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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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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得笑了起来,但只柔声道:“九郎用过晚膳没有?”
“还没有!做什么好吃的了?”
“都是当地菜,没有什么稀奇的。九郎,明儿我们请客,这个分寸要怎么拿捏才好?”
她跟着卫清风上了楼,一边服侍他更衣,一边道:“妾身没有和商贾打过交道,若是坏了九郎的事就不好了。”
N0。116:安排
卫清风道:“要怎么拿捏?一群商贾,真要拿出京城那套规矩来,倒怕吓着他们。只要不怠慢了他们就行了。”
谢葭心里便有了数。既不能让这些人产生敬而远之的想法,又要在无形之中震慑住他们。
她便在心中暗暗琢磨了一回。
两人吃过晚饭,卫清风倦意上来了,许是在外面喝了点酒。亲她的时候才闻到他嘴里的酒气。
谢葭就把他推开了,低声道:“九郎,妾身先服侍您沐浴吧。”
卫清风点了点头。
想起当初青涩的时候,她觉得服侍他沐浴实在是一件尺度很大的事情,现在想来还觉得好笑。当初千难万难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倒也简单。卫清风就在浴桶里打起了瞌睡。
“九郎。”
谢葭微微俯身,在他耳边嘀咕:“您可别在这儿睡着了,到时候妾身怎么把您抬进去?”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还没到那个地步。”
谢葭耐心地给他搓澡,道:“来的路上,妾身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京城去。可是在这儿住了一天,就不想了。”
卫清风猛的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谢葭的脸渐红,低头不敢看他,只嘀咕道:“这儿……确实挺不错的。但是妾身总是懒洋洋的,九郎不怕妾身料理不好家事就好了。”
卫清风低笑,道:“这么个小地方,随你高兴就好了。”
谢葭也笑,却有些不好意思。
就这两天,她也看出来了。约莫卫清风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比以前更有耐心也更体贴。这固然是好事。可就算是在这个地方,她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失去了志气和本性。卫清风的性格实在太好,她非常喜欢,实在不希望有任何东西影响了他的心性。
第二天卫清风果然让她睡到大晌午。而且他自己还颇有耐心的陪她躺着。
谢葭是肚子饿醒的,起来打了个哈欠,道:“将军。”
结果被卫清风敲了一下脑袋。
她只好改口道:“九郎,您的朋友什么时候来?”
卫清风道:“傍晚才来,你放心吧。”
又道:“此地的规矩和中原不大一样,夜里留饭倒也没有什么。”
谢葭道:“好……别压,妾身想起身了。”
卫清风笑道:“起来做什么呀”
谢葭想到昨晚,不禁有点怕他,只好躲避开来,轻声道:“身子还酸……九郎既然想做生意,妾身想先把账目理一理,看看咱们手头还有多少银子,要怎么花……”
“这个不急。”
“可是,妾身也饿了……”
卫清风只是笑,翻了个身让她去,道:“就知道吃。”
谢葭有心想咬他一口,却怕惹祸上身,只好暗自恨的牙痒痒。
卫清风墨迹了一回,就出去了。
谢葭懒洋洋的洗漱过,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把自己手下的几个人都叫了过来。
孙嫂子带着央宗在打扫院子,时不时看他们一眼。
谢葭分配了任务,让孙嫂带着刺槐和长忠去购买今天晚上请客要用的食材。然后让轻罗和刺槐跟她理账,长安还在休息,知画就去给小央宗搭把手。
因为卫太夫人认为,有些东西,这种地方有钱也是买不到的,所以一路上背了不少行李在身上。可是山中大战的时候,都已经丢的七七八八了。卫清风自然是光棍一条过来的,也许身上揣了点钱,刚刚出去之前账目都交代给了谢葭。买了院子,剩下总共不过两千多两——真是的,本来院子是说要租的。
出来的时候谢葭也带了些钱,但是有很大一部分都在阮师父她们那一队人那里,而阮师父,保守估计起码还要一两个月才能到这里。
卫清风也不能总是无所事事到处跟人结交。尤其是头三个月,正是敏感时期,恐怕当地官府会对他倾注非常大的关注力。而让官府的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是非常重要的。只要能度过这段时间,那么他才好开始部署其他事情。
所以把这笔账理出来,至关重要。因为他们很可能就要靠这一笔账安身立命。
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账本,只带了银票。幸好都没丢。那么首先要做的,当然是做账。把开支明细和计划都记录下来,就像在家里的时候一样。
数了数票子,加起来倒是还有万把两银子。
家人开支并不多,包括月钱,一个月五十两银子就绰绰有余了。谢葭做了估算,打算拨出三千两作为储备资金,三千两作为开铺子要用的资金,一千两作为卫清风这三个月的交际活动资金,一千两作为提前安顿阮师父等人的资金。其他的就供给日常开销。
这样算下来一笔账,倒还算富裕。谢葭决定耐心的等待阮师父等人的到来。
轻罗还在做账,刺槐和长忠孙嫂就带了食材回来。
谢葭不会下厨,只好把事情交给孙嫂母女和刺槐去做,并让刺槐在一边守着。
左忙右忙,却还是发现少了些东西。那就是酒水。
当地人爱喝酒是出了名的,素有无酒不成宴之说。何况又是商贾。
谢葭忙调出银子让紫薇去买。忙了一个下午,才忙出了一桌子小宴。
卫清风几乎是掐着时间点儿到了。未进门就听见他们在说笑。
客人有三个,并不是谢葭印象中脑满肠肥的样子,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肤色都比较黝黑。一个个子高高的,颧骨也略高的,叫刘腾高。一个瘦小双眼看起来精光四射的,叫曾苇。一个中等身量的,叫路陈。三个人手里都有米铺的生意,但是做的并不大。
谢葭便带着侍女上前请安。
毕竟是大家出身,即使是婢女也颜色惊人,在这种小地方更难见到这样白皙又英姿勃发的女孩子,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个人都有些直了眼。谢葭不动声色,让了他们上楼去喝茶。
虽然马上就可以出锅,但是未免显得匆忙,总不能叫客人坐在桌边等吃。
中医讲究养身,有说饭前喝茶好的,也有说不好的。保险起见,谢葭只让人蒸了果茶。
听他们开始评价这个院子,她笑着亲自斟了一轮茶,这才下去厨房看看近况。
正好这个时候长忠扛了一个大水缸从门外进来,谢葭一看就笑喷了,道:“长安,我说要买个缸子养鱼,你这缸子倒像个洗澡盆子”
长忠愣了愣,傻乎乎的看着自己手里这个缸子。
央宗就抿了抿唇,笑道:“是腌菜的缸子还有一股子腌菜的味儿呢”
谢葭就让刺槐去把那缸子搬进来,道:“洗洗就是了。紫薇,你去把水桶扛过来。”
长忠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说,依言去喝水休息。
只见刺槐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半点功夫不费,一把就扛起了这个不下两百斤的大缸,才问谢葭放哪儿。谢葭指了个地方,她便吭哧吭哧的去把那缸子放下了……还是轻拿轻放紧接着紫薇一人提着四个大水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里面的水竟然是一晃不晃,更是没有洒出来半滴。
谢葭便吩咐她把水倒进缸子里,道:“先放着,明儿再刷。我倒忘了还要做个大刷子”
她不经意的抬头一瞥,那三个商贾果然不敢再乱看。
谢葭冷笑了一声。
她热情的叫人下来吃饭。
卫清风似乎对她的所作所为浑然不觉,马上矫健的下了楼来,满脸笑意。
谢葭是妇道人家,这种场合,她也没打算要下桌。卫清风看出她有退避的意思,也不勉强。
吩咐布了碗筷上菜,她便带着轻罗和知画回到了楼上房间里关了门做针线,留下刺槐和紫薇伺候着。
是做夏衣的时候了。
宴至天黑了才散。谢葭听到动静,便带紫薇和刺槐下去一起收拾东西。
卫清风满身酒气的送了客人出门,谢葭回过身去打算去帮手收拾东西,结果不妨小屁股上被摸了一把,顿时吓得跳了起来。
眼看周围一个个都假装视而不见,但是离得最近的刺槐却微微红了脸。
卫清风喝的有六七分醉意,虽然不至于不省人事,但也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过分,笑呵呵的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就自上了楼去打算自己先洗漱沐浴。
谢葭措手不及,面对满院子的人,只好也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勉强板着脸收拾完了那一片狼藉。
等她气呼呼的上了楼,卫清风已经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睡着了。
谢葭倒是愣了一愣,自爬上了床,拿了被子给他盖上。摸摸他的手臂,倒还是滚烫滚烫的,并不用担心他会着凉什么的。
第二天早上一早,谢葭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卫清风抱了过去。
谢葭浑身发软,只抱着他的手臂,低声道:“九郎……”
“嘘”,卫清风低声哄着她,“让我亲亲就好。”
在这种地方,她又年纪还小,他们都怕太频繁的房事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利的影响。没有避妊汤,都靠自制,卫清风也不会在自己不清醒的情况下抱她。
她也没有拒绝,由着他搂着自己耳鬓厮磨。
到两个人都完全清醒了过来,才分开。
卫清风随便披了件单衣,坐在桌边倒了一杯冷茶喝了,一边听她给自己算账。
最终道:“那很好,我这就去看地方,然后盘个米铺下来。”
谢葭抱着被子直起身子,道:“为什么一定要盘米铺?将军是否有什么打算?”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当然有自己的打算。这里地处边关,我大燕朝制下的夷族共有十六个,还有七个归顺的外族,更有虎视眈眈的羌族在外。随时可能会打起战来。开米铺的,就算躲难,也不用担心存粮不足。”
谢葭讶然,想了半天,才道:“可是就不怕官府征收米粮?”
卫清风道:“我们并不从本地进粮。本地人其实不怎么吃大米,吃的都是青稞和小米之类的。我们从横州进粮,专囤大米。那就是官府算不到的了,我们到底有多少粮。爱征征便是了,随便应付一些也就好了。”
谢葭道:“那……”
这一趟卫清风名为流放,可是是有任务在身的。又要怎么接近廖夏威呢……
眼下看来,根本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卫清风便意味深长的道:“我们要屯粮。”
谢葭一怔,终于想通其中的关节。看来他是打算先不动声色的囤积粮草了
这一条线拉的太长,棋下的太细
谢葭道:“九郎,一个小米铺,能囤多少粮?”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咱们是从横州进粮,来回一趟不容易,当然不可能像他们在本地征粮一样,进一点儿卖一点儿,好歹得有些存货。那我想着,咱们应该买个库房。”
顿时谢葭就绿了脸:“库房?不能租吗?”
卫清风道:“别撅嘴,要不了多少钱。你想想,我们也不敢买太大的。租难道就能租大的?不如自买了来,趁人不注意多挖几个地窖也就是了”
谢葭想到昨天的客人,便问:“那昨天那几个人,怎么想?”
卫清风道:“这些人都是当地大户,旁的不说,牛鬼蛇神的关节就通了不少。而且边关走动,官府都没有他们这么方便。而且我们要从外地运粮,那肯定得借助刘腾高的湖运队。”
“那九郎是打算收了这些人?”
卫清风傲然道:“自然。难不成你以为我打算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不成”
谢葭长出了一口气,道:“九郎心里有数就好。”
卫清风点点头,道:“你先把屋子里收拾出来。”
谢葭心里有数,便下了床去洗漱。
吃过早饭,卫清风又出去了。谢葭就带着下人在院子里又一通大整理和大打扫。总算收拾了一个美丽的小院子出来。
谢葭早就开始坐在桌前拟定官方请客的菜单。这比请商贾吃饭要顺手的多,毕竟她是官家小姐出身,对官方一套套路早就熟悉了。但是这毕竟是个小地方,她心里寻思着,恐怕也不能太大的阵仗,让那些地方官产生了避讳之心,若是遇到了变态的,甚至可能背地里来作践你。
下午卫清风回来,表示已经选好了店址,叫谢葭给钱。
谢葭有些惊讶:“这么快?”
卫清风不以为然:“不然你以为要拖拖拉拉到什么时候?铺子都谈好了,不大不小的正好,一共五百七十两。你给我提六百五十两银票出来。”
谢葭只好吩咐人去给他提了钱。
第二天中午,卫清风请了当地的县令和县丞,还有一个师爷来家里吃饭。
谢葭照旧没有下来,这次留了个心眼,只留下刺槐和紫薇,照样表演了一段全武行,自己就带着轻罗和知画在楼上做针线活。
因为是官家,总还有公务要办,所以宴只持续了个把时辰,就散了。
卫清风却比前一次喝的更多,这次甚至有些东倒西歪的。他一喝酒就坏事,小流氓似的就摸了上来。谢葭早有防备,当下也不扭捏作态,由着他把自己又搂又抱的进了房。
“你去把门关上。”
卫清风傻笑着答应了。
两人一起转身。卫清风歪歪斜斜的关上门,一回头,不防谢葭兜头就泼了一盆冷水上来,把他浇了个醍醐灌顶。
卫清风傻怔在当场。
谢葭放下水盆,慢悠悠地道:“九郎,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卫清风清醒了七八分,抹了抹脸,漫不经心地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道:“嗯,你说。”
谢葭想了又想,最终道:“九郎,您看,咱们是在此地定居,起码也要几年。妾身既随行,但只是过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并算不得流犯。我爹好歹还是百官之首,您又留了妾身的名字在县衙里……”
卫清风把湿衣服丢在一边。
谢葭抿了抿唇,道:“那就算将来您官复原职,回京拱卫圣上,或是再有迁徙,妾身也是可以不陪同的。就算战乱起,妾身一介女流,又不会武功,当然不能陪着将军上战场。既然如此,那……又何妨生个孩子。”
卫清风平静地听完了她说这些话。他绷着脸,道:“娇娇,你的年纪还小,现在要孩子,是件冒险的事儿。你记得吗,咱们说好等明年及笄之后再说的。”
谢葭就嘀咕,她也不是说多心急,还不您老人家一直一副随时会把持不住的样子吗。
卫清风却想到她的及笄礼……可能要在这个边关小城度过了,不由得就有些黯然。原本,以她的身份,请个郡主甚至公主来执礼,也是平常的……
谢葭默默地把地上的衣服都收拾了起来。卫清风去把身子擦干净了。
“今年生辰想要什么?”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净房探出头来。
谢葭正抱着一堆衣物出神,闻言就笑了起来,道:“想要好吃的。”
“就知道吃。”卫清风嗤之以鼻,自去擦干了身子。
谢葭拿了衣物去给他换上。
过了几日,谢葭算着时辰,阮师父他们应该到了。这事儿,卫清风不便插手……他的身份还是尴尬了些。因此这些人在此地定居的名目,用的是谢嵩女儿的亲随的身份。卫清风出去看了房子,便让长忠带着谢葭去付款。
这是谢葭到当地之后第一次出门。为了不太引人注意,她换了一身当地风格的筒裙,系了条绣花短围裙,随便绾了个发髻,就出了门。虽然容貌出众,但是随行都佩刀,一般人并不敢犯。
卫清风选了的房子也在城西,是个大院,总共有二十几个屋子,是个卢族大户的旧房子。叫价就一千五百两。谢葭伸长了脖子一看,发现者院子已经比较旧了。就是在上京最好的地段,这屋子也就值个一千两五百两
而卫清风显然没有什么价钱概念,竟然满口答应了下来,说是让谢葭来走个过场,把钱付了就行。
对方看谢葭若有所思,心里也有些发虚。又看她随身带着佩刀的随从,便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
果然……
谢葭一张口,就道:“最多给你三百两。你若是卖,我现在就给钱。若是不卖,我们这就走。”
最后果然让她以三百五十两的价钱拿到了房契。
回去的路上,谢葭憋了一肚子气。不知道卫清风买的那个米铺,和买翠屏园,被人坑了多少。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婉转的来提醒他,既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又能幸免他生意没做起来,先被人把钱坑光了。
回到家里,卫清风还没有回来。她思前想后,决定不跟卫清风提起这件事。因为反正钱是在她手里,多了多少,少了多少,卫清风也并不清楚。他也从来不问花了多少的。
思前想后,她觉得指望卫清风变成一个厉害的生意人是不可能了。何况不能顾此失彼,卫清风是政治人才,军事鬼才,在这里不过呆个几年,总不能就要他成为一个商业人才。何况他还是有任务在身的,那等于是白瞎了精力。
谢葭自己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她权衡再三,拿出谢嵩给她的拜帖来看,都是连知府以上的大人物,帮不上什么忙。最终,她还是决定飞鸽传书回了京城,让京城那边想想办法,帮她弄几个懂事的掌柜过来
卫清风回来之后就看到她在写信,他的心情颇好,便问了一句:“都弄好了?”
谢葭头也不抬,道:“弄好了。妾身打算雇几个当地短工来打扫房子,再请两个长工,没有当地人照应总是不行。”
写好了信,她便让人把信鸽拿来。
卫清风大奇,道:“你要送信回京?”
谢葭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道:“报个平安,再请我爹给我送两个掌柜过来……九郎,您说要开米铺,总不能只用当地人。妾身想着,还是要有两个自己人稳妥一些。
卫清风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点了点头,道:“你想的倒也周到。”
谢葭绑好信筒,放了鸽子去,看它成为蓝天中的一个小点儿。
才又道:“那九郎,开铺子的事情不如就缓一缓,等咱们的人到了再说。横竖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缺这几天”
NO。117:有孕
闻言,卫清风倒是有些惊讶了。
谢葭就放下耐心来哄他:“九郎,商贾之流,并非正业。您是国之栋梁,纵然此时卧薪尝胆,也不该把精力花在那种事情上。倒不如一开始就让手底下的人接手。到时候你也好抽得开身。”
卫清风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谢葭笑了起来,道:“那就这样决定了。”
不知不觉,在此处定居就有月余了。谢葭平时不大出门,所以并不觉得日子难过。反而比在京中的时候,还自由一些。丰衣足食,也算不得清苦。
阮师父她们到了以后,很快就安置在那个大院子里。两家对了门,在边境的生活开始逐渐步入正轨。
在谢葭生辰那天,收到了京城的来信。
当时谢葭穿着大红的长裙,也没有请什么外人,只让卫清风陪着在院子里喝酒。
大晚上的,就突然有人来敲门。
卫清风就让知画和轻罗去开了门,见是两个风尘仆仆的陌生人,穿着长袍,知画和轻罗就是一怔。
来人似乎也有些尴尬,道:“我们是京里来的,给夫人请安。”
谢葭听到动静,估摸着是京城里来的掌柜,忙道:“快请进来”
那两个人就一起走了进来,都背着又长又沉的包袱,一脸的舟车劳顿,也亏的这包袱没让人抢了去。进了门,看到坐在位置上的卫氏夫妇,就行了大礼。
“九爷安好。夫人安好。”
谢葭点了点头,道:“两位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知画,快去给两位先生倒了茶来”
那两人忙谢过了。
年长一些的那个便道:“回夫人的话,我们是叔侄俩,小的叫朱炳,这是小人的侄儿叫朱志。本来在横州帮太夫人打理嫁妆铺子的。太夫人收到夫人的信,便让我们俩到西凉来了,还望能堪夫人一用。”
谢葭笑眯了眼,道:“原来两位就在横州,那可是正巧了咱们九爷正想从横州进粮呢两位在横州,是管什么铺子的,可知道横州的米市如何,进货可方便?”
朱炳便道:“小的管的就是米铺。横州是出了名的鱼米之乡,只是这西凉之地山多,出去不容易,如果要从横州运粮,只怕不容易。最好先走一水路,再换马匹走山路,再换水路。不过只要进过来,就不怕卖不出去。小人一路上看过了,廖大人治理凉州,颇有建树,不少中原商贾都走这条路,和番邦做生意,更是有不少分点儿掌柜在这儿。他们最不缺钱,能有足量的大米吃,想来也不会舍不得。”
谢葭心中一动,看向卫清风。
卫清风道:“你说,运输不方便?”
朱炳道:“是,这正是小的所忧。就怕一年难运几次货,天大的生意也难做。”
卫清风却微微展颜。他在别人面前并不常开颜,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但是被谢葭敏感的捕捉到了。她心中暗自嘀咕,货物难运,他在开心什么……
他果然道:“既然你说不怕卖不出去,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横州那边儿,你可打理妥当了?”
朱炳道:“小的不敢自作主张,只是走的时候确实已经留了信。到时候只要派人送封信过去,就行了。”
卫清风不吝赞美道:“你做事是周到的”
谢葭忙叫人来赏了朱炳叔侄俩。
卫清风道:“今儿天晚了,长忠,你带他们到大院去先休息。明儿再商量。”
长忠答应了一声,便领着朱家叔侄退下了。
眼看院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谢葭就忍不住问卫清风:“将军,运粮不易,只怕这生意,一时半会儿难做起来……”
卫清风满不在乎的道:“你急什么,咱们又不指着这个吃喝。要运粮,就要马匹,就要船只……娇娇,我们可以趁机养一支我们自己的马队再和各处官府通好气,整顿出一条路线来,可以直入横州。你想想这其中的妙处”
妙固然是妙,这样一来,暗度陈仓还可以买个马场,只说做运粮之用。打着米铺的名义还能和各地官府搭上线,这样一来就可以越来越接近廖夏威……然而想法是好的,实践起来却是个巨大的工程。
卫清风当然不怕,他本来就是做大事的人,心大的不得了,当然可以步步为营徐徐图之。
可问题是,这巨大的开销,他们承担不起了啊还有一大家子等着吃饭过日子呢
总不能刚到凉州,就又伸手跟京城那边要钱吧
谢葭苦思冥想,最终还是道:“九郎,妾身觉得有些不妥当。”
卫清风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闻言就有些诧异,问道:“怎么?”
谢葭长出了一口气,道:“妾身自然知道您开这个米铺是为了暗度陈仓,可是这事儿不能叫旁人知道。咱们既然这么有钱能为开个米铺专门买个马场,又能和官府走通关系去开一条路……那我们还开这个米铺干什么难道旁人看了,不会觉得奇怪吗”
卫清风一怔。
谢葭看他听进去了,便低声劝道:“九郎,咱们开这个米铺,明面上,是为了补贴家用。既然如此,横竖都已经到了这儿了,就更不用急在这一时。马匹咱们可以先租,湖运咱们可以先找小家搭把手。等生意做大了,咱们再买马场,那才说得过去”
“九郎,您身负重任……咱们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卫清风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道:“那咱们慢慢来就是了”
谢葭心头一松,笑道:“明儿把朱氏叔侄找来好好问问,让他们给出个计划,看看多久咱们才能名目张当的买个马场既然是娘指定的人,想来也该有两把刷子才是”
卫清风笑道:“好。”
到了这儿之后,他还真是什么都听她的也许是心里的愧疚,让他多了一些耐心吧。
隔日,果然把朱氏叔侄叫来问话。
听了谢葭比较委婉的说法,朱炳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他是老江湖了,又是卫太夫人的陪房,自然心里有数不该多问。他略一思索,便道:“小的瞧着,这是个利润不错的行当。若是经营的顺利,大约两年之后便能有足够的盈余买个小马场专门走这道线儿。”
“两年……”她看向卫清风,果然他面色不虞。
谢葭又道:“咱们是打京里来的,手头也不差这几个闲钱。若是做一年,生意还算有赚头,那我也不在乎再贴几个钱进去买马场。朱掌柜,您懂我的意思了吗?”
朱炳哪里会听不明白,这就是只能赚钱,而且要赚大钱,不能亏本的意思嘛
他自负对横州米市的掌握,又想到自己住的那个院子里,共有二十余武功好手,那还怕什么做这种两地倒卖生意的,最苦的就是在路上,镖师往往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卫氏的好手撑着,那就半点儿事也没有了
他马上把这事跟谢葭和卫清风说了。
谢葭看向卫清风。心里有些心疼,名动京城的卫氏家将和武婢,要去做着押镖的活计,还真是有些委屈了他们……
但是眼下卫清风自己还是个流犯呢
这时候,卫清风缓缓开了口,道:“这样罢,等横州的人来了,就让阮师父带着人去一趟横州。”
谢葭点了点头,道:“只好先这样了。朱掌柜,事情就麻烦你了。今天下午,先到米铺和库房去看看吧”
便留着朱氏叔侄吃了饭,然后卫清风就亲自先到米铺去了一趟。
谢葭又默默的算了一笔账,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只好安慰自己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带着轻罗和知画就在屋子里做针线。
做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把给卫清风做了两身夏衣。然后她才想起来还要做几亵衣,便打算把亵衣做了再做新的夏衣。她自己的衣服,就只好交给知画去做了。然而知画的针线功夫要比她好的多,几乎三天就能缝出一件夏衣,而且还是模仿的本地款式。她真想让知画把卫清风的衣服也做了算了,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妥当。
对于她来说,能把衣服做出来就不错了,绣花什么的基本上是别指望了。不过好在现在卫清风的身份不同往日,穿的素净一点儿也没什么。
卫清风回来的时候满脸晦气,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估计是自己翻墙进来的,然后就直接上了楼,把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谢葭看他那德行,便猜想他大约是知道了自己买米铺被坑了的事儿。他从小做任何事情都手到擒来,眼下竟然是在市井里被人骗了,必然是非常难堪又不愿意接受的。那样子整个就像一个被人骗了糖果的小孩子
他把人都赶了出去。
谢葭看得又好笑又心疼,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上了前去柔声问道:“九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卫清风有些难堪——那样子就像她刚过门的时候,他得意洋洋的遣了通房想给她面子,结果没想到后来事情比他想的复杂的多,闹的那样难看,他整个颓了的样子
但是对着谢葭,他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谢葭也不多问,扶着他坐下了,又殷勤地给他倒茶,只是状似无意那般提醒道:“九郎,俗话说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是娘送过来的人,必定是可靠的。又是横州过来的人,咱们有事儿要多和朱掌柜商量商量,尽管把事情交给他去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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