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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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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眉娘正跃跃欲试,听了这话便笑道:“娘,您和各位夫人的彩头那么大。女儿可输不起!”

     舒夫人笑道:“赢了算你的,输了娘给你出!”

     舒眉娘这才答应了,笑着和舒夫人换了位置。俨然这就是她们家一样。

     卫太夫人问谢葭:“看懂了没有?”

     谢葭颦眉摇摇头,道:“学不会!”

     顿时众夫人全都笑了起来。

     袁夫人笑道:“叶子牌,多看看就会了。夫人年纪还小,平日都学些正经的东西,恐怕都忙不过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分出来学这些戏耍的玩意儿!”

     卫太夫人好像也不觉得儿媳妇这么笨有多丢人,笑道:“她啊,别的是一学就会,这叶子牌,就是怎么学也学不会!”

     谢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模样有几分娇憨。门道当然看得懂一些,但是她着实对这种东西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她留神看舒眉娘,舒夫人看女儿打牌,又不舒服,总喜欢凑上去指手画脚,若是输了,又责怪女儿的不是。舒眉娘似有不悦之色,又不能对母亲说什么,每当此时,便差遣庶妹去给自己做这个做那个。

     卫二太夫人突然发威,盯上了舒眉娘,卯着自己不赢,也要让舒眉娘吃亏。谢葭微微有些诧异,但是看卫太夫人面色如常,就明白了——二爷也是庶出的!

     其他夫人都人精似的,笑而不语。

     少顷,轻罗进来请安,笑道:“太夫人,夫人,将军回来了。”

     顿时众人讶然,难道还要到这里来请安不成?

     谢葭一头雾水,只好站了起来,笑道:“将军刚下了朝?”

     所有人都盯着她,好像在等着看她的反应。

     卫二夫人就揶揄笑道:“是等着你去伺候吧!”

     太夫人一挥手,道:“去吧。”

 又道:“那臭小子就是这副臭脾气,打成了亲,什么事儿都要他媳妇儿伺候着。这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嫁到我们家来,每日还陪在我跟前儿说话,年纪又小,我瞧着也可心的。偏那臭小子不懂得心疼人!”

 众夫人大笑。未出阁的小姐们便都只抿了唇,微微低着头。谢葭不好意思地站在一边,突然感觉到一道不善的视线,抬头看了,那王忆娘也不避讳,依然不屑地看着她。

     谢葭想了想,然后露出一个比她更蔑视的笑容来,道:“王夫人,王小姐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一怔。

     卫四夫人也是站着伺候的,当然也注意到了,此时立刻笑道:“王小姐,我们将军夫人就那么好看?从刚才进了门开始,忆娘的眼睛就只会盯着我九弟妹看!”

     王夫人笑道:“忆娘仰慕夫人好长时间了呢!”

     母亲开了口,王忆娘自然不敢再造次,只低下了视线,有些冷清地道:“儿常常听谢府的雪娘说起夫人,陈家的谨娘生前也对夫人赞誉有加。”

     陈家……是陈侍郎家的二娘陈容谨吧!根本没什么交情好不好,会提起她,还赞誉有加?是和谢雪一起说她坏话吧!看来要去查查。这个王忆娘和谢雪……

     谢葭微微一笑,道:“是这样。我还以为王小姐眼睛不舒服呢。”

 卫四夫人就笑道:“说眼睛,我倒觉得将军从昭宁公主府讨来送给九弟妹的那只猞猁,眼睛长得真好,就像琉璃似的,比胡姬的眼睛还漂亮。啊,对了,将军还送了九弟妹几个能歌善舞的胡姬,不知道待会儿我们有没有这个福气,可以见识一下?”

     又道:“听说那胡姬的眼睛可勾人得很。都是斜着看人的呢!”

     谢葭暗笑,她分明是把斜眼看自己的王忆娘比作畜生和伎女吧!

     卫二太夫人就斥自己的媳妇。道:“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胡姬来了?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好说起那种下贱的东西。”

     卫四夫人也不介意,笑着赔了不是。

 谢葭明白过来,不管二太夫人和四夫人对自己的印象怎么样,但是卫氏总是一致对外的。现在想来,大概是分家早的缘故,妯娌之间反而没有什么大矛盾,感情都很不错。

     卫太夫人道:“葭娘去吧!待会儿带着点心回来——可别呆在那儿就走不动脚了!”

     顿时谢葭又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通红了脸。

     跟着轻罗出了厅子。主仆二人往后院走去。路上。谢葭问轻罗:“将军真要找我?”

     轻罗道:“真要找您,一回来就让奴婢去请您过去。”

     谢葭就嘀咕着:“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儿……”

     卫清风在书房等着她。

     谢葭进了门行了礼,笑道:“将军。朝服还没换呢!”

     卫清风的心情似乎颇好,笑道:“先不管这个,你来。”

     谢葭上了前去看,他却孩子似的把手背在背后:“……”

     卫清风笑道:“把手伸出来。”

     谢葭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他伸出手迅速拿了个什么东西在她手心里戳了一下,然后又藏了起来。谢葭瞪大了眼睛,发现手上多了一个方方的红印子……

     “……妾,谢,阿娇?”她艰难地辨认着手心里那几个字,一脸的狐疑。

     卫清风得意地道:“给你做的印鉴。还有一个,再伸手出来。”

     谢葭傻乎乎地伸出另一只手,结果又被戳了红印子。

     “卫,谢夫人……”

     她看着手心里两个红印子,顿时满头黑线:“将军!”

     把她叫过来就是为了在她手里戳两个印子?

     卫清风把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两个琥珀色的印鉴,一个略小,可算是印章,一个略大,应该就是那枚“卫谢夫人”,代表的是她从二品郡夫人诰命的。

 他笑道:“你可别瞧不起,这是琉璃玉,很是少见,民间要有,都供到宫里去了,我大胜归来的时候赏了一块。今日你册封诰命的赦令下来了,我拿了那块琉璃玉到御工房去找人给你做的。”

     印章上挂了红流苏,卫清风笑道:“这是做成玉佩形的,你可以挂在身上。”

     谢葭嘟囔道:“颜色不好看,很难配衣服的。”

     但还是拿了过来,挂在自己腰带上,又道:“我要是穿襦裙,就没有地方挂了。”

     卫清风道:“那就把络子打长一些,挂脖子上。”

     “……”

     他又拿了桌子上的一个紫色锦盒,把那枚大的放进去了,笑道:“这个先放书房。你要用,再来拿。”

     谢葭道:“嗯。”

     卫清风又道:“娘那儿怎么样?热闹不热闹?”

     谢葭道:“挺热闹的,在打叶子牌。再过一刻钟,我就去厨房看看糕点准备得怎么样了,然后送过去。”

     卫清风道:“那好,先服侍我换衣服吧。”

     “……”

     卫清风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在说,我送了你好东西,你服侍我换衣服是天经地义的。

     谢葭只得随他去了他的卧室。卫清风遣退了丫鬟,让她一个人服侍自己换了便服,两人说着话。谢葭就说起那个王忆娘来:“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卫清风道:“你要她喜欢你做什么。她要看你的脸色才是!”

     谢葭俯身给他脱了朝靴,嘟囔道:“时不时就堵我一两句,难道我就舒服?将军,我还是想去查查她和我家里那个庶姐有什么来往……还有吴府的二小姐。”

 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下意识的改了自称,道:“妾身想着,吴小姐死的终归是有些蹊跷。也不是说诬赖我家大娘,只是她就曾经对我下过杀手,我担心……”

     卫清风目中一凛。

 NO。069:交底

     谢葭小心翼翼地观察他颜色,道:“妾身想着,将军走动要方便一些,能不能,请将军帮着查一查?”

     卫清风长出一口气,道:“你是怕她也跟萧府搭上关系?”

     谢葭点点头,连鞋也忘了给他穿,颦眉道:“本来,这都是没影儿的事,现在就跟将军说了也是不合适……不过,妾身一个深闺妇人,实在是苦无对策……”

     卫清风就笑了起来,道:“知道夫君的厉害了?”

     “……”

     卫清风笑道:“那就查一查吧。下次就不要见那王氏,免得你心里堵得慌。”

 谢葭乐了,忙拿了鞋子来给他穿上,笑道:“嗯。不过将军,到底是妾身娘家的庶姐,虽然做过些恶事,可妾身也不想冤枉了她。将军虽然疼爱妾身,但也请查个水落石出的好。”

     说完脸上就被捏了一下,卫清风笑道:“知道我疼你就好!”

     谢葭掰开他的手,也不知道是被捏的还是怎么回事,脸红红的不说话。

     散了头发,又给他重新梳了头,配了一个简单的银冠。卫清风看也不看,道:“要去厨房了吧?”

     谢葭道:“不急,将军待会儿去哪儿?”

     下意识就出了口,这本来不该她问的。

     卫清风道:“去趟宝华斋。我估摸着,这两天,开武恩科的事情又会提起来。”

     谢葭道:“那就是成了?”

     卫清风笑道:“这是第三次了,就算这次不成,皇上再提一次。不成也得成了。”

     是啊,做臣子怎么倔得过皇帝!

     谢葭笑道:“那妾身要提前恭贺将军得偿所愿了!”

     卫清风也笑了起来。到底是年轻人,眉宇之间尽是意气风发之色。

 谢葭又道:“将军,我房里的轻罗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和娘提过要把她配了人的,估摸着娘也在物色了。我瞧着,轻罗配给外院,不如配到身边,我也放心一些。您看您身边的长安就不错。”

     天天瞅着人家轻罗笑呢!有一次轻罗在做针线,缝的是件男人的衣服。她让知画去问了,才知道是长安的。不如就让他们得偿所愿好了!

     卫清风对这种琐事不感冒。道:“你去跟娘提就是了!”

 谢葭笑了起来,然后又皱眉。卫清风和卫太夫人还在冷战呢。但她现在也不敢提这事儿,只摸着腰间那块玉牌,笑道:“知画打络子的手艺不错,我去让她给我打个络子。”

     许是有事相求,她今天表现得很乖顺。卫清风非常满意。

 片刻后夫妻二人一同出了门,卫清风去了外院,谢葭去厨房看了糕点。这是要上第一批点心了。厨房正准备好要出屉。卢妈妈亲自督办——难免大材小用。但那是为了不出差池扫了初次管事的新夫人的面子,当然万无一失。

     谢葭领着端着点心的丫鬟去了莲院。

 里面打叶子牌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王忆娘和舒氏母女都输得惨不忍睹。舒夫人已经挨不住,又接手了过来。但是情况并无好转。谢葭便让人沏了花茶来让诸位夫人降降火。

     第一轮点心吃得差不多,卫太夫人就道:“我们自己打牌,葭娘,你带着小媳妇和小姐们到外面去透透气。”

     卫二太夫人会意,笑道:“是啊,这都是妇人们的玩意儿,闺中的小姐学得太入迷可没什么好处!”

     谢葭就很傻很天真地凑过去讨巧,道:“跟着学一些也好啊,我在闺中的时候就没学会,现在嫁了,都不能陪娘玩两把!”

     卫太夫人微微一哂,道:“还会找不到牌搭子吗!做女人的要三从四德,从来没听说过不会打叶子牌就不是好媳妇儿的!”

     卫四夫人就笑道:“九弟妹,这个你就不懂了,刚过门的新媳妇儿,谁敢赢婆婆的钱?在闺中学的太精了,嫁了人,婆婆们赢谁的钱去!”

     众女眷又都笑了起来。她婆婆笑骂了两句,看得出来也没有当真。

 谢葭笑着站了起来,道:“那既然这样,舒小姐,芷娘,王小姐,慧娘,晴娘,还有四嫂!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到母亲的琵琶亭去看看吧,可以看到望月湖呢。”

     微妙的称呼,让舒氏母女三人面色也变得很微妙。其他人,都笑而不语。

     卫四夫人忙摆手道:“我哪儿比得上你们年轻小姑娘啊,还是守着母亲打打牌,指望着待会儿能玩两把呢。”

     卫二太夫人便道:“让你去你就去!我这儿正兴头上呢,轮不上你!”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谢葭突然又明白了,这对婆媳恐怕是卫氏的外交之宝。

     卫四夫人就笑道:“那我也去看看!”

     谢葭笑着引了年轻女子们出来。出了门,自然要带上贴身的丫鬟。舒眉娘就带了一个丫鬟,舒芷娘没带,俨然她是嫡女的另一个丫鬟。

 一群女眷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到了琵琶亭。琵琶亭的地势也较高。谢葭早让人准备好了,这下一吩咐下去,就有丫鬟陆陆续续送了茶具、点心、以及琴等各种乐器,还拿了几幅画送上来。

     丫鬟开始在一旁煮茶。

     谢葭笑道:“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呼诸位,我索性把手里有的一股脑的全拿出来了。”

     舒芷娘笑道:“旁的不说,夫人拿出来的画,必定是极好的,我们这下能开眼见了。”

     又有些俏皮似的,道:“四夫人说要看胡姬呢,夫人,不知道我们……”

     谢葭直笑,道:“有,有!已经吩咐下去了,待会儿她们就过来。”

     袁晴娘便道:“刚才在厅子里,看到一副画。难道就是传闻中名动上京的《榆关曲》?”

     又不好意思地道:“刚才我也没敢多看……只是瞧着,好像是夫人的手笔。”

 谢葭有些惊讶。敢情这袁晴娘先前说的,不是客套话,她是真的花心思研究过自己的画!顿时,她的心思便有些微妙。嫁到卫府来那么久,她连画笔都没有摸过,想到从前苦练画技,每天练字练速写,到如今倒好像一点用都没有了……

 看来袁晴娘不是功课做得太好,就真是个才女。如果是前者。那她当然适合进入谢府。但如果是后者……这样一个人儿嫁到谢府这种不知深浅的地方,怕会是第二个天真烂漫的沈蔷。或是同样才华过人的华姬,她们都没有好结局,未免可惜了这玲珑剔透的姑娘。

     谢葭低笑,道:“让晴娘见笑了,确实是《榆关情》。”

 袁晴娘顿时就有些激动,马上脱口而出:“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几句诗。我每日都要在心里嚼上几遍。可惜不能仔细看看!”

     说到这首诗,谢葭又有点汗颜。

     卫四夫人笑道:“这有什么千难万难的,让人去取来给晴娘看看就是了!”

     又道:“若是早些认识。说不定你们俩会是闺中密友了。不是有句话,叫‘以文会友’吗,你们这就是‘以画会友’了!”

     袁晴娘忙道“不敢”,见谢葭瞅着她笑,又通红了脸。谢葭就派了墨痕亲自去取画。

     舒眉娘就一直拿眼睛瞪着自己的妹妹。

 舒芷娘无奈,只好开了口,道:“那日托夫人的福,在胡府听过胡小姐的琴,回去对姐姐说起,姐姐也是爱琴之人,顿时心痒难耐。可惜我不懂得这些。不如让姐姐现在抚琴一曲,夫人帮忙听听看看怎么样?比胡小姐又差了多远。”

     本来是谦逊之词,可是看起来舒眉娘好像有些不满意,隐隐有些傲气。

     有人弹琴助兴,谢葭怎么会拒绝,忙笑道:“那我们可有耳福了,不过我对音律真是没有什么造诣,就跟打叶子牌似的,怎么也入不了门。”

     言罢一顿,才在众人的笑声中又道:“不过在场都是咱们上京的贵女贵夫人,肯定有人能品评一番的。舒小姐快请!”

     舒眉娘傲娇地去弹琴了。

     谢葭看舒芷娘,面上似有苦色。只怕回去,又要被嫡姐迁怒吧!

 在场向慧娘年纪最小,她和三娘差不多的年纪,长得十分可爱,一派纯真的模样。也是她听琴听得最认真。等舒眉娘一曲弹毕,她竟然是第一个品评的。虽然说好,但似乎觉得也没什么特别过人之处。

     她是一派天真烂漫,傲娇的舒眉娘就面色不虞。虽然向慧娘不过是个御史的孙女,但是在谢葭面前,舒眉娘还是把住了分寸没有乱来。

     少顷,胡姬们来请了安,然后就坐在底下奏起了胡乐。正好墨痕带了《榆关曲》过来,众人又去品画。

     一片赞叹声中,谢葭心中却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闹过一阵子,谢葭差人去问午膳。

     刘芳回来禀道:“太夫人说了,诸位夫人小姐也不用回去伺候了,就在这儿跟着夫人,让厨房另外置办一桌就是了。”

     谢葭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便笑道:“各位若是不嫌弃,就在琵琶亭用膳吧。”

 王忆娘就颦眉,但是卫四夫人虎视眈眈在侧,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饭菜送了上来,她好像是嫌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吃吃喝喝有失淑女风度,愣是连筷子也没动。一个人僵硬得像块木头似的坐着。

     谢葭客气地问了,她只冷冰冰地推说刚才点心吃过了,现在肚子不饿。

     卫四夫人就冷嘲热讽了几句,她却是沉不住气的,脸色发白。卫四夫人瞧着也不想败了兴,便也不理会她了。

     众女看卫氏妯娌都选择性忽视了那王忆娘,当然也不可能凑上去。就是目前看来心机指数最低的袁晴娘和向慧娘,也没搭理她。

     由着她饿了一顿。

     谢葭在心里暗骂:傻X,还是说她以为普天之下皆她~妈,都得看她的脸色!

     吃了午膳。又品了一会儿画,然后看胡姬跳了几场舞。差不多就到了下午了。谢葭和众人相处。心里有了底,便带着人又回去伺候太夫人和诸位夫人。

     至申时中散了席。看来不用再招呼一顿晚饭。

 卫太夫人和自己妯娌说了几句话,依然让墨痕和刘芳去送客,把谢葭留在自己身边。谢葭仔细看二太夫人和卫四夫人的脸色,果然外人一走,这婆媳俩就连正眼也不瞧自己一眼了。

     后来人都走了,卫太夫人就留谢葭说话,道:“怎么样?”

     谢葭便把今天下午和众人相处的事情都说了。

     卫太夫人颦眉道:“照你这么说,那芷娘确实不错。可是摊上舒李氏这么一个亲家母。心里总是堵得慌。”

     谢葭深以为是,道:“儿也是这么想的。”

     卫太夫人便道:“急什么。慢慢挑就是了。再说了,他们家一门三品县公爵,难道还敢和我们两家郡公爵较劲?真要结了亲家,不过要多花点心思治她罢了!”

     ……太夫人果然,霸气测漏!

     谢葭笑道:“母亲说得是。”

     卫太夫人算了算时间,道:“后天清风沐休,就让他陪你回娘家一趟吧。”

     谢葭却有些踌躇,吭哧了半晌。方道:“娘……”

     卫太夫人一瞧她的样子就笑了。道:“有话就说!”

 谢葭壮着胆子道:“娘,您是知道我的,我什么也不懂……将军他也才成亲。更不懂得这些事。这一不是归宁的日子,二又没有什么由头,我们俩贸贸然地就回去了,这规矩和归宁有什么不同,又要讲究些什么……儿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

     卫太夫人淡道:“他从小就在谢府摸大,还需要什么由头!去就是了。”

     谢葭只得作罢,再想其他让卫夫人看一眼她亲生儿子的办法。

     又想到天静园……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回到江城楼,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卫清风才满身酒气的回来了。他们已经分房睡了,但是卫清风还是每夜习惯在她房里沐浴梳洗,再和她说一会儿话,或是一起看一会儿书,再回房去睡。谢葭觉得,他是很用心地在经营自己和妻子的关系。

 现在谢葭已经和刚嫁进来的时候不同,那时候她满心戒备,对卫清风非常抵触。但从他决定夫妻彻底分房睡开始,她也慢慢放松了戒心,便能够好好地去观察这个人,以及自己和他的关系。这个人虽然平时冷漠又自以为是了一些,但是私底下里却也是个不错的人。

     她也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就好了,以后相处起来会没有大麻烦。至于及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将军。”烛火下,她粉嫩的红唇好像微微嘟着,好像在昭示她的年龄和她有多娇气。

     卫清风答应了一声,自己脱了外袍丢在榻上。谢葭去给他捡起来拿给鸳鸯。

     她一边给他拆发髻,一边道:“今儿娘说了,让将军后天陪妾身回娘家一趟。”

     卫清风道:“我也有这个打算,正好有事和岳父商量。”

     轻罗端了醒酒汤来。

     谢葭不禁道:“不是说去宝华斋?怎么又喝酒了?”

     趁他站起来,她伸长鼻子在他身上闻了闻——还以为他不知道!

     卫清风不由得暗笑。

 果然闻到了香味,谢葭就皱眉,嘴巴撅得更厉害了,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谢葭的唇形是典型的樱桃小口,上唇略薄,下唇略厚,点了胭脂的时候就像个红彤彤的小樱桃,稍不高兴就像把嘴撅得老高……

     卫清风不禁哈哈大笑,引得屋子里的丫鬟都侧目,连门口守着的长安长忠都吓了一跳。他就又去捏她的脸,道:“去了趟秀满楼,这不是早早回来了吗!”

     谢葭就用手去掰他的手,没好气地道:“将军去了哪儿,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用跟妾身说。”

     卫清风喝了酒,正有兴致,看她这样更想要逗她,索性伸手揽住她:“又吃味了不是?”

     谢葭又恼又羞:“将军!”

     轻罗等人纷纷色变,连忙都退下了,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谢葭挣了两下。反而被他搂得紧了。卫清风索性搂着她坐在了榻上,让她坐在自己一条腿上。笑道:“急什么,不是你让我去查吴二娘的死因?我听说吴家大郎在秀满楼,马上就去了。”

     谢葭这才不挣了,道:“怎么样?”

     卫清风皱着眉,道:“大白天就在秀满楼的,当然是纨绔子弟。满嘴跑溜,没一句能当真。不过倒也有几句有用的。吴二娘死的时候,只有谢雪娘在身边?”

     谢葭道:“嗯,这好像有不少人是知道的。”

 卫清风又道:“吴侍郎为官刚正不阿。是个难得的忠耿之臣,没想到生了这样一个儿子。成日和萧府的人在一起。我只不过随便问了一句,他竟然还得意洋洋地说出萧家六娘和他死去的二妹也有颇深的交情!”

     谢葭道:“萧……阿简?”

     卫清风不屑地道:“那个女人最喜欢惹是生非。”

     谢葭讶然:“不过是个深闺女子……”

 卫清风就去捏她的鼻子,道:“你以为她跟你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的本事可不小呢,练了一身武功,又能舞文弄墨。萧家都舍不得把她送进宫里去。陆御史的事听过吗?据说就是她的裙下之臣。”

 陆御史……是个年纪轻轻的御史,人人道他年轻有为,锋芒毕露。可是前些日子被斩首了。罪名是私通放外的将领。也就是谋逆之罪。他私囤粮草,又买断铁矿,确实不是冤枉的。

     他是萧阿简的裙下之臣……难道是中了美人计。被萧家当了枪使?

     若真是这样……那那表面单纯娇羞的萧阿简,俨然就是大汉刘陵那样的古代女谍……

     这个消息太出乎谢葭的预料,以至于她忘了卫清风正捏着她的鼻子,想起之前谣言的事,她不禁道:“将军是说,萧阿简会武功?”

 卫清风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在想前些日子,关于你的谣言传得风生水起?不过,消息确实是萧阿简放出去的。那晚你和秦大郎在林中说话,她就躲在旁边偷看。”

     谢葭一个激灵:“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

     卫清风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道:“凭萧阿简的手段,弄死一个吴二娘,简直轻而易举。”

     谢葭想着那个谣言,心里正生气,遂不说话。

     半晌没有动静。渐渐的,她又挨不住了,偷偷掀起眼帘看了一眼。

 卫清风笑了起来。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却无法自已地,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她娇艳的红唇,眼睛深不见底,笑道:“不是你比她傻,而是你年纪比她小,见识不如她的缘故。”

     谢葭想张嘴咬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别开了脸,道:“夜深了,将军,让人来服侍您沐浴,准备休息吧。”

     卫清风答应了一声,就扶了她起来,自去了。

 过了两天,小夫妻俩又收拾要回门。赶早不如赶巧。谢嵩沐休日要处理雎阳馆的事宜,早上一般不得闲。谢葭便挑了下午寅时左右过去,准备和谢嵩唠嗑一会儿,就可以蹭一顿晚饭吃。

 两家住得近,便也没有带什么隆重的礼物,特产之类的就更没有了。只带足了红封和赏银,另外谢葭带了知画做的一双鞋子,送给谢嵩——原来是给卫清风做的,反正他们的脚差不多大。

     去给太夫人请安的时候,门口的武婢又把卫清风拦住了,只放谢葭进去。卫清风颇无奈地瞅着谢葭,谢葭比他还无奈,长吁短叹地去请了安。

     太夫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了两句,又问了他们打算在谢家住多久。谢葭说过一夜就回来。

     然后就启程出发了。

     到了谢府,早有小厮和眼生的管事妈妈等在门口,一看到卫府的马车便迎了上来。卫清风先下了车,然后来扶谢葭。

 “姑娘!姑爷!”那管事妈妈谄笑着迎上来,忙给谢葭搭手,“姑娘还不认识奴婢吧!奴婢是三姨娘身边的,那口子姓王!这一听说姑娘和姑爷要回来啊,三姨娘巴不得能亲自来迎呢!”

     谢葭笑道:“三姨娘身子重了,还是不要操劳的好。”

     又问:“八个多月了吧?”

 NO。070:残雪

     王妈妈笑得满脸的皱纹都开了,扶着谢葭往里走,笑道:“托姑娘的福,是有八个多月了!”

     谢葭看她是个能言善道的,就一边往里走,一边跟她说话,道:“府里可都好?我父亲可好?”

     王妈妈笑答道:“都好,都好!侯爷这阵子也高兴。三姨娘知道姑娘必定会问起来,就让奴婢先跟姑娘说了,侯爷先前有个咳嗽的毛病,也好多了!”

     谢葭松了一口气,笑道:“只等三姨娘给府里添个小少爷或是小小姐,父亲就更高兴了!”

     路上散了红封,便到了怡性斋。

 谢嵩还在雎阳馆没有回来,倒是挺着大肚子的珍姬等在那里,见了谢葭就直笑,上前给她请安,谢葭忙扶了她起来。她气色很好,整个人显得珠圆玉润,看来日子过得不错。

 她便让自己生的四娘和红姬生的小少爷谢宏逸来给嫡女夫妇请安。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大约是经常在一起玩,所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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