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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候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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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次她在咖啡馆晕倒之后就没有提起过林若,有一次我去跟医生讨论她病情的时候她爸爸来过,我回来的时候只在门口听到爸爸对着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岑岑,做大事的男人就要学会逢场作戏,你要体谅北城。”
从那以后她就真的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我知道爸爸的意思,他在逼我,用这样宽容的方式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不能对不起顾岑,我发过誓,即使不能爱她但是也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我给了林若一巴掌,那一巴掌把这三年的时光打得支离破碎,林若说她会把这一巴掌的伤痛还给我,千倍万倍的还给我,我忽然觉得欣慰,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她会变得有斗志,生活也许会变得容易一点。
林若住的那间别墅我转手卖给了别人,既然做了选择,那么应该忘得彻底一点。
星宇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香港考察金城股的上市问题。
“什么事情?”我在电话这头问他。
“易先生,今天那个买主来拿钥匙了,我去那间别墅查看了一下,嗯……”他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你直说。”
“我找到了一张照片,似乎是林小姐遗漏了。”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放着吧,我回来之后再处理。”
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太阳光从我办公室的落地窗折射进来,在地上洒下许多斑斑点点的图案。
我看着照片上的林若,那是我们在西雅图的游轮上面,她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们正在跳舞,她笑容灿烂,似乎是用手机拍了这么一张照片。
我把照片翻过来,这一次我找到了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在回忆里找你。
我摩梭着打火机,我尝试了很多遍,到了最后那张照片还是被我放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我用一叠厚厚的文件把它尘封。
她说的对,我们只能在回忆里寻找彼此的身影。
………【像风一般的男子】………
初到美国的时候我身上的钱只够维持正常的日常开支,我申请了普林斯顿大学国际金融学的硕士研修班,学费很贵,为了能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安心的学习,我打算边工边读。
起初找工作的时候碰了很多钉子,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听说在外国洗盘子都有不菲的工资,真正到了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机会去洗盘子的。
中餐店的老板要求会讲粤语的中国人,而我对这门语言一窍不通。
我整天计算着身上的钱足够维持到什么时候,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知道今日的处境我会不会把那一笔巨额财富还给易北城,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我想重新开始,那么我不能用着他的钱然后告诉自己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这太讽刺了,我做不到。
普林斯顿离费城和纽约都近,大约一小时的车程,大约过了一个月,我在费城找到了一份咖啡店的工作,只要求双休日过去上班。老板是个黑人,胖胖的,看上去很和蔼。
就这样我在美国的生活基本上稳定了下来,虽然过得清贫,有时候也会因为来回的跑动而感到疲惫,但是至少我在为自己而活。
我在国内的三年时光被我尘封在记忆的最深处,我从来不曾试着去想起,我想慢慢的都会忘记吧,不管是幸福还是伤痛,都会过去。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咖啡馆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俩俩的情侣正稀稀拉拉的坐着,各自甜言蜜语,情话绵绵。
我站在吧台里重复的做着把咖啡豆倒入研磨机然后用容器盛装好的动作,跟我一起打工的那个女孩子名叫邵云,今天请假没有来,所以有些她的活全部落到了我身上。
“拿铁,冰的。”吧台上忽然响起了手指轻轻叩击的声音。
我倏的抬起头,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男子出现在我眼前,他鼻梁上面驾着一副墨镜,皮肤白到透明,我想如果这是一个女孩子的话一定是一个顶级美女。
他皱了皱眉,再次敲了敲桌子。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您请稍等。”
说完了我才反应过来他讲的居然是中文,在这大洋彼岸能让我遇见祖国同胞着实让我倍感亲切。
我微微抬起手指着他:“中国人?”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一号桌坐了下来
我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原来不是每个同胞都很友好的。
我把他要的咖啡调制好了,然后端给他:“先生,您要的咖啡,请慢用。”
“邵云去哪了?”他忽然这样问我。
“啊?”我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邵云在哪?”他耐着性子再重复了一边刚刚的话。
“她今天请假没有过来。”
“知不知道去哪了?”
“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下,随后拿起桌上的纸巾然后问我:“有笔吗?”
我转身,把吧台上我用来记账的笔递给他:“诺。”
他低下头,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我:“见到她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我犹疑的接过,心想: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干嘛要给你打电话。
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掏出皮夹塞给我一张纸钞:“麻烦你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笑了笑然后对他说:“我会给您打电话的,不过这个我不能收,我帮您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见到祖国同胞感觉真的不错!”
邵云连续两个礼拜都没有出现在咖啡馆,第三个礼拜的星期天的傍晚她才回来,脸上架着一副墨镜,我看了她一眼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就把手头的活交给她做了。
我趴在吧台上对账,过了一会儿才记起来那个墨镜帅哥让我打电话给他的事情,我回头看了邵云一眼,她正盯着研磨机发呆。
我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准备给墨镜帅哥拨电话,却听见身后的邵云发出一声低呼,我转身,看见她把滚烫的咖啡泼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赶紧冲过去,胡乱拉着她的手放到冷水笼头下,也许是动作太猛,她一直带着的眼镜被我撞了下来,我抬起头,看到她乌黑的眼圈,似乎受过暴力袭击。
我愣了在那里,邵云把手从我手中拿了出来然后像内室走去。
我迟疑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她正坐在马桶上发呆,我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怎么回事?”
她没有说话,只是抹了一把眼泪。
我沉默下来,然后想起那个墨镜帅哥,于是再次开口:“上次有个人来这里找过你。”
我明显感觉到邵云的身躯颤了颤,我接着说下去:“他说见到你让我给他打电话。”
“不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她的声音很激动。
我沉吟了一下,然后问她:“那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她叹了一口气,收住眼泪,眼里尽是茫然:“我老公打的。”
“啊?”我微微吃了一惊,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为了那个帅哥?”
“不是,他是我继子。他叫段御风。”
………【我们都会犯错】………
“继子!”我微微有些吃惊,“他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
邵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到几乎说不出话,我有些尴尬,只得沉默的蹲在一边陪着她。
后来她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起初的时候她是被骗来美国的,那年她十八岁,刚好成年,内地某个工厂招工,说培养一批员工去美国深造,她满怀希冀的来到这个地方,后来才发现过着的是监禁一般的生活,每天都要拼命的在一个纺织厂干活,睡觉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五个小时,有一次她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却发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她根本无法生存,英文不过关,没有签证,随时可能被遣送回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见了段御风。
“林若,我第一次见到段御风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天使,我被一群醉汉欺负,他几拳就把他们解决了,还把我带回家,给我做吃的,给我买衣服,为我的签证问题到处奔波,我以为我可以跟他一起走下去的,我那时真的爱他的。”
“那后来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我起初以为他只是个职业赛车手,毕竟他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凡,只除了他的样子,因为是混血儿的关系所以长得很漂亮,我没想到他有那样的家庭,财团哪,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吗,对我来说我一辈子都不敢想象我能认识卡梅隆财团的四少爷。”
我沉默的看着她,我大致能猜到故事的走向,不过我还是很耐心的听完了她的这段故事,有些时候那些错误你必须自己讲出来才能意识到你是真真正正的做错了的。
“我很开心,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可以不用为钱发愁的时候段御风却跟我说他根本无意参与任何家族企业的管理,他也不会接受他爸爸给他的一切东西。我觉得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后来我才知道他…母…亲的死似乎跟他父亲有关系,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可我不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这个到手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所以我勾引了他爸爸。”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变得很平静了。
我从她身边站了起来,我想她应该已经不需要我的安慰了,因为我知道即使从来一次她也许还是会继续当初的选择,贫穷有的时候是最可怕的东西。
我走了出去,独留她一个人在内室,我想她应该会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我给段御风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他那边的背景很嘈杂,似乎是引擎的轰鸣声。
“段先生,邵云回来了,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不会愿意见到你,我只是打电话跟你说一声她一切安好,你无需太过挂心。”
挂了电话,我拿起吧台边的账本继续对账,明天是月底了,老板会过来检察一下经营情况。
隔了大约两个小时,我看了下表,都快接近11点了,我准备收工打烊,却见到段御风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一个小时前已经让邵云先回去休息了,见到他赶紧开口:“邵云先走了。”
“我知道。”他淡淡的回答我。
“你知道?那你怎么还来这里!“不过后面一句话我说在了心里。
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依稀可以看出是几罐啤酒:“有没有兴趣一起喝几杯?”
我愣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也许是因为在这个异国他乡遇见祖国同胞实属不易,我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他:“不过你要等我一下,我要先把店门关了。”
他开着摩托车载我到了一个小河边,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她还好吧?”喝了几口啤酒之后他出声问我。
“你指什么?”
“全部。”
我没有回答他,喝了几口酒之后问他:“你还爱她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低的笑出声来,那表情极尽嘲讽。
“我们每一个人都会犯错,都会有错误的选择,如果你还爱她的话那么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带她离开呢,你明明知道她过着怎样的生活怎么还能问出她好不好的话呢!”
他站起身来,把喝完的啤酒瓶用力的砸了出去,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她都告诉你了?”
“恩。”
“你大概以为我很可怜吧!”
我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这世上的事有谁能说的准呢,也许难过的是做选择的人,又或者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爱过。”
他转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呢?你有选择错误的时候吗?”
我抬头,他的脸隐藏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看不出什么表情,我笑了笑:“有啊,当然有,只是我正在努力的忘记我的错误,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要很多很多年,但是总会忘记的吧,那些错误造成的伤害总会慢慢的淡去,然后消失的吧!”
他低下头沉默了很长时间,到了最后他语调缓慢的对我说:“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她跟我母亲的遭遇很像,所以我才想要帮她。”
段御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把我送回去,从费城到普林斯顿的路上,我坐在摩托车上,张开双臂,竟有了随风飞扬的感觉。
我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邵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其实某人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吧,现实总是这么残忍,你以为正确的事情其实都是错误的。
段御风微微的侧了侧身子,大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大声的回答他:“我叫林若。”
“林若,你能跟我做个朋友吗?”
我哈哈大笑:“好!”
会忘记的吧,那些曾经的撕心裂肺,恨入骨血的感情慢慢的都会消失的吧,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像我还是22岁前的林若一样。
………【我爱你直到世界的尽头】………
我和段御风真的成为很好的朋友,我在美国孤独而又难捱的日子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有乐趣很多。
我从来不问他关于他的身世,我也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到卡梅隆家族的任何事情,即使我对这个神秘而又古老的家族感到好奇。
我从内心深处感觉到段御风对他另外一个身份的排斥,他像是一阵风,自由的游…走在这个城市的各处,受不了任何束缚。
圣诞节的那天他来学校找我,问我:“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我摇了摇头:“就在宿舍里呗!”
“那多无趣啊!”
我侧头看他:“难道你有什么好提议!”
他笑着凑过来:“我马上会有比赛,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了一下,这个漫长的假期确实难熬,我抬头问他:“真的可以吗?不会影响到你吧!”
“怎么可能!“他惊呼。
“我怕我去了你会分心。”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嘛!”他气鼓鼓的瞪着我。
我笑着拍他的脸:“别做这样的表情,太漂亮了!”
他气结的看着我,然后用力的挠我痒痒,我惊叫着逃开,他大叫着追了过来。我们常常这样,我现在才明白朋友也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隔天段御风来接我,这次他没有开他那辆拉风的摩托车,换了一辆中规中矩的越野车载我去机场。
机票是段御风预订的,要直接去机场取,取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问他:“去哪个城市比赛?”
“西雅图。”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转头看着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到了西雅图,段御风带着我去找酒店,因为圣诞节的缘故,也因为这次的车赛,酒店的房间很紧张,我跟段御风找了几家酒店都没有房间,最后一家倒是有,只是只有一间双床房。
段御风尴尬的抓了抓头发,然后面露难色的转头问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我们就……”
“没关系的,我们是朋友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介意就好!”他笑了笑,接过前台小姐递过来的房卡。
晚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也许是我的动静有点大,我听到段御风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打开房间的灯,我转过身去看他,他也沉默的看着我。
隔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对我说:“林若,睡不着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
段御风拉着我走出酒店,我们沿着华盛顿湖散步,我转头,看到湖中的游轮和星光璀璨的夜空,这所有的一切都刺痛了我的双眼。
段御风拉着我在湖边坐了下来,他指着这一片夜景笑着问我:“漂亮吧?”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忘了怎么回答。
远处忽然想起了华尔兹的音乐声,游轮上一对情侣正翩翩起舞,我看着他们,时光仿佛倒退回去。
我听到易北城的声音,他问我,他说:“林若,你过得好吗?”
我倏地转头,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段御风的脸,我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控制不住,无力思考。
他看着我,隔了一会儿伸出手来擦掉我眼角的泪水:“林若,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到了西雅图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你眼里怎么时不时流露出那种极致的悲伤呢?”
我伸手蒙住眼睛,语带哽咽的开口:“段御风,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转过身去。”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按照我的意思转了过去。
我再也控制不住,我抓着他的衣服,在他背后痛哭失声,原来不是我忘记了,只是我刻意的不去想起而已,我以为的忘却在看到以前相同的场景时就分崩离析了,易北城住在我心里,从来不曾离开。
我哭够了,哭累了,段御风才转过身来,他沉默的脱下外套递给我:“衣服借你擦眼泪。”
我没有说话,伸手接过拿在手里。
“林若,虽然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想要告诉你,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最坚强的人,以前不是你跟我说的么,每个人都会选择错误,我们要学会忘记,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错误造成的伤害会慢慢的消失不见的,这些话不都是你告诉我的么,怎么如今我做到了,你却像个傻瓜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我第一次听见他用这个严肃的语调说话。
我吸了吸鼻子,我指着湖中的那辆游轮,我告诉他:“你知道吗,那里曾经记载着这一生中我最快乐的时刻!”
段御风看向湖中的游轮,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那你知道那艘游轮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背对着我说道:“这艘船的船身上一面写着‘Theworld’;另外一面写着‘Thelove’,这艘游轮是很多年前一个富豪买给他已故的妻子的,后来凡是到了西雅图的年轻男女,只要男的带女的坐上这艘游轮,然后跳一曲华尔兹那么就代表这个男的向这个女的表白。”他停下来转过身来看我,我愣愣的看着他,忽然害怕听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表白的意思就是我爱你,直到世界的尽头。”
我的世界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轰然倒塌,我呆呆的看着他,他的脸在我眼前幻化成无数个易北城,我颤抖着伸出手去,段御风却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他的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喷薄而出。
“林若,我想告诉你,你是唯一一个我想带你上去跳一曲华尔兹的人,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他的眼神充满热情和希冀。
我惶然的站起来,语不成调:“不可以,段御风,我爱别人!”
………【他安静的挂了电话】………
“我知道。”段御风看着我,语气平静,似乎是早就知道我会有这样的回答。
“你们还可能在一起吗?”他反问我,把现实**裸的摆在我面前。
我擦干眼泪,竭尽全力的把自己从那种错愕而又震惊的情绪中拉出来。
“我们在错的时间遇上彼此,所以才会这样吧!今天之前我还恨着他,今天之后我终于明白,他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我们都没有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一切的勇气!”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有新的生活,新的感情,否则的话你就应该呆在他的身边哪里都不要去,既然你已经选择了离开,那么就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忽然觉得很累,我摆了摆手,“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段御风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和空间,那天之后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找我玩,找我说话,似乎我们从来都没有去过西雅图,似乎那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我逃避任何关于感情的话题,我知道我像只鸵鸟,可我害怕伤害。
卡梅隆先生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里翻阅一些经济学的资料,有个长满络腮胡子的美国大叔走到我跟前用极其标准的中文对我说:“请问是林小姐吗?”
我抬起头,发现根本就不认识他,不过如此标准的中文从一个外国人口中说出来我倒真是吃了一惊。
我点了点头,开口问他:“我是,有什么事吗?”
“卡梅隆先生想要见你。”很公式化的语气。
“卡梅隆先生!”我吃了一惊,“卡梅隆家族的卡梅隆先生?”我以为我听觉出了问题。
“是的。”
“段御风的爸爸?”
“是的。”
“为什么要见我?”
“林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那我打给段御风跟他说一声。”
“林小姐,老爷不想让少爷知道这件事情。”
“我可不可以不去,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情卡梅隆先生需要瞒着段御风跟我说的。”
“那么林小姐,得罪了。”
话音未落,有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魁梧的外国友人走了过来,一边一个拉住我的手臂,我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被架了出去。
我在一座法国式的庄园里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卡梅隆家族的掌权人,这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可是你和他对视的时候明显是有一股压迫感的。
他的面前摆放着各个牌子的红酒,他正在一一品尝,见我进来了,他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一瓶递给刚刚那个去找我的大叔:“罗斯,晚宴用这种。”
他的英文咬字发音有点含糊不清,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我站在一边,偷偷打量这个鼎鼎大名的老人,我想起邵云,我实在想象不出他能把年轻的邵云打成那样。
“林小姐,请坐。”也是及其标准的中文发音,我感到震撼,这里真是藏龙卧虎啊。
“不用了,请问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我直截了当的开口。
“呵呵,林小姐果然爽快。你们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明说了,御风这一年里跟你走得很近,你想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我等了你一年都没有来找我,我不得不说你很沉得住气。”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我觉得极度的讽刺,我嗤笑了一声:“卡梅隆先生,我知道很多人觊觎您的财产,不过您放心,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我恨恨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你都不知道我曾经还进过福布斯年轻富豪排行榜呢,是我自己对着排行榜上那些富豪的身价查的,我可以排进前20。
“御风还年轻,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才知道,男人如果过于沉迷于一个女人的话只会害人害己。邵云就是很好的例子,再怎么共患难过,到了最后还不是钱重要!”
我猛然抬起头看向他:“邵云的事情你故意的!”
“哈哈,林小姐果然聪明,有意思,我只是让御风看清楚女人的真面目而已!”
“你真是个变态!”我咬了咬牙挤出这么几个字。
他沉默的看向我,目光幽暗,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头,你可能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在做什么!”门口传来一声暴喝。
我转身,段御风站在门口,脸上隐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怒气,他疾步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御风,我放任你够久了,你应该收心了吧!”
段御风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我说:“走吧!”
“段御风,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给我闭嘴!”我第一次见到段御风这么不淡定,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体里喷薄而出的怒气了。
“你可以走出去,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你这位朋友就不一样了,我说一句话她可能得要结束她的大学生涯,我再处理一下,她可能在美国也呆不下去,这样你还要走吗?”
我站在那里,第二次我有了杀人的*,这人的嘴脸比顾万年都恶心啊。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回家族。”
“办不到。”
“那么帮我谈一笔交易。”
“二选一的话我选择后者。”段御风冷冷的说。
卡梅隆先生拍了拍手,那个被叫做罗斯的人从里间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张单子递给段御风。
“这是和以色列那边的交易,这上面是所有货物的名称和型号,我想不用我教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好,我明白,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成交,事成之后我会把德国的汽车工厂转到你名下。”
段御风没有回话,拉着我径直出了那扇大门。
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实在憋不住了,转头问他:“什么交易要去以色列做,你知不知道现在中东很混乱。”
他嗤笑了一下:“就是混乱才会有交易。”
“这什么跟什……”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在那里,我转头看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军火?”
段御风没有说话,专注的开着车子,我知道这是默认。
“是不是很危险?”
他还是没有说话,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林若,如果我这次我能够平安回来的话你跟我去德国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愣愣的看着他,隔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看到他眼里的失望,我轻声开口:“我跟你一起去,如果能够回来的话我就跟你去德国。”
他的眼里满是错愕,隔了很久他叹了口气:“林若,我不能让你去冒险,那里真的很危险。”
“如果你回不来的话我怎么办,这么漫长的等待我怎么受得了,如果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的话你爸爸要是改变想法怎么办,所以我跟你去以色列,我们共同进退。”
段御风看着我,眼里有泪水,然后轻轻的把我揽入怀中:“好,我们共同进退。”
约定的时间在一个礼拜之后,我向学校请了假,然后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我的脑海中不断有个声音在提醒我:林若,如果回不来的话你会不会有遗憾,会不会有遗憾。
到了最后,我翻身坐起,我在半夜2点钟的时候拨通了那个一直留存于我记忆中的电话号码。
易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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