眼快赶紧帮着点着火，他抽了两口，吐出两个烟圈出来，隔着烟雾瞧着对方，“你真这么忙，我就放你两天假，什么时候，你把精力闲过来，我再用八抬大轿请你上任。”

　　　　那女的讪讪地，“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军也不再搭理她，瞧着后面那女的，“你呢？昨晚上干嘛去了？想想，是在房里还是在车里？”

　　　　那女的也变了脸色，支支吾吾地：“在，在房里啊！”

　　　　魏军眼光停在她的脸上，皱起了眉，“郑艳，你告诉我你多大？”

　　　　郑艳老实答：“二十四。”

　　　　“你要是十四我就不怪你了。”魏军说，吐了个烟圈，“姓方的是什么人，这行里，但凡有点姿色名气的，你问问谁没被他脱过裤子？姓方的一来，你就十魂丢了八窍，真以为，给了你两句好话，就撞上真命天子了？你明个问他，你从良，看他能不能把你养起来？”

　　　　郑艳脸色又红又白的，“军哥。”

　　　　“满金色人间，六个部长，每个手里都有几十号的人，哪个没有本辛酸账，你挨个听一遍，也该长脑子了。这里面，每天上演的都是打情骂俏，逢场作戏的戏码。你即使不是个老戏骨，也该看出些门道。我用男人的心里告诉你，你只要在这里呆一天，就没哪个男人能把感情放在你身上。真要玩感情，就干脆把这身衣服脱了出去做回良家妇女。”

　　　　他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