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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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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人怎么能这么该死?
霍斯然大掌紧紧锢住她的后颈,俯首猛然死死地咬下去,她激颤了一下,水眸瞪大疼得浑身发抖却不动,纤眉蹙着任由他咬紧,咬破,咬深,鲜血的甜腥味儿溢出,如他眸中猩红的颜色一般刺目。 他健硕的身躯紧绷了好一阵,才在她轻柔的安慰中放松下来,放开她,看她被咬得血迹斑斑的唇。
这一个月他是想带她过来培养感情,想着她总会好,总归会有那么一刻会觉得嫁给他很幸福。
却没想到竟会收获这些。
这额外的礼物太大,大到让他觉得惊喜过头,一双赤红的冷眸在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里深深看她,哪怕已经看不清轮廓了还在看,想要把她雕琢进自己心里面,烙印下来再不许她出去。
“我先跟你说好,这里夜里三四点时候最冷,温度几近零下会把人骨头都冻掉。”霍斯然眸色猩红地俯首嘶哑低语。
她双眸含泪,小手紧紧攀住他宽厚的肩膀,颤声道:“……那你会暖着我吧?澌”
唇上好疼,她却知道是他激动到无法自持的结果。
霍斯然浑身一震!长臂猛然将她收紧在怀里重重揉着她的背,鼻息擦过她的小脸死死盯住她,喘息着低声嘶哑道:“会暖着你……”大掌扣紧她的发丝和后颈吻住她,翻身将她纤小的身影压回床里去,“你想要多暖我都给你!”
都给你。
只要你想要!
身体就这样热起来,像一把火在身体里点燃,烧得他理智全无,死死揉着怀里纤小柔软的娇躯发疯一样地亲。她在他身下抖得不成样子,被吮得几度要断气,遍身的紫红吻痕燎原般席卷而来,一双手臂紧紧缠绕住他的脖子,埋在他颈窝里颤声吟。
“知道我有多激动吗……”他吻着她颈子里的嫩肉粗喘,含混嘶哑地问。
“彤彤,知道我等你这几句话等了多久吗……”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爱我?知不知道只要你说了,我就无论什么事都肯为你做,无论什么!”浑身的火快要将他焚烧干净,他微颤着,滚烫的唇贴着她最敏感的耳垂,激得她也忍着一阵阵酥麻在抖。
为什么这么吝啬?为什么一切都来得那么晚??
他等得真痛。
痛极了。
颤抖着闭上眸,霍斯然粗喘着将她莹润的耳垂吞噬,她顿时一抖,他的吻便更重,一路往下,吻到她胸口嫣红的茱萸,被她低。吟一声抱住了头,手指埋进他浓密的发丝里揉,他却越过了她平坦的小腹再往下,大掌地托起她的一条腿抬起分开,毫无芥蒂地覆上她最私密的领地。那从未有过的羞耻感伴随着强烈的电流而来,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浑身的薄汗渗出,火烧一般,她下意识地慌忙阻止,却被他及时扣住了猛然重重一吸。
她猛然“啊!”了一声仰头,意识溃散感觉灵魂都被吸走,小手攥紧了床单一时除了辗转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如同烈火灼烧,一阵阵的汗从身体各处渗出来,她的嗓音愈发控制不住,待他的舌刺进来时更是感觉浑身已不再是自己的了。
一点点失控,交融……
他激动浓烈的爱在温柔与霸道之间替换,占据她所有的意识,越堆积越高,越来越难以承受,直到眼前爆开一道道白光,她尖叫出声,被高峰袭来的快慰攫获,久久不能自已。
霍斯然起身时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念头在嗡嗡作响——她是他霍斯然的,无论从心到身,都是!!
俯首,带着无限的宠爱疼惜给了她一个***的吻,再将她魂魄散尽软如泥般的身子捞起来贴在胸口,闷哼一声以坐着的姿势让她慢慢吞噬下她的巨大。她恍然回神的时候已经被彻底撑开,这深入的姿势让他即使不动也抵达到了她的最深点,涨得那样酥麻难受!
她呻。吟一声含泪低。吟起来,后背紧绷小手攀紧了他的肩,霍斯然浑身一震!立马停了动作,俯首心疼地去亲她的脸。
一下一下,宛若诱。哄。
外面雷声轰鸣震天,不时将已经全黑的帐篷映得亮如白昼,一下下映着以激情迷醉的姿态交融在一起的两个人。
霍斯然一边狂烈地动作一边赤红着眸在她耳边唤她,像是在诱她说什么话给他听。
雷声持续很久之后她终于受不住那强势爆发力带来的激颤,纤眉微蹙着哑声柔柔说给他听,他拥着她正亲吻,听到那句话时浑身都震了一下!那轰然炸开的柔情让他险些失控,压紧她在身下,疯狂了一夜。
或许没爱过的人不会知道,一直深陷冰冷从没享受过温暖的人也不会知道。
她在你怀里唤着你的名,覆在你耳边小声说着“爱你”的时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
凌晨从机场出来的时候,京都还下着蒙蒙小雨。
到底是跨省的天气,差异大得很,此刻c城秋阳暖暖和风徐徐,远不似这里凄冷。
顾景笙一路出了候机大楼往外走,穿单薄的外套,没带伞,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接起,嘴角的笑意跟着慢慢牵起来,柔声道:“……嗯好。我知道,辛苦您了。”
林微兰歉意深深,蹙眉道:“不辛苦,是阿姨对不起你,不会教女儿,是她太不懂事了。不过或许真的是有事,我打过一次是通的只是她挂了没回,可能忙吧,现在说不在服务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等她回来,等她回来阿姨好好问问她……”
顾景笙笑意更浓,凝着外面漫天的雨帘低哑道:“没关系。伯母您也别着急,我人已经在京都了……如果见到她,一定要她先往家里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
最后一句话他笑意愈发缱绻浓厚,嗓音带了几分低低的沙哑。
“别,”林微兰眉心一蹙,很是心疼这孩子,“景笙你别管她,等回了京都先回家看看你父母,这两个多月来他们不知急成什么样,可怜天下父母心,知道吗?”
正文 114114 她会说真话还是假话?(3000+)
那柔软白皙的手臂从军绿色的被子里面探出来,捂着额头,像是热。 一缕黑色的发丝缠绕着她肩头的几个深色的吻痕,妖娆逼人。霍斯然冷眸扫了一眼帐篷外的方向,不知怎的总觉得不安全,哪怕让寒峰在外面守着了还是觉得随时都有人进来。
放了笔,他挺拔的身影起身走过去,抓了她的腕将她的胳膊塞进去。掀开被子的一瞬却看到旖旎的风光,他薄唇抿紧,眼睛顿时一热。
谁知那小东西竟蹙眉轻柔地贴过来,哑声低喃一句:“妈……”
——妈?
霍斯然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谁是她妈?
正想掐着她的下颚好好问个清楚,冷冽的眸光又霎时一软,觉得她应该是在这里呆久想家了。可这山区信号不好,打不进电话。
拇指指腹轻轻磨开她额前软软的碎发,想俯首低语一句什么,却没想到她竟就在此刻醒了。
四目相触,尴尬得很澌。
霍斯然冷冷吸一口气起身,松开她的腕,褪去一身柔情:“起来,或者再睡一会,随你。”
——随、随她?
——那她刚刚没起来之前,他凑那么近在做什么?
她小脸微红,一头黑发乱乱地坐起来,怔怔抱着被子看他又坐回去批改文件,那可爱迷糊的模样简直勾魂摄魄。
霍斯然被她看得发毛,批改了没两下就冷冷丢了笔,作势要走过去:“你这是要我来帮你穿衣服……”
什么?!!
她被吓得顿时清醒,抱紧被子瞪圆了眼睛:“我自己来!”
在被子里穿好了衣服才起来,外面已经不再下雨,她跑出去洗漱的时候只觉得空气好得不得了,闭眸深吸了一口才恍惚觉得忘了什么事,想想今天是24号,培训日程上说今天还有三大节课。
完了。忘了??
她居然给忘了!!
等跑回去时霍斯然帐篷里居然在开临时会议,站了一圈人看着她很诡异,那迷迷瞪瞪的小女人脸色尴尬到要命,霍斯然冷眸却一软,不顾所有人在场低低问道:“怎么了?要找什么?”
那嗓音柔得让听到的一圈人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她指指床:“手机……我的……”
霍斯然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场,竟亲自起身走过去掀了叠成豆腐块状的被子给她找到手机,送出去,帐篷挡着一帘之隔,他捞过她的腰来揉着她的发丝说:“这边没信号要到盘山公路那边才有,等我开完会就送你过去,嗯?……乖。”
天知道那帘子不隔音,半点都不隔,里面一圈部长参谋加旅长师长听得脸都绿了。
她点头,笑了一下说:“嗯好呀,我不着急!”
霍斯然冷笑一下,勾过她来亲了亲她的额——培训课都忘了请假,不着急才怪,当他不知道么?
只是这缠绵的感觉从未有过,他舍不得放,低低覆在她耳边说:“亲我一下我去开会。”
她小脸霎时红了,隔着一帘帐篷却像是在被全天下围观,她想抗拒却被他揽得更紧,那俊颜已经逼近过来。没办法她只好屏息,水眸看了他一眼,小手轻轻抱住他精壮的腰,踮脚在他唇边印上一吻,脸顿时灼烧如火,迅速退开几步,跑远了。
……
“姚副主任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到……嗯,临时有事不是故意的……”
她站在盘山公路上打电话,小脸皱巴巴的,不一会又捂着电话跑过来问:“他问请几天假,几号回去上课呀?”
“唔……”霍斯然冷眉蹙着像是认真思考,长臂却将她捞过来贴身抱着,抵着她的额沉声道,“你告诉他山顶滑坡把路堵了,一周内你都回不去……”
一听就知道他在使坏,她蹙眉伸手去掐他腰间的肉,却不想“嘶”了一声居然掐到那么硬。
他低垂的眸色如璀璨星野,低笑一下柔声道:“彤彤,手疼么?”
疼。
当然疼。
她纤眉蹙着,只好把手机贴回耳边来说:“三……天,行不行呀?”
霍斯然不满,俯首咬她耳垂下那块最柔嫩的肉,一咬她就痒得退缩却缩不出他的怀抱,说话都在颤:“嗯……好……好我检讨……”
实在受不住了,她就蹙眉拿小手去捂他的嘴,霍斯然一双冷眸透着深邃的寒光,薄唇轻吻她的掌心,甚至色。情地轻轻舔过去,激得她立马松了手,本来在怒瞪他,却不知因为姚副主任说了句别的什么,她小脸一白竟慢慢怔了,表情变得很正经,轻声说:“……嗯好。谢谢你,姚副主任。”
挂了电话霍斯然冷冷缄默等着她说话,她犹豫着抬头说:“我妈妈之前找我没找到,我再去给我妈妈打一个,我们就回去吧。”
霍斯然眸色倏然一动。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几乎都懂了,一切都懂。无数个念头不过都在一秒之间变幻,一时脸色阴霾发青,却很快散去,了然地拍拍她的头宠溺柔声道:“……去吧。”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纤睫颤抖着垂下去,从他怀里退出来跑远了一点去打了。
霍斯然冷冷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打开车门坐进去,车窗降下来,摸出了一根烟点上。猩红的火点在指间一明一灭,冷冽的俊颜便被烟雾迅速遮掩,慢慢地开始辨别不清表情。
打完电话回来时她果然失魂落魄了起来,像听到了什么震撼的消息,几步路都走得那么艰难。一直到开了副驾驶座的门被呛得咳嗽了一下才发觉他在抽烟。她惊讶,手背捂着口鼻,美眸定定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霍斯然冷眉蹙着本不想掐,可回眸看了一眼她那委屈的模样心下就一软,冷峻的脸转回头,五指攥紧方向盘暗咒一声“该死”将烟头冷冷丢出去,冷声低哑道:“上来。”
林亦彤就要上车,却听他冷冽的嗓音骤然又降了一个八度:“我说从这边上来!”
“……”
她这下怔了,小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为什么。
还是,他霍斯然神通广大到能猜透母亲电话里跟她都说了些什么?虽然仅仅是猜测,可她心底已经隐有惧意,怕真的是这样。否则为什么刚刚一切都还好,他的神情口吻态度,竟变化得这样快??
正文 115115 怎样说分手(3000+)
——要怎么说呢?
说实话?
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垂拢,想起林微兰隔着遥远的电波微怒的责问,心下的愧疚和难受如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好涨,好闷……小脑袋轻柔窝紧在他怀里,嫣红的唇小声哑哑地开口:“我妈妈说……她很想我,嫌我几天没有跟她联系,狠狠骂了我几句。 ”
这些,都是实话。她没有撒谎。
只是,避开了最重要的那件事而已。
霍斯然霎时脸色变得铁青难看,冷眸垂下盯着她死死看了好久,终于冷冷笑起来,心下一片寒凉。
右臂袖口挽起担在桌上,露出军装里面的白色反袖衬衫,性感精致,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魅惑,唇边的冷笑更是勾魂摄魄。他想起昨晚她跟他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震撼他的心弦,让他觉得那么暖那么高兴,如今虽不是一盆凉水泼下来,但是心是被微微扯痛的。他眼里泛起猩红的血丝,低哑地柔声问道:“没了?”
彤彤,没了吗?澌?
殊不知埋首在她肩窝里的她眼睛也是红的,小手轻柔圈上他的脖子,哽着嗓音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
霍斯然带着血丝的冷眸抬起扫了门外一眼,大掌覆在她的腰上将她抱起,将她双腿拢到一边来,让她抬起楚楚可怜的水眸来与他持平,呼吸相对,交融,低低道:“彤彤你知道,我们两个能像今天这样相处,来得不容易,是不是?”
他等了多久,花了多少心思,才逼出她说出心里毫无芥蒂的喜欢。
鼻头酸涩,她哽咽着,轻轻点头。
霍斯然浅笑,大掌抬起轻轻揉着她娇小的背:“我很久以来都没像今天这么开心,你也是吧?”
上一次这么开心的时候,是两年前霍野晋升中校时,喝了很多酒,听人家夸他将弟弟带得史无前例得出色,夸了一整晚。
“……嗯。”她含着一丝泪颤声承认。
他也“嗯”了一声笑意更浓,俯首轻柔吻上她的唇,低低道:“……所以别骗我。”
“彤彤,记得,”他眼眶是红的,嗓音低哑地叮嘱,“……别骗我。嗯?”
他们这好不容易修来的感情还太浅,还经不起所谓欺骗的摧残,宝贝儿,知道吗?
相拥的姿势让他这个动作做得更加顺势自如,心口酸涩胀痛,她湿热含泪的眸抬起,被他低垂着的深情又受伤的神情激得鼻头狠狠一酸,顿时颤了一下,纤小的身影一时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抱得死紧,心里的难受已经翻天覆地。
是。
一切都像他说的那样。
她也体味到过这其中的艰难不易,也跟他一样的,已经感动到一丁点都不想放了。
霍斯然唇边笑意还在,心下的冷冽却散了,他不在乎。
现在这一刻既然她答应了,她回应了,就说明她心里有他。不过就是那么一两句话而已,他不在乎。
抱了许久她累了,圈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柔声说困了想睡觉,霍斯然很心疼却依旧不舍放她,就这么抱着,她咬咬唇觉得委屈但是没办法只好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斜着眼看他写字,一会抬起小脸哑声提醒“调遣的遣写错了”,他眸光一变,低垂着眸深深看她像是想将她吞下肚去,她下意识地察觉了危险,纤睫一颤低下头,又蜷缩着窝进他怀里去。可不一会真的困到睡着了,下巴一点额头就撞在了他硬硬的肩上,捂着额,一下子茫茫然醒了。
霍斯然这下真的心疼起来,觉得她可怜得很,要去医疗队帮忙他不让,在椅子上蜷了两个小时陪他也够了,索性停了手边的工作抱她去睡觉,眸子里的光柔情四溢,知道是因为昨晚折腾她折腾得太厉害。
刚把人放下的时候外面帐篷有人进来,说出了状况,霍斯然冷眉蹙着让那人先出去,给床上的人儿盖好被子,俯首疼爱地亲了亲她的眉眼低低解释清楚情况,她缠绕在他拇指上的小手这才终于松了,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心里,却当真是爱死了她这幅信任他、依赖他的的样子。
撑在床边定定看了两秒,霍斯然才努力收回了缱绻的思绪,眸色沉下来,单手整理着衣襟走出去了。
几分钟后,帐篷里那个睡着的小人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定定看了一会帐篷顶,脑海里闪烁出今天在盘山公路顶上林微兰跟她说的那些话,她说“景笙已经出来一个多星期了,可是他打不通你电话,才没联系你”——打不通她电话??怎么可能?
她笑,唇边像是绽放出一抹苍白的莲花,就算不通也已经该有来电提醒记录的呀,不是吗?可是,一条都没有呀。
想到这里愣了一下,那纤小的身影翻过去,摸出一边的手机来打开,压着小脸上的苍白和心里的猜测将手机卫士的软件打开,她记得里面有“短信/电话拦截”的选项,她知道,却从没用过。可是现在一打开,里面就有一个万分熟悉的号码,在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
那一串号码后面跟着的三个字是,“顾景笙。”
呵。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一个月来惶惶不安,都是枉费。
——可是怎么可能呢??谁会对她的手机做这样的手脚?她身边足够亲密的人,根本没几个。
有些事,有些人,压根不用想,不用猜。
原来是他。
军被很暖,军营里的装备质量总是不知好了多少倍,那纤小的身影却窝在里面睡不着,像是被冻得发烧了,浑身冒着汗蹙眉辗转,不安,她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霍斯然的影子,他的表情有着令人窒息的深情、宠爱、一眼万年,可是手机握在手里冰冰的,刺得她连着心脏一起疼,疼个不停。
斯然……
她在心里蹙眉轻叫。霍斯然……
*********
三日后随车回市区,车身摇摇晃晃,一个纤小的身影窝在后座,手里还捧着一个暖宝宝。
怕她冷,旁边还有毯子,她在山区感冒了,有点咳嗽,鼻尖红红的。
正文 116116 一切都能理解,想通,只是回不了头了(3000+)
绕过一座教学楼,两座,科教楼前的广场呈u字形,中间有镂空的楼道隔空链接了两座建筑。 广场上有台阶层层往下落,常有学旱冰的学生在这里练习,落日时余晖透过镂空楼道投射下来的光漂亮得很。
她往前走,再走,小脸渐次变得苍白,不一会就看到广场上的那个人影。他坐在那儿,双肘枕在双膝上,不知等了多久。
不知已经维持这姿势度过了几个无望的晨昏。
她小手攥紧,走不动了。
她记得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省军区。隔着一个监控显示器,他下颚残留着青色的胡渣,笑容清浅礼貌,手腕却被银色的手铐烤着,神情疲惫,眼里一层淡淡的血丝彰显了他累。他好累。
她当时,似乎就是被这情景一击即中,痛得彻底乱了分寸。
而这么一刻顾景笙似乎是有感应的,觉得自己的等待或许是够了,他浑身的筋骨都有点酸痛,抬眸一看,就瞧见她站在不远处,一身白色的棉裙外套着一个尺寸微大的运动外套,散着发美不胜收,就是鼻尖微红,虚弱得像是病了。
顾景笙笑起来。慢慢的,恍如隔世澌。
林亦彤有那么一瞬间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走过去说,景笙,好久不见!
纤睫轻颤,水眸里泛起一丝湿热的水雾,她轻轻走过去慢慢站定说:“前几天有事请假了没有来上课,今天才过来。你……回来啦?”
那么柔软亲切的一句“回来啦”,霎时击中顾景笙的心坎。
他璀璨笑着的清眸里不由闪过一丝水光,想起监禁接触时回到特警队时大家对他依旧热情,队长甚至拍着他的肩说咱们又有一条好汉回来了,都很感动。可是却及不上这一句。
十指交叉着握紧,他浅笑道:“嗯,四天前。我请了几天假,想回家看看的。”
她小小的梨涡里也有苍白的笑意,哑声问:“伯父伯母还好吧?”
顾景笙点头,背对着阳光看她被映得璀璨的笑脸:“……好。我妈特别开心,只是跟我说还是别在特警队做了,不太靠谱,也不安全。”
她只是笑,习惯性地把发丝顺到耳后,不说话了。
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说不出来。
浓密的睫毛垂下,顾景笙轻声说:“……彤彤。坐一会吧。”
——就陪我一起。坐一会吧。
……
“其实大家都没有觉得有多惨,在那么多条人命面前,很多事都不重要了,到最后能洗刷清白就好的,”他笑着说,“只是我们副队长比较惨一点,他昨天……离婚了。你听说了吗??”
她心口微微一震,纤长的睫毛慢慢抬起,看他,小脸血色褪去,并没听说过这件事。
顾景笙唇边笑意更浓,凝着对面校道两侧浓密的树木轻声道:“其实没有很复杂,他跟他妻子原来感情很好,很稳定,结婚一年之后准备要孩子,甚至在这艘军舰出事之前他妻子就已经怀上了孩子。他跟我一起被扣那天,他妻子刚检查出来,有身孕两个月。”
“但是……女人好像都是需要安全感的,是不是?那个时候不能联系,不能打电话,甚至连被扣原因都不能讲,出不出来得来谁也不知道……所以她大概是慌了,在那个时候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自己怀着两个多月的身孕,医生都在问她说要还是不要,要的话就确定,因为等孕期三个月之后再打掉就有危险了。她走了所有的门路都找不到自己的丈夫,后来不知听谁说,这一起事故太多重大,被监禁的人落到最后无非三个结果,一个死,一个判刑,一个丢了饭碗之后影响终身。”
顾景笙笑着偏过头:“这话其实说得没什么错,可前提是,如果他真的有罪的话。”
“后来她等了半个月,依旧没消息,就跑去医院说这孩子还是不要了,毕竟丈夫和公婆还不知道,等知道了,就麻烦了。再过了半个月有一批人放了出来,可还是不见副队,她就彻底绝望后回了家,跟父母说明了事情,父母便劝她及早准备好离婚协议准备改嫁。公婆那边整日以泪洗面,自己儿子摊上这种情况,又怎能要求才结婚一年的儿媳跟着死守到最后?”
她听着听着眼圈红了,小手覆在身侧微微发烫的石板上,想起自己那时的痛苦与艰难,何曾比这好受半分?
他唇边笑容清浅,低低道:“副队出来得太晚,晚了半个月,然后一切就天翻地覆了。”
“本来如果解释清楚的话一切都还能挽回,因为毕竟他是彻查后无罪才被释放的,可是那时,他妻子已经在父母安排下定了另外一门亲,虽没谈成但已经基本敲定。副队出来时所有人都很惊讶,可是他后面想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出路,还是那纸离婚协议书。”
他低下头,轻轻靠近她说:“不是因为没感情了,也不是因为觉得人心凉薄,更不是因为他那第一个还没出生就夭折了的孩子,副队说他一切都能理解,一切都能想通,只是觉得,回不了头了。”
“他跟她一起喝咖啡,夫妻面对面坐着都觉得尴尬;她哭着跟他说对不起他,他就想是不是彼此互相道个歉就能回到过去,如果可以,他想先向她道个歉说对不起,毕竟这件事所有的导火索,都是由他和他特殊的职业而起。可他发觉不能,他道了歉,牵着她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已经满是尘土,她的东西都搬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物是人非。谁还能笑着,装作一副岁月从来没来过的潇洒样子?
顾景笙轻柔笑着,凝着前方说:“所以彤彤,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过了这么久出来之后,还能跟你这么坐在一起说话聊天。”
而不是像我看到的很多人那样各自一方,或者天人永别。
“只是我也会有那么一点难过……难过怎么才过了两个月而已,却觉得好像已经和你隔了一生一样?”他笑着,哑声自嘲。
正文 117117 对……含着我,含住了(3000+)
怀里纤小的人儿泪眼朦胧地凝着眼前她万分熟悉的领口,第一颗扣子开着,他永远都喜欢这么穿。
情绪汹涌得宛若海啸,她掐着自己的掌心,才没有痛哭出声。
他话说完了。
顾景笙浅笑着松开她,手在她背上顿了一下却还是撤回来,退后一步看她一眼,接着就匆忙别开目光,在下午秋阳璀璨的照耀下转身离开。
可其实还有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没说的。
——彤彤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有那么显赫的家庭背景和京都那么好的条件,出了这样的事却还是执意要留在c城,留在特警队吗?
……笨蛋。
那是因为。你在啊…澌…
*********
回来时觉得耳边喧闹,车水马龙,秋日暖阳将吸热的外套晒得微烫,那纤小的人儿眼角含着一丝湿热茫然凝望着整个京都最繁华的路段和建筑群,轻轻抱紧自己,这才发现本打算坐车的,可竟就这么走回来了,腿有点酸。
进小区回了房间后听不到屋内声响,知道他还没回来便走过去一头倒在沙发上,头被震得晕晕的。
还是再晕一点吧,刚好她不想思考,不想清醒……头好痛啊。
小小的一团窝了一会之后受不住身上的黏热,进去卧室洗澡,滚烫的水花哗啦哗啦淋在脸上感觉很好,尽管烫了点,险些烫掉她脸上的一层皮。
水花声音太大,以至于门口有响动关门声,她也没听见。
快在里面蒸晕过去了才出来,光裸带水的小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凉凉的很舒服。她拿大毛巾擦着头发看不清路,自然也没看见霍斯然一身冷冽地在客厅里捡起了她丢在地上的外套,揉了两下,隐隐觉得有别人的味道,便想也别想地抓起来“嗖!”得一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寒峰说:“嫂子没去哪,就照常上课照常回家,没搭公车,还在首府大学里见了个朋友。”
——照常??
——从这里到首府大学三站路,将近四公里,她不知不觉没搭公车自己走回来了叫照常??
霍斯然靠在沙发上冷冷支着头闭眸思考,听见了浴室里热水器关掉的声音接着便是“砰!”得一声闷响,低低的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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