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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无好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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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就是懒得做,懒得拍马屁,懒得跟任何比他职位高的人套近乎。

莫兰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她道:“你可别小看这盘烤羊排。”

“哦。”他敷衍道。

莫兰瞥了他眼道:

“对,羊排是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跟羊排放在一起的蘸料就大有文章。我爸一共做了4种蘸料,大蒜叶酱麻油的,番茄酱加柠檬汁的,白芝麻花生酱的,还有四川口味的麻辣酱,你只吃最传统的大蒜叶酱麻油蘸料对不对?”

“对。”

“他在那四种调料里就选了这个。”莫兰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他,“他把那盘烤羊排放在你我的面前,而我事先声明是不吃羊肉的,今晚我只喝了一小碗养胃粥,那碟蘸料就是给你的。这说明,他在之前就观察过你的口味。他知道你吃哪种料。”

“我以为他是随便拿的呢。”高竞道。

“他很留意你跟我。但是……你听见没有?”她忽然皱起了眉头。

“听见什么?”

“我妈问他什么时候准备把跟我表姐办婚事,他说要等一等。”

“这我也听见了。”

“你怎么看?”

高竞迟疑了一下才说:“莫兰,我说了你可别怪我,我很担心他对乔纳只是三分钟热度。”

莫兰没吭声,脸上现出思索的表情。

“郑恒松这个人很难把握,你劝劝乔纳,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了,虽然她是个女铁人,但我还是希望她少受打击。”高竞鼓起勇气说。

莫兰抬起头看着他,解开了他黑色皮风衣里的衬衫纽扣。

“高竞,我跟你的感觉不一样,”她找了两张纸巾,替他把胸前的汗擦干,然后又一颗颗把纽扣扣好,“我觉得他对我表姐是认真的,他也是想跟我表姐结婚的,你问我原因,我也说不上来,这大概就是所谓女人的直觉吧。所以,我担心的事跟你不一样。”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遇到危险了。他想拖延婚事,就是怕乔纳跟着他不安全。王若琳是张建民的妻子,张建民跟司徒雷早就认识,司徒雷又跟袭击警察的案子有关,而袭警案又牵涉到警察局内部的奸细……这些事可能都是串在一起的,高竞,我觉得这次的案子特别危险,因为坏人就在你们身边。”莫兰露出焦虑的神色,“你瞧,今天连我都被人跟踪了,想想就害怕。”

看见她害怕,他心里也由不得害怕起来,他最怕的不是她发生危险,而是她发生危险时,他不在她身边,可他没办法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她,于是,在她帮他扣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

“莫兰,你最近不要出去了,免得发生危险。”他说。

“我知道,我尽量少出去就是了。可我明天得陪我爸去参观他朋友开的中医院。他们想请我爸去挂门诊。”

“你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好不好?”他马上说。

 “不用啦,医院人很多,没关系的。”她笑道,接着又反过来安慰他,“别担心,我没事,我是有点害怕,但是让我害怕的事,也会让我觉得有意思。”

“莫兰,你可别胡来啊。”他注视着她头顶受过伤的地方,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知道,知道。”她笑着把双臂搭在他肩上,看了他好一会儿后说,“竞竞,以后我叫你小黑好不好?我觉得你有时候跟它真像啊。”

“我可不是狗。”他抗议。

“我喜欢你才叫你小黑的,我妈还不一定同意呢。”她摸摸他的脸,叫道,“呀,你又出汗了,你怎么那么容易出汗?”

“会出汗的人身体好!再说,吃羊肉身体会发热,我等会儿得回去洗个冷水澡。”他满不在乎地说。心里还想着莫兰刚刚的话,没错,王若琳的案子的确有可能跟警察局内奸的事有关联,所以,现在关键就是要找到张建民。

“笃笃笃”——有人敲门。

莫兰过去打开了房门,看见郑恒松站在门口。

“没打扰你们吧?”他笑着问。

“有事吗?松哥?”莫兰道。

“我找高竞。”他道,眼光朝高竞直直地射过来,高竞禁不住心中一跳,心想,他找我?我没听错吧?三个多月了,他这还是第一次都跟我说话,我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可为什么我不仅没这种感觉,而且想当着他的面把门摔上?

“高竞,我有事找你。”郑恒松道。

“什么事?”他纹丝不动。

郑恒松看了他一眼,命令道:“出来。”

“是。”高竞只得跟了上去,他恨自己不得不服从命令,“你们明天去医院,我送你。”走到门边时,他回头看着莫兰,板着脸说。

“好,我们明天通电话。”莫兰笑着说,接着又拉住他的衣角,踮起脚在他耳边叮嘱,“给领导点面子,别跟他耍脾气啊。”

“我亲他,行了吧?”他说着,一脚跨出了房门。

在电梯里,两人都默不作声,直到电梯下到最底层时,郑恒松才说了一句:

“高竞,我调查过你的收入状况。”

高竞心里一惊,忍不住回头去看这位衣冠楚楚的副局长。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我们就在这附近走走。”郑恒松一边说,一边走出了电梯。

高竞心里七上八下地跟上了郑恒松的脚步。

虽然他知道自己很清白,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灰色收入,也不怕查,但是莫名其妙地从一个调查者变成被调查者,他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郑恒松为什么要调查我的收入状况?这跟他手头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他在心里问道。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时,郑恒松又开口了:

“高竞,2007年你的总收入是8万五。”

“噢,是吗?我没算过。”高竞谨慎地说。

“这是你收入最高的一年,在这之前的几年,你的收入一直在6万左右。”

高竞没说话,他心里的不满渐渐超过了不安。收入属于他的隐私,他不喜欢自己的隐私被人调查,并被放在桌面上讨论,他不是罪犯。

“我的每一分钱都很清白。”他道。

“这我知道。”郑恒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道:“你在工商银行本来有6万元存款,2002但两个星期前,你将两万元打入了你妹妹高洁的银行卡,所以你现在的存款额是4万。”

他不仅查了我的收入状况,还查了我的银行存款。这是为什么?

“我很好奇,你妹妹不是嫁给一个很有钱的律师了吗?怎么还需要你资助?”郑恒松说。

高竞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还调查了我妹妹的婚姻状况,这又是为什么?

“虽然他们离婚了?但离婚也不可能空手离开。对不对?你妹妹的账户在一个月前多了100万。那是梁律师给他的补偿款。”

吓!了解得还真彻底!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具体的数字,但他知道梁永胜一定会给妹妹分手费的。梁永胜不是小气鬼,但对他妹妹也不会大方到哪里去。100万这个数字对梁永胜来说正合适。可是,他真想大声问郑恒松,姓郑的!这跟你有关吗?梁永胜愿意给我妹妹100万这跟你有关吗?我妹妹跟梁永胜离婚跟你有关吗?我去年收入8。5万跟你有关吗?我给我妹妹钱跟你有关吗?

郑恒松肯定看出他的情绪了,但丝毫没在意,继续说道,“有100万存款的妹妹向存款只有6万元的哥哥要钱,而你却甘心付出,你不觉得你很傻吗?你在把你三分之一的存款给你妹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莫兰?”

这关你屁事!高竞差点冲口而出,但想到莫兰的叮嘱,他忍住气没吭声。

“莫兰知道这事吗?”郑恒松问。

高竞没说话。对,莫兰不知道这件事,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他想等年终奖下来后再补进去。但是,他还是想问,郑恒松,这跟你有关吗?难道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唠叨我的家务事?他快失去耐心了。

“而且,你还把你们父母留下的房子转到了你妹妹一个人的名下。”

“那又怎么样?”高竞忍不住反问,他可没心情跟一个外人解释他的行为。

“我昨天去见过你的妹夫。”

“你去找过梁永胜?”他吃惊地盯着郑恒松,忍不住要发火了,他实在不明白郑恒松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个律师。你有事需要律师帮忙?”

“我是为了你才去看他的。”郑恒松倒没在意他的口气,口气平淡地说,“高竞,我只是想多了解你。”

高竞耐着性子问道:“了解之后有什么结论吗?”

“你很缺钱。”

高竞一愣。

“我说错了吗?”郑恒松笑着反问。

高竞心里有气,他口气生硬地说:

“没错,我是很缺钱。”

“听说你最近戒了烟。”

“抽烟有害健康。”他不耐烦地说。

郑恒松笑道:“是为了省钱吧。”

就像被人看见了裤子上的破洞,高竞觉得难堪,继而他的火气就上来了。他道:

“你说的不错,我是缺钱,我戒烟是为了省钱,但我没有别的收入来源,我只是想把钱省下来给莫兰买好看的首饰,带她去海外旅游,这有什么错?”

郑恒松笑着问:“莫兰会在乎这些吗?”

“她在乎不在乎我不管,我只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为自己的女人做这些是应该的。”

“那你就不该把两万元给你妹妹。”

“这是她借的,我总不能催她还吧!我是她哥哥!她又离了婚,心情也不好!”高竞想起自己的妹妹高竞也觉得不甚其烦,但作为哥哥,他有他的责任。

“莫兰知道这事吗?”

“她不知道!”他终于还是实话实说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知道也许会生气。”

她一定会生气的,那6万元本来他答应全部给她作为结婚用途的,但是现在……,他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异常头痛。这两万元,他是通过取款机分好几次拿的,存折在她手里,她应该还没发现钱少了,可是她一旦发现,他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见高竞不作声,郑恒松问他:“要不要我借给你两万块补进去?”

他心里很清楚,郑恒松的提议也许不是个坏主意,但是,父母去世后,他在独自抚养妹妹长大的那段岁月里,已经尝够了向人借钱的心酸和难堪,他再也不想干同样的事了,再也不想了,所以他异常坚决地说:“不必,我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

“我总会想到办法的。”他禁不住叹了口气。

郑恒松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

“好。”

高竞不知道他这个“好”是什么意思,他刚想问,郑恒松就命令他:“高竞,我们现在要去个地方,去把你的车开出来。”

他的车就停在莫兰所住的大楼下面,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车边。

“我们去哪儿?”上了车后,他问。

“红梅路你知道吗?”

“知道。”

“我们去红梅路118弄35号。”

“那是什么地方?”高竞记得红梅路那一带全是老式洋房。

“去了不就知道了?”郑恒松望向窗外,“我昨天去看梁律师,他脸色不好,他说他在休假。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他说他只是疲劳过度,需要休息。”高竞答道。其实同样的问题,他也问过高洁,但她也说不清楚,梁永胜从来没给她看过自己的体检报告。高竞明白,如果梁永胜想刻意隐瞒自己的病情,高洁是肯定没办法了解真实情况的。而且,事到如今,高洁是否还像过去那样关心梁永胜的身体呢?这很难说。

“看来你也不清楚。”郑恒松道。

“是的。”高竞道,接着又问,“我们去红梅路干吗?”

“去见个朋友。”

“谁?”

“司徒雷的秘书。”

“司徒雷的秘书?”高竞一惊,“她是我们的线人?”他问道。

郑恒松朝他笑笑,没说话。

高竞心想,如果不是线人,她怎么会跟我们见面?

红梅路离莫兰的住处很近,不到15分钟,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他按照郑恒松的吩咐,把车停在弄堂对面的一片空地上,接着就跟郑恒松一起走进了这条主干道宽阔,两边房子却很老旧的红梅路118弄。

“那个秘书住在里面?”高竞边走边问。

郑恒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说:

“高竞,其实我跟你一样。”

“怎么一样?”

“我跟你一样缺钱。”郑恒松道。

这句话差点让高竞煞住脚步。

你跟我一样缺钱?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暗示什么?难道你是因为缺钱才跟我一起进这条黑灯瞎火的小弄堂的吗?这跟我们现在去见的那个黑帮老大的女秘书有关系吗?还是那个老问题,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我们警方的线人,她怎么会见我们?难道……

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在高竞心里蔓延开,他觉得身子发冷,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缓缓回过头去,发现身材高大的郑恒松有大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中,虽然他看不清这个人脸上的表情,但是他隐隐觉得对方在笑,在冷笑。他在笑我吗?还是在为自己的计划洋洋得意?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是因为……他刚刚说的结论吗——“我缺钱?”

他的心禁不住颤抖起来,开始懊恼自己刚才的回答太过诚实,同时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摸向腰间,他的枪就在那儿。跟自己人在一起时,他从没想过要用它,但现在他觉得,它才是他真正的朋友。至于身边的这个人,他忽然发现,这是一个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人,一个陌生人,也许还是——敌人……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问自己。我要不要马上离开?

“高竞,你在想什么?”郑恒松注视着前方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不太同意你刚才的说法,你是副局长,应该比我有钱。”他谨慎地回答道。

“是的,不过不够。”

“怎么会不够?”他很傻地问道。

“钱,永远不够。再说,我不是就要结婚了吗?我也希望能给我的女人更好的生活。”

“我看乔纳才不会在乎这些!”

“我要送她姨妈翡翠麻将,送她姨夫极品茶叶,彩礼可不轻啊。”

“这,这应该只是玩笑吧……他们家可不是那种人……”

“我答应了就得做到。”郑恒松笑着回答,他的手朝前一指说:“到了。”

高竞决定先进去,下一步怎么做,视情况而定。

红梅路118弄35号,是一幢平淡无奇的民宅。高竞不喜欢这样的房子,因为这样的老房子总让他联想起油腻腻的厨房,黑漆漆的走道和充满异味的厕所,搞不好你的脚边还会爬过一只体型庞大的老鼠。司徒雷的秘书就住在这种地方?不可思议。

郑恒松按响了前门的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来开了门。

“等你很久了。”那人板着脸,粗声粗气地对郑恒松说。

郑恒松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高竞跟上了他。

屋子很大,陈设极其简单,门口用一个原木吧台作了玄关,中间放着整套的红木沙发,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正慢悠悠地喝茶。高竞觉得此人架子不小,他们进来,他竟然连头都没抬一下。

屋子里没有女人,这一点让高竞颇为惊奇。这时他才想到,郑恒松从没说过司徒雷的秘书是个女人。

郑恒松走到那个男人对面坐下,然后向高竞使了个眼色,高竞便走过去坐到了郑恒松的旁边。在搞不清状况的前提下,他决定少说话,多观察。

“怎么才来?”那个男人侧着头,抬起眼睛,把额头的皱纹挤成了三条深深的沟渠,高竞发现他长了一对浑浊的死鱼眼,声音则像破锣。

“最近有点忙。”郑恒松随意往沙发上一靠,随后拍着红木沙发抱怨,“我向来不喜欢红木椅子,就算加了垫子也太硬。”

“老板喜欢。”那人冷漠地回答。

郑恒松皱了皱眉头。

“这是谁?”那人把那对死鱼眼转向了高竞。怪了,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对眼睛,这个人是不是因为什么案子跟我打过交道?但好像这张脸我的确从来没见过。

“他是我的人。很可靠。”郑恒松回头瞥了一眼高竞。

“真的吗?”那人把目光对准高竞,两眼无神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把脸转向郑恒松,“可老板不喜欢新人,你知道的。”

“旧人也是由新人变的。他需要什么人,我很清楚。我担保他没问题。”郑恒松道。

那人注视着郑恒松,隔了一会儿才问:“他要多少?”

“跟我一样。”

“那不可能。得看他值多少。”

“他现在负责张建民老婆的案子。”郑恒松说。

那人再度把目光转向高竞,“你是凶杀科的?”

“对。”高竞盯着对方的眼睛,他肯定见过这对眼睛。

“王若琳的案子由你负责?”那人问。

“对。”高竞答道。

他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就目前的情况看,郑恒松是贼喊捉贼。他一直说要抓警察局的内奸,但其实他自己就是真正的内奸。他早就跟司徒雷串通了,司徒雷用钱向他买消息,所以,当初发生在群众利益酒吧的袭警案,很可能是他自己做的。整个行动都是他策划协调的,他知道所有的内情,由他向敌方通报消息,应该说,万无一失。

想一想,那个死去的警察叫什么来着?李耀明,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兄弟,正直憨厚,忠心耿耿,但这样的人也可能在某方面特别固执,他可以跟好兄弟出生入死,但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他有自己做人的准则和信念。所以,一旦郑恒松的秘密被他发现,他会怎么做?他会跟郑恒松同流合污吗?不会,也许他最可能做的就是,拼命规劝好朋友回头是岸,也许还会劝他自首,这样的人对司徒雷和郑恒松来说一定是个大麻烦。所以,现在看起来,那次发生在群众利益酒吧的袭警案,也许是郑恒松和司徒雷合伙精心策划的一场谋杀。

法医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李耀明的死因是有人从他的前腹部插入了一把带有剧毒的匕首。凶手必须离他很近,并正面对着他,才能以这种方式杀死李耀明。而且,在李耀明死前还有人听到他在笑着说话,李耀明应该不会跟他不认识的凶手笑着说话吧。所以,凶手很可能是李耀明熟悉并信任的人。郑恒松完全符合这个特征。

行动当日,郑恒松因胃出血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他没亲自参加那次行动,但是,谁又能保证,夜深人静时,他不会偷偷溜出医院,亲自前往F区的群众利益酒吧,完成这场谋杀呢?高竞完全相信郑恒松有这样的行动力。只是他不明白,郑恒松为什么会那么自信能拖他下水?难道我脸上写着“收买我吧,我需要钱”吗?我是该嘲笑他的自以为是,还是该感激他的信任?

“知道该怎么做吗?”司徒雷的秘书问他。

高竞摇了摇头。

“找到张建民了吗?”

高竞又摇了摇头。

“找到他后,首先通知我们,其他的你别管。”

高竞盯着对方的眼睛不说话,郑恒松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对他说:

“高竞。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不会让你白干的。”

听到这句话,高竞的肺都快气炸了!妈的,郑恒松!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乌龟王八蛋!你也算是军人的儿子!你配吗?你对得起你父母吗?是,我高竞是穷,我是缺钱!但我不缺德!郑恒松,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一样为了几个臭钱去给那些社会渣滓当牛作马?他真想回头给郑恒松一拳!

“那么……有多少?”他忍住气问道。

他已经想好了,他得尽快离开这里回局里作汇报。他不怕打击报复,对他来说,对错已经很明显,他才不管什么狗屁办公室政治呢!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

郑恒松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得那么直接,他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笑了笑,然后把脸转向那个秘书。那人道:

“第一次,我们会客气点,三万。已经很不错了。”

“钱呢?”高竞直截了当地问。

“事先给你5000,其余的事后给。”那人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来丢在茶几上。

高竞注视着那个信封,平静地说:

“不够。”

“不够?”那人似乎很吃惊,“那你要多少?”

“我要……1000万。”高竞道。

“妈的!你说什么!”

“怎么?付不起吗?司徒雷不是很有钱吗?给我1000万,我保证为他把张建民的案子摆平。不过我先要拿到500万定金。现在!马上!”他敲敲木茶几的桌面。

那人瞪着他,然后朝郑恒松扯开了他的破锣嗓, “这是怎么回事!姓郑的!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高竞觉得面前的这两个人用极快的速度交换了一个眼色,接着,他用眼角瞥见郑恒松的手向身后摸去,不好!郑恒松在摸枪!但他还是快了一步,当郑恒松装作若无其事地跟搭话时,才刚开口叫了一声高竞,他的枪已经对准了司徒雷秘书的脸。

“高竞!放下枪!”郑恒松冷静地命令道。

高竞感觉郑恒松的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但他置若罔闻,慢慢站了起来。他,会因为爱而害怕,但当他蔑视对方的时候,他只觉得刺激。来吧,开枪吧,看谁更快!他相信要制服郑恒松并非易事,但不容易,并不代表不可能。对方的体格看起来是比他强壮,但他每天清晨,在公园里练习跑步和搏击也并不是白练的。

“你想开枪就尽管开吧。”他冷冷地说。

“高竞!”

他对郑恒松的呵斥充耳不闻,一个箭步跳上了茶几。

“你想干什么?”那个秘书惊慌地朝后退了一步。

他没时间说话,“啪”地一下,将枪把居高临下地砸在这个人头上,当郑恒松想拉他的时候,他已经跳下茶几,他朝秘书的肚子猛揍了两拳,这个人毫无招架之力,捂着肚子,连退后了几步,这时他感觉旁边有人朝他扑来,他知道那是给他们开门的家伙,看身形,可比当秘书的魁梧多了,这个人也显然比秘书能打,他上来就从后面抱住了高竞的腰,高竞双手朝后,抓住这个人后衣领,猛地将对方从身后翻过来扔了出去,这时,他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疑惑,郑恒松为什么还不开枪?我刚刚正好把背露给了他!如果想灭口这是最好的机会!不管了!先制服一个再说,只有这样才能脱身!

他一边想一边冲到那个还捂着肚子在喊疼的秘书面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就在这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枪口上,原来郑恒松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郑恒松!你想让我开枪吗?”

“放下枪,他不是司徒雷的秘书,他是F区反黑组的葛东。”郑恒松平静地说。

F区反黑组?

啊!对了!

他的记忆之门忽然开了,他有一次去F区公安分局找朋友,因为朋友不在,他曾经向一个蒙着头正准备出去执行任务的反黑组警员打听过朋友的去向,那人回答他问题的时候,只露出一对眼睛——死鱼眼,难道……就是这个人?

郑恒松从“秘书”的口袋里掏出警察证拿到他面前。捏在手里,高竞就知道这本警察证货真价实。那上面赫然印着葛东的名字和照片。

“那位也是F区反黑组的,他们以前都是我的下属,所以,这次我找他们来帮忙。”郑恒松用下巴朝旁边的另一个指了指。

这是怎么回事?他完全糊涂了。

“如果他们真想跟你打,你不一定能胜。”

郑恒松捏住他的枪管,迫使他慢慢放下了枪。

他看见那个秘书笑着走到了一边。

他注视着郑恒松,问道:

“你耍我?”

郑恒松笑了起来。

“我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合作者。”

高竞现在已经慢慢相信了郑恒松,他在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又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可不喜欢被人骗。

“合作者之间应该互相尊重。当然,我不是你的合作者,我只是你的下属,你有权力玩这种把戏。玩好了吗?过瘾吗?”高竞冷冷地问,虽然他现在相信郑恒松是好人,但他仍然想揍他。

郑恒松低头笑。

“好吧,我道歉。”

“我可以走了吗?”他把枪插回枪套。

郑恒松抬起头看着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高竞,我的兄弟李耀明是被内奸杀死的,这个混蛋是预谋杀人,你看过他的法医报告,你应该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高竞不响。

“他跟了我很多年,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得找出杀他的凶手。但是,这个内奸隐藏很深,我派了很多人调查,却至今不知道他是怎么输送情报给司徒雷的,而李耀明在出事前也没向别人透露过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相信他一定说过什么,但也许是问的方式不对,也许是问问题的人本身就有问题,所以,至今没有结果。我需要你的帮忙,高竞,你在调查凶杀案方面是行家。因为是内部的人出问题,现在我身边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所以,抱歉,我不得不试探你,因为我要的帮手不仅需要头脑和行动力,最重要的是,他得经得起金钱的诱惑。我调查了你的收入状况,虽然之前,我对你有一点了解,但是,你的经济状况,还是让我有点担忧。所以……很抱歉。能原谅我吗?”郑恒松目光坦诚,声音恳切,高竞心里的气慢慢开始消散。

“另外,我可以肯定,你手里的王若琳案跟李耀明的死有关。”郑恒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隔了一会儿,再次恳切地说,“高竞,我不希望再有自己人被杀了。我只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人。”

再不原谅他看来是说不过去了。

“我知道李耀明的案子是熟悉的人干的。但我了解的情况不多。”高竞不太情愿地开了口。

郑恒松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笑着把手搭在了他肩上,说: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我调查到哪儿了吧。走,我们去喝杯咖啡。”

夜里10点,司徒雷正坐在电视机前观看一部好莱坞的黑白片,他身边的电话铃响了。茶几上放着两部手机,一部固定电话,他知道,打那部最便宜的小灵通手机的人无外乎只有一个,壁虎。因为那个人擅于在夹缝中生存,懂得隐藏自己,又知道如何逃脱,所以他给那个人取了“壁虎”这个外号。他觉得很贴切。

“嘿。”他接了电话。

“有消息了。”那人直截了当地说。

“是吗?说说看。”他走到酒柜,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慢悠悠走到窗前,一边俯瞰S市璀璨的夜景,一边问道。

“王若琳的案子现在转交给了我们那里凶杀科的科长。”

“谁?”

“高竞。”

“这个人能力如何?”

“很强。去年的警察连环谋杀案就是他破的。”壁虎道。

“原来是他。”那起案件充满了戏剧化,所以他印象深刻,“他经济条件如何?缺钱吗?”他喝了一小口酒,问道,开始对这个姓高的刑警有了点兴趣。

“不怎么样。他爸是工厂的技术员,1987年死于车祸,他妈跟他爸在同一家厂工作,档案上写她是工人,她在1995年得骨癌在医院跳楼自杀了。她死后留下了一大笔债,高竞当时21岁,他一边还债,一边抚养妹妹长大。”说到这儿,壁虎低声笑起来,“怎么样?这小子的经历跟你有点像吧?”他问。

“不错,就凭这点,我都有点喜欢他了。”他笑道。

司徒雷16岁那年,父亲因工伤意外身亡,母亲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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