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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梦里想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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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空荡荡的书桌前坐下来,趴在书桌上,把头埋进臂膀里。

    我很想哭,可我很小的时候就不怎么流眼泪,郑俭带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是先天泪腺畸形,所以有流泪障碍。

    小时候,在郑家,或是在学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从来不哭,我给别人的印象总是倔强坚强,古怪又不好相处。可只有郑俭知道,我并不坚强,我其实很脆弱。刚来郑家的时候,我对陌生的环境是那么害怕,经常赖着和郑俭一起睡。整个夜里,我就蜷缩在郑俭身边依偎着他的身体瑟瑟发抖。郑俭会温声安慰我,很温柔的抚着我的发丝哄我睡觉,一直到深夜。

    他从不会丢下我不顾,即使我不停想要逃避他远离他,伤他的心。

    他不可能失踪的,他一直都是那么温柔的陪在我身边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还会是。



………【第十章】………

    之后的日子我每天早上起床匆匆洗漱后就往警局跑,幼儿园老师的工作也交给了另外的同事。

    虽然说现在的警察都是吃闲饭的,可郑俭在本市来也算是半个名人,郑老爷子以前又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实业家,现在他的企业由郑俭继承了一大半,郑俭每年往政府交的税绝不算是小数目,所以警察们也都很卖力的搜寻他的下落。

    可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郑俭却像是人间蒸发了,居然大范围的搜索了这么久仍是一点音讯也没有。

    我每天的等待都很乏味,可我对此很执着,几乎每天都要在警局里和这些工作人员一起上班一同下班。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一个结果才能让揪着的心放下。

    今天我才一走进警局,市局的孙局长就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我很激动,一定是有郑俭的消息了。

    我急匆匆推开孙局的门进去,朝坐在办公桌前的孙局兴奋问道“是不是郑俭有消息了?”

    孙局眼神略带了一丝萧肃,“汤小姐,确实有眉目了,来,你先坐下说话。”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期待的看着他。

    孙局不紧不慢的说“我们今天在城郊怪石岭下找到了郑先生的车子,车子损毁的很严重,从现场的迹象看,应该是从山崖上翻下来的。”

    我听到自己的心噼啪一声碎开,呆怔僵在座椅里做不出丝毫反应。

    孙局关心的叫了我几声。

    我抬头。

    他问我“汤小姐,你没事吧?”

    我很努力的才能控制自己的牙齿不打颤,“那郑俭人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问得这么艰辛。

    孙局眉毛拧了起来,吸了一口烟,语气中带了些不确定“在肇事现场我们并没有找到郑先生本人,目前我已经派人集中在附近搜救了,只是你也知道怪石岭那有多陡,车子从上面翻下来基本都摔瘪了,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我噌的蹿起来,直视孙局长“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继续搜救他,我不相信他会死,既然没有找到尸体就表明人在车坠崖前就逃生了。我不怕付出人力物力我只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目光坚定的迎视着孙局,孙局最后点点头“汤小姐你放心,这是我们指责所在,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浑浑噩噩走出警局,外面阳光炽烈,可我眼前却一片漆黑迷蒙。老刘叔在大门口等我,我上了车,他如每天一样第一句就是问我情况如何。

    我把孙局给我说的情况都复述了一遍,然后朝老刘叔说“不要紧的,只要没有人的消息就表示郑俭还活着,我们应该对他有信心。”也不知道是拿这话安慰他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老刘叔只是点头。

    车开回家,这一阵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可坐在车子里上下颠簸却居然睡着了,还梦到小时候。

    我算是半个孤儿,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我母亲离开家就再也没回来过,然后没多久,我父亲就自杀了。他是吊死的,就吊死在我们家客厅里,穿着拖鞋,光着膀子,全身被一根很粗的麻绳拴在电风扇的叶子上,舌头吐的老长,眼睛暴烈,脸是淤黑的猪肝色。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令人恶心的颜色,也从来没见过这么丑陋的父亲。甚至,五岁的我对父亲的这个状态感到很迷茫。我那时候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抱膝跌坐在父亲下方仰头望着他不停的哽咽,一面哽咽一面叫他。

    我不能哭,只会一哽一哽的抽泣。就在我哽咽的又饿又累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有人发现了我。

    是郑俭的妈妈敲开我家的门,她家就住在我家隔壁。

    后来我因为没有亲戚肯收留,要被送去孤儿院,然后郑俭的妈妈把我带回了郑家。

    那时候我和郑俭并不熟,那时候虽然郑家条件不错,可仍然住在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郑阿姨只能把我安顿在郑俭的房间。

    我记得我第一天住到郑家,见到郑俭是在大晚上。当时他正读高三,在学校上完晚自习才回家。郑阿姨要他认识我这个家里的新成员,我很忐忑,小心翼翼的望向他,就看到他对我露齿一笑。

    那时候他皮肤很白,*红润,还是个十分清秀的大男生,尤其他的眼睛和郑阿姨的一样温柔漂亮,笑起来很容易让人想象到楼下院子里那株绽放了一树的山茶花。

    他说“灿灿,欢迎你来到我们家。”

    那个晚上我睡在郑阿姨给我准备的小床上怎么样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父亲酱猪肝色的脸和暴突的眼睛,还有吊在电风扇上荡来荡去的沉重的身体。

    我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很想哭,可眼珠子胀痛难忍却就是流不出眼泪,很想发声,可懂得自己已经是寄人篱下的我不敢出声,怕吵到睡在旁边的郑俭。

    郑俭还是被我吵到了,也许房子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他本来也没睡着。

    他走到我床边坐下,*我的发丝,轻声问我“做了恶梦么?”

    我摇头,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是血淋淋的现实。

    郑俭却很温柔的说“不是噩梦?那我们也把它当噩梦然后忘记吧,如果记忆让人痛苦就不该要逼自己记得。你现在只要记住我们是你的家人,以后有我们照顾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我定定望住他,也许在思考自己能不能相信他。我还记得我犹豫了好久最后只是小声询问他“你今天晚上能陪我一起睡吗?我很害怕!”

    在我殷殷期盼的目光下,郑家没有犹豫的拉开了被子在我身边躺下来。

    他的身体很温暖,对于五岁时年幼的我来说,他这个年纪这个个头在我心中可以称得上是大人了,如果他能够陪我一起睡,会让我感觉安全的多。

    果然,当郑俭瘦高的身体就躺在我身边,我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他时,我心中孤独和恐惧的感觉真的减少了。



………【第十一章】………

    我是在感觉到郑俭温暖的体温才醒过来的,醒过来后却让我发现原来刚刚的一切都不过只是南柯一梦。

    我清醒的睁眼看向窗外,熟悉的庭院无声的告诉我车已经开回到我和郑俭的家了。

    老刘叔略微抱歉的朝我解释“刚见你睡着了怕你冷就给你披了件衣服,没想到反而把你吵醒了!”

    我淡道“没事的,刘叔,我本来也不困。”

    下车进屋,我心头涌出浓烈的失落感。

    不是郑俭,他不在这里。N市不大,可他已经消失了。

    郑俭失踪连带着许多麻烦都跑出来,郑家的公司已经由郑俭接管,郑俭现在一失踪,公司里郑老爷子的另外两个儿子就开始不安分了。另外还有郑俭自己一手做大的设计院现在也群龙无首,这样的状态自然长久不得,我对这些又半点不懂,只感到焦头烂额。

    郑俭的设计院还好说,那个设计院本来就是郑俭和他的大学同学兼好友马天宇一起创建的,现在郑俭虽然不在,可有马天宇撑着,用不着我担心。关键还是郑家的公司。郑强和郑光耀这两个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郑老爷子留下的公司就像是一块大肥肉,他们老早就想吞入腹中了,郑老头死前他们就费尽心机,对郑老头子百般孝敬千般讨好,更是早早*公司任职,却不想最后被那老头子摆了一道。

    郑俭当时没花半点心思最后却继承了最多的股份,他们两早就不服气,现在郑俭人不在,他们哪可能不把握这么好的时机。当然,那是他们的想法,在我看来,郑俭的妈妈是郑老爷子的原配,郑俭是郑老爷子唯一名正言顺的儿子,郑老爷子死了他的东西本就该是郑俭的。郑强、郑光耀他们才不该出现更不配拿走本该归郑俭所有的东西。

    我找到汪律师,向他咨询我是否有资格在郑俭不在的这段日子替郑俭接管公司。哪知汪律师居然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从中抽出一份文件对我说

    “汤小姐,为这件事我正想找你呢。郑俭先生早先在我这里预留下了一份文件,文件中提到过他如果遭遇任何不测,你将依照这份文件继承他的一切财产。”

    我骇然,我想都没有想过郑俭那么年纪轻轻,居然会提前在汪律师这里留下一份这样的遗嘱。汪律师看出我的情绪,摇头叹息“郑俭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而且他一直很看重你,在他心里你就是他最亲的人,他早早为你的将来做好打算并不奇怪。”

    我轻声说“郑俭没有遭遇任何不测,只是暂时不在,我才想替他打理他的公司而已。”

    汪律师点点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从法律上说,郑先生下落不明,你介入公司事物完全合情合理。只是小灿,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有句话我想要告诫你,郑家就是滩浑水,郑家的公司更是水深不见底,你如果真要介入,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我以为汪律师指的是郑强、郑光耀想要在公司里夺权的事,朝他感激的微笑“汪叔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汪律师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感慨“你自己有数就好,毕竟公司里的事情,很多我也不方便对你说,哎。”

    “汪叔叔,我晓得的。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还需要汪叔叔你帮忙的,还请你帮帮我。”我期盼的望着他,如果这段日子我想要在郑家的公司里站稳脚,没有汪律师的帮助基本不可能。

    汪律师看着我,点了点头。常年处理经济纠纷的他有一双精明深沉的眼睛,他这样的人,从来逢人只说三分话,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对我说了这许多。这不符合他往日的风格,看他之前对待郑家其他人言辞冷淡的态度就知道了。按理说就算郑俭现在是郑家公司的掌权人,可再此之前我们和他并没有多少交集,我更和他不熟。

    他说他看着我长大,那也只是客套话。郑老头子我小时候尚且数月才能见一次面,更别提他了。我心中有疑问渐深,可他注视我的目光平静而又淡然。我想,大概是郑俭的突然消失让我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第十二章】………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以前郑俭在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见他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可现在他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些年来时刻都冲击着我的内心世界,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甚至不敢让自己深想是不是还能找得到他。

    我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珍惜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秒,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愿意把所有的时间都留在郑俭身旁,照顾他的生活,哪怕,就是在一旁安静的陪伴他注视他也可以。

    可时间过去了还能倒带回来吗?

    显然不能!

    我又一次在玥玥面前喝醉了酒,这几年,我没有少喝酒,而且除了生意场上的应酬,我没有什么可以喝酒的朋友,每次喝酒都是央求玥玥出来陪着我。

    我还要喝,伍玥玥一脸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架势,按住我的酒杯“够了,汤灿,再看你喝一滴我都要崩溃了!哪有人这样把酒当水喝的?就算你把自己当酒桶,也得有个容量吧?哪有无限制的道理,你以后还要再这样喝别找我陪你,我没兴趣看你醉生梦死!”

    我满面笑容悻悻嘲笑她“你每次不都这么说,可还不是出来陪我了?你说话从来不算数,我太了解你了!”

    伍玥玥摇着头,“我犯*哦,怎么认识了你!我老公都对我有意见了,说我一个已婚妇女天天往酒吧跑不成体统。我可告诉你,今天我临出门还是和他大吵一架才出来的,你要真把我当朋友,拜托你也改一改臭习惯。就算你有钱很有钱不需要男人养你,可你总需要感情需要一个家庭吧,一个女人不能总这样过日子。灿灿,说真的,郑俭也消失的够久了,要回来早回来了,你也该死心了。”

    我碰得一声把杯子摔在桌上,很久没有听人提起郑俭这个名字了,这个人已经在所有人的话题里消失,就连公司都许多新来的员工可能也不知道郑俭是谁。我很意外玥玥今天会在我面前这么开诚布公的提郑俭的名字。

    她知道这个人已经成为我心中的禁忌,也许她也是被我逼的。

    “对不起,我确实不该老要求你出来陪我喝酒。我没有想郑俭,我只是心里烦,又找不到其他可以倾诉的人。你不知道公司的事情有多让人头疼,我从接手到现在五年了,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副空架子,很多人不服我管。尤其是郑强和郑光耀,在公司里资历远比我老,势力大不说最重要的是他姓郑,公司里很多老人都认同他们两。反倒是我,根本就是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我做一万分的努力,为公司争取到多少项目他们都不会想到是我的能力怎么样,反而满公司都在背后传我的流言,真是可笑!”

    玥玥唉唉叹了一声“这些我不懂,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做的事我做不来,在公司里运筹帷幄,在酒桌上应酬我都不会,我只知道下班回家,买菜做饭。我只会过平常人的生活,我也希望你过和我一样的生活。这些年你不累吗?你根本对做生意打拼事业不感兴趣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跟我一样只混了个幼师文凭!”

    我不做声,其实这几年,起初确实如玥玥说的,我不是拼搏的人,可为了郑俭,我很努力,甚至拼命,只为替他守住这份家业。这些年,光是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被送进医院就有两次。为这家公司我确实付出很多,这几个月我废寝忘食,忙碌奔波,今天才好不容易竞标到了市中心的地王,约玥玥出来庆祝也是为着这个原因,想不到不知怎么就喝多了。

    我对玥玥解释“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有意义。也许当初我是你说的那样,可人是会变得,而且变得很快,现在的我和以前早就不一样了,玥玥,你不懂这些,可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结账买单,我要开车送玥玥回家,被她拒绝了,她很爱惜生命,从来不愿坐醉鬼的车。

    我耸耸肩,目送她上出租车离开后,才走去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进去。

    我发动车子,玥玥不知道,我确实是个酒桶,而且是天生的酒桶,如果不是喝多了会胃痛,酒精不会对我产生任何作用。这些年,我一直时刻保持头脑清晰,尤其是在喝酒之后。合同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想要成为一个称职的商人,只有逼自己越喝越清醒。

    如果不清醒我不会开车,我比谁都更爱惜生命,我要用我的生命等郑俭回家,我有这个自信,他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回到我和他的这个家里。



………【第十三章】………

    恒越集团的张邵阳在酒桌上向我敬酒,“汤总真是厉害,连西湖区的地王也能拿到,这两年郑安建筑在汤总手里发扬光大不少。”

    我微笑回敬他“哪里的话,都是靠各方朋友给面子,肯信我们郑安的实力。说起西湖区这块地,预备是建两栋100层的写字楼。你要知道,这可不光只是地王了,将来这两栋楼会是本市的地标性建筑,成为本市最高最辉煌的两座建筑。郑安要做只做最高端的,最有品质的,你们懂得我的意思的,施工方面,务必要把关。”

    张邵阳连忙点头“这一点汤总你尽管放心,咱也不是第一回合作了,我们恒越的建筑品质你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点点头“工程越快越好,机器、人工什么的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位?这个工程不能拖,我和政府是有协议的,两年之内必须要竣工,可不能像旁边的谙达一样,两年只盖好一个工棚。”

    张邵阳乍一听就面露异色“汤总,你想啊,这块地可花了大价钱的,按照现在的发展形势,我们就大刀阔斧把楼建起来,难是不难,可是对我们来说不划算啊。”

    我轻轻一笑“郑安才进军地产界,做名誉做信誉比什么都重要,而且和政府搞好关系取得政府的信任也很必要。如果不是我再三和汪市长保证,你以为我们怎么能拿到这块地!比我们有经验的大地产商多得是,尤其绿地万科这回都来了,可最后我们胜出了,靠的还不是以前和政府交际积攒的一点人脉。总之汪市长这次对我三令五申,可见是真重视,我们也不能不看大局,做生意还是要往长远看。”

    张邵阳听完只得点头称是,话外居然提起郑家那两人“汤总,最近我听说郑强在外头成立了一个什么建材公司,合作伙伴可是付凯。付凯这人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以前他承包了谙达公司的建材供给,后来出了事故,谙达把他告上法庭,还判了刑,才放出来不知怎么就和郑经理接触上了。哎,汤总,不是我说,你有这样一颗生意头脑,你们郑安那些股东居然看不到,还成天想着把你拉下马,我都替你不值。我要说,你何必一定留在郑安?郑安只不过是在我们市算得上大企业,可在外人在全国看来,实在也不足为人道也。”

    张邵阳说这话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和郑安的联系,包括郑安内部,还有外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与郑家的关系。

    郑强郑光耀从不愿在公司里承认我与郑家的关系,外人雾里看花,我也懒得宣扬。

    这几年确实不少国际性的大企业挖角我,我的电子邮箱里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封中文英文的猎头信,可我不会走。郑俭回来之前,我不会离开郑安。

    “郑安挺好的,再说到哪里没有斗争?我习惯了这里的战场,再突然转移阵地,反而不习惯。”我勾起嘴角,我从不临阵退缩,我怕什么?郑强郑光耀最近小动作不断,可他们敢中饱私囊,我自然有找出整治他们的办法,我怕的反而是他们什么也不做。

    张邵阳摇摇头“哎,看来还是我老了,确实不像你们年轻人有干劲。我最近打算慢慢把公司丢给我儿子打理,我和老伴商量过,准备办移民,以后去加拿大我女儿那养老。”

    我微讶“你儿子不是一直在德国,回国了?”

    “还没,哎,那小子在国外呆习惯了不肯回来。”

    我失笑“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何必强求。”

    张邵阳更是失笑“汤总,我儿子可和你差不多大,你可不能一口一句年轻人啊。”

    这倒是让我挺惊讶,张邵阳人长得不错,看过去比郑俭也不会大很多,没想到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不过这并不是我关心的话题,我把谈话内容又转移到项目上来“项目施工方面还是要多和设计院沟通,你和马天宇也合作过很多次了,这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反正这些事还要劳烦你多费点心,等我们这一炮打响了,你也好放心的退休对吗?”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汤总,吃饭不要多谈公事,我们先干掉这杯……”



………【第十四章】………

    “汤总,郑经理中午来找过你。”

    我一回办公司,秘书魏萌就很体贴的替我泡了一杯茶。我接过茶杯,顺便问她“郑经理现在人在哪?”

    “他才来不久,这一会应该就在公司里。”

    我点点头,先喝了一口茶才交代她“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忙吧,顺便帮我叫一下郑经理过来。”

    魏萌出去后,我放下茶杯,玩弄着打火机,郑强来找我是什么事不用猜都知道,我在心里盘算着一会要怎么应对他。

    不一会郑强就来了,笑呵呵的在我面前拉开椅子坐下“你可算回来了,听你秘书说你出去应酬了。又喝了不少酒吧?怎么不把小魏带过去替你挡挡酒,你怎么说也是咱郑安的总经理,手下能人猛将这么多,何必事事亲力亲为。”

    “中午不算什么应酬,不过是和张邵阳吃顿便饭,顺便谈谈西湖区新项目的细节,也没喝多少酒。”

    “原来是老张,他这人我晓得,只喜欢小酌确实不嗜酒。对了,我听说他最近在办移民,你常和他接触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想要走?别是他们恒越出了什么问题吧?”

    我不置可否,一面喝杯子里的茶,一面不经意的问起“你之前来找我什么事?”

    郑强一拍脑袋“该死,聊得差点忘了正事。我来找你是为了找新供货商的事,我这边有一家挺合适的,给的价格又低,而且这个公司以前好像还和谙达、宏成合作过。”

    我看了他一眼“哦?你说的是哪一家,我应该听过。”

    “运达。”

    我不动声色”运达?是家新公司吧?我都没有听过。”

    “也不算是,是以前的凯建和旭峰重组合并成的。”说着他把手里的价目册递了给我“你先瞧瞧,这是他们给的价格,上面还有他们公司的一些资料。”

    我接来过大致翻了翻,公司法人写的一个陌生人,自然不会是付凯更不可能是郑强本人,可是这家公司前身确实是付凯以前经营的那家凯越,和张邵阳的说法吻合了。看来郑强当真想在建材上做手脚。

    我有些为难“价格确实便宜,只是,如果这家公司前身是凯越的话我们就要慎重选择了。凯建以前和谙达的事情可能你不知道,才会被他们给的价格吸引。凯越的口碑一度很差,出了不少事故,照我看,现在它虽然重组了,可能给出这么低的价格很有可能是走了老路,把建材质量偷工减料了。”

    说完我不忘观察郑强的表情,果然,郑强眼里闪过愠色,脸色却做足了微笑“呵呵,看来是我疏忽了,还是你考虑的够仔细,不然以后真出现问题那我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我松了一口气,“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就好,我绝对没有驳你面子的意思。”

    “自然自然,也无所谓什么我的面子,既然是公事,自然要公办的。”

    郑强没一会就离开了我的办公室,郑强走后,我左右摇晃了晃僵硬的肩膀,然后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养神。

    今天如果不是中午和张邵阳吃了一顿饭,我还不知道自己将要上一个这么大的当。

    商场尔虞我诈多我知道,只是有时候看着眼前总是有一个又一个的陷阱挖好了等着我跳下去,就感到很疲惫。

    防不胜防,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就摔得粉身碎骨、一败涂地了。这个公司里可是有那么多的人在等着看我粉身碎骨、一败涂地的!

    生活有时候就像梦一样,可我正做着一个我不很喜欢的噩梦。我在这个梦里已经很久了,以至于我的全部希望和所有寄托就是有一天我能从这个梦里醒过来。

    我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每一天都怕行差踏错,自然界生存的法则从来都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如果不是有这几年的经历,也许我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郑俭曾经为了我们的生活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而这些郑俭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分毫。

    小时候我眼里的郑俭几乎无所不能,即使我问他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总能想出办法来让我满意。

    在我的成长当中,郑俭与我之间永远只有家长里短,我和他的斗争也从来都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让我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行我素,曾经我是那样自我的一个孩子,甚至总是自我的在心中恼怒嘲笑郑俭的深思熟虑、瞻前顾后。

    可事到如今,我很明白,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我可以那样任性妄为,都只因为郑俭,因为有他用他那双手为我挡去了外面的*。

    可郑俭呢?他却从不会把他的烦恼痛苦与忧伤让我知道。



………【第十五章】………

    即使是郑阿姨去世的那段时光,他也从没有在我面前表露过分毫。

    还记得那个夏天,太阳很毒辣的挂在天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汗如雨下,可谁也没有出声。

    我紧紧的握着郑俭的手,看着郑阿姨的墓碑在工人的手中一点一点封好。

    姓郑的混蛋带着我们开始烧元宝和蜡烛,我和郑俭都跪在滚烫的火盆前。元宝蜡烛烧成的飞灰不时飘到眼睛里,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眨着干痛的眼睛转头去看跪在我身边的郑俭,他没有哭,只是很沉默很专注的看着火盆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再去看另一边站着的姓郑的混蛋,一股愤怒在我的心中燃烧,如果不是这个人在外面有了外遇,郑阿姨肯定也不会这么年轻就离开我们。

    是这个人害死了郑阿姨!

    可他一点也不内疚,他见元宝蜡烛都烧得差不多了,便迫不及待的催促我们“郑俭、汤灿,我们该走了,让你们妈妈好好安息,我们不要留在这打扰她了。”

    我拿眼睛怒瞪他,高声囔到“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陪郑阿姨。”

    姓郑的顿时脸色很不好看,我知道他要动怒,可我不怕他,郑俭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对他说“爸,你先走吧,我和灿灿多留一会再回去。”

    姓郑的混蛋当然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天太热,郑阿姨的新碑才刚立好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陪着郑俭在*妈墓前跪了很久。

    直到天黑,郑俭才对我说“灿灿,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里,姓郑的居然和他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一起坐在客厅里。

    我的拳头一下子握了起来,我甩开郑俭的手,大步上前“她凭什么在这里!”

    姓郑的表情很冷淡“我们将要结婚,她以后都会住在这里。”

    我大怒“她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住进郑阿姨的房间?她连郑阿姨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不许这么说,以后你们要叫她妈妈。”

    我看着张素芳得意的眼神,怒不可歇。我不明白人怎么可以无耻无情到这种地步,郑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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