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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订购的电脑,一从义市送到清河,包月宽带也开通后,畏惧于火辣辣的毒太阳,找不到什么地方可去的杜毅,开始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将近一个月来,在他的全力推广之下,网上了解三国杀的人越来越多,他所创建的用来讨论三国杀的企鹅群也从一个增加到了三个,合计有四百多人。
虽然其中大多数人加群,只是出于一时兴趣,但也有不少人,在杜毅的循循善诱和软磨硬泡之下,购买了他的三国杀,剩下的那些众多没买的人,在杜毅看来,都是潜在的可能客户,他也努力着试图将他们都发展成客户。
于此同时,三国杀在淘宝网上的销量,有了些许进步。每星期的销量,从一开始的凄惨个位数,提升到了勉勉强强的两位数。
截止到七月上旬结束,尽管三国杀在网店上的合计销量,离破百还有大半的距离,仅售出四十三套,但杜毅赚到手的钱,倒也不少了,有四百多块,差不多相当于他妈小半个月的工资。
和网上销量增长缓慢不同的是,杜毅自家店里的三国杀销量,由于暑假的全面到来,呈现出了热销的形势,甚至有很多小朋友,都几个人凑着钱来买。
可以说,在清河,小到小学生,上到大学生,玩三国杀已经形成一种风潮。
三国杀就像流感一般,迅速地在清河青少年群体中传染开来,这是杜毅非常乐于见到的局面。
除去杜毅自家的店之外,之前被赵铭带去消费过的静坐餐厅,也被杜毅发展成了另一个销售点。
不过,促成这项合作功劳最大的倒非杜毅本人,而是他的表哥孔文磊。
静坐餐厅的老板,是个二十二岁出头的小青年,典型的公子哥,专科院校毕业,找不到合意的工作后,回了清河,在自家长辈的资助下,开张了这个清河第一家休闲餐厅。
前世高中时,就曾多次到静坐消费,杜毅一早就清楚,在静坐餐厅里消费的,基本都是些年轻人,暑假期间,更是以无需工作闲来无事的大学生居多。
为此,在制作完成三国杀后的初期,他就有在静坐里推广三国杀的念头。
正好,孔文磊和静坐的老板刘子健,打小在政府大院长大,两家人交情不浅,知晓这层关系的杜毅,在暑假到来后,请孔文磊帮忙去和刘子健,提了提自己想在静坐里,推广三国杀的想法。
静坐初开不久,人流量并不是很大,三国杀能提高顾客在餐厅里的滞留时间,从而带动冷饮甜点之类的后续消费,颇具商业头脑的刘子健,提出帮忙销售可以,但要允许他用出租,甚至免费的形式,将三国杀提供给店里的顾客使用。
这无非就是很多桌游吧的经营模式,有体验才有消费,觉得这么做,虽然会影响一时销量,但对三国杀长远的推广,肯定是有利的,杜毅是一口答应。
还真别说,刘子建用免费提供的方式,将三国杀带入静坐后,不仅静坐的日销额,得到了明显提升,短短几天,静坐里三国杀的日销售,都快赶上杜毅自家的店了,远超杜毅预期。
整体上,三国杀的销量还算不错,第一批制作的五百套,到了七月十号时,已经销售出了三百多套。
两倍于成本的利润,不仅早早捞回了成本,还有了千余块的可观盈利,本还对三国杀的销售心有所忧的杜建城,是彻底放下了心,心情大好地一有空,就到处和人吹嘘,自己那中考考了七百多分的聪明儿子,做了套游戏牌,全清河的小年轻小屁孩都在玩。
就连一开始极力反对父子俩折腾什么“玩法不一样的扑克牌”的胡秀芳,也认同了杜毅的小有所成,不过抱着谨慎的心理,她还是不太主张杜毅把精力过多地放在三国杀上。
只可惜,她的唠叨,到了执着于无限大未来的杜毅耳中,全成了耳边风,而鉴于杜毅的中考好成绩,又帮家里赚了不少钱,她也拿整天泡在网上,时不时傻笑,看着有点神经兮兮的杜毅,是丝毫没办法。
正好,音像店里的mp3和电子词典,也卖得所剩无几,十号的时候,杜建城很主动地去了趟义市,再次从李志河那定制了五百套三国杀。
在杜毅看来,杜建城完全可以预订得多一点,因为数量多成本低赚得也就更多。
但他也能理解杜建城的小气,毕竟目前三国杀的销量,基本全在清河,而清河是个小地方,大半个多月的销售,很有可能已经接近销量的极限,如果仅把眼光放在清河,再去定制多大数目的三国杀,无疑只有亏本一个结局。
说白了,杜建城还是不太相信三国杀的未来,他所看到的远方,和杜毅完全不在一层面上。
对此,杜毅倒不觉得杜建城鼠目寸光什么的。
他很明白杜建城能陪着他“肆意妄为”一次,已经很不容易,要是杜建城打从一开始,就听从母亲的意见,不支持不允许,现在这样的局面,起码要再推迟不少时间才能看到,搞不好,还有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愤愤不甘的泡影。
重生者不是万能的,尤其是条件平庸的重生者,如果缺少身边之人的支持,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空有抱负而无处施展,杜毅很感激杜建城对他的豁达,要不然,他觉得自己此刻一定心塞得要死要活。
至于未来,杜毅相信时间会说明一切,为时尚早就已经有不错的开端,到时候辉煌的大幕揭起,峥嵘展现,不管是和善的杜建城也好,还是苛刻的胡秀芳也好,毋庸置疑,都会自然而然地全心全意支持他。
而现在,他所要做的,是多一点耐心,少一点急躁。
第024章 连锁反应
7月11日,并不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一如既往的一大早被母亲胡秀芳,从被窝里揪出来,迷迷糊糊地拖着步子,来到厨房,洗完脸刷完牙,杜毅弯腰从橱柜里拿了个碗,直起身,刚要去盛锅里的汤粉干,却不知怎的,手一抖竟是没能把手里的碗给握住。
“乒!”
刺耳的碎裂声乍然响起,瓷碗摔在地上,瞬间解体成了支离破碎的狰狞残片,把心神尚未从睡意中完全解脱出来,还有些恍恍惚惚的杜毅,吓得一个激灵。
就有如一根琴弦被拨响,音色的遽然而起,倏忽远逝,并不是全部,琴弦的振动不安,亦是一弹指所带来的连锁反应,这一大清早就摔了个碗的意外,带给杜毅的,也不只是一时的惊吓,还有胡秀芳的絮絮叨叨,以及一整个早上的心浮气躁。
好不容易在难捱的闷热中,熬到中午,跑到音像店和父亲一起吃了午饭,走在回家的路上,杜毅蓦然又产生一种五脏六腑,都被头顶炙热的太阳,烘烤得快要失水枯萎干瘪的烦闷感觉。
他还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肤,都在难以抵挡的炎热中,快速收缩结成块状,仿佛随意一阵风过,都会剥落下,他体表干燥皲裂的无数表皮。
如此烦乱情绪,莫名其妙,又挥之不去,杜毅心情惴惴,焦躁难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近入伏,天气过于张狂,才会滋生这般毫无来由的心慌意乱,杜毅就近找了个卖饮料的店,从冰箱冷柜中,拿出了瓶冰镇到已经凝固的雪碧,付了钱后,就急不可耐地将膨胀到失去曲线的雪碧瓶子,往滚烫到干涸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滚了几圈。
冰凉的触感,和细微的水分一起,迅速渗透进皮肤之中,沿着毛细血管,蔓延至全身,杜毅顿时感觉舒爽了不少。
不过,这样的舒爽只是一时的,仅是走出几步,他脸颊上的湿润,就被蒸发得一丝不剩。
然后,杜毅感觉脸上的皮肤,愈发紧绷得厉害,仿若要被颧骨撑破,难受不已。
不得已,杜毅干脆将雪碧瓶子,贴在了脸颊表面,不时左右交换,以满足两面脸颊的需要。
如此这般阴阳调和冷热相抵,还真让他烦躁的心绪平复了不少。
脚下的步伐随之轻快,凑巧的,沿着位于清河西面,连接清河南北两区域的清江桥,向南而行,走到桥梁南面尽头上下坡交接处时,杜毅迎面撞上了多日不见的朱沁和赵铭二人。
朱沁撑伞而行,赵铭则是无所畏惧地曝晒在烈日之下,二人倾斜的影子,被身侧的水泥栏杆折了个直角,倒映在栏杆上的那部分。看上去像极了某种成人用品,险些没让杜毅笑出声。
大热天的,大家都不怎么喜欢说话,也不太愿意在一个地方站着,杜毅并没有和赵铭二人多做交谈,略一寒暄,彼此揶揄了两句后,他就和赵铭二人互相告了别。
杜毅侧身让的赵铭和朱沁先行,目送二人离去,呼吸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灼热而又融洽的暧。昧气息,杜毅隙嘴一笑,内心蠢动之余,又有些怅然。
和顾兮分手已经四年有余,这四年多来,他一直将自己封闭在对顾兮的流连中,排斥着所有外来的靠近。
用一种修辞的手法说,他给自己砌了一座围城。
这座围城,随着时间的推移,茁壮得无比高大,但又老朽得摇摇欲坠,似乎一伸手就能推翻,可他偏偏又无力推翻。
重生,帮了他的忙,一脚把那早该倒塌的围城,踹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暴露出围城外的绚丽景色。
身处烟尘滚滚的废墟之中,领略到围城内外的强烈反差,杜毅其实很迫切地渴望走出阴霾,去拥抱那些绮丽,却又迟迟不敢迈出脚步。
因为,他很清楚,即便他想要和过去挥别的心,是如此得坚决,可一时半会的,他还真无法铲除顾兮留在他心底的根深蒂固。
杜毅担忧带着那些顽固不化的遗物,去开始新的感情,会害人害己。
为此,即使感情世界空白久了的他,很容易就被平平常常的一幕触动,他暂时所能做的,也就是羡慕和感怀而已。
来日方长,杜毅相信肯定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用自己的恣意,抹除掉顾兮留在他心里的所有浓烈,到那时,他现在所希冀的,都会水到渠成。
当然了,尽管一时没打算去开始新的恋情,在想到恋爱这件事时,不可避免的,杜毅的脑海中,还是倏忽浮现出了一个身影,一个他觉得极有可能在今生,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走出昔日阴影的身影。
让杜毅讶然的是,在那个有着一头营养不良,和她名字一个颜色长发的少女,从他脑子中冒出来,引得他不由而然惬心一笑的同时,收回凝视着赵铭和朱沁的目光,一转头,他竟然居高临下地看见,她就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上坡路上。
一个并非虚构的她,在这人流稀疏的正午,即使她呈现出的状态,是弓着瘦弱的身子,卯足了劲力,在推一辆装满了西瓜的三轮车,看着毫无半分华丽,只有略带一丝心酸的写实,却还是夺目得有如桥下闪烁而出的潋滟水波,晃得杜毅一阵恍惚。
“难道这就是缘分?”
心中想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恰好就心意相通地出现了,这样的微妙,勾起了杜毅唇角的弧度,以及胸腔中的急促心跳。
“啊!”
然而,杜毅并没能细细品味这样的心动时刻,数声来自赵铭,来自朱沁,以及来自其他人的惊叫,如从身后戛然袭来的呼啸台风,刺穿他的耳膜,掠起他鬓角的发梢,鼓动他上身的廉价t恤,震得他背脊一阵收缩,心头一阵发颤。
下意识地急转过头,杜毅惊惧地看见一辆车头被撞得面目全非,暴露出内里引擎的桑塔纳,撞飞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中年妇女,如饿兽般,一口咬碎自行车的前车轮,残暴地碾平那自行车的不甘挣扎,风驰电掣地一往直前。
“乒!”
在这一刹那,杜毅仿佛再一次听见了,清晨那记瓷碗破碎时,喧嚣出的渗人声响。
忽的明白了,这一早上的坐立不安心绪不定,从何而来,思绪也追溯回遥远的前世,联想到某些什么,杜毅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到极致,双目涸竭欲裂。
第025章 天外飞仙
在其他同学抱着《故事会》津津有味的时候,赵铭已经上升到了看《今古传奇武侠版》,迷恋金古梁温黄的层次。
有那么一阵子,他幻想过自己是拥有盖世神功的侠客,在风起云涌的江湖之中,横刀立马所向披靡。
后来,他觉得像自己这样玩世不恭的人,是成不了侠客的,顶多算个浪子。
浪子也不错,在武侠小说中,浪子就算不是主角,也是十分重要的角色,通常风度翩翩,潇洒至极。
当然了,任何人的想象中,都不会把自己幻想成配角。
所以,在赵铭虚构的世界里,他是一个浪子型的男主,像杨过一样洒脱帅气的那种。
要营造一个波澜壮阔的武侠故事,显然除了自己是不够的,还需要很多其他的配角。
这些配角自然来源于生活,而和他最为亲近的杜毅,无疑是他幻想的武侠世界中,最为突出的一个配角。
按照杜毅的性格,赵铭给杜毅的配角角色,从来都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手起刀落的那种。
这样的角色,通常孤傲张狂,行事嚣张,我行我素,杜毅在现实中虽然以温文尔雅居多,但爆发起来,绝对符合那等形象。
比如前阵子杜毅当着一帮二流子的面,二话不说,上前干翻了那帮人的老大李欢,换做是其他人,谁敢啊。
又比如,他正看在眼中的现在。
眼见着杜毅从人行道上一步跃下,飞快地向前跑动两步,高举起手中的雪碧,那姿势,豪迈得有如革命电影中,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拿起手榴弹挺身而出的壮士,赵铭的脑中条件反射地浮现出了一个念头:杜毅要出手了,他会不会使出叶孤城,那一招天下无敌的天外飞仙?
很荒谬的想法,但杜毅没有让他失望。
虽然由于角度的原因,赵铭没能看见杜毅奋力掷出的雪碧,砸中挡风玻璃的一幕,但他能够通过陡然爆发开的响亮“砰”声,想象出那辆桑塔纳的挡风玻璃,被杜毅手中的结冰雪碧,一击命中后,迅速支离破碎开蛛网般恐怖裂痕的场景。
比想象更刺激他感官的是,伴随着一声促狭到让人牙根发酸的刹车声,他看见那辆用近乎亡命速度疾驰着的桑塔纳,乍然减速,但仍是惯性地向前滑行出十数米,擦出了一路的火花和白烟,然后毫无征兆地一头载向桥面尽头的坡下。
就有如一个跳水健将,撅起臀部,从高台上跳下,赵铭看到那辆桑塔纳车尾倏忽翘起,在空中,用看似缓慢实则迅疾的速度,做了个停顿、翻转,发出一记如大锣敲响般的振聋发聩“锵”声,重重地砸入他视线不可及的下坡之处。
整个场面,就像好莱坞大片中的特技场景,夸张到让人血脉贲张,有那么一瞬间,心脏收缩到极致的赵铭,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此前一直不肯让他牵手的朱沁,把他的左手握得紧紧的,掌心和掌心相交之处是一片滚烫。
……
如果说媳妇和人私奔,算不上什么大风大浪的话,夏国标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太大的理想。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地将两个女儿抚养长大,尤其是他亏欠了很多的大女儿夏小麦,在从媳妇不告而别的阴霾中走出来后,他一直努力试图给她,他所能给的最优越的生活。
为此,没什么能力的他,一直勤勤恳恳,希望勤以补拙地将自家的条件,改善得好些,免得两个女儿跟着他受苦受累。
不过,即便家里的条件,相较于一穷二白的从前,有了很大程度的好转,他也再三劝年幼的夏小麦不用帮他做事,夏小麦还是会主动地一有空就到水果店帮他的忙。
有如此乖巧听话的女儿,夏国标已经没什么奢求,唯一的希望就是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
可是,有时候,他觉得上天就是喜欢给人下绊子。
比如昨天他一大白天都顺顺利利的,却在晚上关了店,到家上楼的时候,一脚踩了个空,摔伤了腰,以至于今天要去仓库拉车西瓜,都得夏小麦陪着一起,要不然上清河桥的坡,使不上劲,弄不好就是个车毁瓜亡的后果。
更让他没得想到的是,他有朝一日,居然会看到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小轿车从头顶高处猝然跃出,翻转了两百多度后,轰然坠地,沿着倾斜的水泥路面,向着他火花四溅地急速滑行而来的骇人一幕。
下意识地调转三轮车车头向左,夏国标的步子极力拉开,身躯满张成弓,想要跑出直冲他而来的小轿车的范围,却是一步也迈不出。
因为三轮车的车头虽然被他扭了过来,但车身由于装载着的货物过重,一时间执拗得根本难以转动。
人向左方,车却不听使唤地要往后退,仅是一刹那,内心仓惶不已,完全难以用出全身力气,以抗衡地心引力的夏国标,就失去了对三轮车的控制。
三轮车发出“锵锵”响声,抖动着急速倒退,猝不及防的,夏国标的腹部,被斜歪着的车把,重重地碰撞了一下。
吃痛之下,夏国标赶忙侧身一躲,一前一后的双脚,却又意外地绞缠在了一起。
身体重心顿失,夏国标跌倒于地。
都来不及去顾及腰际的钻心疼痛,面对近在眼前的生死危难,无力做出任何举动的夏国标,惊恐不已地望向,仍在向他急速滑来的小轿车,脑海里一片空白。
让他大呼庆幸的是,那辆看似会撞到他的桑塔纳轿车,在势不可挡地下滑至他面前四五米处时,颤颤巍巍地停了下来,片刻后,展露出一种遍体鳞伤的凄惨静止姿势。
“小麦!”
死里逃生,夏国标深呼吸了口气,谢遍了满天神佛的同时,一边急急忙忙地从地上爬起,一边紧张万分地急促转身,望向身后之前在帮他推着车的夏小麦。
夏小麦像雕塑般傻站在他右前方不远处,她的小脸煞白,面色惊恐。
而他的三轮车翻滚着飞速地向坡下倒退,车内的西瓜争先恐后地滚落在地上,破碎成一地的触目惊心。
“小麦,别怕,爸爸在,没事,没事。”
人平安胜过一切,根本懒得去管什么三轮车和西瓜,夏国标数个箭步冲到夏小麦跟前,将夏小麦搂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以抚慰她受惊的内心。
第026章 你就是夏小麦啊
收到杜毅的电话,说是他上了交警队的车,而他之所以被交警队的人找上,是因为用雪碧把一个飙车撞人的疯子,砸了个车仰马翻,搞不好闹出了人命,杜建城震惊到有些呆滞。
他实在有些不太敢相信杜毅的话,可这大白天的,杜毅也不至于睁眼说瞎话吧。
连连安慰杜毅不要紧张,他马上就赶过去,也不知道真实情况,是不是和杜毅说的一样,杜建城火急火燎地把店里的客人都哄了出去,关了店,骑上自行车就十万火急地往交警大队赶。
半途中,想到就算杜毅的话是真的,他拿雪碧砸车的动机,是为了救人,但事关人命,事情必然是相当大条,杜建城急忙给孔明远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帮忙一起去交警队看看。
听了杜建城的话,孔明远也是大吃一惊。
安慰杜建城别担心,一切有他在,他这就过去交警队,孔明远挂了电话,就马不停蹄地叫上司机,开了车,火速直奔交警队。
杜建城先到的交警队,停了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跑进交警队大厅,逮着穿着交警制服的同志就问,结果是个个一问三不知,打杜毅的电话又不通,杜建城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好些六神无主。
就在杜建城焦急得手足无措,只能左右四顾时,他看到坐在大厅右侧长凳上的一个长发灿黄灿黄的少女,站了起来,双手紧拽着裤缝,面色紧张地望向他。
想着这个和杜毅一般大,不太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明显在关注他的少女,很有可能是杜毅的朋友,兴许见证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杜建城快步走向那少女,试图向她了解些情况。
疾步走到少女跟前,杜建城刚想开口问话,却听到那少女怯生生地率先开口向他问道:“您是杜叔叔吧?”
将已经冒到喉咙的问话咽回腹中,杜建城点点头,和声道:“嗯,你是杜毅的朋友?”
没想到双眉怒蹙面色铁青的杜建城,说话语气竟然这么和善,少女紧张万分的内心,顿时缓和了不少:“嗯,我是杜毅的同学,我叫夏小麦,杜叔叔好。”
夏小麦,觉得这名字好些熟悉,杜建城略一思索,猛然记起,这女生可不就是中考分数发布那天,打过电话来问杜毅成绩的那位嘛。
还真是杜毅的朋友,而且肯定关系不浅,要不然哪会分数一公布,就急着打电话来问分数。
现在她和杜毅一起进了交警队,也很能说明问题。这大夏天的不好好呆在家里,一起在外面瞎晃悠,不是男女朋友又是什么。
再一想到杜毅吃中饭时,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样子,自觉发现了些什么,杜建城声音更柔和了:“哦,你就是夏小麦啊。”
杜建城的神色表情,以及说话语气,都透露出一种饶有意味的讯息,话中之意更是摆明了,他对自己早有耳闻,也非常关注,夏小麦微一错愕,暗想难道杜毅常在他面前提起自己。
双颊迅速微醺上一层红晕,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的夏小麦,不敢再直视杜建城的目光,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看夏小麦一副羞怯不能语的样子,杜建城的紧张心情,被这种遮遮掩掩,不敢敞露的年少心事,感染得舒缓了不少的同时,更坐定了某种事实,宽声道:“来,别站着,坐下来和叔叔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夏小麦顺从地坐回到长凳上,把她所知道的大部分事实,都和杜建城说了一遍。
她没和杜建城说的是,早在杜毅看到她前,她就看到了站在上坡尽头,突兀得像根标杆似的,一直在回头看的杜毅。
当时,她不知道杜毅在看着什么,不过现在,她知道杜毅是在看赵铭和朱沁。
聚精会神地看情侣秀恩爱,这是件很有趣的事,她无法确认杜毅当时的心态,但她能揣摩出些什么。
她也没敢告诉杜建城的是,出于自卑,虽然早早看到了杜毅,她却只能埋着头,意图将自己藏起来。
当时的她恨不得能有一件隐身斗篷,好把自己消失在光天化日的一览无余之下。
她也没跟杜建城说,尽管她一直低着头,但是她的目光,一直偷偷地在看杜毅。
她看到杜毅从人行道上飞跃而下,拿起手中的雪碧,狠狠地砸向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在第一时间,她并不知道,杜毅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直到下一秒,一记近乎将她整个胸腔都撕扯开来的刺耳刹车声,刺入她的耳膜,随即一辆车头盖掀起,挡风玻璃分崩离析的小轿车,呼啸着跃出桥面,在空中用一种僵硬的姿势,翻了一滚后,轰然坠到地上,她才知晓杜毅做出了何等惊世骇俗的行径。
让她想起来觉得可笑又惭愧的是,当时她还以为杜毅在恶意报复社会,这把她吓得不轻,整个人都差点崩溃。
后来,她才知道那辆小轿车,以数倍于三十码限速的速度在飞驰,之前已经撞倒了好几个人,如果杜毅不出手,她和她父亲的结局,将会和之前的人一样,非死即伤。
在生命危在旦夕,自己却毫无知觉的时刻,有那么一个人挺身而出,奋力地化解了危难,夏小麦感觉自己的心室心房,都被某些充盈到要溢出的情感填满。
当然了,这一切她都不敢和杜建城说,她也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出些什么,让杜建城觉察到。
听完夏小麦的描述,确定杜毅没在说谎,真不是胡作非为,而是见义勇为,杜建城心里有了个底。
恰好孔明远也赶到了交警队,杜建城让夏小麦和孔明远再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孔明远当即一拍长凳,当着被他司机匆匆喊过来的交警队队长孙兴邦的面,把这颇为耸人听闻,让人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的事件下了个定义:“这就是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哪有那么多话好问,你去把我外甥带出来。”
孔明远是清河政法委书记,负责的就是公检法方面的工作,和清河公检法方面的几大领导都关系过硬,交警队属于公安麾下,他分量自然是一言九鼎。
孙兴邦二话不说,就去问询室把杜毅给领了出来,其实交警队的人完全没为难杜毅,就是事情有些严重,涉及人命,本着负责的态度,他们不得不仔细盘问了会。
时间也没多久,也就是忧子心切的杜建城来得快了些,孔明远有专车当然也来得快。
如果他们稍慢一会到,杜毅保管已经在交警队的大厅里等着他们。
杜毅从问询室出来,一伙人再在交警队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孔明远大手一挥,领了众人就走。
孙兴邦亲自送的杜毅一行人出的交警队,短短十来步的距离,他不知道夸了杜毅多少句诸如“小小年纪,果断利落,以后必成大才”之类的话。
但杜毅很清楚,没有个孔明远,孙兴邦哪会出面,无非是神仙下凡,小鬼不安。
第027章 定格
出了交警队,谢过姨夫并送走姨夫后,杜毅很干脆地,给了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的杜建城,一个否定答案。
尽管已经知道自己一开始,关于夏小麦和杜毅,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交警队的猜测是错的,但杜建城还是认定杜毅和夏小麦有些什么,要不然夏小麦也不会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比他这当爹的还紧张。
出了这种事,想必夏小麦心里肯定很惊慌,是要杜毅去安慰安慰下,杜建城从口袋里摸出了张红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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