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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倾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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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倾城刻骨的痛恨,和叶习影入髓的敌意。
四年前,在叶习影家那栋复式的小洋房前,他们也有一次这样的正面交锋。
穿着,财力,权势,相较她而言,郝倾城从来都是先天不足。论气势,却从未被她比下去半分。
这一次,一如既往。
郝倾城从内到外,都是平静的。她相信,报应自来,命运不会永远待她不公。天平的一端总有一天会倾向她,还她一个公道。
叶习影这一回似乎很沉不住气,一坐下,嘴角就弯弯地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郝倾城,你的伎俩就这么拙劣吗?对我的不满无处可发泄,就在广告上做文章。你是认准了我不会拒绝阿泽,还是在我面前炫耀他对你的百依百顺?”
“广告?”郝倾城嗤笑了一声,“只有拙劣的人,才会把别人的成果当做对自己的报复。‘缺陷’的广告文案策划,我没有掺杂半点个人情绪,完全遵循着‘缺陷’的创作理念。你爱拍就拍,不爱拍也没人求着。”
“你相不相信,我还真是被别人求着来拍的。你以为你的方案那么容易过董事会那一关,处处要压低成本。如果不是看阿泽的面子,零酬劳,怕是这个广告费你挣一辈子都还不清。”
“你和我说这么多,我还是一句话,爱拍不拍。”郝倾城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包,走了几步,回头冷眼看她,“论颜值,我不比你差,你若是不拍,我自己顶上。我虽比不过你国际名模这个头衔,好歹也不会落得言而无信的臭名声。”
“你颜值高?你以为我不知道,以前的你就是一个人见人厌的丑八怪。攀上阿泽这个王子,你以为自己就变公主了,是泥里的东西就永远在地上,不要妄想飞上蓝天摸白云。”
郝倾城笑着折返,拿起桌上一杯冷却的咖啡,把手抬到叶习影的头顶。动作十分温柔,仿佛在给花浇水一样,不疾不徐。
浅褐色的液体顺着叶习影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滴落,像是落了一场暴怒的咖啡泪。
郝倾城又拿起桌上的另一杯咖啡,对准她的脸,却没有泼向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现在呢,是你比较像从泥里爬出来的,还是我?”话毕,她仰脸将这杯咖啡一饮而尽。
叶习影连尖叫一声的权力都没有,她的名气太大。如若被人拍到这样的画面,一出正室讨伐小三的新闻,明天就会成为毁掉她纯白女神形象的特大头条。
以她爱面子的个性,定是会逃到国外避难。可是应宸泽在这,这么关键的时刻,她要是出国,哪里会甘心。
她只能露出一双想要杀死人的眼神,目光狠厉地看着郝倾城。想着今天你泼我一杯咖啡,我明天定还你一片咸海。你今天没猝死我,我明天便淹死你。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她想起今天被泼的那杯咖啡,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片挣扎中冷笑,将两个深爱至死的人,活生生地扳离。那个隔挡他们厮守的,正是世界上最汪洋的一片大海。
差一点,他们就此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被郝倾城这么一激,叶习影对这则广告纵有再多不满,也只能硬着头皮投入拍摄。
这则宣传“缺陷”的广告,通过四个场景的展现,讲述了一个平凡的爱情故事。
总画面:寒冷的冬天。
画面一:男人早起,骑自行车去很远的地方,买女友爱吃的营养早餐,为防冷却,回家路上狂飙。
画面二:男人骑自行车送女友上班,含笑目送女友进公司后,反方向折回,踩点到达自己的上班地点。
画面三:男人来接女友下班,不幸下雨,男人魔法似地从身后变出一把伞。雨幕中,那把伞三分之二落在了女孩头顶上方。
画面四:二一四情人节,夜晚的天空上烟花肆意,汇成偌大的一颗红心。男人朝着手心吹了一口气,一枚银色简约的戒指乍然出现。他单膝跪地,仰头望向满脸惊喜的女友,等待她的答复。
话外音(来自美丽的女友):他不高,不富,不帅,但他爱我胜过爱自己。
官方音(“缺陷”镜头特写):若你心中有爱,戴上它,用你的故事填补缺陷。
花了几个工作日,广告很快拍摄结束。郝倾城坐在电脑前,看着宣传部方才发过来的经裁减修饰好的广告画面。撇去个人对叶习影的偏见,这则广告呈现出的效果确实很惊人,极富感染力,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十足的画面感,看过的观众,都极易被它简单纯净的爱情故事所打动。
她本不知道叶习影对此的怨气何在,直至昨天Jenny跑来她耳边八卦,那理由都差点令她跌破眼镜。
叶习影在她那受了一番气后,找到宣传部的总负责人提出个不着边际的请求,能否更换男主角的人选。
郝倾城“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这则广告对男女主的设定,完全是遵循着“缺陷”的创作理念。这个缺陷就体现在男主人公的极度平凡,个头不高,普通工薪阶层,长相偏丑。
叶习影作为女主角,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正是要突出“缺陷”这个主题。
这就是她那天怒气冲冲找来说理的原因,还为此享受了一杯咖啡浴,看着画面中的叶习影,郝倾城竟有些哭笑不得。
刚合上电脑,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K面色平常地走了进来。
她已经多日没见过他了,公司也不见他来,最近留给她的工作也是寥寥无几,似乎是刻意给足了时间让她操心“缺陷”。想到这个可能,对这个毒舌上司,她涌现出一丝感激之意。
“赶紧准备一下,明天上午的飞机,我们要去一趟哈尔滨。”K头也不抬地翻着文件,高大的身影一半沐在阳光下,一半没在暗光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安排,令郝倾城诧异不已,抬头看向K,这才发现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目光黯淡,面色疲惫,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虽是如此,但他的那股子傲气,丝毫未减。
想来,他定是不屑来自一个下属的关心,于是敛了敛情绪,问:“要多久?”
“这个难说,客户是哈尔滨人,唯一的要求就是,设计出的戒指要体现出哈尔滨式的爱情。我去那采景找灵感,少则也要十天半个月吧。样稿没出来之前,怕是要先委屈一下你俩的爱情。”
郝倾城低头凝神了一会,慢慢地点了点头。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要点头点得这么不情愿。”K抬头看了她一眼,“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自由安排了,去五十二楼告个小别吧。”
令郝倾城苦恼的自然不是这十天半个月的分离,而是“缺陷”的生产已经提上日程,一周后便召开发布会。发布会一结束,“缺陷”就开始在应氏的各大商场陆续上架。
现在,怕是得缺席这个过程了。
她也不可能贸贸然地跑去五十二楼找他,“缺陷”被他力顶,已经引来公司的许多风言风语,现在还不是时候。
思来想去,她来到了生产厂。
在珠宝领域,应氏一直都做得风生水起。大力引进先进的精密设备、原辅材料和高新技术,高新聘请高级管理人才,大量资深设计师和专业技术人才。
来到这儿,她发现整个生产流程规模巨大,完全不是她所能想象的。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方案是否有利可图。若是落得个竹篮打水的结果,公司会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不,她摇了摇头,把这消极的想法甩开,她应该相信他。
她准备进去瞧瞧,刚走几步,一只手握在了她的肩上,很快又拿开。她快速地转头,就看见了一张清隽而硬朗的脸,柔和又不失棱角。
“你怎么来了?”她尽力克制住,想扑在他身上的想法。
“来看看。”他走到她身侧,牵起她的手,“一起吧。”
郝倾城有些懵,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俏皮地转动着,一会儿低头看看被他攥得紧紧的手,一会儿抬头看看他旁若无人的神色。
他不过只比她大六个月,和她一样,只有二十二岁。
年轻如故。
郝倾城每次看向他的时候,无论是侧脸还是正脸,都精致到了完美无瑕的地步。但更多的时候,令她感叹的不是他的五官,而是从他眉宇间透露出的那种不属于年轻人的成熟稳重。
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熟悉每一个战场策略,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着岁月的味道:成熟老练、圆滑世故、稳重自持。
长着一张二十二岁的脸,藏着一颗八十二岁的心。
看着被他握紧的手,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问他:“可以吗?”
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我的手吗?可以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吗?她心里是这样问的,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看见他笑了,笑声很低。
他的声音很清澈,如同三月被春风搅动的湖水,温柔地荡漾,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他说:“可以。”
她的手被握得更紧了,感受到他那股坚定的力量,她匆匆跳动的心,缓缓平复了一些。
两人一同走进了厂间,里面充斥着各种金属的气息,清冽好闻。
应宸泽似乎经常下厂巡视,这里的工作人员个个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只是礼貌地朝上级颔首。
应宸泽停在了一批正待加工的戒指前,从中拿起一枚,暂时松开了郝倾城的手,朝着一个透着阳光的窗户口走去。
戒指反射出的光并不刺眼,十分暗淡,等待着最后的抛光。
金色的阳光下,那枚小小的戒指,随着他打量的目光,在他修长的十指之间优雅窜动。
他的目光很沉静严肃,眉头微微地皱紧。
郝倾城感觉到了不妙,立马上前,刚靠近,就听见他用清冷的嗓音吼人:“林总监,从昨天的那批戒指中拿一枚过来,准备好检测仪器。”
郝倾城的心“咯噔”一下,情绪陡然下了一个台阶:“怎么了?”
应宸泽将两批不同阶段生产的戒指拿在手中,借着阳光打量,细细对比,瞬间冰冷的脸表明,他已经肯定了某种猜测。
他沉眸看了一眼郝倾城,声音从容低沉,冰冷渗骨:“测了才能确定。”
检测设备一一就位,应宸泽亲自操作。兵荒马乱还不至于,每个人的神色倒是凝重了几分。
结果令人瞠目结舌。
最新一批戒指,简直可以称为“毒戒指“,其所含铅、汞、镉、砷等有害元素严重超标。这批货若是流入了市场,根本就是拿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开玩笑。不仅如此,应氏将严重受挫,几十年建立的信誉将毁于一旦。
郝倾城整个人也僵住了,看着应宸泽。
他的脸色很沉,却没有半点惊慌,微低着头,像在思考着可行之策。
“林总监,你解释一下。”应宸泽抬起头,忽然说。
林总监是整个生产过程的负责人,生产线上出现如此严重的失误,他自是首当其冲。
他并未推卸责任,神色凝重,很客观地解释:“应总,所有的材料混合都是严格遵守业界标准,没有半点马虎。出现这样的情况,确实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会积极寻找原因。”
应宸泽沉吟了一会,面色沉肃:“不用了,你先从前两批里随机抽百分之十的戒指检测。若是有一个戒指未达标准,就一个一个的测,把达标的筛选出来。最新一批,全部销毁,重新生产。其它一切照常。”
所有工作人员被这一突发状态吓得心惊肉跳,立马依言行动,每一个流程都更加苛刻认真。
街道上,人流如潮,两人以龟速散着步。
“来得及吗?”她还是有些担心,“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应宸泽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应氏冷不丁兴出这么一个策略,你以为行类的企业会坐以待毙。他们摸不清楚应氏打了一张什么牌,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从中破坏就是最老套的一种。”
她点点头,摆出一副受教的表情。
应宸泽被她这副表情取悦,一扫心头乌云,摸了摸她的头:“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个别人从中作梗。”
“那怎么办?”
“我有我的办法,你不用太担心。”
他的笑容很淡很浅,却让人感觉十分生动。微微扬起的嘴角,体现出他极度的自信。郝倾城被他这抹淡笑感染,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回应她的,是应宸泽揽在她腰间的手。
饭馆里飘出的菜香,缠住了郝倾城如小狗一般灵活的鼻子。她用手戳了戳应宸泽的手臂,他疑惑地侧头,只见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像只馋嘴的小猫。
应宸泽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领着她进了一家川菜馆。
回到他身边后,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又养了回来:边吃边说。
她并不是多话的人,就连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话也少得可怜,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逗她开心。慢慢地在一起久了,那个爱说话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往事甘甜苦辣皆有。
记得有一回,两人小吵了一次,难得地闹了个冷战,谁也不理谁。
最后还是应宸泽先沉不住气,一下课就过来拉她的手,像个粗鲁的野蛮人,一路拽着她,进了一家学校附近的川菜馆。
她表面上假意地哼哼了几句,半推半拒地跟着他走。
心里却乐开了了花,想:每天用杀死人的眼光看着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气。
在川菜馆里坐下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还有冷战这么一回事。一坐下就开始叽里咕噜一大堆,就连吃饭的时候,嘴巴也没停下,唾沫液子横冲直撞。
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坐在她前面的这个少年,从教室把她拽到菜馆,脸一直冷着,嘴巴也没张过。
直到他冷冷一句“食不言,寝不语”,把她到嘴边的话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块。
郝倾城问:“当初你明明还在生我的气,为什么还会先找我啊?”
他思索了一下,坦然地说:“身不由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到这里就要进入裸奔的阶段了,这是溪白的第一部长篇作品,一直都很用心在写,剧情有狗血有雷人,文笔也稚嫩。这十几万字的存稿也很不经花,我的码字时数低于一千,所以你们能想象这个六位数的存稿来得有多艰辛了吧。
溪白还是学生党,最近有六级要奋斗,有数不清的论文要写,也要慢慢进入期末的复习阶段,对于一个常常在文字里昏了头脑的人,在学习方面真的很是学渣,所以复习什么的总要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精力。
废话不多说,总而言之呢,进入裸奔阶段的我,为了不烂尾给大家一个美好又放心的结局,接下来的更新要放缓了,我会尽力做到隔日更。
如果有亲来催更,说不定我会使出浑身懈数来个双更什么的也说不定,要知道,除了对文字的热爱,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了。
☆、第四十二章
迎着正午的暖阳,影子很短很粗,但却十分和谐。
应氏大厦很快就出现在视线里。
一件大事一直被郝倾城抛诸脑后,直到她自私地想占领他更多的时光,才无可奈何地提了出来:“明天早上我要陪K去一趟哈尔滨,出差。”
闻言,应宸泽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话,带着她直接扭转了方向,朝停车场走去。
车子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穿梭,不疾不徐。
“你不用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吗?”郝倾城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
“不差这一个下午。”
“可能比较久。”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疑惑地看着他。
“K出差,从来没有少于半个月的,最长的一次,有三个月。”他说,“他当时的助理,也没好好陪家人过个年,出差一结束,就辞了。”
“K以前并不在应氏挂职吧?他的中文名字叫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好奇心忽然就上来了,她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
车子行得更缓了,应宸泽把车停到了路边,侧过脸,朝她逼近:“谁允许你对别的男人这么好奇?”
危险的气息,危险的男人,危险的迫近。
“才不是呢。”她把身子向后缩了缩,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其实我更好奇另一个男人?”
“谁?”
“城啊,那个神秘设计师啊!”她笑了笑,身子坐直看着他“你不是和他有几分交情,快点和我讲讲他。”
应宸泽俯下头,朝着那两瓣樱红的唇,轻啃了啃,满意地说了句:“这个可以。”
车子重新发动,一路行驶。
车窗外的景色,节节倒退。像是有人摁着快播键,略去繁华喧嚣,直抵安然美好。
道路的两旁,逐渐变幻。从郁郁葱葱的树,变成空旷无垠的田野;从人流如潮,到人稀罕至。
不是那种从热闹到冷清的空虚,而是从浮躁转为心静的满足。
应宸泽和她讲了一个故事,关于城。
故事里,一个男孩和女孩很相爱,却因种种误会分开。男孩不甘心一切已经结束,他守着女孩给自己的承诺,也是为了替女孩圆她的梦想,一边努力地锻炼自己接手家族企业的能力,一边不停歇地钻研着珠宝。直到有一天,他设计出“城饰”系列,并且想以此唤回他爱的女孩,他才发现“城饰”不是他想要的,珠宝也不是他爱的。这条路他不用再走下去,但是那个女孩,无论如何,他也要爱下去。
故事被他讲得很短略,感动却和流水一样,在郝倾城的血液间流淌。
“那后来呢?那个女孩回到他身边了吗?”
城市里的阳光,总是被林立的高楼切断,不公平地落在一隅一角。田野上的阳光大片大片,像一条金色的毛绒大毯,平整地铺在绿色的田野上。
绿色与金色的融合,汇成大自然的色彩,散发出谷麦的气息。
黑色的沃尔沃停在空旷的马路上,遥远的土堆大石上,有一对男女背靠背而坐。
头顶是碧蓝如洗的青天,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绿野,那一对身影镶嵌其中,凑成一副美好的风景图。
因为背靠背而坐,郝倾城看不见他的脸。
如果她转过身子,跑到他面前。她一定会发现,他脸上微扬的那抹笑,像个找回丢失玩具的小男孩,又像个打游戏冲关成功的大男孩,又添了成熟男人独有的内敛,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而复得的欣慰。
他微微抬着头,长腿伸成一个惬意的姿势,看着遥远籁静的长空,声音缓慢低沉:“他很庆幸,她回来了。”
郝倾城竟然因他这一句话,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如果这样的爱情都没有圆满的结局,世界真是凄凉遍地。
“不过可惜的是,珠宝界少了一颗这么亮眼的星。”
“如果他继续在珠宝界混下去,那才是珠宝界的悲哀,适可而止抽身而退也许更适合他。”
“你说,他为那个女孩再破一次例好不好?”她目光清浅,面朝蓝天,缓缓地说,“结婚的时候,她想要戴上他亲自设计的戒指。”
应宸泽的背影猛地一僵,目光狠狠顿住,不敢站起,也不敢转身。
他听见身后的女孩,用平波无澜的语气,幽幽启口:“你说好吗,城?”
穹顶之上,洁白的飞机划破云层。田野之间,闲庭的野鹤悠然踱步。
不远处错落的小径上,三三两两携筐而行的妇人,方音浓重,唠话家常。
这么多寂静而杂乱的声音,都已静去。空旷无垠的田野,徒留两人浅浅均匀的呼吸声。
久久地,久久地——
美丽的田野上,都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直至郝倾城再也按捺不住,骤然起身,站到他的面前。
他微微低着头,看着脚边的泥土,手里转着一枚石子。
风光美景被她抛到脑后,她蹲下身,完完整整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对准他线条优美的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那枚石子从他手中滑落,一圈一圈地滚进了田野里。
她哭了——
只因这是他们的故事。
只因他爱她。
只因这爱深不见底。
太过惊涛骇浪,往往不知如何表达。
她只能把所有的感知聚集在与他交缠的唇齿之间,卖力地吻,像是在和他忏悔自己的愚昧。
早该知道的啊!
他第一次看到“缺陷”的半成稿,不满意地撕了粉碎;K特意送来一叠“城”未公开的手绘稿,上面是她熟悉遒劲的字迹;展会上贸然打断他们的男女,他表现出惊人的珠宝鉴别能力;上午在厂间,他借着阳光细细打量戒指的样子——
那句“只为等你归来,圈你入城”是写给她的。
那句“如果你是他的恋人,你会怎么做,你会回到他身边吗”是问她的。
原来,她一直羡慕的“城饰“系列的女主角就是自己,她一直好奇的神秘设计师“城”竟是正在吻她的男人。
心脏得有多强大,才能消化这个事实。
激动?兴奋?幸福?诧异?感动?
这些复杂的情绪全化作她拙劣的吻技,融化在口水互换之间。
夕阳斜沉,不高不低的土堆石上,热切接吻的男女缓缓停下。
他轻笑了一声,拇指抹了一把自己的唇,看见指腹上红红的血迹,促狭地看了她一眼:“以前没发现,这劲还挺大!”
这话并没有博来郝倾城一笑,她看了一眼他的嘴唇,左下一角在她刚才激烈的啃吻中被咬破了。
那一抹淡淡的鲜红,像个触发器,更像颗催泪弹,郝倾城的眼泪连成一条线,不间断地往下落。
应宸泽伸手去抹,整个掌心都濡湿了,她的眼泪还在拼命地落着。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把嘴凑了上去,堵住她的一只眼。
她刚要落下的那一滴泪,哦,不,是一条眼泪,就全部落入了他的嘴里。
通常这个时候,很多女孩都会问:我的眼泪是咸的还是甜的?
可是郝倾城没有,她拼命地想止住眼泪,恨透了这种懦弱的象征物。但是眼泪不听使唤地掉啊掉,一条一条地掉进了他的嘴里。
她努力地推他,哭泣使她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你快吐出来吐出来,不要吞下我的眼泪。眼泪代表一个人的苦,代表一个人的伤心,代表一个人的自责……”她的哭声呜咽极了,抽泣中带着颤抖,话不成句,“你……你……你为……为什么……要对……对我这么好?还吃……吃人家……的眼泪?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郝倾城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活像个被人偷了食的小孩,
“那就不要哭了。”他将脸退离了一些,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眼泪真的很难吃。”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你就是……就是城?”
“你现在知道了,这会什么心情?”
“不可……思议啊……激动啊……感动啊……后悔啊……”
“原来是这样,早知道你会这么感情大爆发,我一定毫不保留。”
“呜……”
她哭得更像个孩子了。
对于郝倾城第二天要去哈尔滨一事,应宸泽并没有表现出太多不舍,也许他有太多事要处理,也许他又有其它打算。
车子在公路上匀速行驶了两个小时,到达市区时,已是入夜时分。
他把她送到晴沧湾的门口,交代一句“明早我送你去机场”,又目送她上楼,便驱车离开。
郝倾城正在收拾行李,傅娅啃着个苹果,悠悠哉哉地走了进来:“这是要去南极的节奏啊,羽绒服都搬出来了。”
“我要陪K去趟哈尔滨出差,明早就出发。”郝倾城一边往行李箱里塞羽绒服,抬起头来。
“你眼睛怎么了,又红又肿的?”傅娅把苹果把垃圾篓里一扔,就凑过去看她的眼睛,“不会是因为要分开,舍不得吧?”
郝倾城朝她翻了个白眼。
“太没出息了,小别胜新婚懂不,回来后有你腻歪的。”傅娅哼哼了几句,马上加入了她的队伍,帮着她一起收拾行李。
“哎哎哎,话说你那直接上司K也算个年轻精英男啊,你们这孤男寡女的在一个陌生城市待上十天半月,你家大boss就这么放心?”傅娅托着个小下巴,“我怎么想都感觉像是要狼入虎口的样子,总感觉他没安好心呢!”
“K虽然毒舌龟毛,但一定是个正人君子,你放心,他对我绝对没意思。”郝倾城信誓旦旦,手上的衣服叠得有条不紊。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要不要带上个防狼喷雾电击棒什么的?”傅娅尽头来了,一副立马就要去为她准备好的架势,“对,还得带上一双细高跟。”
郝倾城赶紧拉住她,恨不得像个老大妈似的敲敲她的脑门瓜子:“得得得,我哪拿的了那么多东西啊,你放心,我一定完好无缺地回来,保证不掉一根汗毛。”
傅娅哼哼唧唧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立马跑回自己的房间,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抱了一大堆的冬季必备品:围巾、手套、帽子、口罩、护手霜——
她一边往她的包包里塞,一边认真地叮嘱:“记得给我拍漂亮的雪景。”
“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这一夜郝倾城没怎么睡,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入眠。
那清醒的时段里,她仍在努力地消化着白天得知的那个事实。
应宸泽就是“城“,“城”就是应宸泽。
翌日一早,她顶着可以媲美团团圆圆的双眼拖着个行李箱走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应宸泽倚在车门上,身着正装西服的他气质凛然。
他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看着气色不佳的她:“吃早饭了没?”
“吃了。”她揉了揉眼睛,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车上有早餐,你吃点再眯会眼,这到机场还有一段时间。”
“好。”
结果上了车,她不饿也不困,除了眉眼中有些疲倦外,整个就是一小猴子。
“阿宸,关于‘缺陷’的发布会能如期举行吗?”
“能。”
“我看不到了,好遗憾啊!”
“我会发现场视频给你。”
“那你呢?”
“我什么?”
“你的视频呢?我也要看你的样子。”她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嗓音轻细,“我也会想你的。”
应宸泽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言:“每天等着我的视频通话。”
“好。”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机场。
郝倾城远远就看见K,他也看见了他们,似乎冷嗤了一声,马上撇过头去。
这种情形,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昨天,应宸泽还给了讲了另一个故事,关于K。她从来没想过,向来傲娇的K,这灿烂人生的背后竟有那么多的辛酸苦水。
K的真实名字叫做林耀南,他从小就是个孤儿,在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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