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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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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笑眯眯的吴王那样。

涂山脸色顿时黑了一半,他与菱纱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心中一直暗暗喜欢着她。可又因某些原因自己无法对她表白,从小便发誓要在心底永远守护着菱纱。菱纱一直当他是义兄,他就强忍着爱意当她的义兄。只要能呆在她身边,他什么都愿意做。原以为他俩之间会这样直到永远,谁知宗门交易之后,整个世界就变了。

涂山那时候正在出任务。得知海船失事后,连任务也不管了。连着三日三夜没有睡觉,日夜兼程赶回了宗门。回来见到菱纱还活着时。他差点就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她抱住。可她却走上去从背后拥抱了另一个男人。

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个人是大晋的吴王司马蔚,正是他一手创立了号称战无不胜的铁甲军。

涂山看到了菱纱望向司马蔚时眼中*裸的爱意,那样的深刻又缠绵,就像是一把把刀在他的心头凌迟着他的爱情。

少年握紧了拳头,暗暗咬牙道:“那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司马蔚温柔的回应着她,他甚至看到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吻了她的嘴唇——那是他一直想做却从不敢涉及的神圣之地。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磨了一夜剑,打算趁着他俩感情没有坚固之时,悄悄将司马蔚杀掉,谁知那个混蛋居然第二天一早抛下菱纱一人,自己独自离开了。

算他溜得快!

他心底可惜中又带着几分快意。头一天还拥抱着菱纱亲吻,第二日便不告而别,菱纱这回总该看清了司马蔚到底是个怎样无情无义的小人了吧。菱纱一连哭了半个月,圆圆的脸都消瘦下来。看得他心疼万分,冲动之下,差点就要冲去西北把司马蔚给抓回来。他之所以没能去成,是因为自己随意终止任务受到了处罚,被关到了思过崖面壁一个月。好不容易寻了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出来,又被阿苒这个心机女暗算,迫使他不得不与她一同前来青衣苗人谷救何意。

其实,即使阿苒不要求,他自己也会跟来的。菱纱那家伙一点武功都不会,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还有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名头那么大,却轻而易举的落入青苗手中,简直就是可笑!他原本在见识了阿苒的剑术之后,还存了心思要与何意一较高下,现在想来,自己只不过是被人云亦云给唬住了罢了。

菱纱在舵舱里捧着一只肉包小口小口的吃着,一面端详着自己手中的画像。再过两日就能顺着巫水进入南麓。苗疆范围极广,黎弗山南麓是四苗交汇所在。青衣苗人谷在四苗中地位最好,位置也最隐蔽。要想潜入青苗聚集之地,就必须先在南麓登陆,假扮成花苗后借机混入青衣苗人谷。

前文提到过青苗、白苗、黑苗与花苗这四苗中,青苗崇尚乌菩,白苗拜月,黑苗灵火,花苗则信奉多神教。因信仰不同,青白黑三苗彼此对立,只有信奉多神教的花苗中尚乌菩的一支进入青衣苗人谷不会被敌视。

菱纱早就想来风景如画的黎弗游玩了,虽然答应了涂山自己不会下船到处乱跑,但出来散散心总不会有什么事吧。此地虽属苗疆,但誜徳(huad)也有不少,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誜徳在苗语里就是汉人的意思。在归顺大晋之后,便将誜徳沿用为对非苗百姓的称呼。誜为妄言之意,又有漂亮话的解释,因汉人崇尚孔孟,总以德行刷声望。到这里就变成誜徳,其含义看似很微妙,实际上不过是音同而已。

身为巧匠宗的人,想要制作人皮面具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调配紫妶明玉膏。与其他机关暗器的制作流程相似,人皮面具一向是由药王谷与巧匠宗联手。药王谷负责提供药物,巧匠宗负责制作道具。阿苒的人皮面具早在海难中遗失,紫妶明玉膏自然也不见了踪影,好在她记得配方,调配起来并不麻烦。

菱纱花了大半个月时间。按照脸型给阿苒制作了张人皮面具。由于时间太短,制作程度比不上那些相处数年连枕边人都未必看得出端倪的高档货,但也已经十分难得。她所师从的易容圣手曲无殇擅长以客户五官脸型为基础,在细节调度上极其自然而明显的变化,即使熟悉的人见了面,也只是觉得偶尔有些相似,根本不会认为是同一个人。同种性别尚且如此,不同性别就差异更大了。为了避免被藏铃衣认出。菱纱给阿苒制作的人皮面具是在她容貌样本基础上改变的男子形态。较之她原本的模样,眉峰更加英挺锐利,漂亮的双眼皮也被修饰成丹凤眼。微微垂落的眼角斜飞;饱满的唇瓣变得稍薄,尖尖的下巴也显得有棱有角,喉结处的凸起则由一个小小的机关改造而成,捏在喉管可以压迫声带,使得嗓音变得低沉沙哑,虽不似成年男子那样明显。但至少不再如她原本那样娇嫩软糯,反而更像是刚过变声期的少年。与其所呈现的外貌也更接近。

她手中的画像是人皮面具完成时的构想图,上面的少年眉目如画。唇角微勾,看起来有点阿苒的影子,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更像是年少时期的司马蔚。菱纱叼着肉包出了会神,脸上忽然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连涂山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都没察觉。当然,如果涂山不想让她发现自己,就算她没有发呆一样也不会察觉。

可这对涂山来说,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他越看越觉得那副构想图上的小子不顺眼,猛地出手抢过少女手中的图纸,眼睛都快将上面的人脸瞪穿。

菱纱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涂山,顿时柳眉倒竖,怒道:“还给我!”

涂山攥住图纸的指骨都握得有些发白,咬牙道:“你给她弄成这样,是想让她去青苗比武招亲吗?”

菱纱跺了跺脚,道:“胡说什么?阿苒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涂山哼了一声,将图纸揉成一团扔到她脸上,冷冷道:“青苗可是一妻多夫制,连我去都要提起一百二十分小心,你把她弄成那副小白脸的软蛋模样,小心进去之后出不来,给那些凶神恶煞的苗女抢走了。”

菱纱怒道:“你才是小白脸,你全家都是小白脸!”话刚出口,她心里就后悔了。涂山年幼时曾掉入火龙窟中,受尽焦灼,以至于左半边脸至今仍然疤痕遍布,只能用面具遮掩。因容貌受损,涂山曾经自闭了整整三年。她那时才不过五岁,见了别的小孩子都在一起玩耍,只有涂山孤零零的一人坐在树枝上,心里有些不忍,便有意无意的寻他玩耍。直到他终于肯与她说话,恢复少年人的本性,谈笑玩乐打成一片,彼此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菱纱心知涂山对自己的容貌耿耿于怀,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关于“脸庞”,“容貌”的话题,哪怕她师从曲无殇,学习的是易容术。倒是涂山为了与她更靠近,努力装作不在意,渐渐的,菱纱反而将这些禁忌抛在脑后。此时一怒之下,不小心就说了出来。

涂山心里本来就有些不快,被她一骂,更是难受到了极点。他见她脸上一副后悔失言的模样,那双圆圆的眼睛又紧张又担心的望着自己,心里终究舍不得与她计较,只闷闷的别开眼低声道:“司马蔚那家伙……当真就这么好么?”

菱纱怔了怔,忽然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道:“你懂什么,这是按照她五官脸型做出来最自然最完美的杰作。只要不被藏铃衣认出来就行了,其他的女人……阿苒武功那么高,才不惧她们。”

涂山双手抱头,转过身抬脚便走,漫不经心道:“随便你。我话先说在前头,真要出了事,你可别指望我会去救她!”

菱纱朝他扮了个鬼脸,待他走了之后,才弯腰捡起图纸,展开看了半晌,苹果脸上红霞遍布。

有这么明显么?

她对司马蔚一片痴心,连他都看出来了?可她真的不是有意如此的。天下美人何其多,虽美得各有千秋,但好底子无非都是长眉,大眼,挺鼻,齐齿,巴掌脸,不论男女都是这个道理。阿苒容貌生得美,菱纱在制作面具时,心中却总想着司马蔚的言语笑貌,无意识下竟然将面具依着心上人的模样雕琢,最终成了这副模样。

ps:昨天因为牙髓炎去医院开药,回来吃了药就睡觉了,因为前一天一晚上没睡,就睡了好长时间。今天才来得及发,这是昨天的份。今天的量随后补上。

感谢放牛小麦的粉红票,谢谢你的支持。

:)

☆、218 轰动

黎弗位于雪峰与南岭交汇之处,与荆州始安'1'接壤。此处山水怡人,风光独秀,光是在画舫上望去,就已经觉得美不胜收。等靠了岸,阿苒更是被眼前热闹欢腾的景象所震惊。

黎弗南麓与富贵繁华的京城不同,苗女特有的热情奔放使得原本就热闹的坊市平添无数生机。到处可以见到不同色系的苗女,头戴繁复的银饰在渡口街头叫卖。誜徳数量也不少,不过大多经营酒楼客栈。街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卫兵,多数由誜徳组成,也有少数苗人参与其中。

涂山抱着手淡淡道:“这里是苗疆唯一的中立区,哪怕青白黑三苗平日里恨不得你死我活,到了这里也得乖乖的按照规矩行事。”

阿苒讶然道:“为什么?”

涂山道:“因为这里的郡守十分厉害,连刺史都不敢得罪他。”

黎弗山南麓自汉时起地属零陵郡;三国时将其三分为都梁侯国、夫夷侯国、昭阳侯国;到了本朝,青白黑三苗虽表面上归顺大晋,彼此战火不断,嘴仗打起来没完没了。皇帝一怒之下,称其为“五溪蛮地”,索性将他们化作一块,置蛮陵郡,归在湘州辖下。湘州刺史这下可欲哭无泪了,以前是三个州扯皮,自己还可以看看热闹,现在全都在他辖区之下,简直就是裤裆里掉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那三苗斗得不亦乐乎,从县衙门到郡守府再到刺史案前,从头斗到脚,再从脚斗到了头。湘州刺史哭哭啼啼的想要找皇帝诉苦。皇帝头也不抬冷冷道:“苗人内斗这种事还要来烦朕,朕要你何用?”三苗见皇帝不管,刺史无用,索性闹翻了天,连比邻几郡的百姓也连带着殃及鱼池。

湘州刺史急得头发都快白了一半。他手下有个幕僚叫做李,字霖锋,此人十分聪明,悄悄给他出了个主意,道:“大人无须烦恼,小人有一计。保管解君忧。”

湘州刺史顿时大喜,连声道:“霖锋请讲,若能解此困境,本官必有重赏!”

这李霖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妓馆里争风吃醋时被人嫌吵。直接扔了出来。后来才打听到,对方也没什么大背景,不过在军中效力,手上很有几把功夫,手下还有不少死心塌地的兵将。他凭借自己身在刺史府做幕僚的优势,想尽办法打压那人,都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开来。这李霖锋干脆就把他卖给了湘州刺史,嘴上却把那人夸得天花乱坠。只道他才能非凡,领兵剿匪手到擒来,三苗之所以如此嚣张。不是欺我等为求稳之故不敢对他们动手么?

湘州刺史得知后,起初也不全信,派人打听后才知,李霖锋口中的那人叫徐铁星,乃是湘州虎骑军下一名小小的队主'2',手下大约两百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在军中得了个外号叫做徐老虎。哪里不服就咬哪,专治各种不服。可从武官调入文职并非如此简单。但如果不用他,自己很可能就会因“无用”被罢免。湘州刺史想了一晚上,索性把眼一闭,将徐铁星抽到蛮陵郡先充作巡辖官,亦文亦武,缓和缓和。那徐铁星丝毫不怯,唯一的要求就是带上自己的小队。湘州刺史只要他能治住三苗,管他要什么都一口答应。那徐铁星也很是厉害,初到蛮陵郡第一年,就将打架闹事的苗人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两百人的小队指哪打哪,苗人固然蛮勇,但一般来说打架闹事的最多不过数十人,面对两百只铁森森的长枪也不免有些胆怯。徐铁星也不杀人,抓到了扒掉裤子游街一圈,任你再蛮勇,光了屁股被人指点,气势也弱了下来,回到苗部里也不好意思抬头。

不过数年光景,徐铁星治下的蛮陵郡便安安稳稳,再无闹事之举。

湘州刺史自然对徐铁星大加赞誉,还特意赠了他“双诚”作字,每每与人吹嘘都说是自己万军之中巨眼识双诚;李霖锋知道后,有苦说不出,只能顺着上峰的话点头称是。没多久,湘州刺史顺利升职,李霖锋也跟着一起高升为第一幕僚,唯独徐铁星分毫未动。正所谓“流水的刺史,铁打的双诚”,人人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徐铁星这辈子都不可能被调走蛮陵了。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天下的郡守都要听刺史的,唯独湘州是反过来。皇帝对徐铁星极为满意,甚至给了他无需有事上报刺史,可以直接密奏朝廷的权利。

这十几年过去了,黎弗南麓在徐铁星治下越发繁荣稳定,四苗都可以在此自由的经商,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起纠纷。一旦出了乱子,将采取连坐制,其族人都将被禁止进入南麓,少则一个月,多则一年。

涂山对徐铁星显然极为推崇,平日里对阿苒没什么好眼色,此时居然耐着性子与她说了好久,一直等到菱纱与巧匠宗安排在南麓的暗线接头回来后,才止住话语。

菱纱见阿苒一脸神往之色,不由抿嘴笑道:“何姐姐,我们已经在镇上的客栈备下了房间。你要不要先去换身衣裳,顺便再试试我给你做的人皮面具?”

……

待阿苒穿戴整齐从船舱里出来,容貌俊秀风流,一身雪衣如画,手握祥纹银鞘长剑,俨然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可惜是个誜徳。

阿苒苦恼的搔搔头,对看呆了的菱纱道:“我为什么不能扮成苗人?”

她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人冷冷道:“你会说苗语么?”

阿苒顿时噎住,转过身咬牙道:“我装哑巴还不行么?”用了喉结之后,声音显得低沉沙哑了许多,一点都听不出原来的娇嫩之感。

菱纱这才清醒过来,飞红着脸对阿苒道:“何姐姐,你可真好看!我刚才差点就看呆啦。”一面又解释道,“声音是辨识人的重要特征。如果装哑巴,很可能会被认识你的人发现异样。还不如敞开了做誜徳,青衣苗人谷虽然很排外,却也不是见了汉人就喊打喊杀的。”

涂山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上下打量了阿苒一会。扭过头去哼了声道:“好看什么,不就是个小白脸么?”他头上缠着五彩头帕,右耳戴着一枚孔雀翎样式的耳环,脸上的面罩也被摘了去,戴上人皮面具之后,变成了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年。阿苒见他身上穿着湖绿色的立领对襟短衫。腰间束着白麻,衣袖饰以刺绣,仅在肩上披着的五彩线纹短披肩,不由好奇道:“这就是花苗么,衣裳可真好看。”

涂山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冷冷道:“你要记住了,苗人是按头帕的颜色区分的,白苗缠白帕,青苗缠青帕,黑苗缠黑帕,只有花苗不同,什么颜色都可以缠,他们主要是看身上的披肩。像这样花式繁多的,就是花苗。”

有司马珏这种高段数的病娇在前,阿苒表示对付涂山简直是手到擒来。她对他的冷言冷语丝毫不恼。反而笑嘻嘻的给他顺毛道:“好厉害,涂山知道的可真多。”

涂山的脸色瞬间一黑。

怎么听都像是在夸小孩子。

菱纱嫣然笑道:“他曾经在这里呆过一年,不仅熟知本地行情,还会说好几种苗语呢。”

听到心上人都这么说,涂山这回可是真舒畅了。

阿苒张大眼道:“苗语还分几种?”

菱纱歪着脑袋道:“就像方言里的土语一样,一般的话大家都听得懂。但有些特色口音和词语,不同色苗之间是不同的。”她转头望向涂山。摇了摇他的手臂,“我没说错吧?”

涂山被她摇得心都快化了。勉强哼了一声,道:“没错。”又斜睨了阿苒一眼,补充一句,“就是这样,不过对她没必要解释得太清楚,我估计她也听不懂。”

尼玛。

给点颜色还就开染坊了,这小子怎么比司马珏还难伺候。

阿苒心中暗自腹诽着,要不是她眼下还需要涂山帮忙,她可不想继续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菱纱见他两人眼看又要吵起来,连忙打圆场道:“好啦,好啦,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去镇上逛逛,听说今天有大热闹可以瞧瞧呢。”

阿苒与涂山异口同声问道:“什么热闹?”

两人说完,又同时互看一眼,各自扭过头去。

菱纱笑嘻嘻道:“似乎是这里郡守家的公子爷要比武招亲,好多苗女都连夜赶了过来报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涂山立即抓住她的手臂,肃然道:“你答应了我的不下船的呢?”

菱纱朝他扮了个鬼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谁听见啦?谁听见啦?”

涂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菱纱连忙推开他道:“别闹!女人头,男人腰,都是摸不得的,难道你没听说过么?”

涂山脸又黑了一截:“你说反了吧。”

菱纱脸色一窒,强辩道:“马上就要到青苗了,怎么会反呢?倒是你要小心,小心被苗女占了便宜……”

涂山听她言语里似是有吃醋之意,脸色稍微缓和,心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她笑嘻嘻的道,“到时候给我找个苗女嫂子回来,你们俩吵架,我都不知道该帮谁?”反正她听不懂苗语。

涂山僵硬着身子立在那里,阴沉着脸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阿苒心中略微迟疑,她心里只想着如何去救何意,对凑热闹根本没兴趣,当下开口道:“要不你们俩去吧,我自己到处去四处转转,熟悉下地形,没事的。”

菱纱立即拉住了她的手臂,担心道:“何姐姐,你一个人可不行。要不让涂山和你一起吧。”

涂山本来就看阿苒不顺眼,见她易容后看起来隐约有几分吴王的影子,更是不顺眼到了极点。他心里放心不下菱纱,哪里肯离开她半步,立即拒绝道:“你不是说她功夫高得很么,连我都能赢,寻常泼皮无赖哪里是她对手?更何况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大晋的地盘,上至郡守下到兵将,大多都不是苗人,她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半点武功都不会,还喜欢瞎胡闹!不跟着你,只怕多半就要出事。”

菱纱闻言不乐,撅着嘴扭过头不想理他。

阿苒怎么听都觉得他这不是在恭维,倒像是在嘲笑她靠耍赖才能获胜。不过这也事实,她没啥好计较的,遂朝菱纱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提了剑便跃上了岸去。

菱纱在她身后叫道:“知道位置吧,晚上在客栈汇合哦。”

阿苒并未回头,只抬起手臂摆了摆,大步流星的走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一路上收获女性惊艳爱慕的目光无数枚,更有热情大胆的苗女直接上前拉她的手腕,问她的名字。在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阿苒成功的成为所有男性的公敌,无论是苗人,还是誜徳,无论是青白,还是黑花。甚至连原本打算报名参加比武招亲的苗女,也有不少转投向阿苒的怀抱。一时间,街头巷尾堵成一片,连郡守大人的车驾也被堵在了外面。

ps:注'1':始安,即如今广西桂林。三国之后由荆州管辖,南北朝时期(即公元540年)后,置桂州于湘州始安郡,受湘州督。

注'2':东晋时期,军队保留最小编制什伍制,往上为队,一队约200人,头领称为队主;数队合为一幢,置幢主;三幢为一军,约3000人,置都督或统军。

ps:今天吃了药,好多了。和老公去看电影了,整个电影院就我们俩,看r,还挺有意思的,刚刚才回来。

☆、219 比武招亲(上)

阿苒终于明白什么叫看杀卫玠了,她生怕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会被这群热情洋溢的苗女们撕下来,只能毫无形象的抱头鼠窜。正在焦急万分之时,却听一人高声喝道:“巡检队何在?”

这些苗女中不少都能听得懂汉话,一听巡检队就立即散开了。阿苒好容易松了口气,才刚抬起头,就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快若闪电的驰向自己。阿苒大吃一惊,哪有这么当街纵马对着人脸上踩的?她正要后退,忽然发现身后立着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正眨巴着一双大眼呆呆的望着自己。

如果自己躲开,这孩子可就死定了。

阿苒极快的速度将小女孩抱起,身体转了一个圈,堪堪避过枣红马扬起的尘土。只听一声长长的嘶鸣,那红马再离她方才所站的地方不到一尺的地方被人勒住了缰绳。

阿苒将小女孩放在地上,一个惊魂未定的苗女就快步冲上来一把将孩子抱住,用力打了打她的小屁股,一面用苗语痛哭道:“你这孩子,非要钻进去看热闹,知不知道刚才快把阿娘急死了?”她哭了一会,才想起要感谢面前的美少年,却不想看到了阿苒身后的阵仗,嘴唇哆嗦了一下,立即抱着孩子躲进了人群里。

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你就是引起骚乱挡了我爹道的人?”

阿苒转过脸来,只见那枣红马上坐着一名容貌娇艳的红衣少女,看模样不过十四五岁,手里提着一只马鞭,正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不屑的打量着自己。

这人是故意纵马的!

阿苒心中暗暗恼怒。她并非喜欢生事之人,可要让她此时忍气吞声做缩头乌龟也是不能的,当下冷冷瞥了她一眼,以一种更傲慢的姿态问道:“你爹是谁?很有名吗?”

她转过脸来的一刹那,那红衣少女不自觉张大了双眼。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可眼下见对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挑衅,不由瞬间涨红了脸,下意识的扬起手中的马鞭朝她挥了过去,一面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爹不敬!”

阿苒丝毫不惧,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少女手中的马鞭已经被她的长剑削成两段。

那红衣少女吃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半截马鞭,颤声道:“你,你,你……”

阿苒不再看她,转身便往人群外走去。她这一剑漂亮之极。不少围观的人都在心中暗暗喝彩,更有脸红心跳的苗女恋恋不舍的跟着她往外走。

那红衣少女气不可耐,银牙一咬,夹了马腹便要追上来。却听一个严肃的声音冷冷道:“弗儿,够了!”

这少女正是徐铁星的幼女黎弗。说起来,徐铁星一共生有三子一女,其中长子和三子是庶出,次子与幺女是嫡出。徐铁星并没有读过多少书。所有子女皆以出生时,自己当时所在之地命名,生长子时。他身在柏奚镇,故取名徐柏奚。次子唤作云觅,三子雾月,幺女黎弗。因唯一的嫡子徐云觅自幼体弱多病,徐家家主之位毫无悬念的将由刚毅果断才干出众的长子继承。徐铁星在蛮陵郡虽然一方独大,后院倒是极为干净。除嫡妻朱氏之外,只有两个上峰友人赠送的妾室。他儿子不少。却只有黎弗一个嫡亲的闺女,自然对她疼爱有加。从小到大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徐黎弗出生之时,徐铁星已经在蛮陵郡牢牢扎下根基,她自幼便如众星拱月一般长大,每逢生日连刺史府上的小姐都要亲自前来贺寿。在这方土地之上,如果将徐铁星比作君王,黎弗就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其骄纵任性可想而知。

徐黎弗从未受过今日这般的羞辱,此时听到兄长的喝止,顿时委屈的眼泪便涌了上来,可怜兮兮的转身望向身后骑着黑马慢慢跟上来的铁甲骑士哭道:“大哥,他……他欺负我,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训人家?”

那铁甲骑士取下头盔,露出一张线条刚毅极有男人魅力的脸来,正是她的大哥徐柏奚。徐柏奚生母早逝,朱氏将他一手带大,并亲自做媒把自己嫡亲的外甥女赵氏许配于他。徐柏奚对朱氏极为敬重,连带对赵氏亦是相敬如宾,只可惜红颜薄命,成婚没两年赵氏便故去了,连一男半女也未留下。朱氏见徐柏奚自赵氏去后埋头于公务,担忧无人照料,便寻了徐铁星说项,要与长子柏奚再续一房继妻。

不想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徐铁星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淡淡的道:“头婚随父母,再娶就由他罢。他若是不喜欢,逼着也没用。老大是个有担当的,你对他这些年的照料,他不会忘记的。有些事,操之过急,反而容易生变。”

朱氏听后顿时冷汗淋漓,她不知道丈夫到底对当年那桩往事知道多少,但不管如何,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徐柏奚知道。朱氏之所以对他好,一方面是因云觅身体太弱难当大任,至于雾月那个狐狸精生出的儿子,更是不想再多看一眼,只有柏奚为人沉稳又孝顺,将来女儿嫁人,娘家也有个依靠;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徐柏奚生母的难产,原本就是她一手造成的。朱氏嫁与徐铁星于寒微,随着徐铁星的步步高升,从小小的伍长一点点爬到郡守之位,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徐铁星的第一个妾,就是上峰所赠。彼时朱氏正怀着孕,正是吐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却不想一个晴天霹雳,见到丈夫将一个俊俏闺女交给她,道是平娘从此就是她姐妹了。朱氏大怒之下,不小心跌了一跤,硬生生流掉了第一个孩儿。她一想到自己艰难小产不得不卧床休养,而隔壁却是洞房花烛春情荡漾,心中更是恨得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如此身心受创,反而好得更慢,郎中见了都摇头,道是她再这样郁结于胸,只怕再难有子嗣。朱氏无奈之下,只能含恨看着平娘有孕,直到看到那个带把的小子从那贱人的肚子里爬出来,她忽然萌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去母留子,取而代之。

等到平娘死后,朱氏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却因劳累太过,导致云觅不过七个月就早产,从小到大都体弱多病。朱氏心中凉了半截,只在口中喃喃道:“报应,报应。”她待柏奚有如亲子,固然是怕了这因果循环再临己身,另一方面也是想稍稍弥补心中愧疚之意。果然没过几年,小女儿黎弗平安健康的降生了。

朱氏急于插手徐柏奚的婚事,就是想将他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只要徐柏奚娶的是自己娘家人,他这一辈子就没法甩开自己的一双儿女。只可惜徐铁星这一次并没有站在她身边,这些话看似宽慰,实则警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徐铁星与她成亲多年,那人有什么手段,她如何不知?只要不碰触到他的底线,随便你怎么胡闹都行。平娘死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朱氏甚至觉得他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平娘在他心中无关紧要,所以死就死了。但当那个叫碧珠的贱人出现后,她的地位顿时就有些动摇了。

平娘好歹还是大户人家的婢女出身,碧珠则直接就是教坊里最当红的歌伎。偏偏那贱人模样生得极好,又有一把好嗓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可恨的就是她那一双眼睛,看起来仿佛对所有事都一副了然在胸的模样。第一次敬茶时,在看到她对徐柏奚与云觅一般无二之后,那贱人在她脸上含笑看了一眼,只不过微微一笑,却让她胆战心惊了好几日。

这个女人太聪明,不除掉她,平娘之事迟早会被她发现,到时候她这些年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朱氏想方设法暗算过她几次,无奈对方的段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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