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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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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翠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拿着茶叶,边走边往后笑看,“我这就去了,看看我未来的妹夫是哪家的后生。”
萧玉珠心里急得不行,这是哪门子事啊,见玉翠磨磨蹭蹭的,在后面催着她快去看看。
萧玉翠刚进来时,二娘娘正说着,“……他又是独子,家里没个兄弟,只有几个姐妹,祖上传下来的家产又没有人分了去,到时候良田钱财大宅子,哪一样不是要留给他的?几个姐妹一嫁出去,家里头就是你家二丫头说了算了,这其中的分量你掂量掂量……”
见萧玉翠进来,二娘娘立马住了口,没往下说。
范氏在一旁沉着脸,萧玉翠打量两人的脸色,提着茶壶上桌,轻声说,“刚烧的水,正滚烫着泡出来的茶好喝。”抓了一把茶叶,放进茶壶中,在一旁等茶叶泡开了。
范氏瞪了萧玉翠一眼,见她安安静静地拉了凳子坐下,守着茶壶,没有要走的样子。当着孩子的面儿,范氏黑着脸儿要赶人,“二娘娘,你也是好心好意,只是这事啊没的商量,这样的大户人家,咱高攀不上。”
“玉涵娘,不是我说你,金山这么好的后生,你出去打听打听看,是不是说亲的都踏破了门槛……”
还没得二娘娘说完,萧玉翠嗖的一声从椅子上起身,出了堂屋,连奔带跑喘着粗气对玉珠说,“是金山家。”
“什么!”萧玉珠大吃一惊,双眼圆睁,一双眼睛活脱脱要脱出框来。拽紧了拳头,抄起墙根竖着的笤帚,急哄哄地往堂屋走。萧玉翠想要拉着她,怎么拉也拉不住。
“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萧玉珠站在门口,大吼一声,拿起笤帚要往二娘娘身上扑打。
范氏和萧玉翠立马拦着她,萧玉翠拽着她的胳膊。往后门过道方向拖着走。谁知她正在气头上,力气大的很,拖也拖不住,两人扭成一团。
二娘娘不知是看这架势怕了,还是身上落了萧玉珠的两扫帚,脸色惶恐地抓起桌上的帕子。身子退到门口,还不忘说,“玉涵娘。这事你回头再考虑考虑。”
“没得考虑,你就叫金山死了这条心!”萧玉珠被抱住了手,脚下乱踢。挣扎着要朝二娘娘扑过去。
“这事就算了。”范氏拿起桌子二娘娘带来的礼,连人带礼推搡着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堂屋的大门。
二娘娘掐着腰,对着紧闭的门,往地上唾了一口。“也不看看自家什么家底,虽是这些年挣了几个钱,可是能和金山家的比?把闺女送进去吃香的喝辣的,还不识好歹!”说完气鼓鼓地拍拍身上的灰,理了理额头被抓乱的头发,拎起地上扔得七零八落的礼,颠颠地去回金山娘的话。
金山娘正在屋子里围着炭盆烤火,端了一盘马蹄糕吃着,直夸,“舅爷府上送来的糕点就是好吃,岂是外头卖的那些能相比的,我啊就好这府里的新鲜玩意,别的我还不爱吃。”
婆子在旁唯唯诺诺地附和,“府里头的东西自是好的,听说这糕点咱们石雨县还没有呢,是外头的官员从京城捎带过来的。”
金山娘吃了一口糕点,嫌屋子里冷,指挥着婆子把炭火拔得旺旺的,把屋里熏得暖暖哄哄的才好。
婆子见二娘娘一脸狼狈的把礼原封不动地拎了回来,回头禀报了金山娘。
二娘娘一见了金山娘,拽着帕子直骂,那老萧家是不识好歹的东西,这么好的人家还挑三拣四的,不知道能看上她家,是她家的福气,别人巴结还来不及呢!别仗着有个秀才老爷,那眼光就高了去了,自家有几斤几两,心里有数!
金山娘一听连人带礼给轰了出来,顿时觉得脸面没处搁,把糕点盘子“啪”的一声磕在桌上。
婆子见状,宽慰她两句,“太太别生气,这事还得等少爷回来再议。”
金山娘想想也觉得是,很快转过脸来,笑着对二娘娘说,“劳你辛劳跑了一趟,这事啊往后还得再劳你跑腿儿。”说完,朝婆子使了个眼神。婆子从袖袋里拿出早准备好的一吊钱,放在二娘娘手里。
金山娘笑看过来,“要是事成了,可不止这些。”
二娘娘见了钱,立马笑开了脸,对着金山娘一谢再谢,“这事啊包在我身上,保准办得稳稳妥妥的。”
金山娘让婆子送人出去,在圈椅上眯了眯眼,等着金山回来。到了天黑,金山才从外头回来,一身脏兮兮的,灰头灰脸的,不知道去哪里拱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上哪了?舅爷给你找的差事不做,整天就知道在外头疯。”金山娘揪着他的耳朵进来,扭头大喊着,让嬷嬷打些水来。
洗净了脸,金山娘才和他说起白天的事。
事情的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金山脸上表现得很平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往火盆里伸手烤火。炭火燃得旺,火红的光照亮了两人的脸。
金山娘看他不说话,心急道,“哎哟,小祖宗,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原本托舅爷给你介绍几个大家闺秀的认识,到时候大把的好姑娘随便你挑,要什么样的家底的没有。真是弄不明白,好端端是你怎么会看上玉珠这黄毛丫头?”
金山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笑而不答。
金山娘没察觉到,急得拍了拍手又说,“你要是喜欢玉珠,可以让她做小,又怎能这般心急?”
“这事,娘就不用操心了,我心里有数!”金山脸色淡淡的抠着手指头,半天才吐了这几个字。
第一百二十六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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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潮就要来了,希望亲们不要觉得太虐了,娃娃写的时候也是挣扎了很久,有意见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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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翠打开门,透出一条缝来,探出头看,“人已经走了,下回要是再来,非用扫帚把她撵出去不可。”
萧玉珠愣在一旁,眼睛里面没了神色,萧玉翠重新关好门,过来安慰她,“二娘娘走了,这事咱回绝了她,估摸着再也不会来了,别害怕啊,有姐姐在呢。”
“她再来,叫你爹打断她的狗腿!拿人钱财的东西,这回不晓得得了金山家多少好处,主意打到咱家头上来了。”范氏心里窝火,对着窗台骂了两句,转过头来看着两个闺女直心疼。
萧玉珠走到范氏跟前,一双清莹莹的眼睛看向她,“娘,是不是咱不应这门亲事,金山家就拿咱们没办法?”
范氏一把揽过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这事啊,娘说什么也不会应的,金山是个什么人,从小就不学好,整天打鸡撵狗的,这样的人娘怎么放得下心,把你交到他的手上?我自家的闺女,我还不知道,打小聪明又乖巧,比别家的强多了,娘还想多留几年咧。”
范氏说话的声音柔柔的,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萧玉珠的头发,让她的心里安定下来。萧玉珠暗暗握了握拳,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咬定了不松口,她就不信金山能把她怎么样。一想到金山那满脸横肉的样,就让人大倒胃口。
等萧玉珠的情绪稳定之后,范氏让玉翠带着她回房去,嘱咐道,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里呆着,少出门。给西厢房里重新添了炭火。就出去了。
“这是被禁足了吗?”萧玉珠看着范氏的背影,默想。
萧玉翠见她精神恍惚的样子,劝她道,“娘叫你少出门,你就少出去,外头寒风习习的,冷得很。一入了冬,就是农闲。家里也没多少活计。你在家要是闲闷得慌,就做做针线活。”
见她一动不动,又哄她高兴道,“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有二妞早上送过来的新鲜莲藕。给做醋溜藕片如何?”
萧玉珠胡乱点点头,心里头乱哄哄的,在窗台前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盯着前方,好久没回过神来。她心里头感觉不安,总感觉此事有蹊跷……可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想来想去猜想,可能金山看中的是她的美貌吧!她长得说不上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可也算得上秀丽,算得上村里的一枝花。
“想什么呢?丢了魂儿。”萧玉翠点她的额头,让她别再胡思乱想了。见她眼睛盯着衣裳箱子上搁着的小半篮兔毛。笑着端过来道,“你不是说要缝兔毛吗,把兔毛镶到棉坎上?我记得大婶子好像有一件镶了毛的衣裳,可好看咧。”
萧玉珠回过神来,“不说我还给忘了,这兔毛绒绒的,镶在领口袖口处肯定好看。”说着,接过筐子,找来针线,说干就干起来,免得她东想西想。
把做衣裳用剩的布条,裁成合适的长短,把兔毛排好在布条上,刷上一层浆糊沾好,然后一针针缝得密密实实的,以免过不了几日毛就掉了。
萧玉翠见她好多了,才放心地去灶间做饭去了。
到了傍晚,范氏和萧景土两人从外头回来,萧景土脸色铁青,想来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饭桌上,萧玉涵给玉珠夹了一筷子藕片,拧着眉头道,“二姐,谁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我保护你,揍他去啊。”
萧玉珠看着他笑,玉涵长大了哦,是个半大的男子汉了,知道要保护姐姐了。
萧景土转头瞪了他一眼,“好生吃饭,别乱说话。”
萧玉涵立马捧起碗,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
萧景土闷头扒了两口饭,说二娘娘要是再来,咱回了就是了,这事也不能做得太过,毕竟是乡里乡亲的。
范氏点点头,称这事她有分寸,做得过了,往后谁家还敢上门提亲,倒头来不是把孩子的大事给耽误了。想想二娘娘把事一说,金山家得了明话儿,该是不会再派人来了。
只是没想到,才过两日,二娘娘又来了,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裳,扭着腰肢进院来,身后跟着一个人,是石头,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
萧玉翠在灶间忙活,眼尖一眼就看见二娘娘来了,从灶间跳出来,朝堂屋大喊一声,“二娘娘又来了!”,站在院子中央,指着来的两人,“给我站住!”
二娘娘吓了一跳,舞着红帕子笑咯咯地,“哎哟,大丫头,进门都是客,怎么好明面儿赶人?”
萧玉珠在后院捣鼓着矿土,听到声响,抄了把扫帚就过来,一手掐着腰儿堵在二娘娘面前,“这儿不欢迎你,你打哪来就从哪回。我们姐妹两个的亲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操心儿,咱上有爷奶爹娘,大有人给我们做主!你有这份闲功夫,还是操心着你家里两个闺女的亲事吧,老大不小了,快二十了还没嫁出去,这不是明摆着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个的脚,砸了自个的招牌!往后谁还找你说亲呀?”
斜着看了两人一眼,见还不走,轮着扫帚在地上乱扫一顿,“我要扫地了,好狗不挡路!”
秋冬干燥,风呼呼地吹着,这么一扫,地上的尘土腾起了一阵黄烟,随着北风呼呼地迎面吹来。二娘娘连呛了好几口,急忙用帕子捂了口鼻,“咳……咳……你这个尖嘴利牙的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二娘娘气得够呛,毫不示弱地挥着帕子就要上来撵人。
“二娘娘!”石头在一旁小声叫住了她。
二娘娘才想起她今儿来的主要目的,刚伸出去的魔爪停在了半空中,瞪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一肚子的火活脱脱给憋了回去,整个人气成了酱紫色。
萧景土今儿闲在家,算盘拔得噼啪响在屋里算账,眼看就要到迎年月。陶窑里就要散伙了,他提前把账目归置一遍,好心里头有个数目。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放下算盘出门来,一见院子里干杵着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再看二娘娘气得半死,喘不过气来。立马喝住了玉珠。“二丫头,没得一点规矩,还不让人进屋来。”
萧玉珠只好让开道来,范氏从房里蹬蹬蹬的出来,要玉翠带着玉珠去后院玉涵房里,看书练大字儿。后院的厢房离堂屋远,该是听不见说话,这事啊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
萧玉珠临走前朝石头哼了一声。“石头你这个坏小子,你娘好不容易托人找的鞋匠师傅,要传你手艺你不学。就晓得帮着金山使坏。”
“诶,玉珠……”石头脸色讪讪地,嘴巴张了几合却没说话,把礼盒放在堂屋的桌上就走了。
范氏把人请到堂屋说话,“二娘娘。那日我就把话挑明了,你怎么听不懂话儿,还来?这门亲事咱不能应,这样的大户人家咱们高攀不上,咱们这么的庄户人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
“玉涵娘,人家金山家都不嫌,要说门槛啊,你家祖辈上出过做大官的,还有个秀才老爷,也是不低了,和金山家配得上。金山念过书,是个读书人,祖产丰厚,人品也算好,玉珠这丫头机灵,和金山般配得很呐!”
一想到金山那副恶霸样,范氏当即就往地上呸了一口,“金山从小干下的缺德事,数起来也有一篓筐,你要是不嫌金山,怎么不把自家的闺女说过去?”
二娘娘捂着嘴,笑着答腔,“要是金山看得上我家闺女,那就阿弥陀佛了,等着享福咧。只是……人家看不上,人家指名道姓地就看上你家二丫头了,说来这也是你的福分啊,往后跟着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哟!”
范氏气得头发都直了,半响才道,“再多的钱财还不是人挣的,咱家又不缺吃缺穿。我,我今儿就把话撂这了,这门亲,他想都甭想!”
萧景土皱着眉头,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等两人争吵完,才发话道,“二娘娘,这事啊我们都合计过了,我也不瞒你,我就实话实说了。金山是个什么样的人品,想必你也清楚,见天没个正经,念个书也是念得一塌糊涂,白白浪费银钱。别的不说,就说品行,我想不用我多说,你是个明白人。咱挑人,不求门户,钱财上也不求多少,只有人好就行,穷点咱也不怕。”
二娘娘脸上笑笑,“哎呀,景土侄儿,瞧你这番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萧景土看看桌上的礼品,又看了看二娘娘,范氏抓起桌上的礼盒,往二娘娘手里推去,“这么大的礼咱可受不起,你还是带回去吧。”
二娘娘一拍腿,“哎哟”一声,面上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呀,看看我办得什么事啊,侄儿三句两句话劝得,我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
见萧景土和范氏疑惑,往范氏那边凑了凑小声说道,“这事啊我想你们还是早点应了,免得惹出大乱子来,就别怪二娘娘我没提前给打过招呼。金山家好歹祖上留下的钱财丰厚,二丫头嫁过去,也不亏她!”
“咱们老萧家行的端做得正,堂堂正正的,能出什么乱子?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这门亲咱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萧景土板着个脸。
“我啊也是好心好意就给你们事先透两句,这事啊你们还得再商讨商讨。”二娘娘神神秘秘地低声道,看了看两人的脸色,才说,“把柄被人拽在手里,可容不得自身啊。”
“什么把柄?”范氏被二娘娘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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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长话短说,你家好些年前是不是和金山家签下了婚贴?”
“你少拿这些没影的事唬人,我嫁进萧家十多年来,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婚贴的事。”
“多的我就不说了,反正那婚贴我也看了一眼,看得真真的,是你家签下的,绝对错不了,上头还有红手印咧。我啊也是念在咱们乡里乡亲的份上,多两句嘴,玉涵娘,这事啊你俩回头再合计合计。”二娘娘说完,搁下礼品就走了。
范氏听了,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后脊梁骨一阵发凉,看看外头的天色,“孩子他爹,这天指不定是要下雪。”
萧景土耷拉着个脑袋,朝窗外看了一眼,天阴沉沉的,一如两人的脸色,叹道不好,这雪说不定马上要下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院子里的鸡赶进鸡窝里去,把柴火抱到灶间去,还没把外头的家伙什儿归置好,几个雪点子打下来,接着是一阵棉花雪飘在空中。
“这雪还真是说下就下了。”范氏站在门口看着雪花发愣。
萧景土拍拍她,让她进去,刚下雪这会天是最冷的,在外头冻着容易冻坏了身子。
两姐妹见下雪了,想起院子里的鸡群还在外头,要是冻死了一只,可得心疼得很,从后院跑了过来。
范氏招手让她们别忙活了,鸡都赶进鸡窝里去了,让玉翠去后院的猪圈牛圈里丢几个稻草,垫垫窝,要玉珠一起去帮忙。见两姐妹一走,范氏才拉了萧景土去房里说话,“他爹啊。这婚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咱家从来没有和金山家签过什么婚贴,我也没听爹提过这事。”萧景土埋头苦想,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有这码事,想了半响才道,“要不我去问问爹,看他清不清楚。”
萧景土拍拍身子,要起身。外头的雪是越下越大,才一小会。便白了一片。范氏寻了斗笠,给他戴在头上,让他快去快回。
萧玉珠站在牛圈旁,屋檐下飘着鹅毛般的大雪,一朵朵飘飘荡荡从天而降,似乎能听到雪落地的沙沙声。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落在手心里,还不到十秒钟便化了,化做了一团水。
看着雪花。再想到她自己,堂屋里的谈话她虽是不知道的,可是爹娘的脸色很难看。难道她这辈子要嫁给金山吗?一个鲁莽之人!一个她讨厌的人!一个她不爱的人!转世为人,她还想着要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求轰轰烈烈,平平淡淡和心爱的人过一辈子,这才是她想要的!
要她嫁给金山这个草包。她绝不!
雪仍在下,天地间一片模糊,十步之外已经看不清楚,萧玉珠看着屋檐下的雪,模糊了双眼。
萧玉翠一扭头看见她,“好端端地你怎么哭了?”急急地往猪圈里丢了两个稻草过来。
萧玉珠不想让她担心,泛了泛眼,抿嘴笑道,“我没事儿,可能是太久没见着雪了,心里头有些激动。”
见她这么一说,萧玉翠便没多想,看着雪也很是兴奋,“这雪啊一年没下了,下起来怪好看,让我想起了咱们小时候那会……”一个人愣愣地说了一会,身上有些冷了,才要赶着玉珠回屋里去。
白皑皑的大雪之中,有一个瘦弱的人影,戴着斗笠,深一脚浅一脚地雪地里走着,走到几步远的地方,才看清楚是二妞。
“二妞,这么大的雪你咋来了?”萧玉珠拖着她到屋檐下避避,替她拍了拍肩膀上落的雪花。
二妞还没取下斗笠,就焦急地说,“看见我哥哥了吗?”
萧玉珠很是吃惊,心里担心得不行,“傻蛋哥又不见了?”
“今儿这雪下得快,下得又急,我娘原本以为要往后两天再下,没想这么快就下雪了。家里的人没提防住……哥哥跑出去了,他。”二妞急得都快说不出话来,“我以为他来了你这,过来寻寻,看来,是没在这。”
“二妞,你别着急啊,这雪才下一会,不到半个时辰,他应该走不了多远,到村附近找找,说不定能找着他。”萧玉珠宽慰她道。
二妞扶好斗笠,急匆匆地要走,萧玉珠拉住她,“有一个地方,你去寻寻,说不定在那。”
“什么地方?”二妞回头看。
“村东头的大桑树下边,他往常啊都喜欢靠在树干上发呆,我猜他可能会在那。”
得了玉珠的话,二妞便径直朝村东头去了,萧玉珠在后面直叫,“找着人来过来回个话。”
二妞刚走,萧玉珠寻了斗笠,想出去帮着找找看,这么大的雪,傻蛋要是在外头待久,指不定会闹出病来。萧玉翠拦着她,不让去,眼下什么关头?娘让她在屋子里待着不让出门,也是为了她着想。萧玉珠想了想,只好作罢,回了房。
到了上半响,萧景土才从老宅里回来,被屋外的雪映衬得脸色煞白,让人看不出表情。
范氏避开两个闺女,和他在房里说话,“问得咋样?有这回事吗?”
萧景土一屁股窝在床上,把范氏急得不行,朝他背上拍了一掌,“你这个闷嘴葫芦,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打迷糊?问出个啥状况,你说便是啊。”
萧景土半响才开声,“问了爹,他说没有这回事,他没听爷爷辈的说起过,要是祖上和金山家的祖辈们有婚约,这事啊爹该是会知晓的,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关乎着子孙后代。”
“没有婚约就好!”范氏心中一喜,“那这么说,这事是金山家无中生有?婚约一事是胡乱捏造出来的,想骗咱们二丫头过门?”
萧景土点点头,“爹把家里头保管的契约全都翻出来看了,没有这档子事,这事的问题出在金山家身上。”
“没有婚约就好办。咱家二丫头,打小就比别家丫头聪明,咱宝贝着呢。嫁给金山,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这么小的孩子,还不到十三岁,就被那贼人惦记,我这当娘的想想,都觉得够可怜的。这遭得是那份罪啊!”范氏说着说着。就要掉泪。
萧景土轻轻地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别哭了,没得让孩子们看出来,让人多心。”
范氏用手背擦了眼角的泪花,扯开一个笑容。“不哭了不哭了,看我也是老糊涂了,掉哪门子的泪啊。咱们都得好好的啊,这事啊总会有个出路,我偏生不信。没影的事也能站得住脚。”
“回头我把礼给退回去,亲自找金山爹说说这事,要是不行,就让爹出面,秀才老爷的面子他家还是会给的。”
夫妻俩在房里秘密地商讨。
萧玉珠在灶间烧柴火做饭。不一会,二妞来了,说是傻蛋找到了,果真在桑树下边,找到他时,整个人身上落满了雪,身子冻得冷冰冰的,回家喝了好几碗姜糖水,捂了好几床被子,才缓过来。
“傻蛋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又犯了?”萧玉翠听不懂地摇摇头。
“这……”二妞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想来是没有好彻底吧,这病容易复发,不过说来,傻蛋哥的病犯得次数少了,今儿这回是今年来的头一回吧。”萧玉珠帮着她解围道,朝玉翠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问了。
二妞也点头说玉珠说的是,见玉翠正在包素菜团子,挽了袖子,要过来帮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二妞见玉珠安静地烧着柴火,也不答话,一点都不像她往前的样子,很是纳闷。
“她近来身上有些不好,就甭理她。”萧玉翠拿着青菜叶子,答道。
二妞眨巴眨巴眼睛,把萧玉珠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是笑非笑地看着,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咦,玉珠快长成大姑娘了哦。
萧玉珠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见她眼睛忽闪忽闪,眼里一股打趣探究的意思,回想下玉翠说的话,不免会让人浮想翩翩。估计二妞这会,肯定想到了是不是玉珠来月信了,身子不舒服?狠狠地嗔了二妞一眼,“没我姐说的那回事。”
二妞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说道,“以玉珠妹妹的年龄,是早了点。”
萧玉翠听出话中话来了,扑哧一笑,“还早呢,得再等个一两年。”
两人说话绕着弯儿,又不明说,看着萧玉珠,止不住的要拿她说笑。说了一会,话题又回到傻蛋身上,萧玉翠疑惑道,“傻蛋怎么每年到了下雪的时候犯病啊?”
“自从哥哥八岁的时候病了,每年一下雪,病就犯得厉害,他见了雪啊就要发疯。这回幸好是玉珠告诉我地方,发现得早,找着他的时候,身上脸上都被抓伤了,一条条抓痕还留着血呢,雪落在身上,他也不觉得冷。”几个人聊了会,二妞心放开了,也不把玉珠两姐妹当外人,把事情说给大家听。
“真是个可怜的。”萧玉翠叹道。
“他八岁之前,喜欢雪吗?”萧玉珠问。
“喜欢,我记得小时候,一下雪,哥哥便会给到雪地里滚雪球,打雪仗,我还记得他给我堆过一个大雪人呢。”二妞回想起以前的时光,眼睛里落满了幸福。
“这么说,傻蛋哥怕雪,是落了病才改变的。”萧玉珠低头沉思。
“好像是这样。”二妞一琢磨,觉得玉珠分析得是。
萧玉珠往火膛里添了一把柴火,火苗子蹭上来,舔着锅底吐着长长的火信子,萧玉翠吓得一跳脚,拍了她头一下。
二妞看着姐妹俩,心里头很温馨,她喜欢有事没事往玉珠家跑,要么拿了绣花帕子过来绣,要么寻个鞋底,几个姑娘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萧玉珠没顾得上理她,脑海里理着傻蛋的事,傻蛋哥八岁落了病之后就怕起雪来,说明雪和他的病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很有可能是一场雪导致了他犯傻?可是一场雪,能发生什么事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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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萧景土便拿上二娘娘带来的礼品,要亲自去回绝了金山家。范氏嘱咐玉翠,在家约束着玉珠,哪也不准去,说外头冰天雪地的,免得冻坏了受了伤寒,玉珠的身子骨向来是弱,这么冷的天就好生在家里待着。
下了这场大雪,村子里走动的人少,可这件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免不了有些闲言碎语的,范氏不想让两个丫头听到这些不干不净的话,落个耳根子清净,对玉珠也是好的。
这几天,玉珠面上和往常一样,装着没事人一样,做完家里的活计,会看几页书练几个大字。可范氏见她好几回,桌前的书翻开着,人却守着窗户外头的雪发呆。
想到这,范氏背过身去,悠悠地叹了口气,加快步子追上萧景土,朝金山家去了。
萧玉珠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地里,心里感到一阵冷飕飕地刺骨,下意思地抱了抱胳膊。
“是不是感觉有些冷了,外头风大,又是风又是雪的,咱回屋里头去暖和暖和。”萧玉翠拉着她,进屋来。
萧玉珠拖着她的手,“姐,你说,爹娘在屋里头嘀咕了什么话,见两人脸色不太好,中午的饭也吃得少了。”她隐隐感觉到事情已经不是她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萧玉翠让她在凳子上坐下,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炭,说道,“我也不知道,娘不让问,上响我问了娘一回,她还怪我多嘴呢。”
萧玉珠脸色怔怔地“哦”了一声,垂下了眼睑,心里头活动一番,想了良久。陡然站起了身,“我跟过去看看,看看金山家使得什么幺蛾子。”
“你哪也不准去!”萧玉翠怒声喝住了她,“娘临走前交代过了,就在家待着,好好地等爹娘回来,这事爹娘自有办法。”说着拉着她重新坐下。
萧玉珠暗暗握拳,手指头关节像好久没用的机器运作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心里头骂道,“金山这个无赖,你就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的德行,就是一副癞蛤蟆的样!”
见她心思重重的样子,萧玉翠想找点事情做分散她的心思。提议道,“你刚缝好的兔毛,咱们用来镶在棉坎上如何?”还没等她答应。蹬蹬地去了房里,端出针线筐子和缝在布条上的兔毛,拿了两件旧棉坎子过来。
萧玉珠脸色淡淡地。拿了剪刀把棉坎子领口袖口处的线拆了。萧玉翠在一旁叽叽喳喳地,“咱们把这兔毛缝上去,肯定好看,不过这颜色灰灰的,没有白色的好。做出来估摸着没有大婶子的棉坎好看呢,她衣裳上缀着的毛可全是白色的啊。”又说,“下回,要是启哥儿打着了白色的兔子,咱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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