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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满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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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回头看到紫烟,神色温柔自然,仿佛什么也不需要避讳似的,但是咏歌已经适时地闭了口。

“三姑娘、咏歌妹子,奴婢给你们做了点饭,粗茶淡饭,聊胜于无吧。”

沈栀看向托盘里的精致小菜,还有两碗冒着白气的白粥,知道紫烟是自谦之语,不过一个丫头居然说得出“聊胜于无”这种话,看来肚子里也是有点东西的。

沈栀笑着点点头,“紫烟姐姐太过自谦了,怕是除了钟掌柜,连我二哥哥都吃不到这么好的饭菜呢。”

“家常便饭而已,承蒙三姑娘不嫌弃。”紫烟和三姑娘一来一往地谦让,脸上的神情越发温柔。

紫烟让沈栀先吃,自己坐在床头喂咏歌,咏歌十分不好意思,一定要自己吃,自然因为有伤在身,挣扎了几下就只好作罢了。

一餐饭吃完,沈栀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又吃着紫烟泡好的热茶,夸了紫烟能干伶俐,又会说话,忽然问道:“我看紫烟姐姐谈吐不凡,以前应该也是个显贵出身吧?”

紫烟正在桌边坐着打一个梅花结,听了沈栀问她出身,就笑笑说:“显贵不显贵的,如今只是个下人罢了。”

044 重大发现

沈栀也笑笑,低头吃了一口茶,又说道:“紫烟姐姐哪里像下人,简直是钟掌柜的左右手。”

紫烟又笑笑,说道:“那是我们姑娘抬举奴婢。”

沈栀抿着嘴继续笑,拈起了一块琥珀酥,轻轻咬了一口,回味了点心的美味,说道:“既是这样,那紫烟姐姐一定知道琥珀酥的方子了?”

紫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沈栀笑,虽然那是个疑问句,但紫烟选择了装傻。

沈栀不在意紫烟的反应,干脆挑明了说道:“这么好吃的点心,栀儿真的很好奇是怎样做出来的,紫烟姐姐告诉我,我不会传出去的。”

紫烟又低下头打梅花结,说道:“不是奴婢难为三姑娘,实在是不好说。”

沈栀的眼神亮了亮,带着点讨好的态度地凑过去,说道:“那栀儿如今在白鹤楼住着,明天掌柜做点心时,可以让我去厨房看看吗?”

紫烟看着沈栀,这次看的时间久了一点,笑意也收敛了一点,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很温柔的,慢慢地对沈栀说:“三姑娘若是想去厨房看,还是直接问我们姑娘吧,我一个做奴婢的,也不好多嘴。”

说完紫烟就站起身,这是要走的意思了。

沈栀也不着急,也没感到尴尬,仿佛对刚才的行为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笑着也站起身,拉住紫烟,说道:“紫烟姐姐这是要走吗?咏歌伤了,要静养,栀儿一个人怪闷的,留下来陪陪栀儿吧。”

咏歌也在床上探起身子,努力说:“紫烟姐姐别走了,钟掌柜也不在,厨房又没事,你一个人也没意思不是?”

一个国公府的小姐对一个下人如此宽待,实在是很好的涵养,紫烟不好意思说走,就笑道:“奴婢哪里是说要走?坐久了奴婢有点累,站起来直直腰。”

说着就走到咏歌床前帮她擦了擦刚刚挣出来的汗,又替她盖好薄被。只听得沈栀又在后边说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知道那个点心如何做的,左右我们家也不是开酒楼的,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我喜欢吃这琥珀酥,多来白鹤楼就是了。”

沈栀坐下来,又吃了一口琥珀酥,紫烟转过身想给沈栀换茶,又听到沈栀说:“我好奇的还是白鹤楼的掌柜,你们家的钟姑娘呀。”

紫烟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震了一震,被沈栀看到了,后者却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绝妙的点心,把一个濒临倒闭,债台高筑的酒楼起死回生、变成门庭若市呢?”

沈栀站了起来,直视着紫烟的目光,说道:“我听说这家酒楼以前也是一个女掌柜,有一个侄女,自小就被当做大家闺秀养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自从女掌柜被高利贷逼死之后,这侄女倒像换了个人似的。”

紫烟的脸色有点变了,她连忙抓起桌上的茶盏,说道:“三姑娘的茶凉了,奴婢去换一盏。”

沈栀这次没有拦,只是在紫烟退出房间时,她又说了几句话:“我还听说二哥哥在赎你之前,还有别的人要赎你,但是你没有跟那人走,二哥哥赎了你自由身你也没有做平民,反而一心要给钟掌柜做奴婢……”

“紫烟姐姐,你和钟掌柜,真的很让人感兴趣呢。”紫烟忙忙地关上房门时,沈栀用一种狡黠的口气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走到厨房时紫烟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个沈栀,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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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午时了,气温越来越高,身无分文的钟意在花街上逛着逛着,肚子饿了。

没有钱啊!

因为抱着要宰东家一顿的邪恶想法,钟意没有带一文钱,她却怎样也没有料到,这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竟然约女孩逛街结果把人甩在大街上,想到这一层钟意就恨不得赶紧再穿越重活一次,真是太丢脸了太丢脸!

饿着肚子的钟意只好往花市外边走,指望出去拦一辆不用提前付钱的马车,把自己送回白鹤楼。

绕来绕去钟意居然在一条直来直去的大街上转向了,走了半天才发现是反方向,离白鹤楼的距离越来越远,已经要走到京城最南边了。

秋天早晚温差大,这会儿阳光热烈,晒得钟意头都要晕了,有心买碗茶水解解渴,可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靠做凉茶起家的钟大掌柜就这样被困在了花市上。

钟意只想着找个阴凉处躲避阳光,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地方,这下子因祸得福,眼尖的她竟然看到有人在卖番茄。

是的,她不会认错,虽然是在花盆里当花卖的,但那红润的色泽,饱满的果实,的的确确是番茄没错!

摊主留着大胡子,好像是个外国人,可能是语言不通吧,只是站在摊位前,也不叫卖。

钟意连忙走过去,仔细一看,可不是个老外是什么?看这肤色和造型,有点像欧美人种啊。钟意不免感叹穿越来的这个时代还真是国富力强,居然连老外都跑来做买卖了。

不过这老外懂中文吗?居然也不带翻译,单枪匹马就来摆摊?卖的还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除了番茄,还有圣女果,就是小西红柿,钟意还看到了很多西方用的香草,她只认得薄荷和迷迭香,但是并不新鲜,都是干的。

钟意感到用“心花怒放”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真是有点委屈,她心里的花岂止是怒放,简直是要开烂一条街的节奏了!

现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妙用,怕是这老外本人,都不知道这些大大小小的红色果子是鲜美无比的食材,可是不要紧,钟意知道啊,钟意可是深切地知道番茄的美味的啊!

如果把这些东西弄回去,白鹤楼想称霸京城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

发现食材的狂喜,让钟意早就把没钱、迷路、被太阳晒得头晕脑胀的一系列负面情绪抛到脑后了,她简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两个眼珠子变成了两个大大的元宝铜钱,闪着光地扑向了摆摊的老外。

“好骂吃(Howmuch)?”被兴奋冲昏头脑的钟意还没忘用她唯一会的外语说了两个单词。

摆摊的老外从钟意奔着他的摊子来的时候就有点被吓着了,他在这站了半天无人问津,正准备把这些植物丢给城郊教堂的神父,自己在这个大而美的京城旅旅游就算了,结果扑上来个小姑娘,还会说他的母语!

但是老外却傻愣愣地回了钟意一句中文:“妮要那种(你要哪种)?”

045 在下李绮堂

发现老外会中文,钟意乐得都要飞起了,她这会儿早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感谢沈澈了几次,要不是这个恶少犯神经病,她哪里会阴差阳错遇到这么好的事!

“都要了,都要了!”钟意乐得手舞足蹈,指着老外摊子上的植物一一说道,“这个番茄,哦,你们西方应该是叫狼桃吧?还有这个,你们叫灯笼果吧?还有这个薄荷,这个迷迭香,嗯这些香草我也都要啦,你还有没?你有多少我都要!你可以给我长期供应!哦对了,我叫钟意,是东城十里花街白鹤楼的掌柜,老兄贵姓?哦,what‘syourname?”

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理智,钟意差点把小时候学的什么“Howdoyoudo”都使出来,但她生生忍住了,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像个白痴了,要是再说下去,这个老外没准会被吓跑。

其实钟意在现代也经常会见国际友人,钟意的顶头上司就是个加拿大人,但是可能是因为穿越到了古代,乍一看到外国人,实在出乎钟意的预料,加上这老外又有钟意可以称霸京城的利器,所以钟意这一高兴,就又有点控制不住到达顶点的情绪了。

可是老外的反应却比钟意还要热烈,这位仁兄大概是在本朝受到了太多彬彬有礼的待遇,也是有点压抑本性了,难得看到一个如此热情的姑娘,于是也兴高采烈地自我介绍起来,然后……钟意和这个老外就站在锦明街上聊起天来了。

还好他们站的地方偏僻,不然路人看到一个中国姑娘和一个黄发洋人聊得兴高采烈,一会儿拍肩膀一会儿哈哈大笑的,非得自动站成一圈围观。

于是钟意知道这个老外果然来自美洲大陆,但和她穿越的并不是历史存在的朝代一样,老外也并不是来自美国。钟意对他到底哪个国家的不感兴趣,因为老外坦诚自己在本国混不下去了,是来东方大陆找黄金的。不过黄金没找到,只找到一个远方叔父,还去教堂当神父了,对待上帝比对他这个侄子亲。

老外的外国名字叫弗兰克,学会中文之后,给自己起了个名字:牛富贵。

弗兰克表示,他可喜欢可喜欢“牛富贵”了,希望钟意以后都叫他中文名字。

钟意抽了抽嘴角,特别想告诉他这名太像一个赶马车的下人的名字了,但看人家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是没说实话,只好叫弗兰克“富贵兄”。

富贵兄表示高兴极了。

高兴极了的富贵兄大手一挥,就说难得遇到知音,这堆花花草草——没错,富贵兄果然以为番茄和圣女果都是花——就都送给钟意了!

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

钟意乐得手舞足蹈,拍着富贵兄的肩膀,一定要让他去白鹤楼喝葡萄酒,富贵兄也很痛快地答应了。

要不是在古代街头,钟意真想和这个真性情的富贵兄勾肩搭背,当个好哥们得了!

这才是她喜欢的生活方式啊,看人家老外,多实在,就不像某些人,眼睛漂亮是漂亮,可是一眯起来,跟个千年成精的老狐狸似的,谁知道都打了些什么主意。

钟意正要引着富贵兄坐马车离开锦明街去白鹤楼,一个街口拐角处突然冒出一群差役,这次多了一个衣着和普通差役明显不一样的打头,穿着一袭红衣,身形挺拔颀长,老远看挺像钟意小时候痴迷过的电视剧《包青天》里的展护卫展昭。

可是这个“展昭”竟然是带人冲自己来的,因为他身边分明跟着那个摊子被沈澈砸了的男子!

“就是她!别让她跑了!”那男子老远就用手指着钟意。

钟意一个激灵,她早就忘了自己还是个逃犯,没想到这群差役还真是敬业,竟然一直在花市上抓人啊!

几乎是一瞬间,钟意就被“展昭”带人给围上了。

富贵兄夹在中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出于跟钟意的交情,并没有走。

这已经是很大的支持了,要知道在古代,老外的待遇可不像在现代这么高呀!

“这位姑娘,”红衣“展昭”向钟意略拱拱手,算施了礼,“这位王大郎说你砸了他的茶水摊子,可有此事?”

得,又惹上官府了。看来还是南城这片的官府,不知道沈澈的关系人脉,能不能管到这里啊,我要是被抓了,他能把我保释出来不……

钟意心里想着,眼珠一转,先问道:“你是何人啊?”

立刻就有差役横过来,对钟意喝道:“看不见大爷们穿的是什么吗?我们可是官府的人!”

“啧啧,大白天的鱼肉百姓呀。”钟意撇撇嘴,“衣着也可以仿冒的嘛。”

红衣“展昭”略皱皱眉,钟意看着有点呆,心里又开始吐槽:怎么遇到一个沈澈帅得不像话就算了,又出现个捕快也帅得这么惊天动地的啊!我一向对眉毛像剑、浓黑如墨、一脸英气的男人没有控制力,沈澈虽然也有英气吧,但是那厮时不时地就腹黑猥琐一下,眉眼之间有英气也被他霍霍没了。这一位可就不一样了,不愧是官家的人啊,看这一身捕快制服,红色袍服,白色中衣,再加一条玄色腰带,衬得小身材要多笔挺有多笔挺,啧啧……若是放到现代,妥妥地制服系列……

“在下李绮堂,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

钟意被“展昭”的自我介绍拉回心神,看这位李副……算了,直接叫李指挥使吧,把“副”字去了,二把手不都希望被这样拍马屁么——看这位李指挥使神情从容、言语客气,似乎不是要捉拿她的样子,再说砸了摊子的罪魁祸首是沈澈,也不是她,她要脱罪,把沈澈卖了就是。

钟意是很愿意卖掉沈澈自保的。但是山寨茶摊子告状,钟意却不愿意便宜了那男人。

假冒伪劣我白鹤楼清心茶,损我声誉的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想到此处,钟意略整整衣服,给李绮堂施了标准的一礼,然后起身,朗声说道:“小女子乃东城花街白鹤楼掌柜钟氏,今日来南城锦明街逛花市,看到有人假冒我白鹤楼招牌凉茶清心茶,摊主就是站在你身后的王大郎。小女子上前理论,王大郎不肯承认自己卖的是假货,小女子为免假货流传市面,损我白鹤楼声誉,就要出钱将所有假货买下。王大郎张嘴就要五两白银,小女子同伴与他讲价,王大郎忽然心生愤怒,要扑向同伴,同伴为自保,就拍了王大郎肩头一下,这王大郎竟整个人飞起,自己砸了自己的摊子。李指挥使,事情就是如此,摊子被砸,跟我毫不相关,倒是这王大郎仿冒我家凉茶,毁我声誉,小女子却还未报官哩。”

046 我要告状

要概括总结,钟意是最拿手不过了。作为一个企业高管,不会言简意赅地说明白一件事,还怎么开跨国企业的各种大小会?

这一番话讲下来,那王大郎气得只会指着钟意,却不敢说什么,因为钟意说的都是事实,他半个字也反驳不了。

李绮堂听完钟意的话,果然问王大郎,“事情可是这位姑娘所说?”

王大郎的后背冒出汗来,他现在真的相信眼前这小丫头的确是白鹤楼掌柜了。可是她的同伴只给他五百钱要他收摊,他哪里服气?

想到这里,王大郎指着钟意喊道:“这小丫头身边的公子哥儿,只肯给我五百个钱,就让我收了茶水摊子。我进那批茶的钱都不止这个数,他这不是要断我财路吗?”

“你卖假货,让吃到你的茶的人都不敢再去白鹤楼,你怎么不说是断我财路呢?”钟意飞快地回应道。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白鹤楼卖你的,你管我在南城卖什么?”王大郎和钟意吵起来。

“你卖什么我管不着,但你不能用我白鹤楼的牌子!”钟意看看已经围成一圈的观众,说道,“你们有人吃过他的茶吗?如果不是清心茶三个字,你们会去吃?”

有站在前排的热心人立即回应钟意,“可不,我早就听说白鹤楼的清心茶是一绝,今天在花市上看到有卖,还挺高兴,花一个大子儿吃了一碗,我呸,太难吃了!我还以为清心茶就是这个味儿呢,没想到竟然是假的!”

人群中又有几个吃了清心茶的人纷纷回应。

钟意咄咄逼人地望向王大郎,说道:“所以我不告你欺行霸市,扰乱商街,就不错了,你居然有脸麻烦我们李指挥使——”

“咳,”李绮堂的脸有点微红,一本正经地打断钟意,“是副指挥使。”

好正直哦!

钟意对李绮堂的印象分又增加了不少。“是,李副指挥使。”钟意连忙改口,“事情就是这样子,小女子不认为犯了什么过错。”

李绮堂点点头,转头吩咐身边的差役。两三个差役走到人群询问,看来是在取证。

围观群众纷纷指责王大郎,王大郎怒视着钟意,拳头的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但是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在,他不敢动。

钟意却没有看到王大郎的异样,她也是笃定王大郎再怎么没有脑子,也不会在官府面前动手,何况有一个看上去铁面无私、绝对秉公执法的李指挥使、啊不,李副指挥使在那儿呢!

所以钟意正在安抚富贵兄,这位国际友人看上去受到了惊吓,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片茫然。钟意看着他高大的身材,满头金发,一双碧眼,忽然觉得富贵兄……怎么这么像呆萌呆萌的哈士奇啊?

这样腹诽人家实在是太不好了,钟意连忙用英语加中文对富贵兄讲了讲刚刚发生的事。

富贵兄不愧是钟意的好哥们,虽然结交时间甚短,又跨越东西半球,但是伟大友谊的形成是不需要时间地点的!富贵兄听钟意说了几句,就大手一挥,说道:“不用多说啦,我相信你,朋友!”

钟意感动得差点眼泪汪汪,只听得富贵兄忽然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绿色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呆萌状,说道:“白鹤楼的点心……”

钟意多聪明的人啊,好哥们都卖萌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她也立刻小手一挥,豪气云天地说:“一会儿到我那儿去,随便吃,随便拿!吃不了,兜着走!”

在富贵兄的“哦耶”声中,李绮堂结束了调查,走过来对钟意说:“事情调查清楚了,钟掌柜确实没有责任,王大郎假冒白鹤楼清心茶售卖,罪该没收茶水摊子,赔白鹤楼银钱。”

钟意连忙摆手,“我看他也是受人指使,茶水摊子也砸了,赔钱就算了。经过这么一闹,我白鹤楼的名誉也算挽回一些。再说我相信清者自清,好东西,不需要解释。”

李绮堂赞许地点点头,一直板着,显得有些严肃的脸有了一丝丝笑意,抿得紧紧的嘴唇翘起了一点弧度,但是又很快消失了。

因为他转过身,开始发落王大郎:“你假冒别人招牌,按律该挨十板子,可这白鹤楼掌柜并无意告你,你今后好自为之,以后不得再在锦明街花市上摆摊做生意。”

王大郎满脸不忿,他的拳头一直攥得紧紧的,看了看钟意,忽然喊道:“小人就算假冒白鹤楼家茶水,是有错在先,可是这掌柜的同伴却将我推倒在地,伤到脊背,这笔账,又怎样算?”

李绮堂看看钟意,在这张正气浩然的脸上,钟意没敢撒谎,本来她想说“谁知道是不是你装相啊”,但是她觉得在李绮堂面前还是老实为妙,于是就点了点头。

“伤你的人,是何样人?寻常人等,怎会拍你一下就让你跌落在地?”李绮堂的剑眉又皱了皱,之前的笑意一丝也无,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动摇的坚毅。

“哼,他小厮说他是什么沈二爷。”王大郎不屑地说道。

“沈二爷……”李绮堂的目光透过王大郎向前方看了一瞬,忽然想起了什么,收回目光,盯着王大郎问,“那公子,可是手里握着一把镶乌金的扇子?”

王大郎也想起来正是那把扇子搭在了自己肩头,紧接着他就整个人飞了出去。

“没错!”王大郎说,“他就是用那把扇子伤了我!”

李绮堂不再说话,嘴唇抿得紧紧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事。钟意站在旁边看着,认定这个李副指挥使认识沈澈。

以沈澈的名声手段,李绮堂也感到了棘手了?也是,人家可是兴国公府的长房嫡子,放在现代,那就是可以说“我爸是李刚”的官二代加富二代,一个小小的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也就相当于派出所副所长吧,能把人家兴国公府怎么样啊?

说来也怪,按照钟意的立场,她应该希望沈澈不被牵连,毕竟沈澈是为了她出的手,但看到这位一身正气的公务员遭到了官场黑暗,钟意对李绮堂的同情,远远大过了对沈澈的担心。

李绮堂也没有沉默太久,他很快就问那王大郎:“这件事在下已知,你现在是要状告那位沈二公子?”

047 又丢脸了

围观人立刻就有好心人劝王大郎不要轻易告状。

在古代,平民告状是一件很难的事,要找人写状子,还要找状师,也就是律师。很多平民因为没有文化,连字都不识,所以很容易被状师怂恿着因为一点点小事一直告状,直至倾家荡产,这样的状师叫“讼棍”,摊上了简直是倒了几辈子的大霉。

所以平民轻易不告状,更别说要告大户人家的公子了,那基本是没有胜算的。

就算王大郎利欲熏心,也只不过卖了几坛子假茶,不值得为这点事毁掉一生。

可那王大郎却咬牙切齿地点着头说:“我告!”

“那好。”李绮堂平板地说,“你回去准备状子,投到衙门,府尹自会秉公处理。”

王大郎狠狠地看了看钟意,咬着牙,推开人群走了。

钟意看着这个有武功在身的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个王大郎一定是上头有人,而且针对的不是白鹤楼,就是沈澈。之前钟意以为针对的是她,因为卖假茶,不以盈利为目的,只以败坏白鹤楼名声为要,那一定是某个不希望白鹤楼做大的竞争对手所为。

可王大郎居然要走司法程序,状告兴国公府长房嫡子,如果没有背景,谁给王大郎这么大的胆子?

而且沈澈伤王大郎是一时起意,并不是提前谋划,这个王大郎要告沈澈,应该也是随机应变。这么说来,王大郎的后台,从一开始,盯的就是沈澈,而不是白鹤楼?

钟意忽然感到有点冷,太阳正在飞快地向西天坠落,光线越来越暗,起风了,街边的落叶被吹得飒飒响。

秋天,再怎样有正午时的艳阳高照,也毕竟是秋天。

而且已是深秋了。

“钟掌柜。”李绮堂叫钟意,他身边的差役,捧着一盆花,正是那盆落在茶水摊子上的金凤花。

“街坊们说这花是你们带来的,落在了茶水摊子那里,现在完璧归赵。”李绮堂朝那差役点点头。

那差役听了钟意的吩咐,把那盆花放到富贵兄的摊子上。钟意对那差役施礼道谢,又对李绮堂施了一礼,说道:“小女子谢李指挥使还我清白。”

李绮堂公事公办地说:“在下职责所在,只是日后掌柜若是见了那沈二公子,还请提醒他一二,我看那王大郎,不像在打诳语。”

钟意点点头,不再多话,转身去收拾富贵兄摊子上的花草,李绮堂也对差役们挥挥手,准备收队。

乌金扇……他还带着啊……李绮堂正在想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一声大叫。

“什么!你也没有钱?”

李绮堂转过头,看到白鹤楼的掌柜正在和那个外邦人大呼小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表情夸张,尤其是那女掌柜,半分女子的尊严都没有,只是急得跳脚。

“你也没钱,我也没钱,怎么把这堆东西弄回白鹤楼啊!你是怎么来的?你走路来的?天啊你可真是个战士!那好吧我们也走吧?什么?你不知道怎样去东城?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坐马车来的……”

女掌柜说到这里,忽然像心灵感应似的,忽的回转身,正好对上李绮堂的视线。

一双晶晶亮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他。

那是双好看的杏仁眼睛,带着几分天真,但更多的,是一种叫“真性情”的东西。

“嘿嘿。”这女掌柜毫不避讳她与李绮堂视线对接,反而大喇喇地走了过来,“李指挥使、啊不,李副指挥使,听说兵马司的好汉们最是爱民怜民,最是体恤苍生,是这样的,我和这位富贵兄,也没有半个铜板,也不认识路,还带着一堆花花草草,哦还有那盆金凤花,路途遥远,实在是……”

钟意停住口不说了。

明白人不应该马上接话吗?就算不给马车钱,借也行啊!

可能是李绮堂长得实在是太正义,太像英雄化身了,独立如钟意,也忍不住要向英雄求救了。

可是英雄却指了指遥远的东北方向,干巴巴地说:“你要去的花街,沿着大路一直走到皇城底下,然后再向东,就到了,不认识的就打听一下,很好走的。”

这是一天之内钟意第二次丢脸了。

每次都是因为她太主动。

所以她痛恨主动,就应该万事不求人就对了,被拒绝的滋味真是太郁闷了!

钟意红着脸待在原地,准备认命,和富贵兄推着车走回白鹤楼,没想到富贵兄突然走到李绮堂面前,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你跟我们去了白鹤楼,点心,随便吃。”

这句话像催化剂,居然让李绮堂的整张脸都柔和起来,他转过身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差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家母一直想吃这白鹤楼的玲珑饼,排了好几次队都没有买到……”

差役们立刻说道:“大人,您办事一向公正磊落,属下们都很佩服,可是今天这事,你送这白鹤楼的掌柜回去,白鹤楼送你点心,是公平交易,再明白不过的。”

刚刚听说那个小女子是白鹤楼的掌柜,很多差役就想借着这件事跟白鹤楼搞搞关系,拿个几盒点心,无奈今天出来的这个副都指挥使可是名声都传到了皇宫里的铁面无私,人前叫声“李大人”,背后可是叫外号“铁面大王”的。

跟着这样的主儿,谁敢占便宜?

可是人家正好有难,不认识路,结果“铁面大王”却只给人家指了路就算完了。这掌柜也是个一根筋,一次求人不行就怂了,还好她身边的外邦人机灵,知道跟他们家大人说得再直接点。

“对啊大人,”又有差役接上了话,“咱们送掌柜回去,掌柜请我们吃茶,这是应当应分的。”

李绮堂冷着脸扫了一眼说话的这个差役,那个差役立刻吓得不敢吱声了。

李绮堂上下打量了一下钟意,问道:“姑娘可骑得马?”

钟意大喜,点点头,“马马虎虎吧。”

李绮堂向钟意拱拱手,脸上有一点点微红,神情也重新变得柔和起来,“在下送姑娘回家,劳烦姑娘的白鹤楼,卖在下一盒玲珑饼,带回给家母品尝。”

钟意连忙说:“瞧李副指挥使说的,一盒点心而已,你送我回家,我送大人四盒点心,差役兄弟们也都去我那里常常清心茶吧,就是店小,大家不要嫌弃就是啦!”

沈狐狸你个傲娇啊,你看,被别人抢先了吧?你再这么傲娇猫空虽然是你亲妈也不好办啊,加油啊沈狐狸!

沈狐狸:哼,支持我的请给我投票,我不信一个刚出来的小屁副指挥使能夺走我的钟意!

048 松山堂

后边的差役早就想趁公去吃清心茶,听说钟意如此大方,都面带喜色。李绮堂本想阻止,但看钟意慷慨磊落,倒觉得会拂了人家面子,于是也不再坚持。

当下有人给钟意和富贵兄牵过两匹马,东西都打包好了驮在马背后。

钟意对骑马的经验就是去草原旅游时的那半个小时。而且前边有人牵着,马也是温驯的老母马,走得很慢。

到了古代,钟意第一次看到军用的高头大马,先在心里哆嗦了一下。

早先看电视剧觉得鲜衣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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