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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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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管家答应着走了出去。

安太师看着大管家出去,突然就起身,跟安锦颜说:“我去看看上官勇,你在这里没人会来打扰。”

“我让父亲将锦曲嫁与这个武夫,”安锦颜说:“为何到了今天,府里都迟迟没有消息?”

“锦绣新丧,现在就跟上官勇谈亲事,你觉得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先去元志那里,”安太师不想再面对安锦颜,逃也似地走了。

安锦颜坐在书房里,抬起双手看了看精心保养着的一双手,随后就从安太师的书桌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后窗下,安元志面无表情地站着,书房里父女俩的对话他都听到了,想杀了安锦颜的念头,再一次占据了安元志的脑子。他不能再留着这个女人的命,不然他姐姐一定会被这个贱人害死!

袁义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安元志的身边。

安元志冲袁义摇了摇头。

袁义不由分说,拉起安元志就走。

安元志不想让安锦颜察觉到他偷听了他们父女俩方才的对话,只能跟着袁义走。等远离了安太师的书房后,安元志是一下子就甩开了袁义的手,说:“你想干什么?”

“将军找你,”袁义说:“少爷,你今天不能找太子妃的麻烦。”

“我姐夫怎么样了?”

“大夫要把心口那里的箭剜出来,”袁义说:“他知道你找太子妃,所以不放心你。”

“袁义帮我个忙,”安元志想让自己清醒一样甩了甩头,小声对袁义道:“你去书房外给我盯着。”

“听太子妃与太师的对话?”

“一会儿有一个大夫来给安锦颜诊脉,那个女人可能有孕了,你去看看这事是真的,还是那个女人想孩子想疯了后,说出来的疯话。”

听说安锦颜可能有孕,袁义是一愣,随后便道:“那我去盯着。”

安元志往自己的院中走去,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不会让安锦颜这个女人生下皇家的嫡长孙的。安锦颜得意了,他们姐弟要怎么办?

安五少爷的卧房里,大夫下了刀后,才发现这支箭进得太深了,几乎将上官勇的身体贯穿。大夫皱起了眉头,但手上的动作不敢停,将刀往深处扎了进去。

上官勇虽然已经用了麻药,可还是疼出了一头的大汗,嘴里咬着巾帕,却死活不肯发出呼痛的声音来。

“大哥,”老王在一旁为上官勇擦着汗,哄上官勇道:“你再忍忍,大夫就快弄完了。”

大夫手里的刀碰到了硬处,知道自己这是碰到了上官勇的骨头,忙把手一停,可这刀却已经在上官勇的这根骨头上连碰了两下。

上官勇的身子在床上挣了一下,只是被杰子按着,才没能动弹。

“大夫,你快点吧!”看着上官勇瞬间褪尽了血色的脸,老王忍不住催大夫道:“你还要弄到什么时候?”

“这箭带倒勾,”大夫的额头上这时也冒了汗,小声念道:“这下子麻烦了。”

“妈的!”杰子骂了一声。

☆、130你若亡,我绝不独活

安元志走进卧房内室之后,闻到的就是血腥味,等他走到床榻前时,最先看到的不是躺在床上的上官勇,而是半跪在床边上,手里捧着一个铜盆的安府下人。

老王见安元志过来了,忙就跟床上咬牙硬忍的上官勇道:“大哥,元志来了。”

安元志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看见大夫双手染血,将一块从上官勇身上剜下的肉丢进了铜盆里。安元志的呼吸一滞,忙凑到了床榻跟前,跟上官勇说:“姐夫是我,我过来了。”

上官勇没有睁眼,耳朵里依稀能听见安元志的声音,却没力气说话。随着疼痛感冲他铺天盖地而来,上官勇都有些分辨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再给他含参片,”大夫喘了一口粗气,命令自己的小徒弟道。

安元志没让这小学徒动手,从这小学徒的手里拿了一块参片,用了些力气才塞进了上官勇的嘴里。

“怎么样了?”安太师这时也走了进来,只是没到床榻近前来看,站在内室的中央问道。

安元志看这大夫要停手去回他父亲的话,忙就道:“你先把箭取出来!”

大夫手中的小刀又是在上官勇的伤口里剜了一下,血再次涌出了这处伤口。

上官勇闷哼了一声,硬生生疼出来的冷汗滴到了安元志的手上,下雨一般,瞬间就将上官勇身下的床单被褥又浸湿了一遍。

“姐夫!”安元志一边喊着上官勇,一边伸手给上官勇擦汗,只是这种冷汗哪里能用手就擦的完,“姐夫你忍一下,再忍一下!”安元志看上官勇昏沉着就要死过去的样子,情急之下大喊了起来。

安太师听着安元志的声音不对,忙就走上了前来。上官勇心口上方的伤口已经不像是箭伤,而是一个被刀剜出的血洞了,床上床下都是血淋淋一片,安太师是暗自心惊。

“你到底能不能医?!”安元志这时冲大夫吼了起来。

“元志,”安太师开口道:“你跟为父出来!”

安元志理都不理安太师,就瞪着大夫看,一副要把大夫生吞活剥的样子。

上官勇微微睁开了紧闭着的眼,大夫的小徒弟忙就上前,喂了上官勇几口汤药。

“元志,你跟太师出去,”上官勇喝了几口提气的汤药后,感觉身上又有了点劲,没问自己怎么样了,而是小声跟安元志说:“不要跟大夫发脾气,他在救,救我的命。”

“我没发脾气!”安元志叫:“我就是……”

“元志,”上官勇说完一句话后,好不容易攒起的力气一下子就又用尽了,再喊了安元志一声后,是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了,只是眼神里带着恳切。

“我姐夫要是有事,你也不要活了!”安元志站起身,威胁了大夫一句。

安太师伸手就把儿子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冲大夫抱歉道:“小儿无礼,先生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还请先生你尽力医治老夫的贤婿,老夫必有重谢。”

大夫也没把安元志的话放在心里,行医这么多年,要杀他的病人亲朋不知有多少个,都是情急之下的狠话,做不得数的。“在下定当尽力,”大夫跟安太师道:“请太师放心,将军的伤取出箭后,必然无性命之忧。”

若是此刻手下的病人是一般人,大夫还不敢说这样的话,一般人受了这样的伤,箭还没取出来,就已经活活疼死了。但上官勇一是能忍耐,二是练武之人,身体比一般人要强健,三是上官勇的年纪毕竟正在壮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死的年纪,这才让大夫手术还差着最后一步没有做完,就敢跟安太师打包票。

“拜托了,”安太师冲大夫拱了一下手,才跟安元志道:“你还不跟老夫出去说话!”

安元志看看床榻上的上官勇,看上官勇还是一副让他走的表情,这才跟大夫道:“方才是我说话放肆了,先生你别放心里去,我姐夫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还请先生一定要救我姐夫。”

大夫自然是手上不停,嘴里是满口答应了安元志。

“我一会儿再进来,”安元志又跟上官勇说了一声后,转身一头冲了出去。

安太师站着又打量了一下站在床前帮忙的老王和杰子,然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勇在安元志离开之后,才咳了一声,将嘴里含着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大夫!”老王和杰子都惊得喊大夫。

“在下要取箭了,”大夫却跟上官勇说:“将军你再忍耐一下。”

上官勇张了嘴,大夫的小徒弟忙将一块干净的巾帕送进了上官勇的嘴里,让上官勇咬着。

大夫伸手去拔这支深插在上官勇的身体里,箭头上还带着三根倒勾的断箭。

上官勇在这一刻没办法呼吸,身体不受他控制地挣扎起来,像是一条案板上的鱼,按着他的杰子几乎没办法再将他按住。

大夫取箭的手很稳,但还是在取出这支断箭的同时,将上官勇身上的血肉又拉拽下来了一大块。床榻前的人都看到血如溃堤的水一般,从深可见骨的血洞里汹涌而出,转眼间就将床板都浸透了,血水从床下蜿蜒着流出,让所有人看的心惊肉跳。

“不能让他睡,”大夫看了上官勇一眼后,便对站在上官勇头前的老王道:“将他唤醒!”

陷入一片黑暗中的上官勇长出了一口气,身处的这个世界伸手不见五指,却让疼痛远离。在黑暗里站了片刻后,上官勇就在想自己就是永远呆在这里也不错,这里虽然只有他一人,但没有疼痛,没有苦恼,没有伤心,倒像是个他上官勇的世外桃园了。

“将军,”老王喊破了嗓子,昏迷中的上官勇全无反应。

“你不会把他打醒?!”看着大夫为上官勇止血的杰子跟老王喊:“都这个时候了,你光喊有个屁用!”

黑暗中的上官勇也听到有人在喊他,只是这声音娇柔清澈,是他午夜梦回时听过的声音。

“将军,”这声音轻轻地喊着。

“锦绣?”上官勇惊喜地转身。

一袭嫁衣的安锦绣站在那里,一如那时初嫁与他时的模样。

上官勇往安锦绣的身前走去,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安锦绣却反问道。

上官勇走到了妻子的身前,方才还一袭嫁衣的妻子,这会儿又是一袭寻常的衣裙,满脸的泪水。“你怎么了?”上官勇心又疼了,伸手去拭安锦绣的泪,“又是谁惹你哭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安锦绣还是问上官勇这个问题。

“我,”上官勇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身在这里,他连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是哪里都不知道,“锦绣,……”指间的泪水渐渐地变红,以上官勇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鲜红色的血泪。

“你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安锦绣的声音没有了方才的娇柔清澈,变得凄厉而绝望,“你舍得让我一人独活于世吗?!”

想着安锦绣要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上官勇突然觉得自己的眼框很湿,伸手一摸,竟也是一手鲜红的血泪。

“你不可以死!”安锦绣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上官勇的衣襟,“这一世,我不会负你,所以你不可以不伴我白头,就当是我求你,相公,你不可以死!”

这一世?上官勇迷茫地望着面前泣泪如血的妻子,他们难道前世里也相见过?

“走啊!”安锦绣大力地一推上官勇,将上官勇推离身边的同时,自己却往黑暗的深渊里坠去。

“锦绣!”上官勇大喊着睁眼,却发现自己身在安元志的卧房内室里,他的身边围着不少人,只是这些人里有救他命的大夫,有自己的兄弟,有安府的下人,却没有安锦绣。

“安二小姐已亡,”大夫看见上官勇醒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劝说上官勇道:“将军还是节哀顺便吧。”

上官勇心中的苦无法与人说,只能平复自己的心情,跟大夫气息极微地说了一声谢谢。

安太师与安元志站在了安府临水的游廊上,湖里的荷花已经盛放,只是父子二人都没有赏荷的心情。

“是林章要杀我们,”安元志不跟安太师废话,直接就说道。

“林章?”安太师不相信道:“他为何要杀你们?”

安元志手指敲着游廊的栏杆,说道:“他是皇后的人,所以想杀我们的人是皇后。”

“你闭嘴!”安太师忙喝令安元志道:“你是不是又要发疯?!”

“姐夫是带兵进入信王府的人,”安元志看着安太师道:“我听姐夫说了,大将军周宜给圣上的上书里,就写着他怀疑信王谋逆之事另有隐情。”

安太师道:“就算信王之事有隐情,与皇后又有何关系?”

安元志笑了笑,说:“父亲这是还跟我装糊涂吗?我就不信父亲不知道,乐平侯项锡把信王府翻了一个底朝天的事。”

安太师说:“他想收集信王谋逆的证据,这么做也无可非议。”

“那我姐夫回京的一路上都遭人追杀又要怎么解释?”安元志说:“除了周宜,就是项锡知道我姐夫回京送信的事。周宜若是想杀我姐夫,在军营里动手就行,何必派人一路追杀至京城?”

“这事,上官勇没与老夫说过。”

“与父亲说了又能有何用?”安元志好笑道:“父亲你还能为他主持公道吗?”

安太师听着安元志的嘲讽,没有发火,而问安元志道:“项氏与信王之事能有什么关联?”

“什么项氏,就是皇后,”安元志不假言辞地道:“项氏已经是富贵至极,不是为了皇后,和那个要保他们日后富贵的太子,项氏又何必这么寻死?”

☆、131不上麻药

“说这种话要有证据,”安太师对着安元志,这会儿有点循循善诱的意思,说道:“你说皇后娘娘与信王谋逆之事有关,你有何证据?”

“项锡把信王府翻了一个遍,却还是要追杀我姐夫,”安元志说:“显然他没找到皇后想要的东西。我姐夫是带兵进入信王府的人,他一定是要想从我姐夫身上得到些什么。”

“你是说上官勇的身上有证据?”

“如果有,我姐夫就拿出来了,”安元志冷道:“皇后若不是因为这个,为何要命人杀了我姐和平安?”

有关上官家的灭门和城南旧巷的大火,安太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可能性,当下就望着湖中的粉荷沉默不语了。

“皇后为什么要弄这些事,父亲你想过没有?”安元志问自己的父亲道:“她的儿子已经是太子,日后她就是皇太后,她还有什么可争的?”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安太师让安元志闭嘴,“为父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可这是明摆着的事!”

“就算是周宜也只敢说信王之事可能有隐情,”安太师说:“你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吗?有可能,这就是说信王可能是冤枉,也有可能就是该死之人。”

“那是皇后啊,”安元志不服气道:“如果周宜没有把握,他会上这样的折子?”

“周宜只是说了自己的怀疑,”安太师道:“他是圣上派去香安城的大将,看到什么,怀疑什么,他都是要说的。我们就把话再说深点好了,如果圣上相信皇后娘娘与信王之事有关,皇后娘娘还能再坐主中宫吗?”

安元志摇摇头,说:“所以呢?我姐夫的伤就白受了?”

“有人敢在京城剌杀朝廷命官,这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安太师说:“不过你一口咬定是林章要杀你们,你确定想为父去请大理寺卿来吗?他一来,林章就知道你们的疑心了,你想清楚。”

上官勇让庆楠几个人留在松林那里,就是要把他们打斗的地方打扫干净,不让林章看出他们到过那里。安元志在脑子里把得失计较了一下,望着安太师一笑,说:“其实父亲你是信我的话的,对吧?”

安太师道:“你也是朝廷的将军了,所以有些话为父也不怕与你说了,朝中的人,你没办法分出好坏,只能分自己人与敌人。”

“儿子受教了,”安元志随口说道。

“林章是皇后娘娘的人这为父知道,”安太师盯着安元志道:“但这事朝中没几个人知道,为父也是从你长姐那里听说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皇后要杀我姐夫,”安元志说:“林章出手杀的我姐和平安,他不是皇后的人,又能是谁的人?”

安元志这话说得通,安太师没再问下去,只是跟安元志道:“你想跟谁为敌,为父不问,只是你长姐是太子妃娘娘,你自己想清楚。”

安元志嗤笑一声,“太子就一定能当上皇帝吗?多少年后的事,现在就下定论太早了吧?”

对于小儿子这种大逆不道之语,安太师没有开口训斥。安锦颜当太子妃这些年,安元文的官位也只是当到了工部侍郞,可安锦绣到了世宗身边短短的时日之内,世宗便亲见了安元志,圆了安元志从军当将军的心愿,这两个女儿到了最后,谁能保安家的富贵还真的很难说。

“父亲,”安元志看安太师半天不言语,便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太子妃娘娘今日怎么会到府中来?”

“你母亲身体不适,她来看望,”安太师随口就是一句谎言。

“林章害了我姐,所以我不会放过他!”安元志转身面向了游廊的另一边说道:“皇后我对付不了,一个林章我就不信我拿他没有办法!”

“我不会帮你,”安太师说:“你若真有本事,你就去报仇。只是元志,你听清楚我的话,我不拦你,但你若是出了事,为父也绝对不会救你。”

安元志快步离去,步子迈得极快,片刻之后就拐过了这处游廊的弯角,离开了安太师的眼界。

安太师独自一人站在游廊之上了,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不希望上官勇能活下去,这个人死了,对他们所有人都好。只是房中那么多的人,还有上官勇的军中兄弟盯着,他就是想跟那大夫说不救,也没有机会。

身后传来了拐杖触地的声音,安太师忙转身,就看见老太君一个人拄着拐杖,慢慢向他走了过来。

“母亲怎么到这里来了?”安太师上前几步,扶住了老母亲,小声问道。

“上官勇受了重伤,伤势如何了?”老太君问道。

“伤得是很重,但是我想还不足以要他的命。”

老太君说:“我听下人说那房里全是血,他会无事?”

安太师苦笑道:“血是流了不少,儿子看着就觉着疼,但大夫说他无性命之忧。”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道:“没有一件能让我顺心的事!”

“锦颜可能有身孕了,”安太师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老太君说道:“她自己说是两个月了。”

老太君面色顿时就是一喜,说:“此事当真?”

安太师说:“她不信东宫的人,所以跑回家里来请大夫诊脉,这会儿周大夫已经在替她诊脉了。”

“那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老太君的面色由喜转怒,也就是这一句话的工夫,数落儿子道:“我看你如今也是拎不清了,你不守着太子妃娘娘,一个人站在这里看什么?看风景吗?!”

“儿子去看了上官勇。”

“他又不会死,有什么可看的?”

“那儿子这就带您去看太子妃娘娘,”安太师扶着老太君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安元志走回到自己的卧房门外,袁义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安元志没急着问袁义结果,而是先进了房,快步走到了床榻边,问还坐在床榻边的大夫道:“我姐夫怎么样?”

大夫放下了上官勇的手腕,道:“将军已经无事,只是这次的伤重,伤了元气,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了。”

听说上官勇没事,安元志冲大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安元志多谢先生,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恕罪。”

大夫不敢受安元志的礼,忙起身避过安元志的行礼。

袁义这时道:“大夫,我家少爷也受了伤,你顺便替他也看看吧。”

安元志这个时候还是穿着这一身沾满了血迹的夏衫,安太师没关心过他的伤,上官勇没有这个心力,安府里的下人们以前是看不起安元志,现在是不敢跟安元志说话,所以安元志就这样在府里晃荡着,愣是无人过问。

大夫忙也道:“还请五少爷坐下,让在下看看你的伤。”

“坐下吧,”袁义劝安元志道:“有话我们一会儿再说。”

安元志这才坐在了内室的一张凳子上,在袁义的帮忙下脱下了衣服。

“我的天!”看见安元志身上的伤后,老王是一声惊叹。

众人一起定睛看安元志祼出来的上半身,身上的刀口不下于五处,其中一处伤口从肩膀一直裂到了腰侧,血是已经凝固了,但红肉外翻着,参差不齐的像是一个怪物,在安元志的身上张着大嘴。

大夫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后怕不已地对安元志道:“五少爷,你这伤你竟然不说?”

安元志看看自己的身上,血都不淌了,他有什么好在乎的?“不怎么疼,”他跟大夫说:“你给我上点药就行。”

袁义在一旁说:“这得缝针吧?”

大夫点头,他不知道上官勇和安元志得罪了什么人,安元志挨的这一刀,下刀之人这一刀砍得,就是想将安府的五少爷竖着劈成两半,这劲若是用得再大些,……,大夫不敢往下想了。

“得缝针?”安元志不乐意地问大夫道。

大夫命安府的下人去拿了热水来,让袁义先给安元志把身子擦一下,他自己观察着安元志的双腿,问道:“五少爷,您的腿上还有伤吗?”

“没有,”安元志为了让屋里的人相信他的话,还坐着跺了一下双腿,说:“你们看,一点事也没有。”

大夫说:“可这外裤上有血迹。”

“身上流下去的,”安元志说:“大夫我还有事,你快一点吧。”

大夫听安元志这么说了,才不再问,动手准备给安元志处理伤口。

安元志看大夫要给自己用麻药,忙就摇头道:“这药就不用了。”用了麻药后大脑昏沉,四肢无力,他还怎么去对付安锦颜去?

大夫吓得忙摇头,说:“五少爷这可不是玩笑的事。”

老王也说:“五少爷啊,现在不是你做英雄的时候,你还是听大夫的话吧。”

袁义想劝,但最终闭了嘴,他知道安元志的心思,再劝就矫情了。

屋里唯一能治住安元志的上官勇这会儿睡得人事不知,谁也拿安五少爷没有办法。大夫最后真就拿着缝针给安元志缝合起伤口来,心里还有点大夫的小坏心思,他倒要看看安元志能忍这个疼忍到什么时候。

针戳在肉里,安元志也是疼得眼前一黑,但愣是忍住了没叫出声来。随着大夫的手在他的这处伤口上穿针引线,安元志的汗水滴在地上,在地面上都汪起了一滩水。

袁义不停地给安元志擦着汗,看安元志将嘴唇都咬破了,忙又让下人拿了巾帕来给安元志咬着,一边还按着安元志的肩头不敢松手,怕安元志忍不住疼动起来,害大夫缝坏了伤口,要是再重来一次,吃苦的还是安元志自己。

☆、132舅杀甥

在没有尝过穿针过肉的滋味的时候,安元志还不知道这种疼痛能让他疼得差点流下泪来。那个时候的人还不知道,流泪不光是因为悲伤或者怯懦,还有一种眼泪是单纯的生理现象,是身体对疼痛的一种本能反应。

大夫替安元志缝合好了身上的刀口后,自己都又出了一身的汗,同时对安元志也很佩服。这样的缝合不用麻药,缝了数百针,安五少爷竟然连一声都没有吭,光凭这个,大夫就觉得安五少爷就是上了沙场,也不会是个孬种。

“我姐夫什么时候能醒?”安元志缓过这口气来后,还是关心上官勇道:“他就这样吃点好的就行了?”

大夫说:“在下会给上官将军开下药方,将军只要按时服药,安心休养就一定会没事。五少爷你的伤其实也不轻,在下也会给五少爷开一张药方,还请五少爷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姐夫的身体日后会因为这次的伤落下病根吗?”安元志又问大夫道:“他是个从军的人,日后上阵杀敌也没问题?”

大夫说:“五少爷,人的血肉都能长回来,就是元气难补,上官将军只要安心休养,就不会落下病根。”

安元志点了一下头,对老王和杰子说:“麻烦两位哥哥替我看着我姐夫,我和袁义还有点事,去去就来。”

老王和杰子还没来及问安元志要去哪里,就看见安元志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拉着袁义走出去了。

大夫还想吩咐安元志几句,看安元志大步流星地出去了,只得先回头看上官勇的情况。

安元志跟袁义走到了院中墙角边的花台旁,安元志站下来就问袁义:“怎么样?”

袁义看了看左右,跟安元志小声道:“那个大夫隔着屏风为太子妃诊了脉,太子妃的确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是男胎?”

“这个大夫说不准,只是说太子妃的这一胎有点不稳,要用药稳稳。”

安元志冷笑道:“她根本就生不出这个孩子,还稳什么啊?”

袁义忙问:“你准备怎么做?”

“大夫都说她的这胎不稳了,我怎么做还不是随意?只要能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行。”

袁义说:“你不能冒险,太子妃身边的侍卫不少,你要怎么近她的身?还有她怀的可是皇家子嗣,伤害皇家子嗣那可是死罪,连安府都得连坐啊!”

“我去外面等着她,”安元志迈步就往外走。

袁义追着安元志问:“你到底想怎么做?”

“见机行事,”安元志都走到了院外了,又回头往自己的书房走,跟袁义说:“你跟我来。”

袁义跟着安元志进了书房,五少爷的书房里除了兵书战策外,其他的书几乎没有。看安元志在书桌后面坐下后,就要磨墨,袁义忙上前帮忙,说:“你要写信?”

安元志用左手拿起了笔,跟袁义说:“我总得给安锦颜的儿子找个仇人啊。”

用左手写就看不出本人的字迹来了,袁义看着安元志在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几行字,吃惊道:“信王?”

“还有谁比信王一党更恨皇后与太子的?”安元志轻声道:“信王的这个案子水已经很浑了,我想他的在天之灵不会介意我让这水更浑一点的。”

袁义迟疑地道:“她毕竟也是你的姐姐,你真想这么做?”同父异母的姐弟比不上同胞姐弟,但也是血亲,安锦颜腹中的胎儿也是安元志的外甥,他们真要去弄死这个胎儿?

“我的姐姐只有一个,”安元志说得没有半点犹豫,“安锦颜的儿子不可以生下来,她要是得意了,我姐怎么办?”

袁义想到了安锦绣,沉默了。

安元志将信纸揉了揉,很熟练地用蜡封上了。

“你现在还能动吗?”袁义看安元志起身时,身子还是晃荡,便不放心地问道。

“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吗?”安元志不在乎道:“我们出府去等着那个女人!”

袁义跟着安元志从安府的后门出了府,安元志往去皇宫的路上走,也不理袁义的问,提都不提他要怎么对付安锦颜。袁义满腹狐疑地跟在安元志身后走,觉得安元志想在路上下手弄掉安锦颜腹中的胎儿,这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了。

安太师的书房里,老太君拉着安锦颜的手说了不少恭喜的话。安太师则阴沉着脸站在一旁,胎儿才两个月,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有什么可庆贺的?

安锦颜看看安太师,说:“父亲,女儿腹中的可是嫡长孙,您就一点也不高兴?”

安太师说:“太子妃娘娘还是先将皇孙生下为好。”

老太君忙道:“太子妃娘娘别听你父亲的,他最近被府里的事闹得脑子乱了。太子妃娘娘一定能生下嫡长皇孙,老身就知道娘娘是个有福的!”

安锦颜道:“那我就多谢祖母的吉言了。一个月后我还会再来,那时还是让这个周大夫来给我诊脉,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是,”安太师说:“太子妃娘娘是要回宫了?”

安锦颜笑道:“怎么,父亲这是赶我走了?”

“不敢,”安太师神情冷淡地道:“太子妃娘娘如今是双身子,还是万事小心的好。”

安锦颜站起了身,自己做的这些事的确是难入这个父亲的眼,安锦颜也不怪安太师,更不怕安太师会不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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