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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妃-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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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三更天的打更声。
声音还是以前的那种一下又一下的梆梆声,只是这会儿听在安锦绣的耳中,这声音跟她没什么关系了,重活一世就是一场笑话一般的报应,那这时间过去的快慢,想想真是的无关紧要了。
袁义在床边坐着想了半天,最后跟安锦绣说:“还有平宁少爷呢。”
安锦绣把身子向里躺着了,
“阿威死了,好歹还留下了小焕儿,”袁义跟安锦绣说:“这样想,我心里能好受点。主子,你想想平宁少爷吧。”
安锦绣问袁义:“我能带着平宁去哪儿?”
袁义又一次语塞了,是啊,上官勇不在了,安锦绣带着上官平宁要去哪里过活?人活着就有指望,总有相见相守的那一天,可人不在了,就算将这人世的每一处地方都走遍,也无用啊。
林间的空地上,白承泽手下的尸体已经被袁笑几个人抬走埋掉了,王氏夫人被他们埋在了一棵泡桐树下。
几个死士侍卫处理完了一地的尸体后,又去给附近的村庄里,给袁焕寻了不少人奶来。都是光棍一条的条子,光喂小袁焕吃奶,就让几个死士侍卫忙出了一身大汗。
安元志坐在这个小土堆旁边,他被烧伤的右手已经由袁笑处理包扎过了,袁焕吃饱肚子后,就由安元志抱在怀里睡觉。小家伙不认生,也好养活,在安元志这个陌生的怀抱里还是睡得香甜。
四更天的时候,袁诚带着留在三塔寺的近九百轻骑兵到了林外。
袁诚进了林子跟安元志还没说上几句话,便听见林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袁诚忙转身冲林外喝问道:“什么人?”
“太师到,”林外响起了安府大管家的声音。
袁诚看安元志坐在地上没反应,便跟安元志说:“少爷,太师到了。”
安元志把裹在袁焕身上的大氅又裹得紧了一些,这才将袁焕递到了袁诚的手上,终于是说了这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抱着袁焕找个避风的地方待着吧,我父亲找我有话要说。”
袁诚抱着袁焕走了后,安太师就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看一眼安元志身边用来取暖的篝火,安太师命跟在他身后的大管家道:“你带着人退下。”
袁诚在那边也带着卫**们退出了这片树林。
安元志看见安太师过来,也没有起身给安太师行礼,在众人都退出树林之后,安元志指着左手边的小土堆,跟安太师说:“袁威的媳妇埋在里面。”
安太师说:“我方才看见袁焕了。”
安元志说:“你不是派人盯着莫氏那个贱人的吗?怎么还会出这事?”
安太师说:“我能防着一次两次,不见得我能防住五殿下三次四次。”
安元志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安太师没有避开儿子的目光,跟安元志说:“你若是连焕儿都保不住,那你还有什么用处?不如回府,安心做你的少爷。”
安元志低声道:“你是故意的。”
安太师也不否认,点一下头,说:“是。”
安元志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一把揪住了安太师的衣领,怒声道:“王荷死了!”
“所以呢?”安太师站着没动,问安元志说:“你要杀了我为她偿命?”
安元志揪着安太师的衣领,目光凶狠地瞪着安太师,只是手下没有用上力道。
安太师把安元志的手一推,没用什么劲,便把安元志推开了。
安元志的背撞到身后的泡桐树上,如果没有这棵泡桐接了他一下,安元志也许又跌坐在了地上。
安太师道:“我本来应该在西景山的,不过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这里比较重要,所以为父又从半路上赶了过来。”
安元志慢慢站直了身体。
“你姐姐昏了过去,”安太师小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你姐姐说了什么?”
安元志抬眼看安太师。
安太师说:“你不用这么看我,我们安家在宫里有眼线,袁威抱着你姐姐上了步辇的事,瞒不过我。”
安元志说:“我跟他说我姐夫死了。”
安太师的脸上现出了吃惊的神色。
安元志说:“她不会让白承意成皇的,她只想跟着我姐夫走,我姐夫只要活着,她的心思就永远是怎么跟我姐夫离开这里。”
安太师吃惊之后,脸上又现了笑容,跟安元志道:“你这么做没做错。”
安元志冷声道:“没错?我姐会恨死我,一定会。”
安太师说:“现在九殿下还没有成皇,你现在派人进宫去跟你姐姐说实话还来得及,你要派人去吗?”
安元志看着眼前月光照耀下的树林,内心挣扎。
安太师小声道:“既然不想,就不要再纠结于这些事了,你明日带兵入宫去。”
安元志把放空的目光收了回来,看着安太师:“入宫?”
安太师说:“不入宫,你把你的手下从三塔寺带出来,你要干什么?”
“我会去西城,”安元志说:“防着流民冲进京城。”
安太师说:“流民就是进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姐姐已经安排好了。”
“那你想我干什么?”安元志问自己的父亲道。
“进宫去,”安太师道:“你务必杀了皇后。”
安元志的目光一跳。
“你姐姐没有跟我细说,”安太师道:“圣上出征前去过中宫,我想圣上不会无缘无故去中宫的。”
安元志说:“皇后那副死样子了,还能作什么怪?”
“你觉得越不起眼的人,往往最后让你功亏一篑的人,也就是这个人,”安太师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皇后祭起杀人刀前,你要先解决了她。”
安元志冷笑了一下,说:“你以为我姐姐不会防着她?”
“你姐姐当然不会漏过皇后,”安太师道:“不过,你去下手不是更保险一些?记住,皇后一定不可以再活着,你一定要杀了她。”
“既然这个女人这么麻烦,那你们怎么不事先杀了她?”
“我们总要看看皇后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啊,”安太师道:“万一她把手里的东西送出宫去,而我们毫不知情,那我们就危险了。”
安元志说:“所以你和我姐让她活到今天,就是想确定她手里的东西是不是还在?”
安太师点一下头。
安元志说:“万一圣上没有留下东西给她呢?”
安太师说:“你相信圣上情深?我倒是宁愿相信他这人无情。”
安元志揉了揉眼睛,把衣襟里的遗旨拿了出来,跟安太师说:“你看看这个吧。”
安太师把世宗的遗旨看了一遍,然后小声道:“六殿下。”
安元志问安太师道:“他让九殿下去江南为王,他对我姐是有情还是无情?”
安太师把遗旨还给了安元志,说:“你何必问一个已亡人有情无情?你姐姐若是不生妄念,那圣上对她就是有情,若是她心有妄念,那圣上对她就是无情。还有,你现在应该问我的是,六殿下这个人会怎么待你姐姐,待我们安家,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
安元志垂眸道:“我把你的那份假诏给了我姐。”
安太师看着安元志一笑,道:“我在三塔寺跟你说过了,你这样做,最多就是耽误你姐姐几年,她是你的同母姐姐,只要你不亲手杀上官勇,那不管你做了什么,你姐姐都会原谅你的。”
安元志不确定道:“会吗?”
“家人之间,没有对错可言,”安太师小声道:“只要你姐姐在乎你,认你是她的弟弟,你的错,她就只能原谅。”
“以后会怎样?”安元志问自己的父亲道。
“以后?”安太师说:“你只须记得一件事即可。”
“什么事?”
“九殿下不是你姐姐的亲生子,他只是一个生母为下奴的皇子,”安太师一字一句地跟安元志说道:“夭桃是怎么死的,我不问,不过你记住,你姐姐跟九殿下之间,是有杀母之仇的。”
安元志狠声道:“夭桃还活着。”
安太师笑道:“你姐姐会让她活着?好,你姐姐心善,你会让这女人活着?”
安元志抿了抿嘴唇。
“明日你诛杀皇后之后,一定要跟你姐姐当众说九殿下成皇之事,不可以给你姐姐犹豫的时间,”安太师叮嘱安元志道:“你骗你姐姐说上官勇已死,这事你姐姐现在可能是心神大乱,没有心力去细想,等她解决了太子这些人,静下心来,你的话骗不了她,她只须让袁义问问你身边的那几个,真相就大白了。”
安元志点了一下头。
“九殿下成皇之后,就看你姐夫要如何带你姐姐走了,”安太师看安元志点了头,压低了声音跟安元志道:“只要他开口,你姐姐必定跟他远走。”
安元志靠着泡桐的树身站着,把世宗的遗旨拿到了眼前又看了看。
安太师也不催儿子,站在一旁等着。
安元志最终还是将这遗旨扔进了身旁的篝火里,看着这遗旨在火中化为灰烬。
“你想要权利,”安太师也看着篝火,低声说道:“有些东西你就必须放弃。
安元志闭上了眼睛。
“明日你自己小心,”安太师又叮嘱了安元志一声后,转身往林外走去。
林间又传出了乌啼声。
安元志又坐到了地上,透过头顶的泡桐枝叶,安元志看见暗色的天空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布满了乌云,一如他此时的心境,灰暗不见一点光亮。为了权利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安元志嘴角挂上了冷笑,他如今放弃的,是他唯一还拥有的东西了。
☆、948镜中人
四更天的二王府里,客氏王妃替自己最小的儿子披上了氅衣,拍一下儿子的小脸,小声叮咛道:“去了外祖父那里,要听话。”
七岁的小皇孙点了点头,问客氏王妃说:“母妃,你什么时候接榕儿回来?”
“母妃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客氏王妃望着小儿子勉强一笑,说:“等你父王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母妃就接榕儿回来。”
“那好吧,”白榕对于能出远门,心里有向往,可也舍不得自己的家人。
“你们一定要护好榕小王爷,”客氏王妃站起身,跟护送白榕走的几个侍卫道:“路上不要暴露身份。”
几个侍卫一起跟客氏王妃领命道:“是。”
“走吧,”客氏王妃挥一下手。
白榕被一个侍卫抱上了马。
“要听话,”客氏王妃还是不放心,又叮咛了白榕一句:“离了这里,你就不是什么小王爷了,记住母妃的话了吗?”
“记住了,”白榕答应客氏王妃道。
侍卫双腿一夹马腹,带着白榕往东城门跑去。
客氏王妃站在王府门前,看着儿子一行人消失在街的拐角处。
“王妃回府吧,”一个客氏王妃身边的婆子从府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客氏王妃的身后,跟客氏王妃小声说道。
“爷没有回来,”客氏王妃看着面前空荡无人的街道,跟伺候自己的这个婆子说道:“天亮之后就是魏妃娘娘的生辰宴了。”
“王妃,”这个婆子说:“您不跟爷说一声,就送走榕小王爷,这样做好吗?爷要是怪罪,那您?”
“但愿明天之后,我们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吧,”客氏王妃小声叹道。
婆子吓了一跳。
“要下雨了,”客氏王妃抬头看了看夜空,转身进了王府。
婆子抬头也看天,天空一道闪电滑过天际,似有一只手撕开了天空一般,把婆子吓得叫了一声。
客氏王氏的脚步一停。
春雷在天空响起,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一柱香的时辰之后,袁章跑到了安锦绣的寝室门前,叫道:“主子,宫外有消息来了。”
不多一会儿,袁义从寝室里走了出来,问袁章道:“什么事?”
袁章打量一下自己的师父。
袁义的眼中有一些血丝,但人看起来很正常,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看自己的小徒弟打量自己,袁义说:“说话啊,什么消息?”
袁章掂起脚,跟袁义耳语了几句。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袁义听了袁章的话后,吩咐了袁章一句后,就又走回到寝室里,随手就关上了门。
袁章老老实实地等在了门外。
袁义走进了内室,问还在床上躺着的安锦绣道:“客氏把白榕送出府了,她的手上可能有开城令,白榕会连夜出城,主子,要怎么办?”
安锦绣躲在床上眨一下眼。
袁义坐在了床边上,小声跟安锦绣道:“主子,天就要亮了,安排好的事,不做了吗?”
安锦绣说:“还有必要做吗?”
“主子啊,”袁义问道:“你这样,将军的仇你不报了?”
安锦绣手指弯曲着,指甲掐一下自己的手掌心。
袁义说:“白榕往东门去了。”
“看来白承路是一定会出手了,”安锦绣说道。
“白榕杀是不杀?”袁义问安锦绣。
安锦绣看向了袁义,说:“我为什么要让他活着?”
袁义把头点了点,站起身道:“我知道了,我让袁章去传令。”
安锦绣看着袁义往屋外走,抬手揪一下自己的眉心,突然又跟袁义道:“算了,先抓起来吧。”
袁义说:“不是说二王府的人不留吗?”
安锦绣小声道:“看他们明天做到何种地步再说吧。”
袁义“哦”了一声,走了出去。
安锦绣咬着自己的嘴唇,一想到上官勇也许就在望乡台上看着自己,安锦绣就不敢让让自己的手沾太多的血,别人的目光安锦绣都不在乎,但上官勇不行。自己可以是个恶妇,但在上官勇的眼里,她不可以是个恶妇,安锦绣从床上坐起了身来,看看窗外的天,雨下得很大,看不到一点天要亮的意思。
袁义在寝室外小声命袁章道:“把白榕抓了。”
袁章说:“那关哪儿啊?”
“朱雀大营,”袁义说:“若是不好抓,那就杀了,不能让他们跑了。”
“杀了?”袁章看看门里,说:“师父,主子真要杀皇室中人?”
袁义说:“你哪儿这么多话?快点去传话。”
袁章答应了袁义一声,转身就跑走了。
庭院里已经有了一些积水,长了新叶的花木在大雨中东倒西歪,一副不堪风雨的样子。有雨水被风吹到了袁义的脸上,袁义伸手擦去脸上的雨水,安锦绣对着小孩子犯不下心肠,不代表他狠不下心肠。袁义脸上的表情狠厉,杀人曾经就是他的生活,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袁义不会介意自己的手上多添一个小皇孙的性命。
返身走回到寝室里后,袁义看见安锦绣坐在了梳妆台前,正对镜描画着自己的妆容。
“袁章去传话了?”从铜镜中看见袁义之后,安锦绣停了手,声音沙哑地问袁义道。
“是,”袁义走到了安锦绣的身后,小声道:“韩约会把事情办好的,主子不用担心。”
安锦绣对镜细细地描画着自己的妆容,袁义站在一旁看着。寝室内室里散发着香粉的味道,是茉莉花的清香,一时间寝室里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大半夜的伤心,痛苦还有绝望,现在只剩下了沁在茉莉清香里的寂静。
不久之后,镜中的女子又是一副娇好的容颜了,端庄却也妩媚。
安锦绣放下了犀牛角的梳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跟袁义小声道:“我们还得活下去,是不是?”
袁义只点了点头,他们当然得活下去,没有了可供自己想念的人,但仇人还活着不是吗?
安锦绣对镜笑了一下,阴冷的笑容配着精致的妆容,镜中的女子诡异到看不出一点生气,却意外的还是很美。
护卫着白榕的二王府侍卫用出城令叫开了东城门,带着白榕出了城。
大雨中的官道上看不到一个行人,修得笔直的官道一路往前沿伸,人往前望去,前路黑沉沉的,看不到尽头。
几个侍卫往前跑了快半柱香的时辰后,从他们面前官道的两旁林中,突然就杀出了十几人的骑兵。
几个二王府的侍卫忙勒停了跨下马。
火把的光亮下,韩约的脸半明半亮,问被自己拦住去路的几个二王府侍卫道:“几位深更半夜的出城,这是要去哪儿?”
“韩约?”侍卫中有认识韩约的人,看清韩约的脸后,叫了起来。
韩约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声,说:“没错,我是韩约,说说吧,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客氏王妃特意嘱咐过几个侍卫,出了京城之后就要隐瞒身份,可是这会儿,几个侍卫看着韩约,这个人显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还要隐瞒什么?
“把榕小王爷交出来,”韩约指一下被侍卫护在怀里的白榕,说道:“我饶你们不死。”
“韩约,”护着白榕的侍卫怒斥韩约道:“你要造反?!”
韩约又笑了一声,说:“到底是谁要造反呢?好端端的,你家王妃怎么想起来把榕小王爷送出城来了?我的耐心有限,动作快点。”
白榕把自己的头埋进了侍卫的怀里,不敢看自己对面的人。
侍卫们亮了兵器在手里,这个时候他们冲是冲不过去了,也许返回京城是生路。几个侍卫互看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拨转了马头,往京都城跑去。
韩约冲手下们手往前一指。
十几个骑兵一起追了上去。
带着白榕的侍卫跑在最前面,他的身后不断传来兄弟们的惨叫和坠马的声音,只是这侍卫不敢回头去看。
“小心啊!”
身后传来一个兄弟的大喊声时,这侍卫看见韩约骑马超过了自己,随即就横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侍卫的心里一阵绝望,匆忙之间他跟白榕小声道:“榕小王爷,一会儿你找机会自己跑,奴才不能再护着您回城了。”
“好,”白榕哭着应了这侍卫一声。
侍卫马到了韩约的近前,突然就挥刀砍向了韩约。
韩约横刀架住了这侍卫的刀,目光瞄得却是白榕。
“他是皇孙!”侍卫冲韩约大喊,同时将白榕扔下了马。
骑兵们这时追了上来。
“皇孙,”韩约笑着念了一句,把这个侍卫让给了自己的手下。
白榕的腿摔得很疼,可小皇孙还是竭力往京城方向跑去。
韩约本来是想下死手的,可是看着七岁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在大雨中逃命的样子,心里又生出了一些不忍。纵马到了白榕的跟前,韩约坐在马上,身子一探,单手就把白榕拎到了自己的手上。
“放开我!”白榕在韩约的手上拼命挣扎。
“再动我就杀了你,”韩约冲白榕喝了一声。
白榕张嘴,一口咬在了韩约的手上。
“妈的,”韩约被白榕咬得一疼,直接手一松,将白榕掉到了地上。
白榕这一次跌在地上后,半天爬不起来。
韩约看看自己被白榕咬了一口的手,虎口那里硬是被白榕一口咬下去,咬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大人!”有手下在后面喊了韩约一声。
韩约回头,就看见一匹二王府侍卫的马往他这里疯了一般冲了过来。
“大人小心!”骑兵们大喊。
韩约再想从地上拎起白榕已经来不及了,这马鲜血淋漓地从韩约的身边跑了过去。
“杀了,把这马杀了!”韩约大声下令道。
骑兵们追着这匹已经受伤的马放箭。
☆、949早霞
因为受伤而惊了的马最后倒在了官道上。
韩约没去管那匹疯马的死活,他看着自己的马下发呆。
白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滩血迹从白榕戴着帽子的小脑袋下流了出来,只是这血没能在白榕的头下聚集起来,雨水将血冲出去很远。
马蹄踩中了白榕的头,头骨很坚硬,可是没能抵挡住马蹄的踩踏,白榕当场就断了气息,没受什么苦,但也没有给大人们挽救他生命的机会。
韩约回过神来,跳下了马,蹲下身把白榕翻过了身。
白榕的半截头都被马蹄踏扁了,随着韩约翻动他的身体,白花花的脑浆从伤口处混在血水里一起流了出来。
“妈的,”韩约小声骂了一句。
骑兵们解决了二王府的侍卫和马后,聚到了韩约的身边。
韩约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把白榕的尸体包了起来,横放在了自己的马鞍上,问手下们道:“人都解决了?”
“都杀了,”一个手下回韩约的话道。
另一个手下问韩约说:“大人,这些尸体要埋吗?”
“埋了吧,”韩约说。
骑兵们在林间找了棵长势不错的大树,把几个二王府的侍卫和那匹死了的疯马埋在了一起。
韩约看一眼被手下牵在了手里的,来自二王府的好马,翻身上了马,跟手下们说了一声:“我们回去。”
白承路这时坐在城西的白虎军营里,这一夜他也是没有合过眼,单等着天亮了。
天光放亮之后,大雨突然就又停了,天边甚至还出了红彤彤的早霞。
雯霞殿的几个宫人推开了魏妃寝室的窗户,下雨之后格外清新的空气,一下子便涌进了魏妃还放着暖炉取暖的寝室里。
“主子,雨停了,”亲信的嬷嬷一边伺候魏妃梳妆,一边跟魏妃道:“可见主子的生辰,连老天爷都赏脸呢,天上的早霞都映红半边天了,真是个好兆头。”
有宫人在一旁打趣道:“这是老天爷也给主子祝寿了吗?”
魏妃的心情也不错,笑道:“我很老了吗?过个生辰都成祝寿了?”
这个宫人忙自打了一下嘴,陪着笑脸跟魏妃赔罪道:“主子,奴才说错话了,主子可一点也不老。”
亲信嬷嬷笑道:“主子还得跟着四殿下享很多年的福呢。”
魏妃听了亲信嬷嬷这话后,眉头一蹙,小声道:“宫外现在没有消息进来啊。”
亲信的嬷嬷忙道:“主子,这一定是没有坏消息啊。”
魏妃相信嬷嬷的这句话,她也只能相这话。
“主子,”一个太监站在了魏妃的寝室门外,大声冲门里喊了一声。
“去问问,”魏妃命左右道。
一个宫人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进来,跟魏妃说:“主子,千秋殿来了人,说皇贵妃娘娘今儿身子不舒服,主子的生辰宴,她就不过来了。”
魏妃将手里的玉钗扔到了梳妆台上。
“主子,”正替魏妃梳着发髻的亲信嬷嬷小声喊了魏妃一声。
魏妃这才开口跟这宫人道:“你去跟来人说,就说身体要紧,我的生辰宴不要紧,让皇贵妃娘娘不要费心了,明日我去千秋殿看她。”
宫人忙应了魏妃一声:“是。”
“对了,”魏妃看宫人要走,又说了一句:“让来人跟皇贵妃娘娘说,身子不好就请太医看看,别趁着自己年轻不在乎身子。”
“奴婢遵命,”这宫人领命之后退了出去。
魏妃转身又面对了铜镜,冷哼了一声,说:“身子不舒服,她还真会找时候不舒服。”
“主子,”亲信的嬷嬷小声跟魏妃道:“您现在何必跟千秋殿的那位一般见识?她也就敢生生病了,您别生气,没必要。”
魏妃回转了脸色,道:“妆不要上太浓了,我也不是小姑娘了,让人看了笑话。”
“是,”几个嬷嬷一起应声道。
这个时候的东宫里,安锦颜伺候太子更了衣,跟太子道:“殿下,今日之后,殿下就不会再被困在这东宫里了。”
太子张着双臂让安锦颜给自己穿衣,闭目不语。(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一个太子的近侍走到了屋外,冲屋里禀道:“殿下,苏大人到了。”
太子还是没说话。
安锦颜冲门外道:“请苏大人进来。”
虚掩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戎装的苏养直走进了屋中。
太子睁开了眼睛。
苏养直跪下给太子和安锦颜行礼,叩首道:“下官见过殿下,太子妃娘娘。”
太子受了苏养直的行礼后,开口小声道:“起来吧。”
“下官谢殿下,”苏养直冲太子称谢后,才从地上站起了身来。
安锦颜问苏养直道:“苏大人进东宫,进得还顺利吗?”
苏养直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话,下官已经把看守东宫的人都解决了。”
安锦颜看着苏养直笑道:“这真是要多谢苏大人了。”
苏养直忙道:“下官不敢。”
太子放下了半举着的双臂,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神,看了苏养直一眼后,他跟安锦颜道:“你进宫去吧。”
安锦颜说:“妾身遵命,殿下,那您呢?”
太子说:“我跟苏大人会去见安妃的。”
安锦颜看着太子的目光柔和,也带着期翼,低声跟太子道:“殿下,您自己务必小心。”
“嗯,”太子不在意地应了安锦颜一声。
安锦颜转身又跟苏养直道:“苏大人,殿下的安全就拜托大人了。”
苏养直冲安锦颜一躬身,道:“下官自当竭尽所能,请太子妃娘娘放心。”
安锦颜对苏养直倒是放心,这个大内侍卫统领先是失宠于世宗,然后就被大皇子白承舟弄得日子艰难,再被安锦绣这个一向跟苏养直不对付的皇贵妃雪上加霜,苏养直其实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我与殿下不会忘了大人的功劳的,”安锦颜又跟苏养直小声说了一句。
苏养直还是恭恭敬敬地跟安锦颜说了一句:“下官不敢当。”
安锦颜从苏养直的身边走了过去,她给了这个落魄人一条出路,希望这个落魄人不要让她失望。
安锦颜走出去之后,苏养直问太子道:“殿下,我们这就进宫去吗?”
太子坐在坐榻上,手里又拿着一壶酒,边往嘴里倒酒,边说:“不急,你坐下吧。”
苏养直坐在了离坐榻不远的椅子上。
太子看了苏养直一眼,说:“子喻,你说到了明天,我们这些人会是什么样子?”
苏养直说:“殿下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太子放声笑了几声,说:“你们都是在为自己忙活,我这个太子不过就是个摆件。”
苏养直屁股还没坐热呢,又给太子跪下了,说:“殿下明鉴,下官忠心于殿下,不敢做他想。”
“起来吧,”太子喝着他如今已经离不开的酒,跟苏养直说:“我不在乎。”
苏养直站在了一旁,没再坐下。
自从世宗远征之后就紧闭着的内宫门,在今天终于是大开了。
到了这天中午的时候,京都城各府的命妇们陆续进了后宫,一时间整个后宫都热闹了起来。
魏妃满面笑容地坐在雯霞殿的正殿里,听着命妇们说着各种恭维她的话。魏妃知道这些女人多半是在跟她演戏,可是她乐于看这些女人演戏,这是她在深宫终于熬出头的一个证明,这些命妇都得跟她老老实实地低头。
千秋殿的小花厅里,袁章把进宫来的命妇姓氏一一说给安锦绣听。
“还有人没到吗?”袁义站在安锦绣的身旁,听完了袁章的话后,问安锦绣道。
“差不多了,”安锦绣小声道。
袁章这时小心翼翼地跟安锦绣说:“主子,还有安三少爷的夫人钱氏夫人也进宫来了。”
“安家的少夫人?”袁义马上就看向了安锦绣,安太师这是想干什么?
安锦绣抿嘴冷笑了一下,道:“随她吧,袁义,你送我的礼去雯霞殿。”
“那些人什么时候会进宫来?”袁义问道。
“应该还有一会儿,”安锦绣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跟袁义道:“你不用担心我,带着袁章去吧。”
袁义目光沉沉地看了安锦绣一眼后,带袁章退了出去。
袁义刚走,四九就走进了小花厅。
安锦绣看着四九道:“九殿下还好吗?”
四九跟安锦绣禀道:“九殿下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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