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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吉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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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我想回大兴国去,也可以吗?”

南宫季云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吉祥,沉声问道:“你很想离开我?”

吉祥本是故意激怒他的,见他不高兴了,却又有些迟疑了,自己说的就是真心话吗?她是很想念家人,但是她并没有非要离开他的理由,她现在虽然依旧习惯性地和他斗嘴,习惯性的见不得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再讨厌他再恨他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心里没有那么一个人,一个可以使她不顾一切抛下一切的人。

虽然她自己并不确定,但还是给了南宫季云一个肯定的答复:“对。”

南宫季云顿时变得有些咬牙切齿,狠狠地道:“你这辈子也休想。”

吉祥听到他的回答,不知为何反倒松了口气。这个男人,幼稚的,毒舌的,别扭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和自己有了这么深的牵绊,自己的事业,生活,感情,都跟他联系在了一起,如果说要她现在就彻底的离开他,虽然也许从感情上来讲,没有什么舍不得,但是从事实上来说,还真的不怎么可能。

两人正堵着气不说话呢,这时周夫人却跟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一起走了过来。

周夫人有些歉然地看了吉祥一眼,对南宫季云道:“这二位是世子殿下的故人,听闻殿下来了,便要来和殿下打个招呼。”

那两位姑娘上前一步对南宫季云福了福身子,其中一人含笑道:“昔年于周大哥婚宴上见过世子殿下,到如今已经过了许多年,不知殿下还记得故人否?”

另一人也笑道:“殿下当年文采风流,不知今日是否也会一展才华,让我姐妹二人一睹风采。”

南宫季云刚被吉祥气得够呛,本不耐烦理这两个女人,但是因为周夫人在一旁,若是太过无礼未免下了她的面子,只得勉强应付道:“二位姑娘多礼了,这些年事务繁忙,也没有再研究什么诗词,只怕会叫二位失望了。”这么文绉绉的婉拒,想来这二位才女应该听得懂才是。

只是那二位才女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听懂了装不懂,此时已是婷婷袅袅地走进了凉亭,双双站在南宫季云身侧,其中一位捂着嘴轻笑道:“殿下太过谦虚了,遥想当年殿下于婚宴之上击案而歌,何等豪迈快活,怎地如今倒拘谨起来了?”说罢拿眼神瞟了吉祥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莫不是被老婆管得太紧了?

吉祥本以为诗会应该是大家讨论些文学诗词什么的,不然就是喝酒行酒令什么的,却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争风吃醋这一类的余兴节目,顿时有些想笑,不过却还是板着脸没笑出来,毕竟眼下她也算是“受害者”,不过她倒想看看,南宫季云会怎么应付这些莺莺燕燕。

南宫季云看了吉祥一眼,见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两位才女的挑衅,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心里却对那两位才女十分厌烦起来,但是碍于周夫人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只得客气地道:“当年不过年少轻狂,如今已是有家室的人了,自然应该收敛些。嫂子,你陪这两位小姐先聊着,娘子方才说要去看荷花,我陪她去走走。”

说罢起身,牵起吉祥的手腕,就将她朝外头拉。吉祥本来还想看下热闹,但是见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赖着不走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于是只得起身,对周夫人点头说了句:“失陪。”然后被南宫季云半拉半拖地扯着离开了凉亭。

那两位才女不禁脸色绯红,愣在原地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荷花池边,艳阳高炽,满池翠绿,其中点缀着点点白与粉红,阵阵清香随风而来,一股清凉扑面而来。

吉祥走到荷花池边,双手撑在青石栏杆,歪着头瞅着南宫季云,笑道:“你未免太无情了吧?人家专门来和你说话,你竟然说走就走,一点儿脸面都不给人家留。”

南宫季云紧靠在吉祥身边,把她圈在臂弯和栏杆的中间,低头看着吉祥的双眼道:“你希望我回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吉祥感到有些不自在,忙低头道:“你别靠这么近,有人看着呢。”

南宫季云坏笑道:“你回答了我就让开。”

吉祥只得小声地道:“难怪你以前不喜欢参加诗会,也是有道理的。”

南宫季云听她话里隐隐有不希望自己回去的意思,不由得心情大好,却不肯放弃这难得的吃豆腐机会,追问道:“我是问你希望我回去吗?你都答的些什么呢。”

吉祥一半是羞一半是恼,却拿他没有办法,更不敢转过身去面对着他,只得恨声道:“要回去就回去,没人拦你。”

南宫季云这次却出奇的没有生气,而是静静地看着吉祥,直到吉祥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看他时,他才正色道:“我们做真的夫妻好不好?”

吉祥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后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道:“真正的夫妻?你不是在说笑吧?真正的夫妻是要两情相悦的,你看我们,算是两情相悦吗?我看,我们是两看相厌才对。”

南宫季云只觉得此刻仿佛被一双手狠狠地掐住了喉咙和心脏,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很难受,他沉声地问道:“你,还是很讨厌我?”

吉祥这时也发觉自己似乎把话说重了,其实她现在并不讨厌他,只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那种话,搅得她的心里乱得一塌糊涂。“其实,也不算是讨厌,只是,你也知道,你娶我是为了什么,而我又是为什么会嫁到宁国来的,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做到两情相悦?”

南宫季云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吉祥笑着摇头道:“你爱的人,是那位太子妃,却又来跟我说什么两情相悦,南宫季云,你还想怎么样?”

南宫季云急道:“我是真的……”

吉祥打断他的话,冷冷地道:“别说了,那不可能。你别忘了,我们是有合约的,难道你要撕毁合约?”

南宫季云正要说话,却听到周子朗在不远处喊道:“季云,吉祥,诗会开始了,就等你们了,赶紧过来。”

吉祥松了口气,忙推开南宫季云,小声地道:“周大哥在叫我们了,走吧。”

南宫季云深深地看了吉祥一眼,然后牵着她的手朝周子朗走去,吉祥甩了几下没甩掉,也只能由着他了。

诗会举行的地点是在一处环绕着水池的回廊里,回廊的地面上有一道拳头大小的曲折细水沟,吉祥知道这曲水流觞的水道,游戏时将酒杯放入水沟里,杯子停在谁面前,就该此人先饮一杯,然后作诗,若是作不出来,罚酒三杯。

此时才子佳人们都已经入了座,周子朗领着吉祥和南宫季云刚走进回廊里,就有一位年轻男子起身笑道:“这二位来迟了,是不是该罚酒啊?”。。。

一零九 淮洲诗会(三)

周子朗笑道:“该罚,该罚,这两口子在荷塘边上亲亲我我,全然不顾咱们这么多人等着,我看,咱们该罚他们喝交杯酒。”

这时众多才子佳人们也开始跟着起哄道:“交杯酒交杯酒”

周子朗转脸对南宫季云和吉祥笑道:“看到没有,众怒难犯,你们还是从了吧。”说罢从旁边的茶几上随手端了两杯酒,递给二人。

南宫季云和吉祥无奈地接过酒杯,顶着越来越大的起哄声,不得四目相望,然后双臂交缠,面红耳赤地喝了交杯酒。周子朗接过空杯后又道:“只有酒没有诗可不成,季云,几年不闻你的诗作了,今日怎么也得吟上一首,否则罚酒罚到喝醉。”

南宫季云有些为难地看着周子朗,这时众人又开始起哄,狂喊:“作诗作诗”吉祥见这场面,觉得这些才子佳人们不去做职业粉丝真是可惜了,这些人带动气氛那绝对是职业水准的。周子朗一脸坏笑地看着南宫季云,不只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反而抓了个酒壶拿在手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灌他喝酒似的。

南宫季云咬了咬牙,瞪了周子朗一眼道:“好,作诗就作诗,这首诗送给我家娘子。”说罢回头注视着吉祥,朗声吟道:“十里碧荷香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得成比翼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此诗出自《倩女幽魂》,有小改动)

“只羡鸳鸯不羡仙”,吉祥心里默默地念叨这一句,有一瞬间失神,却被才子才女们的叫好声惊醒过来,再看向南宫季云,却发现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心跳加速起来,一张俏脸顿时绯红,低下头不敢再与南宫季云对视。

周子朗笑道:“好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真真是羡煞旁人,羡煞旁人呀。”

南宫季云见吉祥一副羞得不敢看他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对周子朗笑道:“子朗说的哪里话,你和嫂子不是也一样么。”

周子朗与周夫人相视一笑,然后朗声道:“一样,自然一样,这回算你过关了,来,赶紧入座,就等你们两个了。”

南宫季云牵了吉祥的手,朝众才子才女们微微欠身,然后两人入了座,这时周子朗才宣布,这一届的诗会正式开始。

酒杯在弯曲的小水渠里顺水而下,不时磕磕碰碰地停下来,只因位置偶尔会有争议,于是众人时不时地会相互抵赖一番,争相说那杯子不是停在自己跟前的,到后来便定了由周子朗这个东道主来当酒司令,那杯子停在有争议的地方,便由他决断,少不了有不服气的,总会找他喝一杯,这一来二去的,虽然诗也出了不少,但是周子朗喝得也不少,诗会还没结束便趴到茶几上起不来了。

吉祥和南宫季云也被罚了无数次酒,不过每次酒杯停到他俩跟前时,南宫季云都会抢先认罚,每次都是连喝三杯,只是再不肯做诗了,众人也不勉强他,只要肯认罚就行。

诗会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醉了的周子朗酒也醒了些,见时候不早了,便撺掇着南宫季云和吉祥合奏一曲,这时还醒着的才子才女们也跟着起哄,一时间整个回廊里闹嚷嚷的。

吉祥低声对南宫季云道:“我和你从未合奏过,如果应下来,只怕会人前出丑。你说怎么办?”

南宫季云酒喝得不少,脸已经有些红了,凤眼瞟向吉祥,勾着嘴角笑了笑,柔声道:“不打紧,有我呢。”说罢又对周子朗道:“子朗,取琴和箫来,我便与娘子合奏一曲。”

琴是早就备下了的,有才子佳人受了罚也会弹唱一曲新词,不过箫却是一管新的,紫盈盈的很是漂亮,南宫季云一拿到手里便舍不得放下了,对周子朗笑道:“子朗,这箫既入我手,便是我的了。”

周子朗笑道:“你倒是有眼光,这是别人赠我的紫竹箫,我还一次都没用过呢。不过,一管箫换你夫妻二人合奏一曲,也算是值当了。”

吉祥抱琴坐下,南宫季云持箫立在一旁,白衣翩翩,煞是惹眼。这时他弯腰低声对吉祥道:“就奏那**在京城时弹唱的那首曲子吧。”

吉祥闻言向他点了点头,心里虽然不大信他只一遍就记住谱子了,但是合奏以琴音为主,就算箫声偶有疏漏也是能掩饰过去的,于是将手指抚上琴弦,熟悉的曲调自指尖流出。此时,一道悠扬深远的箫声响起,与琴声相合,不仅没有半点妨碍琴音,反而是将琴音局部的生硬柔化了,使这琴音更为适合这曲子的意境。

不得不说,这首婉转柔美的枉凝眉,更适合洞箫演绎,二人一曲罢了,众人齐声拍手叫好,更有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要他们再来一曲。那两位先前挑衅吉祥的才女,此时见这夫妻二人琴瑟和合,默契无比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枉做了小人,此时都羞愧不已。

就连吉祥也忍不住对南宫季云刮目相看了,从前看这个男人,觉得他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以外,浑身上下再无半分优点,如今看来,却觉得他也算得上是才华横溢了,字写得极好不说,箫吹得也好,诗做得也好,而且也会做生意,又不会对其他莺莺燕燕假以辞色,若不是自己与他交恶在前,这样的男人,倒还真是良配,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吉祥忍不住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这首枉凝眉作为诗会结束的压轴戏,结束后也就宣告着诗会结束了,众才子佳人互相扶持着,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园子,各自回家去了,那位名叫莫晚的诗魁却留了下来,走到南宫季云和吉祥身前,拱手道:“在下家中也有一池荷花,开得正好,不知能否有幸请贤伉俪与子朗夫妇,明日于在下家中赏荷?”

南宫季云牵起吉祥的手,对莫晚笑答:“莫兄,我与娘子明日一早便要离开淮洲,下次再去你家中叨扰吧。”

莫晚有些不舍地看了吉祥一眼,然后也告辞去了。

南宫季云对周子朗道:“子朗,时候也不早了,我明日一早还要赶路,这就回别苑去了,你今日也喝得不少,早些歇着吧。”

周子朗早就习惯南宫季云这种来去如风的性子,也不强留他,只和周夫人亲自送了他们出门,这才回去。

出了周家大门,吉祥问道:“你不是说要在淮洲停留几日么?怎么又是明天就要走了?”

南宫季云半眯着眼笑道:“今日咱们在诗会上出了这么大风头,再不走,烦也烦死你。”

吉祥见他的语速有些过慢,不像平时说话,又见他脸色绯红,便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南宫季云忙点了点头,脚下故意踉跄了几步,嘴里嚷嚷道:“是啊,我喝多了,头好晕,你扶着我。”说罢也不管吉祥同意不同意,摇摇晃晃地靠在她肩头。

吉祥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多了,但有了上次太子生辰时他喝到病的前车之鉴,也不敢推开他,只得扶着他朝别苑的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南宫季云干脆把头枕在吉祥的肩上,然后闭着眼装醉,还死乞白赖地用手环住吉祥的腰,任随她怎么拉扯也死不松手,吉祥咬着嘴唇恨恨地瞪他,又低声叫他松手,奈何他假装听不到,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死死地靠在她肩上,吉祥万般无奈下,只得任他鱼肉了。

回到别苑,正好赶上晚餐时间,南宫季云好像酒突然醒了似的,立即又生龙活虎起来,吉祥顿时知道自己这一路是被他白吃了豆腐,这家伙明显是装醉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他愿意,多的是美女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只是也没见他看上过谁,却为何偏偏要赖着自己,难道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他是真心想要和自己过一辈子?

吉祥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就立即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骂了一顿:怎么能被他几句话骗住了?他不过是想替他的红儿彻底扫清障碍罢了,只有我死心塌地的跟了他,他的红儿才会幸福,是了,一定是这样的。南宫季云呀南宫季云,你为了她可真是用心良苦了,只是你对我也太不公平了,拘禁了我的人,还要想拘禁我的心

误会往往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说清楚了或许就没事了,可也许当事人并不知情,或者没法说清。南宫季云便是受了这等无妄之灾,他此刻还在美滋滋地回味着吉祥软软的腰身和身上清香的气息,完全不知道一个天大的误会落在了他的头顶上。

回到别苑后,吉祥对待南宫季云的态度回到了冰封时期,说话做事礼貌而疏离,不和他斗嘴了,也不和他发脾气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主动跟他多说一句话,绝对不会主动看他一眼。

回到船上后,南宫季云才发觉吉祥态度不对,但是仔细回想,又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只觉吉祥这股子冷漠来得莫名其妙,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尽办法地讨好她,不时向欢儿她们打听吉祥的喜好,船每停靠一个港口,便会带着吉祥出去,买一大堆他自认为吉祥会喜欢的东西,尽管这些东西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吉祥看也不看地锁在仓库里。

南宫季云见吉祥软硬不吃,心里很是懊恼,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方法不对,于是,他打算向高人求教,只是,这一求教却搞出事儿来了。。。。

一一零 娘子,救我!(一)

因为吉祥心里对南宫季云有了芥蒂,所以对和他一起逛街什么的,有些兴趣缺缺,虽然每到一个港口也还是会下去走走看看,但是已经没有了停留游玩的兴致,于是南宫季云索性便缩短了停港的时间,每到一处都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然后复又起航。这样一来,原本二十多天的行程被缩短成了十天,吉祥一行人在第十天的下午,抵达了泉州。

平王府在泉州没有购置别苑,不过南宫帛庄却有大量的客户是泉州人,南宫季云早就托了其中一个可靠的客户,租了泉州城里的一处院子,又借来了人手,将那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吉祥他们在码头下了船后,便直接乘坐马车回到了院子里,自然是洗漱休整一晚不提。

第二天一早,南宫季云带着吉祥去逛了泉州城。

泉州是宁国最大的港口城市,商业发达,又因海运便捷,许多异国船只也时常在此停靠,所以城里能不时地发现外国人的踪影,而且各大街道上也有外国人的店铺,这些人多半请的宁国伙计,卖的几乎全是异国特产,比如异国的珠宝首饰,或者日常用品等,吉祥对这样的店铺兴趣最大,那些异域风情十足的东西,能让她回想起已是年代久远的前世和过去。

临近午时,南宫季云令人将吉祥采购的异国特产送回马车上,然后陪着吉祥去外国人开的酒楼吃饭。

这家酒楼生意并不见得好,即便是民风开方如宁国,大多数老百姓在饮食上还是不能接受那些口味怪异的舶来物。临近午饭时分,酒楼里却只坐了几个外国旅人,大部分的桌子都空着。

老板是个肤色棕黑有着一头卷发的东南亚人,却说了一口极为流利的官话,见有客人进店,忙热情地上来招呼:“这位美丽的小姐和这位英俊的先生,你们的到来,让小店墙壁发光。”

吉祥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老板客气了,你可以说几句你们家乡的语言么?我想听听。”

老板一边领着二人朝楼上走,一边用泰语说:“请楼上用餐。”

吉祥大学时曾自学过一段时间的泰语,虽然听得吃力,但还是勉强能听懂,在入座后,老板拿来菜单,吉祥随意地翻着菜单,用泰语对老板道:“老板,用你们这里最辣的咖喱做两道菜,给这位英俊的先生。”说完后,又用官话点了几样正常的菜。

待老板离开后,南宫季云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说色目人的语言?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吉祥暗里发笑,脸上却不露痕迹,淡淡地应道:“我单独给你点了两个菜,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南宫季云高兴地道:“怎么会不喜欢,只要是你点的,我都喜欢。”吉祥见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暗道:笑吧,一会儿吃过了你就笑不出来了。

不一会儿,老板亲自送菜上来了,吉祥点的那两盘咖喱牛肉和咖喱鸡被特地摆在南宫季云面前。

南宫季云看着眼前这黄里带红黏糊糊的一盘,眼有些发直,拿着筷子迟迟不敢伸手。吉祥见状低头委屈地道:“你若是不喜欢就不要吃,一会儿咱们出去吃点别的吧。”

南宫季云忙道:“喜欢,喜欢。”说罢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然后脸色立即变了,抬眼看了看吉祥,见她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只得把那牛肉囫囵地吞下了肚子,却只觉得一股火热自嘴里沿着咽喉一路烧进了肚子里,身上立即热出一身汗来。

吉祥见他脸色绯红,张着嘴直吸气,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宫季云这才知道自己被吉祥恶搞了,只是看她捂着嘴偷笑的样子,竟然生不起气来,觉得若是她能时常这样对自己笑的话,即使每天这样被她整治也是可以的。

在喝了茶水将那股火热压下去后,南宫季云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故意的?”

吉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忍着笑反问道:“你吃不惯辣么?”

南宫季云笑道:“你嫁给我也快一年了,几时在宁国吃过辣的?不过,若是你想做给我吃,我倒可以再试试。”

吉祥没有应他,只淡淡地道:“逛了一天,我也累了,回去吧。”

南宫季云神色渐渐黯淡下来,点了点头,让隔壁桌的南宫傲付了银子,然后一行人乘坐马车回到了租来的院子里。

下午时南宫季云出门办事去了,吉祥则留在房间里,和黑鹰她们一起清点今日的战果。

原本南宫季云要去的地方是不适合带人去的,不过他磨不过南宫傲,只得让他跟着,直到马车停在怡红楼门口,南宫傲才惊觉此行的目的地,不由得涨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地问道:“殿下,你这是……”

南宫季云也有些不自在,感觉像是做贼的人被抓了个现行似的,支吾道:“傲叔,有个客人约了我在这里谈事情,你就不用进去了,里面有护卫,很安全的。旁边有座茶楼,你先去坐坐,谈完了我就去找你。”

南宫傲胡乱地点了点头,然后红着一张脸走了,他跟在世子身边十几年了,第一次见到他来这种地方,弄得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南宫季云进了怡红楼。此时天色尚早,里头还没有开始正经做生意,只有一个小厮坐在门厅里头的一张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在打着瞌睡。

南宫季云神色局促地走上前,干咳了一声。那小二睁开眼,见南宫季云衣着光鲜,神采风流,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忙起身道:“不知这位公子要找哪个姑娘?”

南宫季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只说:“把你们这里最受欢迎的姑娘叫来吧。”

那小厮响快地应了一声,朝着里头喊道:“妈妈,有客人来了。”

话音落下不久,便有一位穿红着绿、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扭着腰肢走了出来,朝着南宫季云笑道:“哟,这位公子来得好早。咦,是第一次来的吧?快快里面请。”说着就要来拉他的胳膊,南宫季云忙闪身让开,不悦地道:“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赶紧把你们最受欢迎的姑娘叫出来,我有话问她,放心,银子不会少。”

说罢自往店堂里去了,又找了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摆出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来,那老鸨有心想巴结他,却深感无从下口。

不一会儿那小厮便领了一个身材妖娆的红衣女子来,老鸨松了口气,领着那红衣女子来到南宫季云桌前,正要说话,南宫季云却扔出一个金锭,对老鸨冷冷地道:“你把银子拿走,这姑娘留下。”

老鸨欢喜地拿了金子,给那姑娘递了个眼色。那红衣女子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扭着腰朝南宫季云走去,还没等靠近,就听南宫季云冷冷地道:“坐到对面去,正经点儿。”

那红衣女子妩媚地一笑,冲南宫季云抛了个媚眼,娇笑道:“哎哟,看不出来公子还是个正经人呢,可是奴家素来不正经惯了,还正经不来呢。公子,你教教人家,怎么正经好不好?”

南宫季云冷笑道:“你若是正经不来,就去另找人来,若是正经得来,就好好地坐着说话,银子少不了你的。”

那红衣女子乃是怡红院的头牌,此时还未天黑,本不是她接客的时间,不过听小厮说了,是个英俊公子,所以才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待见到南宫季云后,心里也是喜欢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殊职业者也不会例外,她本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将他收做裙下之臣,谁料这位公子根本不给她好脸色看,顿时她的面子上就有些不好看了,但又实在不甘心便宜了其他姐妹,于是用手绢捂着脸笑了笑,依言坐到对面,然后娇声道:“好吧好吧,既然公子喜欢正经的,那奴家就正经一回吧。”

南宫季云撇了她一眼,然后正色道:“你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那红衣女子一甩手绢,媚笑道:“哎哟,公子你真逗,奴家自然是喜欢公子这样的男子。”

南宫季云气急,声音越发冷了,狠狠地道:“我是问你,要怎么得到一个姑娘的欢心?”

那红衣女子一愣,然后心里叹道:能被这样的男子心心念念不忘的女子,不知是何等的幸福,自己此生只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将面上的做作的媚态收敛起来,柔声道:“公子问奴家这个问题,倒是问错人了,奴家素来只学的是如何讨得公子们的欢心,又哪里知道如何讨得姑娘的欢心?不过,若是奴家的话,真心实意对奴家好的人,奴家便会喜欢他,还有……”那红衣女子说到这里停住了,眼中水波流转,面含羞色地看着南宫季云。

南宫季云心里着急,冷冷地道:“快说。”

那女子羞怯地道:“还有第一次得到奴家身子的人,奴家也……”

南宫季云咬牙道:“她若是肯,我还来找你做什么”

那女子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公子不用担心,奴家有一百种法子让她心甘情愿地与你……”

南宫季云站起身来,激动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一一 娘子,救我!(二)

话说吉祥将那些异国装饰品、珠宝什么的,挨个地把玩了一番,然后送了些给黑鹰、欢儿、喜儿,几人笑闹了半日,挨到日头西沉也不见南宫季云回来,她中午本来就没吃饱,又闹腾了一下午,现在早已是腹中空空,心里又猜想他是不是有事不能回来吃晚饭了,于是便打算不等他,令人去厨房传了晚饭来吃了,又和丫鬟们玩了会儿扑克,随后便洗漱熄灯睡觉了。

只是刚合眼,就见欢儿又进来点了灯,吉祥忙起身道:“欢儿有事?”

欢儿面色焦急地道:“世子殿下回来了,只是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吃坏了肚子,一直嚷着肚子疼呢。”

吉祥赶紧披了件外衣跟着欢儿去了外间,果然南宫季云正蜷缩在太师椅上,浑身颤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吉祥上前摸了摸他露在手臂外的额头,急道:“你怎么了?是喝多了?”

南宫季云从手臂中抬起头来,朝着欢儿摆了摆手,待欢儿行了礼退下后,他才咬着牙颤抖着声音道:“我被人下了药,好难受。”

吉祥急道:“下了药?什么药?我叫欢儿给你请大夫,你忍一会儿。”说罢就要开门出去叫人,南宫季云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别去,太丢人了,是那种药……”

吉祥顿住脚步,疑惑道:“那种药?什么药?”

南宫季云佝偻着背起身道:“回房间再说吧,不能去请大夫。”

吉祥上前扶着他,有些着急地道:“你倒是说呀,被下了什么药,不请大夫我找人去给你拿解药也可以呀。”

回了里屋,南宫季云立即像只离了水的大虾一样,倒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滚来滚去,吉祥这下是真的被吓坏了,这个男人以前不管是受了多重的伤,抑或是醉得伤了五脏六腑,也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几时这么脆弱过,他定然是忍受着无法忍受的折磨,吉祥心里一疼,忙上前抱着他的腰道:“季云,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疼你这么难受,还管什么丢人不丢人,我去请大夫吧。”

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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