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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吉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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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季云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哼道:“你更邋遢的样子我也不是没见过,这有什么,有些话还是现在说清楚的好。”说罢用眼角瞟向留在屋里的喜儿黑鹰和另两个大兴国派下来的宫女,重重地道:“还不赶紧出去!”宫女们胆子小,被南宫季云这么一吓,忙不迭地跑了出去,但黑鹰却站在吉祥身后,动也没动。
南宫季云见黑鹰还杵在那里不动,眼神凌厉地扫向她,厉声道:“你,出去。”黑鹰不愠不火地应道:“我只听公主调遣,请世子殿下恕罪。”
南宫季云怒极反笑。点头道:“你倒是不怕死,好得很。”说罢朝外头唤了一声“傲叔”,然后便见南宫傲闪了进来。南宫季云用下巴指了指黑鹰,道:“傲叔,把她给我轰出去。”
吉祥不想把事情闹大,想上前劝阻,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眼下若是令黑鹰出去,那无疑是在打黑鹰的脸,薄了她的面子。薄了黑鹰的面子便等于薄了惠贵妃的面子,更不要说自己的面子了。而且黑鹰明显是在帮自己,自己怎么好在这种时候向南宫季云示弱?但若是不劝着,南宫傲的功夫何等厉害,就连雪狼在他手里也讨不到好去,凭黑鹰的武功,若是在他手里吃了什么暗亏,受了伤或者怎么了,自己该如何向惠贵妃交代?吉祥心焦,微微皱眉朝黑鹰看去,黑鹰却坦然地朝她笑了笑,这一笑,倒让吉祥心里略略安定了一些。
南宫傲如魅影一般,身形一晃便来到了黑鹰的面前,然后二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短兵相接,吉祥只觉得眼前影子晃动得极快,灯罩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再然后。如虚影般的两人停下了缠斗,南宫傲脸色微红地退开,而黑鹰面色如常地退回到吉祥身后。南宫傲显然没能完成将黑鹰轰出去的任务,南宫季云一张脸拉得老长,却并没有冲一脸愧疚的南宫傲发火,而是脸色难看地瞪着吉祥,那意思仿佛是在表示,若是今晚不让他把话说出来,他就不走了。
吉祥不想把自己和南宫季云的关系弄得太僵,而且方才黑鹰短时间内完胜南宫傲,也让她的底气足了不少,至少有黑鹰在外头,南宫季云是不敢把她怎样了,于是吉祥转头对黑鹰道:“姑姑,你先出去吧。”黑鹰点头,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南宫季云脸色更难看了,但转头去看南宫傲时,脸色却缓和了许多,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南宫傲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南宫季云与吉祥两人,吉祥有些发冷,走到衣架子前取了件袄子披上,然后坐到桌边,等南宫季云开口。而南宫季云则一脸铁青地看吉祥取了衣裳披上,然后自自然地坐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连往日常见的惊惶与憎恶也寻不见了,这让他很难适应。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僵持了一阵,最后南宫季云冷哼了一声,打破了这要命的沉静。“你这是什么态度?”南宫季云走到桌边,自寻了张凳子坐在吉祥对面,拿眼角瞅着吉祥,愤愤地道。
吉祥抬眼看他,见他脸色非常不好,几乎是有些极其败坏了,这反倒让吉祥心更安了,有道是纸老虎唬不住人,南宫季云眼下这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一只纸老虎,于是吉祥淡然应道:“跟你说话的态度。”
南宫季云冷哼一声道:“你别以为你混成了个什么公主,我便拿你没法子,我要整治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吉祥勾着嘴角笑了笑道:“世子殿下就是来放狠话的吗?如果是的话,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很怕,世子殿下可以走了。”南宫季云气得直瞪眼。手举起来想拍桌子,却又心有顾忌,举起来后又讪讪地轻放到了桌上。吉祥笑了笑道:“如果不是的话,还请世子殿下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夜深了,请长话短说。”
南宫季云放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握拳,然后松开,又狠狠地咬了咬下唇,然后松开,末了,重重地出了口气,恨声道:“才发现你竟是这般的牙尖嘴利,”说着见吉祥嘴角一勾,似乎又要说话,忙道:“好了,我说正事儿。”吉祥笑着点了点头,南宫季云又道:“我要你在我父王母妃面前,与我假扮成……假扮成……”吉祥挑了挑眉,南宫季云避开她的视线,侧头低声道:“假扮成恩爱夫妻。”
吉祥愕然了片刻,然后道:“这倒是不难,不过我想知道,世子殿下娶我的真正目的。以及假扮成恩爱夫妻的用意,还有,殿下须得答应我三个要求。”南宫季云转头睨着吉祥道:“这些你不用知道,至于你的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的,我倒是可以考虑。”
吉祥低头笑了笑,然后抬头,一脸郑重地看着南宫季云,一字一句地道:“看来世子殿下没明白我的意思呢,我这不是在求你,而是在与你谈条件。若是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不答应我的要求,你说的事儿,我也就不能答应你。”
南宫季云凤眼睁大,表情错愕地瞪着吉祥,片刻后将身体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着头,嘲讽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吉祥歪了歪脖子,笑道:“我有没有资格谈条件,世子殿下应该很清楚吧,未了避免将来闹得不愉快,我想,世子殿下最好还是等心平气和后再来与我谈吧。”说罢,起身就要准备歇息。
南宫季云坐直了身体,眉头紧锁,牙齿咬得紧紧的,见吉祥快要转过屏风了,忙恶狠狠地唤道:“慢着,你回来,我说就是了。”尽管他万分不情愿,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姑娘已经不再可能由得他绑,由得他关,由得他揉扁搓圆了,论身份,她是公主,而自己只是王爷世子,只怕还矮她一头,论武力,方才也比试过了,己方似乎略逊一筹,眼下除了好好与她说话外,还能怎样让她听自己的?南宫季云脾气虽然别扭,但绝对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所以眼见自己对这姑娘彻底没辙了,索性便先将满肚子的愤懑放到一边。先谈正事儿。
吉祥笑眯眯的转过身来,又在方才的位置上坐下,点头道:“世子请说。”
南宫季云涨红了脸,咳了一声,低头低声道:“你想知道什么?”吉祥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想知道你娶我的真正目的。”南宫季云抬头飞快地看了吉祥一眼,然后转开头,闷闷地道:“这个很简单,你若是留在大兴国,林如风那小子肯定不会死心,就算是他一时半会儿娶不了你,但肯定心思都放在你身上,红儿岂不可怜?原本我该杀了你,一了百了的,但见你也不是什么恶人,所以……”
吉祥眉梢挑了挑,问道:“所以你就替你的红儿扫清障碍,娶了我?”南宫季云道:祥气闷不已,苦笑道:“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与太子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你为什么要我和你假扮恩爱?”
南宫季云脸更红了,低声道:“若是被我母妃知道我们不合,为了抱孙子,她肯定要让我娶外室的,所以……”
吉祥有些诧异,在她看来,大部分的男人不都是觉得老婆越多越好么,怎么还有嫌老婆多的男人?吉祥疑惑道:“你不愿娶外室?”南宫季云点头道:祥追问道:“为什么?”南宫季云红着脸目光闪烁地看着吉祥道:“一定要回答?”吉祥见他为难,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无关紧要,于是摇头道:“不,我只是好奇而已,那现在我说说我的要求。”
南宫季云松了口气,点头道:“你说。”
吉祥道:“第一,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碰我。”南宫季云一脸嘲讽,冷笑道:“哈,这个你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不会碰你的。”其实提着个要求倒不是因为吉祥把贞洁看得无比重要,而是,她眼下才十五岁,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在这个年纪怀孕生子,是非常非常不值当的一件事情,所以她并不理会南宫季云的冷嘲热讽,继续道:“第二,你不得干涉我的生活。”南宫季云道:“你有什么生活?你做了世子妃不就是呆在王府里么,只要你不出去,我干涉你做什么?”吉祥道:“据我所知,宁国的妇女是不用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的吧?若是你要让我一直不出门,那咱们就不用谈了。”
南宫季云忙道:“谈,谈,只要你出门的次数不会多得让我母妃反感就成。还有什么要求?”
吉祥道:“第三,若是王妃对我的一些事情表示反对与不理解,你要帮我做她的思想工作。”南宫季云起身道:“这不行。”吉祥皱眉道:“怎么不行?”南宫季云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吉祥笑道:“那再加个限制吧,只要是你觉得可行的事情,但是王妃又坚决反对的,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南宫季云想了想,点头道:“好吧,这也可以。不过我也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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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抵达南陵
既然是谈判,自然是双方都可以提条件的。于是吉祥点头道:“世子殿下请说。”
南宫季云正色道:“第一,你不能在我父王母妃面前与我吵闹不休,故意顶嘴闹别扭!在外人面前也不行,因为会传到他们耳朵里,使得他们不高兴。”吉祥觉得这个倒不难,大不了不搭理他就是了,于是点了点头。
南宫季云见吉祥点了头,心里窃喜,又道:“第二,你不得做有损平王府利益的事儿,不可以说不利于平王府的话。”吉祥想,这个也是能做到的,毕竟,就算她再不愿意,却已经嫁过来了,说难听点,她已经是他们南宫家的人了,损害南宫家的利益,不就等于损害自己的利益么?谁会那么傻呀。吉祥依旧是点头。
南宫季云沉吟了一阵,又道:“第三……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吉祥笑了笑道:“好吧。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也会答应你的,时间也不早了,还请世子殿下早些安歇吧。”南宫季云微微仰头哼了一声,不满道:“你这是在赶我走?你别忘了,你才答应过,不和我顶嘴闹别扭的!”吉祥嘴角抽了抽,低头暗笑道:“我几时吵闹顶嘴了?而且,这里可没半个外人。”
南宫季云表情一滞,很快又恢复到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拿下巴朝着吉祥道:“这次就饶了你,别有下次了,还有,你答应我的事情,只是口头说说可不行,得立下字据,免得你将来犯了,耍赖不承认。”吉祥心想,我还怕你耍赖不承认呢,于是点头道:“世子殿下说得有理,我这便与你立下字据,只是若是哪一方违了约,该怎么惩罚呢?”
南宫季云咬了咬嘴唇,心想自己是绝不会违约的,多半违约的会是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不如把惩罚定得狠一点儿,将来她一违约。就要她永世不得翻身,于是发狠道:“违约的人,要给没违约的人,做牛做马一辈子!”吉祥愕然地应了句:“这么狠?”南宫季云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就是要狠点儿,免得有人违约。”吉祥前后思量了一番,没发现自己被哪句话套住,也没发现什么自己无法做到的条款,于是欣然点头道:“就按世子殿下说的办。”
因这事儿是两人的私下约定,所以磨墨铺纸什么的,也不能假手第三人,于是吉祥对南宫季云道:“世子殿下且去书房等着,我去换了衣裳,便去书房跟你立字据。”南宫季云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吉祥换了厚实的袄子,将满头秀发用一根白玉钗绾了起来,又披了条白貂皮领子的披风,手里抱着暖炉,归置妥当后才出了门,黑鹰正等在门外,见吉祥这么晚还穿戴整齐地出来,有些错愕。吉祥冲她点头笑道:“姑姑陪我去书房一趟吧。”黑鹰点头,跟在吉祥身后两步远,二人朝书房走去。
这县令的宅子并不十分大,书房就在吉祥下榻的这所小院子里,只与吉祥的屋子隔了几十步远,所以当吉祥进到书房里面时,南宫季云还正在磨墨。吉祥让黑鹰等在外头,进门后掩上门扉,手摩挲着暖炉,对南宫季云道:“这字据是你写还是我写?”
南宫季云垂眼看了看吉祥手里的暖炉,面带嘲讽地道:“你还会写字?”吉祥笑道:“不大会,有劳世子殿下了。”写字据又不是什么美差,没必要跟他争。南宫季云鼻子里哼了一声,飞快地将墨磨匀了,取了木架上的玉杆狼毫,沾了墨,在面前的纸上飞快地写起来。吉祥抱着暖炉走到他身侧,略侧着头看他写字,不得不说,南宫季云的字跟他的人一样漂亮高傲。吉祥看他写的内容,倒是没有参假,都是方才说定的,只是写到他的要求时,留了一条没想好的,日后补充的条款。
吉祥挑了挑眉,伸出手指指着那一条,道:“这个也要写在字据上?”南宫季云侧头瞥了她一眼道:“当然要写,你提三个条件,我提三个条件。不是正好。”吉祥低头暗自笑了笑,心说这人还真是吃不得亏的,再抬头时,便见南宫季云已经在写第二份了,那狼毫被他舞得如行云流水一般,笔下的字却字字漂亮整齐,吉祥想,写字好,恐怕是自己发现的南宫季云的第一个优点吧。
很快南宫季云便写完了两份字据,然后在两份字据的尾端都签上了他的大名,又把笔递给吉祥,睨她一眼道:“你总不会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吧?”吉祥也不答话,只笑了笑,接过狼毫,沾了墨,在南宫季云名字的旁边签下了她的大名,字迹柔美隽秀,虽不似南宫季云的字那般傲骨铮铮,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南宫季云有些愕然地看了吉祥一眼,又看了看她写的字,然后捏着下巴道:“倒是小看你了,字写得不错。”吉祥笑了笑道:“你的字也写得不错。”
南宫季云对吉祥的褒奖不以为然。不过倒也没有再出言嘲讽了,这也许能算是一个和睦相处的良好开端吧。两人各拿了一份字据,折成很小的一块儿,藏在袖子里,然后一前一后地出了书房,各自回到房间里,将那字据妥帖地藏好。一夜无话,第二日车队又接着上路。
因为有了这份字据,南宫季云与吉祥的相处,表面上看起来倒也能算得上是客客气气的,不过话里话外夹枪带棍含沙射影冷嘲热讽是免不了的。偏偏吉祥又是个冷性子的人,话里藏着软钉子刺人的时候总是不动声色,每次都气得南宫季云先憋不住火儿爆发出来。这一个月的路赶下来,除了原本南宫家的人以外,整个车队的人都觉得,这位平王府的世子殿下,似乎脾气不大好,而那位未来的世子妃脾气却极好,尽管世子殿下暴跳如雷,她却依旧一脸淡淡的笑。
一个月后,车队抵达了宁国的都城南陵,而这时已是早春时节了,又加上宁国的气温比大兴国略高,所以官道两旁的海棠花已经开了一些了,粉红艳丽,团团簇簇,让人为之心旷神怡。而南陵城外五十里处,宁国太子正携朝中重臣前来迎接大兴国远道而来的吉祥公主。这迎接的场面与大兴国迎接四公主秦红玉比,不差分毫,同样是太子领队,同样有文武大臣,同样有数以千计的侍卫禁军,同样有无数的老百姓围观。
不过不同的是,当初迎接四公主秦红玉的太子殿下,态度冷漠,而且对南宫季云颇有些意见,两人一见面就明里暗里互相敌视,那硝烟味儿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得到,而宁国的这位太子,态度却十分热情,简直热情得让吉祥有些吃不消。
这位太子殿下,穿了一身深紫色的绣金花长袍,头上带着紫玉束发,脚上穿的紫貂皮溜边儿短靴,里衣与下裳都是浅浅的粉紫色,这紫汪汪的一身穿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他模样俊秀。身材颀长,双眉如剑,目似寒星,皮肤白皙,鬓发如墨,真真乃翩翩佳公子也,又加上其身份尊贵,气质卓然,即便隔着厚实的禁军人墙,仍有不少围观少女看他看得如痴如醉,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呼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其癫狂模样,堪比现代的追星族。
而太子却全然无视那些眼冒红心的少女们,当吉祥由欢儿喜儿左右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时,他的视线便一直若有若无地胶着在吉祥身上。吉祥原本低着头根本没注意他,却听欢儿在她耳边小声道:“殿下,太子在看您呢。”
吉祥神色不变,依旧是低着头,只看自己的脚与面前的路,倒不是她见不得世面,人多就怯场,而是,平王府地位特殊,自己既然答应了南宫季云要和睦相处,便不会无端生事,这会儿当着这么多官员与老百姓的面,如果她行差踏错半步,不仅大大地下了平王府的面子,而且也会给自己头上招来一顶粗鄙小民不识事体的高帽子。至于太子,他要看就随他看去,反正自己也不认识他。
就在吉祥下马车的同时,南宫季云也从他的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袭暗红色镶黑边的正式礼服,头戴紫金束发,脖颈处露出一截雪白的里衣领子,衬得他千般俊秀,万般风流,他刚一露脸,立即引发了围观少女更为狂热的尖叫,“季云,季云!啊,你怎么要娶妻了!”“世子殿下,我们爱你!”南宫季云皱了皱眉,冷着脸目光似刀地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扫去,但这眼刀非但没起到半点作用,反而引发了新一轮的尖叫。
吉祥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南宫季云不愿意娶外室了,看今天这阵势,想来他是被女人烦怕了的。
南宫季云却不知吉祥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着一波一波的烦人尖叫,眉头皱得更紧了,抖了抖衣袍,朝太子走来,然后拱手一辑道:“臣惶恐,劳太子殿下远迎。”太子伸手托起南宫季云的手臂,笑道:“几日不见,世子怎地与本王这般生分了?”南宫季云却并不答话,只微笑着站到一边,冲着正朝这边走来的大兴国礼部送嫁官员一抬手道:“这位是大兴国的送嫁使者,张大人。”
那张大人只是三品官,这个品级见到本国太子原本是要行跪拜之礼的,但他身上还有个送嫁使者的身份,所以见到宁国太子可以不跪拜,只躬身一辑道:“见过太子殿下,有劳殿下远迎了。”太子同样抬手扶起他,笑道:“哪里,哪里,张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行馆里备有薄酒替张大人与公主接风洗尘,到时候本王再与张大人好好聊聊。”张大人直道:“多谢太子殿下。”然后退到一边,站到南宫季云身后。
这边说完话,吉祥才由欢儿喜儿扶着,莲步轻移地到了太子跟前,缓缓福下身去,低头道:“有劳太子殿下远迎了。”太子双手虚扶了一下,笑道:“哪里,哪里,倒是吉祥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按照惯例,太子这句话过后就应该说:“本王便不耽误公主行程了,行馆里备下了酒菜,等着替公主接风洗尘呢。”然后这迎接的仪式便算告一段落了,但是这位太子殿下偏不按常例来。说完前半句后,后半句却成了:“今日行馆备下酒菜,替吉祥公主接风洗尘,明日本王在聚丰楼里另备了酒席,替公主接风洗尘,还望公主莫要拒绝。”
吉祥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极快地低下头,低声道:“太子殿下好意吉祥心领了,只是吉祥旅途劳顿,身体略有不适,只怕会扫了太子殿下的雅兴,还请太子殿下见谅。”太子面有愧色地道:“是本王疏忽了,吉祥公主莫怪才是。时辰不早了,本王便不耽误公主行程了,行馆里备下了酒菜,等着替公主接风洗尘呢。”
吉祥见客套话终于回到了正轨上,这才松了口气,道了句“有劳太子殿下了”,然后由欢儿喜儿扶着,回到了马车上。
也不怪吉祥如此小心翼翼,嫁到别国的公主,断然没有还未完婚便四处乱走的理儿,就算个性跳脱不守规矩如四公主秦红玉,在成亲之前也是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行馆里的,没有皇帝或者惠贵妃的宣召,不会轻易出行馆半步。而这宁国太子,居然公然邀约自己在婚前离开行馆,其动机和用意就有待商榷了。往好里想,他是太过热情,以至于忘了这层规矩,往坏里想,他安的是什么心?是要让自己当众出丑,成为宁国的笑柄,给大兴国丢脸,给平王府和南宫家抹黑吗?
吉祥深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太子这种不合时宜的举动,绝对不会是太过热情而忘了规矩,那么,他便真的是想让自己出丑了,不过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没理由针对自己,那么,他针对的要么是大兴国,要么就是南宫家了。不过,不管他针对的是什么,拿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当枪使,都是让人极为反感的行为。回想起站在一旁的南宫季云投过来的赞许的目光,吉祥越发觉得,那太子兴许就是跟南宫季云有过节,所以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来的。心里不由得对南宫季云又多了几分埋怨:这混球儿没事儿结那么多仇家干嘛,还得我必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差池。
车队到了行馆,总算没再出什么纰漏了。一行人换洗妥当后,便来到行馆的大殿里,参加由太子主持的接风宴。。。
八九 请你吃鸡
当吉祥换了身衣裳梳洗一番后来到大殿时。大殿里已经到了不少人了。二十来张雕花的八仙桌,竟已经坐满了一半,这些人有的是来自大兴国送嫁团的,有的是宁国的朝臣,李寡妇与张少帆则与大兴国送嫁团的人坐在一起,按吉祥的本意,自然是情愿去与张少帆他们一桌,但是那不合礼数,吉祥只得朝他们点点头,往主位上走去。
欢儿和喜儿扶着吉祥走向大殿正中的一张特大八仙桌,那张八仙桌只配了三张太师椅,正中那张空着,显然是留给作为主人家的太子殿下的,左边的那张,南宫季云已经坐在那里了,此时正端了一杯茶,神色倨傲地品着。吉祥在右边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了,然后回头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黑鹰道:“姑姑,你去陪陪我干娘吧。”说罢指了指李寡妇的那一桌。黑鹰点头笑了笑,知道吉祥是出于一番好意让她也去入席吃饭的,再加上这里是行馆。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她也不推辞,朝那桌去了。
吉祥这一个月来都没能与李寡妇和张少帆说上几句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因这二人即不是贴身内侍,又不是公主至亲,所以不管是在车队里还是在夜晚住宿的地方,他们都与吉祥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算吃饭时偶尔会碰到,却也只能打个照面,点头致意一下,然后又匆匆分开。这种日子还要再过半个月,半个月后她与南宫季云成了亲,就能稍微自由一些了。
待人都到齐后,宁国太子才施施然地进了大殿,口里说着“抱歉,让诸位久等了”一类的话,神色从容地坐到了主位上。太子入座后,总管太监这才命宫女太监们上菜,很快地,二十多张八仙桌上便堆满了各色山珍海味。有宫女提着酒壶替太子一桌的三人斟上了酒,太子举杯道:“这第一杯,本王先敬吉祥公主,还请公主原谅本王方才的唐突,公主与本王的皇妹红儿年纪相仿,本王一见公主,便想起了皇妹。所以情不自禁地把公主当成了本王的皇妹,也不知她在大兴国,过得快不快乐。”说罢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吉祥没想到太子会对他的鲁莽行为作此解释,忙掩住眼里的错愕,双手举杯,浅笑道:“太子殿下思妹心切,何罪之有,四公主远在大兴国,想必也同样思念太子殿下吧。吉祥极少饮酒,还请太子殿下勿怪。”说罢,浅浅地抿了一口杯中酒,然后便放下了杯子。太子只迟疑了一眨眼的工夫,脸上便又堆上了笑道:“公主随意,随意就好。”待宫女替他再次斟满酒后,他又举起杯道:“这第二杯,依旧是敬吉祥公主,敬公主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辛苦了。”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吉祥依旧是端起酒杯,说了些客套话,然后极为文雅地抿了抿。便又放下了杯子。
“这第三杯,还是敬吉祥公主。本王一见公主,便觉得与公主极为投缘。”太子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南宫季云,见他与殿内众人一样变了脸色,不由得嘴角微翘,继续说道:“就好像皇妹还在本王身边一样,若是公主不嫌弃,便也跟本王的皇妹一样叫本王一声楚哥哥,可好?”
这可把吉祥难住了,这“楚哥哥”怎么听怎么像“情哥哥”,若自己真的应他的要求这样叫了,让南宫季云把脸往哪里搁啊?这不是等于自己还没进门就给他戴了顶隐形的绿帽子么?若是不叫的话,一来是生生地得罪的太子,二来也显得她太不知变通了,这可真是两难的题啊。看来这南宫季云真把太子得罪得不轻,不然怎么人家就扭着她不放啊,想方设法地折腾自己给南宫季云添堵,看看南宫季云现在的脸色,已经不是只用“黑”便能形容得了的了。
吉祥双手举起杯,低头做感动状,柔声道:“吉祥乃家中长女,从未享受过兄长的关爱,承蒙母妃不弃,纳为义女,这才有了哥哥,太子殿下比吉祥义兄年长,不如吉祥就叫殿下一声大哥吧。吉祥也借花献佛,借这杯酒。多谢大哥的盛情款待。”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也不看太子难看的脸色,放下杯子转头对大殿里的众人虚弱地道:“吉祥大概是有些水土不服,身体略感不适,这便告退了,大家请慢用。”然后又转头看向太子,告罪道:“大哥请见谅,吉祥先告退了。”说罢便扶着欢儿喜儿的手,自回房间去了。虽然她肚子饿极,但也不敢再留在这里了,这才刚开席,那太子便开始出幺蛾子,显然是一点儿也不顾忌南宫季云的,若自己再待下去,保不齐他会想出什么恶心的点子来整治自己,还是早些撤退的好。
太子秦楚眼见吉祥离开,却找不到理由强留她在这里,只得讪讪地转头,对南宫季云道:“你这公主娇妻,身体可得好好调养调养啊,要不要本王叫御医来给她瞧瞧?”南宫季云这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凤眼淡淡地朝秦楚一瞥,下巴微扬道:“多谢太子殿下美意。只是吉祥公主尚未过门,臣怎敢称其为妻?而且据臣所知,吉祥公主身体本是极好的,想来是今日风大,被煞到了,所以竟然没有用膳便回房歇息去了。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才好。”
南宫季云一番话说得秦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没想通这人不过是两三个月未见,怎么突然就变得能言善道起来了?以前不是只要激怒他,他就只能生闷气或者暴跳的吗?秦楚可不知道,南宫季云这些日子来没少跟吉祥耍嘴皮子,这损人于无形的招儿。居然被他练了个七七八八了。
秦楚讪笑道:“不怪不怪,咱们喝酒,哈,喝酒。”说罢就要举杯,南宫季云却不给他这个面子,起身抱拳道:“今日风实在是大,臣也被煞到了,身体略感不适,这就先行告退了,还望太子殿下恕罪。”说罢转头对大殿内众人道:“各位请尽兴,改日我再请大家喝酒,今日就先失陪了,还望各位勿怪。”在座众人虽不敢说话,却也知道今日太子的作为实在是有些不地道,南宫季云离席也在情理之中,于是纷纷闷头吃菜,不发一言。
南宫季云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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