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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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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晶莹地泪珠终于顺着他的脸颊滚落,滴到夕颜的手背上,滚烫地泪水刺烫了她的皮肤,让夕颜缓缓睁开了双眼。
见夕颜醒来,司徒丰赶忙上前查看,在把了脉之后,司徒丰向皇帝道喜“回皇上,娘娘没事了,只需好好调养身子即可。”
皇帝抹了把脸,清清喉咙道“谢谢司徒先生了,今后还是要劳烦先生。”
司徒丰道“这是自然,这次婕妤娘娘早产还好应对及时,否则恐怕凶多吉少。”
“早产?”皇帝望了床上地夕颜一眼,又回头对司徒丰说“总之这次先生劳苦功高,朕一定重赏。”
司徒丰掳了把胡子,摇摇头,带着内侍宫婢出去开方熬药。
“夕颜,对不起我不在你地身边,又害你受苦了,”待房内无人,皇帝紧紧握住夕颜的手,再也不愿放开。
“我一见到你派人送来地荷包便马上动身回来,紧赶慢赶却还是错过了我们孩子的诞生,”皇帝伸手轻抚夕颜的额上细发,探头印上一个深吻。
“在你最痛苦的时刻我不能陪在你身边,真是对不起,”皇帝俯下身,用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她的,让自己的泪濡湿她的脸颊。
夕颜虚弱的笑着,伸手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恺辰,是个男孩呢。”
皇帝轻手环住夕颜的肩,将她紧紧拢在怀里拍着,“夕颜,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要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皇上,夕颜有个请求,可否让夕颜自己来带这个孩子?”夕颜挣扎着坐起来,直直的望着皇帝,眼中是满满的诚恳和哀求。
“这有何难,我答应你便是,”皇帝伸手将她重新抱在怀中,心中被幸福占据,诺大的皇宫在今日最是温暖。
夕颜生下了皇长子,这确实是值得举国欢庆的喜事,就连太后也不时的赏赐进补药材,珠宝绫罗,各个宫的嫔妃时常来禧月宫探望夕颜,皇上对夕颜一往情深,这在宫里人尽皆知,如今夕颜又生了皇长子,指不定皇上哪天一高兴就立了夕颜做皇后,这些都很难说。
皇帝在皇长子出生次日便颁旨,为皇长子赐名为慕昀祥,十月初八满月之时更要大宴群臣,举国同贺。
“锵”的一声,一只粉彩双耳水瓶被人从桌上狠狠扫到了地上,应声而碎。
“主子,”碧云扑上前,小心查看桃叶的手,看有没有被划伤。
“妹妹何事发如此大的火啊?”荣妃扶着宫婢的手闲闲的走进来,看了眼满地的碎瓷片也不在意,纱制的绛紫色流云纹裙摆堪堪扫过地上的瓷片。
桃叶见了她也不请安,也不行礼,只一个人站在桌边生闷气。
荣妃挥挥手,将室内的宫婢都遣出,拉着桃叶在桌前坐下,“我知道妹妹为什么生气,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哪儿容得了你在这里发脾气?”
“我实在是气不过,”桃叶忿忿的说道“明明一样是皇上的孩子,为什么她的孩子满月就要大宴群臣?我的孩子满月却只赏了点珠宝玉器。”
“男女有别啊,妹妹连这都不记得了?再怎么说,夕颜生的可是皇长子,皇上的第一个儿子。”
桃叶从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完,唇边露出一抹冷漠的笑,“皇长子,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儿子。”
荣妃瞟了她一眼,悠闲的摇着手中的团扇,“妹妹可是又有了什么计划?”
桃叶一点头,“姐姐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寂寞沙洲冷 第五十九章 银瓶迸】………
庆嘉帝下了朝,来不及换下明黄色朝服,便急匆匆的往永寿宫去,方才内侍来报,太后突然病倒了,此刻御医正在问诊。
等皇帝踏进永寿宫,已经有很多人候着了,见着皇帝忙跪下请安,太后在里间的床上躺着,荣妃坐在床头正一勺勺喂太后喝药。
看情形应该不像方才内侍形容的那么凶险,皇帝让众人起身,招手示意御医上前。
“回皇上,太后乃是气急攻心导致血气郁结,内火过盛无处散发,吃两副舒心散气的药,休息一阵就没事了,”太医院的陈御医忙上前回话,将太后的病症一一向皇帝陈述清楚。
皇帝点点头,望了内室的太后许久,方整整自己的衣衫,踏了进去。
见皇帝到来,荣妃忙上前行礼,皇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指了指门外。
荣妃点头,放下手中的药碗,带着几名宫婢出了门。
皇帝在太后床前坐下,太后闭着眼没有说话,皇帝看着她,低声问道“母后可好些了?”
太后睁眼看了看他,“只要皇上立了后,哀家这病立刻就能好。”
庆嘉帝愣住了,夏末的风微凉,透过开着的纱窗吹进来,让他不觉一凛。
“母后若要谈这事,儿臣便不再隐瞒,儿臣确有立后之心。”
“那就立荣妃吧,这孩子操持后宫那么久了,也该给个名分,况且窦氏对咱们大曜王朝可是大功臣啊,”太后不等皇帝把话说完便接口“皇上做事不能只看表面。需得从长远考虑。”
见皇帝不语,太后继续说“哀家明白皇上的心思,你喜欢夕颜那孩子。哀家不是不明白,况且她又刚生了皇子。确实该赏。;;更新最快。”
太后顿了顿,端过床头的茶杯喝口茶,“可是最近宫里流言四起,都是关于她的,更有说她不是早产生子。而是足月,若果真如此,可是关系到我皇家血统。”
“后宫纷争朕一向不过问,也决不会让这些谣言左右朕立后的决心,”皇帝望着太后,态度坚决。
太后盯着他明黄色朝服上绣地五彩盘龙,气的浑身发抖,“咣”的一声,将手中地茶杯扔到了地上。碎末四溅,混着茶水溅到了皇帝的身上。
“我好好跟你说不听,现如今是不是为了个女人。连我地话都不听了?”太后的手紧紧抓着身上盖着的锦被,“好好。我也不管你了。咱们一起看着大曜王朝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皇帝冷笑了声,“我大曜王朝还不至于因为一名女子而毁掉。母后还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儿臣告退了。”
说罢,他也不看太后反应,自顾自开了门出去,外间地御医宫婢慌忙跪下,皇帝环顾四周,对陈御医说道“太后的病还请陈爱卿多费心了。”
陈御医诚惶诚恐,忙磕头领旨。
皇帝又看了眼跪在门边的荣妃,转身带着魏长林拂袖而去。
荣妃将皇帝脸上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她的心慢慢凉了下来,从潜邸开始就跟在皇帝身边,皇帝对任何人都是笑脸盈盈的,虽然那笑容总是透着淡漠,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脸上露出那么森然的表情,她明白皇帝也许再也不会踏足她的长宁宫了,从此在这个宫里,她要与寂寞为伴了。
“主子,主子,”沧红的声音从老远就传来,一路风风火火冲进禧月宫。
“小声点,小皇子才刚睡着,”夏至到门外拦住沧红,小声埋怨,“你也不看看时辰,什么事儿又大惊小怪地。“主子呢?”沧红压低了嗓子,看了眼屋内。
夏至轻声掩上门,“主子跟小皇子一起睡着了,到底什么事啊。”
沧红上前拉住夏至,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夏至听了脸色一变,不禁惊声道“怎么会这样?”
“轻点儿,”沧红拉了她一把,“你说要不要告诉主子?”“当然不行,”夏至想都不想便回道,“让主子知道不是白白添了烦恼吗?”
“夏至,跟沧红一起进来吧,”夏至身后的门开了,夕颜站在门口笑着召唤夏至。
夏至和沧红见夕颜已经醒了,只能跟在她身后进了门。
夕颜到床边看着孩子的睡颜,低声问道“刚刚你们说了什么,再说给我听听。”沧红看了夏至一眼,小声说“奴婢刚从永寿宫地内侍那儿听到消息,皇上刚在永寿宫跟太后吵了起来,好像是为了立后的事儿。”
夕颜笑笑不说话,为熟睡中地宁馨儿拢了拢被角。
“主子都不生气吗?”沧红见夕颜不语,不禁有些懊恼,“宫里地流言都传的纷纷扬扬,说小皇子不是早产,而是足月生产,还说小皇子不是皇上地孩子。”
夕颜脸上依旧笑着,手却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娟帕,“是吗,宫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主子,这些都只是谣传,是有人嫉妒主子,主子千万别放心上,”夏至斟了杯茶端来,递到夕颜的手上。
“我明白,”夕颜点点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夏至不敢停留,拉着沧红快速出了屋子,“你干嘛说出来,又惹主子不高兴了。”
“我就是看不过去,每次有对主子的流言,主子从来都不在意,就是因为主子脾气太好了,谣传才会越来越离谱。”沧红一脸不服气的模样,一席话让夏至无可辩驳。
夏至叹了口气,“这些事不是咱们能顾及的,咱们还是好好照顾好主子和小皇子就好了。”
夕颜一个人坐在屋里,注视着床上娇嫩的婴儿,泪珠不禁滚落,滴在手中的茶杯中,溅开一朵水花。
不是不知道宫里流传的谣言,她只是刻意的躲避着这些,躲在恺辰的羽翼下,仗着恺辰对她的信任,她便能不管不顾。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保证不了在那么多的流言扰乱下,恺辰对她是否依旧充满信任,而她也不想让恺辰做任何为难的事。
她不要做什么皇后,她不在乎,她只要能够和恺辰,和他们的孩子平平静静的生活在一起就够了。
皇帝照常在晚膳前来禧月宫看望夕颜和孩子,抱着手中小小的柔软的身体,皇帝从心底漾出了笑意,是真正的笑。
“我想好了,他的小名叫惠儿怎么样?上天的恩惠,”皇帝握住他的小手,俯下头亲了亲,小东西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呵欠,眼都不张。
“好,惠儿,好名字,”夕颜站在皇帝身边,与他一起注视着怀中的孩子。
“夕颜,谢谢你,”皇帝凝视着面前清瘦许多的面庞,让她亲自带孩子是他特许的,她也为此消瘦了许多,他看在眼里很是心疼,而夕颜却乐此不疲。
庆嘉帝低下头,抵着夕颜的额头,轻声说“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贝,我会亲手将整个大曜王朝捧给他。”
………【寂寞沙洲冷 第六十章 独怀憾】………
落日金辉,那幕烟华恍然如梦,庆嘉帝站在天禧殿的窗前,望着眼前那一抹如血残阳,不由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皇上何事忧愁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皇帝忙回头,见魏长林正扶着一名穿着绛紫色宫服的妇人进门,忙上前扶着妇人的手,“奶娘,你怎么来了。”
“奶娘这几年只管在宫外吃斋念佛,没关心过皇上,今日突然想念皇上,便求了太后娘娘,让奶娘出来看看。”奶娘眼带慈祥望着皇帝,“闭关礼佛那么多年,不知不觉中,皇上已经长这么大了,成为独当一面的君王了。”
皇帝拉着奶娘的手,扶她在窗前的案边坐下,笑着说道“现如今朕都有儿子了,奶娘可要去见一见小皇子?”
“是嘛,”奶娘高兴的拍着他的手,“奶娘老了,走不动了,还是下次去看吧。”
“也好,”皇帝接过魏长林递上的红枣茶,“奶娘,尝尝这红枣茶,初秋天气燥热,红枣茶去燥最好。”
奶娘抿了一口,笑眯眯的说,“皇上递的茶奶娘吃过不少,几时能吃到皇后递上的茶啊?”
皇帝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原来奶娘今日是为了这事而来,并不是特意来看朕。”
奶娘将茶杯放下,握住了皇帝的手,“皇上啊,奶娘看着您一步步登上皇位,也明白皇上的苦处,奶娘没见过柔婕妤。可是能得到皇上另眼相待,想必是冰雪聪明。奶娘不反对皇上立柔婕妤为后,可是皇上可曾想过今后柔婕妤的处境?”
说到此。奶娘停了下来,望向皇帝。见皇帝视线投向窗外不语,便继续说
“皇上嫔妃本就不多,幸后又总让她们喝凉药,所以一直未有子嗣,可这些不能作为皇上迟迟不立皇后的理由——;;更新最快。现在柔婕妤因为生了皇子便被立为皇后。那些从潜邸便跟着皇上的嫔妃们心里会怎么想?”
殿外,栖息在海棠上地雀鸟扑棱着翅膀飞远了,树上的花朵早已凋零,结了满树的青色小果。
皇帝将视线调回身边地奶娘身上,岁月在她脸上刻上了深深的印记,可是她地眼明亮依旧,好似随时都能看穿他心底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奶娘,您说的这些朕都明白。可是夕颜对朕来说是最特别的,况且她在吃了那么多苦头后又为朕诞下皇子,封后是理所当然的。”
“奶娘明白。”奶娘伸手轻轻抚上皇帝的脸颊,脸上也露出了惆怅地神情。“在这宫里呆的时间越久。越是看的清楚,皇后在一向是处于风口浪尖的人。后宫事务繁杂,皇后为人处事必须做到不偏不倚,越是细微的地方越是要考虑周密,说的实在一点,就算皇后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也不能有怨言,被人怨恨被人腹诽,就算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埋怨都必须吞到肚子里去,这样地皇后你舍得让夕颜去做吗?”
皇帝没有接话,头低低的垂着,搁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了拳头。
奶娘看着皇帝地神情,心中不忍,坐到皇帝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皇上,奶娘看着您从小长大,知道皇上是一个很重感情地人,对柔婕妤地感情一定是很深了,才会想法设法的要立她为后,皇上是宁愿看着柔婕妤被后宫纷争磨地没了棱角,还是愿意看到一个自由自在享受皇上宠爱的柔婕妤呢?”
皇帝的肩慢慢松了下来,握成拳的手也一点点放开,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奶娘的眼有隐隐的泪光,“奶娘,朕觉得对不起夕颜。”
奶娘伸手将皇帝的头轻轻拢住移向自己的怀里,“聪慧若她,一定能够理解皇上的用意,到时候她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皇上对不起她呢?”
皇帝伸手抱住奶娘的肩膀,将下巴搁在她瘦弱的肩上,感受那熟悉的温柔,“那奶娘说,朕该立谁为后呢?”
奶娘拍着他说道“皇上贵为一国之君,自然比奶娘更懂得权衡利弊,奶娘只希望皇上是心甘情愿的立这个皇后。”
“奶娘,朕明白了。”皇帝直起身,站在殿前望着院中的海棠树沉思。
奶娘也起身,上前向皇帝行礼道“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奶娘告退。”
皇帝扶起她,“奶娘,你多保重,朕有空便去看你。”
奶娘朝他笑了笑,在宫婢的搀扶下缓步走出殿外,瘦小的身影在暮色中更显羸弱,今日一别又不知几时才能再见了。
入夜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淋湿了满院的秋意,天凉了。
一袭玉色衣裳,三千烦恼青丝,都被竹帘隔在雨外。
惠儿被她哄睡着后,被奶娘抱走了,屋子里难得的一片静谧,夕颜靠在床头,拿了本书随意的翻看着,夏至在一边绣着团蝠花样雨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抬头望着帘外的夜幕,突然对夏至说道“明儿通知魏公公,让他遣人将咱们宫里摆着的牡丹花盆都撤了吧。”
“怎么了主子?”夏至不明所以,停下手中活计问。
夕颜将头靠上窗台,轻声说“牡丹终究还是该配适当的人,摆咱们这儿,终究不合适。”“什么不合适,不是皇上下旨送来的吗?难不成方才皇上来时说要收回去?”
夕颜摇头,抿唇笑了笑,又低头看书,“你只管这么吩咐下去,其他的无需多言。”
第二日,夏至便照了夕颜吩咐,找到魏长林说了这事,不出两个时辰,原本禧月宫里放着的几十盆牡丹便被撤的干干净净。
这事立刻在宫里传了开来,太后对夕颜的态度立时好了起来,因在月子里,没办法每日晨昏定省,太后是不是便差人来探问小皇子的情形,各式补品也流水似的往禧月宫送,虽然夕颜独得太后宠爱,众嫔妃也不再有太多言语,后宫中也霎时平静了下来。
一月转眼而过,很快便到了小皇子的满月寿辰,之前皇帝便宣布了在满月宴上会宣旨立后,使嫔妃们一时心里都忐忑不已,更是变了法儿的打扮自己,以求在满月宴上能让皇上另眼相看,也诞下一名皇子。
自十天前皇上来看望过夕颜之后,便再也未踏足禧月宫。
珠帘轻卷,紫铜熏炉里的那一抹香饼方才燃尽。暗香成灰,细细软软,弥漫在空气里,拢彻整个宫殿。
夕颜独坐妆台前,细扫娥眉,精心装点自己的妆容,夏至从衣柜前探出头,手持一件青碧色乘云绣纹宫装。
“主子,这衣裳您之前从没穿过,今儿要穿吗?”夏至将衣服捧到夕颜面前,打量下夕颜身形,“主子生完皇子后瘦了不少,应该穿的下。”
夕颜点点头,起身更衣,整理完毕后嘱咐夏至,“一会让奶娘早点抱了小皇子回来,夜里天气凉,容易着凉。”
夏至点头,馋了夕颜要出门,夕颜踏出大门,回头四顾,诺大的屋里空留满室袅袅余香,一室清冷。
………【寂寞沙洲冷 第六十一章 心有相思弦】………
天禧殿灯火通明,摇曳的灯光透过高高悬着的琉璃灯盏,在殿外投射出迷幻的光影。
夕颜穿过侧门,踏入正殿内,在内侍引导下坐到左首的第二席,在她对面坐的是一身华贵的桃叶。
夕颜出神的望着她,这么久没见,她似乎很不错,海棠红底银丝宫装衬着她的肌肤愈加白嫩,鎏金的步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比生产之前丰满了些,脸庞愈加的圆润饱满,白中透着粉色,犹如熟透的蜜桃。
见夕颜看她,桃叶转过了脸,端起面前的酒杯向她敬了敬酒。
夕颜心中一跳,忙举杯回应,这算是桃叶的妥协之举吗?她不知道,但愿真能如她所愿。
正殿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皇帝携着太后而来,满朝文武跟在他们的身后,亦步亦趋。
夕颜的目光穿过那么多人,停留在皇帝的身后,那个一身青色官服的挺拔身影。
那么久没见,他似乎瘦了,却依然俊朗,正三品的朝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气度非凡。
像是感受到夕颜的注视,睿文缓缓抬起头,与夕颜目光相接,又迅速的转过头去。
夕颜在心底轻叹了口气,随着众人下跪行礼,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定,只盯着面前的盛着四色干果的五彩瓷盘。
皇帝举杯敬酒后,众群臣便纷纷起身道贺,酒过三巡后,与桃叶同坐一桌的常婕妤笑盈盈的说道“皇上,今儿可是小皇子的满月宴呢。也该让咱们见见小皇子了。”
众嫔妃一致赞同,连太后也开了口,“皇上。就让柔婕妤将皇子抱来让咱们瞧瞧吧。”
听了太后的话,奶娘不一会便将皇子抱了来。小婴孩在奶娘怀中打了个大大地哈欠,小鼻子都皱了起来。
奶娘将孩子抱到太后身边,太后伸手眉开眼笑地逗弄着,小皇子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太后,咕噜咕噜地笑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挥舞着。
看到小皇子如此乖巧,太后笑地很欢了,招手让荣妃和娴淑妃上前同看,群臣也纷纷起身敬酒,恭贺皇上喜得贵子。;电脑站新最快。
夕颜小口的抿着桌上琥珀美酒,注视着一直坐着没动地睿文,他微笑着和身边的人说话,没有看她,更没有看堂上的小皇子。他终究是释然了吧,夕颜呼出一口气,将杯中的酒饮尽。这香醇的美酒入口却格外酸涩。“哟,小皇子乏了吧。”娴淑妃伸手触摸婴儿柔嫩地脸颊。原来一直睁着眼的小小婴儿又打了个哈欠,眼皮低垂。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快带他回去睡吧。”
奶娘忙抱了皇子告退,一时殿上又静了下来,这时皇帝看了太后一眼,站起身,“朕初登基时,根基未稳,民心尚未安定,朕四年来一直专心于国事,不曾考虑立后之事,现在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正是立后的时候。”
说罢,他挥挥手,示意魏长林宣旨。
魏长林手执明黄色圣旨,站在阶前高声宣读“朕自登基以来,后位虚悬,穆州巡抚刘武之女刘氏,贤良德淑,温婉恭敬;自潜邸随侍身侧,衷心恪守无出其右,顾立为后,择吉日行册封大礼,钦此。长长的尾音回荡在大殿上空,荣妃看了眼太后,满脸愕然。娴淑妃愣了愣,忙行至殿中央,接过了魏长林递上的圣旨,一时殿上传来嗡嗡的私语声。
“谢主隆恩,”穆州巡抚刘武也出列跪下谢恩。
“都起来吧,”皇帝起身走上前去,将娴淑妃扶了起来,“行过册封大礼,爱妃便是朕的皇后了,快过来向母后谢恩。”
娴淑妃的喜悦溢于言表,她上前向太后行跪拜礼,太后盯着她一动不动,一手紧紧拽住了坐在身下地软垫一角。
可是她面上却依然和颜悦色的向娴淑妃笑着,“好孩子,快起来吧,今后可要好好辅佐皇上,有皇后主持后宫,哀家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母后就放心吧,”娴淑妃接口道,“臣妾一定好好管理后宫,不让母后和皇上操
皇帝看娴淑妃行了礼,又转身朗声道“今日喜事连连,朕就再加上一桩,魏长林,宣旨。”
魏长林领命,又取出一份圣旨宣读“吏部尚书杜敏德之女杜氏,恭谨柔顺,晋封为妃,钦此。”
夕颜看向皇帝,他的脸上一片平和,看不出一丝波澜,她跪下接过旨意,起身时见到了众人各异地神色,不禁长吁一口气。
自她入了这后宫,短短时日便经历了许多,南巡、被掳,宫里的流言沸沸扬扬,而她却总能安然无事,甚至连升三级,这应该都是因为她生了惠儿,母凭子贵,因着这缘故皇帝能光明正大地宠她,旁人也不得有过多言语,今后这宫里地日子不知会不会过的容易一些。
太后又坐了没多久便回宫了,满月宴也很快便结束,夕颜在夏至地搀扶下回宫,已是脚步虚浮,
虽说酒喝多了,有了些醉意,夕颜回了禧月宫第一件事还是先去看惠儿,小小脸蛋微微泛红,娇弱的小儿睡的香甜。
夕颜交代了奶娘几句,就回了自己屋子。
梳洗过后,她靠在床上醒酒,抿了口手中清茶,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枕下取出一枚小小银戒。
就着昏暗的烛光,银戒发出幽暗的光芒,柔和淡然,一如那送出戒指的人。
夕颜仔细端详着,脑中出现一幅幅与睿文在一起时的场景,他说话,他赶马车,他笑着为她挡风,一切都那么熟悉,就像发生在昨天,可是又那么遥远,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从今以后,这些画面都压入了记忆的最深处,不会再想起了。
“这戒指哪里来的?”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被吓了一跳,看向来人,原来是恺辰,他换了身碧蓝色常服,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她。
“现在怎么会过来?”夕颜也不行礼,也没回答他,反而笑着反问。
恺辰在床上坐下,取过夕颜手中捏着的银戒,又问了一遍,“这戒指哪里来的?”
夕颜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向床里让了让回道“是我母亲的遗物。”
“遗物?”恺辰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戒指,狐疑的问道“怎么之前没见过?”
“我一向喜欢玉质的饰物,”夕颜从他手中拿过戒指,随手往枕头底下一塞,“皇上这时候怎么过来,不是应该陪着新册封的皇后吗?”
“你在怨我吗?”恺辰伸手抱住了夕颜,柔软的身体,熟悉的馨香,让他不安的心平复了下来。
夕颜轻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会怪您呢。”
“可是我之前答应,让你做皇后的。”
“恺辰,”夕颜打断了他的话,“做不做皇后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想安静的守在这禧月宫里,守着我们的惠儿,把他养育**,你和惠儿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
“真的吗?”恺辰欣喜的看着她,“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表露你的心意,我和惠儿真的是你最重要的吗?是我重要一些还是惠儿更重要?”
“你,”夕颜被他又好气又好笑,“跟自己的孩子吃什么醋。”“夕颜,谢谢你将惠儿带到我的身边,”恺辰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盒,打开递到她的面前。
一枚白玉指环躺在红色的绒面上,指环的正面还刻了一朵玲珑的夕颜花,繁复的雕工将小巧的指环衬托的精致非凡。
夕颜高兴的接了过来,“好漂亮的戒指,是送给我的吗?”
恺辰取出戒指,戴上她左手的无名指,低头印上一吻,“夕颜,你便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夕颜望着指上白色指环,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一刻,她是他的妻,此生唯一的妻子,有没有成为他的皇后,有没有封妃,这些又算的了什么,有他这枚指环的承诺,这就够了。
“恺辰,”夕颜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上一吻,也呈上自己最妩媚的风情。
………【寂寞沙洲冷 第六十二章 鸳鸯锦】………
满月宴过后,惠儿就生起了病,御医开的要房子总不见效,夕颜便让沧红去请司徒先生,可是听斐落说,司徒先生一人出门云游去了,未留下只言片语。
太后听闻惠儿身体不适,也不是差人探望,嘘寒问暖,让夕颜觉得心里一热,一门心思的扑在了惠儿身上。
惠儿的情况时好时坏的总不见痊愈,夕颜却也不敢跟皇帝多说,此际正是大曜国与北辰国联合抗敌的时刻,皇帝国事繁忙,夕颜也不想让他为了惠儿的事分
这日,惠儿的情况好了很多,被奶娘抱去偏殿安寝,夕颜难得有了空暇,想起疏于勤练的琴艺,便让夏至将琴搬至临水的露台,焚香抚琴。
纤白的手指滑过琴弦,紧一下,慢一下,幽幽地,带着几分慵懒。音色如水,在弦间流落春意绵绵,恍然时花开、香浓,回风拂萼,燕子归,婉转轻唱,呢喃絮语,声声娇怯。
皇帝在此时进门,在露台门边的夏至正要行礼,被皇帝止住,做了个手势让她出去。
他轻手轻脚的走至露天边,夕颜仍低头抚琴,并未在意皇帝的出现,他靠着门边欣赏着面前秀丽的景色。从他站的位置看过去,只见到夕颜白润的尖削下巴,和一点樱唇,长长的青丝如流水倾泻而下,冉冉檀香随微风四处飘散,和着夕颜身上特有的馨香,丝丝缕缕窜入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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