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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by玖月烯-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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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鉴于我出众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等到我们**真正结合时候,我一定会有好表现。到时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不能自已地夸我‘好厉害!’‘太棒了!’所以”
一番广告完毕,加上低调又简练宣传词,“敬请期待。”
这么科学又认真地讲述如此**话题,真没问题?
关键是他真没有半点害羞或是开玩笑意思,人家很认真呢,首先做了实地调查和初步试验,然后进行心灵安抚,其次介绍自己功能进行推销,后得出预想目标。
他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吃掉她了么
什么心服口服不能自已,夸他‘好厉害!’‘太棒了!’
还敬请期待
甄爱张了张口,心情复杂地低下头,她对他,真已经心服口服了。
她默默闭上眼睛,睡死算了。
她静静窝他怀里,迷蒙地睡着,身体渐渐回暖。过了不知多久,她无意识地抬起光溜溜手臂,环住他脖子,亲昵地摸他发。
他头发是湿,摸上去一点儿不扎手,很柔软,就像和她一起任何时候他。
她忽惊醒,陡然想起不久前,她还扎了他一下。
她一下子就难过起来,靠近他:“阿溯。”
“嗯?”
“其实,chae死了,你也很难过,是不是?”
身边男人蓦地僵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清冷:“嗯。他死,是我这辈子遗憾事。”他搂她紧,下颌抵她肩,“对不起,ai,我根本没想到他会自杀。他是那么乐观自信一个人”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又开始讲他熟悉学科:“你知道吗?科学研究表明,智商越高人越不会选择自杀,所以他怎么可”
“我知道。”她不忍心听他慌乱语言,轻声打断他,眼中起了泪雾,“就连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可况是你。”
他不说话,却已明白了她心意。只能本能地抱她紧,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甄爱想起,妈妈就是死她手里,可她真不是故意,而伯特一直强调相反论点,让这件事成了她心底好不了伤;
而言溯呢,虽然哥哥死他手里,但这其实不是他错。他已经满心包袱,还是哥哥强加给他,她再不忍心往上面添砖加瓦。
她想起大学爆炸案那个晚上,他们两个坐黑夜里交谈,她给他讲述妈妈事,他给她讲述alex事,那时他伤痛还历历目。
她微笑:“你和他是好朋友?以后给我讲他上学时候事好不好?我,好想知道他外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过得好。”
他说不出多话来,深深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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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甄爱基本恢复了体温,只是手脚和腿上留了少量冻伤水泡和疤痕,甄爱说没事,过会儿找女仆要冻伤药擦擦就好。
而言溯担心浴室外人再待下去又要闹分散,所以帮甄爱穿了衣服,开门出去。
外面人有打瞌睡,有细声细语聊天。见他俩出来,幼师立刻走过来问甄爱:“你没事吧?”
甄爱摇摇头。
女仆忙递上准备好冻伤药膏,其他人也寥寥地说了几句问候话。
言溯看了一眼他怀疑凶手,那人正和身边人聊天,没任何异样。
虽然他基本确定了凶手是谁,但却不能直接揭发。这串案子还有好几个疑点,现场也还有组织派来杀手。
据言溯推测,组织原本想自己杀人顺带玩个游戏,没想这群人有内部恩怨纠葛,自己内斗起来,结果组织杀手来到岛上后,安之若素地看游戏。
杀医生用手术刀,杀拳击手用重锤,除此之外,言溯不知道凶手身上是否还携带了别武器。如果他贸然指出,凶手很可能会挟持场人;即使真把他制服,那也是大危险。
剩余人以为凶手被抓到,就会放松警惕;而这时,组织杀手见凶手被抓了,就会亲自动手继续杀人。
现这种大家相互怀疑气氛,反而是好。
但目前让他担心还是另外一个问题:“主持人呢?”
律师答:“刚才我们去起居室抱毛毯,他说要回房间,叫我们别等他。不过……”律师看看手表,“好像一个小时了。”
经他一提醒,大家都察觉出了异样。
甄爱奇怪:“他消失这么久,你们刚才都没人去找他?”
演员早换了暖和衣服,不那么暴露了。她看着甄爱,不知是嫉妒还是什么,浓妆脸色不好,看着像鬼,语气不好:“所有人都这里,就他一个人外边,能出什么事?”
模特也搭腔,她素颜不化妆,黑眼圈很重,或许人体质不好怕冷,捂得严严实实:“就是,万一谁去找他,发现他被凶手杀了,去找他人脱得了干系吗?”
甄爱一愣,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凶手该不会利用了大家这种不敢管闲事心理吧?
作家站起来,说:“既然学生小姐没事了,我们赶紧回去看看主持人先生吧。”
一行人于是都起身要往回走。
临行前,甄爱对言溯小声嘀咕:“万一半路又停电呢。”说着,特意拿了盏烛台抱怀里。
“真乖!”他走后面,低头轻吻了一下她额头,又轻声问,“我看你是想取暖吧。”
听到“取暖”,甄爱莫名地脸红了,轻轻瞪了他一眼。
可就这时,言溯看见门口地板上悬着一根细细东西,银光闪闪,而走前面女仆脚已经绊了上去。
那条线连着电源!
言溯瞬间变了脸色,立刻扭头看甄爱:“把蜡烛扔掉!”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间骤然坠入一片黑暗,甄爱手中烛台“啪”地砸到地上,带着一丝火光,闪一下,消失殆了。
言溯刚要松口气,蓦然惊觉甄爱衣服胸口处,竟然涂了荧光材料。刚才看不出,此刻却黑暗中发出荧荧绿光。
一片漆黑中,只有这一点光,像靶子上中心红点。
甄爱察觉了,还来不及反应,身边言溯却突然转身,把她飞速地扯到了身后。甄爱听见有什么东西乘风破浪般“嗖”地飞过来,没了踪迹,也没伤到她。
言溯紧紧箍着她手腕,把她揽进怀里,低声她耳边:“嘘,别做声。我没事。”
黑暗中甄爱一动不动地靠他胸口,她听着耳边他深深呼吸声,心中惊讶,究竟是谁三番五次地想要杀她?
管家和女仆反应极地点燃了烛台,周围重恢复光明。地上落着一把弩弓和几只箭,正是城堡里仿制装饰品。众人看了,全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诧异样子。
言溯冷着脸,满面罩霜,阴沉沉地盯着面前这群集体装傻人,刚要说什么,甄爱却扯住了他手。他低头,就见她深深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心蓦然一软,还有些痛。
他才知道,她其实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现把凶手揪出来,组织人便会杀了这个凶手,并开始亲自动手杀剩下人;而甄爱她认为现时机不对;
可他慌了,要是还不揪出来,甄爱就会继续处危险里。
明知道是谁却不能有所行动感觉,太憋闷了!
让他觉得讽刺是,甄爱很可能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却本能地想着大局,想着其他人安全;而那个凶手呢,仅凭猜测,以为甄爱看出了他真面目,为求自保,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杀手。
言溯心疼地把甄爱揽进怀里,下颌抵着她额头,轻声说:“好,听你。”
这次,所有人都拿了三架烛台,一路不多话地往回走。
言溯拉上甄爱走后,他摁着她手腕,让她落后自己半个身位,仿佛时刻准备着,前边如果出了什么事,他立刻会挡她身前。
甄爱拗不过他力气,只能顺着他。
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到现,他异常安静,不像前几次有人死亡时他会隐忍着怒气,也不像听大家聊天时不动声色地思量判断。此刻他静得像潭深水,波澜不起。唯独掌心力量大得惊人,像要把她手腕掐断似。
这种静让甄爱觉得陌生,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一路不再说话,也没和她有任何交流。
走到主堡大厅时,惊悚一幕再度出现。
大厅巨大吊灯上,悬挂着一个人,僵硬身子随着灯影摇来摇去。众人心中一惊,细细一看,却是主持人蜡像。
可根据之前规律,主持人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样貌逼真蜡像吊大厅中央实是渗人。律师和作家一起把它拿了下来,又叫上大家一起去找主持人
只是这下,大家心里都有了阴霾,就像此刻城堡外边暴风骤雨天气。
言溯依旧一言不发,经过时却特意侧过头去,认真看了一眼律师蜡像。那张白色脸上,少了一只眼睛。头部也有些变形。就像有人拿某种坚硬细长东西从蜡像眼睛里刺进去,又拔走了假凶器。
因为少了凶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律师蜡像,也出问题了。
这会暗示着什么?
言溯垂下眸,其实他现自身难保,还有甄爱这份牵挂,其他人,他已经无暇顾及。
才接近13个卧室走廊,扑面而来一股浓烈血腥味,弥漫清冷而狭窄走廊上,让人心惊胆战。
谁都以为主持人是被吊死,可他其实坐地上,背靠着走廊边装饰案几,脖子上绕了根绳子,绳子另一端关案几抽屉里。
他因此而被固定,两腿蹬直,两手垂着,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像个破布娃娃。
真很像。他还歪着头,睁着恐惧眼睛,眼珠子渗着血像要从眼眶中迸裂出来。头骨被砸七歪八扭,全是血洞。
死相相当之惨烈。
女仆小姐捂住嘴,几欲呕吐。
甄爱皱了眉,问:“刚才你们都是一起去起居室里抱毛毯,有谁回来过卧室这边?”
好几个人都说是主持人自己要回房间拿东西。他们都没有过来这边。
“那你们拿了毛毯之后,是谁后一个去附堡,就是我昏迷地方?”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演员。
演员抱着手,冷哼一声:“我有那个力气把他打成这样?要是我杀人,我也会让他光溜溜地死我床上。”
众人:
言溯心无旁骛地扫了一眼现场,几个疑点立刻他眼前浮现。
1和以往不一样,现场非常凌乱,地毯上全是搏斗痕迹,主持人被杀时有剧烈挣扎和反抗;可凶手之前神一样地制服另外几个死者,大家都毫无反抗,为什么到主持人这里没有效果了?这和主持人说那个故事有什么关系?
2凶手杀主持人时候,一下子用绳子,一下子用利器,手法变来变去很混乱。临时起意?准备不充分?
3律师蜡像空眼睛是怎么回事?凶手原本准备先杀律师,可中途临时换了人?为什么?还有没有别原因?
可他此刻什么话也不想说。
甄爱忽然发觉言溯一直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主持人,不知她错觉还是灯光,他脸色似乎有些发白。
可她阿溯怎么可能露出虚弱表情?
果然,下一秒,他安然自若地抬起头,看着众人,神色坚定,说出来话却让所有人都惊讶:
“我们此分道扬镳吧!还有三个小时天亮,看样子暴风雨也会停。因为有人上岛之前通知了警察,所以明早七点左右,会有警方人过来。剩下4个小时里,我建议你们寸步不离地待一起。如果你们想把自己关进房里,请确保不要对任何人开门,凶手真面目会出乎你们所有人意料。”
说完,抓住甄爱手腕:“我们回房吧。”
这一抓力度之大,让甄爱惊讶。也就是这一抓,她似乎感觉到了他匆忙和慌乱,仿佛要逃离什么。
外表看上去依旧镇定,却又莫名悲哀情绪从他掌心蔓延。
甄爱心一下子慌了,不知所措。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作家追上去,问:“逻辑学家先生,你不和我们一起了?”
他急速脚步突然顿住,害甄爱差点儿撞到他身上。
他背对着众人,嗓音平淡:“我想保护每个人,但显然,那是不可能。”分明平平静静,可听上去怎么那么伤感,叫人心酸,“与其一个都保护不了,不如保护重要。”
他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住:“对不起,大家。但如果你们听从我刚才忠告,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有4个小时请大家坚持下去,不要相信身边凶手,但也不要惊慌失措去主动害人。”
说完,拉着甄爱走了。
才一进门,甄爱就忍不住问:“阿溯,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奇怪?”
他却没有回答,背身对着她,稳稳地锁上房门,又极其缓慢地回身,像个虚弱老人,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房里没开灯,他颓然地靠高高柜子旁,淡淡笑着看她。
甄爱这才发现,天光微弱,他脸色惨白得吓人。
她立刻打开灯,一看究竟,却见他倚柜子上,侧脸白皙而柔弱,右手颤了颤,手指松开,一只剩了大半截木箭从他黑色风衣袖子里掉落到地毯上。
前端被折断了,裂口木上还粘着血。
甄爱仿佛明白了,疯了般扑过去拉开他风衣,顿时惊得灰飞魄散。他左胸口骇然大片鲜红血渍,锈渍斑斑箭头几乎整个隐没进去了。
这就是刚才黑暗中他给她挡下?他强作若无其事地走了那么久?一路上他牵着她走人群后面时,心里是多么悲伤害怕?
难怪那时他手那么用力,隐忍着颤抖,是不是怕如果再来一次攻击,他守不住她?
她惊愕地抬头看他,悲恸:“阿溯……”
“嘘!别做声。”他食指笔她唇边,一会儿功夫他脸色白得像纸,却还淡淡地笑着,“我没事。”
甄爱眼泪都出来了:“我去找管家先生和女仆小姐。”
“别……”他拉住她,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费力,声音虚弱,却还带着满满不舍与疼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了伤,不然,我可就真护不住你了。”
他苍白地笑着,垂眸看她,心痛难当。外面那些人里,除了凶手,还有组织杀手;除了组织杀手,还有……
他之前一直没想过,亚瑟竟然也亲自来了。
他甄爱,他该怎么护住她?
75、糖果屋历险记
到了现在;他还在考虑她的安全。
甄爱听了他的话;眼泪愈发大颗地往下砸;他微弱地笑笑;长指拂去她的眼泪,又从兜里摸出一把薄薄的刀,塞到她手里。
甄爱抹着眼泪;低头:“这不是杀死医生的手术刀吗?”
“嗯,刚才去找你的时候,担心凶手身上有别的武器,就把医生的刀拔下来了。”言溯握紧她的手;“ai;帮我把箭头取出来。”
甄爱一怔;立刻摇头:“风雨已经小了,我们坐船离开吧,现在就走。”
言溯握住她的脖子,声音很低:“他们不会放我们走的。”说话间,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眸光依旧清澈,看进她心底,
“ai,你认真听我说,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箭头没有碰到动脉,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伤到心脏,只是刺到肌肉里去了。流不了多少血的。”
说完,自嘲似地一笑:“他收了力,或许没想在这里杀我吧。”
甄爱只以为言溯口中的“他”是凶手,并未留意。
她扶他坐下,小心翼翼替他脱掉衣服查看伤口。
目测箭头大约两厘米宽,深度相当。和言溯说的一样,伤口在心脏位置下方,两根肋骨之间,扎在胸肌里。
鲜血缓慢而不停滞地往外渗。
初始的心痛和惊惶过后,甄爱已经冷静下来。
言溯说的完全正确。必须尽快把箭头取出来,虽然留在里面会放缓流血的速度,但会大大增加感染并发的风险,等四五个小时,根本熬不过去。
甄爱初步观察了伤口,心里大致有谱,对言溯点头:“好!”
她垫好被子,扶他躺下,从柜子里拿出应急箱和急救箱,又把房间收刮看一遍。凹面镜,手电,棉花酒精,绷带止血带,蜡烛打火机都有了。
她用烛台架好凹面镜和手电,确保照在言溯胸口的灯光足够明亮,点了酒火给手术刀消毒。
一切准备就绪将要动刀时,甄爱蓦地察觉到,没有麻醉剂!
认真一想,7号堡是做实验的地方,乙醚,盐酸普鲁卡因,苯巴比妥钠,氨基甲酸乙酯实验室里一定能找到哪怕一种。
可还没起身,脚腕就被他握住。
胸口聚集的强光一对比,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不要出去,我不需要麻醉药。”
心思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声音都颤了:“不用麻醉?你知道有多疼吗!”
“我知道。”
他淡淡拦下她的话,断续地说,“那,你知道,我在城堡里找不到你时,那种绝望的心情吗?知道我听说你被关在冰窖里时,那种痛苦得想死的心情吗?”
甄爱一下子梗住,泪水再次弥漫上来。
“可是阿溯,真的会很疼。我这次小心,保证不会出事,好不好?你让我去拿麻醉剂吧。”她带着哭腔要挣脱他缠在她脚腕上的手,可他死死箍着,没有丝毫的松动。
“比起躺在这里,担心你找药的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会不会回不来;比起这种度日如年的煎熬和折磨,我觉得,挨几下刀子算不了什么。”他唇色惨白,却竭力笑得轻松,
“不相信我们打个赌,我一定不会喊疼,或许我们还能边动刀子边讨论谁是凶手呢!”
他这么若无其事地作轻松,她却笑不出来。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吵闹声。
甄爱一下子警惕,全身的精力都放到了耳朵上。言溯也一愣,竟条件反射地要坐起来把她拦在身后。甄爱见状,立刻扑上去摁住他的肩膀,将他紧紧压在被子上。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但仍然可以清晰地听见外边的声音,可以想象外面的人吵得有多厉害了。
隔着一堵墙的走廊上,一群人相对而立,唯独少了模特。
一贯最容易惊恐慌张的作家,这次换做了铺天盖地的愤怒,冲管家与女仆大吼:“大家都在房里,只有你们两个在外面!为什么模特小姐的蜡像会碎成粉末!你们不知道吗!!”
女仆小姐仿佛经历了什么无法承受的恐吓,浑身发抖,低着头呜呜直哭,说不出话来;
管家绷着脸,冷声斥责作家:“我和她一直在一起,女仆小姐绝对没有毁坏模特的蜡像,也没有伤害她。”
“那就是你们两个合谋的!”作家少见的暴躁又狂乱。
“我看是律师先生还差不多。”演员抱着胸,尖声反驳,冷勾勾盯着律师,
“刚才女仆小姐提议说,让大家都回起居室等警察来。可律师你非说自己待在屋子里最安全。模特小姐也支持你。这下好了,她死得连渣儿都不剩。我们都在各自的房间没错,但说不定就是你跑出去毁了模特的蜡像,又杀了她。”
律师也失去了平时的稳重,怒斥:“我根本没出过房门!明明就是女仆推开这边冰窖的门,砸碎了里面的模特小姐。”
“我不知道模特小姐在冷藏室里,”女仆凄惨地大哭,“是你们说要我到处找,我想学生小姐之前也被关在冰窖,就去看了一眼。我不知道是谁把冰窖的温度调成了华氏…148。门撞上去,她人就碎了。”
女仆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拼命地摇头,显然无法接受刚才看见的景象:“不是我,我不知道她在里面。我真的不知道。”
幼师脸色苍白:“都不要吵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去起居室,到警察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半步!”
众人于是都沉默了,呆呆地盯着虚空,眼中都是彻骨的恐惧。
他们的一生,不论是亲眼所见还是听说,抑或是从艺术作品里得知,不论如何,他们都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杀人方法。
活生生的人,被扔进冰窖,温度骤然下调几百度,瞬间变成又脆又硬的冰雕。撞一下,支离破碎,成了粉末,连血都没流一滴。
房间内的甄爱听到他们的话,脸色蓦地白了。几小时前7号堡冰窖里刺骨的寒冷还历历在目,而现在,模特竟然被关进零下一百多度的冰窖里?
那不是瞬间冻成脆冰?
甄爱听着骨头都疼了,什么人那么丧心病狂?
她伏在他的肩膀,扭头看他。他的侧脸落魄而虚弱,垂着眸,神色不明,没有一丝情绪,却让甄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她想起刚才他在走廊上的那句话:“我想保护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阿溯,不要难过。我听你的话,不出去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缓缓挪过来,落在她脸上,清淡一笑,极尽苍白。
甄爱坐起身,将所有心思专注在他的左胸上。箭头生了锈,还掺杂着破碎的衣服布料。
她从酒精碗里拿了棉花球,替他清洗伤口,才碰上,他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胸肌一瞬间鼓得老高,鲜血打湿整块棉花。
她不去看他的脸,低头拿酒精棉用力擦拭伤口深处,他再度一颤。她抬眼,见他拳头抓着被子,指关节森白,青筋都蹦起来了。
甄爱的心在打颤,手却很稳,微微眯眼,动刀极快,一下就剜下他胸口一小块受伤的肌肉组织。手下他的身体绷得像拉满了弓的弦,随时都会断掉。
甄爱实在忍不住看他一眼,他疼得唇色惨白,嘴唇都快咬破了,紧蹙的眉心全是汗。再这么一刀刀下去,他迟早会活活痛晕。
甄爱看看他的伤口,拿手指比了一下,心里有数了。
言溯在剧痛过后,见她停了,垂眸看过来,声音断续,却强制着平静:“我,没事。”
甄爱没回答,忽然俯身下去,用嘴堵住他苍白汗湿的唇,舌尖捣了进去,和他的舌头搅成一团。手术刀却随着她的手腕笔画了一个转圈的姿势。
她睁着眼睛,盯着他的眼眸,嘴压在他的唇上,亲吻大力而猛烈,像要把他的灵魂吸出来。
言溯起初是懵的,还沉浸在爆炸般的疼痛里。渐渐,脑中像是心神回窍,眼神也有了焦距,就看见她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得像夜,异常宁静。
他有一瞬间忘了疼痛,甚至动了动干燥的嘴唇,本能地想去迎合她。
而她感应到后,黑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一狠心,薄薄的刀片刺进他的胸膛,2厘米,手法稳健地绕着箭头周围的血肉画了个圈,干净利落。
刀口一挑,箭头布料混着模糊的血肉被掀了出来。
言溯瞳孔一黑,只觉所有的神经都在那一刻断裂,条件反射地狠狠吸住她的嘴唇,甄爱痛得差点儿扑倒。
他却在一秒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迅速松开她。
他整个人狼狈虚脱到了极致,仍旧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心跳很快,呼吸却极缓,在一点一滴地隐忍着剧痛。
这一番折腾,甄爱也大汗淋漓,却不敢松懈。她立刻坐起身,看他的伤基本挖干净了,便迅速给他上药,绑好止血带。
一切完毕,她累得像脱水的狗。而他至始至终一声不吭,安静而虚弱地看着她。
甄爱俯身凑近他,他的目光跟着她静静地抬起来,清亮又湿漉。
她看着他的眼睛,拂了拂他汗湿的发,嘴唇贴着他的脸,轻声哄:“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他嘴唇干裂,嗓音微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甄爱再度一梗,她早该知道,他天性如此固执。
她不劝他了,从洗手间打来温水,给他擦脸擦身子,又把自己清理一遍。
她担心他疼痛难忍,便坐在他身旁和他说话分心:“怎么样?有一个会动刀的女朋友,是不是出门在外都不用愁?”
他没有力气说话,但唇角微扬,盯着她,眼中闪过星点的笑意。
她继续得意地抬抬下巴:“现在知道我的好处了吧?”
他还是看着她笑。
甄爱见他嘴唇干裂,蓦然想起他喂她喝水的情景,心里一动,也拿了一小杯温水来,嘴对嘴地送进他口里。
或许是因为太虚弱,他少见的温顺而柔软,很乖很听话,任由她摆布。
她一点一点将水送进他嘴里,还不舍得离开,轻摇着头在他唇间摩挲,低声道:“不给你喝太多,只润润嗓子。”
他回答:“好。”
她低着头,莫名很喜欢他此刻的柔弱,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嘴唇。”说着,含水湿润的舌尖勾勾地在他唇间细细舔了一圈。
言溯凝了半秒,忽而笑了:“你的止痛方式很有效,我很欣赏。”
甄爱贴住他的脸,眨眨眼睛:“只对你哦。”
“那当然。”他挑了眉,苍白的脸有种另类的美,“别人配不上。”
她乐了,咬着唇轻声直笑,在他脸上蹭蹭了好几下,又深深吸了口气,喃喃地说:“阿溯,我真喜欢你的味道。”仿佛不够,再重复一遍,“你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
言溯沉默了几秒,决定自己不能欺骗和隐瞒甄爱,于是认真而诚挚地说:“ai,其实人身上有味道是因为人的毛孔会出汗。”
“所以……”甄爱脸灰灰地看他。不破坏气氛会死吗!会死吗!
某人赶紧解释:“但你别误会,其实人的汗液是无味的。但皮肤上的细菌改变了汗液的化学结构,这才有了味道。”他坦诚地看着她,很肯定地说,“所以,你其实是喜欢我身上的细菌。不是我。”
……
甄爱愣了一秒,大彻大悟地点点头:“这样啊。”摸摸言溯的身体,“那你哪天给我提取了去研究一下。我就种几万株细菌出来,放在家里。”
……
言溯:“可我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我喜欢你的。”
甄爱:“那把我的也种一点儿出来。”
“好。”言溯点头,“可是,要浇汗水呢。”
……
说完,他又略微皱着眉自言自语:“我是尊重你的兴趣,但其实,我本人非常讨厌细菌。不干净,很不干净。”他凝眉沉默了半晌,补充,“大肠杆菌除外。”
甄爱趴在旁边,歪头:“还有乳酸菌呐。”
“哦,那个我也喜欢。……要不然就没有酸奶了。”
甄爱撑着下巴,抬头望天,“我还喜欢金黄色葡萄球菌,颜色好漂亮。”
“它是坏的细菌。”
……
两人细细碎碎地聊天,一个小时后基本达成了一致。
他们共同喜欢的细菌有379种,甄爱单独喜欢的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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