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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by玖月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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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完全猜得到言溯心思:见到赛车手蜡像被毁时,他就应该立刻去找赛车手,或许那时他还没有死。而因为他疏忽,凶手他面前又杀了一个人。

    甄爱被他握着手,看了他好几眼。他神色不明地咬着下颌,侧脸清俊,透着隐忍生气。她脑中突然莫名地想,要是言溯没有陪她玩就好了,或许这些事就不会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没想他突然紧紧握了握她手,沉声道:“不关你事,不要多想。”话虽带着对自己冷冷怒气,却又含着对她淡淡温柔。

    甄爱心里一酸,他怎么会知道她想法?

    一行人绕到餐厅时,女仆正搬幼师蜡像。

    幼师诧异:“你干什么?”

    “这里是案发现场,所以把蜡像搬去小餐厅和起居室。”

    作家火急火燎地说:“缆车开关哪里?赶把它停下来,有人被挂上面了。”

    女仆小姐一副完全不明白样子,却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性:“就大厅隔壁。”说着就要带大家过去。

    言溯却停了一下,盯着地毯中央白布:“谁动过?”

    白布下罩着两个静止人影,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女仆不解:“没人动过啊!”

    言溯摇摇头,“不对,之前这两个人影间距近些。而且”而且赛车手虽然个子矮,却没有此刻白布下人影那么瘦。

    他心里已有不详预感,欺身哗啦掀开白布——甄爱蜡像一动不动地躺医生尸体旁。甄爱睁大眼睛,觉得莫名其妙。

    女仆惊住,捂着嘴:“不可能!我和管家先生都没碰过。”

    言溯一贯处变不惊,可看到白布下露出甄爱蜡像一刻,他心都差点儿窜出来。迅速而仔细地扫了蜡像一眼,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他稍微落了口气,拔脚往大厅方向走,又不自觉地加握紧了掌心她小手。

    她不会出事,他一定不会让她出事,一定不会。

    到达大厅时,管家正旁边起居室里摆蜡像,听了女仆解释,赶紧去关了缆车。众人打了伞和手电筒,飞跑下悬崖。

    长而弯曲石阶上只剩雨水砸落声音和脚步踏踏声。

    跑到缆车底端,只见赛车手身体笔直地歪着,脚触地,头系缆绳上,面目全非。只一眼,大家心就落了下来。

    这个熟悉而僵硬姿势,是蜡像无疑。

    可青白色闪电下,酷似真人蜡像这样歪黑夜绳索上,着实让人渗得慌。

    雨伞遮不住瓢泼大雨,现场人都几乎浑身湿透。拳击手又冷又烦,踢了一脚旁边树丫,冲人群骂:“谁这么无聊!玩恶作剧也要看场合!”

    甄爱也湿透了身子。跑出房间时,来不及穿外套,这会儿呼啸海风一吹,她冷得瑟瑟发抖,却只想着宽慰言溯:“阿溯,这只是蜡像。”

    你不要自责。

    可言溯似乎没听,他近乎固执地扭头,看向缆车站边小海湾。此刻海上凄风冷雨,他们来时乘坐小轮船正汹涌海浪中剧烈颠簸。手电筒光穿透斑驳凌乱雨幕,照过去,星星点点雨丝对面,白色轮船,窗子黑漆漆。

    言溯缓缓道:“或许,有人想告诉我们,赛车手这条船上。”

    拳击手首先表示质疑:“那个家伙一直没出现过,他怎么可能这里?”

    言溯没理他,径自几步跳上船,开灯找寻。甄爱立刻跟上去,其他人见状,也去找。

    检查了一圈,船上没有半只人影。

    拳击手忍不住抱怨:“你不是很聪明吗?刚才餐厅,赛车手蜡像消失了,你就应该猜到吊缆绳上不是人是蜡像。就说了赛车手他人没来,结果你倒好,几句话把大家弄得跟掉进水里狗一样!”

    甄爱听言狠狠咬牙。言溯怎么会想不到挂缆绳上可能是蜡像,只不过他想着如果有万分之一可能是真人,他也要力来救。

    她生气又心疼,刚要说什么,言溯拉住她手腕,冲她摇摇头,脸色冷清,眸光却温和。

    他不介意;可她心像被针扎似。

    演员是维护言溯,当即就跟拳击手呛:“你这人怎么没点儿同情心,万一不是蜡像是真人呢?城堡时候,谁敢保证?”

    拳击手虽然急躁,但不至于和女人争,憋了半天,重复之前言论:“赛车手根本就没到岛上来!”

    “我猜他或许早就偷偷跑来岛上了,”演员反唇相讥,“要不然谁那么无聊,跟他蜡像过不去啊!”

    “我也觉得奇怪,”作家拧着衣服上雨水,轻轻发抖,“你们想想,医生死了,和他蜡像一模一样;而赛车手蜡像头被划得稀巴烂,该不会是”作家低下头,不敢说了。

    剧烈颠簸船舱里死一般寂静,只剩船外巨大风浪拍打船身,哗啦啦作响。

    甄爱被船晃得头晕,抓着言溯手臂,无意识地接过作家话:“你意思是,赛车手也像蜡像一样,死了?”

    现场人都颤了一下。

    模特不可置信:“可这里根本就没有赛车手影子!”她扭头看着管家,“他该不会藏城堡里吧?”

    “不可能!”管家摇头,“城堡只有大门可以进入,我今天只给你们开过一次门。”

    女仆也小声附和:“我船今天也只往返了一次。”

    言溯静默地听着大家话,寂静眸光忽而闪了闪,说:“我知道赛车手哪里了。”

    他转身走出客舱,带着大家来到驾驶室,那里空无一人。言溯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挣扎痕迹。他走过去摸了一下空调,还有余温。

    女仆说:“我们刚才找过啊,没有人。”

    言溯一言不发,走到地板中央一块方形小高台处,轻轻踩了踩,那下面是轮船发动机位置。他又到控制台前,扫了一眼,摁下一个摁钮。

    方形地板缓缓打开。

    众人拿着手电筒一照,几束交错灯光穿透黑色而颠簸海面,白色涡轮发动机叶片上,水流湍急,却固定地漂着一团似红色似黑色毛发。

    海流一涌,那东西转了个向,惨白手臂跟木头似海面上随波漂荡。

    赛车手尸体很被打捞上来,湿漉漉地躺地板上,和之前看到蜡像一样,头部血肉模糊。海水冰冷,已经无法判断他死亡时间了。

    主持人吃惊地盯着他脖子上绳索:“他怎么会被绑船底下?为什么凶手要砸碎他脑袋?太残忍……”

    话没说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拳击手,貌似场人,只有他能和“砸碎”这个词联系起来。

    拳击手愣了愣,惊慌起来:“看什么?不是我!”

    管家见状,冷冷地说,“你们没看到他被绑发动机上吗?”

    甄爱也点点头:“不能这样怀疑拳击手。凶手只用把他固定涡轮下,发动机一开,就会把他脑袋搅得稀巴烂。”

    幼师捂住嘴,光听这话她就想呕吐,她颤声道:“难道赛车手从一开始我们上船时候,就被绑船底下,一路从水里拖过来?”

    一时间,众人齐齐看向作家:“你是先上船人!”

    作家惊慌,看了一圈,突然指向女仆:“我是乘客里先来,但她一直都船上。”

    女仆浑身一抖,急忙摆手:“我都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杀人?再说了我不会游泳,他还是个男人,我也没有力气啊!”

    “他是上岸之后被杀死。”言溯冷淡声音叫停了大家争吵,“他活着到达了silverland。”

    彼时他蹲地上,检查着赛车手脖子和指甲,虽然海水冲掉了一些,但有挣扎痕迹。他又从赛车手领口里抽出一小块红色织物碎片。

    甄爱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我掉进海里围巾。”

    “你们明白了吧?”言溯站起身,笔直地立着,“我们上岸后,发动机重开启过,把这条围巾搅成了碎片。”

    众人张口结舌。

    作者抓着头发,想不通地喃喃道:“不可能啊。只有这一艘船,他怎么过来?”

    “那要问女仆小姐了。”言溯侧头,眸光很淡,可又似乎很凌厉,“刚才你表述有问题。你说‘今天只往返了一次’,为什么不说‘今天只接待了你们’?因为你知道这艘船离开威灵岛时,赛车手就船上,活着。”

    女仆狠狠一愣,低着头双手搓来搓去,惨白着脸色一句话不说。

    其他人也狐疑地看着,他们怀疑之前,言溯突然问:“女仆小姐,赛车手驾驶室里和你鬼混吧?”

    一行人都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比之前听到消息还要吃惊。

    女仆小姐白色脸又红了。

    言溯见她不说话,冷冷道:“下午六点二十,你走进船舱时,上衣和丝袜重穿过。”他说着,有些懊恼和生气,“我当时只以为,你难得离开一次silverland,或许趁此机会和你朋友私会。现看来,那个人应该是赛车手。”

    管家冷了脸,对女仆斥责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仆猛地一抖,几乎哭起来:“他很风趣,也很迷人,我,我就和他……但我没杀他,绝对没有。因为,因为我们还约好了晚上来船上……”

    她再度低下头,抖得不成形,“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死了。”

    船舱里男人女人们都极度无语,赛车手那个满脸雀斑歪嘴巴,哪里迷人了……

    有几个男人心里无比懊恼,早知道丰乳肥臀女仆小姐这么饥渴又没有眼力,他们应该争取第一个上船。

    模特冷淡地看着,演员瞟了一眼周围男人们表情,讽刺女仆:“都说长了你那副身材人,不务正业!”

    女仆红着脸不敢说话。

    模特一听,不乐意了:“你说谁呢?”她也是身材劲爆女人,只不过衣着偏保守,不像演员那么露骨。

    演员似乎觉得她恰到好处性感才是真完美,哼一声,不理会她。

    这时风浪变大,小船摇晃得厉害,近十条长长人影船舱内晃荡,甄爱头有点儿晕,奇怪言溯怎么能站得那么笔直,像是不受重力影响似。

    又一阵巨浪打过来,甄爱失去重心,差点儿踉跄着向后滑倒;言溯大步一跨,将她收进怀里,她便瞬间安稳。

    演员看着,眯了眯眼,半晌,微微一笑:“看来,我们这里还是有些好男人!”

    只是,好男人言溯跟完全没听到似。

    现场再找不到任何线索,大家决定把赛车手留船上,重返回城堡。

    回去之后,言溯认为大家待一起比较安全,建议都留起居室。可大家都不情愿,有说浑身湿透了要去洗澡,有说经历了这么个恐怖夜晚,筋疲力了。

    和凶手待一起度过漫漫长夜,还不如把自己锁安全房间里。

    一行人中只有作家管家和女仆支持言溯决定。

    作家说他害怕,管家绷着脸说有责任保护大家安全,或许其实是担心再死几个人旅游开发计划要泡汤了,女仆则说这是证明她不是凶手良机。

    可不管这几人怎么劝说,其他人非要回房间,觉得锁上门才安全。

    终,大家各自回房。

    甄爱先洗完澡出来,言溯再去。

    她换了睡衣窝进被子里,床和被子都很柔软,竟有点儿像她spa基地风格。她摸摸额头,好像有点儿头晕。

    晕船反应这么严重?

    又想起今天这一连串案子,完全看不出谁是凶手。她问了言溯,言溯说证据太少又没有法证手段,他只是推测和怀疑,暂时不定。

    但他说“从我们出房间到回来,整个过程中,有几个人说几句话,很有意思!”

    可甄爱细细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有头绪。

    不想了,她现应该考虑是哥哥留下密码,而不是和她毫无关系杀人案。

    她呆滞地望着四方床上纱帘,不知看了多久,突然想起什么,滚一□子,头歪枕头上,望着长沙发上蓬蓬白色被子,蓦地揪起眉心。

    沙发不够长,估计言溯要蜷成一团才能睡下呢!

    她望天,默默地想,一团白色言溯……好喜欢

    房间里面很安静,她似乎听不到窗外狂风骤雨了,只有浴室里哗啦啦水流声,匀速又暧昧,仿佛从她心底淌过。

    嗯,言溯隔着一堵墙,那边洗澡呢。

    她心不受控制地突突突,轻轻拍拍自己头,喊停,不许想了。

    可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她言溯家那次,不小心走进他卧室,第二天早晨他光着身子下床,漂亮又紧致背影。

    那现,他立花洒下,身形颀长,水珠一串串流过他白皙而精实肌肤……

    不要再想了!

    甄爱红着脸把自己捂进被子里,羞得几乎要翻滚几圈才好。脑子里胡思乱想时,又一愣,呀,刚才她洗澡时候,他坐外边,该不会也想她……

    甄爱脸朝下,浑身发烫地趴着,忍不住踢一下床板,嗷,羞死算了!

    被子里只听得见自己打雷般心跳声。

    空气空气,没有空气,她要晕眩了,赶紧钻出来猛地呼吸。

    这时浴室门打开,甄爱慌忙闭上眼睛装睡。

    地毯上几乎没有脚步声。

    很,他关灯了。

    甄爱有些懊恼,他都不走来床边看看她么?

    正失望时,床另一半蓦地一沉,甄爱心一弹,下一秒,他扑面而来地搂住了她,带着浴室里清皂香。

    甄爱唬了一跳:“你干嘛跑来我床上?”

    “嗯,怕打雷。”

    他贴着她发烫脸颊,语气竟透着罕见慵懒和娇气,仿佛这一刻没了诡异城堡和案子,他难得地放松。

    甄爱一听他语气,心就甜甜地软了。

    她动了动,迎着他面抱住了他腰,却意外地触碰到他滚烫又紧实肌肤,貌似指尖还挨着他臀部微妙弧线。

    甄爱心砰砰砰,她小心翼翼地收回手,咽了咽口水:“你……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屋里好黑,我怕,”他振振有词,“就没来得及穿。”

    甄爱黑暗中眨巴眨巴眼睛,对手指:“明明是你自己关灯啊!”

    “哦,这样啊!”他一点儿不羞愧,安之若素,“我只想安安静静抱着你睡觉,所以,不要讲话,乖乖睡觉好吗?”

    “噢!”她软软地应一声,闭上眼睛。

    过了几秒钟安静……

    “但是,”她他怀里拱了拱,欲言又止,“阿溯,外面早就没有打雷了呐。”

    身旁男人默了默:“咳,你发现了么!”

    她仰起脑袋,望他:“阿溯,你突然间逻辑好混乱哦。”

    他完全不乎:“混乱就混乱吧。我现想睡觉,还管逻辑做什么?”

    “噢!”她再度软软地应一声,闭上眼睛。

    又过了几秒钟安静……

    言溯清一下嗓子,

    “ai……”

    “嗯?”

    “你不是喜欢裸睡吗?”

    “……”

    “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nile扔了一个手榴弹

    n/a扔了一个地雷

    七月七扔了一个地雷

    关于这个案子吧,有妹纸说像柯南,有妹纸说像金田一,有妹纸说像阿加莎。我觉得可能都像吧。而且肯定阿加莎前两者之前。

    因为侦探发展到现几乎是很多角落都被开发了,无非那么几大派,福尔摩斯式重细节演绎法和观察;阿加莎想写出和柯南道尔不一样风格,所以她加注重情感故事和奇异诡谲气氛。孤岛类案件不是她开山,但绝对是她笔下发挥到了极致。美国推理给我赶脚是密室写超级好,比如奎因啊卡尔啊。日本推理呢比起演绎法注重是奇妙杀人手法,柯南和金田一算是集各家所长了吧。当然还有近代发展起来犯罪心理。我个人觉得福尔摩斯阿加莎本格才是推理。

    不过,推理悬疑我都喜欢,偶是想把所有都尝试一遍,一部一部慢慢来吧。

    当然,珠玉前,压力很大,但还是会量努力写出自己想法滴。欢迎大家提意见。

 70、糖果屋历险记

    风雨飘摇夜;古堡里一片静谧。

    卧室内温暖而安静;偶尔有紫白色闪电从厚厚窗帘漏下来。甄爱躺言溯熨烫怀抱里;内心安宁。

    她其实怕冷,以为暴风雨夜,独自睡清冷孤僻古堡里;会瑟瑟地蜷成一团。可此刻他她枕边;呼吸浅浅;平稳而宁淡,透着男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柔弱;

    身旁男人手臂搭她腰间;怀抱安全又熨帖;充满了她喜欢味道;暖进她四肢百骸;暖得她浑身发烫,想骄傲又得瑟地把手伸到被子外边去凉;又想整个人缩到他心里,暖暖地做个窝,再不出来。

    她忍不住,轻轻地弯弯唇角。

    “睡不着吗?”

    他唇原就贴着她耳朵,甫一开口,嗓音朦胧又低沉,从甄爱耳朵吹到心尖,她忍不住浑身颤了颤。

    她很放松下来,动了动身子。

    黑暗中,她抬手摸上他轮廓分明脸,手感干净而清爽。她拇指还大胆地轻轻蹭蹭他嘴唇,小声嘀咕,像偷偷讲小话孩子:“阿溯,我觉得你身体好热乎,像靠着一个大暖炉。”

    “骗人。”他薄而柔唇一张一翕,她指尖摩挲,“如果我是暖炉,你为什么不抱我?”

    甄爱悄悄地脸红了,哼一声,扭过去拿背对他:“谁叫你不穿衣服?”

    “裸睡有益身心健康!”他轻而易举地把她翻转过来,认真又诚恳地说,“我以为这个问题上,我们早就达成共识了。”

    谁要和你一起裸睡啊!!!

    甄爱瘪嘴:“那是你一厢情愿。”

    他沉默地笑了,环她紧,黑暗中,语气里也带了笑意:“哦,这样啊!”

    半晌,又收敛了,重复之前问题:“睡不着吗?”

    甄爱望天,认真地想了想。

    这一想,几秒又过去了……

    但这次言溯没有嫌弃她反应慢,而是自己接话:“那就是睡不着了。”末了,又带着极淡懊恼,加了句,“我以为抱着你,会让你觉得安稳。”

    甄爱一愣。下一秒,枕边人不甘心地继续:“科学研究表示,睡眠不好女人如果睡一个安逸又温暖怀抱里,感到舒适安全,她睡眠质量就会得到极大提高。”

    甄爱哑口,糟了,该不会挫伤他自尊心了吧?

    果然,她还来不及说话,他灰溜溜地说:

    “试验证明,我怀抱对你没有任何安抚作用。我是一个失责男朋友。”他几乎沮丧又灰心地说完后一句话,临了还不忘骄傲作祟,徒劳地挽回一下,“当然,只是这一方面。其他方面,我自认为很称职。”

    这番话把甄爱心情说得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她扑过去一把搂住他脖子,软软地说:“因为你,我感到很温暖,很安全呢!只不过因为想哥哥密码,所以睡不着啊!”

    怀中男人僵了一下,尴尬又气恼,气自己:“切!我居然又忘了全面分析。”

    “分析那么全面干什么?反正你今天没有逻辑。”她挨着他脸颊,轻声嘟哝,唇角笑容却越来越大。

    刚才他一番科学论证,于她来说,就是好听情话啊。

    黑暗让普通对话染上了缠绵而亲昵色彩,黑暗让彼此触感也愈发明晰而清澈。

    她身子柔柔地盈他怀里,他整颗心都软了下来。一贯克己有度,此刻却无比依恋她身体馨香。天,他真喜欢这一晚亲昵。

    但他终究是知分寸,且此时此刻,他关心困扰她睡眠问题:

    “对了。你说你转换了哥哥密码,还有一首小诗?”

    “嗯。”她点点头,“艾米丽勃朗特,thesnhasset太阳落下去了。……要我去把记录纸条找给你看吗?”

    “不用,我看过那首诗,所以记得它内容。”言溯毫不费力地脑中调出那首诗影像。

    thesnhasset;andthelnggrassn

    avesdreailyintheeveningind;

    andtheildbirdhasflnfrthatldgraystne

    insearnkad

    inallthelnelylandsd

    iseenlightandhearnsnd;

    exdthatfaraay

    cesighing'erthehealthysea

    太阳落下去了,如今,长长草

    晚风中凄凉地摇摆;

    野鸟从古老灰石边飞开,

    到温暖角落去寻觅一个安身所。

    这四周景色寂寞

    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只有远方来风

    叹息着吹过这片荒原。

    这首诗表达意思,和这座城堡有什么关联?

    言溯揉揉她腰肢:“既然睡不着,去探秘吧!”

    整座古堡都是砖石结构,夜晚走弯弯曲曲石头走廊里,难免有种厚重清冷。外面暴风雨仿佛总是从哪个看不见缝隙里吹来阴风,走廊上灯光摇摇晃晃。

    甄爱时不时回头看看,就见灯光朦胧中,无数间房间紧闭着门,像一排排眼睛。

    要是一般人这里行走,估计得吓得魂飞魄散。

    言溯见她连连回头,轻笑:“害怕?”

    “嗯?”她仰头看他,愣了愣,又摇摇头,“一点都不怕。”她向来神经粗。

    他从她平常声音和肢体语言判断出,她真不害怕。他望向前边无止境路,意味深长道:“你不怕,我倒是挺怕。”

    “诶?怕什么?”

    他只是笑笑,却不解释清楚。他怕那个藏白布下甄爱蜡像,会有什么特别意义。

    隔一秒,他问:“不害怕为什么总是往后看?”

    “我记路线呢!”

    他听言,又笑了:“你放心,有我,是不会迷路。”

    甄爱忽然就想起那次走错路睡到他床上,他对人脑记忆路线那番歪论,于是问:“这么说,你刚才走过路线都你脑袋里绘成图像了?”

    他嗯了一声。

    “那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走过路,很像海螺壳?”

    他一愣,一回想,确很像海螺壳上花纹。一条连续线,一圈一圈地环绕,无限接近中点。每一圈线之间又有无数细纹交叉,错综复杂。

    “你怎么看出来?”

    “猜。”甄爱耸耸肩,“哥哥以前送过我一个逃出封闭城堡游戏。那个城堡里有无数条像海螺纹一样走廊,有中途相交,有终汇集,有始终绝缘。”

    哥哥游戏?会不会和这座城堡有关?

    “游戏城堡出口哪里?”

    “主堡中央高塔楼上。不过只有一条走廊可以去那里!”

    言溯微微蹙眉,他虽然可以记住他走过路,可城堡里那么多条路,如果他走没有一条是正确,那该怎么办?或许那个游戏是钥匙?

    “你还记得游戏里正确路吗?”

    甄爱抓着头发,思索了半晌:“那条路不主堡里,而某栋副楼第13个走廊上。时间过得太久,我记不清了。”

    他摸摸她头:“没关系,我还是会找到。”

    话说完,脑子里闪过那首诗“太阳落下,长长草,古老灰石,去温暖地方”,这些意象指是?

    方形城堡里,四条边上坐落着一栋主楼和12栋副楼,究竟哪一栋楼可以看到落日凄草、岛上岩石,而且那个方位比较冷清?

    如果把这座正方形城堡放地图上,它其实倾斜了45度,尖端朝正上方。正门和主堡左下角东南方向,面对悬崖,看不到岩石。

    能够看到落日凄草和岛上岩石,是西南方向。清冷,是西角。

    言溯停住脚步:“我知道哪里了。餐厅旁边有一道通往中心花园走廊,我们先去西边那座楼。”

    甄爱愣了愣,一下子也想明白了。

    他拥着她继续往前走,目光无意扫过走廊墙壁上烛台。这才意识到,那个图案似乎见过好几次了。繁复圆形花纹,画着荆棘和紫露草,中央有两个较大l和c形字母,以及一行小字。

    原来是家族族徽。

    言溯细细看过,收回目光,随意道:“这座城堡主人,姓lanelt兰斯洛特。”

    甄爱蓦然顿了一下,而言溯感受到了她僵硬:“怎么了?”

    她不想隐瞒,便实话实说:“亚瑟王故事里,英勇骑士兰斯洛特不是拐走了王后桂尼薇儿吗?这也是亚瑟王国走向覆灭。我小时候总是听这个故事,而组织里一直有一句话,凡如兰斯洛特之叛徒,必被铲除。”

    言溯心里说不出滋味,心疼地握紧她肩膀,半晌道:“难怪管家转达城堡主人这句话时,其他人脸色都变了。”

    甄爱摸了摸额头,略显惆怅:“我和哥哥都算是组织里叛徒。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我来这个地方!”

    为什么要叫她来这个地方?

    言溯心再次闪过那个不祥预感,又看了一眼城堡随处可见族徽,大写l和c。这个家族真奇怪,连c字母也要大写……城堡似是而非传说,凯撒密码密钥,古老族徽,奇怪姓氏,哥哥密码所指……

    他心里猛地一个咯噔,好像蓦然明白甄爱哥哥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了?这下就说得通了。她哥哥没有不顾她安危把钱藏这里,那个密码意义或许是……

    他脑中陡然一片空白,不肯相信自己猜测。其实想要证实,很简单。只要问甄爱一个问题,就可以核实他心中猜疑。

    可到了这一刻,为什么他居然不敢问了。

    他不知所措时,却听见甄爱轻呼:“咦,拳击手蜡像怎么回事?”

    言溯回过神来,发现他们已经走到大厅。13条走廊入口有空空如也,有摆着蜡像。拳击手住第一个房间,他蜡像摆第一条走廊入口。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唯独头上砸了一个西红柿,脸上覆满了红色汁液。

    两人对视一眼,顿感不妙,立刻沿着第一条走廊跑进去。和管家说一样,走廊里果然有数不清岔路,好言溯方向感极强。

    走廊似乎比他们想象中长,很,他们看到了头拳击手房门,可那里骤然传来一声男子嘶吼惨叫“啊!!!!”

    言溯冷着脸,不自禁握紧了拳头,甄爱陡然一痛,觉得自己手被他捏碎了。

    她也慌了,这样再死一个人,言溯要气死。

    终于跑到头,拳击手房间第一个。他们赶到时,其余房间人纷纷惊讶地打开房门,探出身子来。

    甄爱扫了一眼,所有人都,包括远端管家和女仆小姐。

    大家很聚拢拳击手房门前,噼里啪啦地敲门:“拳击手先生!拳击手先生!”好几人上去拧门锁,没有反应,里面也没有半点动静。

    幼师朝管家先生喊:“钥匙啊!”

    管家先生摇摇头:“城堡里那么多房间,要是每个房间都有两把钥匙话,你知道那得废多少铁吗?”

    “让开!”言溯冷面罩霜地命令。

    众人愣了一秒,立刻移开。

    言溯走过去摇了一下门锁,真锁住了。他阴着脸,后退一步,突然一脚,踹开了古老木门。

    门板轰地一声砸倒地。

    室内灯火明亮,拳击手双脚朝门,头部朝窗地倒地上。头上破开一大大洞,鲜血淋漓。

    门外人一阵惊呼,刚要往里面涌,言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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