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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且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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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青水梅瓶还牵扯着一桩国事,嗯,陈先生,您紧赶着作自己吧!

4

4、姐悲愤了 。。。

当顾长安和管事儿到瓷坊里的时候,里头正热闹着,正是学生先生打成一片,师徒关系无比河蟹美好的时候。

“用力要均匀,如果想要线条流畅表面光滑呢,就一定要在这一步下工夫。”陈紫微一边拉坯,一边跟正太们讲解。

这会儿正太们一个个睁着溜圆的眼儿,一人一个小板凳儿蹲在陈紫微面前,眼一眨一眨跟一片小星空似的。

于是陈紫微感慨了,若干年后这些娃那可就得是一个一个的美少年啊,潜力股啊!而且看起来是个个身份都不低,怎么也得是王候之流。

“看吧,我就说先生胡吹大气,这哪里像青水梅瓶了,就跟我家的门墩似的!”说话的是钟子敏身边的娃,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的小模样儿,名叫顾致辰,据说是他娘当年是响当当的大美人、大才女!

这话一落下,在陈紫微眼里向来文绉绉的典范娃——顾致川小朋友说话了,语气有点儿凉嗖嗖地道:“五弟,要是父皇知道你这么说宫门口的门墩,会悲愤的!”

悲愤——这词儿刚学的,陈紫微刚才用到过,“小朋友们”立马就现学现卖上了。

等陈紫微从YY里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手底下成了一团烂泥,赶紧停了把泥又揉成团重新上架拉,这时再抬头一看,哟,底下这群小子啥眼神……

“不相信是不是,看好了。”在制瓷上陈紫微如果说自己只是略懂,那天底下就没人能说精,要知道中国是瓷器大国,每年出土的瓷器那是海了去了。

当年仿瓷器她就没少下工夫,就因为仿瓷器仿得好,不少省市的博物馆还专门找她仿。往博物馆一摆,不说是假的别人压根看不出来。

孩子们眼里的鄙夷还没来得及变回来,就齐齐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梅瓶的雏形出现在他们眼前,这倒没什么,关键是孩子们看得出来,这梅瓶大小和他们看到的那个差不多,器形没有任何偏差。

岂止是没有任何偏差,陈紫微一过手的瓷器,优缺点全部看透,刚才那个青水梅瓶足底有一小块儿缺,起坏时她掐着掐着掐出个一模一样儿的来。

“好了,别跟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一样,器形成还只是最简单的一步。好在有现成的模子,咱上手拍,这一步才是最重要的。好了,现在你们都拉坯去,可以不用做梅瓶,做出什么算什么。”她这话一说完,孩子们就不瞪眼了,一个个欢呼着搬了小凳儿走,然后在坊工的协助下拉坯。

这群小祖宗们要拉坯,苦的是坊工们,他们既然不能过分帮忙,又不能不帮,到时候成品出来太难看,这群小祖宗们不乐意怎么办。

到末了,杯盘碗盏,瓶盆盒碟各有不一,当然是有模有样儿的。

“器形确实和院里那原件没有偏差!”顾长安一路看来,这算是最后的结论了。

“岂止是没有偏差,院长您看见没,足底的缺口都没拉下,陈先生这是在原仿啊!”这下管事不那么悲愤了,开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顾长安又看了一眼里头道:“成形还只是第一步,让坊里的人好好照看,看来要休假日过后才能看得到成器。”

“我亲自照看,陈先生要是能做得出来,我服她。要是做不出来……院长,你可得给我平平这场面。”管事的叹了口气,他有种预感,这场面是平不了了!

拉坏后还有很多道工序,陈紫微有的是工夫,所以她预备自己来。但是她有的是工夫有什么用,别人就能让她没工夫!

这天的课算是让她顺利蒙混过去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丢了钱包的人忽然发现自己银行卡、信用卡、身份证还捏在手里一样,太走运了。

第二天刚想去瓷坊看看自己和正太们的作品,但是刚一出门就被“姜”婶儿给拦住了:“顾院长请您过去。”

于是她只好先去顾长安那儿,到地儿一看,顾长安正在一树海棠花下抚琴,那画面美得让陈紫微想尖叫。可是一想到是顾长安,她就叫不出来了:“院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明日上完课就到休假日了,这几天你跟我去一趟青云书局,我们在那儿定了一些书稿和画本。”顾长安抚琴的手没停下,眼也没睁开,依旧抚着那支未完的曲子。

而陈紫微见顾长安眼也不眨,就蹲下来凑到顾长安面前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就像她从前跟自家教授闹腾时一样。

她当然以为顾长安瞧不见,可顾长安不但看个正着,还差点儿笑到内伤!

“什么,既然是休假日,大家都放假的嘛!”陈紫微有些不乐意了,她来这啥“景朝”都还没出过奉贤院呢,多想去看看外头长什么样儿啊,顾长安怎么能这么剥削劳工呢。

“你所擅长的自然是你去。”这时曲子抚罢了,顾长安睁开眼来看着陈紫微,眼底有很浅的笑意,只是陈紫微的眼力见全用在古董上了,所以看不出什么来。

“我……”陈紫微还想说点儿什么,可是顾长安压根不给她机会,抱起琴就回屋了。

于是陈紫微当即做了一个决定,回屋画一幅名叫《美人抱琴回》的图轴,不为仰慕,只为扎—小—人!

这天上午她是没课的,闲来无事还真画起画来了,正是《美人抱琴回》,她的恶趣味在这图上得到无限延伸。

画完线稿上色儿,因为要上好几趟色,所以整个一上午她就没干别的事,等把画画好了再想扎小人已经来不及了,她下午还有课。

“今天,我们讲的还是希朝的瓷器,希朝瓷器最顶尖的工艺是什么,有谁知道吗?”陈紫微支着下巴有气没力地看着下面跟她一样有气没力的正太们。

她的回答得到了好多软巴巴地举手,最后顾致川站起来答道:“回陈先生,是内画。”

轻敲了桌子一下,陈紫微道:“对,内画,希朝瓷器有画者不染,染者不画的说法儿,一个无开片的素白瓷器之所以价值连城,完全是因为内画工艺。但就艺术来说,它是无价的,它开创了一个时代的新工艺,但是……大家知道内画的起源吗?”

正太们齐齐摇头,陈紫微就想了想,不过她——想岔了!

有道是春困秋乏夏无力,冬日严寒正好眠,这会儿就春困着,所以陈紫微有点儿困倦,意识也有点儿乱,就把现代和景朝给搞混了。

“当时有个叫浮的小国,当时浮国太子质押在京城,他为了传递消息,想出了在瓷器内壁刻画以传递消息的方法,也就自此出现了内画。”说完陈紫微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孩子们一听挺感兴趣,于是大家伙儿就如何隐秘地传递消息展开了讨论。

于是大家伙儿都有劲儿了,钟子敏说:“可以信里夹信,字里夹字。”

“这不新鲜了,而且信件会被重点查,所以你这个想法不通。”顾致辰说完后想了想,开始说自己的想法儿:“可以用约定暗语。”

他说完旁边的孩子又不乐意了:“我觉得你这也不好,万一事先没约定好怎么办,也不是谁都能想这么远吧。”

“别讨论了,我教你们个简单易行的,用山凉薯榨汁写字。干了以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山凉薯的汁液遇热会变成蓝色,到了对方手里,拿到火上一烤就行了。”这就是历史给的经验,这几天在后院就看着了,这东西除了有这作用,种子可以用来磨粉驱虫。

可是孩子们那这么好打发,又问道:“那要是没有山凉薯的季节怎么办,就像现在,山凉薯还是花呢!”

“汁浆可以晒成粉末,这东西总好随身携带吧。如果再不方便,那就用醋写字,不过那有味儿,但是少蘸点也没关系……”她话还没说完,钟子敏就上前来用书挡住了她的嘴。

“陈先生……这些可不能随便乱说!”钟子敏他爹干的就是管暗桩的事,所以他年纪虽小,知道得还不少。

课堂里顿时间乱成一团,顾长安这时就在课堂外站着,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由得皱眉,他心想啊:“她怎么知道得越来越多,这不好。”

“院长,知道得多为什么不好?”

“学识通晓太多是智,秘密知晓太多是自取灭亡。”顾长安觉得眼下这姑娘就需要“黑”她一下,这是为她好嘛!

“院长,我觉得您是不是太纵容她了,她这没心没肺的啥也不知道,全是因为您太容着她了。”

叹了口气,顾长安看了白宜安一眼:“宜安,紫微就是个坑,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她坑到底了。”

“关键是您还心甘情愿、乐此不彼是吧!她开窍还好,要是不开窍您还真守她一辈子到头发白牙齿光吗?”白宜安也跟着叹气,他们家院长《奇》就是死性儿,要不然《书》至于么,天下好《网》姑娘还少了,偏偏就看上自家门边儿上那牛屎花了!

德性……

作者有话要说:(工艺流程纯属在正经工艺流程上YY,千万别拽着这点儿,咱要的只是欢乐……)

5

5、姐忧伤了 。。。

话说顾长安在课堂外听完就往工坊那边去,顺路取一件刻章,走过陈紫微住的院子外边时,正碰上姜婶儿拿着卷画出来。

一见是顾长安,姜婶儿连忙行礼:“顾院长。”

“姜大嫂。”顾长安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在这礼仪这一点上,顾长安可谓完人,不管身份高低贵贱,他向来一视同仁地招呼。

这会儿姜婶儿看着顾长安,不由得打开画来看了几眼,然后石破天惊似地说出一句话来:“顾院长,陈先生画的原来是你啊!”

话一说出来,顾长安和白宜安一块儿回头,姜婶特有眼色的把画轴递给了顾长安。

接过画摊开一看,顾长安先看到的是陈紫微那长年仿古画练就的好功底,从衣纹到花,皆是手法老到,技巧成熟。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意境……

“这画真是好风骨。”白宜安虽是顾长安的随从,但从小在顾长安身边也是好画好文的,一看这画就不由得称赞了这么一句。

能不是好风骨嘛,陈紫微那眼毒得,她看到的全是顶尖的古画,张张都是价值连城的真品。多年仿下来,她完全能自成一派,只是她没这意识而已。

而顾长安这时看到的却是——这明明就是早上他抚琴时的场景,无一不像是复原了似的,就连炉边的那一炉烟,都是当时的模样。

但是,当顾长安的视线落在画的题款上时,脸色顿时就精彩万分了:“美人抱琴回……”

不念还好,一念白宜安也看着了,于是捂着嘴直乐:“院长,这足见您的丰姿已经深入陈先生心里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行小字儿,写的是:“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哟,陈先生不但是画好,诗文更好,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呢。看来陈先生不但教得文玩雅赏,诗画也是教得的!”白宜安这完全是在幸灾乐祸,心想:院长,您这也能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可是院长这会儿一点也不感觉见了青天,反倒脸青得跟天似的,这里里外外的字眼儿,就没一个是能正正经经用在男人身上的:“陈紫微……”

瞧这咬牙切齿的劲儿,白宜安笑眯眯,心说:“嗯,有好戏看喽!”

“姜婶,这画轴你要拿到哪儿去?”顾长安语气依旧温和,但掩不住温和底下的那点儿暴躁。

指了指工坊那头,姜婶说:“我瞧这画画得了,放在书案上了,按陈先生惯常的习惯,摊在书案上压了印的画就是要拿到工坊去软裱的。”

卷起画轴来,顾长安说:“我正要去工坊,正好顺路。”

“噢,好!”姜婶木然地应着,等到顾长安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就连忙向学堂那边跑过去,心说:“了不得了,这画轴惹祸了!”

可是这会儿哪能在课堂里找见陈紫微啊,她正领着正太们浩浩荡荡地往画坊里去,这画坊不是卖字画的地方,而是奉贤院的画室,跟瓷坊性质差不多,只提供观摩、创作。

“这是金花苔,汁液无色无味,现在大家随便写点画点什么,待会儿干了我们再来看。”陈紫微让正太们写画着,她在那儿配盐水。

盐水和金花苔汁混合后会呈现紫色,这隐秘传送消息的课还在进行中。其实主要是没人跟她说课要怎么上,她就领着正太们干干这、做做那儿。

等正太们画好写好了,陈紫微就开始拎着毛笔去刷盐水:“啊……真的有耶,太好玩了!”

“你这草画得真好!”陈紫微如此评价道。

于是那正太瞪了陈紫微一眼,叉着腰中气十足地说道:“先生,我画的是竹子!”

又看了一眼,陈紫微干笑两声不予置评,等把所有的画都刷过了盐水后,正太们一个个特兴奋,互相看着彼此画了什么。

等风一吹把画吹干了时,纸上的显影又不见了,正太们就七嘴八舌地问道:“先生,这样就没有了吗?”

“当然不是,回家拿盐水刷还会有,不过会一次比一次浅,到最后当然会看不着了。”话说完一看,陈紫微心里特高兴,因为到时辰了,可以下课了!

“那这堂课就到这里,你们课外的作业呢,就是写画一幅画,或者写点什么回家给你们爹娘,或是好朋友,让他们猜你们写了什么、画了什么。”布置课外作业,陈紫微愈发地拿自己当老师看了。

不过正太们可不像现代的小孩儿似的,有作业特不乐意,他们这会儿正新奇着,兴致高涨着呐。

而陈紫微则去找点吃的,带这群孩子累啊,又费心思又费力气,她就寻思着总不能真把孩子带歪道上去,这可正宗的是这国家的未来啊!

每回一想起这个,她小心肝儿就禁不住了下一下地乱跳……

等她嘴里嚼着,手里拎着回自个儿住的屋里时,一看……桌上的画儿呢,她明明画好了正等着吹干好吹来祸祸呢。

把吃的往桌上一扔,陈紫微伸手往桌上比划了比划那画轴的大小,然后脑子里想起一个画面,那就是这里原本有画是个什么样儿。然后再一看,眼前又实实在在没有:“我的画呢?”

“我确实画了啊,我还不至于糊涂到这地步,今天也没做梦啊,上午我是清醒的!”陈紫微咬着指甲,咬着咬着咬到手指了,猛然痛醒了神儿,然后拍了自己嘴一下。

这咬指甲的老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看这青葱小嫩指儿被她咬成了秃的,多可怜啊!

“徐婶,有没有看到我的画?”陈紫微出门只见洒扫的徐婶,当然就只好问问了。

徐婶能知道吗,当然不能,于是徐婶摇头。

一见徐婶摇头,陈紫微就犯糊涂,好在没过多久姜婶就给陈紫微送晚饭来了,顺便就交待了《美人抱琴回》的去向。

“陈先生,你的画我原是想拿到画坊裱了的,可是出门就遇上了院长,院长就……把画给要去了,说顺便给带到工坊去裱。”姜婶没敢说自己说破了嘴的事,要不然陈紫微还不得用她那细手掐她脖子啊!

“这没什么,关键是他有没有看到画的内容?”这才是关键的、重要的!

点了点头,姜婶颇为自责,所以今天晚上陈紫微的饭菜格外丰盛……

不过再丰盛也没用,陈紫微今天是没心情吃饭了:“老天爷啊,景朝的诸大婶儿们啊,我虽然跟你们不熟,可也不带这么欺负新人的。而且我也没挖过景朝之前有记载的任何朝代的坟,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能怎么办,陈紫微觉得自己有必要吃饱喝足……黄泉高速公路和阎CEO正在向她伸出热情的友谊之手。

接下来第二天,风平浪静,陈紫微告诫自己,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按她初来乍到对顾长安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关键是第三天,第三天啊,她得和顾CEO去XX书局,她没记清楚,反正就知道是个书局,而且还得和顾长安一块儿去。

抱着英勇就义的心,陈紫微上战场了——马车!

马车上,顾长安瞟都不瞟她一眼,不过惯有的仪表倒是半分不乱,依旧是那么日华月清。

而顾长安其实这会儿心里正乐着,陈紫微那谄媚以极的表情要放别人脸上,他肯定得不屑于顾,可在陈紫微脸上,他是怎么看怎么舒坦啊!

“《美人抱琴回》画得不错。”顾长安会承认他想看陈紫微更加谄媚的脸吗,坚决不会。

一听到《美人抱琴回》陈紫微就自然而然地心虚了,嘻嘻笑着凑到顾长安面前说:“还没画出一半儿风采气韵呢!”

“美人?”趁陈紫微到自己眼前来了,顾长安挑着眉把这个词问了出来。

好么,陈紫微这会儿觉得自个儿又想咬指甲了:“美好之人!”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顾长安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感觉了,腹黑果然是种很有爱的品格。

“有水之清澈,有山之高旷!”说完后陈紫微想抽自己,没这么扯的,再一看顾长安还是眉不动眼不动,半点表情没有的样儿,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底的大茶几!

正在她觉得自己将近没治的时候,顾长安开口说道:“以后课堂上只讲文玩雅赏,你的身份是先生,别跟着学生们一块闹。”

……

被教训了!缩回身子往马车另一头一靠,还没忘瞪了顾长安一眼:“知道了,院长大人!”

院长大人?顾长安扫了缩在另一边的陈紫微一眼,忽然觉得这四个字从她嘴里出来真美好,动听得说出来跟唱出来似的。

下了马车就到了青云书局,顾长安率先下了马车,刚想转身把陈紫微扶下来,就发现她自个儿从另一头蹦下来了,那动作利落轻快得就跟她向来好这么干一样!

可是……从前的陈紫微是个大才女,是个大淑女,还端庄严厉,而且从前陈紫微诗文绘画也没这么出彩,文玩雅赏的授课也不如现在生动有趣,就这两天学生们是越来越乐意上她的课了。

于是顾长安总算发现不对劲儿了……

6

6、姐多嘴了 。。。

进了青云书局,陈紫微迈不动步了,字画、金银铜器、瓷器、玉器……满满当当地陈列了好多架子,整个屋里一眼看去,那简直就是个小型的陈列馆。

“陈先生,这几件有问题吗,这是我们东家在沛东一带收的,该是有品有相有依据的物件儿,陈先生看着可是有哪儿不妥当?”问陈紫微话的是青云书局的掌柜,他一看陈紫微往陈列架前一站,话不说半句,只是盯着那些物件就心里嗖嗖泛凉。

在满京城的古玩行里,只要是陈先生说了假,这件儿东西就真不了,所以掌柜怎么能不泛凉意呐,因而掌柜的连顾长安都只行了礼打过招呼,却赶着到陈紫微面前来。

被掌柜一打断,陈紫微就回过神来了,她是个非常具有购物精神的人。再喜欢一件东西,也不会表现出来,非得先说说不是不可:“这底座不是原配的吧,原物有一对儿是吧。”

“在这儿上头您是行家,确实原物件是一对的,这东西座是后配的,用的也是上好的安堂木。”掌柜的抹了把汗,至少听明白了,这东西假不了。

指着那原本应该是一对儿的似玉似石的物件,陈紫微说:“这是天地镇宅斗,天斗是青蓝色,地斗是黄绿色,少了天斗不成对儿,这东西要是成对那才能叫价值连城的宝贝。”

就在陈紫微侃大山的时候,青云书局的隔帘被挑了起来,遂走出来一个下巴尖尖、眼角尖尖、嘴角尖尖的妖孽来,嘴里说道:“原来是陈先生来了,我道是谁一语中地。”

好一只狐狸……陈紫微看着来人的脸,一下子就呆住了,她这一呆不要紧,原本在跟大掌柜说事的顾长安心里不舒坦了。

“紫微,过来看看画本。”顾长安喊道。

被顾长安一召唤,陈紫微就顾不上看那狐狸男了,她必需速速应召而去,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这顾长安就是现管的:“来了。”

所谓的画本,就是摹画本,用来给孩子们临摹设色用的。画册的前三分之一是勾好线的,渐渐的就不勾线了。

都是两开大小的小品,有花有鸟有山有水,各自不一。以一张纸是原画,一张纸留空用来设色绘画这样的形式。

翻了几页,陈紫微就摇头说:“这虫鸟没生气,花木没灵气的,能给孩子们临摹用吗?”

这时狐狸男又凑过来了,看了眼画本说:“这都是照前人名作所临摹的画稿,不至于这般不抵事吧。”

“名作?名作倒是名作,只是临摹的人手艺太糙了。就说这张画吧,原画是《五虫斗草图》,每一只虫的形态都跃然纸上,虽然笔画不多,但笔力之深少有人能仿得出来。所以在临摹画作的时候,如果没有这功底,就不要去临摹这样的画,不仅损了名作,也损了自己。”做为一个资深的仿品制作专家,陈紫微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之高,仿的最高境界就是以假乱真。

而眼前这画本,别说乱真了,除了模样看着有那么点儿相似,线条不够流畅,色彩不够灵魂,画意就不不用说了。

她却不知道她这一番高谈阔论下来,把整个青云书局大堂里的人全镇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有来往客商不认得陈紫微的就向旁人打听:“那是谁啊,说起话儿来一套一套的。”

“还能是谁,人称古董陈的陈先生呗。”原来陈紫微竟还有个古董陈的外号!

于是就有人摇头叹气说:“难怪了……遇上这么个硬茬儿,唐东家今天可算倒了血霉了。”

然后“唐东家”和顾院长就一块儿回过味来了:“既然陈先生说了不好,那就是青云书局尚有不足,这批画本就先压下,请顾院长过些时候再来取。”

再然后一个,陈紫微就知道眼前这狐狸脸男可能是青云书局的老板,到人家家里砸人家的买卖,老不厚道了……

“其实,前人的画意确实难以达到,您也不用自责……”瞧瞧吧,她就是这么个人,踩要踩,踩完了又深得自己未免太残忍了。

这“唐东家”大概是个直肠子,死活要把画本重新画了再交给奉贤院,陈紫微是怎么圆话都没用。最后只好老实不说话,看着顾长安。

见她这模样,顾长安摇头瞥了她一眼:“紫微镇日里看的全是院里的真迹,要求过高了些,她哪知道最难画的就是花鸟鱼虫,不画不知画难。唐东家别放在心上,这批画本就先带回书院去,总不能误了课。”

最后在顾长安的周全下,画本终于到手,陈紫微感激地看着顾长安,心说自己得管管这张嘴了。要知道她们小时候还用印刷品呢,能有纯手工绘本,该知足了。

至于画的内容不怎么样,没关系……拿着正品上课,拿画本上的当反面教材。

一想到能拿着正品上课,陈紫微就深得自己的身份在无限提升,这搁现代谁天天对着一堆正品练习啊!

休假日只有一天,第二天陈紫微是上午的课,教的还是瓷器,正好瓷坊里晒坯晒得了,领着孩子们把瓷坯修完这课就算是完成了。

下午是赵先生的经纶课,她本应该享受一个惬意至极的下午,可是她没享受到。

“陈先生,顾院长在经纶课的课堂等你,说是有事找你商量。”

她不明所以,应召而去才发现正太们给她惹事儿了,原本就跟她誓不两立的赵先生,这会儿正脸色精彩至极地看着她:“陈先生,你带的好学生!”

“怎么了?”陈紫微看了正太们一眼,正太们一个个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一的无辜可怜模样儿,惹得陈紫微是一阵阵儿冲动,特想上去揉揉什么的。

这时顾长安递了张纸片子给她,是奉贤院专用的纸,上头正写着一些十分精彩的东西。

内容依前后顺序为:

“赵先生授课如鸡肋!”

“吾感同身受。”

“此言甚得吾心。”

“鸡肋为何物?”

“汝上周缺课,鸡肋是陈先生所说,弃之不能,食之无味。”

“子敏正解。”

“吾想吃鸡肋了。”

“放课后或到寒舍一聚,共食鸡肋?”

“善!”

“同意!”

“准!”

……

看完后,陈紫微“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了,正太们全是群人才啊,这可不就是论坛吗,即时消息传达得多灵通!

她一笑不要紧,正太们安心了,赵先生悲愤了,顾长安眯着眼儿瞪她了,于是她觉得自己要不妙了!

“这就是你教他们什么隐秘传消息,让他们明目张胆地在课堂上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来瞒天过海,陈先生,为人师表,你别太放纵了!”奇Qīsūu。сom书赵先生恨不得眼前能有个坑,不是埋了自个儿就是把陈紫微扔底下去埋结实了。

这时陈紫微才看到,字有蓝有紫,蓝的是用醋刷出来的,紫的是用盐水刷出来了。于是陈紫微更加觉得正太们个个都是天才了。

你说他们怎么就能各自用不同的,又不会刷错呢?

“赵先生,既然是在你课堂上出的,就由你定怎么个处置。”顾长安见陈紫微看着孩子们露出的是赞赏之色,就知道这姑娘不但没有反省,反而和孩子们坑洼一气了!

处置……陈紫微可怜巴巴地看着顾长安,心说至少咱皮相上是如花似玉一美少女,不能这么对我!

“就罚……”这罚字才说出来,赵先生就明显发现刚才还一个个受教模样的学生们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

不愧是龙子王孙,平时不显得,这时候就显出那股子气来了,赵先生都不用看就知道,要是今天真罚点什么,回头不好受的是自己。

、奇、所以说啊,不管什么年代,教贵X代都一样是有风险的。

、书、“罚三个月束修吧,圣人云小惩大戒!”

、网、“为了表示我拳拳的认错之心,我恳请院长大人罚半年束修。”陈紫微当然也知道正太们在课堂上这样干不对,所以这认错的态度还是诚恳的。

虽然心底里她认为正太们这么干很油菜花儿,但是她如今不也是老师了么,从师长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不对滴!

“奉贤论坛”事件就算这么揭过了,陈紫微出了课堂门就为自己的半年束修哀悼了一下,好在她在屋里看到过不少银票,所以她不在乎那点儿小钱。

这日放课后,陈紫微正寻思着晚上有啥吃的时候,院门响了,钟子敏探头探脑地从门缝里伸出脑袋来:“陈先生在院子里……”

于是“哗啦”一下,十几个正太一窝蜂地涌了进来,跟倒了几篓蛤蟆似的次第张嘴喊着:“陈先生,陈先生……”

揉着耳朵,陈紫微指着边上的顾致川说:“停……致川你先来。”

“陈先生,请笑纳!”顾致川直接就捧上一小匣子。

什么东西?陈紫微接过打开来,立马就被闪瞎了眼,圆溜溜的一颗珍珠啊,散发着氤氲的宝光像濛濛雾气一样笼在盒子周围,看着就不像是凡品。

“给我珍珠做什么,压惊吗?”珍珠粉在药里有定心安神的做用,常用来压惊,所以陈紫微才这么问。

“给陈先生做珠花戴。”

于是陈紫微拈起那比乒乓球小不了多少的珠子往脑袋上一比,我滴个天神啊!做珠花得金银衬托,还要镶玉嵌宝,用这做珠花那得多大的脑袋才顶得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忘记定时咧,刚起床看到没发,我错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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