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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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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夫人直接道:“葭娘,你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谢葭颦眉,道:“婉婉姐您先别问我,您先说,您进京,这一路上,听到了什么风声。”

袁夫人觑了一眼她的脸色,道:“听是听到了一些。你生了个女儿,这个消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而且……听说钦天监批出了蛟龙的命格。葭娘,这是怎么回事?蛟龙……不是一向是皇子吗?”

谢葭苦笑,道:“婉婉姐,难道你就只听到这些吗?”

袁夫人不屑地道:“莫说我朱婉婉这辈子从没看错过人就算看错了,也不该是你。你若是真给卫将军戴了绿帽子,遮着掩着还来不及。皇室最重声誉他既然是一朝太子,如果出了丑事,凭几个钦天监的,难道就该大事宣扬出去?”

“何况,你的女儿和卫将军长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些说三道四的人,是没有见过你的元娘。不然的话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闻言,谢葭是非常感动的。在这种时候,袁夫人刚从西南进京竟然就这样相信自己而且分析得在情在理。

然而她却只能苦笑,道:“婉婉姐这自然,是有人故意在造谣生事。您想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我回京城也不过六七个月的功夫,我的身孕,当然是在西南就有了的。可是他们照样,胡说八道!”

袁夫人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葭娘,如果你是打着浊者自浊清者自清的主意……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去年懿德太子曾经微服出宫,听说是去了关中一带。但是因为是微服,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谢葭吃了一惊:“这,这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袁夫人面有难色,道:“我想,是你们太夫人,怕你多心,所以都没有告诉你吧。”

谢葭长出了一口气。

袁夫人笑道:“你有一个这样好的婆婆,还真是叫人羡慕。”

谢葭有些忧虑,道:“婉婉姐,您说现在,我要怎么办?”

袁夫人其实有些不理解,虽然现在流言蜚语满天飞,但是看起来,谢葭的婆婆和丈夫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尤其是卫清风,他应该最清楚谢葭生的卫元娘是他的亲生女儿,因为他最清楚懿德太子根本就没有到过西南。

谢葭就解释给她听:“……我夫君刚刚立了大功回朝,名声正鼎盛。但是一回来就碰上我惹上一身是非,搞得声名狼藉。何况,还是那个,那个懿德太子……”

袁夫人是何等聪明的?谢葭随便说了两句,她当然也就全都明白了。

她不禁颦眉:“你方不方便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弄到现在这样,声名狼藉的?”

谢葭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只好说了谢嵩生病的事情,自己为了跟萧后借大夫,所以才频繁进宫。后来萧后每每宣召,她不敢不从。

袁夫人不禁道:“这都是萧后的谋划啊。”

谢葭苦笑,道:“正是如此。姐姐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

袁夫人颦眉思索,道:“照你所说,这样下去,势必会连累卫将军。今上虽然是个明君,但是既然是九五之尊,就难免多疑。不如你先回娘家去暂避。”

谢葭无奈地道:“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将军能不能点头。”

袁夫人哭笑不得,道:“现在是骑虎难下的时候,不让你暂回娘家去那就只能真正休妻了。只怕他更舍不得。”

谢葭颦眉。

袁夫人道:“葭娘,既然那萧后日日宣你进宫,那不如将计就计,你做低伏小,干脆就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

谢葭不答反问:“婉婉姐,记得时我是邀你在上京长住。你觉得怎么样?”

袁夫人道:“我这不是带着下人和行李来了吗?”

谢葭笑了起来,道:“那正好。我先想办法说服将军让我回公爵府去。婉婉姐您先在将军府住一天,行李也不用拆,明儿我就派人先把您送到公爵府去吧!”

袁夫人哪里还听不出弦外之音!

当天夜里,卫清风回来了。身上倒是没有什么酒气·只是面色不愉,似乎有什么心事。

谢葭蜷缩在烛光里,轻声道:“将军。

卫清风低声道:“嗯。”

谢葭坐了起来,道:“您是去找钦天监的王越彬王大人了吗?”

卫清风一怔。

谢葭轻声道:“将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卫清风抽了腰带,做出一副要去梳洗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道:“朝廷上的事情,您就别管了。”

谢葭直接道:“将军,不如让妾身先回文远侯府去吧!”

卫清风的动作一顿。

谢葭道:“将军,妾身都知道了。现在外面流言蜚语四起,想必这是萧后的阴谋。您还记得新年的时候,咱们在算着萧后什么时候会开始吃虎狼之药……现在看来,昭仪有孕,昭宁公主放焰火,终究还是差了点火候。将军,咱们不如将计就计,您假意送妾身回公爵府。”

卫清风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谢葭就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到时候在外人看来,妾身已无退路。萧后必定会放下戒心。妾身也好助宋宝林一臂之力。”

半晌,卫清风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风尖浪口上,我让你回娘家去,京城的人会怎么看你?”

谢葭笑道:“将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您又何必担心呢?何况就算您不送妾身回去,这京城里的长舌妇,不是一样……不会放过妾身吗?”

卫清风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回了公爵府,岳父忙于公务,公爵府的人会怎么看你?你回去以后,没有娘护着你,你的日子又要怎么过?”

谢葭轻声道:“妾身是打算坐完月子再回公爵府去。到底是妾身自己的娘家,又怎么会叫妾身受委屈呢?何况,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将军,萧后的疑心那么重,妾身要是不吃点苦头,又要怎么取信于她?”

卫清风有些烦躁,道:“此事不用再说。”

“将军……”

卫清风转了个身走去隔壁净房洗澡,果然是做出一副不用再商量的样子。谢葭只好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横竖坐月子还有段时间,慢慢说服他就好了。

卫清风今晚和往常一样,歇在正房。本来因为谢葭的身体不适,他一直是睡在小榻上。但是今晚谢葭表示自己的身体已经舒服了一些,让他上床来睡。

卫清风的心情好像又好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觑了她一眼,然后就上了床。

谢葭就直叹气,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刚才是试探他呢!

卫清风的心情却是非常不好。今天去找王越彬,王越彬表示那天自己正在休假……顺便给卫清风介绍了一下他所在的工作单位,也就是钦天监。

钦天监平时的工作,也就是测一测历法,算一算流年。里面确实有几个能干的,终日埋首研究星象。但是更多的,是勋爵之家没什么本事的子弟,在里面管管藏书什么的。而得宠的那几个,却都是个勋贵之家批算命格之类,大抵是算命先生一流。

换句话说,钦天监是个没什么实权的机关。

本朝基本上是风调雨顺,什么大旱大水的也不多,所以,今上并不倚重钦天监。后宫事物一向是由皇后掌管,比如选妃时批算妃子的命格和今上以及皇家是否相合,如有皇子皇女诞生时又要和钦天监打交道。皇宫大内是皇上居住的地方,连动个土都是有讲究的,这一切·都是由皇后总负责。

从前朝先萧皇后,到本朝萧皇后,都是厉害的人物,整个后宫被她们牢牢地握在手中。综上所述,也就是说,不管当朝皇帝信不信邪,钦天监的人,成为皇后心腹,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王越彬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提醒卫清风,这事儿都是萧后的阴谋,让卫清风不要真的信了这流言蜚语,破坏夫妻感情。

卫清风听了也只能在心里苦笑。

王越彬也提出建议,不如让谢葭暂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到时候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卫清风正在想要让她避到哪里去。谁知道一回来她就说要先回娘家去。卫清风考虑到这个节骨眼上,她若是离开夫家,等于就是间接承认了卫府的人对她的态度……只怕回了娘家,她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可是……除了谢家,她又能避到哪里去?

卫清风就有些烦躁,忍不住翻了个身,一动才想起来谢葭正睡在他怀里,此时不由得就哼哼了一声。卫清风忙亲了她一下,轻声道:“没事,你睡。”

谢葭嘟囔了一声,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卫清风去上朝。

谢葭心想,恐怕这样下去,很难说服卫清风答应让她回娘家去。想来想去,只好去和太夫人商量。可是她现在正在月子里,太夫人也不方便过来。

思前想后,便索性让人去把卢妈妈叫来了。

卢妈妈也是强撑着欢笑,道:“夫人。”

谢葭见了卢妈妈便笑,道:“卢妈妈,你来了,快请坐。”

卢妈妈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笑着坐下了:“夫人有什么要吩咐的?”

谢葭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我许久没有回娘家了,不知道最近父亲的身子怎么样了。本来正月里就该去娘家走走,可是囡为我生了元娘,现在又躺在了床上。妈妈,不如您去跟母亲说一声,让我坐完月子回娘家去看看。”

卢妈妈沉吟了一会儿,面上也不露声色,只笑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太夫人应该会答应才是!”

谢葭笑了起来。

当天下午,太夫人就派卢妈妈来了谢葭这里,说是太夫人轻描淡写的答应了。这件事儿也就没有和别的什么人提起。

谢葭如释重负,同时又赌赌担心。看太夫人的态度,看来是想要先斩后奏了。到时候卫清风……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然后谢葭就挑了阮姑姑和刺槐,送袁夫人一行人去了公爵府定居,并让阮姑姑和刺槐也留在那里伺候着。袁夫人心中也猜测着,估摸她自己也要坐了月子才会过来。

接下来的日子,谢葭因为心中愧,对卫清风就倍加关怀和体贴。卫清风因为有许多烦心事,倒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谢葭每天都派知画出去跑腿。外面的谣言果然越穿越炽,那懿德太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在京城里的名声一向都不怎么样。谢葭坐个月子,萧后先后三次派人送来了赏赐。虽然卫昭仪也往将军府赐东西,但是奈何杯水车薪,并不能弥补太多。谣言还是愈演愈烈。

卫清风的心情就一天坏过一天。

终于谢葭的月子做完了,过了正月,才算是下了地。

卫清风正好沐休,心情倒是好了一些,笑吟吟地看着她下地更衣。

谢葭一扫月子期的慵懒和颓废,换上了一身去年她最喜欢的深蓝色长裙,然而……

她笑道:“胖了。”

腰围和胸围都见长,这衣服穿着有些小了。

知画笑道:“不止呢,夫人的个子也长高了一些,这前摆原来是到鞋面儿的,现在,才到夫人的脚踝了。”

谢葭低头一看,果然,不禁乐了,笑道:“我倒是听说过,有人生了孩子还长个头的,倒是没想到这种好事发生在我身上了。”

卫清风的眼神不禁又有些黯淡。

好事,哪有什么好事!卫元娘明明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现在为了避着人,名字也不能起,昨天满月,也没有大肆给她庆祝。

看她这个做母亲的样子……这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他才不相信!

谢葭笑道:“胖了可以再瘦,可是这高了可就是高了,哎,我赚了。”

一屋子的侍女就都笑了起来。

谢葭就对卫清风道:“将军,咱们去给母亲请安吧!”

卫清风似笑非笑地道:“急什么。不是说衣服小了吗?不换一身,怎么去?”

谢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瞧妾身这记性!”

说着,又换另外一身颜色比较浅的湖蓝色长裙,下人拿了狐裘大氅来给她,请示道:“夫人,现在就穿上?”

谢葭回头看了一眼,卫清风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发呆。

谢葭就笑了起来,道:“待会儿再去,掐着点儿,说不定能在娘那儿蹭顿午饭吃!你们先下去吧!”

知画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侍女下去了。

谢葭笑道:“九郎……”

说着,就爬到了床上去,看着卫清风。

卫清风这才又笑了起来,伸手去摸她的脸,笑道:“怎么?”

谢葭轻声道:“妾身记得,妾身嫁给您的时候,妾身十三岁,您二十岁。”

卫清风长出了一口气,搂着她在自己怀里,轻声道:“嗯。”

谢葭笑道:“现在,妾身十九岁了。”

卫清风也笑了起来,道:“恩,六年了。怎么?”

谢葭轻声道:“没什么,只是常常听人说什么七年之痒,觉得有些害怕。”

卫清风道:“怕什么!胡思乱想!”

谢葭把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卫清风低声道:“我说过,不管走到哪儿,你都是我卫清风的妻子。”

谢葭嬉笑了起来,态度好像有点不正经。但是卫清风,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果然掐着饭点去给太夫人请安。

莲院里,太夫人抱着刚满月的卫元娘正逗着,见了这夫妻俩,倒是笑了起来,道:“来得正好,正准备去叫你们过来一块儿吃饭呢!”

卫清风和谢葭都有些惊讶,彼此对望了一眼。太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对他们俩这么热情过了。而且后来饭菜摆了上来,卫清风更惊讶了,这一桌子的菜基本上都是谢葭爱吃的。

谢葭就笑了起来。

卫清风看她满脸欢喜,便也放松了心思,笑了起来。

这一顿饭吃得不可谓不好。除了卫小白没到,一家团聚,而且气氛非常和谐。太夫人和谢葭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般,两个人时常会谈笑风生,俨然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卫清风终于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要他说,他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总不能说他们俩不应该这么高兴吧?

吃过饭,卫清风提出要送谢葭回去。

太夫人笑道:“都在屋子里坐了整个月了,还急着回去干什么!就留下来陪娘坐坐吧!”

卫清风就看了谢葭一眼。

谢葭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看着卫太夫人,笑道:“是啊,这些天都呆在江城楼,真是骨头也呆软了,难受得很。今儿好不容易来了娘这儿坐坐,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

卫清风只好自己妥协了。

于是卫太夫人又和谢葭说笑了起来。谢葭俨然又回到了从前,尽职地做一个好媳妇,说着各种话哄太夫人高兴。其中她就把袁夫人在边城调教沈氏的事情说了。

卫太夫人果然被逗得直笑,道:“这个婉婉,从小就古灵精怪的!没想到现在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是这幅德行!”

谢葭笑道:“儿最羡慕的就是婉婉姐,处理大事有大谋,做小事又有小计!”

卫太夫人笑道:“前些日子她来给娘请安,娘瞧着这么些年了,她连相貌也没怎么变呢。对了,那袁大人现在怎么了?”

卫清风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了,道:“先前在西南打蛮子的时候,儿子令袁大哥做先锋,袁大哥身先士卒,果然立了大功,现在囡功被封为先锋校尉。”

卫太夫人叹道:“到底是咱们对不起人家啊。这军功要从头开始攒,攒到刺史,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

NO。180:闹鬼?

谢葭就温声安慰道:“娘,袁大哥也是个豁达的人。何况,这朝堂之争,都是说不准的。袁大哥是个将才,今上又是个明君,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样的人才,今上又怎么舍得不用呢。”

言外之意,等到扳倒萧氏的那天,总会有袁刺猬的出头之日。

卫太夫人点点头,却叹了一声,然后才道:“葭娘,你正月里坐月子,在屋里坐了整月,那本来该是去走亲戚的时候,你都没有回娘家去向你父亲请安。”

谢葭顿时小心翼翼地看了卫清风一眼。

卫太夫人道:“不如,明儿就回去请个安吧,免得你父亲担心。”

谢葭有些犹豫,还是看向卫清风。

卫清风自然不可能不让她回娘家,便道:“回去看看吧。大过年的,也没有去给岳父请安,本来就太不像话!”

谢葭这才答应了下来,笑道:“那我明儿收拾一下,就回娘家去看看。”

卫太夫人笑着颔首。

回去之后,谢葭就商量卫清风:“九郎……这一次,我想在娘家多呆几天。”

卫清风本来已经打算换靴子了,听说这样一句话,动作不由得一顿,他道:“怎么?”

谢葭抿了抿唇,道:“父亲身体孱弱,那顾神医又已经回宫去了。妾身想着,还是要贴身照顾着才放心。毕竟……妾身从前少不更事的时候,也没少叫父亲吃苦头。现在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卫清风便道:“不用胡思乱想了,住个一两天,就回来吧。”

谢葭只好作罢。

第二天卫清风出去上朝。谢葭就让人收拾了东西,并亲自去太夫人那里请安。太夫人也没有多说。给她派了马车。

谢葭又抱着卫元娘亲了亲,放下了才要告退。

卫太夫人叹了一声。她刚生下女儿,必定非常舍不得吧。

将军府的大门外,紫薇已经套好了车,见谢葭出来,便笑道:“夫人。”

谢葭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才上了回公爵府的马车。

公爵府早就听到了谢葭要回娘家来小住一阵子的消息。虽说有些奇怪……但毕竟是自家的女儿,何况还是一直非常得宠的嫡长女,当然也不可能不让人家进门。舒氏早就派人把蒹葭楼收拾了出来。并让自己身边的王妈妈在门口等着。

将军府的马车等在了公爵府门口。谢葭下了马车,举目四望一眼。舒芷娘照样是派了她自己心腹的王妈妈来迎接。偌大的公爵府牌匾下,就站着王妈妈和她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和从前谢葭回门的热闹比起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王妈妈笑道:“姑娘,您可算是到了!”

谢葭笑了笑,道:“王妈妈。有劳了。我母亲呢?”

王妈妈就笑道:“在东室陪三少爷写字呢,这会子也不得闲。所以让老奴先来迎姑娘。姑娘,您快进来!”

谢葭就让自己身边的人给了赏银。

王妈妈问她可要先去给舒芷娘请安。

谢葭淡淡地道:“不了,我身上也有些乏,不如就先到蒹葭楼休息一下吧。”

王妈妈点了点头,便一路送了谢葭到蒹葭楼。

谢葭上了楼之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舒芷娘多少还是用了一些心思的。知道她要回来,整个蒹葭楼已经被整治得焕然一新。谢葭就让知画先带着人去安置行李,自己先坐下来休息。

王妈妈在边上站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并回答了谢葭的几个问题。便脱身出去了。

少顷,家人来报。珍姬和袁夫人携手而来。

谢葭倒有些惊讶,这么短短的功夫,袁夫人怎么就和珍姬凑到一块儿去了?连忙让人请了她们二人进来。

袁夫人笑吟吟的,好像非常高兴那般,进门便道:“葭娘,你可算是来了!”

珍姬也笑道:“听说姑娘您也要回来住一阵子,一开始妾身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按理来说,刚生了女儿,又怎么能离开婆家跑到娘家来住了?又不是没有生出儿子来!何况,卫将军本就是难得在京城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做妻子的倒是避到娘家来了。

谢葭就在她脸上觑了一眼,笑道:“婉婉姐,三姨娘,你们先坐。”

袁夫人和珍姬携手而来这个举动,倒是让谢葭有些反应不过来。

珍姬便道:“这些日子,侯爷病了,夫人让妾身去服侍侯爷,夫人自己也是忙得很,几乎每天都是脚不沾地的。下面的几位少爷几位小姐,也全都是夫人一个人操心着。”

谢葭听出她这倒是为舒芷娘今日没有来迎接,开脱的意思……

她就问道:“四姨娘和五姨娘呢?”

珍姬无奈地道:“红姬说是病了,一直就没下过床。慧姬本就是一直跟着夫人的,但毕竟还要教养四少爷,所以也抽不开身来……”

谢葭就又问道:“对了,父亲的身子怎么样了?”

珍姬道:“已经好多了,夫人不放心,便让妾身在身旁伺候着,免得侯爷总是太过劳累。”

现在珍姬俨然就是公爵府最得宠的妾室,又是贵妾,并不仅仅有宠爱而已……难怪袁夫人一来就卯上了她……

谢葭欣慰一笑,道:“有三姨娘在一边提点着,我也就放心了。”

珍姬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袁夫人就插嘴笑道:“三姨娘现在又有了身孕,可也不要累着自己才是呢。”

珍姬就更不好意思了,连脸颊都微红。

谢葭倒是有些尴尬……既然已经……那说明谢嵩的身体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舒芷娘还没有动静,这珍姬又怀孕了……恐怕这事儿也难搞。不过想想现在的公爵府内院,红姬彻底失宠了,慧姬又是舒芷娘自己带来的。只有珍姬还为谢嵩所珍爱,膝下有儿有女。又是贵妾的身份。舒芷娘现在避其锋芒,想来也是有道理的。

谢葭没有兴趣再卷入到这内院的斗争里去,索性就随便说了两句话,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就问起袁夫人:“婉婉姐,这些日子,在公爵府过得可好?”

袁夫人笑道:“好极了。雎阳馆不愧是上京城第一私学,那些孩子年纪小小的,竟然一个个都已经这么厉害。先前我还觉得我家大郎是了不得了,没想到和雎阳馆的孩子一比,倒什么都不是了!葭娘。难怪能教出你这样一个大才女来!”

谢葭忙道:“哎,婉婉姐。您这样说,我可担当不起!”

袁夫人乐呵呵地道:“有什么担当不起的!”

谢葭便也笑了起来,对珍姬道:“我和婉婉姐甚是投缘,横竖是我的客人,我倒是想把她迁到我蒹葭楼来住。”

珍姬便笑道:“横竖是姑娘您自己的客人……去和夫人说一声也就是了。”

谢葭道:“只是母亲终日事忙。若是我去对她说了,想来以她的脾气。肯定也是要亲自来一趟的。我看我还是不要给母亲添麻烦了。婉婉姐,您就先把东西搬过来,我们直接去和母亲打个招呼就好了。”

袁夫人自然没有异议,笑道:“你做主也就是了!”

谢葭笑了笑。

珍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好像是要去服侍谢嵩用午膳。

袁夫人就留在蒹葭楼,也等着开饭。

这时候。谢葭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丫鬟们也都各就各位,不会再闹哄哄地走来走去了。谢葭打发了几个人出去。

袁夫人压低了嗓音,笑道:“这朱氏倒是个厉害的角色。那天我还听见她劝那舒氏……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她不用听外人说什么。横竖是自己家的姑娘,现在有人说三道四。到时候若是出人头地了,都是自家的姑娘。”

谢葭倒是有些惊讶,道:“您听见?”

袁夫人道:“不是我听见的,是你身边的刺槐。我初来乍到,也有些拿不准就里,就让你的武婢到处去走动了一下。”

谢葭颦眉,道:“舒芷娘说什么了,珍姬要这样劝她?”

袁夫人哼了一声,道:“倒是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就是很操心。那舒氏是惯常在外头走动的人,听见外面的议论,回来就对那朱氏说起了,看起来倒是非常担心的样子。”

谢葭叹了一声:“哎。”

袁夫人就白了她一眼,道:“叹什么气啊!”

谢葭压低了嗓音,道:“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公爵府,看起来太平,其实连个妈妈都是厉害的角色。我小时候可没少受罪!”

袁夫人沉默了一回,道:“从前有个刘姨娘,是吧?”

谢葭一怔,按说,这种已经死了的人,谢家人没必要再提起吧……

袁夫人就凑了过来,轻声道:“这话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可做不得准数,你听过也就算了。”

谢葭莫名其妙:“怎么了?”

袁夫人道:“听说,那刘氏从前住的沁心园,现在正闹鬼。”

谢葭又吓了一跳:“什么?闹鬼?”

袁夫人看她的反应,就笑了起来,道:“怎么,怕了?听说这刘姨娘可是被你斗死的!”

谢葭冷笑,道:“我怕什么?要怕,也是她怕我!活着尚且斗不过我,难道她死了我还会怕她!”

袁夫人笑道:“看来你们的梁子结得还不是一般的深。说实话,那天我趁着夜深人静,和你那个丫头刺槐,到沁心园去瞧了瞧,兜了大半天圈子,鬼是没有看见,那里有些不寻常倒是真的!”

谢葭顿时哭笑不得:“您没事儿跑到那儿去干什么啊!”

袁夫人撇撇嘴,道:“还不是闲着没事儿干;随便走走吗!”

谢葭彻底无语……这袁夫人还真不是一般人。她又道:“那您看出什么不寻常来了?”、

袁夫人想了想,道:“听说那刘氏从前也当过家,好像也是颇得宠的,那沁心园的位置也不算太偏僻。不过从前她女儿住的雪园也荒废了,那地方也少有人来来去去。我那天跑去的时候,大约是半夜。就只觉得阴森森的,进了园子,就听到了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

谢葭听得汗毛都立了起来:“然后呢?”

“我看倒不像是鬼,倒像是人!然后,然后我就让刺槐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最好能把人捉住。可是刺槐死活不肯去啊!真是可惜了!后来我想再去一次,这次要带上胆大的阮姑姑,可是阮姑姑也不去……”

谢葭一边无语,一边又有点好笑……

她不禁道:“您这胆子也太大了!就您和刺槐两个人去。刺槐怎么可能会留下您一个人在那儿!”

袁夫人就笑道:“要真不是人,按说你就是她的大仇人……现在你都已经住回来了。那倒要看看那所谓的‘鬼姨娘’,又会怎么样。”

谢葭顿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袁夫人又道:“若真是‘鬼姨娘’,没道理放着你这个大仇人回来也没有动静吧?若是没有动静……那就只能说,这公爵府里,是有人装神弄鬼了!”

谢葭不禁道:“装神弄鬼?”

袁夫人冷笑道:“假装宅子里有鬼。让大伙儿不敢进去,自己就好在里头干些龌龊事儿……这种把戏。我从小就玩厌了!”

谢葭不禁也深深锁眉。

当年谢嵩还是一个闲散公爵的时候,萧氏就不遗余力地往这公爵府里安插奸细。现在谢嵩已经出仕,并且已经成为了百官领袖……这府里有外戚的奸细,也是非常正常的。若是闹鬼,她也不大相信(虽然她自己就是个穿越体)。这宅子里死的人还少吗?若是真有冤鬼索命一说,那第一个死的就应该是那刘氏……当年沈蔷死的那么惨!哪里还轮得到现在刘氏来算什么账!

那个园子若是已经成为人人望而却步之地,那么要在里面干些什么苟且之事。岂不是非常方便!

她正想着,袁夫人就突然凑了过来,笑道:“我说,葭娘……要不,今晚咱俩多带两个人。去瞧瞧吧?”

谢葭顿时一个激灵,然后就有些无奈。道:“婉婉姐,我又不会武功……真要去,也该派两个身手好的去!别说是我了,您也不该跟着瞎掺和啊!”

袁夫人还想再说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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