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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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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他笃定她不会对他下死手!

司马珏微微侧过脸,他一直注视着她的眼,每靠近一寸都稍稍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待着死亡的审判,又像是妖魔在蛊惑着人心。

——放弃抵抗吧,在这荒无人烟的海岛之上。只有你和我。

——你与他经历过的一切,他都早已不记得了,即使再喜欢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他体内被藏铃衣种下了情人蛊。即使巧匠宗的人能将他救出来,他也不可能离开她。

——一直为别人活着的你,为什么不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或许他已经死了呢。

……

少女的双眼渐渐浮起一层绝望的水雾,凝聚成泪珠,在她的眼眶中滚来滚去,直到再也无法承受,这才撞破眼睫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咣当“一声,握住含霜的手终于松开了,长剑掉落在床铺上。鲜血染在雪白的毛毯上,就像是雪地里盛开的朵朵红梅。

司马珏略带满意的欣赏了一下她的泪水。用染着鲜血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的吻上了她的嘴唇。辗转蹂躏,舔舐纠缠,这是一个典型的男人式的亲吻。她从舌尖到唇齿,无一处不印上了他的味道。

阿苒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不受控制似的跌在了他的怀里,用尽全身力气也只发出了小猫似的呜咽:“你……究竟喂我吃了什么?”

司马珏摩挲着她的颈侧,鲜血顺着她那光滑的颈项落入胸前的衣襟,那双漂亮的猫眼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同样的当连着上了两次,阿苒对我可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阿苒喘息着道:“可从海里爬上来,还有什么迷药能……”

司马珏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道:“我说过。只要我想,没有得不到的。”从噩梦中逃出来后,他无时无刻不保持着警惕,甚至连迷药都装在牙齿里,即使掉入大海中,也丝毫不惧。在海船上时。阿苒就吃了一次亏,只不过那时她并没想到司马珏会黑化到这个地步。这一次,她虽然心存警惕,但谁能想到从海难中生还的人,居然身上还有没失效的迷药。

能被司马珏这样的人物。拿来当做身上最后一道防线的迷药,本来就不同凡响。这迷药有个名儿,唤作一髓香,不仅无色无味,见效速度奇快。其解药也十分独特,想要使用一髓香,就必须提前服下一种特殊的毒药,待毒性发作后至少要忍上足足十二个时辰才能解毒。待痊愈后,便会终身免疫一髓香的药效。

阿苒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体内气血翻涌,药效发作得更快,不过数息之间,人已经晕了过去。

司马珏将她小心的平放在床上,恋恋不舍的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才漫不经心的取了绷布给自己上药。他的左臂骨头还没长好,裹起伤来十分不便。唯一能动的右手,掌心却是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

待阿苒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自己身上的衣裳,可不知为什么,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连一根小指都抬不起来。却听一旁司马珏懒懒道:“醒了?”他似乎是刚刚睡醒,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琥珀色的双眸媚眼如丝,当真是说不出的美貌动人。

饶是阿苒心里恨极了他,也不由看得微微有些发呆。

过了好一会,司马珏终于清醒了,他勉强撑起身子,侧过头望向阿苒,懒洋洋道:“怎么,被我迷住了?”

阿苒打定了主意不理他,索性闭上了双眼,只从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

司马珏用那只裹得和粽子一样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委屈的道:“还在生我气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阿苒心中稍定,却听他继续道:“就算想做什么,现在也不是时候,至少得等这段日子过去了再说。”

卧槽!

阿苒脸皮再厚,也不由脸上发烧,几乎就要冒出烟来。

司马珏故作惊讶道:“怎么脸上这么红,莫不是发烧了?”他一翻身压在了少女身上,用右手的胳膊肘撑住身体,俯下脸与她额头相抵。

阿苒额角青筋直冒,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她甚至想着等自己能动了之后,直接躲得远远的。反正那家伙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说不定之前那病病歪歪的样子都是装给她看的。

等等!

这难道不就是所谓的示弱的最高境界?

一连装了这么多天,从头铺垫到尾,他的耐心究竟有多强大。再联想到他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话语,阿苒越发坚定了立即离开的决心。

司马珏慢慢的摩挲着她的脸蛋,原本被沾染上的血迹早就擦拭干净,连着外出劳作了数天,被海风吹得略显粗糙的肌肤上,很快就被揉出了淡淡的红印。他的声音温柔得几乎快滴出水来:“我知道阿苒一定很生我的气,说不定会立刻离开我,可我却不想就这么放手,谁让阿苒一直激怒我呢……”

阿苒蓦地张开双眼,少年的吻细碎的落在她的颈边,顺着锁骨一直滑到了她的胸前。

你妹!不是说他没对她做什么吗?

她的衣服呢?

司马珏舔了舔被加深过的牙印,细细欣赏了一番,这才抬起眼望着她。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似的,他那精致漂亮的脸上微微笑着,就像千万朵梨花同时绽放一般,雪白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晕红:“昨天太过激动,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所以我就顺便帮你脱掉洗了。”

开什么玩笑?

一面对她做着这种事,一面还装什么清纯害羞?

再说他右手伤左手残,大雨天的能洗什么衣服?

阿苒怒视着他,咬牙道:“闭嘴。”

司马珏却笑得更为开心了:“阿苒终于肯和我说话了,我还担心接下来几天,你要是一直不理我,我可该怎么办呢?”

阿苒瞪了他许久,忍不住道:“你到底看上我什么?”

司马珏慢慢收起了笑容,纤浓的羽睫垂落,那双琥珀色的猫眼怔怔的望着身下的少女。过了好一会,才歪着头笑嘻嘻的道:“谁知道呢?”

……

连喜欢她什么都不知道,这让她怎么改?

阿苒忽然凄惨万分的发现,和司马珏这样的病态傲娇相处,连对方的弱点都找不到,自己根本就毫无胜算。

接下来的几天,他对她照料得无微不至,无论是做饭洗衣,还是烧水擦身,他都亲力亲为。明明司马珏那双手天残地缺,换做其他人恨不得连水都不想沾的,他居然还能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阿苒却恨不得自己直接死掉算了,从羞愤欲绝到麻木不仁,不过就是两三天的功夫。好不容易将小日子熬过,她身上的迷药终于得以解开。

阿苒能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了含霜将司马珏逼到了角落里。

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脸上的笑容却极为灿烂:“阿苒终于想要杀我了么?”

阿苒阴沉着脸道:“你不怕?”

司马珏的笑容有些暗淡,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反正我们被困在这荒岛上,出也出不去,本以为还能和阿苒长相厮守,可你却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能死在你手上,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他顿了顿,抬起眼望向阿苒,“我死了之后,这里就剩下你一个人了,真的不会寂寞吗?”

ps:

这是补昨天的份,等会还有一更。

☆、207 狩猎(上)

阿苒的眼瞳剧缩,握着剑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她一个人在深山里生活了多年,自然知道寂寞是多么的可怕。如果没有阿黄与小葫芦陪着她,她绝对没法支撑下来。当初捡到小谢的唯一心愿,就是与他组成家庭,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 这一剑如果刺下去,就意味着她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又要重新回到原点。可如果不刺,一想到那一排晾晒在洞口迎风招展的月事带,她就觉得司马珏那家伙简直是万死不足以谢罪。

阿苒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司马珏凝视着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着,似乎在询问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阿苒怒道:“别装了!你为什么故意将我放倒,然后……然后……”然后发生的事,她实在说不出口。

司马珏微笑道:“可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啊。”

阿苒的脸几乎要滴出血来,挺剑朝他刺了过去。

司马珏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温柔的看着她。他非但没有闪躲,反而还有一种迎向死亡祭献身心的宽容与圣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仿佛在说:“没关系,动手吧。”

可恶!

阿苒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那柄含霜擦着司马珏的鬓边笔直的钉入石壁中。

后者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半,轻轻的笑着:“阿苒果然还是对我狠不下心啊。”

他脸上的笑容看在阿苒眼里简直是刺眼到了极点,她用力抽出含霜,冷冷道:“你赢了。”一面转身便要离开。

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袂,她的身形被这力道拉扯得微微一窒,下一刻,整个人就被司马珏收拢在了怀中。

司马珏的声音无辜中又带着些困惑:“阿苒为什么要离开我呢?阿苒的身体我都看过了,以后小日子再来,我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我们都已经如此亲密。根本没有必要觉得害臊……”

他那伤痕累累的右手早就拆去了绷布,伤口处的痂条起了落,落了起,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阿苒强忍着怒意握紧了拳头。胸口微微起伏着。

司马珏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温暖的吐息微微吹拂着少女耳边的长发:“还是阿苒在畏惧着我呢?”

阿苒心中咯噔一下,僵硬着脸冷笑道:“我会怕你?”

司马珏笑得甜蜜而狡猾:“你当然会怕我,因为你知道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愚蠢任性的笨蛋。不过阿苒,”他轻轻吻了吻少女略微颤抖的耳垂,“我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哪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

阿苒猛地转过身,怒视着他道:“你才是那个一而再再而三骗人的人。装病耍人什么的很好玩么?嘴上保证了不会对我动手动脚,可你。可你……”她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脸上涨得通红,“可你却比动手动脚更过分!”

司马珏垂下眼帘,伸手捉起少女肩头的一缕长发,漫不经心的道:“那是我随口说的。作不得数。”

阿苒的脸色瞬间苍白。这句话正是菱纱在搜救船上问她会不会当真嫁给司马珏时她的回答,当下不由喃喃的道:“你那时候不是晕过去了,你怎么可能记得?”

司马珏握住她长发的手微微一紧,逼上两步,迫使阿苒不得不连连后退,直到背脊重重的靠在石壁上。司马珏右手撑住身子,将她圈在怀中。微微垂下眼帘望着她的双眼。

阿苒怔怔的看着他那琥珀色眼眸中自己的一双倒影。

司马珏看了她许久,才玩味的一笑,道:“不仅是这些,当初我快要溺死的时候,是谁奋力游过来给我渡气?遇到王叔他们的时候,是谁按着我的胸口。不断的亲我,把我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到了这荒岛上之后,又是谁给我伤药包扎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他上前一步,鼻尖几乎相抵,长长密密的眼睫微微抬起。漂亮的唇瓣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是你啊,阿苒。”

阿苒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司马珏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柔声道:“我说过,除非你立刻就杀了我,否则别想甩开我。承认吧,你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救我,难道不是因为心里对我无法放下?或许你比想象中的更喜欢着我,舍不得我死掉,才对我这么掏心挖肺……”

阿苒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双手抵在司马珏的胸前,用力将他推开,咬牙道:“我可真后悔,早知道就让你去死了好了。”

司马珏被她推得连退两步,肩头正好撞在石壁的凸起上,只听“咣当”一声,那枚夜明珠已经跌在地上,碎成数瓣。司马珏闷哼一声,右手捂着左肩慢慢贴着墙滑了下去。

阿苒吃了一惊,她知道自己力气不小,这一撞之下,只怕他原本骨折未愈的地方又要裂开。司马珏说的没错,她就是没法对他狠下心。他的左臂为了救自己而折断过,右手为了替她引开鲛人被咬得血肉模糊,即使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可欠下的人情终究是摆在那里的,她无法否认。那家伙只怕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每每将她撩拨到极限时,就故意装模作样的来逼她服软。

她已经上当太多次了,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心软。

阿苒深吸一口气,道:“我救你的原因,不过是不想欠下人情。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出乎意料的是,司马珏并没有阻拦她。

少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垂下,玫瑰花瓣般娇艳的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你逃不掉的。

他在心里轻轻的说着。

……

对于在山洞里被连绵的大雨憋了几日的阿苒来说,走出那阴暗潮湿的山洞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海边细沙如雪,晴空湛蓝,碧波叠叠,偶有海鸟低飞掠过,带起阵阵涟漪。

阿苒的心情舒畅到了极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可恨那家伙竟然将她的小皮靴当做垃圾扔掉了。虽说那皮靴泡足了海水。已经不能穿了,但总比光着脚走在树林里强。阿苒搔了搔头,为了与司马珏彻底划清界限,她并没有将他的含霜带出来。免得那家伙又以佩剑为借口,与她纠缠不清。

没有含霜,就没法制作木屐,只能先给自己编一双草鞋应应急。

之前她被司马珏拖着没法进深山打猎,此时见到漫山遍野的飞禽走兽,忍不住手痒了起来。或许是这荒岛上没什么人烟的缘故,野兽见了她也不害怕,只是好奇的看了她两眼,就各自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知道大家都不精明,她就放心了。

阿苒先从海边抓了一条鱼。用木桶兜上,又在山林中寻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找了块空地看了看风向,埋头刨了一个深坑,又在底部倒插了一些尖细的树枝。上面铺上柔软的藤草与落叶,勉强制成一个简易的陷阱;一面用藤条将鱼从口腮中穿了起来,一端绑在尖端已刨凸了的树枝上,自己则爬到了陷阱上方不远的树干上,以垂钓的方式将血淋淋的鱼吊在陷阱之上。

打猎对她来说,就好比吃喝拉撒的本能一般。

阿苒在树上埋伏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轻而易举的捕获了一只体型不大的狐狼。那只贪嘴的狐狼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挖下陷阱。正对着那条晃来晃去的鲜鱼垂涎。它在周围绕了两圈,没见到有敌人蹲伏,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谁知才靠近不到数尺,前足忽然一软,直接一头栽了进去,正好被倒插在底部的树枝刺入右眼。哀嚎了几声就不动了。

阿苒并不慌着下去收割,仍伏在树上静静等待。没过多久,浓重的血腥味又引来一只长约丈许的花斑白额巨蟒。她这回是倒是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那条巨蟒出现得无声无息,如果是从她背后上树,直接给她来个回头杀。那可真是死得冤枉了。

那巨蟒沿着陷阱边游弋了片刻,慢慢往下滑去,阿苒若是手边有剑,定然能让它有去无回。可眼下她两手空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巨蟒将自己的猎物吞下肚去。

她之所以不着急下去收割,是想看看这树林里到底有那些可能对她造成威胁的野兽。考虑到要在此处生根扎营,就必须要先熟悉周围的环境。可谁来告诉她,这半个人影也没有的破海岛上怎么还会有巨蟒这样逆天的生物啊?

阿苒泪流满面的捶着树干。

不过话说回来,那巨蟒吞下狐狼也并非全是坏处。像这种体型的大家伙多数都是划分领地的,吃饱喝足之后,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就不会再进食了。在它的领地上生活,或许会稍微安全一些。

只不过……阿苒怀疑的望向那头倒霉的狐狼,这家伙的体型这么小,真的能满足的了它的兽欲么?

不管怎样,相比起来还是海边更安全些。

当初司马珏那家伙来山里采集露水,没被巨蟒吞下去,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如果自己要回到海边,就不可避免的会与他相遇。她几乎都可以预见到司马珏那家伙在看到自己时,会是怎样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了。

真可恶,那山洞明明是她找到的,为什么要让给他啊!

正在她悔恨万分之时,陷阱中又异变斗生。那头原本被阿苒以为已经死掉了的狐狼蓦地张开了大嘴,趁着其不备,一口咬在了巨蟒的咽喉处。那巨蟒亦是十分狡猾,虽然吃痛不已,它却并不挣扎。须知那狐狼生死关头,自然是倾尽了全力咬住不放,巨蟒越是挣扎,就越是撕扯疼痛,没准一带之下还会帮它脱离陷阱。

阿苒见那条巨蟒往下滑入更多的躯体,似乎企图用自身体重将那狐狼往陷阱底部压迫下去。那狐狼一只眼被树枝刺伤,之所以装死不敢动弹,最主要的原因是它跌下来的位置不好,稍微一动,树枝就会刺得更深。那巨蟒体型庞大,不过一会功夫,它就将狐狼活活挤死。

阿苒伏在树上看得冷汗淋漓,没有和人斗智斗勇都已经这么聪明了,还给不给人活路了?难怪这里半点人烟没有,就算有,估计也在它肚子里被消化掉了。

阿苒原想趁着巨蟒吞噬狐狼的时候,自己再悄悄离开。谁知那巨蟒却并不着急对狐狼下嘴,而是高傲的抬起头,将那双黄澄澄的眼珠直接对上了正准备偷偷溜走的自己。

少女心中不由咯噔一响,她清楚的明白这是狩猎者看向猎物的眼神。

☆、208 狩猎(下)

这巨蟒对自己的兴趣显然大于那头狐狼,看来与它一战势在必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那巨蟒不慌不忙的朝着阿苒所在的方向游弋而来,后者半弓着身子,心中虽然紧张到了极点,眼神却出乎意料的冷静。

其实双方距离并不远,阿苒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但这个优势并不利于逃跑。那巨蟒在离她不到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的它只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将她牢牢缠住,在她呼吸的时候不断收缩腹部,直到将她窒息。

阿苒鼻尖上的汗珠越来越明显,大敌当前,她却不敢轻举妄动。退后意味着胆怯,进攻意味着威胁,无论哪一种对她都极为不利。那巨蟒观察了她一阵,忽然身形暴起,张大嘴巴,露出那长而弯曲的牙齿,直扑向阿苒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阿苒反手抓住木桶,眼疾手快的扣在了巨蟒的脑门上,自己则飞快的从树上跃了下来。却不想她的运气实在背到了家,那巨蟒失去了目标,长尾凌空一甩,正中少女的背心。阿苒顿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一个狗吃屎的姿态脸朝下摔倒在了地上。

木桶很快就被巨蟒甩碎,后者转身张开大口亮出獠牙,快如闪电般的朝她游了过来。眼看就在它要追上自己的时候,阿苒忽然抓住横过头顶的树干,一跃而起,平地翻身骑了上去,堪堪躲了过去。

巨蟒却不放过她,直接缠上树干追来。阿苒抓住蔓藤,开始和它兜圈子,她的身手灵活之极,那巨蟒几次险些抓住她,都只差了那么一点点。这是一场体力与耐力的消耗战,阿苒虽然冷汗淋漓,但那巨蟒也好不到哪去。它许久未曾进食。这么你追我赶下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它见阿苒油滑至此,索性退了回去,准备拿那头狐狼先垫垫肚子。

阿苒胆战心惊的看着它离开的身影。刚要舒口气,忽然身后的树叶丛中微微一动。阿苒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想也不想,直接便从树上跃了下来。那巨蟒好生狡猾,居然佯作败退绕后偷袭。

阿苒心中怦怦直跳,若是她反应再晚一些,只怕就是有死无生了。那巨蟒见偷袭失败,便悻悻的缩了回去。阿苒这回不敢再在原地停留,飞快的跃上树梢,连奔带跑往后跑去。却不想余光忽然看到泥地上两道深深浅浅的脚印。可不正是司马珏那独特的平底木屐?

阿苒顺着木屐前行的方向望去,发觉对方所行之路正朝向自己设下的陷阱。

糟糕!

那巨蟒抓不到自己,只能回去找那只狐狼充饥。若是与司马珏遇个正着,后果不堪设想。阿苒立即便朝司马珏过去的方向追去,没跑几步。忽然想到,若他被吃掉了,那巨蟒一年半载便不用进食了,自己也不用想方设法躲着他,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司马珏固然偏执得让人讨厌,但他并没有真正伤害到自己。甚至在她身体不适的时候尽力“照顾”了她……一想到这里,阿苒不由自主的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算了,这种变态还是死掉比较省事。

……

少女阴沉着脸飞快的在林间穿梭着。

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恼羞成怒,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去死,这种事情她果然还是做不到。

前方的风中送来淡淡的血腥味,阿苒的眼瞳微缩。越发握紧了手中的木棍,一面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树。不远处的陷阱边上,那条巨蟒正慢慢的将狐狼的尸身从深坑里拖了出来,一面张开大嘴从它的头部开始吞噬。

还好,司马珏没遇上它。

阿苒心里才刚刚舒了口气。就看到少年拖着含霜,慢悠悠走过来的身影。那双琥珀色的猫眼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却散发着一层说不出的压迫感。从他的角度,完全可以看到那头正在进食的巨蟒,可不知为什么司马珏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的眼中甚至连惊讶害怕都不曾有过,阿苒很少见到他如此凝重沉稳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视死如归一样。

难道他是想要去送死么?

阿苒沉下脸,心中暗骂道:“这个白痴。”她刚要下去拉他,忽然又忍不住想道,司马珏那家伙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去送死?真要想死,跳海跳崖哪一样不比单挑巨蟒来得轻松?没准这又是他的圈套,故意要逼自己出手。是了,这岛上就司马珏与她两人,那陷阱一看就知道是人为制成。司马珏定然是顺着血腥味寻了过来,看到陷阱之后就猜到她很有可能也在附近。他算准了自己不会坐视不理,才故意以性命作要挟。可就算她出手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阿苒心中烦乱无比,司马珏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还真有可能这么做。之前他徒手握住含霜,伤成那样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对自己的身体都能下得了狠手,难保不会做出杀敌三百自损一千的蠢事来。

那巨蟒显然也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立即便将吞了一半的狐狼重新吐了出来。那双澄黄的竖瞳森然注视着面前这个容貌昳丽手握长剑的美少年。

双方谁都没有贸然出手。

一阵微风吹起少年的长发。

忽然间,那巨蟒身形一动,司马珏的身形急退。只见一道银虹闪过,一人一蟒瞬间交换位置。

阿苒不由自主的张大了眼眸,这个姿势……

熟悉的身法,熟悉的剑招,正是何氏剑法的起剑式。

阿苒心中犹如雷劈,司马珏什么时候学会的何氏剑法?难道说他见过何意?

不,不可能。

可是这世上除了何意与自己,难道还有别人会使何氏剑法不成?

阿苒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当初在望天崖偷袭她与小谢的那个黑衣人,何琦。

看来司马珏也算是自己半个同门了呢。

少女的眼眸微微沉了下来。

司马珏在剑术上的天分出奇的罕见,至少以阿苒的眼光来看,不过一年光景,他与之前那个绣花枕头已经是天差地别,吊打同龄的熊孩子已经不在话下(→_→)。那家伙对用剑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不仅剑法纯熟,进退得宜,甚至连身法都……不,身法还是比不过她。她毕竟手足俱全,不像他那样天残地缺。

可恶,怎么感觉自己被比下去了。

虽然正式学剑的时间与他差不了多少,但阿苒好歹有过相当的基础,当初何意还夸过她天分了得,毕竟她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可怎么看司马珏那家伙都不像比她弱的样子,还有他那个内力是怎么回事,开挂了吗?

阿苒越看越心惊,但很快她又发现了司马珏那隐藏在凌厉攻势表象下的弱点。何氏剑法讲究的就是快准狠,对敌多数都是一招毙命。司马珏右手受伤。握剑越用力,伤口就越容易崩裂。高手过招之时,一处细微的变化,都有可能导致身法上的失误。饶是司马珏对剑法的理解逆天,他也不可能在双手受伤的情况下。一剑就让那巨蟒身首异处。拖得时间越长,对他就越不利。

眼看那巨蟒长尾一扫,正中他手臂,将他手中的含霜击飞时,一只手飞快的从树上伸了下来,抓住少年的衣领,用力将他提了上来。那巨蟒一口咬住了他脚上掉落的木屐。吞下去片刻后,又立即吐了出来。

司马珏死里逃生,脸上却出奇的镇定,一面用力抱住少女的腰身,将脸埋在她颈窝里,低低的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卧槽!

一不留神又上当了。那家伙果然是装的。

阿苒的嘴角微微抽搐,不过眼下她可没工夫和他搭话,只是拽着他的右臂朝含霜掉落的方向拼命奔去。

那巨蟒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阿苒的出手显然彻底激怒了它。人在盛怒之下往往会做出超出理智的事情,这头巨蟒也不例外。

它顾不上自己饥饿难耐。凭着一股怒气在后面紧追不舍。那巨蟒全速追击起来,速度并不比她慢上多少。就在阿苒几乎都能感觉到背后的腥风时,司马珏忽然将她往外一推,翻身飞起一脚踢在了巨蟒的前额。

阿苒借着力道就地一滚,将含霜抓在手上。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拿到含霜,杀掉巨蟒。

眼看那巨蟒就要收紧司马珏的身体,一道剑光打斜里激射而来。巨蟒长及丈许的身躯剧烈的摆动着,头部却被一柄长剑从眼睛贯入,直接钉在了树干上。

这一剑气贯长虹,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堪称完美。这是她进入何氏剑法的第三层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剑合一。阿苒双手握住剑柄,浑身上下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凌厉的一剑,可对她来说,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了一种穷极毕生精华的无力感。

阿苒拼命的喘着气,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此时的她正全身心沉浸在对刚才那一剑的体会上。

忽然,一只染血的手从背后伸了过来,轻轻的将少女的腰肢环住。后者这才从失神中惊醒过来,低头瞧见自己又被那家伙黏上,不由咬牙道:“我数到三,你如果还不放开……”她话音未落,后颈处已被对方温柔的落下一吻。

这个混蛋!

阿苒涨红了脸飞快的转过身来,正要将他用力推开,司马珏却已经抢先晕了过去,大片的鲜血从他身下溢出染红了地面。少女这才惊愕的发现,少年的右腿不知何时已被巨蟒咬下一块肉,露出森森的白骨。

ps:

感谢编辑大人给我推荐的机会,谢谢大家的支持。

☆、209 转变

夜晚的风吹起少女的长发。阿苒抱膝坐在山洞口,闷闷不乐的盯着眼前跳跃的火光。身边的司马珏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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