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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倾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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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宸泽沉着脸,微微点头。
  一直在指导工作的Aberlta,随即迎了过来:“应总,有要紧事安排吗?”
  应宸泽摇了摇头,留下一堆人错愕地待在原地,朝设计部最深处的一道门走去。
  门是微敞着的,轻轻一拉,脚步也随之跨了进去。
  K那个家伙果然不在。
  趴在百叶窗边的那个身影,纤瘦安静,凝神眺望着窗外,完全不觉有人已经秘密闯入,正在朝她悄然靠近。
  待她发现的时候,一双宽实温暖的大手已经搭在她的腰际,毫无罅隙地搂紧。她没有警觉地挣脱,那道清冽的气息太熟悉了,一呼一吸的时间就已辨了出来。
  他的脸贴上了她的脸。
  “小倾。”这个声音,像极了四年前唤她的那个声音,温柔为主,低沉在辅,如今还多了些成熟男人的温润清冽。
  心就这么狠狠地悸动,郝倾城刚想偏过头看他的脸,就感受到耳垂处传来的撩人触感。他轻咬了咬她柔软白皙的耳垂,热扑扑的男性气息呼在她的耳际和脖颈间,紧接着一句:“我想你了,无时无刻。”
  郝倾城耳根红了起来,蔓延到两边脸颊。更多的却不是害羞,而是感动和欣慰。
  她十分从善如流,声音很小:“我也是,每分每秒。”
  堂堂总裁在一间只有一个女人的办公室待太久,难免惹来闲言碎语,郝倾城推开他:“你快回去吧,这是办公室,被人看见不好。”
  应宸泽抬了抬眉,深邃乌黑的眼直视她:“怕什么,我不怕别人知道。”微微一顿后,“我只怕别人不知道。”
  刚一说完,郝倾城整个人就感觉到自己双脚脱离了地面,被他横抱了起来,她低声惊呼:“你干嘛?”
  他的声音很低沉,不紧不慢:“我记得你恐高,这三十层一点都不低,你竟然能趴在这窗口看风景。”他一边说一边把她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一如零四年的那个跨年夜,他将惊恐的她从天台边缘抱到天台中央的秋千上。
  没想到他还记得,郝倾城心头涌上一丝蜜意,抬头看向他,轻描淡写道:“我已经不恐高了,你走了之后,慢慢地就不害怕了。”
  一股很复杂的情绪就这么袭上心头,应宸泽的眼底泛上一层薄雾,英挺的身躯在她身侧坐下,顺手揽过她:“说一说,怎么克服的,嗯?”
  郝倾城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关得拢拢的,于是也不那么扭捏躲藏,很自然很依赖地往他身上靠,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经常去那个天台,想你的时候去,不想的时候也去,跨年夜去,平常夜也去。刚开始的时候,是很害怕,后来一想,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够惨够可怕了,站在那有什么好恐惧的。慢慢地,就已经习惯了站在高处,不那么害怕了。”她又往他怀里挪了挪,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过我不喜欢看低处,喜欢看远方,可是我从来都看不到美国在哪。”
  她又抬起头看他的眼,笑了笑:“阿宸,美国好玩吗,你在那过得好不好?”
  这句“过得好不好”竟是她先问了出来,应宸泽看着她不说话,可是没有人听得到他心里那一声苍茫而怅痛的叹息。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仿佛在讲一件极平常的事,这副“我已没事”的模样让他的心一阵阵地绞着乱着。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他的小倾,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天台上看着远方的场景。他很清楚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坠落到一片汪洋里,海中宽阔深邃,四方探寻,却找不到一条出路,只能亲眼见证自己一寸寸地沉入海底。
  却呼不出一丝求救的呐喊。
  他何尝不是如此,在那个与她隔了整个太平洋和北美大陆的美国纽约,他站在纽约帝国大厦的至高点,这比他以往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更高,可是当他沉眸望向远方的时候,如她一样,他从来都辨不清有她的方向。
  那种感觉,太苍渺了,仿佛给了他全世界,他也会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了,她听到他用极压抑的声音说:“小倾,不好,一点都不好。”
  上一刻还在盈盈浅笑的她,一瞬间就崩起了情绪,头低了下来:“阿宸,我也不好,一点也不好。”
  应宸泽俊朗如画的脸,温和一点一点地隐去,覆上了一层狠戾的阴鸷。
  那些她失去的,他会一一找回,附以千倍万倍,甚至更多。
  他在心里发誓。
  应氏总裁在K的办公室和一个小助理秘会一个多小时的消息,在当天下午就传遍了整栋大厦。流言蜚语如蜂,传得快,又蜇人。郝倾城一瞬间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成了整个公司的众矢之的,任何人看她都带上了一副有色眼镜,似乎认定了她就是那种想依靠潜规则攀高枝的阴险女人。
  还好,设计部的同事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让她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其实,她倒是没那么放在心上,从小她就有了这样的免疫力。想不到,如今竟成了她抵挡流言蜚语的坚韧盔甲。
  应宸泽出差去了,就在当天下午,飞去了香港。
  在临走前,他打电话告诉她,这次出差要一个礼拜,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乖乖等他回来,她自然只能应好。
  当事人都是一派“与我无关”的表现,流言蜚语张狂了一段时间后,不知不觉中渐渐平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九月中旬,太阳已经不那么烈了,阳光暖暖的,扑在干净的地面上。
  郝倾城刚从百货商场购置了一大批的手绘工具,K吩咐给她的任务,越来越烦琐了。昨天还帮他采购生活用品,真不知道明儿个她是不是得负责他的吃喝拉撒了,颇有些无奈,却也是一笑而过。
  她走在整洁的街道上,有清风拂面,心情从未有过的放松。他方才来过电话,明天就回来。
  挂了电话后,她精致美好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那一点雀跃的小心思,直到见到他,估计才能消停片刻。
  快到公司的时候,她接到秦漠的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能否一同吃顿饭。略微思索后,她应了下来。
  傍晚,天微微凉。
  这是一家西式餐厅,空间不大,布局却十分规整。其中一面墙上还挂着好几幅艺术气息浓郁的中世纪油画,给人以舒适高雅之感。琉璃异彩的吊灯适时闪烁,灯线柔和,配合着几点绿植的鱼缸,和谐雅致。
  秦漠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没落座多久,就望见那抹身影从公交上下来,站在马路的对面等绿灯。她今天身着一件水粉色的薄毛衣,搭着一条九分的深色牛仔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平底英伦鞋,背着一个双肩包,像个水灵的学生。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她朝这家餐厅的方向慢慢走来,直至她也看到他,朝他招手,他才敛起脸上的深邃,温和地笑了。
  “等久了吧。”她放下背包,在他的前方落座。
  “我也是刚到。”他把服务生叫来,十分绅士,“想吃点什么?”
  郝倾城本想婉拒,抬眸看见他友好的笑,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认认真真地点了几道菜,随即又把菜单推到他面前:“你也点吧。”
  秦漠拿起菜单,归还给了服务员,只叫了两杯饮品。
  服务员刚退下,郝倾城就开口了:“学长,你找我有事说?”
  他弯唇一笑,重新把手搭在了膝盖上,过了一会,很慎重地望着她:“只是想看看你。”
  他的心意郝倾城一直都心知肚明,能婉拒的,郝倾城都是当机立断,毫无片刻迟疑。然而这一次,他显然是想捅破那层纸糊的窗户。
  秦漠看着她,只见她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许是在斟酌着如何拒绝。
  气氛的尴尬点,服务员为两人送上饮品,郝倾城接过,道了一声谢,搁在背包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这道铃声虽然缓解了一时的尴尬,却也切断了郝倾城措辞的思路。她递给秦漠一个抱歉的眼神,掏出背包里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何人时,微沉的小脸立即扑上了一层光,灿若星辰:“喂。”
  应宸泽的声音低缓轻慢,穿越这条无线电波,直达她的耳际:“在干什么?”
  “和朋友在外面吃饭。”郝倾城抬头看了秦漠一眼,如实回答。
  “在哪?”他略微沉吟,关切问道。
  “难不成告诉你,你就能变成超人立马出现吗?”他早上才打电话通知她明天到,根本不可能来接她,郝倾城想。
  那头轻笑了一会:“你告诉我地址,我试试看能不能变超人。”
  郝倾城被他逗乐了,把地址报给他。一脸笑容地挂完电话,抬头看向秦漠的时候,发现他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看不出情绪。
  她敛起笑意,轻唤了声:“学长?”
  秦漠转过头来,身子却向后一靠,整个人仰躺在卡座上,闭上眼:“是他吗?应氏总裁,应宸泽。”
  郝倾城不想有所隐瞒,很直白:“嗯,我们曾经在一起三年,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
  “现在呢?”他明知故问。
  “我们又在一起了。”
  秦漠睁开微阖的双眼,两手一撑座位两侧,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脸上渐渐浮起了温和的笑,他只是叫了叫:“倾城。”
  “嗯。”郝倾城应了声。
  “你从来都不接受我的好意,我甚至还来不及开口,你就把它扼杀在我的咽喉里。其实……”他略一沉吟,“今天你能答应来吃这顿饭,就已经在我意料之外了。”
  恰好,两人所点的菜一一呈了上来,秦漠拿起刀叉,朝她笑了笑:“吃吧。”
  郝倾城朝着桌子上的饭菜扫了一眼,终是没动,抬眸看向他的时候,竟浮现一种不忍的情绪:“学长,你值得更好的。”
  秦漠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正欲说什么,目光却慢慢地掠过了郝倾城,望向她的身后。
  这微怔的目光,令郝倾城颇为不解,她扭过头,沉沉的水眸逐渐被惊讶所侵占。
  她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事实证明,这个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清隽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了快一个礼拜的应宸泽。
  他几个步子就走了过来,郝倾城挪了挪位子,示意他在她身侧坐下。不料,他摇了摇头:“该回家了。”
  郝倾城站了起来,靠近他,他定是风尘仆仆,一下车便赶过来了,身上带着室外微凉的气息。
  隔壁的卡座有客人叫来小提琴手,拉了一首《卡农》,低沉轻缓的音乐慢慢涤荡在餐厅里,四处有音符在飘动,给人以听觉上的享受。
  该有的礼貌应宸泽从来不少,他率先启口,伸出手:“秦总。”
  秦漠早已回过神,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伸过手,回笑:“应总,好巧。”
  “不巧,接女朋友来了。”他总是这样,在不动声色中喧宾夺主。
  秦漠没说什么,看向他身侧的郝倾城,嘴角处笑意加深:“倾城,真希望你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说完,便迈步离开。
  任是谁听了,都会觉得这话挺欠揍的,落在郝倾城的耳朵里,总归是有点淡淡的忧伤。
  她收起这种不好的情绪,抬起漂亮的双眸,侧头看向身边人。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脸上挂着极浅的笑容,似乎下一刻就能被这飘动的音符吸走一样,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的手臂:“阿宸?”
  怎么没反应,郝倾城稍加力道,又推了推,他那点淡淡的笑容已经不见踪影,目光却很柔和,他回拍她的手背:“走吧。”
  好像又不是走神,反正,郝倾城挺纳闷的。
  上了车,郝倾城系好安全带,在副驾驶上乖乖坐着。身边的男人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直视前方,只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侧脸。
  纳闷归纳闷,心里却充盈着喜悦,他一回来就着急着见自己,想到这一点,郝倾城的脸上就浮现浅浅的笑。
  “傻笑什么?”她以为他多认真地开车,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都透过前方的后视镜,落在了他深邃乌黑的双眸里。
  哪能料到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郝倾城怔松了片刻,随即笑意更浓了,侧头问他:“那你为什么生气呢?”
  应宸泽抬了抬眉,本是淡漠严肃的神情,此刻透着些漫不经心,语气中也藏着几分促狭:“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可是你一直不理人。”
  他轻轻地笑了,右手从方向盘上移了下来,温暖干燥的手拉过她的小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擦:“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
  前方正是十字路口,漫长的红灯闪烁,车速慢慢减了下来,最后停下。他转过头,面如冠玉的俊容上眸光漆黑又明亮,笑容蜷在嘴角:“我在思考,如何让你保持一心一意,不要脚踏两条船。”
  红灯褪去,绿灯亮起。车子加大码速,缓缓驶入车海。
  “其实……”她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红晕,斟酌着怎么说才不会被他嘲笑。
  “其实什么?”
  她闭了一秒钟的眼,又睁开,鼓足勇气,语速很快:“其实我比较担心你。”
  握着方向盘的手,迟钝片刻,很快恢复正常的力度。他的眼睛直视前方,侧脸冷峻而淡漠,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却很用力:“是我做得不够好,你才会有这种担心。”
  “不……不是。”她很快否定。
  应宸泽侧头,眼眸微眯:“那是什么?”
  她想了想,漂亮的双眼暗淡下来,目无焦距地望向车窗外倒退的夜景:“也许是因为失去过吧。”
  这一回,应宸泽久久没有说话。
  出差一个星期,公司累积了一堆的工作等着他回来处理,一回到办公室,应宸泽便立马进入了工作狂状态。
  李秘书敲门而近,把那枚经过多重工序的戒指放在了他面前,同时奉上一份成本计算报表。
  窗外有明媚的阳光洒入,应宸泽拿起戒指,借着明亮的自然光线,抬眸细细端详。
  要想在一件事上做到尽善尽美,那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个程序和角度,他都会亲临尝试。当初设计“城饰”系列的时候,全套过程他都参与其中,没有丝毫马虎,并且他请的是全球顶尖生产者,每一道工序都追求完美。否则单凭“城饰”的创作理念要拿下全球珠宝设计之冠,定是悬之又悬。
  从中学到的东西,也不是一星半点。
  当应宸泽迎着阳光细细打量这枚戒指时,他还是满意的。严格的遵循了工序流程,煺火、敲槌、锯切焊接整形、研磨、抛光每个步骤都是从严生产。
  把戒指放下后,他拿过成本计算报表一看,和自己预算的也相差无几,随即吩咐李秘书叫郝倾城来一趟办公室,李秘书闻言却迟疑了片刻,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
  “你有话要说,关于郝倾城?”应宸泽太懂得看人表情了。
  李秘书直言不讳:“是的,应总。你出差的这段时间,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她,这才刚刚有所消停。怕是您现在把她单独叫上来,又得把她推上流言的风口浪尖。”
  用不着过多的解释,他已经想到原由了,定是因为上次自己贸然找她又长时间独处,这才让她饱受流言困扰。
  “应总,关于您和郝小姐的关系,你看……?”李秘书也算是应宸泽的心腹,当年他在纽约艰辛求学,应宸泽多次对他伸出援手,在经济上助他完成学业。应宸泽回国,他自然紧随,为之效力。
  关于他的私事,李秘书从不多问,他安排什么,他便尽十二分力去完成。只是这个老板,一直都太过于心无旁骛了,那几年,除了学业就是珠宝设计,像个陀螺似的转着,不知道停歇。这归了国,依旧沉稳冷静,可是情绪却多了很多。喜怒哀乐虽然很淡,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样,永远板着一张脸。一切,都只因这里有一个叫做郝倾城的女人,也就是那套“城饰”系列中他想要呼唤回来的女人。这让李秘书感到难得的欣慰,关于这件事,李秘书还是十分上心。
  应宸泽沉默片刻,抬了抬手:“还不急,等一些事情完全清楚了之后再说。”
  最终,应宸泽拿出手机,看到那个令他眉眼温柔的号码,拨了出去。听到那头一声熟悉恬静的女声,眼角有笑意荡开,直奔主题:“中午一起吃饭,有任务安排给你。”
  郝倾城害怕自己又被流言缠上,让他不用来接自己,提议找家离公司近些的餐馆,到时候步行过去。应宸泽沉默一瞬,还是答应了下来。
  然而,赴约途中,在公司马路对面的一个拐角处,她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沃尔沃停在路边。里面的人应该是看到了她,立刻打开车门走下车。
  郝倾城无奈抚额,难不成这么短的路,她还能走丢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应boss:“我在思考,如何让你保持一心一意,不要脚踏两条船。”
  倾城羞涩。
  我(抱大腿):“boss大人,我双手双脚一辈子就踏你这一条船,你要不要考虑从倾城那里挪一只脚过来踩踩我,么么哒^_^”
  应boss挑眉一个鄙视的眼神,拉过倾城搂在怀里,转身就走:“我们走,离这个三观不正的渣作者远点。”
  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俪影,我泣泪,对着应boss的背影咆哮:“等着,你给我等着,老子不给你肉吃了。”
  

  ☆、第三十四章

  这是一个难得的午后,天气温和。市图书馆外是一片掩映的苍翠,郝倾城透过明亮的窗户,将生机的绿色揽入眼底。
  她前方的桌上书籍堆叠成一座小山,全部都是关于广告文案创作,小小的一角,还有一枚银色的戒指闪着亮色的光芒。
  那个上司兼男友的家伙,把原本应属于策划部的工作交给了她,这让她得到认可的同时也颇有些苦恼。
  戒指虽是她设计的,但关于取名和撰写广告词的任务也交给她,着实是要抓破脑袋的节奏。
  好在这日不是周末,图书馆里人流稀薄,午后阳光正好,有书本为伴,也算是享受这惬意时光。
  郝倾城一本本的翻着,其中有一句话短小精悍:
  “如果非语言符号已经把意思传达得很清晰,文案就无需再啰嗦赘述;更可以使用非语言符号来简化语言的负担,甚至起到比语言符号更强烈的传达效果。”
  这是一句很专业的陈述,意思却十分明了。
  她只要呈现出精准吸引人的广告词,把语言符号这块搞定即可,至于非语言符号那块,相信宣传部一定会完成得很专业。
  于是,她把书挪到一旁,拿起这枚戒指,借着阳光细细打量。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当初设计这枚戒指时,最原本的创作理念。
  她想呈现的是最普通的大众审美,提供给顾客一个自己添彩的平台。显然,这枚戒指最后呈现的效果,令她十分满意。
  午后的太阳很浓很暖,戒指上镂空的缺口,有阳光穿透,在白净光滑的桌面上投下斑驳稀碎的光影。那镂空的一环,被阳光铺平在桌面,细小的缺口闪烁摇曳,像是跳舞般,令人心神荡漾。
  想法总是这样,某一个时刻,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蹦了出来,有一个词就这样在郝倾城的脑海中跳跃着:“缺陷。”
  她在白纸上写下这个词,侧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明媚的蓝天上有飞机划过,她想起英国历史学家托。富勒说过的一句名言:“富人的缺陷中填的是钱。”
  那恋人之间呢?
  她垂眸低头,凝思一番后,在白纸上利落地写下一句话:
  “若你心中有爱,戴上它,用你的故事填补缺陷。”
  停笔后,她对着这句话看了又看,最后满意地放到嘴边亲了一口,又打开手机的短信功能,把自己所想发给应宸泽。
  他回复得很快,只有一个字:“好。”
  这算是采纳了,郝倾城的嘴角高高地扬了起来。将借阅的书籍一一归位后,手机“叮呤”一响,又有新的短信进来。
  打开一看,还是他,十分言简意赅:“回公司。”
  以为有什么急事,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公司赶。待她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着实愣了刹那。
  只见两个男人气定神闲地坐着,脸上都挂着不咸不淡的笑,似在闲聊,却仍掩不住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郝倾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抚了抚胸口,敲门而进。
  K十分鄙视地瞥了她一眼,刚转过头,就被应宸泽冷冷的目光警告,他气呼呼地撇撇嘴:“小助理擅离职守,我还不能给脸色了,没天理。”
  应宸泽的目光更沉了,K气得直接翻了个白眼。
  郝倾城抱歉地低头认错,悻悻然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格间,刚要落座,应宸泽朝她抬了抬手,又拍了拍他身侧的沙发,沉声而道:“过来。”
  她哪敢真的过去,瞧了一眼K,K正傲慢地微昂着头,双手环着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闻言还重重地哼了哼。她可以违抗应宸泽,却不敢得罪K。
  “你怕他做什么,过来!”刚坐下的郝倾城,耳边就传来他命令式的语气。
  她只好慢悠悠地往他的方向走,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停步。不料,应宸泽长手一伸,拉住她纤细柔软的胳膊,就往他的方向带。顿时,她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重心般,直接栽在了他坚实的怀里。
  她似乎听到他沉沉的低笑声。
  郝倾城耳根都红透了,踉踉跄跄地推开应宸泽,却被他用手稳稳地扶住,在他身侧妥妥地坐好。
  一旁的K哪里看得下去,脸色臭得想直接把他们熏走,对他们怒目而视:“两位可别害我长针眼。”
  应宸泽面不改色:“这都能长针眼,枉你在国外混了那么多年。”
  这句话引来郝倾城侧头,秀气的眉轻皱,半是疑惑地看着他。
  “Gene——”K气极,连带叫他的名字时,尾音都拖得老长,“我这样的老实青年,从不出入酒肉场所,这样诋毁人也太不道德了。”
  郝倾城那张小脸望着他,皱得更紧了,也想要兴师问罪一番。攥在一起的双手却被他握住,轻轻摩挲,他失笑,对着K道:“国外见面礼都比我刚才的行为来得开放,你气什么?”
  看着应宸泽一脸笑如春风样,K真想从郝倾城头上抓一根头发,勒死他得了。
  见势,郝倾城赶紧打住,可不想看他们这样互掐了,她拉了拉应宸泽的衬衣袖子,问:“急着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终于步入了正题。
  应宸泽侧头,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像是剥了壳的水煮蛋,嫩滑嫩滑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很快放下:“嗯,再给你安排个任务。”
  “什么任务。”她问。
  应宸泽敛了敛温和的神色,恢复了工作上一贯的冷静严肃:“把‘缺陷’的整个文案创作完成,尽快交给我。”
  “我?”她讶异极了,“可是我根本不懂文案创作啊?”
  K插上话:“小助理,你作为我的助理,身居这么一份可以随时擅离职守的闲职,还不多为公司出点力。”
  闻言,郝倾城确实有点心虚,侧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应宸泽。
  只见他眸涩幽深,薄唇微勾,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
  “小倾,没有人比你更了解‘缺陷’,不是吗?”他说,“而且,你刚才发给我的东西,已经是很好的证明。”
  她依旧缺乏自信,面露忧色:“可我并不专业啊,宣传企划部更加可靠吧。”
  应宸泽顺了顺她的头发,拍了拍她的头:“以前那个自信的郝倾城哪去了,别忘了,就算不行,不是还有我?”
  郝倾城咧嘴笑了笑,缓慢地点头:“我试试看。”
  沉默了大半晌的K,对这场景几乎要免疫了,嘴巴上还是不饶人:“小助理,你的文案最终是要交给宣传部,拍成广告的。文案可别像你一样接地气,到时候整出个乡村爱情故事,银戒可别变草戒了。”
  “K,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保证这出乡村爱情剧,准你主演。”应宸泽沉声警告。
  K重重地哼了一声,乖乖地闭上了嘴。
  郝倾城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她的阿宸,用严肃的语气吐出如此揶揄的话,都不带一点违和感的。
  这种感觉将她无限填满,那是一种骄傲感,完全来自于他。
  方才结束一道沉重的任务,刚舒一口气,又被压上一道。郝倾城一点都不敢耽误,生怕自己这初出茅庐的职场经验会应付不来,立马当面告假,转身奔去图书馆。
  此时,接近下午四点。阳光渐渐失去明亮的色彩,第三十层的办公室里,只剩影影绰绰的光线徘徊,缺乏清亮和谐。
  两个男人如最初那般坐着,埋没在暗沉的阴影里,少了最初挂在嘴角的那抹笑意。应宸泽低敛沉着,K则压抑着满腔怒火。
  谁能想到,竟是一向沉默为金的应宸泽先适应这股低气压:“我知道你有话说。”
  K冷笑了一声,收起一贯的揶揄,冷冷地质问:“你确定要放弃国际珠协的邀请?这是怎样难得的机会,你比我清楚。”
  沙发上的男人慵懒地微仰着,硬朗的五官俊逸非凡,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他才回应:“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清楚?”K轻呵,“我看到的都是你为了那个普通的女人,糊里糊涂了四年。”
  应宸泽一声不吭地仰靠着,微阖着双眼,似乎在安静地听这他的控诉。
  “为了一个随处都捡得到的女人,就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你值吗你?”
  “她不是随处都捡得到,是哪都挑不到。”应宸泽缓缓地坐了起来,不容置喙地纠正,又慢慢地睁开眼,紧接道,“我丰富珠宝学识,从来不是为了得到这些,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拿‘城饰’去参赛?”K问。
  “你在怨我夺了你的第一?”应宸泽手肘枕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形成一个询问的姿势。
  K怒了,握紧拳头:“怨你我他妈来应氏,还在你手下干活,我脑子里装的是粪吗?”
  “K,你的脾气得改了。”说罢,他站了起来,走到K的办公桌前,拿起灯控器,轻轻一摁,黯淡的办公室顿时亮如白昼。
  应宸泽行至百叶窗前,如墨的双眼望向不知名的远方,缓缓开口,“当初设计‘城饰’,是出于恐惧,一种失去她的恐惧。我曾经想,以后的人生,除了接手应氏,一定要和她结婚,我确信凿凿。后来,她离开我,我怨我也恨,我拼命地告诉自己,她不好。最后铺天盖地的,全是她给我的那一个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我要设计出能让阿宸想我念我、顾我暖我、爱我疼我、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珠宝首饰。
  这句承诺,出自她口,最先付诸成功的却是他。
  “她说她不爱了,我那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也有害怕的事情。我怕她说不爱了,就把什么都抹杀了。“他依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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