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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海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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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了这些丘八,回头拿你撒气便如何是好?”那胖商人听了这话,立时反省过来。赶忙闭起了嘴,低头匆匆赶路。

    而就在这群丘八之中,混着一高一矮两个人。这二人便是王参主仆。威海卫指挥使周璋思索再三,才想到这么一个铁定不会被人生疑的方法。就算是锦衣卫,也不会去查严嵩的寿礼。至于那些水兵们,佥事大人亲口说这二人是指挥使大人的亲兵,谁人敢再上前去问。

    王参混在水中当中,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轻声问道:“临走时你扛的那个包袱里装的是什么?”他见朱奎拿着下了船,还没来得及看,便被周璋给装到了车上。朱奎也是低声说道:“那是船长给的礼物,二十支火枪。”王参听了眼中一亮,“佑哥果然待我不错,岛上产的火枪可比神机营的那些垃圾货好用得多。”说到这里,那王参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警惕的左右张望了几眼。低声朝朱奎斥道:“混账!这种事怎么能在这里说!被人听去怎么得了?”说完他便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继续朝前走去。走了没几步,那一脸委屈的朱奎便跟了上来。

    裕王府的门口,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厮在大声喊着。旁边一张太师椅上,坐着景王朱载圳。他的身后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朱载垕!你给我出来!”那小厮嗓子已经喊哑,但见主子满脸的笑意,他依旧是卖力的喊着。“你若是不出来,那我们便冲进去了。”这也是唬人,擅闯王府这罪名,他可担待不起。喊了好久,只见那裕王府的管事颤颤巍巍的从府里便走了出来,先是朝景王行礼,随后说道:“我家王爷今天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还请景王不要见怪。”

    “啊哈!”那景王怪叫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不适?我看是心虚不敢出来见人吧?”朱载圳咄咄逼人的喊道:“他以为可以瞒得了本王?却不知本王我慧眼如炬。”说完这景王便转身朝众人喊道:“本王得到密报,裕王朱载垕已经无故离京,今天,本王便替全天下的百姓来讨个公道,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皇子!”说完,这景王转身朝裕王府喊去,“朱载垕,你这胆小如鼠的家伙。若是在府里,便出来和大家见上一面!”这景王的中气可比那小厮足了许多,喊出的声音也是响亮。声音穿透了几条街,又引得不少人过来围观。

    景王在外边喊,那前几日还化名王参的朱载垕就扒在门缝边偷看。此刻他早就回到府里,今天这景王在门口闹了一上午,他就这么看热闹一般的看了一上午。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嘀咕,“喊啊,喊些够劲的!就说我奸淫掳掠,吃喝嫖赌,哪怕说老子谋朝篡位也行啊,你只说个无故离京,这能掀起多大点风浪!”

    看着门外的景王依旧是那几句,这朱载垕一脸的失望,回头扫了一眼朱奎,没好气的说道:“我让你出去散布谣言,你就散了这么点东西?”那朱奎脑袋摇晃的像个拨浪鼓一般,“公子,啊不对,王爷,我可是按照您的原话,一个字都不落的,逢人便说,整忙了一个晚上。”说着便把昨天他自己写的稿子从怀里掏了出来。

    这朱载垕恼火道:“那就是这老四不争气,我连罪名都给他编好了,他却不敢用,真是个废物,这要是在船上,我早就把他扔到海里去。”他一边骂着自己的弟弟,一边走来走去的思考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这皇子的位子给弄丢了。忽然他眼前一亮,说道:“这样,你去找个御史,上朝参我。”那朱奎一脸苦笑,“王爷,昨天晚上那一通谣言散出去,半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今天可能会没有御史去参王爷您吗?”

    听了朱奎的话,这朱载垕一脸的喜色,拍手笑道:“哈,这茬我倒是忘了,那些御史闲久了,今天一定会有很多参我的折子,这可是太好了。”他也不再去管门口的朱载圳,高高兴兴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去玩弄那些火枪了。李天佑给了他二十支火枪,本意是让他多些自保的能力。可谁知他却像潘常一样,全都给挂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还找了二十多把锁头,出门时就把钥匙都挂在腰上,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御史们是勤劳的,折子早早就准备好了。只可惜嘉靖皇帝根本就没想着要上朝意思。热血的御史纷纷将折子送到了奏事处。然后就满心期待的回家等着名垂千古了。

    大内深处,一间偏僻的殿内,一身黄色道袍的嘉靖帝朱厚熜坐在一个蒲团上正念念有词。他面前的香炉烟雾缭绕,还真有那么一丝道骨仙风的意思。不多时,一个人影轻轻的来到他的身后。即使不用看,他也知道,能不经通传就到这里的,只有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都查清楚了?”嘉靖的声音伴随着口中的经文,混杂不清。那陆炳毕恭毕敬的说道:“都查清了,裕王确实偷偷出过京。但是只能查到他去过海门,之后便没了下落。”陆炳说道这里,嘉靖口中的经文明显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念了起来,“这么说,现在府里的老三是假的了?那些传言呢?”那陆炳说道:“回陛下,现在裕王府里确实是裕王殿下本人,而那些传言……”说道这里,他的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态,“那些传言都是昨天晚上朱奎散布出去的,而且,还都是裕王殿下自己编出来的。”

    听到这里,嘉靖皇帝口中的经文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陆炳,“你是说这老三躲过了锦衣卫的耳目回的京城?”还没等那陆炳回话,这嘉靖竟然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眼睛看着殿外,他的脸上居然还露出了笑容。陆炳有些惊恐,这许久没有笑过的嘉靖皇帝,竟然笑了起来。只听他幽幽说道:“朕这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废物,朕自己清楚得很。我也没想着能将这皇位传个有道明君。朕只盼他能比朕活的长些,能死在朕的后边就好。”说到这里,嘉靖在房中踱了两步,“这老三本来是不如老四的,不过他出去野了几天,竟然懂得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了,这很好。”

    那陆炳都快将脸埋到脚面了,低声问道:“那裕王的事还查吗?”嘉靖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查,给朕查清楚,到底是哪个势力敢干涉朕的家事。”陆炳咬了咬牙,思量再三,最后终于开口说道:“据说,裕王在海门的时候,曾和一个小水匪头目有过接触。会不会……”嘉靖面无表情,缓缓说道:“你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差事若是做的腻了,朕就给你换个差事。一个小小的水匪,就算他有这胆量,干涉朕的家事与他有何好处?你人老了,心眼也不够用了吗?”说完,这嘉靖又盘腿坐回了蒲团上。

    陆炳躬身退出了大殿。出了大殿之后,一个人影便跟了上来,轻声问道:“陛下什么意思?”那陆炳一脸的铁青,恨恨说道:“查,就在这北京城里,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给我翻个底掉。敢干涉皇家事,就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他。”

    另一方面,李天佑的船队没有直接回到启航岛,而是先到了琉球。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巨舰停在海中。李天佑将那汪傲从舱里放了出来。说道:“这次我放过你,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说完扔给了汪傲一锭银子,然后让手下去准备小船。

    若是按照汪傲以往的性格,这一锭银子就算是不甩到海里,也是断然不会接的。可他现在偏偏就伸手接住了李天佑抛过来的银子,汪傲先是微微一笑,随后将银子塞到了腰间。说道:“这几天我在舱里也想明白了。这一局就算是李少当家的赢了。”说完,用他那断臂拱了拱手,说一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日后再见时,少当家的还能继续赢下去。”说完,他便纵身跳到了小船上。

    李天佑看着汪傲划船朝岸边驶去,大声喊道:“你且在琉球等上两日,自会有人将耗子送来。”那汪傲朝空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随后便上岸去了。

    众人站在船头不语,李天佑见汪傲走了,这才下令船队出发,朝着启航岛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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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劝人向善的金秀才
    李天佑回到了启航岛,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欢迎仪式中,舰队缓缓靠岸。

    李福快走几步迎了上来,指着那巨舰结结巴巴的说道:“少爷,你从哪里搞回来这么大一条船!”李天佑嘿嘿一笑,刚要说话却还没开口的工夫,就见梁博从李福身边走了出来,目中呆滞,嘴唇微微颤抖,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走了几步之后,这梁博竟然颤颤巍巍的跪在了码头上,朝着那巨舰一步一步的跪走了过去。

    李天佑见梁博样子奇怪,抬脚想要过去搀扶,旁边梁三伸手拽住了李天佑的衣服。李天佑疑惑的回头看去,那梁三却满脸凝重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佑哥莫要去管,爷爷他这是在拜祭!”李天佑满脸的不解,“为啥要给一条船拜祭?”他还想问下去,可见梁三的脸色实在不好,也只好暂时作罢。

    梁博拖着衰老的身躯,在众人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跪走到了海边,到了水边,还在继续往前走。一**海浪打湿了他的双腿,他还在继续着。直到他跪在海里只剩下肩膀以上还在外边露着的时候,梁博这才停了下来。随后他的整个身体忽然俯到了海中,在水里磕头。

    第一个头磕下去,涌过来的海浪冲得他身体颤了几下。第二个头磕下去,海浪卷着梁博又朝前移动了几寸。第三个头磕下去之后,他的整个身体便随着海浪浮了起来。

    李天佑指着那越漂越远的梁博,小声问道:“他得漂到哪里才算是拜祭结束?”那梁三一脸的惊恐,脱了外套就蹿到了水里,一边游一边喊,“快些救人,我爷爷溺水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梁博给拖回了岸上,跟着便是一通的急救。这才算是把梁博给救了回来了。

    将梁博送回去休息,梁三一脸歉意的看着李天佑,不好意思的说道:“佑哥莫要见怪,当年曾祖在海门去世时留下过遗训,让子孙去给马三保扫墓。”说着,梁三叹了口气,“佑哥你也知道,现在这情形不复当年那样,若不是你带着,我们恐怕连海门都出不了,又怎么能去西洋祭那马三保。爷爷他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会故去。他见佑哥开回的这条大船和当年的宝船一样,就算是错认,拜祭了宝船,回头下去时见到曾祖也好有个交代。”梁三说完这话,又是一声长叹。

    李天佑听了梁三的这番话,先是沉默,随后转身进了梁博的房间。这时梁博还在床上修养,旁边坐着老朋友李福,和一群火枪作坊里的铁匠。梁博为人正直,技艺高超。对待这些铁匠也是全无保留,这些铁匠对梁博也都是像师父一般的敬重。见梁博这样,谁也没回作坊,全都留了下来。

    那梁博也是刚微微睁开双眼,见李天佑进到屋里,挣扎着想要起来。李天佑上前一步又把他按倒在了床上。看着这个虚弱的老人,李天佑的眼眶有些湿润,对梁博说道:“梁叔,刚才小三已经对我说了,用不着这样的。”那梁博见李天佑这幅样子,嘴唇也是微微抖动,想要说些什么。李天佑继续说道:“拜条船有什么意思。我保证,要不了多久,咱们的船队就能到西洋那边。到时候,你爱怎么拜都可以,若是不解气,咱们就把他的坟迁回来,就葬在这启航岛上。每天吃饭了饭,散步也能遛上一圈。”

    听了李天佑的话,梁博的眼中淌下了两行泪水。只见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朝李天佑身后的梁三说道:“天佑说的话,你可相信?”那梁三也是满眼含泪,用力的点了点头,“佑哥从来不说假话,他说能去,就一定能去。”梁博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我也信他的话,他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会努力多活些时候。若是万一我等不到那一天,到时候便由你去祭拜,将你爹的那份和我的那份也一起拜了。”梁三哭倒在梁博的床边,大声说道:“我把他的坟给迁回来,就葬在咱们家的坟地里。”梁博此时的精神已经是好了不少,勉强的抬起胳膊拍了梁三一下,笑骂道:“别胡说,人家有后代的。”那梁三此刻也是笑道:“才不管那许多,他后代不管祖宗,我挖回来的,埋在哪里就是我说了算。看他们敢说个不字出来。”

    梁三这话说完,梁博一脸的郁闷,朝旁边的李福小声说道:“我记得我孙子以前挺仁义的,咋现在变成这样了。”李福看着李天佑,李天佑脸上略微有些尴尬,“你们先聊着,我外边还有点事。”说完便风一般的逃了出去。

    启航岛上的日子很悠闲,每一件事都有李福去管。李天佑一天到晚只是到处看看,或是找工人给海岸线加个防御工事,或者去作坊里检查一下新生产的火枪。穷极无聊的时候也会偶尔到硫磺岛上客串一下监工。就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着无事到处游荡的日子,李天佑过得也是十分烦躁。因为每天他一出门,身后肯定会跟着一个人,一直到他回屋睡觉,那人才算是消失,而等到第二天,那人又会准时出现在门口。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这人不是梁三,梁三在和他爷爷一起研究王直那金库的锁头,尝试着能不能用别的方式给打开。也不是潘常,潘常现在每天都要去帮忙训练新招募的水手,忙得不亦乐乎。更加不是李福派来保护他的,以李天佑现在的身手,现在岛上除了潘常,还真没什么人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的启航岛也算是防备森严。在自家的岛上他也用不着什么护卫。

    又是一天,那人依旧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李天佑终于忍不住了,回头怒道:“你能不能不这么每天一脸丧气的跟着我?就算是你爹死了,那也跟我没关系是不是?”那人依旧是一脸哀怨,见李天佑终于肯和他说话,先是毕恭毕敬的做了个揖,随口文绉绉的开口说道:“小生蒙东主不弃,救我于饥渴。然富贵不能相忘……”李天佑开口骂道:“金秀才,跟你说句实话,我这半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让王参淹死你。”那金秀才又是作了个揖,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说道:“王相公他也是为小生着想,虽方法稍有粗暴,也是救小生与苦难之中,想那时,小生我……唔!”

    李天佑也是气极,见这秀才还要继续说下去,他手腕一翻,刀柄戳到了这金秀才的软肋上。秀才吃痛,一句话说一半,便岔了气。见秀才捂着肋下说不出话来,李天佑恶狠狠的说道:“不许再跟着我,再来烦我,我就打死你。”说完这话,李天佑转头便跑走了。

    那金秀才仿佛是能闻到李天佑的气味,不管他藏得多么隐蔽,过不了一时半刻的,这秀才便又出现在了李天佑的面前。

    李天佑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苍蝇一般的家伙,要不是心底还有那么一丝丝法制意识,他一定会把这个家伙掐死之后扔到海里。李天佑把心一横,直接坐到了地上,狠狠的瞪着这金秀才,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每天在我这里蹭吃蹭喝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

    金秀才又是一揖,开口刚要说,李天佑将他拦住,“把那些没用的词给我去掉,就按照别人说话那样说,你再敢泛酸,我掉头就走。”金秀才点了点头,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开口说道:“东主,我是这样想的,你我皆是这大明的百姓。扶危救困是你我之本分,我呢,家道中落,自然是没什么余力去管别人,但所幸老天让我遇到了东主。东主财大气粗,若是肯积德行善,定能泽被一方。”

    金秀才说道这里,李天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摆手拦住了还要继续说的秀才,“你先等会,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行善?”金秀才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东主悟性非凡,然也。”李天佑没好气的说道:“我捡了你回来,管吃管住,没让你死在海上,还不够积德行善的?”金秀才说道:“只管一人,虽是善事,却不免有些太过小气。”李天佑有些气闷,又说道:“我断绝了东海倭寇,使大明百姓不再受倭寇袭岸之苦,这还不算积德行善?”金秀才又是恭敬一揖,“东主乃是大善之人,理应再进一步。”李天佑无奈,随口反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李天佑这话,金秀才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一揖之后说道:“东主年纪轻轻便在海外置下如此家业,是有大能之人,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东主应该倾万贯家财来供养大明那些衣食无着之人。”

    听了金秀才这话,李天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轻声问道:“秀才,你可还记得你爹是怎么死的?”金秀才点了点头,“自然记得,我父行善一生,最后因无钱施舍而自尽,这也是我家资薄弱,若是换了东主……”

    金秀才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李天佑抬手一拳便打到了他的面门,这秀才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李天佑指着昏迷不醒的金秀才骂道:“我特么的跟你有何仇怨,你竟然想要害我家破人亡!”

    正在这时,不远处梁三跑了过来,见李天佑便大声喊道:“佑哥!海门来信了。”

    李天佑不再看地上的金秀才,转身接过梁三手中的那封信,打开一看,原来是父亲李司写给自己的。想让他回海门一趟,要商量李福入家祠的事。李天佑看完,将这封信揣到怀里,对梁三说道:“备船,咱们回海门一趟。”梁三点头便要去准备,李天佑拉住了他,指了指地上的金秀才,说道:“把这货也带上,扔回海门,让他自生自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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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李天佑被捕
    梁博还在巨舰上研究撬锁。在藏宝室打开之前,李天佑是不准备再动那条船了。大海上风起云涌变化莫测,谁也说不好会遇到什么状况。万一哪天不留神触个礁什么的,损失可就大了。他也终于算是明白了王直当时造好这船以后,为什么会把它一直放在码头里。而那汪傲宁愿借势去救王直也不愿意开这船出海。原因都是一个“钱”字,船沉了是小事,那宝库要是沉到海里,他半辈子的心血可就打水漂。

    李天佑辞别了岛上的众人,带着梁三,还有那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碎布的金秀才,三人回到了李家码头。到了码头之后,李天佑带着金秀才直奔海门县城,而梁三总觉得去李家大宅有些不太自在,便留在了码头上,没有与李天佑同去。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李天佑吩咐马车停下,给金秀才松开身上的绑绳,随手将他推下了马车。那金秀才下车以后,先是单手将口中的碎布掏了出来,另一只手死死的拉着马车的车辕。嘴里说道:“东主,你且听我一言,积德行善乃是大德行,日后必有福报的。”

    李天佑无奈的看着金秀才,说道:“你爹行善一辈子,他可得了福报?”金秀才口中仍是念念有词,“就算是当世没有福报,也必会荫及子孙。”李天佑不再与他说话,抬脚踩到了金秀才拉着车辕的那只手上,秀才吃痛,松开了手。李天佑开口说道:“你还是多祈求一下你爹给你留下的那些福报,能保佑你躲过那些债主的追杀吧。”说完,马车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李天佑从怀中掏出了一锭大银,刚要抛给这金秀才,心念一动,随手又放了回去,跟着掏出一把铜钱从车里撒了出去。

    这金秀才虽然迂些,可也没什么大过。李天佑给他留下这些铜钱,本意是想让他这几天能有饭吃。之后随他去做些什么,总该能养活自己。而那金秀才见李天佑马车走远,先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些铜钱。一边捡,一边自言自语道:“东主年轻,执迷不悟也是情理之中,我乃是圣人门徒,又在岛上受东主照顾多日,若是现在半途而废,岂不是负了多年以来的圣人教诲。”说完,这金秀才手里捧着铜钱,迈着坚定的步伐朝海门县内走去。

    果然不出李天佑所料,金秀才进了县城,见路边有一行乞的乞丐,他走了过去,双手一倾,这些还没捂热的铜钱,转眼就进了乞丐的破碗。手里没了铜钱,金秀才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李府的后门没关,马车直接驶了进去。李天佑从车上跳下来之后,第一时间便感觉家里的气氛有些异样,平日那些仆人丫鬟们,虽然很少在后门附近走动,但总该能听到些声音才是,可今天府里居然异常的清静。“难不成是他们谁生病了?”李天佑心里想着,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一些。

    到了正厅门口,依旧是一个仆人都没见到,李天佑有些生气,难道是这些仆人见主人有病便想欺主?他开口喊道:“人都到哪里去了?少爷回府也不出来迎接一下吗?”

    他这一句话刚说出口,整个李家大院顿时“哗啦啦”响声一片。屋顶上,墙头上密密麻麻站的全是官兵,一个个张弓搭箭,闪着寒光的箭镞齐齐指向了李天佑。

    “李家少爷好大的火气。”随着声音出现在正厅门口的,是一个全身戎装的军官,这军官从相貌上看至多不超过四十岁,身材不及朱奎,也是极为壮硕。可能是长年在外边晒着,脸色有些黝黑,五官倒是端正,微微眯起的眼中透着杀气。随着这军官出现,他的身后还跑出来两队官兵,将李天佑团团围住。“这不是刚知道你回来,便来迎接吗?怎么,还嫌本官接的迟了?”

    李天佑冷眼扫了一圈周围剑拔弩张的官兵,心知自己这是中了圈套。顿时开口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家里?”那军官一声冷笑:“果然是狡猾多端,喊这么大声,是想要吓唬本官,还是想要通知后院的同伙?”那军官冷冷的看着李天佑,继续说道:“和你一起进城的车夫,此刻也已经束手就擒了。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是无用。”说完,这军官将手一挥,喝到:“将此贼绑了。”围着李天佑的官兵一拥而上,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李天佑也没有反抗,百十名弓箭手在上边瞄着,他只要有一丝异动,立刻便会被射成刺猬。

    李天佑被官兵押着,大声喊道:“光天化日竟然入宅掳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他不说这句还好些,说了这句,那军官楞了一下,随后摆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王法?你竟然跟我提王法?”那军官先是笑了笑,随后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瞪着李天佑,“你若是懂王法,为何还要做水匪?你若是懂王法,为何还要通倭寇?你若是懂王法,为何还要残害大明百姓?”那军官问一句便向李天佑走一步,问一句走一步,最后走到了李天佑的近前,伸手掐住了李天佑的脖子,竟然单手将李天佑举了起来。

    李天佑被掐住了脖子,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双脚在空中蹬了几下,用尽力气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我没有通倭。”听到这句话,这军官剑眉倒竖,甩手将李天佑摔到了地上。军官的出手极重,只这一下,便摔得李天佑眼冒金星,喉咙发甜,跟着便有一丝血红从他的嘴角渗了出来。

    那军官瞪着地上的李天佑,恶狠狠的说道:“你敢说你没出过海?你敢说你不是水匪?”大明皇帝有旨,片板不得入海。抗旨即为匪,这军官问的这两句,李天佑还真是无法否认。只见他嘶吼着,“我出海了又如何?我没有通倭,更没有杀过大明百姓!”

    那军官冷笑着,双目紧紧盯着李天佑,缓缓说道:“莫说是你,就算是我犯罪被捉,也一样不会承认的。不急,等到了牢里,自会有人让你吐个干干净净。”他这话说着,旁边闪出一个便服小厮,在这军官的耳边小声说道,“赵大人可是让你当场将他格杀的,将军若是这么做,恐怕赵大人知道了会不高兴。”

    这军官瞪了那小厮一眼,目中凶光乍现,只吓得那小厮倒退了几步坐倒在了台阶上。军官冷哼一声,“通倭乃是大罪,哪有不经审讯便处决的道理?我已经抓了这水匪,接下来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教。”

    说完,这军官将手一挥,便要下令将李天佑带走。“慢着!”这时李天佑却开口说道,“将我带走之前,我且问你一句。”那军官看着李天佑,脸上没有表情,却也没有反对。李天佑说道:“你抓我之前,府里的那些人都去哪了?还有我的爹娘?现在都在哪里?莫不是全都遭了你的毒手?”那军官冷哼了一声,淡淡说道:“你以为本官会像你们一样嗜杀?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你家那些下人都在柴房里锁着。现在你已经被捉,一会自会将他们放了,至于你的爹娘,他们也是首恶,现在已被押送到了南京刑部大牢,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见面。”那军官看着李天佑,“你还有何话说?”

    李天佑知道家人无事,心也放下一些。嘴角一翘,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还有一个问题,大人你姓氏名谁?”那军官脸上也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怎么,还想要报复本官?折在本官手下的水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还怕你报复?”那军官伸手拍了拍李天佑的脸,仿佛挑衅一般的开口说道:“本官乃是苏州府同知任环,此次是奉了抗倭总督赵文华大人手谕专程来捉你这通倭水匪,怎么样,可够详细?可需要本官再给你解释一番?”

    这军官叫任环,听了这话,李天佑笑得无比灿烂。“这就足够了,任大人,虽说你是武将,也难免会有走夜路遇到鬼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只盼着大人莫要想起什么亏心事来。”李天佑这话一出口,那任环重重一拳砸到了他的胸口,只砸得李天佑五脏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官兵带着李天佑出了李府的大门一路向西而去。却没有注意到跨院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还瘫坐着一人。

    就在李天佑进门没有多久,这金秀才便到了李府门外。趁着门口没人,他偷偷溜进了李府,却没想到正好听见李天佑和任环的那一番对话。他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当时便吓得瘫了下来。也正因为他瘫在墙角,才没有被人发现。

    这秀才抚着胸口,努力的在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心里默默想着:“那李天佑被官兵抓了,他是水匪。我自幼受圣人教诲,自当是与他划清界限。”那书生刚想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又想到:“在我落难之时,若不是蒙东主相救,或许我便死在了海上。他现在落难,于情于理我也不该袖手旁观。”

    金秀才在墙角思量了许久,最后终于做出了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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