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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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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然曾跟她说过的那一刻心里的恐惧与不舍,她也在那一刻懂了彼此生命的意义,他们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不能……”

    如果活着仅仅是为了把丧爱之痛延续一生,体验一生,她不会对他那样做。

    她也绝对不会让这些人抓到她,拿她的生命来威胁霍斯然。

    油门瞬间踩到了最大——

    本来就不平的杂草沙砾之路变得剧烈颠簸,没系安全带的云裳被颠地伤口剧痛,但剧痛让她清醒,她一双冷眸看向了林亦彤方手里的枪,果然,下一瞬就像疯了一样扑到了方向盘上,用身体和手臂压她他的手,拼命要掰开手指抢过她的枪,车子瞬间变得更加颠簸,路线也不稳开始四处冲撞,那纤小的人儿手如钳子一般扣紧着枪,死攥着不松,已用力到另一只手失血更重,腰带迅速被冒出的血染红了。

    后面的F国车辆已看到前面的形势,加了速,朝前面撞去——

    “砰——!!”得一声巨响过后车尾被追上,碰撞了一下,那纤小的人儿急忙握紧方向盘,车身却还是朝着云裳的方向猛然撞开,云裳狼狈地被摔在了另一边车门上。

    枪也掉在了夹缝。

    云裳狼狈地爬起来,跌跌撞撞之间,看林亦彤纤瘦的身影已经半伏在方向盘上,身上的割伤渗得半身都是血,像是有些撑不住了。

    这一刻,心情仿佛纠结得南辕北辙。

    她希望霍斯然能永不过来,不要再靠近任何危险,可那失血过多的昏厥感却让她绝望,绝望到脑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如果这一刻她就要死了,那她是那么那么地想念他。刻骨铭心。

    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她脸色苍白地爬起来,告诉自己坚强,别放弃。

    又是“砰——!!”得一声巨响,连续追尾两次,胸口重重撞在方向盘上,痛得筋骨尽断。云裳被摔得到处都是伤痕,终于感觉到——身后的那辆车好像意思并不在抓林亦彤了,他们好像……是直接要她死!!!

    ………………

    “组长……”后面的第二辆车里,一个F国战士摘下远程耳麦,脸色微微狰狞地对驾驶座上的男人说,“我们跟宅子那边联系不上,还有扣押人质的那辆车里,队长也联系不上,是不是遇害了?”

    “远处有直升机,他们是带了人过来的!!”后座上一个战士拿下望远镜来,寒声说,“看来是计划被识破了,我们的人被杀了。”

    前面的组长一听队长联系不上的消息,脸色霎时变了,眸色猩红地盯着前面那辆车,幽幽道:“这么说就剩下我们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不要再拿这些女人威胁霍斯然什么,我要报复,为了少将,为我们特种三队队长,为了死在异国他乡的战友们,杀了前面那两个女人,等霍斯然过来,我们再决一死战!!你们听清楚了吗?”

    战士们起先是一怔,接着连回应都没有,直接咬着牙大叫一声打开车窗,朝着前面那辆车拿起枪“砰砰砰”扫射过去。

    就像组长说的,这血海深仇已远远超过了任何的计谋策划,只剩恨,和铺天盖地而来的怒火。

    ………………

    “我不想死……”云裳大惊失色地看着外面的枪林弹雨,幸好在渐次暗下来的天色里不好瞄准,地面又太难走,她们才躲避着没中枪,她一眼死死盯向林亦彤,“林亦彤,我不想跟你一起死……”

    她翻身下去找着那掉落的枪支,嘴里喃喃自语:“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之后给那些人看,他们就不会对着我一起开枪了……”

    此刻云裳已经丧失了理智,完全忘了这一场混战都是因自己的谋划开始的,徒剩满心的恐惧和嫉恨,她原本就恨林亦彤,她绝对能下手杀了她的。

    谁知道那枪刚一捡起,“砰”得一声巨响后云裳就捧住了手腕痛叫出声——

    车窗后玻璃破了一个弹孔,有子弹穿进来一枪打到了那把枪上面,擦过了云裳的手腕……

    与此同时。

    漫天的枪声里有隐约的手机铃声在响,是刚刚跟霍斯然通话过的手机,那纤小的人儿绝望地看了一眼手机,决定不接了。只是打开了中控锁,对着地面上疼痛狼狈的云裳说:“不想死的话你现在可以下去,跟霍斯然有关系的人是我,他们要杀的也是我……现在就走……”

    枪已经毁了,云裳没办法,只能愣愣地看了两眼林亦彤,扑过去到门边,就把车门倏然打开了……

    远处。

    一辆车里的男人循着导航仪上发来的卫星图而来,穿过漫漫荒原的时候只听见接连不断的枪声,让他心惊肉跳,削薄的唇瓣抿得死紧,握着手机正拨打电。话的手都在剧颤。她不接,到底是不敢不愿,还是已经……

    从公路直接冲破栏杆下到了荒原之地上,夕阳的余晖被最后一丝吞没到地平线以下,徒留不甚清楚的黄昏与黑影,霍斯然狠狠地掐断了手机丢在车里,抓地力很好的越野车如离弓的箭一般一头扎了进去……

    “噗”得一声响动后,F国的车急剧偏离方向,速度也一下子减慢下来,车身轰然往一边塌陷——

    是身后速度赶来的中方后援部队用爆破性子弹炸开了前面车辆的轮胎!

    “Shit!!”只顾着追人,F国的人无暇往后看,却不知中方的后援部队是何时过来的,整个黄昏的荒原上竟有至少四五支队伍已经包抄了过来。怎么可能呢?他们怎么可能从这个方向来?这么可能这么快?

    “我们大概在进驻到那个宅子里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一个脸上染了血的F国战士说着,脸上碾过一丝绝望如死灰般的神色,“人很多,我们完了……”

    “给我闭嘴!!”组长咆哮着吼了一声,险些一枪崩在他脑门上,阴狠的目光看向众人:“快把那个女人干掉……今天是决一死战,我要当着他的面给他最狠的痛击!”

    这一边,车身颠簸得太过厉害,车速又快,云裳打开了门也不敢跳下去,只好百般纠结之后又猛然关上了车门!回到车里面!

    飚行的气流,如风刀一般刮过车身人脸,闪耀的车灯倏然在黄昏中间打亮,而且是不甚能辨别清距离的远光灯——林亦彤倏然就注意到了那辆横贯马路而来风驰电掣的越野车,别的看不清楚,只觉得那白炽中透着橙黄的车灯,在黑暗中温暖无比!!!

    霍斯然将车速加到了最大档,调转方向,朝着那辆追着林亦彤的车狠狠撞去……她尖叫了一声,可那车身却堪堪擦过她的车辆,撞向她身后……耳边又轰然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林亦彤终于能够确定,那是霍斯然!!

    那姿态太过像他,就像是被触到最痛软肋的兽,在被激怒后会咆哮着呈厮杀之势扑上来将你摧毁……更何况,那是他心爱的女人!!

    。。

正文    340 听清了,他说什么——(3000+)

    斯然……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为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那一瞬,怎么握都握不紧的方向盘似乎都可以不再勉强自己握紧……

    刻意让自己忽略的浑身的剧痛,都随即袭卷而来……

    救我……

    斯然,救救我……

    那辆F国的车被撞翻在地上,横扫出的子弹全数朝越野车扫去,霍斯然将车“吱——”得一声停在两辆车之间,由着越野车高大的车身暂时挡住那些飞奔而来的子弹,下了车,到了林亦彤她们的那辆车面前,狠狠拽开车门,一眼就看见他心爱的人儿满身鲜血淋漓地伏在方向盘上,被腰带缠紧的腕渗着可怕的血,清澈的水眸里满是晶莹的泪水!

    “斯然……”她刚刚只颤抖着叫出一声,他深眸里就燃烧起嗜血的火焰,猛然伸手将她从那狭窄的空间里面整个抱了出来,双臂缠紧,抱得连彼此的骨骼都剧痛无比!那柔软的身子让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震颤,他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感激命运,让他来得及赶到,让他失而复得!

    “是我……我来了……”霍斯然俯首,沾血的大掌抹开她脸上的发丝,“有事吗……这是哪里的血……糍”

    她噙着泪摇头,破碎嘶哑的嗓音、伴随着哽咽传出:“孩子呢……”

    “在……都在……”霍斯然硬生生撑着理智跟她说完这些话,但当看到她已毫无血色、淌着泪水的小脸时,猛然狠狠地吻上去!!粗哑的嗓音爆出唇间,“为什么……让我去救孩子,你呢?如果你出事,你要我如何……”

    “林亦彤,是谁说的不许我去死!换做你就可以是么!!”

    他无法判定她受得伤是因为逃亡还是因为跟云裳在一起,但,从他沿着岔路去救那个孩子的时候起,他的心就如撕裂般的痛,他无法想象一旦她出事他会怎样,会疯吗?会失控吗?会恨不得毁天灭地也要救她回来吗?!林亦彤你何其忍心?!!

    她滚烫的泪水已经停不下来,哭着,受伤的手腕撑起最后的力气搂住他的脖子,再也不松。

    天知道她有多怕,曾经他说过那种濒临死亡时,恐惧又害怕的感觉,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他的吻狠戾地落下来,弄得又痛又狠,但她却任由他的霸气与温柔如潮水般将她包围,这样亲昵相融的感觉她再也不要失去,再也不要……

    不远处的后面,隔着一辆越野车,传来“轰”得一声爆炸声!!!

    霍斯然猛然扣紧怀里的娇躯,用高大挺拔的身形将她护得严密不透风,透过车窗玻璃的倒影看到,那几辆追杀而来的车在被撞翻后连续爆炸,少数能逃出来的人,还在顽强抵抗,甚至有子弹贴着车身擦过发丝脸颊,留下可怕的血痕。

    霍斯然随机将她攥得更紧,将她抱上了自己的车,安置在副驾驶座的位置,将安全带都拴在她身上,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了一下,哑声道:“在这里不要动,别出来知道么?”

    相对来说,现在只有他的车最安全的。

    他的温度以及宽阔的怀抱要远离,被迫松开他的林亦彤慌了,水眸里透出几分失措,他冷眸却深深凝视着她,冷然地起身“砰”得一声将车门关上了

    漫天都是,枪林弹雨。

    有人躲在车后面抵死挣扎,拿着枪一颗颗子弹地放进去,射击向逼近而来的后援部队,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倏然从后面勒紧那人的脖子,枪口朝上“砰砰砰”得连声响,霍斯然死死攥紧枪口,狠戾地一下拧断了那人的脖子……

    有人在贴身肉搏,拔出藏在军靴里的刀挥舞着,被头顶连续射击的几枪毙命……

    头顶,盘旋的螺旋桨呼啸着飞来……

    她在车里看得心惊肉跳,想要下车却又不敢,直到最后一颗从直升机下投掷下来的炸弹在荒原爆炸,杀伤力无穷地摧毁了最后欲挣扎的一车人,整个荒原才平静下来。

    斯然……

    霍斯然……

    那纤小的人儿爬起在窗户上,慌乱地寻找那个身影,终于在爆炸圈的边缘看到他,他侧脸被染黑了一些,额上和下巴有细碎的割伤,明明没有见哪里受伤,身形却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地可怕。

    看样子是结束了,他抬眸对上了车里那小女人担心至深的目光,为让她放心,淡淡勾起嘴角,浅笑了一下。

    没事了。

    林亦彤拧开了车门,含着滚烫的眼泪跳下来,霍斯然看了,也往前迈了一步,准备上前抱她。

    可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还一直躲在跟林亦彤一起逃生那辆车里的云裳,此刻已经挪到了驾驶座的位置,在漫天的枪声轰炸声中她发动车子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

    她此刻脸色酱紫发青,双手攥紧那沾满血的方向盘,脚下的离合器慢慢松开……

    她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从在窗边看到霍斯然跟她深情拥吻,像跨越生死的缱绻激情,那个男人却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呵……在这生死的当口,云裳的理智才彻底崩溃了,嘴里低哑念着一句“林亦彤,你去死吧”,将油门踩到了最底下……

    霍斯然敏感至极的神经第一时间捕捉到那声车响,冷眸扫向十几米远的地方,云裳已将车提速到最大,朝着那娇小人儿的方向撞过来……

    她,却还没有察觉。

    “彤彤……”霍斯然哑声叫出这一声,脑子里已是“嗡”得一声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了,拔腿就冲上去,在那辆车撞到她之前,将她从自己面前狠狠推开!

    他发誓,他此生都没有想过在她主动朝自己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就要狠狠把她推开。他不舍。但……

    林亦彤被那巨大的力气推得倒退几步才倒在地上,胳膊和手都被粗粝的地皮草根铬进了沙石,摔得那样重,但等她听到那声碰撞声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身的剧痛之间,看到了此生都不愿见到的鲜血淋漓的场面……

    那辆车完全不知从哪里冲过来,但被撞毁的车头却有一块铁皮,凸出撬起来,此刻沾满了血……

    云裳在注意到霍斯然冲过来的那零点几秒里,脸色“刷”得一下惨白,想到打转方向盘却已来不及,手腕撤回踩下刹车,却只听见“砰!!”得一声巨大的碰撞上,在耳边响起……

    满脑的混乱与震荡。

    霍斯然只觉得有一个狠戾的力道,割裂了血肉刺入了身体最深处,那种超乎痛的感觉难以形容,就好像这些年每次想起她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象当年有手从她身体将器官挖走,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而此刻,那根刺,好像就刺进了那么深那么深的地方,再伴随着冲撞的反弹力,拔出来,他撞上了后面那辆车再滚落下来,他爱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他想淡然地撑起身子来看她有没有事,却再怎么,都撑不起来了……

    ****

    剧痛,和嘈杂的声音来回交替。

    整个世界都在震荡,如那一次爆炸崩塌一般,天空沉沉地埋下来。

    “首长!”寒峰跪下来,手剧颤着抹开他腰腹下的血,脸色苍白,却颤声报告,“首长没事,就是撞了一下没事的,你撑着一点,我们马上去医院了……但是别昏过去,是你告诉我们说昏过去就可能醒不过来了,你别昏过去!!”

    寒峰的嗓音都已经嘶哑不堪,双目赤红如野兽一般。

    “斯然……霍斯然……”那纤小的人儿已经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扑上去已深刻在脑海里的急救知识将他的伤口包扎,手心触到的却都是他温热的血,甚至还有……“你不要出事,霍斯然你记得吗我不许你出事……”

    霍斯然刚毅的脸已褪去所有血色,额上淋漓的汗水满布,意识在半清醒半昏厥之间游离,然,染血的臂膀却揽住她,轻轻捞紧她的后脑,薄唇轻启,想对她说什么,那声音却任谁都听不清,尤其头顶的螺旋桨飞速地盘旋而下,要在地上落稳。

    那纤小的人儿却在泪眼婆娑之间,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

正文    341 你要准备好贺礼,等他回来(3000+)

    “知道我身上有多少伤口么?”

    他干裂唇瓣微张,覆在她耳边,低喃。

    “几十处……但是,却没有一处是为你受的……我一直都觉得遗憾……”他想起有一次,她沉睡着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的,她身上的狰狞伤疤,“现在这个遗憾已经没有了……彤彤,别哭……”

    这是唯一的一次,他觉得,痛得那么圆满。

    那纤小的人儿握住嘴,滚烫的眼泪透过她的指缝渗出,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心里始终有道疤,像过不去的槛儿一样,所以哪怕以伤痛为代价,也要给她……想要的公平。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在嘈杂的声音里在他耳边大喊了几句话,头顶的螺旋桨声越来越大,将他们的对话都淹没在呼啸的风中。

    她最终还是被拉开了糈。

    直升机上从天而降的担架缓缓落下来,霍斯然痛到昏厥,只觉得闭上眼天旋地转快要支撑不住,掌心里的暖意也远去了……

    可是他记得她刚刚说的话。

    在漫天云霞覆盖着的荒野之间,天色黯沉,星光浮现,如梦如幻的场景。

    “斯然,等你活下来,我们结婚。”

    “我等你。”

    霍斯然只觉得剧痛穿越脾脏肺腑,命运似是所有痛楚都抛给他一个人承受了,像游一片漫无边际的海,耗尽力气却游不上岸,她却突然以身为岛从天而降,给他抛过了一条绳子过来,引他靠岸。

    他此生很少相信承诺这种东西,这是小年轻男女为绑住彼此的信口雌黄,毁了之后只会埋怨自己少不更事。

    可他们都是大人了,他信她说过的话,一定算话。

    ………………

    于是,就那样放任自己安心地昏厥过去,闭上眼,蒙上耳,安静地,等待。

    *******

    中央军区总医院,在这一天的夜晚,将所有著名的外科医师统统召回,开紧急会议研究营救方案。

    秦芳容在家里吃晚饭到一半,闻言放下筷子穿上衣服就赶了来,一推开门,先了解病情,在知道病人现在具体情况之后猛然就红了眼眶,但,她明显知道自己医院的水平,想要万无一失地完成手术,那是不可能的。

    “砰”得一声轻响,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发丝为乱,衣服上沾满杂草泥土,淋漓的鲜血染了半身,一只手腕尤其惨烈,还在滴答滴答,以极慢的速度渗血。

    “哎,林医师,你不能乱跑……”

    “快点回来,我们得帮你包扎呀……”

    身后跟着闯进来几个年轻的女护士,脸色焦灼地盯着她看,明显是追着她过来的。

    林亦彤却只握着门把问:“……有结果吗?能不能救?救了会怎么样?”

    一群人脸色尴尬紧绷地看着她,会议室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副院长助理接起来,“喂”了一声,接着越听越惊喜,眼里冒出希望的光芒:“真的吗?现在?好,我马上跟我们领导说!”

    挂了电。话,他一脸兴奋地朝众人说道:“国际医署局那边有消息了,说Z国那边有相关病历救活复员的可能,要我们先做好基本的急救措施然后转机到他们那儿去,立刻马上!”

    秦芳容一惊:“你确定吗?他们有几成把握?咱们这里这种病例虽然没见过,但离奇的也见过不少了,如果对方没足够的把握我们为什么要冒险?还要飞机飞过去……”

    “是专行,”那人解释,“秦姐,那样很安全很快的。而且这已经不是单一手术能解决的,霍首长的情况你看过,伤到的那些器官……”

    那人戒备地看了林亦彤一眼,不敢把那种惨烈的状况说出来,“我觉得可信,但我们真的得快点,这样的情况耽搁不起。”

    其实他们不说,林亦彤也知道。

    她是外科医师,有时候医院里很多恐怖的事,说出来都没人敢信。她见过许多手术中开膛剖腹的场面,见怪不怪,可是在那片荒野之上,看着那个横着割开的伤口,她亲手将那些流出来肠子装作看不见似的给他塞进去时,没人知道,她是什么心情。

    “彤彤,你觉得呢?”秦芳容没办法了,只好回头,像征求家属同意一样,问他。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哪怕知道霍斯然的身体是国家的财产,国家会才去最好的方式去救他,也要知道他唯一“亲人”的想法。

    “去。”半晌,她颤声吐出一个字。

    “我跟着……”

    “不行!”秦芳容一句话打断她,厉眸看着她的伤口,说,“你留在这里接受包扎,然后赶紧去输血,等到你恢复一些了再跟着过来。”

    “彤彤你信我吗?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资历比你老,我跟着去,没问题。”秦芳容走到她面前,眼睛一阵泛红,“还有我儿子是他救的,我会豁出命去救他。”

    那纤小的人儿在原地僵了好久,终于,点了点头。

    ………………

    陆青得知了消息,从家里匆匆忙忙赶来,看到了在走廊上输血的林亦彤。

    “亦彤,”他脸色苍白地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她,“斯然呢?他去了哪儿?”

    林亦彤睁开眼睛,虚弱的小脸没有神采,只把另一只没在输血的小手翻过,不知道是谁给了她一只有卫星定位功能的手机,上面曲折的图线和红点显示着霍斯然的位置,她被迫乖乖留在这里处理伤口,输血,看着他的路线,睡着了。

    “好,那就好……”陆青接着看到了她的伤口,用纱布缠得紧紧的,一下子气血都凝噎在喉咙处。“这是……”

    “我自己割的。”她泛白的唇瓣轻轻吐出几个字。

    陆青蹙眉。

    “是云裳,”她苍白的小脸透出几分恨意,那种恨陆青没有见过,像是冻到骨子里的寒气,蒙在她脸上一般,“她勾结了F国残余的那些人,用孩子诱我出去,引来斯然……还有也是她开车撞伤的斯然,是她……”

    陆青看出她神智因为太恨而有些恍惚,如果有刀,她一定会拿着去直接杀了云裳。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彤彤……”陆青转移着她的注意力,笑着抚上她的肩膀,接着回头看向守在她身边的战士,那战士没受伤,但脸上也是血痕道道,还蒙着黑灰,说:“找那个女人吗?我们扣下了,准备送到上面跟那个芮恩一起枪决。”

    陆青冷笑了一下,只觉得这个枪决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云裳的下场就算上面同意,霍斯然跟彤彤都不会同意的。

    “情绪激动对你伤口愈合不利,我在这儿陪着你,想想别的事,”陆青努力也压下自己心头的恨,软声对她说,很友情地握住她因失血过多而冰凉的手腕,“我猜猜,因为你是外科医师,所以知道怎么割会只流血不丧命,是不是?”

    偏巧了,他猜得对。

    这么久以来,那纤小的人儿第一次露出一抹苍白的浅笑,点了点头。

    多数割腕自尽的人都死不了,因为她们不是真的想死所以割得不够深,动脉埋在略下面的位置,有胆的人割破了,才会很快死。

    “你很勇敢,也很聪明。”陆青笑着,柔声夸奖她。

    她的笑容却渐渐隐匿起来,眼角泛起晶莹的水雾,哑声说:“陆师长,我不想他死。”

    陆青喉头一哽,点点头:“我知道。”

    “你不知道,”眸子透过模糊不清的水雾散发着最真挚的目光,她轻声说,“我曾以为我恨他,恨到觉得他要跟我受一样的伤,一样痛,才算公平,可等他真正伤到了,我才知道不舍,我不舍得他受伤。”

    他痛一点,她都会觉得心疼。

    陆青握着她的手,笑着跟她解释:“那你又怎么知道,斯然没有为你的伤,感觉痛过呢?你们都一样,把伤害给了,才知道不舍。不同的只是你的伤已经造成,他除了心疼,别无他法,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她低头,滚烫的眼泪掉下来。

    她觉得他们就像两只刺猬。他刺伤过她,所以她选择背对,一直让他对着锋利尖锐的刺,也鲜血淋漓,直到有一天他们腹背受敌,他选择抱住她,她才对着他的那些伤口,潸然泪下。

    “斯然在那些年,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女人心思,不知道他选择回报云裳是对你无形的伤害,是他的错;就像你当年,不知婚姻和丈夫的意义,以正义为名保护顾景笙,引得他妒忌成狂一样,彤彤,你们都曾无知,都曾不懂事,现在,够了。”

    “别再让那些人、那些事,横在你们中间,也别怪他曾经犯蠢,你曾经被骗——因为你们能学会的唯一能让自己变聪明的一件事,就是相信彼此,深爱彼此。你们才会无所畏惧,披荆斩棘。”

    许久,输完的一袋血让她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力气,再看显示屏,似乎这么快的时间已经快抵达那个虽不起眼但却医术超群的小国了,她在心里兀自相信这,他一定一定,会平安归来。

    “陆师长。”她轻声叫。

    “嗯?”

    “你要准备好贺礼,等他回来呀。”她含着泪,笑了起来。

    ******

    三个月后。

    天空中滑翔过一架气势恢宏的飞机,沿着京都机场的轨道,慢慢飞行而下。

    彼时的京都已进入寒冬,临近年关。

    中央军区总院开始变得很忙很忙,到处是意外事故,连农民进城采买都能撞个两下,到了医院纷纷认错道歉,表示下次一定注意。当然,也有到了年关小两口闹别扭,你喝药我上吊的,夫妻俩其中一个被救活后在一起抱头痛哭。

    有垂垂暮年的老人,在这个年关挺不过去寿终正寝;

    也有隔着一段露天走廊的妇产科,天天都有新生儿响亮的啼哭声,声声冒出……

    但仿佛一切都孕育着希望,林亦彤每天跳脚忙碌,穿梭于生死之间,看人情事故喜怒伦常,似是在等待什么结果。

    等待着它从崭新的泥土里,破土而出。

    ………………

    “林医师,给你颗糖,”小楼蹦蹦跳跳地过来,凑到她耳边说,“虽然不是什么好糖,凑合凑合吃吃吧,妇产科那个助产师小王姑娘送来的,她嫁的男人家在农村,说去他们老家办事的时候公婆不想买太贵的糖招待,她也就嫁鸡随鸡了,不过水果味的还挺好吃的,你尝尝。”

    林亦彤捧着热水杯,最近略有感冒迹象,于是热水一杯一杯地灌。

    “什么牌子的啊?”她接过来,不吃,却看起了牌子。

    。。

正文    342 霍斯然,我好想你(3000+)

    “杂牌的嘛,”小楼随口说道,随即眼睛一瞪,“哎?你干嘛,也想要提前准备了?那我可以提要求吗林夫人?我想要吃巧克力味的。”

    “啊啊,要发喜糖啊,”一个小护士路过也凑巴凑巴跳过来了,“我也要,林医师,我喜欢德芙。”

    “我要酒心的!”

    “棉花糖可不可以啊……”

    “哈哈你真没品位,林医师,要雅克,要阿尔卑斯!”一群人在办公室里远远的听见了,纷纷起哄。

    水杯里的水雾终是把脸熏红了,林亦彤小心翼翼得不敢回话,因为回了显得卖弄,索性不答,却只把大家的要求悄悄地一点点记在心上。

    “哎,这个太高调了,你去跟她们说,我知道了。”她偷偷对小楼道。

    小楼咬着一根棒棒糖,很狐疑地看着她,有些奇怪:“你不是经历过一次婚姻的人吗?你怎么嫩的连晒幸福都不会呢,你没见人家小王姑娘结婚之前,一口一个她老公怎么怎么的,你怎么连回应个喜糖都羞涩啊。糅”

    她真怪,平时在医院处理纠纷,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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