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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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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嘴!”萧云蕾垂着眼,“王爷是一家之主,何时论到你管。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此处不是丞相府,若你犯了错,我也护不住你。明白吗?”

灵芝吐吐舌头,“知道了小姐。”

眸色一转,萧云蕾起身走到门口,望着外头忙忙碌碌的家丁们,打扫的打扫,搬东西的搬东西,好一副乱糟糟的画面。见四下无人,萧云蕾扭头望着灵芝,脸色有些严肃,“以后在府里走动记得多听多看,有什么风吹草动务必要让我知道。”

“是。”灵芝压低声音点头。

“我看这平阳王府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什么。”萧云蕾凝眉,“但愿只是我庸人自扰。”

“小姐离府时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姐顾自保重,不知有什么缘故。”灵芝嘟着嘴,面色有些苍白,而后像见了鬼一样靠近萧云蕾身边道,“听说上一任的平阳王妃是死于非命的,外头有传,说平阳王妃七孔流血,死状甚是恐怖。”

萧云蕾就着灵芝的脑袋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你一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嘴巴变得也如此琐碎起来。外头的传言岂能相信,传言总是以讹传讹,三人成虎。你想想,如果当真如此危险,爹爹会让我嫁入平阳王府吗?”

“那倒也是。”灵芝若有所思的点头。

“她所言不虚。”话音刚落,萧云蕾与灵芝骤然抬头,却见苏城池不知何时从侧旁的廊环处走出来,一步一顿的来到萧云蕾面前。

萧云蕾看着他,眼底微微露着狼一般的飒冷,这一动一静之间漾开一身的无温冰冷。不由的,萧云蕾打了个冷战,干涩的吞了吞口水。她不知道苏城池到底听见多少,到底知道多少。

急忙冲苏城池施礼,萧云蕾敛了脸上的慌张之色,“妾身管教不严,失言于王爷,还望王爷宽宥。”

苏城池看着她,眯起危险的眸子,像那几欲扑食的豹子,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锐利凄冷。事实上,他只听见灵芝方才说的有关李玉儿的事情,前面的对话,他一概未闻。但他却装作一切尽知的模样,以傲然的姿态出现在她们面前。

“她没有说错。”苏城池斜睨着她,眼底寒光毕现,“在你之前的平阳王妃的确死于非命,而且……”他危险的靠近萧云蕾的耳边,语气惊悚至极,“七窍流血!”

心头大惊,萧云蕾整个人的神经都陡然绷紧,手心微微泛着冷汗。震愕的注视苏城池毫无痛楚的脸。发妻丧命,而且死于非命,他竟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多了几分喜悦。萧云蕾不敢置信,身子都有些微颤。

望着苏城池朗声大笑逐渐远去的背影,萧云蕾只觉彻骨凄寒,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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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报信:出大事了

望着苏城池朗声大笑逐渐远去的背影,萧云蕾只觉彻骨凄寒,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恐。

他就是要她知道,除非安分守己,否则他会教她成为第二个李玉儿,第二个死于非命的平阳王妃。尽管没有说明,想必也能震慑住萧云蕾。什么相府千金,御赐郡主,到了他平阳王府,什么都不是。

殊不知此时宫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御书房的偏殿里,慕容元策高高在上坐着,皇后苏流云与其并肩而立,随后是幸灾乐祸的贤妃,她的手还慢慢悠悠的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兰姬在一旁面不改色,保持一贯的如兰清幽,安静至极。

一个婢女一个太监跪在御前瑟瑟发抖,慕容元策眯起眼眸,“你们所说,可是当真?”

“奴婢不敢欺君。”宫女始终没有抬起头,只是不断的说着肯定的话语。

“皇上,是否传夕贵人问上一问?”苏流云故作好心。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沉重的闭起眼眸,须臾才睁开道,“去把她带来。”

话音刚落,苏流云随即展开如花笑颜,冲一旁的杜仲道,“你去一趟甘露宫,让夕贵人来一趟。”

杜仲施礼,“奴才领旨!”

语罢,领着一小队的人大步朝甘露宫方向走去。

若倾城正在插花,细细的修剪花枝,“这修剪花枝与做人一般,有舍才有得。舍不得没用的,就成全不了好的。到时候也就坏了全盘。”

弄痕在一旁颔首,看了寂寥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要是一直这样安逸也还不错。”寂寥轻叹一声。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若倾城的花枝在半空停着,几秒钟后又继续往花瓶里插。眉目间蒙着一层薄薄的愁云,“在这宫里,有时候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这么多的女人争一个男人,还不得争得头破血流,哪有安逸可言?”

“这话倒是很对。”弄痕笑了笑,觉得有些滑稽。

“争的怕不是男人,是天家富贵吧!”寂寥调侃道。

正说着,外头忽然跑进一个人来,三人皆是一怔。若倾城立时放下手中的剪子与花束,险些惊叫,“瑞香?”

“娘娘,有人告发您的私隐,您还是早些做准备。此刻皇后娘娘身边的杜公公已经领着人,朝这边来了,您赶紧想个对策,不然皇后娘娘定会对您下手的。”瑞香一边说一边探向门外,神色焦灼,呼吸急促。看样子是得了消息就一路小跑过来的。

“她们告我什么?”若倾城眉头一挑。

“不知道是私通还是对食。”瑞香十分慌乱。

弄痕回眸看了寂寥一眼,心想,这里就寂寥一个是男人,难道是冲着寂寥来的?可是寂寥的身份在宫中甚少有人知道,又是谁在背后搞鬼?

蓦地,她想起了一个人,不由的眸色发亮。

若倾城也立刻想到了寂寥,当下心中咯噔一下。瑞香忙道,“娘娘,奴婢不能久留,就此告退。”语罢,逃命般奔出宫去。

“怎么办?”弄痕望着若倾城微微失神的模样,自知她此刻定在想对策。但对方来势不明,又该怎样应付?奈何瑞香报信,说得不清不楚,真教人急死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就看我的命数了!”若倾城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做好了准备,缓步朝门口走去。

弄痕突然望着寂寥,“寂寥,你先避一避,依我看,这次不定就是冲着你来的。要知道,这里就你是生面孔,难保不会有人对你下手。”

“好。”寂寥看了若倾城一眼,见她没有反对,便应承下来。

“不必了!”一声高喝,伴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杜仲从拐角处走出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与鄙夷。身后跟着一小队的太监,还有两个侍卫。一甩手中的拂尘,杜仲阴阳怪气道,“你便是寂寥吧?”

寂寥心下一沉,果真是为自己而来的,看样子,是自己连累若倾城了。往前走一步,寂寥伫立杜仲跟前,傲然独立,“是,我就是寂寥。不知公公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皇上与皇后娘娘有话问你。”杜仲继而冲若倾城道,“夕贵人,还是跟奴才走一趟吧,皇上还等着呢!”

“此事与我有关,由我前往便是,为何还要带走夕贵人?”寂寥有些焦急,却见若倾城眸色微冷,一言不发,心里更是没底。

杜仲冷冷的哼了几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甘露宫里的一条狗。既然是狗崽子出了问题,这狗主人岂有不到之理?废话少说,教你去你便去,难道还要皇上与皇后等着你不成!”冲着身后的侍卫一声怒喝,“带走!”

侍卫二话不说就一左一右的押着寂寥,大步朝春风殿方向走去。

“怕是来者不善!”弄痕忽然拉住若倾城的手,一脸担忧。

若倾城笑得清冷,“终归是要我去的,否则寂寥是回不来的。”语罢,轻轻拍了拍弄痕的手背,“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弄痕信任的颔首,静静跟在她身后。心里却已经想好,假如他们对若倾城不利,她会在第一时间出手,强行带走若倾城。什么御林军,在她眼里还不是泥塑木雕,只要她想走,看谁能留得住!

踏进春风殿的偏殿,若倾城便感到了极其压抑的氛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与寂寥身上。寂寥被押着跪在御前,像是犯了死罪的囚徒。

若倾城扫一眼一殿宫妃,面不改色的走到慕容元策跟前,款款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待起身,她便听见苏流云迫不及待的声音,“夕贵人,你可知今日传唤你来此是因为什么事吗?”

抬头看了默不作声的慕容元策一眼,他的双眸此刻正死死盯着她的脸,直勾勾看到她的眼睛里,仿佛要将她看的透彻一般。若倾城正了正颜色,一贯的从容淡定,“臣妾不知,还望皇后娘娘明示。”

“那你认得他们两个吗?”苏流云指着早早跪在殿内的两个奴才道。

若倾城瞥了一眼便心惊胆战,她当然识得,那是死去的丽贵人的宫婢太监——新言、高青!不过,她现在是独孤辰夕,自然不可能识得亡故罪妃的宫人,故而微微摇头,“臣妾不认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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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秽乱后宫

若倾城瞥了一眼便心惊胆战,她当然识得,那是死去的丽贵人的宫婢太监——新言、高青!不过,她现在是独孤辰夕,自然不可能识得亡故罪妃的宫人,故而微微摇头,“臣妾不认得他们。”

“但他们却认识你身边的这个太监。”苏流云满是得意与翘首以待的肃杀之气。她在等,等着给若倾城最后一刀。

眉头微微一挑,若倾城强迫自己镇定,让理智变得清晰一些,“臣妾愚鲁,不知皇后娘娘此话,到底是何用意?”

苏流云笑得诡谲,“还是让他们告诉你吧!”

话音刚落,新言立刻连滚带爬的匍匐在慕容元策跟前,面色煞白煞白,“启禀皇上,这个太监原是罪妃丽贵人宫里的,他叫寂寥。”

还未说完,高青也怯死的爬过来,冲着慕容元策与苏流云狠狠磕一个头,“皇上皇后,他是个假太监!”

一语既出,当场震住了所有人。

兰姬缓缓起身,冲着慕容元策与苏流云浅浅施礼,“皇上,皇后,臣妾早年听丽贵人提起,说是有个叫寂寥的小太监,一贯的鬼鬼祟祟,也不知是哪里挑来伺候的。后来丽贵人发现此人竟然生有须发,故而断定此人绝非善类,想必是个没有断干净的男人。未免自己遭祸,丽贵人当时便着人将寂寥带到暴室,活活打死。”

“既然寂寥已死,那这个太监又怎会是昔日的寂寥。世上不乏同名同姓之人,即便是容貌相似也是大有人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若倾城不紧不慢的开口,目光却时不时的停在默不作声的慕容元策身上。

她不知道,慕容元策到底是怀疑她,或是仅仅观望而已?

斜睨若倾城一眼,兰姬不说话,顾自款款端坐。

“皇上,这人就是当日的寂寥,奴婢绝没有认错。”新言的声音极尽颤抖,整个人惶恐惊惧。

“是是是,当日是奴才亲自送的寂寥去暴室,他就算化成灰奴才都会认得。”高青扯着嗓子,似乎要让所有人相信他的振振有词。

慕容元策终于将视线落在若倾城脸上,那霜冻的表情带着邪冷的杀意,冰冷的唇幽然挪动,“你还有何话说?”

若倾城顿在那里,只是挺直身子,垂着眼帘一语不发。她在找,找所有人话语中的漏洞,因为只要抓住任何一个人的蹩脚,她就能反败为胜。

但在慕容元策的眼里却是她心虚的表现,身边豢养男宠,罪当凌迟。后妃淫*乱后宫,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容忍。一旦证据确凿,若倾城必死无疑,谁都救不了她的命。

苏流云陡然起身,怒指若倾城喝道,“来人,将她拿下。”

“谁敢!”若倾城冷颜,瑟然飘眸的瞬间,所有人都被她一身肃冷的魄势震住,一旁的侍卫竟也不敢近她的身。傲然独立,恍若冰山雪莲般圣洁,散发出与生俱来的尊贵风华,“事情还未查清楚,皇后娘娘就急着要杀臣妾?皇上还未说话,皇后娘娘这是要做皇上的主了吗?臣妾就算罪该万死,皇后也该为臣妾去请一道皇上的旨意!没有皇上的旨意,臣妾绝不就死。”

闻言,慕容元策起身,冷冷看了迫不及待的苏流云一眼。

干涩的咽了咽口水,苏流云万料不到若倾城竟然会反将她一军,登时哑然无语。收到皇帝嫌恶的冰冷,苏流云只得不甘而略带恐慌的坐回去。

“朕只问你一句,你与他,有没有。”慕容元策的眼眸带着复杂的森冷。

“臣妾没有。”若倾城注视着他的眼眸,如此坚定,如此坚决。

扫一眼一殿妃嫔,慕容元策凝眸凄寒,一身气魄不怒自威,“朕不管他是不是太监,朕也不管他目的如何,夕贵人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你们不信,朕信!”

心中狠狠疼了一下,若倾城的羽睫骤然扬起,止不住颤了一下。他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认为她*淫**乱后宫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却站在至高点,说了一句刻骨铭心的话。简单的一个信任,足以教若倾城的心为之颤抖。这句话,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多少人渴望了一辈子,可是对她而言,不过一场负累,又一次迟到的疼痛。

包括寂寥与弄痕,都被慕容元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一时间整个大殿噤若寒蝉。

“皇上?”花未眠挺着隆起的肚子走到慕容元策跟前,“臣妾斗胆,皇上如此纵容,只怕日后宫中之人都要上行下效,到时候后宫大乱,连皇上都不能压制。”

“请皇上清肃后宫,早下决断。”所有人站起身,一致跪身。

若倾城心底微凉,后宫果然是吃人的地方。谁若得宠,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眼睛和矛头都会指向你,一个个恨不得能将你寝皮食肉。女人间的嫉妒,果真是世间最毒的毒药。

环视周旁一张张狠毒的容脸,一个个花容月貌却心如毒蝎。她们看上去万众一心,实际上都恨不得身边的人早点死。

低眉看着被绳索绑缚,连嘴巴都被塞住的寂寥,若倾城眸色微恙。

“请皇上恩准,臣妾请旨教人对寂寥验明正身,如此一来,即可辩白孰是孰非。”苏流云忽然站出来道。

心头一紧,若倾城有些惊慌,“皇后娘娘为何不信臣妾的清白?”

慕容元策缓缓坐下,看着若倾城紧张的神色,心底漾开一丝阴狠。事实上,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见慕容元策没有异议,苏流云壮着胆子冲一旁的侍卫使个眼色。侍卫不由分说,随即架起寂寥往外走。

“慢着!”若倾城挡在寂寥身前,“本宫不许你们碰他!”她何其清楚,一旦寂寥被人查出是假太监,定会被处死。就算拼尽一切,她也不能让寂寥死!决不能!

“皇上?”若倾城回眸,乞求的望着慕容元策。这个口口声声说信任她的男人,此刻正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冷眼看着她一身狼狈,看着她四面楚歌无力求援。发亮的眸子瞬间黯下去,若倾城笑得绝望,宛若大火里那个死了心的女人。

弄痕忽然出手,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撂倒了挟着寂寥的两个侍卫,弹指间就解开了寂寥的缚身绳索。面色陡然一沉,弄痕杀气毕现,“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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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明正身

弄痕忽然出手,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撂倒了挟着寂寥的两个侍卫,弹指间就解开了寂寥的缚身绳索。面色陡然一沉,弄痕杀气毕现,“找死!”

“弄痕!”若倾城蓦然按住她紧握成拳的手,微微摇头。

寂寥恢复自由,面色青白相间。方才她们刁难若倾城的话语,他全部听见,也全部放在了心里。唇角漾开酸涩无温的笑意,寂寥眼底泛着泪,“娘娘不必再为奴才区区贱命而承受不该承受的屈辱,你们不是要验我的身吗?只管去验,无论生死,寂寥绝无怨言。”一步步走到慕容元策跟前,寂寥扑通跪下。

“皇上,奴才身份卑微,却得娘娘舍命庇护,奴才感激涕零。娘娘对奴才只有主仆之情,绝无它意。”说着,狠狠磕一个头,随窦辞年进入内阁。

若倾城与弄痕整颗心都高高悬起,隐隐的,若倾城有种不安的感觉。

所有人都静等最后的结局。

窦辞年率先走出来,是一路小跑的,面色泛着异样,“皇上,奴才已经替寂寥验过身了,证实是……与奴才无异。”

一语既出,最震惊的莫过于若倾城,那一刻,她只感到自己的鼻子一酸,一种想抱着寂寥痛哭的冲动涌上心头。美丽的眸子不满氤氲的雾气,险些掉下泪来。袖中的五指紧握成拳,身子止不住颤抖,心寒彻骨。

寂寥不紧不慢的从里头出来,半垂着头,没有看若倾城一眼,只是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皇上,奴才是净了身的,又岂能对娘娘心生非分之想?娘娘护佑奴才,是因为心地善良。但若因为奴才而给娘娘带来灭顶之灾,那是奴才的罪该万死,还望皇上赐死奴才,以免再污了娘娘的声名。”

“皇上!”若倾城扑通跪下,泪如雨下,“臣妾平白受辱,累及身边的宫人。难道只要有人靠近臣妾,臣妾便该承受这样的羞辱吗?教臣妾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如何有颜面苟活人世。请皇上赐臣妾一死,免得日后流言蜚语,让臣妾生不如死。”

苏流云与兰姬,乃至花未眠都傻了眼,寂寥……寂寥竟然真是太监?

狠狠的瞪了兰姬一眼,苏流云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她的处心积虑原来不过是兰姬的借刀杀人,到最后,丢的却是她这个皇后的脸。一场原以为胜券在握的审判,变成了如今的狼狈收场,苏流云恨到了极点。

“你先起来。”慕容元策搀起她,面色缓和不少,眸色带着些许温润。

见状,苏流云扑通跪地,“皇上恕罪,是臣妾识人不明,才会险些屈了夕贵人。”苏流云也不是傻子,反正场面已经无法控制,当场示弱总比秋后算账好得多吧!

看了窦辞年一眼,慕容元策幽然开口,“传朕旨意:皇后苏流云不睦宫闱,识人不明,禁足十日,任何人不得探视。所有在场妃嫔,一律罚俸半年,各自回去自省。夕贵人受此大辱,朕特与宽慰,即日起晋为夕嫔。”

低眉看了俯跪在地的寂寥一眼,“寂寥忠心可鉴,便是甘露宫的首领太监了。夕嫔日后若再有闪失,朕为你是问。”

寂寥眉头一挑,“奴才谢皇上。”

一大帮子人,原本是想看若倾城怎么死的。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个两个且不说没捞到一点好处,还被皇帝训斥了一番受了罚。如今若倾城不但完好无缺的走出了春风殿,还因祸得福,一跃成了夕嫔。

“今儿个惊着了,回去歇着吧。”慕容元策站在阳光下看她微白的脸,阳光落在她的眉睫处,却扩散了若倾城令人心碎的颤抖。

若倾城的眼神不再如方才的锐利,不再梨花带雨,呈现的是略显迷茫的空洞。浅浅施礼离开,弄痕搀着摇摇欲坠的若倾城,担忧无比。寂寥在身后跟着,垂着头哈着腰,三个人像极了落魄的难民,远远望去格外刺心。

不是他不愿陪她回去,而是他已经明白,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再也不会回来。心,空了一旁。他说他相信她,却在她最无助时,扮演了一个无心的冷情角色。他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了,仿佛有种类似于嫉妒的感情在心里作祟。

她可以为一个太监豁出命去,却不肯为他低一低头。在她心里,他还不如那个被净了身的太监。

阳光很好,照在她单薄的身上,将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慕容元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若倾城缓缓而去的背影。那一刻,她的样子刻在了他的心里,再也无法抹去。

若倾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甘露宫,至少在她有生的记忆里,她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她痛的不是被人诬陷,她痛的是他冰冷的眼神,无情的冷漠。就像面对她的死亡一样,一样的从容淡定,一样的从未放在心头。

踏入甘露宫宫门的一刹那,若倾城抬手便给了寂寥一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那一刻,若倾城泪如泉涌,眼眸死死盯着寂寥煞白无光的脸。

“倾城?”弄痕怔住。

胸口气息起伏得厉害,若倾城深吸一口气,脖颈间的青筋都随之清晰起来,“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寂寥抬眼看她,笑得肝肠寸断。

“说话!说话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若倾城接近嘶吼,顷刻间泪流满面,“寂寥,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吗?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很了不得吗?告诉你,这些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我不会感激你,我不会不会,一点都不会!”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你知道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内疚,只会让我更无地自容。当你被绑着要验明正身时,你明白什么是绝望和无助吗?”若倾城嚎啕大哭,蹲下身子自己紧拥着自己,“我不要你们为我做任何事,我受不起,我也还不起……”

热泪滚落,寂寥俯身在她身旁,唇角是心碎的笑靥,“你不必内疚,我是心甘情愿的。”

若倾城借着模糊的泪眼看他,两行清泪滑落唇边,鼻尖通红酸涩。

“如果造成你的困扰,我立刻就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寂寥起身,转身便走。

蓦地,一双微凉的手拽住他的手腕,他低眉,却撞进若倾城痛彻心扉的眼里,顷刻间心痛如绞。耳边,是若倾城颤抖的哽咽,“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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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的转变

蓦地,一双微凉的手拽住他的手腕,他低眉,却撞进若倾城痛彻心扉的眼里,顷刻间心痛如绞。耳边,是若倾城颤抖的哽咽,“别走!”

缓缓站起身子,若倾城因为极力压制的抽泣,整个人止不住的抖动,眼泪笔直坠落,无声无息却带着彻骨的疼痛与恨意。深吸一口气,若倾城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渍,颤抖的薄唇匍出冰冷的话语,“以后,除了你们,我谁都不信。”五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肉里,“今日我若倾城对天盟誓,辱我者,我必还之百倍;伤我者,我必直取性命。狠而无心,绝不手软!”

寂寥怔怔的望着她,忽然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原本,该是怎样善良的女子?却是一步步被逼到绝境,一步步死了心。

寝殿里,若倾城一扫方才失声痛哭的模样,容色焕颜。她终于明白,进了宫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既然无路可退,何不腾云直上。就算来日要死,她也不会教那些害过自己的人好过。欠的,如今她回来了,就该一并清算。

“今日之事,绝不寻常。”弄痕面色微冷,想起苏流云步步紧逼的样子,恨不能当时一剑杀了她。

“皇帝到底还是杖杀了那两个奴才。”寂寥开口,脸色不甚很好。

若倾城抿一口香茗,眼里流光微转,“皇后早有预谋要置我于死地,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动了手。可惜,她们准备得不充分,否则这一次,我一定在劫难逃。”

弄痕挑眉看她,“你不怕吗?”

“怕什么?”若倾城起身,长裙逶迤在地,缓缓踱步至窗下。看一眼外头夕阳如血,声音幽然,“怕有何用,自我重回宫闱,我便知道不能安然于身。只是……我没想过会被皇帝再次宠幸,再次走进没有硝烟的战局。如今,我已无法全身而退,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你们。宫里有宫里的生存法则,却也是我一生无法释解的枷锁。我已无路可退,但你们还有选择。如果有机会,只求你们离开皇宫,好好替我呼吸外头自由的空气。”

“倾城……”寂寥顿在那里,心底哀伤至极。

深吸一口气,若倾城半仰着头,凄美的笑了笑,“说着说着又教你们跟着我伤心了。”语罢,回眸嫣然,“这次是皇后跟兰贵妃联手对付我,但是绝不会有下次。既然我安然无恙,那就该轮到我反击。下次,我会给她们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惊喜。”

弄痕抬眼看她,却见若倾城明眸璀璨,笑得宛若盛开的牡丹,绽放毕生华光,耀眼夺目。她,就该如此。;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弄痕轻然一笑,“你预备怎么做?”

“皇后有平阳王撑腰,就算犯下大错,皇帝也不会轻易废了她;而兰贵妃不过仗着自己的容貌与苏青宁相似,虽然位份尊贵,却没有皇子公主傍身,一旦失去皇帝的宠爱,那她就什么也不是。”若倾城眸色微恙。

“你的意思是?”寂寥的心咯噔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若倾城清冷的容色。

羽睫轻扬,眉宇间漾开妩媚娇娆的美丽,嫣然一笑间天地动容。朱唇微启,却如空谷莺啼,珠玉落盘,“只要抓住皇帝,什么皇后,什么贵妃,凭她是谁,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寂寥的眼眸陡然黯下去,半低着头,再也没有说话。

弄痕冷哼一声,“很好。那我也该为弄凉做些什么。”有关弄凉在宫中所受的屈辱,她已经断断续续的从一些宫人口中得知。弄痕是谁,有仇必报才是她的本性。如今若倾城有意出手,她自然要倾力相助。弄凉活着时她无法照顾周全,而今弄凉已死,她只好找这些凌辱过弄凉的人,算一算过往的总账!

“你要去找她?”若倾城斜眼看她。

“有何不可?”弄痕冷若冰霜。

若倾城嗤冷,“如此也好,总不能教她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还能安枕于眠,午夜梦回时总要惊一惊身上的冷汗才好。不过弄痕,你既然决意去找她,那日后便要自己当心。”

“为何?”弄痕一怔。

“凭她的心机,想必会找机会除了你,以绝后患。”若倾城说得极为肯定。

弄痕的表情越发寒冷,“是吗?只恨她没有这样的本事。”

“趁着天黑之前去找她,记得最好教人看见你,但是却不许所有人都看见。”若倾城的话语甚是奇怪,“如此,她才能心心念着你。”

眸色一转,弄痕会意的点头,“我知道了。”

语罢,转身夺门而去。

若倾城扭头望着不语的寂寥,“觉得我变得很可怕是吗?”

“不是。”寂寥摇头,笑得令人心酸,“我只恨自己不中用,帮不了你。”

眼底的光黯了一下,若倾城骤然转身背对他,她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会哭出来。强忍住心底的悲愤,若倾城扳直身子,一身傲然绝世,“以后多的是机会。寂寥,你先回去吧,今日我也累了。”

身后的寂寥没有吭声,只是略显颓废的走出去。房门关闭的瞬间,若倾城的眼里陡然滚落,羽睫不断的抖动着。

寂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今生还有机会,我必定好好弥补欠你的一切。哪怕,用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若是此生没有机会,只愿来世还你,深情厚义。

试问,世间有多少男人愿意为一场水月镜花,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

其实若倾城早该想到,在他们相逢时他奇怪的话,那一句:光明正大走进来,不正是说明了一切吗?是她太傻,没明白其中的含义。他想陪在她身边,却不想连累她,一丝一毫都不想置她于险境,所以,他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方式留下来。因为整个后宫,除了皇帝,只有太监。

倾城,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所以我会把对你的爱深埋于心。因为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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