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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候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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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想顾岑的病情可能比我想象中要来的严重,所以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他抬起头来看我。

    我对他说:“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她需要你们!”

    顾进沉默了一下,然后握了握我的手:“姐姐的病很不乐观,这次是真的发病了,她的心脏三分之一已经坏死,我跟爸爸还有姐夫商量过了,我们想去美国,她需要换一个心脏。”

    顾岑一直没有真正醒过来,我听顾进说即使醒过来也会因为体力的原因几分钟之后就沉沉睡去。

    顾万年很担心,一下子似乎老了十岁,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顾岑去美国的前一天,我出院了,在顾宅。

    他说他想陪顾岑去美国,让顾进呆在国内,顾氏需要他,顾进的意思也想跟去美国,毕竟顾岑是她的姐姐,他十分担心。

    他们两个争执不下,我沉默的看着他们两个,到了最后我出声说道:“你们都去吧,顾氏这边我来打理,如果你相信我!”这句话我是对着顾万年说的。

    他愣了一下,犹豫的说道:“可是你是女孩……”

    “段御风的小汽车工厂是在我的帮助下才成为跨国公司的,你可以质疑我别的东西,但是工作能力上面,我自问不比任何男人差。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写授权书给我!”

    顾万年沉默了一下,到了最后点了点头:“好,现在我就给你授权书,岑岑在美国还要做一系列的检查,去了那边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做手术,这期间顾氏就拜托你了!”

    “谢谢您的信任!”我正色道。

    顾万年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比岑岑勇敢!”

    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顾岑和我无论在价值观还是世界观上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是在顾万年心中我们两个人都只是他的女儿。只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人就搭乘专机飞去了美国,当然易北城也在里面。

    我带着授权书去顾氏集团报道,顾万年的秘书在各大股东面前隆重的介绍了我,当然我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和许多的追捧。

    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来跟那些工作磨合,做出的几个决断也让远在美国的顾万年连连称好,他终于放心专心等待顾岑的手术,顾进告诉我由于种种原因,顾岑的手术向后推迟了一个月。

    季星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顾宅的阳台上看星星,我记得不久前我和易北城在这里一起看过星星,他跟我讲他的故事,我知道他的意思,直到今天为止我都没有怀疑过自己对他的判断,他的心够坚硬,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季星宇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我开玩笑的说:“星宇,你的岑岑在美国做这么大的手术,你怎么不去看看她!”

    “林若,我为什么留在这里,你这么聪明肯定猜得到原因。”

    我哈哈笑了几声,转身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说道:“你放心,我总是会配合你的!”

    “这样就好!”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把合同准备好就行了!”

    挂了电话,我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才转身离开,我想起易北城那天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你能让我满足我爸爸的遗愿,你能让顾氏姓陈,那么我会给你你要的称心如意!”

    然后在这个时候,他的妻子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他的岳父他的小舅子现在正心急如焚吧,而他现在大概正在宾馆的房间里研究某个合同吧!

    在大家都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他终于决定了出手。我会配合他,正如他所说的他有他的梦想,我有我要的称心如意,只要他能做得到,那么我也可以做到!



………【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说再见】………

    开董事会的时候,我开了视屏,顾万年在医院可以看清楚我们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我在会议上提出计算机软件技术的出口,然后我顺势拿出季星宇昨天晚上传真给我的项目分析,我极力游说各大股东通过这个项目,我们提供技术,人家给我们提供资金。

    所有人都连连点头,我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我转头看向屏幕上的顾万年,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问我:“对方公司的底细查清楚了没?”

    我点了点头,立刻叫他的秘书给他发了一份传真,他收到之后仔细的看了一下,我坐在位置上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公司是以易北城的好友KEN的名字注册的,我记得的,他曾经带我见过那个老外,他帮我处理过照片事件,当时易北城把在纽约的某个公司过户到了他的名下,原来他一直在计算着,等的就是今天。

    “我需要跟老板通话,可以吗?”顾万年在视屏那头问我。

    “当然可以。”我拨通阿KEN的电话号码,顾万年跟他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

    滴水不漏,我只可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阿KEN对所有一切问题的回答,我想易北城肯定教过他,并且对种种突*况做了假设。

    挂了电话,我看到顾万年脸上的笑容,我知道成功了,果不其然,顾万年沉声说道:“这个合约可以通过!”

    阿KEN立刻从美国飞了过来。12个小时之后我跟他站在了一起,我带着顾万年给我的授权书,龙飞凤舞的在合同上签上我的大名。

    他笑着和我握手,台下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所有的人都以为顾氏迈出了一个新的脚印,我转身看向季星宇,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台下那群记者发呆。

    他也是个痴情种,但是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离他爱的那个人近一点。

    顾岑的手术进行得很成功,易北城一个月后从美国飞了回来,他约我在之前的那个咖啡馆。

    我如期赴约,他春光满面的看着我,递给我一个方形的盒子。

    我边接过边问:“什么?”

    “礼物。”

    “什么礼物?”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缓缓打开那个盒子,那是一个水晶相框,四周镶嵌的水晶在灯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我眼睛都疼了。相框中间的照片是我和易北城在西雅图的游轮上相拥起舞的画面,我记得的,这张照片已经被我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沉默的看着这个相框,隔了一会儿我把它反手合在桌子上,然后轻轻的推到他的面前:“过去的有些事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拿这张照片来说吧,我常常会觉得恍惚,我甚至都怀疑照片上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易北城,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段御风和顾万年签的那份合约能不能作废?”

    他沉默的看着我,目光幽暗,隔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能!”

    “那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再过不久我就要回德国了,我不会再回来,御风的事业我会继续下去,德国的工厂也会重新运作,赵伦硕也可以帮我,这里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忘记。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做了一场梦,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我身边,还可以对我笑,还可以说林若,今天你想吃什么!”

    “如果我把JC还给你,你会不会呆在这里?”他突然这样问我。

    “不会!”我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易北城,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重新回到这里,和你再次相遇,然后伤害御风。顾岑说的没错,我不可能踩着段御风的尸体走到你的身边!”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后淡淡的开口:“我会跟她离婚!”

    我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季星宇比较适合她!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季星宇到底是顾万年安排在你身边的人还是你安排在顾万年身边的人呢?是不是我那次的提醒是多此一举的,他本来就是要把顾氏送到你手上的,照片的事情只是他用来赢得顾万年信任的一个筹码?”

    他朝我举了举杯子:“林若,那些年你呆在我的身边确实没有白学!”

    我低下头嘲讽的笑了一下:“我真是傻瓜,本来我还期望你说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我还可以骗自己那三年对于我们来讲还是有点意义的,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什么都不是,易北城,你知道吗,我曾经很爱很爱你,因为太爱你了,所以失去了自我!”

    我以为自己不会哭,可是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眼泪不停的从我眼中涌了出来,就当是最后的告别,我让自己放纵了一次。

    我拿起包包,站起身来,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说再见!”

    我在原地停留了一秒随即便疾步离开,我没有开车,我慢慢的沿着马路往回走。

    隔了一会儿,易北城的迈*在我面前缓缓的开过,今天是他自己开的车,途经垃圾桶的时候我看到他把那个水晶相框扔了进去。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车子在我眼前消失,我想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说了再见!



………【她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回去了我和段御风之前住的那个房子,我关了手机,我静静的呆在这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就像段御风还活着一样。

    我慢慢的收拾行李,我把段御风之前穿的衣物都装进一个很大的皮箱里,这些东西我都要带去德国。

    某天晚上,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打开了电视,我习惯性的调到新闻频道,我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以至于易北城的脸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上时我有一瞬间的措手不及。

    电视上他正接受媒体的采访,他神情淡漠,回答问题时也只是寥寥几语。他宣布了一下金城和顾氏的重组方案后就起身离开,由季星宇留在会场答记者问。

    我打开电脑看了一下,由于利好消息的刺激,金城的股票在几天之内连续被封在涨停板上。我看着电脑发了一会呆,拿起车钥匙向外走去。

    我开着车子去顾宅,管家看见我时脸上的表情有一丝怪异,我笑了一下,视若无睹的推门进去。

    他从后面追上来,小声的说了一句:“老爷和少爷都在书房。”

    我点了点头,径直上楼往书房走去。我敲了敲门,没有等里面的人有所回应就推门直入。

    顾万年见到我时有瞬间的错愕,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他居然十分平静的指了指顾进旁边的位置对我说道:“坐吧!”

    我沉默的走过去坐了下来,顾万年叹了一口气,抚着额头不说话了。我这才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心烦,短短几天时间我感觉他像是老了十岁。

    顾进突然对着我说道:“姐夫和姐姐刚刚离开。”

    我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姐夫说他要离婚!”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失望。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跟易北城在一起的,下个礼拜我就会回德国,我不会回来了。你们都可以省心了!”

    “林若,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帮着他来对付我,我是你的爸爸呀!”顾万年的语气很是无奈和不解。

    “不为什么,只是我还有我妈妈受过的苦你们顾家每一个人都要尝一遍。”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出世界上最恶毒的句子。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在弥补啊,我在想尽一切办法弥补!”顾万年的眼里几乎要流下泪来。

    “弥补?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我的妈妈,我的孩子,我的段御风,三条人命,你怎么弥补,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即使顾岑犯了滔天大罪你还是不会怪她,你会帮她想尽一切办法掩盖她所犯下的错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就只是一个身份而已,为什么会差这么多,我现在想看看一无所有的她是什么样子,我想看看她的爸爸再也当不了她的大树时她会怎么样,你如今再也没有要让易北城留在她身边的筹码,这场离婚你再也无力阻止!我也要让她尝尝被逼着离开自己所爱的人时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近乎凄厉。

    “林若,她是你的姐姐啊!”顾万年心痛的说道。

    “她有把我当成是她的妹妹吗,她害死了段御风啊,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撑过来的,他照顾我,鼓励我,即使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背弃了我,他还是在我身边。可如今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的身体不好,她有病,所以你们处处迁就她,可是事实*比你们任何人都来得坚强,来得工于心计,我呢,我在德国接受了长达两年的心理治疗啊,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疼不疼,难不难受!”

    顾万年终于泣不成声,我坐在那里,我看着他老泪纵横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我心里的某个位置空了一大块。

    “易北城不会亏待你们的,即使离婚,即使顾氏不再姓顾,我想他会保证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不要再提起了,我们两清了。我姓林,我叫林若,我是我妈*女儿,我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当做了一场梦吧!”我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顾万年没有说话,任由我转身离去。

    我离开A市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一个人提着行李到机场,然后静静的走过去办行李托运。

    办好了我就坐在候机室里等待,航班晚点,还要再等两个小时,我随手拿起边上的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转头,看到顾岑正站在我的面前。

    我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的气色还不错,手术真的很成功。

    她抿着嘴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到了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你是来找我的吗?”

    她咬了咬*,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说话,她的声音很低,有一种绝望的味道:“北城哥哥说要离婚!”

    “我想你应该去找他!”

    “我求求你,你帮我去跟他说说,我不能跟他离婚的,我这一生都是为他而活的,他怎么可以和我离婚。我不能没有他的!”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顾岑,事到如今我也不恨你了,只是我觉得你很可怜,你明白什么是爱吗。爱一个人爱到没有自我这就是爱吗。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自己处理比较好,我要回德国了,不会回来,再也没有人跟你抢他了,你应该感到高兴!”

    “不是的,顾氏我可以不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拜托你,把北城哥哥还给我,我求求你!”顾岑几近卑微的说道。

    我抬起头来,不远处,易北城正缓缓的朝我这个方向走来。顾岑缓缓的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哭得像个孩子。



………【财产转让协议】………

    我看着易北城来的方向轻声说道:“他来了,你们谈吧,不要哭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总是那么无可奈何的,例如让一个不爱你的人爱上你,例如让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曾发生。”

    她止住了哭泣,站起身来,顺着我的目光往后看去。

    易北城终于走到了我们面前,他没有看我,只是对着顾岑说道:“跟我回去吧!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即使没有她,我还是会坚持现在的决定!”

    “我不明白,你说不是因为她,但是在她出现之前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你不爱我是有了她之后的事情,现在你要离开,你说不是因为她,那是因为什么。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没有你,北城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求求你!”她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易北城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我皱了皱眉头,心绪有点被搅乱。

    我递给她一包纸巾说道:“别哭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回去谈吧,我马上要登机了!”

    易北城终于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岑岑,你总要习惯的,没有我的日子,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习惯!”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平静,可是我却觉得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在我周围蔓延开来。

    我甩了甩头,想要甩去那种怜悯的感觉,我要回德国了,这里的一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抬眼看向我,突然问我:“什么时候的飞机。”

    我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本来已经起飞了,现在航班晚点,快了。”

    他沉吟了一下,隔了半晌才对着我说了一句:“一路平安!”

    我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机场广播里突然播报起我航班的信息,我指了指安检口说道:“我要进安检了!”

    他拉着顾岑往旁边挪了挪,说道:“那再见了!”

    “嗯,再见!”我提起随身携带的行李向安检口走去。

    我过了安检口顺着人群往登机口走去,人很多,有个男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的行李掉在地上,他转身跟我说抱歉,我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有关系。

    我弯下腰来,手碰到落在地上的行李,然后我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转过身去,易北城正和顾岑往回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我的注视,他突然转过头来,我们两个相互看着,他和我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无奈,相爱,分开,离别这些东西注定是你生命的主旋律,25岁的我离开时很痛苦,28岁的我却已经接受这样的结局,我知道我已经长大,无论多么辛苦我都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这些都是易北城给我的礼物。

    想到这里我是很感激他的,我笑着举起手来和他挥手道别。他终于停了下来,久久的站在那里,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我也不需要看清楚了,我提起脚边的行李,笑着转身离开,再见了,我所有的青春,我所有的奋不顾身的爱恋。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很累,下了飞机之后我却觉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也许那个城市给我太多压抑的情绪,我才会觉得如此的释放。

    我给赵伦硕打电话,他半个小时之后出现在机场接我。

    他给我大大的拥抱,笑着说道:“林若,欢迎回来,重新开始!”

    “谢谢!”我拍了拍他的背,觉得欣慰。

    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作为一个朋友,赵伦硕还在不离不弃的等着我,凭他的才华其实适合更好的发展,但是他选择留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很庆幸有这样一个朋友。

    在赵伦硕的帮助下,我在德国重新安定下来,虽然工厂不大,但是我却做得有滋有味,段御风不在了,很多事情都要我亲力亲为,所以我格外的忙碌。

    我却觉得这样也好,忙碌了才能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我回德国三个月后赵伦硕给了我第一次的假期,为期十天,我收拾行囊,去了北欧。

    我以前失明的时候段御风带我去过那里,现在我想亲眼看看北欧美丽的冬天。

    我一个人走走停停,从挪威到芬兰,从芬兰到瑞典,我亲眼见证了冰天雪地的世界震撼式的美丽。

    人们常说旅行的意义不在于你去到哪里,而是陪你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走过北欧的每一寸土地都觉得段御风在我身边,我常常想对他说我过得很好,我的心很平静,不会感到悲伤,只是偶尔有点寂寞,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身边只有冰冷的空气。也就只有这么一瞬间我会感到轻微的失落,不过我总是安慰自己,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时间是最好的药剂,能冲淡所有一切的伤口,也许我下次来的时候连轻微的失落都不会有了。

    九天之后我回到德国,赵伦硕来我办公室见我,有些微的吃惊:“不是给了你十天的假期的嘛,怎么提前回来了?”

    “休息好了就回来喽,你看,我现在精神百倍!”说着我还对他比了比我手臂上的肌肉。

    “切,劳碌命!那好吧,你桌上那堆文件麻烦看一下,等着你签字呢!”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那堆文件有一瞬间的傻眼,不是吧,这么多。

    正当我翻开第一份文件的时候,赵伦硕忽然折返回来了,他递给我一个国际邮件对我说道:“对了,有你的一份邮件,好像是从国内寄来的!”

    “国内?”我有些吃惊,“国内怎么会有邮件寄给我!”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喽,我还有事要出去,先走了!”他对我扬了扬车钥匙,转身走了出去。

    我狐疑的拆开那份邮件,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飘了出来,落到地上,我低下头去,那是一块沾有污渍的白色布条,我捡起来,那上面的字映入我的眼帘,我知道的,这是我在耶路撒冷写的那份血书,我以为我快要死的时候,我写了那样一段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我沉默的打开那份邮件中另外的几份类似于文件的东西,那上面大大的几个字让我有一瞬间的不安:财产转让协议。

    我颤抖着手翻了一下那几份文件,易北城把他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过户到我名下,包括金城集团以及和金城集团重组后的顾氏集团。

    最后一页是一张白纸,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句话:希望这些东西可以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林若,对不起了!

    我知道,那是易北城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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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无音讯】………

    我瞪着那几份文件足足发了一下午的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敢往深处去想,我只觉得恍惚,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接到易北城的律师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简单明了的告诉我,只要我在这几份文件上签字,我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

    我沉吟了一下,只是简单告知他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挂了电话。

    我转手给易北城拨电话,可是电话始终转接到语音信箱,我忽然觉得心烦意乱。

    我想了一下,继续给那个律师拨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我直截了当的问他:“我能不能跟易北城通电话。”

    “林小姐,这件事情不需要跟易先生通电话,你只要签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地方。”

    他估计是以为我面对这笔巨额财产心里有所顾虑,毕竟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飞来横财。

    “我知道,我想跟他通电话,否则我不会签字的。”

    “不好意思,易先生只是交代我处理法律方面的事宜,至于他的行踪我无法过问,林小姐你可以自己和他联系。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对你没有任何坏处,你还是签字比较好一点。”他的语气十分的公式化。

    我简单道了一声谢就挂断了电话,我合上那份文件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我从公司开车回家,路上心不在焉的我闯了两个红灯,超了好几次速,半路上我顺道去超级市场买了一点菜回去。

    回到家里本来打算做饭,但是看到一室清冷居然失了兴趣。

    我随便泡了一个杯面,盘腿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刚吃第一口,就被烫的眼泪都出来了,心不在焉的吃东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我推开那杯面,连东西都吃不下了,我在客厅里来回跺了好几次步,终于下定决心给季星宇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季星宇在电话那头淡淡的喂了一声。

    我试了好几次,才张口说道:“我是林若。”

    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易北城在哪里,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哒哒的走路声,他似乎换了一个地方跟我说话。

    “我也不知道易先生在哪里,他做完公司的重组方案,逼岑岑签完离婚协议书就不见了,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找他,公司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处理。”

    “他跟顾岑……真的离婚了?”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嗯。”他应了一声,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易先生那天几乎是手把手的逼着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他对岑岑这么决绝过,易老夫人因为这件事情气得都病倒了。”

    我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觉得有必要把一些事情告诉季星宇,我沉默了一下,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口:“季星宇,我昨天收到一份快递,易北城让他的律师寄给我的,内容是他几乎把他全部的身家都转让给我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季星宇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回答我:“不,我不知道!”

    “你撒谎,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你不会这么冷静的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易北城在哪里,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若,我只能告诉你,如果这是他给你的,那么你就收下吧,不要问为什么,有时候知道太多了反倒会不开心。”

    “你转告他,我不会签字,在他跟我通电话之前我绝对不会签字。”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随便你,不过我也明确告诉你,易先生不会跟你通电话,更不会见你,签不签字其实都无所谓,他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说完也不等我有所回应就挂了电话。

    我咬了咬*,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晚上的时候我给易北城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我在邮件说我想跟他通电话,还有那些财产我不能要,并且问了他为什么那块白色的布条会在他手里。

    我等了整整一个礼拜,我既没有等到他的电话,也没有等到他的电子邮件,我的耐心在一点点的被磨光,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患上了焦虑症。

    到了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告诉赵伦硕我要回A市处理一些事情,让他帮我订一下机票,他诧异的看向我:“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回到那里了!”

    我对他撒了谎,我说去处理以前段御风买的那个房子的事情。

    我下了飞机直接搭车去金城集团,所有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我走过去问前台接待小姐:“请问易先生在办公室吗?”

    “易先生已经一个月没来公司了,有什么事情应该找季助理,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摇了摇头,道了声谢就离开了金城集团。

    我站在门口,看着路上的车来车往,忽然有一种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感觉。我抬起头,这幢大楼很高,我忽然想起易北城那天问我的话:“如果我从25楼跳下来你会不会感到难受?”我浑身一阵冰凉,冷汗从背上冒了出来,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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