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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鬼: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II-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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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云美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答道,“他们……说剥了皮我就能现出原形,还说狐精皮能卖个好价钱。”
听了这话,三娘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时候,人皮也能卖个好价钱呢!”
“是改命人助你成魔,使你变成了画皮?”王亮问道,“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么?”
云美一下扭捏起来,红着脸,捏着衣角:“记不清了,就记得长得还挺好看的。”
被剥了皮就剩一口气的时候还能判断人家长得好不好看!而且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做这种动作怎么觉得那么恶心呢!
“要不这样吧,”我说,“我们今天十二点再去镜子前站一会儿,看能不能换回来。”
接着苟富贵勿相忘回到地府查灵魂转换的相关资料。吊死鬼送王亮回家,雷迪嘎嘎看这边没意思也抱着男人头和小鬼一起踢球去了。
云美说:“那我去准备早饭。”然后就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听得厨房里咣啷咣啷一阵乱响,云美为难地走出来,“对不起,这身体用不习惯。”
“没关系,没关系。”我说,“你休息一下吧,我屋里有电脑,你去看看电影打打游戏放松下心情。”
云美应了一声,进了我的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得太厉害,我总觉得她的眼睛泛着红光。
我很想听听貔貅的意见,但是怎么叫那家伙都没反应,胸前的玉平时总是光滑圆润,带一层柔和的光芒,今天看起来却像是干枯的青草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三娘难得没有出门,半倚在沙发上看着我:“小马哥,你觉得云美的故事怎么样?”
我说:“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能保持一颗温柔的心,没有因为曾经的黑暗走上违法犯罪报复社会的道路,我很欣赏她的生活态度。”
“是啊。”三娘娇笑道,“如果我遇到了这种事,作为报复,我一定会把世上的男人全杀光。”
我在心中庆幸,还好遇到这事的不是三娘。
这时,云美从我的屋子里出来,很雀跃地往外走。
看她心情这么好,我也很高兴,微笑着问:“云美,你要去哪里啊?”
云美咯咯咯地笑道:“我要去买一些材料。”
“早去早回啊。”
“嗯。”云美轻快地点点头,“我会的。”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她到底看到什么了那么高兴?我好奇地回到自己屋子里,打开电脑看云美的浏览和搜索记录。
然后我就彻底石化了。
搜索记录的上面写着——大规模杀伤武器原子弹的制造方法。
“这样才正常嘛。”三娘笑道,“只有恨到极致才会成魔,都变成魔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报复之心?”
这已经不是报复社会的程度了吧,她是想毁灭世界啊!我目瞪口呆,她……她究竟要出门买什么材料啊?
“别担心。”三娘安慰我,“这些东西市面上买不到。”
“也对。”我松了口气,继续看下面的记录,下一条查询记录让我的血液再次凝固了。
云美在百度知道上注册了一个账号,问“有谁知道反政府恐怖组织的联系电话?”“哪里有卖枪支弹药的?”“有什么地方可以批发手榴弹?”“大量收购生化武器,联系电话130XXXXXXXX。”
不愧是我身边的人,发的帖子都很有我小广告的风格。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账号用的是真名,不是云美的真名,是我——马力术的名字。不用说,留的联系电话也是我的手机。
隔着电脑,我都能感觉到祖国尽职尽责的网警同志们一边在嘲笑这个傻逼竟然敢用真名一边迅速展开跨省追捕。
我几乎是泪奔着跑出门去找云美的。
我找到云美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情报,正在一家兰州拉面馆跟人对暗号。
云美说:“战争尚未结束。”
兰州拉面的店主严肃地回答道:“一曲忠诚的赞歌。”
“醒醒吧,哥们!看清楚现实!”我一手拉着云美一手拉着店主,泪流满面地说,“拉登已经死了。”
吃了碗加肉牛肉面之后,我终于用消费金钱的办法安抚了兰州拉面的店主。
“我真心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被我拉着往回走的时候,云美还在不停地抱怨,“上天创造出魔这一族群,让我历经磨难认清人类凶残的本性,就是为了让我活下来毁灭这个黑暗的世界!我要报复!”
我完全没想到温婉善良的云美拿回记忆以后会变得这么扭曲。
回去把这事和小二楼的其他鬼怪说了,因为云美现在用的身体是我的,所以他们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直到下午云美做了主要成分是耗子药的晚饭,并在墙上贴了几张不足以威胁到自己但是可以驱鬼的符咒之后,所有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坚决地站在了我这一边。
“现在这情况太危险了,”男人头认真地说,“当务之急是把身体换回来。”
“对,对,”吊死鬼说,“换回来缩不定就能好了!”
当天晚上,我拉着云美又站在了镜子前面。
在时针分针秒针在12重合的时候,我像上次一样拉开了铜镜上的布。
铜镜静静地立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在铜镜前转了两圈:“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触发条件?”
“oh……”男人头感慨道,“看来暂时换不回来了。”
云美泪如雨下:“我……我虽然爱换皮,但至少也是个讲究的人……现在……”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悲伤地捂住脸。
“你们为什么会半夜跑到小鬼的房里?”一直和小鬼沟通的三娘问道,“听小鬼说你们好像是故意跑去照镜子的?”
我和云美两个人同时惊呼道:“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事既然是黑胡子道士李伯通告诉我们的,那他肯定对这镜子有所了解。
因为三娘和李伯通不合,所以第二天我们瞒着三娘,偷偷去找了李伯通。
李伯通和上次一样在菜市场摆摊,这次他摊前很热闹,围了一堆卖菜的大妈。
李伯通正在侃侃而谈:“根据卦象显示,近一年内菜价和肉价会有较高涨幅,但是食盐味精涨幅不大……什么?其他的啊?折扣信息?嗯……”李伯通紧皱眉头,捏着手指算了一会儿,道,“这个月底,最后一个星期天……家乐富超市的花生油特价……下个月十六号南单商城打折,鞋子换季特卖,买一百送五十,买三百送一百五。……啥?你要卖X丽C738的黑色37号鞋,那就不用过去了,没货!X635的39号有没有货?嘿你们别全问我啊!一个一个型号算能算得过来吗!你们去问卖东西的去啊……八匹狼啥时候打折?我算算啊……应该是在十二月份中旬了……”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算命,不脱离实际,与人民群众的生活息息相关。
“自从有了老李。”其中一个大妈笑着说,“我再也不稀罕拿打折广告单了!”
“广告单哪比得上李道长,李道长有针对性,还环保,绿色无污染!”
“就是,算得出这些才是真的会算命,我算看透了,其他算命的都是骗人的。”
大妈们算完命,兴高采烈地离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李伯通见那些大妈走远了,才擦了一把汗,把屁股底下坐着的一沓打折广告单拿出来,撩起胡子扇风。
我叫道:“李伯通师叔。”
李伯通大吃一惊,想要把打折广告藏起来又不知道藏哪里,看我们越走越近,索性把广告放在算命台子上,用身体把打折广告单压住,然后一手支着头,朝我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同为男人,我不想揭穿贫苦中年男道士想和大妈套近乎的虚荣心,也朝他点了点头。
云美娇声道:“道长啊,关于那个镜子,我们有点事想问问你。”
“哎呦。”李伯通打了个寒战,一脸恶心地看着云美,“徒弟,你没事吧?怎么说话这个腔调?”说完,伸手去摸云美的额头。
“呀……讨厌!”云美尖叫一声,打掉李伯通的手,然后揪着胸口道,“不要碰我,臭流氓!”
市场里全部的声音都被云美的叫声压下去了。整个市场中人们的视线都转移过来。
李伯通整个人都僵掉了,而黑胡子道士算命摊摊旁边卖鸡的和卖鱼的同时把摊子往外移:“这算命的原来还有这爱好。”
李伯通哪里知道我的身体里装的是云美,惊得睁大双眼,下意识地又想上来抓云美:“不是……徒弟你没事儿吧?”
云美双手护胸,向后跳了一小步,然后跺着脚,叫道:“死道士,想死一次看看么?”
这动作吧,要是云美原来的身体做肯定是娇俏可爱,惹人心动,能激起男人强烈的保护欲。
可是她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所以这个动作引起了围观群众的一片哗然。
卖鱼的和卖鸡的说:“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他的脸记下来,以后咱离远点。”
你别记脸啊!记脸多肤浅!你怎么不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李伯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云美走到一边:“我说徒弟啊,你是不是压力太大脑子不好使了,我也知道救世主不好当,有啥事你和师叔说啊,师叔给你开导开导,啊?”
“讨厌,”云美挣扎着想要摆脱李伯通的禁锢,“岂有此理,放开我。”
我实在看不下去,拍拍李伯通的肩膀:“师叔,放开她吧。”
“到底咋回事?你是失恋了?钱包被人偷了?还是被狗咬了……”李伯通猛地回过头盯着我,“师叔?”
我说:“我是马力术。”
“啥?”李伯通大声问道,我对凑过来偷听的卖鱼的和卖鸡的甩甩手,“看什么看,一边去。”然后把李伯通拉到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竟然会变成这样,嘿嘿嘿嘿,你们果然去看了,真是事事难料啊!”李伯通摸着自己的胡子,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师叔也很痛心啊!哈哈哈!”
你要装悲伤就装全面点,别脸上装得一本正经说话还带笑。
我敏捷地抓住他话中漏洞:“我们果然去看了?你猜到我们会去看那镜子了?”
“我李伯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双指一掐便能算尽人间百态悲欢离合。”
我跟云美说:“云美,去叫三娘来。”
“马力术,你要明白师叔的一片苦心。”李伯通拍拍我的肩膀,道,“师叔都是为你好。”
“怎么说?”
李伯通看了一眼云美,把我拉到一边,表情严肃,道:“敌人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必须得先他一步行动。”
“什么意思?”
“你仔细想想近来发生的事。”李伯通说,“吊死鬼也好,男人头也好,小鬼也好,一直到现在的云美,无论哪一个,都和改命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各人发生事情的时间不同,可是现在他们都聚集在了小二楼,这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这是有预谋的?”
“对。”李伯通点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改命人的身份,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正在计划什么,而他计划的事情和小二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这是个预谋,这就说明那改命人从百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就已经布下了局,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就用这么长的时间布局和众鬼怪凄惨的死来说,那人心机之深手段之狠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李伯通继续道:“按照之前的事件推算,接下来就应该轮到剩下的住客了,也就是雷迪嘎嘎、云美和那个狐狸精。”
“等下,”我说,“小鬼、孔婷和关兴都是死在小二楼或者埋在小二楼里,守在这里也正常。雷迪嘎嘎、云美和三娘是后来才住进去的,这怎么能一样?”
“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有因必有果,改命人已经种下了因,自然知道结果。”
李伯通说,“所以他们来小二楼,也在改命人的算计之中。”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云美死的那块森林,就是现在的小二楼!”
李伯通点头道:“既然我们知道了改命人的思路,那么为了弄清楚真相,必须先一步行动,赶在改命人的前面。以防其他意外发生。”
这话说得在理,凡是有改命人出现的事件都十分离奇危险。
我连连点头,对面前这个黑胡子道士佩服道:“师叔你是早就算到我和云美会一起半夜十二点到镜子前面?”
李伯通眼神闪烁的笑道:“嘿嘿……嘿嘿……那是自然。之前马建民和我说过这镜子不能在半夜十二点照。”
他不说倒罢,一说我就起了疑心:“不会是他说了以后特想知道半夜十二点看了会怎么样,自己又不敢看,就想个法子告诉我们,没想到碰巧遇上云美的事了吧?”
李伯通抬头看天,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的月亮真晒啊!”
得,被我猜中了。
我问:“那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我俩恢复原状吧?”
李伯通点头:“那是自然。”说罢,从道袍里掏出一张地图给我,说,“我算到这地方与这事件有关,打听了一下,正好这里闹鬼。你们把鬼除掉就能变回来了。”
事不宜迟,我和云美马上坐车往地图上标记的地方而去。
地图上的地方和我小二楼的地方相反。小二楼在城市西边的话,地图上那位置就在城市东边,虽然离市中心距离是一样远,但是东边发展比西边快得多。
这地方相当难找,我们找了半天没找到,于是我在一家古董店前拉了一个人问:“和平路三十三号在哪?”
那人伸手往前方上空指了指,我们这才看见在两栋大楼之间夹缝的上空,有两块列在一起的牌子。
上面一块牌写着“和平婚姻介绍所”。
下面一块牌写着“花圈 寿衣 殡葬用品”。
两个牌子旁边一个箭头,指着楼的夹缝里面。
这两块牌子内涵啊,很好地说明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
我本以为33号应该是卖殡葬用品的寿衣店,结果却发现33号是婚介所。
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我感觉有点不适应,问云美:“那咱进去吧。”
云美一看见婚姻俩字脸就红了,轻声说:“那……好呗……”
又不是领证,害臊什么啊?
见云美还在原地站着,我催促道:“走呗,再不走人家就下班了。”
话刚说完,婚介所里走出来一群穿碎花大衣的大妈。
还真下班了。我正想着要怎么和大妈们说我们的目的,那群大妈就已经围上了我们。
“怎么了,姑娘,小伙子,在这站着干嘛?是不是要进婚介所啊。”
“对……我们……”
“那就进啊,愣着干嘛,你们还两个一起来啊,认识的啊?”
“我们是……”
“是来找对象的吧,来来来,别害臊,进吧进吧。”
“不是,我们……”
“不是什么啊,都站在这看着我们的牌子看半天了。真是,你们这群小年轻就是爱面子,害臊什么啊,不就是找对象嘛!”
随着一阵阵铜铃般的笑声,我们毫无反抗余地地被众大妈推进婚介所。
这婚介所就一层,一百平米左右。除了办公用的柜台,旁边还放了玻璃圆桌,桌旁摆着俩椅子,地面干干净净。
按照黑道霸主二狗子的话,在江湖中,貌不惊人的中年大妈团体战斗力惊人,她们认真起来,就连黑道也得退避三舍。因为这群人对资讯的掌握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不需要上网,只凭最原始的交流,大妈们就能掌握街道中每个成员的信息,谁家儿子是干啥的,每月工资多少,谈过多少对象,每个对象的身高长相职业性格,以及谁家媳妇做菜放盐多,谁家小孩晚上睡觉尿了裤子等等等等……事无大小,全都被大妈们所熟知,精细之处连美国中情局都得甘拜下风。
据说有很多警察局的线人就是居委会大妈。二狗子的很多信息也是从大妈联盟得知。
总之,这是一群不容忽视不容小觑的团体。
就在我思考时,大妈们已经迅速走回了岗位,有人刷刷刷地翻着本子,有人打开计算机敲着键盘,还有人对云美发问:“小伙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我不喜欢女人。”云美跺脚道,“我喜欢男人!”
翻本子和敲计算机的声音都停止了。
哎呀,我一拍额头,云美怎么就忘了她身体和我身体对调的事情了呢!
我连忙打圆场:“他是不喜欢女人,我喜欢女人。”
话刚说出口我就知道坏了,房中弥漫着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大妈看着我们,用一副理解的表情说:“这……这个……确实不好找对象啊!”
“不是这事儿。”趁着这会儿,我赶紧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听说你们这里闹鬼……”
大妈们听了这句话,又高兴起来:“哎呀,是李道长让你们过来的,是吧?”
我吃了一惊,李伯通名气竟然这么大!
“来来来,快坐快坐。”大妈们马上以极度的热情招待我们,“你们可算来了,闹鬼这事让我们烦了好久了。”
“怎么回事啊?”我问。
“就是因为那个鬼,”穿蓝衣服的大妈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我们婚介所就要开不下去了。”
说话间,婚介所的温度瞬间低了下去。
戴眼镜的大妈看了看周围,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快来了。”
傍晚昏黄的光照在屋内,婚介所内寂静无声。当光线又暗了半分的时候,忽然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忽近忽远,漂浮不定,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仔细听起来,却是一个拉长了的男人的声音。
“找……不……到……老……婆……啊……”
“没……有……孩……子……啊……”
“男……多……女……少……怎……么……办……呐……”
“政……策……不……好……没……钱……娶……老……婆……啊……”
我警戒地看着四周,却什么都没看见,看来那鬼是故意隐形了。
我问:“你们知道这个鬼的身份吗?”
“也是个苦命的人啊!”烫着个方便面头的大妈说,“一把年纪了还没娶到老婆,后来终于在隔壁市里谈了个姑娘,姑娘说你找个好工作吧,正好有别的公司招人他就辞了工作跳槽,结果刚跳过去就经济危机被裁员了。好不容易又找了个工作,工资比原来还低。姑娘说工作慢慢找,那在一起得有个房子吧,于是他就准备买房。头年问好房价,回家卖了田又拿出全部的积蓄来买房,结果房价涨了,凑来的钱只能买个厕所。姑娘说咱俩离得远没房没工作有个车也行,于是那人就去买了个车,买完油价就涨了。去隔壁市的高速上还又加了三个收费站,每跑一趟回来半夜全小区都能听到他在哭,后来慢慢的就再不敢开车了。后来他想买啥啥涨价,手上那些钱啥都买不起了,耗了这么多年姑娘等不住,也跑了。”
我问:“他就没碰到什么降价的东西?”
“碰到了啊,他在股市还在六千多点的时候买了股票。”
“行……”我说,“你继续说。”
“他死也是最近的事儿。”大妈说,“受了那么多打击,这人就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了。为了维持生活,家里的电视什么的全都卖了。囤了一堆的米啊,面啊,方便面,靠剩下的钱自己过自己的,深居简出,也不和别人说话,就偶尔出来买买菜。后来有一天,他盐吃完了,出来买盐,拿了两块钱跑去卖盐的那儿买盐,卖盐的说日本核泄漏,食盐涨价了,一包三十。那人一口气没憋住,就给气死了。”大妈摇头叹道,“可惜啊,他刚被气死那高价倒卖盐的就被抓起来了。”
那鬼的声音还在婚介所回荡。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啊……”
“为……什……么……连……食……盐……都……涨……价……啊……”
“活……不……下……去……啦……我……要……娶……老……婆……”
“你听你听。”大妈气愤地道,“每天就这么嚎,一来客人就开始嚎,有时候还现身吓唬人家小年轻,客人全都吓跑了!我们怎么做生意……”说着说着,她扭头看向我,“哎,你眼眶怎么红了。”
“身为同性……不,同类人,我能明白他的心情。”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梁,又问,“他这么闹,你们就没想想什么办法?”
“想了啊,隔壁不是卖花圈纸人的么?我们想他要老婆,就烧了个女纸人给他。他安静了三个月,又开始叫。不过他喊的话的内容变了。”
云美问:“变成什么了?”
那鬼像是回答我们一般叫道:“没……房……子……啊……没……地……方……住……啊……”
大妈继续说:“我们就烧了个房子给他。”
男鬼的声音马上解释道:“房……子……没……钥……匙……啊……”
另一个大妈接口:“烧完了没过几天他又喊要车,我们又烧了个车。”
男鬼说:“车……子……没……油……啊……”
下一个大妈继续说:“有了车又要电脑。”
男鬼的声音带着哭腔:“电……脑……没……联……网……啊……”
“给了电脑又要新款的LW包和钻戒,名牌的衣服和鞋。”
男鬼哀声道:“老……婆……说……都……是……假……的……啊……”
“废话!”大妈们骂道,“真的我们烧得起吗!”
大妈们越说越生气,最后一个瘦小、高颧骨的大妈气愤地问我:“你说他这样没完没了,怎么办吧?”
我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嗯……”
大妈们眼睛唰地亮起来,带着好奇而激动的八卦神情靠近我:“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我看出来了。”我说,“你们是逗哏的,这男鬼是捧哏的。”
大妈们一哄而散。
“谁跟他说相声啊,”带金边眼镜的大妈说,“这鬼还放话威胁我们说不给他就吓走我们全部的顾客。”
方便面头大妈接着说:“就因为整天做这些奇怪的东西,隔壁店扎纸人的老贾现在天天研究时尚杂志学着做寿衣啊。你说人家老贾都年纪一大把了,整天看露胳膊露大腿的时尚杂志,也不像话啊。”
我说:“你给他烧纸钱不就完了。”
那鬼马上说道:“钱……会……通……货……膨……胀……我……不……要……”
果然是个现代化的鬼,活学活用,把生前的知识带到了阴间,有文化!有智慧!
方便面头大妈为难地看着我们:“你看着咋办呢?”
“这还不好办嘛。”我说,“他现在就是个无赖,对付无赖就要用无赖的方法。”
“啥方法?”
我嘿嘿一笑,对着方便面头大妈耳语了一番。
“能成么?”方便面头大妈怀疑地看着我。
我信心十足地道:“不行你来找我。”
出了婚介所,我察觉到一道饱含敌意的视线。扭头一看,隔壁寿衣店里站着一个老头,正死死地盯着我们。这会儿天已经暗得差不多了,寿衣店没开灯,那老头又穿了件黑色的衣服,整个身体几乎都要融入到黑暗之中。
这位估计就是大妈们所说的寿衣店老板老贾了。
那老头不知道是不是和死人用的东西接触久了,看人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看出来一般。
老头只盯着我,没看云美。
从婚介所有这么多大妈不瞅,光盯年轻小姑娘的肉体这点,就可以看出这老头是个人物。
蹊跷的是,云美也在盯着那老头。
现在这俩人的视线没有聚集在一起,但是看他们的样子,要是视线相交了,绝对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没什么。”云美摇摇头。
我再转头去看寿衣店,那老板已经不在了。
三天之后,婚介所打电话来,说事情搞定了,男鬼再没去骚扰他们的工作。
小二楼的住客在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之余又深感好奇,吊死鬼问我:“你用的素神马方法?”
我说:“我让她们再烧四个现代化的少女纸人给他做老婆,烧个纸人老太太给他做妈。”
“你之前一副要教训他的样子,可给他烧老婆这不是好事吗?”云美奇怪地问,“难道是妻子多了他满足了,所以再不来闹事了?”
“这哪算好事,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现在有了五个老婆一个妈。那男人本身就不像有主见有定性的人,现代的女人又好强得很,到时候大小老婆争风吃醋再加上婆媳关系,那男鬼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跑出来吓唬人?”
“oh,这招太阴险了。”身为男人,男人头关兴很理解我这手法有多么狠毒,眼中露出对这鬼的同情,“万一他恼羞成怒,再来闹呢?”
“看他不像那么有骨气的鬼。”我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让苟富贵联系了婚介所那块的鬼差。那俩鬼差哥们使了点手段,威胁了一下,估计那鬼是再没胆子去闹了。”
云美啊了一声,说:“你就把鬼差当黑社会使啊?”
“话不能这么说,你没听过一句俗话么?”我说,“鬼差耍流氓,谁也挡不住。”
“小马哥这话说的在理。”三娘赞赏地点点头,“合理利用身边的人际关系就能取到很好的效果。”
不愧是狐狸精,在这种地方和我特有共鸣。
小鬼啊啊地叫了起来。自从上次从镜子里出来,已经记下莫斯密码,能快速翻译小鬼话的貔貅再没出过声。这会儿我只能靠猜,看小鬼表情动作他应该是在表示不满。
这小鬼正义感还挺强。
我拍拍小鬼的肩膀,说:“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成功了啊,那真是太好了。”云美捂着嘴欣慰地笑了,男人身上充满女人味的动作看得我心里发麻。基本上现在小二楼的住客一看到云美就别过脸,听到云美用娇滴滴的声音说话表情就开始扭曲。
交换身体之后我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鬼被恶心了也会吐。这些天他们见我还好,见云美那反应就激烈了。
他们这种举动让云美十分沮丧。我曾经安慰过她不用为了人格魅力不如我而伤心,但是每当我说这话时,她总是用一种无知是福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曾经听见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说“哪怕和雷迪嘎嘎换也好啊”之类的话。
云美问:“可是既然事情解决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变回原样呢?”这话给还沉浸在成功的兴奋感里的我泼了一盆凉水。对啊!既然成了,我们为什么没有变回来呢?
三娘问道:“话说回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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