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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奋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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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秦卿心下嘲讽,再怎么厉害,也是上不得台面的草莽,妄想娶得良家男子也罢了,还不知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敢做那样痴心妄想!一脸冷笑听他威胁,毫不动摇,顾荣连官盐的影子都见不着,找漕帮装船?笑话……他私心更不想顾荣走得太远太快,走得快了又不稳当,总是要摔跤的,他不愿也不想她有半分损耗。
那媒人见着秦卿半点不害怕他的胁迫,还端坐着冷然看戏样子,顿时讪讪走了,而后要去跟漕帮如何说也不为人知。秦卿见人走了才怏怏回房间躺着。
而顾荣今天去火锅店走走看看之后就去准备几日后去京城要带去的布匹。选秀完了,皇帝选了十几个人入后宫,又赐婚数人,现在京里要备嫁的男子许多,布料更要选喜庆的。也去她自己的绣庄看看绣夫做衣裙做的怎么样,成衣也是要运去京城的。
顾荣忙碌一天,没有把事情做完,看天快黑了就回家去。因为顾鱼婚事,她和秦卿现在关系很冷。而顾鱼的选择犹如当头一棒,打醒她的狂妄自大,而且她还错怪了秦卿,他现在很委屈吧?
秦卿还是和往常一样照顾她生活,做一个主夫该做的一切事情,可是他用沉默告诉她他的不满和委屈,不会再对她很柔和的笑,不会对着她似有若无的娇嗔依赖。顾荣有些慌乱,面对秦卿的时候故作镇定,看见秦卿对她疏远,心里拔凉拔凉的,一边自省一边想着如何道歉。
即使小心讨好秦卿,他也没有笑开颜,沉默看着她取乐他却默不作声,徒留顾荣一人尴尬不已,再多赔笑也无济于事。顾荣长叹一声,觉得她今晚回去老老实实道歉,那些投机取巧的花招只会让秦卿更厌恶她。明明懂得这个道理,她真要开口道歉,却觉得尴尬,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毛病了……果然她的自大已经无可救药了?顾荣自嘲一笑,她有什么本事去自大,其实她如今的身家都是因为秦卿才有的。
明知如此,却抹不开面子,顾荣在心底厌恶自己,知道自己臭毛病犯了。她想,她若不改了这毛病,日后她定会毁在这毛病上!若是她不改之,她永远都没有资格走进秦卿心里……顾荣神情一震,恍然,她这样怯懦,如何担当?如何夺得美人心?心境突然开阔,突觉海阔天空,高鹏万里程翔。
回到家中,顾荣也不顾绿柳还在屋里,就对着秦卿长鞠一躬。秦卿诧异,急忙起身,臃肿的身躯快要跌倒,顾荣直起身扶好他。
秦卿诧异至极,本想晾着顾荣几日,只是让她知道他确实委屈,可万万没有要他的妻主折腰赔罪!顾荣给他折腰赔罪,因她的重视秦卿热泪盈眶,可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不说对他名声影响如何,只说顾荣,日后女人见了她,定要笑骂几句怕爷的软妹子!想着顾荣可能会因这事被人诟病,秦卿心下一疼,眼泪就唰的落下,而后突然望向绿柳。绿柳一惊,心跳都快停止了,脸煞白煞白的,也不行礼转身乱步就跑了出去,秦卿才收回含厉色的眼神。
秦卿哽咽,责怪道:“妻主何故吓唬我,这般朝我行礼?”顾荣见秦卿突然落泪,急忙掏帕子给他拭泪,轻声安慰:“莫哭,我误会于你,让你受委屈了,这几日又让你多番操劳,事事只为我烦心,已是我不该,偏又我自大张狂,这才……”秦卿一把捂住顾荣嘴边,趴在顾荣肩上呜呜的哭,“不委屈,不委屈了。”
顾荣眼角也有些湿润,摸着秦卿的头发,“莫哭了,你双身子呢,小心娃娃笑话。”秦卿只埋着头不理顾荣,顾荣不再说话,心里真正的松懈,慢慢和秦卿说起顾鱼的事,说原来她生病,又心灰意冷之时,她爹和顾鱼二人对她的恩情,和秦卿说她的感激。
她真正接受尤氏当家人,不是因为尤氏养活她,而是因为那时她刚从蛇口逃命,卖了蛇肉赚钱回家,尤氏不看重银子,反倒气她不顾性命,拼命拿棍打她,尤氏那时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眼神让顾荣悸动,记住那时候被人心疼惦记的温暖。而顾鱼,顺道照顾的原因比较多,后来看他乖巧,相处多了便也有感情,当弟弟待了。
秦卿止了哭声,依偎在顾荣怀里静静的听,“我如何不知父母恩姐弟情,我既然嫁与你,自是顾家夫,忠义孝悌我自小便知,孝顺父母,侍奉叔叔便是应当,为他寻得好妻主,是为小叔好,更是为妻主好。妻主不解我心思误解我,我心中委屈,却无半丝怨怼。妻主为这点子事折腰赔罪,倒让我羞愧不已。”
顾荣一喜,亲了亲秦卿,“夫君不生气了。”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口气很欢喜。秦卿嗔了顾荣一眼,“我是要你莫折了你大女人气势!让别人知道了,可不笑话你。”
顾荣呵呵傻笑,“你不生气便可,旁人与我们何干。”
甜言蜜语人人都爱听,更何况顾荣这话在她赔礼道歉之后,更显情真意切,秦卿心里跟泡了蜜似的,眉梢满是春意。顾荣低头,被迷住了眼睛。
门外绿柳细声传了话说摆饭了,顾荣牵着秦卿去尤氏那里。秦卿还没坐下,尤氏便迫不及待问道:“今日苏大郎君来了,说了什么?”顾鱼也翘着耳朵听着。
顾荣扶着秦卿坐下,也看着秦卿。秦卿才被顾荣哄高兴,尤氏口气不好也满脸笑意:“说后日让我带着鱼哥儿一起去上香。”尤氏松了口气,直念那就好,顾鱼亦是喜上眉梢,脸上淡淡红晕。顾荣抓住秦卿的手,看他大着肚子还要出门上香,心里更是内疚,“后日我送你们去。”
秦卿似笑非笑看着顾荣,顾荣不解,倒是顾鱼噗的笑了,“夫子庙都是男子,姐姐去了怕是要被赶出来呢!”夫子庙是官庙,前朝皇帝驾崩,皇贵夫奉旨迁回苏州入夫子庙守节,夫子庙便只准男子入。
顾荣也想到这事了,讪讪笑:“我送到山底,不入庙。”秦卿笑着摇头,“妻主忙碌,那里无事,无需挂心。”
说定,后日秦卿为顾鱼挑选衣裳首饰,顾荣让几个身材高大的么么守着,又让顾二带着几个女奴护送,出门前细细吩咐许多才让他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11哟,祝大家都淘的好东西哇!
咳,我也知道我更新很慢撒,而且我这文会长,如果没耐心的一章一章看的,可以等我完结了再看。我很感激一直喜欢我文的亲们,有你们我才能一直坚持,谢谢你们!
☆、88害怕
顾荣也跟秦卿和顾鱼一起做马车里;顾鱼一直很紧张;秦卿挺着肚子靠着顾荣肩膀;偶尔抬眼看顾鱼;顺势提点他几句:“见了人,只管大大方方的叫人,有长辈给见面礼也大方的接了;别作势扭捏推辞;让人觉得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可记得了?”
顾鱼双手乖乖的放在膝上,捏着帕子的手微微用力,低着头轻点,声音细细雯雯;“知道了。”秦卿皱了皱眉;这样说话,就跟他怎么欺负他了,还是辱骂了他?秦卿觉得腰肢涨得厉害,胸口也隐隐胀痛,昨晚睡觉翻身不得,睡得不好,让他觉得更是烦躁。看顾鱼那受气样,被气得胸口一堵,却也懒得说他了,扭头埋进顾荣颈脖,机会是他的,要是他把握不好……
顾荣叹了口气,揉了揉顾鱼脑袋,“好了,别太紧张了,太紧张就太拘束,束手束脚的就显得不大方,看着不好。”顾鱼眼睛都红了,身体抖了抖,很难平复心情的样子。顾荣有些头疼,就见几个人就这样,要是真嫁了过去,以后要主持中馈,面对的人更多,心眼更杂,顾鱼要怎么办?
秦卿身体不舒爽,也懒得掩饰自己的烦躁,恨恨瞪了顾鱼一眼,颇为恨铁不成钢,“你见了苏老太君还是这个怯怯弱弱的样子,你就别想进白家的门,白家要的是温婉又能独当一面的主夫,可不是靠着柔弱温顺取得妻主欢心的侍夫!”
秦卿这一狠话放出来,顾鱼心头一震,抬起头对上秦卿的眼神,略略茫然,又看了顾荣,顾荣尴尬看着秦卿,似乎觉得秦卿说话太重了没顾忌顾鱼心情,但却是赞同秦卿的说法。顾鱼一悸,眼神逐渐清明,很认真在回答秦卿一遍:“我知道了。”这一声回答,很柔和却暗含力量,让人感觉到话里淡淡的威严。
秦卿听了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顾鱼有模仿他,但是总比之前怯弱小心应付的样子好多了,好歹有几分大家公子模样。秦卿觉得以后真得认认真真教导他……
一路走去,顾鱼自己整理自己的情绪,秦卿靠着顾荣在补眠,顾荣心疼他,看时间也不赶,让赶车的女奴慢些走。
等到了山脚,看顾鱼扶着挺着大肚子的秦卿慢晃晃的爬山路,即使秦卿身旁有好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围着,顾荣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就怕他真出个什么意外,她恐怕真要哭了。
顾荣不能上去,就做着马车把式那里等着。这山下很热闹,很多小摊摆着,许多零碎的东西,顾荣看到有一个木雕的小摊,那里很多小雕像,也有木簪子木梳之类的首饰物品。顾荣突然想起原来她在穆寨村的时候雕刻木簪子之类的小物品去卖,还有她送给秦卿第一件定情物就是一支桃木簪子,秦卿现在都还带着。
平常在家里,秦卿不爱戴那些镶金嵌玉的首饰,他说是在家里戴那些没意思,他头上就只戴着顾荣雕刻的那只木簪子,很朴素,可是那天生的光华丽质半点没法掩饰过去。顾荣有时候感叹,看见他头上的簪子总是很温暖,也带着愧疚,她总是伤害过秦卿的。除了外交必须时刻,秦卿不再戴金银首饰,都是她曾经误会他爱慕虚荣……
顾荣觉得自己真心操蛋,她自己的自卑却总是要怪罪到秦卿头上,把自己不安都累计到秦卿头上,她如此不堪。上辈子的秦青,是不是看透她的本质,才对她避之不及吧?秦青是对的。而她顾荣,能得到秦卿,肯定是祖上积德了。
顾荣看着那摊子愣愣出神,突然想起,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秦青了,刚来到这个世界是刻意不去想起,把那个人埋在心里最深处,而如今却是把那人忘记到了脑后。她身边发生的事情,好的坏的,伤心的欢喜的,都是只有秦卿……让她烦恼的,高兴的,也让自己慢慢改变的,都只有秦卿!这意味着什么?
顾荣走到木雕小摊前,随意买了一支木钗回到车旁,掏出匕首慢慢雕刻。顾荣全心全意忙着雕刻,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阴寒的视线盯住,顾荣凌厉回视,一双寒意十足黑眸带着戏谑一闪便消失了。顾荣捏紧手中的木钗,她直觉,那人不含好意!
顾荣等了一会,见没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放松警惕,时不时看着往山上去的阶梯,等着秦卿他们下来。手中无意识的雕刻着,等她注意手中木钗之时木钗已经毁坏得差不多了。顾荣有些惋惜,她想给秦卿雕一支钗,不过也罢,后日去京城找上好的翡翠,她给秦卿雕一支玉簪。她自己犯的错,慢慢来赔罪。
顾荣在山下警惕的等候着,也不知山上的秦卿和顾鱼如何了。等待总是让人觉得漫长,顾荣一会想着秦卿挺着大肚子会不会很难受,一会想着漕帮的事要怎么办。
想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漕帮这么做,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让她插手官盐的事!顾荣想了想,漕帮和她还没有利益冲突,暂时还不会对她如何,也不知道漕帮背后站着的人是谁,顾荣揉揉眉头,不是说江湖和朝廷互不相干么,这下又是怎么一回事?顾荣烦躁得很。
在山下等了一个多时辰,秦卿和顾鱼才姗姗下来。秦卿脸色很是苍白,摇摇欲坠,身边的么么大半都没跟在身边,顾荣一慌,急忙过去半抱着他上马车,心疼问他身体怎么样了。秦卿喝一口水,脸上还是很苍白,嘘嘘喘着气。顾荣急了,瞪了顾鱼一眼,“怎么回事?”
顾鱼面上也带着焦急忧色,顾荣问了,他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只摇摇头,眼睛红红的,却一句话都不说。顾荣抱着秦卿,小心给他顺气,心里突突的跳,急得眼睛都红了,“我让么么给你找大夫,没事的,没事的。”说完大声吼着让人去找大夫。
秦卿也没有阻拦,手撑着后腰,拉着顾荣的手让她给他揉,“涨得疼。”一会又觉得心口疼,又拉顾荣给他揉胸。秦卿素白的脸上大汗淋漓,张着嘴小心吸着气。
顾荣心疼得要恨死自己了,明知秦卿怀孕,还让他跑来跑去,忙里忙外的,这几天还跟他闹脾气让他休息不好……又转头厉声问顾鱼:“是什么事情,给我说!”
顾鱼咬唇,脸上很羞愧欲死,而顾荣脸上恨不得要吃了他的表情更让他害怕,顾鱼眼泪突突的掉,话也说不出来。秦卿拉了顾荣的手摇摇头,让她先别问,顾荣也觉得自己昏了头了,现在还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追究责任也不是这时候。
让人去租借一件民房,顾荣抱着秦卿到床上躺着,自己跪坐在一旁手足无措。顾荣觉得很惶恐,要是秦卿出了事情,她要怎么办,前一刻,她才发现,她已经完完全全没有把秦卿当秦青的寄托了,秦卿完全融进她的生活,住进了她生命之中,如今秦卿是她扎根在这个陌生时代的根本所在,是她在这里生存的全部意义,若是秦卿出了什么事情,她要怎么办?
一刹那的惶恐,让她恨极了她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
顾荣双眼猩红拉着秦卿手,不停安慰秦卿,“不会有事的,卿儿,你不会有事的。”秦卿肚子一抽一抽的疼,隐隐要下坠,秦卿也很怕,脸色苍白,可一抬眼见顾荣比他更惊慌,像要失去一切幼兽的惊慌失措,彷徨无所依。秦卿心里突然就安定了,忍着腹痛,支起身体扑进顾荣怀里,“我不怕,不会有事的。”
在顾荣兢兢惶惶的时刻,大夫才气喘吁吁赶到,没来得及摸一把汗水,就被顾荣凶狠拉去把脉了。大夫也是年纪大了,迷了好久眼睛才回应顾荣眼巴巴的眼神,脸上很是不悦,“受了惊,又遭到冲撞,他身子虚弱,胎气不稳,我给他施针,再开几服药,回去煎了吃,以后不得再受惊吓了。”
顾荣惊惶的心才松了一些,秦卿也虚弱笑笑。大夫哼哼几声:“还好我懂施针,否则你这胎还要不要了?”顾荣脸白了白,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看着大夫给秦卿施针,在一旁安安静静待着,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看秦卿慢慢睡着了,大夫收针之后写了药方让人跟他去抓药才晃悠悠的走了。
顾荣还很是后怕,抓着秦卿手,心还在蹦蹦的跳,大面锤鼓都没那么大的震动。后怕之后身体有些发软,想去拿帕子给秦卿擦汗,一站起来,脚一跪就倒在地上,顾荣苦笑,回头趴在床边,紧紧抓着秦卿的手一动不动,用袖子给他拭汗。
顾鱼站在门边愣愣看着顾荣,不敢进门,也不能转身出去,脑子一片空白,原本还幸存的羞涩荣幸荡然无存。
突然顾荣狠厉的眼神盯住他,顾鱼身体一颤,挺直身体垂着眼帘一动不动。门外夕阳西下,天边烧得火红,这样的天,原本该是喜庆的日子,却让顾鱼心里冰凉冰凉的。
☆、89认错
顾荣狠狠瞪着跪趴在地的奴仆;那男仆人高马大的;即使跪着也一样魁梧庞大;可是却是个不能护主的!
男仆跪直起身;脸上惶恐,呐呐说着下山发生的事情:“我们快到了山脚下,那里有个陡坡石台阶;有和尚跑来说有事说与君子听;又有一个和尚来与我套近乎。一时说话兴起,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突然撞了过来,公子惊呼一声要躲开,手上拉了君子一把;公子躲了过去;可是君子被拉了一个踉跄,就在那男孩身前……”
男仆说着,身上寒气顿生,一抬头,见家主眼睛寒光大盛,咬牙切齿问道:“你是说那男孩是去撞公子,而公子拉了君子来挡?”男仆身体一抖,满头大汗,抖着嘴唇继续说:“奴不知,只知眼看着君子就要被冲撞了,老奴心急,扑过去却只抱住了男孩的脚,可还是撞到了君子的脚,君子也倒了下去,公子后来接住君子一起摔倒在地。”
顾荣怒不可遏,站起身一脚踹他跌倒在地,“我让那么多人在一旁护着,人呢!”
男仆跌倒又跪趴好不停的磕头,“奴不敢欺,先前下山有和尚说奶奶有吩咐要下山拿撵轿抬着君子下山,人都下山去了,只剩奴一人守着君子和公子。”顾荣气得肝疼,又踹了他一脚,实打实的用力踹:“妈的,和尚说和尚说,这么听和尚的话,你们干脆都去当和尚好了!”
男仆哭求饶,脸上眼泪鼻涕模糊不堪,顾荣气得浑身发抖,在屋子里转个不停。可是又能如何?最大的错是她自己,若不是她同意让秦卿他们去夫子庙上香,怎么可能让人有机可乘!
而那一个小男孩,是去撞顾鱼,顾鱼拉着秦卿当挡箭牌!顾荣眼睛一片火红,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让屋里男仆出去,顾荣很是不堪挫败,身躯都佝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卿醒来了,细长的凤眼盯着她看,一言不发,漆黑的眸色,苍白的脸,淡漠的表情,顾荣内疚得痉挛,甚至不敢面对秦卿,想逃跑出去,秦卿突然叫住了她,“妻主!”
转身逃跑的脚步顿停,顾荣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只待秦卿发落,她想她活该,那么多的教训都没有祛除她的劣根性,她拿什么脸面见秦卿,口口声声说她要改正,可事实呢?总是给秦卿麻烦和伤害,她真是这样爱着秦卿么……无地自容的愧疚要淹没了她。
秦卿身体还很虚弱,肚子不疼了,可是浑身没有力气,而下午受到的惊吓也让他很惊惶,又喊了一声顾荣,“妻主。”顾荣转身,见秦卿眼中难得的脆弱的期盼,顾荣眼中泪光闪烁,不管不顾跑到床边抱住秦卿,眼泪潸然而下:“卿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总是死不悔改,都是我的错。”
秦卿任由顾荣像一个迷茫的娃娃哭诉发泄着,软软靠在顾荣怀里。顾荣把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惊慌恐惧都哭诉出来,把自己软弱却又不得坚强的无奈哭出来。
在这里,她没有真正的亲人,孤独寂寥,没有自己熟悉的东西,惶然无措,样样要掩饰,她本就是女人,却要扛起一家人全部的生计!她有爱着的秦卿,有不得不照顾的尤氏和顾鱼,还头顶一把刀,就怕那一天头破血淋。这些惶恐却不能与人言,默默含血吞,她也会软弱,也会害怕,使得她行事越来越偏颇无常,而她还不能正身塑性,惶恐她自己的改变,却想着要不要与懦弱妥协。
秦卿眼睛也湿润,可是没有如往常一样轻易原谅顾荣,这次不是口头说说便完了的事情,他想知道顾荣到底怎么想,心底真正的想法!
顾荣揽着秦卿趴在她怀里,顾荣手指穿插在秦卿头发之间戏玩着,眼睛放空,“唐家与我顾家之间有怨恨你应该察觉到了。”秦卿虽不解顾荣为何提起这事,还是轻轻‘嗯’一声,认真倾听,顾荣一声哂笑,“其实也是,原先我顾家不过一贱民,如何有资格能与唐家结怨!不过是唐家一旁支的女儿叫大妞的想抢了鱼哥儿做小爷,我们反抗而被辱打一场,是我们不自量力怨恨人家罢了。”
秦卿心一紧,微微抬头,顾荣苦笑:“我被人当街踩踏头颅,逗人哈哈逗笑取乐,可耻之极。是我心头辱!”
秦卿突然不想听下去了,可以想象当初是什么场面,一个女人,有着文人气节的女人(在秦卿眼里的顾荣是个知识分子),却被那样侮辱,是怎么样的可恨?士可杀不可辱!
顾荣对秦卿摇摇头,“我想告诉你,我一直不敢说出口,怕你瞧不起我,做了许多错事,你可怨我?”秦卿张了张口,想说不怨,可是真的不怨么?毕竟人心是肉长的,这次差点没了孩子……
“到了八月便是信任知府到来了。”顾荣眼神黯黑,幽幽说道:“而接任知府的就是那唐大妞的娘亲。”
秦卿瞪大眼睛,难道那唐家人还特地追到苏州来强抢顾鱼不成?或许秦卿脸上的惊异太明显,顾荣笑出声,拉了拉秦卿如绸缎的黑发,“胡思乱想什么呢,唐家的人要是都这么没脑子就好了。”
江南官盐里谋得利益的官员富得流油,唐家也想分一杯羹了,而江南势力最大者是镇南侯,而火锅店开张那日,镇南侯仕女给了大面子来了,还对顾荣和蔼可亲,有笼络意思含内。
而苏家想参与瓜分官盐的利益,与镇南侯示好,而顾荣便是示好的一个态度,而顾荣如今表面看着是皇帝新提拔的要重用的人,苏家想两面讨好,所以才有要为苏家外孙女向顾鱼提亲这事。
因利益结合,若是唐家八月上任了,有可能扰了这联姻的计划,因而不论是顾荣还是苏家都急迫先把亲事谈妥定下来。顾荣知道秦卿有身孕,而且还有漕帮在一旁虎视眈眈,还是选择忽视那些危险让他带着顾鱼爬山相亲,说好听是为大局考虑,说不好听就是顾荣自己利欲熏心,在利益与秦卿之间,选择忽略了自己的爱人。
而这次出事,顾荣猛然醒悟,疼痛的教训让她深刻知道一点,她是真真正正爱着秦卿的,不可能拿秦卿去换取利益!这一点深深刻印在顾荣心底,所以日后顾荣才能在长久富贵乡里不迷失了心智,又一心一意爱戴着秦卿,有因必有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然这是后话了。
顾荣坦荡荡的对秦卿坦白了所有她心底的黑暗,带着会被怨恨的必死决心等着秦卿的审判,她是真心知错了,不再躲避,不再只是口头说着知错而心底毫无悔意!
而另一边,顾鱼茫然站在简陋的房檐下,天渐渐黑了还是一动不动。原先跟着他们一起上山又不见的么么满身狼狈的回来了,而一直跟着他们身边的么么也被顾荣拷问了一遍,顾鱼还是茫然站在屋檐下面默然无语。
太多的事情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秦卿受撞是他的错。跑来冲撞他们的人,那个小男孩他还记得。原来他还很跋扈的时候,完全不知礼数为何物的时候,粗鄙不堪的时候,他以前的贴身婢子辱骂责打那个小男孩,他在一旁洋洋得意。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的自己……明明那件事情没过多久,就好像天翻地覆一般,自己的世界完全都改变了。
那个时候,他才来苏州多久?他不太记得了。他只知道,顾荣有了钱,买了一个大院子,他自己也可以和那些大家公子一样有了自己**的院子,有自己的仆人,他的称呼变成了公子,也不可能让人觊觎,随时被抢了去做小爷。
他那时候满足姐姐让他身份地位提升的虚荣,他想,他也是大家公子了。可是后来发现不对了,去了杭府,那个是姨夫的家里也有个公子,穿着精美的衣裳,房间里的摆设不奢华,却是样样精致,处处都是高贵超凡的不一般,和他完全不一样!
他突然就自卑起来,和他们说话他找不到一样的话题,他们说那里出的陶瓷最好,说哪个泡茶手艺最好,说画风,谈笔墨,下棋弹琴,闲暇又说起哪件衣裳怎么配好看。而他什么都不懂。
只能无措的尴尬的沉默,然后不伦不类的穿扮被其他人隐隐嘲笑的目光,正大光明漠视的苦涩,他都只能咽下去。而在正式场合之时,那个本应只是妓子的姐夫,却长袖善舞,在一群贵夫之中如鱼得水,好似原本那就是他的世界一般。明明他只是一个妓子!可是他却高贵的让旁人黯然失色,让他觉得自惭形愧,一人是天上的云彩,而他是地上的泥泞……
带着嫉妒,又不甘,一个妓子,他凭什么?不过是因为姐姐出息了,他才变得高贵,否则,他凭什么?
而姐姐呢,因为这个男人,全都变了。所以他讨厌那个男人。
无论什么时候,在家里或是在外面,他的得体大方,所有的人都满面笑容赞赏他,而人人都是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一出门就是给他姐和那个男人丢人一样。他更讨厌那个男人。
他一直以为他是讨厌他的,曾经想要姐姐另娶一个男子,然后他不会那么难堪,不会对比那么明显,他就不会那么自卑,像活在泥泞之中一样。
为了把自己提到一个高度的位置,所以践踏别人,才会显得他是高贵的,他因为有钱有势,可以随意处决别人生死,掌握生杀大权,他才处于高高在上的位置。那时候,他一度这么认为,而这个认知是对的,可也是这个认知,却是一个导火线,今天他尝到苦果,那是他种的因。
而他以为正确的,却更让人鄙夷,那天姐姐怒骂他的时候,他明明白白看见那个男人眼底的鄙夷。第一次从他眼底看到鄙夷!那时候他是什么感觉?他不记得了,脑子一片空白,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不起他,唯独那个妓子不行!
以前跟他一起出门游玩,应对客人的时候,他惶然无知,瑟瑟怯懦,那个男人都没有鄙视他,还教他如何行礼应对,可是因为那件他认为就该那样的事情让那个男人露出他最痛恨的眼神。
回去思过,他想更加讨厌他了……可是为什么他还继续教他怎么接人处事,怎么管家?
原先怨恨的理由慢慢消磨不在了,他也慢慢接受自己的不足,学习如何做好一个有教养的公子,可是呢,他又做了什么?拉了自己的姐夫为自己挡灾?他比禽兽还不如。
月色凄凄,风声鹤唳,把他心中所有茫然都驱散,顾鱼醒悟,突然踏出一步,裙摆纹丝不动,步伐矜持优雅,他还记得姐夫说过,若是走动之时裙摆晃动,视为轻佻浮躁,为人所不喜,他不能忘了他的教导。
他还说,知错改之,心若不正,错是错,对也是错,所以他要正心!敲门进了房间,顾鱼直直跪下对着秦卿磕头,“姐夫,今日之事我知错了。”
秦卿声音清冷无情,“你何错之有?”顾鱼直视秦卿眼睛,坦荡无私,秦卿低声笑了起来,“连犯错都能如此坦荡,倒是我小瞧了你。”
顾鱼脸一红,呐呐不成语,好久又举起勇气陈述错误:“我不该倨傲示人,与人把柄,让人心生怨怼以致招来祸患。不该祸至之时,让姐夫为我挡祸受灾,是我心存不良,当狠狠责罚。”
秦卿闭上眼睛,“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这几章顾荣挺讨厌的,哇咔咔,铺垫撒,不然小容子以后突然非常强悍了就好奇怪了撒,吼吼……
☆、90拒绝
上香之后;顾鱼回家面壁思过;秦卿表面对着顾鱼越发和气;和气之下满满的疏离;再也没有对待自己人亲近。顾鱼愧疚,再三道歉,秦卿只客气推拒说无事。
顾荣也变了一个人;原先本就沉默;如今更是寡言,也只有和秦卿说话的时候眉宇之间还浮现几丝温情,好似骨子里的优柔寡断被生生抽离。
尤氏看见上了香回家的人都换了个样,担忧不已;不过接下来张家要来人谈定亲的事情;尤氏急着忙顾鱼的事情也顾不得关心了。
顾荣和秦卿之间很奇怪,若说秦卿怪罪也不是,不怪罪也不对,顾荣把她做事动机缘由都跟他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分析利弊,处处考量,他也知道不能怪罪顾荣,而且孩子也没有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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