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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潜伏-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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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军人来说,曾经并肩战斗过的战友是最值得相信的人,虽然三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强雷心底却隐隐地有些期盼。
沈飞和刘洁相视一眼,一起走进屋中——说心里一点担心也没有那是自欺欺人,但是两人选择相信强雷。
毛胖子无路可走,只能垂头丧气地跟进去。
强雷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仿佛放下一块大石,跟着进了门,屋里的面积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十几台大大小小的仪器靠在墙脚一字排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者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对三个人的到来没表现出一丝惊奇。
强雷站到老者身侧介绍说:“这位是实验室的负责人,费教授。”
费教授摆摆手,微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你们好。”他满头花白的头发,神色间透着无法掩饰的疲倦。
沈飞暗暗琢磨,面对面的听,这个费教授的声音更觉得熟悉,可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刘洁眉头一暗皱,虽然彼此身份不同,可这个费教授也有点太那个了,稳稳当当坐在那儿动也不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她心里像堵了什么。
强雷继续道:“教授,我和你提过他们俩,就是我来这儿之前碰上过的那两个人。至于这位……”
沈飞立即把话头接过来:“毛叔,我们路上认识的。”
强雷点点头,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毛叔。”
毛胖子勉强笑笑,笑得很是难看。不过强雷和费教授一点也没在意。
费教授摸了摸自己的腿,轻声道:“几位,别介意,不是我没礼貌,是这两条老伙计不争气,站不起来了。”他的语气透着无奈和萧索,眼神中满是落寞。
强雷一声叹息:“教授是全国最好的病毒专家,他这是累的。”
他的话像一道灵光击中沈飞的灵魂,突然间一切豁然开朗:“我想起来了!”他激动得一把抓住刘洁。
“你想起什么了!”刘洁不明所以。
沈飞指着费教授:“他的声音,你不记得了?新闻,还有收音机里那个费教授!”
刘洁恍然大悟,虽然她也觉得费教授的声音有点熟悉,却没往深处想,听沈飞这么一说,她立即意识到新闻中那个介绍非脑病毒的人,不就是眼前这个费教授么!
连毛胖子的眼里都兴奋得放出几分光芒,要说对非脑病毒最了解的人,费教授在全世界都是排得上号的。
强雷颔首道:“可以啊,一句话就听出来了!”
费教授却苦笑着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的态度让除了强雷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飞迟疑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强雷长叹:“确实出事了,从昨天早上接到报告,说收治的感染者中出现死亡病例,接着全国各地都收到了相同的报告,到现在快二十四小时了,死亡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什么?”像一颗重磅炸弹爆炸,几个人一起惊呼,实在是太意外了。
沈飞清楚地记得费教授曾经在新闻里说过“非脑不致命”的论断,怪不得眼前的费教授如此的颓丧。
“不是说好好照顾就没事吗?”刘洁嘴快,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
强雷想说什么,可费教授摆摆手道:“我自己说!”
强雷马上闭紧了嘴。
费教授用他那中气不足的声音说:“他们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解剖报告上说,死因大多是脑溢血,伴有脑积水,原因暂时还不明确。”
“怎么可能?”沈飞失神地喃喃自语。
“这世上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刘洁冷冷地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曾经有过的希望在这一刻完全破灭,可强雷呢?他又是怎么痊愈的?
想到这儿她不由地将目光投向强雷。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费教授解释道:“包括强雷在内,我们在全国各地找到了四十多个感染非脑后病倒的病例,但是所有的研究都没有结果,这四十人的年龄、性别、生活环境和过往病史等等所有可能影响非脑病毒的因素都分门别类地系统研究过了,即便有相同的地方,也不是非脑痊愈的原因。至今为止,非脑如何痊愈还是个谜。虽然我觉得已经摸到了一点门路,但是……已经没时间了。”
大伙一起沉默了,都明白他说的不是自己,而是面临死亡的感染者。
177 实验室(三)
费教授微微一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不管怎么样,我尽力了。”
沈飞惊奇地看着这个刚刚还宣称是为了青史留名才这样做的老人,心里涌起的却是深入深入的敬重。
不管他说的是真心话亦或仅仅是托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战胜非脑,从这个角度来说,无论这位老人拥有真正的高尚人格还是为了名,他都无可指责。
刘洁对此却毫不关心,她抓紧时机问道:“教授,强雷他们是病后痊愈,那么有没有真正免疫非脑的可能性?”
沈飞和毛胖子立即竖起了耳朵,连强雷都为之一振。
费教授毫不犹豫地回答:“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但人类的免疫系统在千万年的不断进化中逐渐适应各种不同种类的微生物,才最终形成了我们今天的免疫系统。而微生物的进化和变异远远比免疫系统的进化更迅速,比如中世纪的黑死病对欧洲人来说是一场致命的灾难,可这种病毒恰恰来自于远征西方的蒙古大军,可以想像鼠疫病毒对东方人来说并没有那么致命。同理可证,历史上始终有一部分人类的免疫系统能够对付新型病毒,否则人类早就死干净了。”
众人听得很仔细,教授微微喘了口气,接着说:“当然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证据,嗯,号称世纪瘟疫的艾滋病都知道吧?一旦感染艾滋病毒,就等于判了慢性死刑,死忘率百分之百!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种药物能够治愈这种病,但是一部分人的体内确实存在抗艾基因,他们天生就能抵抗威力无比的艾滋病毒!而地球上有六十多亿人类,这个几率再低,拥有抵抗力的总人数也不会太少,所以说……”
“所以说不管非脑多严重,拥有抵抗力的人肯定会有!”沈飞道。
“没错!”费教授赞许地点点头,“问题在于……你们几个究竟是不是那极少数的幸运儿。”
“明白了。”沈飞怅然若失,说不清是放下一块石头松一口气还是愁肠百结。
费教授没打算就这么结束谈话,轻咳一声道:“以我的经验来看,你们都是从疫情最严重的地区出来的,如果没有抵抗力,安全逃生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你们几个很有可能就是拥有免疫非脑能力的人。”
大家都没说话,细细地琢磨费教授的话。
沈飞长出了一口气,勉强笑道:“不管您这话是不是安慰奖,反正我心里觉得好受多了。”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中莫名地涌起十足的信心。
刘洁的反应和沈飞差不多,很是松了一口气。
毛胖子则理智得多,一则他并不是从疫区最中央逃出来,二则年纪大了,疑心也比较重,所以心里还是不怎么塌实。
大概只有强雷毫不担心,既然已经痊愈,那就像打了疫苗一般,似乎没必要再忋人忧天,只是他从来没想过非脑会不会像感冒那样反复发做,或者说非脑病毒会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变异。
费教授默默地观察几个人不同的反应,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
高度决定视野,在沈飞等人还在为如何生存下去极力挣扎的时候,包括他本人在内的另一些人考虑的却是整个民族的生死存亡!
当然这并不是说沈飞等人缺少大局观,而是在朝不保夕的情况下,有今天没明天的小人物为生存奔波尚且不及,又哪来的心思管闲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话是这么说,可首先也得能活得下去再说吧?
双方的区恰恰就在这里,从感染爆发到现在,沈刘等人一直在不断地奔波逃亡,而费教授呢?从一开始就呆在防卫严密的、安全的实验室里研究病毒,若换成沈飞一直呆在这样安全的环境下,他同样有心思琢磨怎么拯救天下!
费教授看看腕表,微笑着说:“好啦,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要是再不走就晚了,强雷。”
众人这才晃然间发觉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马上就要六点半了。
一般来说开饭的时间是早上七点,还剩半个小时,时间不算在紧,但也没多少富余了。
“教授。”强雷半蹲在费教授身前,抓住他枯干的手。
费教授费力地拍拍他的手:“和他们一起走吧。”
“好!”强雷重重地点点头。
费教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去吧。”
强雷面露坚毅,毫不犹豫地起身,冲沈飞等人一挥手:“走!”
众人鱼贯而出,费教授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强雷对楼内的情形很熟悉,带着三个人迅速离开,可他连下了两层楼,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沈飞实在忍不住了:“强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跟我走就是了。”强雷头也不回地说。
沈飞只能把疑问憋回肚子里,他不安地望了刘洁一眼,两人相视苦笑。后面毛胖子更是憋了满肚子的疑问。
一路下到底层,从侧面一个比较隐蔽的入口进入地下停车场,强雷冲身后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会意地贴墙藏在他身后。
停车场十分空旷,一点声音就能传出很远,几人静静地躲在一边,恰好能听到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强雷悄悄探头观察,一眼看到几个忙碌的人影。
停车场里停着一排军车,这几个人应该是司乘人员,正骂骂咧咧地做着出发前的准备工作。他的目光停在靠近出口的一辆和中型厢式货车差不多大小的方舱车上,回身耳语道:“跟我来!”
强雷小心地沿着墙脚的阴影前行,众人有学有样地紧随其后——不知道为什么,沈飞总觉得那几个忙碌的士兵无精打采地心不在焉,话里话外更是透着不满和愤懑。
他心头的疑惑更重了。
有惊无险地接近出口,强雷一指方舱车:“谁会开?”
毛胖子自告奋勇:“我来!”
强雷迟疑了片刻,勉强点点头:“好吧,你什么也别说!”军队里不缺胖子,但是像他这么胖的却难得一见,坐在驾驶室里太显眼了。不过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应该没什么问题。
“来吧!”强雷冲沈飞招招手,让他和刘洁坐到方舱车旁边的装甲车上,竟然是一台熟悉的猛士。
沈刘二人小心地登车,更让他们惊奇的事发生了,车上竟然装着不少的武器弹药,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强雷却没跟着一起上车,而是悄悄地摸到另不远处的一台运兵车上,偷偷爬了上去。
沈飞盯着车窗外的强雷,轻声道:“这,这好像就是咱们那台车吧?”
刘洁点点头:“是咱们的车!”
装甲车停在这儿倒也不奇怪,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派个把人把装甲车开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飞伸手从车座底下翻出手枪,熟练地挂在身上,还不忘检查检查枪里到底有没有子弹。身上有了枪,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安全。
刘洁却没把枪带上,反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瞅着沈飞,看得沈飞莫名其妙,他不由地问道:“怎么啦?”
“你敢开枪吗?”刘洁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悄然揪紧。
沈飞一愣,颓丧地摇摇头:“不敢!”枪口对着感染者,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开枪,但是枪口对着无怨无仇的普通人,他知道自己下不了这个手。
看守实验室的士兵只是执行命令,与他没有任何仇怨,如果被堵住,有枪又有什么用?更不用说人家的枪更多,没准还有炮呢。
刘洁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给了沈飞一个大大的笑容。
说话间强雷从运兵车上爬下来,先到方舱车那里把什么东西递给毛胖子,接着返回装甲车,瞅了沈飞腿上的枪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去:“给!”
沈飞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副军衔!
“戴上!”强雷道。
沈飞等人身上穿的还是在平波市搞到的迷彩服,只差没贴军衔罢了。
二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撕开包装将军衔贴到衣领上。
强雷满意地点点头:“你们俩坐后面,别出声。”
沈飞把驾驶坐让给强雷,和刘洁一起坐到后面,强雷启动装甲车,轰隆隆的引擎声立即引来了停车场上的几道视线。
沈刘二人的心马上提了起来,强雷却毫不在意地按了下喇叭,还冲外面挥挥手。那几个士兵咧咧嘴,又回头忙自己的去了。
强雷冲毛胖子招招手,将车开向出口。毛胖子开动方舱车紧跟着,一前一后开出停车场。
装甲车开出停车场,地面上炙烈的阳光映得沈飞睁不开眼睛,强雷倒好,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一副墨镜戴上,一边把车开向大门,一面不断和沿途的士兵按喇叭挥手加点头,好像他和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样子。
刘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低声道:“这能行吗?”她不是对军队没什么了解的沈飞,知道军车出门的程序,没有派车单,营门哨兵绝不会放任何一辆车出行,这是纪律!
强雷叨上一支没点燃的烟,信心十足地说:“你就放心吧。”说完一脚油门,加速开向大门。
最终,两辆车在刘洁疑惑的目光中顺利离开,门口的卫兵竟然连问也没问一句。
刘洁惊疑不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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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简单地解释几句吧,之前没好意思说。
结婚一年多,媳妇还没动静,家里人都有点急了,所以做了一些检查,前阵子查出前列腺炎,为了那个啥的质量,医生交待远离电脑,因为工作也和电脑有关,所以只能停更了。
12号的时候,终于确定媳妇怀上了,真是喜出望外,其它的,我不说大伙也应该明白。
以后的时间不会很多,只能说抱歉了。
178 离城
强雷摘下墨镜,把没点燃的香烟往窗外一扔,长长地叹了口:“军队……已经完了。”
“什么什么?”刘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
刹那间,她的心仿佛空了一块,一个令人惊棘的念头突然涌出来:军队怎么可能完了?那父亲呢?需要军队保护的普通老百姓呢?
强雷手扶方舟盘,失落地苦笑:“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昨天感染者死亡的消息一传出来,就没人还能坐得住……”说话间他把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岔路。
两辆车在强雷的带领下避开大路,不断地在小巷间穿梭,而沈飞和刘洁也在强雷的叙述中慢慢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感染者的大量死亡并不是发生在一城一地,而是多地同时发生,消息传出,原本就惶惶不可终日的老百姓更是人心浮动——感染的大规模爆发早已令民众对当局的信任降到了冰点,绝大多数人只是出于惯性和盲从心理才服从政府的领导。
然而此前当局高调宣称感染非脑不会直接导致死亡,偏偏刚刚发生的一切戳破了谎言,至此,建立在感染大爆发后的军管制度勉强恢复起来的社会秩序在短短的时间内趋于崩溃。
令人恼火万分的是昨天之前,全球范围内示曾发现任何一例直接因非脑死亡的病例,等一切发生,再想挽回已经为时过晚,多地同时爆发大规模骚乱,当局已经无力控制局势。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军队的分裂!除少量仍然忠于当局的部队外,超过百分之六十的部队宣布独立,不过此独立并非分裂国家的独立,而是不再接受当局的领导,脱离建制独立成军。这些部队无一例外地离开原驻地,打散建制向各自的故乡前进。
事态很快明了起来,因为这些部队拥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主要兵员来自于尚未放弃的非疫区,这些部队的士兵已经对当局失去信心,不再服从当局的指挥,他们要求返回故乡,以儿子和父亲的身份保护自己的亲人。
而那些未宣布脱离当局领导的部队,其成员多数来自于疫情重灾区,他们不是不想离开,而是无处可去。
由于情况失去控制,当局甚至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至少四位数的军官在试图阻止士兵离开时被暴怒的战士打死。
据强雷所知,载止昨晚十二点,连军官都一个不拉全跑掉的部队加起来超过六个师;只剩下军官骨干,勉强还留下个架子的部队多些,但也不少于四个军,现存的四个大军区中的两个陷入无兵可用的尴尬境地。
原本就入不敷出的兵力如今更加捉襟见肘,就在不久前,三分之一的首都卫戍部队宣布脱离建制,守卫实验室的部队虽然不在其中,但事件的影响已然影响到了这些原本的精锐之师,套句老话就是人心散了。
刘洁这才明白为什么强雷能那么轻易地就把车开出来。
有道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军队散了,当局哪还有余力控制局势?即使是那些没宣布独立的部队,怕是也很难服从当局的调遣,估计仍在控制之中的部队,就只剩下那些属于战略反击力量的特殊部队。
有一句话强雷没说出来,可沈飞和刘洁都理解了他的意思:国家虽然乱了,可是说到底一切都是非脑的传播引起的恐慌,就算全国的人口只剩下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等一切烟消云散,劫后余生的民众还是需要一个统一的政府。
控制战略武装的意义正在于此,在感染结束之前,战略反击力量能够阻止任何外来的觊觎目光,而是感染结束之后,又是控制政权的不二法宝!
更重要的是国家已经乱成了烂摊子,这个时候接手压根儿就是吃力不讨好,莫不如任其发展,最后再收拾残局来得简单迅速。
所有的所有,几乎压得沈飞无法呼吸,他从来没想过非脑的影响竟然如此严重,中世纪的黑死病大流行也没能摧毁欧洲的国家体系,时至今日,科技文化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飞速发展,怎么就比几百年前还不如呢?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强雷淡淡地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非脑结束之后国家就不存在了?”一句话把沈飞顶了回去。
想想也是,当年的国家如今虽然还在,但执政的当权者却早就不是过去的国王,而是民选的首脑,也许非脑结束后执政的不再是目前的当局,但要人类还没灭绝,这个底蕴深厚的国家就不可能消失。
想到这里,沈飞的心突然间变得十分地坦然——何必杞人忧天?民族、国家、人类,这样的字眼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他来操这份闲心。
不停穿行于街巷之间,沈飞早就搞不清现在是什么地方了,还好毛胖子仍然紧紧跟在后面。冷冷清清的街头安静的鬼都扣不出一只,和不久前的人来人往的情景截然相反。
行进间几次听到剧烈的爆炸声,不时地还有冲天的烟柱升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唯一的好消息是并没有听到枪声,应该不是武装冲突,看起来情况还没恶劣到水平线以下。
不过强雷每一次都提前绕开,尽量不接近危险区域,沈飞和刘洁也没问他到底往哪个方向开,等到离开城区再决定下一步的目标也不迟。
就这样走走停停地两个小时,总算接近城区边缘,到了这里,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其中很少有民用车,大多是军绿涂装的军车,上面三三两两地坐着垂头丧气的士兵,临近出城的路口,原本畅通的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设上的路卡,路卡上的宪兵并没有为难出城的战士,一一登记后便予以放行,连战士们带的武器也没收缴,只是向每个离开的战士发放了一份传单。
两台车混入车流之中毫不起眼,没多久就轮到了强雷,强雷报出一个沈飞根本听不明白的番号,很顺利地通过路卡,同时得到一份传单,沈飞拿到手里看了看,竟然是一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文章,大意就是劝人为善,别用手里的武器祸害普通民众,另个就是劝这些离开的战士一定要路见不平。
天知道这东西能起多大作用!
沈飞叹息着想。
179 终点
顺利离开首都,之前由于集中人口而冷冷清清的公路上如今不仅是军车来来往往,原本因为集中而受限的民用车辆同样多了起来。
叶落归根,谁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许多人选择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返回家乡。
强雷无牵无挂,干脆和沈飞等人一起向西进发,大概是因为路上带着枪的士兵比较多,除了是时不时响起的枪声,倒是没再有感染者冲到路上。
可是形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急转直下,局势变得越来越混乱,虽然各地原本的治安职能部门仍然发挥着一定的作用,但犯罪率却在短时间内急剧上升,特别是在城区之外的乡村及郊区,抢劫、杀人、斗殴层出不穷,性侵犯更是难以控制,一到晚间,连城区都难以避免,根本没有女性敢上街。
甚至绝迹了几十年的土匪都开始死灰复燃,不断传出诸如此类的传闻——军队的失控导致武器大量散失,而且现在的士兵并不像开国时那个充满了使命感,其中很多人都是因为无所事事才不得不从军找一条出路,如果一切照旧,说不定还能控制住这些人的欲望,可失控混乱的局势直接导致了部分人的欲望无限制地膨胀,直接结果就是加剧了局势的混乱。
大概唯一没受到冲击的就只有各地收容感染者的医疗部门,在这个关键时刻,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心为了个人的安危而忙碌,也有一些人主动走进治疗中心,志愿护理收治的感染者,清理死亡感染者的遗体。
整个社会在一夜间陷入异常的秩序,人们回忆着以往的生活,对明天茫然无措,漠然无力。对无力改变的现实,绝大多数人选择了顺其自然,听从命运的安排。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极力抗争,但手段仅限于离群索居,避入深山老林远离都市,期待走出大山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能够重新回到那个物质丰富秩序井然的社会。
恶化的局势令西行之路充满了变数,几个人不得不面对各种无法预料的势力,而且不止一次遇上抢劫,刘洁的相貌引来的觊觎目光更是数不胜数,好在几个人身手不错弹药又充足,反倒是打他们主意的家伙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可惜那台方舱不是防弹车,才两天的时间就被打爆了胎,不得不将车放弃,四人同乘装甲车,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终于抵达此行的目标——秦安市!
然而此时的秦安市早已不复从前的繁华,大片大片焚烧后的焦黑废墟占据了大半个城区,没有被火灾波及的地区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烬,整个城市空无一人仿佛鬼域。
刘洁绝望了。
再无牵挂的两个人,除了彼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个亲人。
伤心失望的刘洁最终同意了沈飞的建议,四个人一起向东,返回营山找项哲,准备乘船离开大陆,寻找一个海岛落脚,等过几年疫情结束再回来,否则,就干脆在岛上渡过余生。
然而等他们回到营山时雪山号虽然仍在港内,项哲却已经感染了非脑,
最终毛胖子决定留下来照顾项哲,强雷犹豫了一阵子,也决定留下——沈飞和刘洁正好一男人女,他跟在后面当个灯泡算什么事?
人说到底是群居的生物,让沈飞和刘洁两个人单独离开,他们俩也觉得太过孤单,可人带得多了,谁知道最后有几个会感染非脑?安全性肯定会大大降低,思前想后,最终沈飞和刘洁极力说服强雷,三人找到了几个还算过得去的同伴,凑了十来个人,带上太阳能电池板和大量的书籍、影视剧光盘和给养等物资,驾着雪山号离开了营山港。
……
两年后,非脑疫情终于结束,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中小国家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中消失,全球人口只剩下不足十分之一,其中半数为感染后痊愈——费教授最终还是发现了控制非脑的办法:只要在感染前二十四小时内感冒,感染非脑后就会在一定时间内恢复正常!
可他的发现实在太晚了,这个消息在混乱的局面下根本没来得及传播开,等消息传开,却是大局已定。
经过一系列的洗牌重组,几个实力雄厚的大国最终还是挺过了人类历史上波及范围最广、程度最深、死亡人数最多的全球性灾难,但无论民生科技,均不同程度地倒退数十年,当然了,从此以后耕地和人口已经不再是困扰人类的问题了。
六年后,沈刘二人带着五岁大的女儿重返阔别已久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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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虽然不想就这样结束,但确实再也写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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