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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海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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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唐一岑到了海岸,在火把照耀下看到海岸的礁石旁竟然挤着许多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唐一岑转头问那衙役,“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那衙役竟然低声说道:“小人不知道,”衙役的话直气得唐一岑火往上撞,此刻若是拿着他那醒木,非得拍他一个满脸花出来不可。见大人生气,那衙役低头说道:“实话禀报大人,小人今天晚上当值巡夜,本在这礁石上睡觉。可不料想半夜来了水匪,为首的一名大汉将小人打了一顿,然后从船上下来这么一群女子。那大汉让我立刻报与大人知道,将这些女子好生安置。若是晚了一刻,便宰了小人全家。”
唐一岑看着不远处的女子,低声问道:“你确定为首的是一个大汉,而不是一个年轻人?”那衙役慌忙点头道:“不敢欺骗大人,为首的就是个大汉,满身的伤疤,着实吓人。”看着这十分眼熟的一幕,唐一岑沉吟不语,若不是衙役坚持说为首的是名大汉,他都怀疑这是李天佑的报复。自从前几****将李天佑便是那海上抗倭英雄的事透露给了那个大人物之后,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唐一岑想了一下,又问向那个王姓衙役,“刚才你说整个事件中,有一个伤者,那人何在?”那衙役应道:“大人明鉴,小人被那水匪所伤,正是那伤者。”说完便要脱衣服让大人看他的身体。唐一岑越看这衙役越是生气,将脸一板,转头对班头说道:“这斯竟敢在巡夜的时候睡觉,若是不施以惩戒,日后必酿大祸。”看着几个衙役笑嘻嘻的将那个倒霉蛋个架到了一旁,他叹了口气又说道:“不管怎么样,先将这些女子带回县衙再做定夺。”
唐一岑回到了县衙,对姗姗来迟的师爷说道,“烦请先生先给她们做个笔录,辨清来历之后,咱们也好处置。”那师爷看着满堂的女子,也没说别的,找了几个识字的衙役帮着便去做笔录了。
没多长时间,那师爷将厚厚一叠白纸放到了桌案上,随后躬身对唐一岑说道:“大人,我家中还有些急事等着处理,今日想要告假。”唐一岑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见这师爷说的真挚,便没多问,直接准了。那师爷健步如飞的走出了县衙,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唐一岑看着师爷的背影笑了笑,开始看刚才整理出来的笔录。这些女子都是近两年被倭寇掳走的人口,原籍都是附近州县,这倒是好办,是哪个县的,便让哪个县通知家人来接走便是。
忽然,这唐一岑看到一份笔录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也终于明白那个师爷为什么会走的这么快了。只见那笔录上清秀的字迹写着:民女徐梅,松江府华亭县人氏。于嘉靖三十五年被倭寇掳走。
华亭县,徐家,这五个字不停在唐一岑的脑海里回荡着,这次可真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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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乐不思蜀
寂静的夜晚,一轮弯月在云间时隐时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平户港外,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后便没入了那已经闲置多年的长屋中。那黑影进了长屋,紧跟着便听到低沉而短促的声音,“谁!”黑影嘿嘿一笑,“连你家麻爷都认不出来了?”紧跟着屋内便点起了灯,那黑影正是叶麻,一段时间的奔波,比李天佑上次见到略显瘦了一些,身上依旧是那件牛皮坎肩。只是肩头又多了几道新疤。随着叶麻出现,紧跟着便有十余条大汉从房间的各处走了出来。齐齐朝叶麻拱手道:“见过头领。”
那叶麻摆了摆手,将油灯的火焰调得暗了些,盘膝坐在了屋子中央。低声问道:“那纸上的最后一个你们可查清楚了?”最初和他搭话的那个汉子也低声回道:“全都查清了,那女子最初是被松浦隆信得了去,后来转送给了手下的武士,又被那武士卖给了筑前屋的商人。”叶麻听了也是皱眉,问道:“那她现在究竟是活是死?”那汉子回道:“她还活着。”听了这话,叶麻当时便说道:“那就不要啰嗦了,一会随我去砍了那筑前屋,将女子夺回来,也算了完成了少爷交办的差事。”
听了叶麻的话,那汉子不动声色攥了一下拳头。轻声问道:“麻爷,现在少船主已经回来了,正在召集以前的旧部。以后的平户港不一定回不到从前的那种威风,咱们真要去投李天佑那个初出茅庐的少爷?”听了这话,那叶麻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老五,你随我叶麻多年,可见我失过手?”那叫老五的汉子答道:“小人追随头领十年,从未见头领失过手,咱们只不过败了一次,留下了性命回头再战就是,又何必将前程都卖给了那姓李的小子。”
叶麻摆手打断了老五的话,抬头巡视了一圈屋内的所有人,正色说道:“你们都是随我多年的人,今天我便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论功夫,我打不过那汪傲,论心机,我斗不赢徐海。论带兵,我差船主几十里远。但我依旧在这东海上纵横十年。靠的是什么?”那老五低声道:“麻爷打仗悍勇,逢敌必冲在前。这点兄弟们钦佩得紧。”听了他的话,叶麻仰面望天,看着屋内的顶棚,轻声说道:“若要论悍不畏死,两个叶麻也抵不住一个陈东。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靠的是感觉。在茫茫海中能找到猎物,也是凭得这感觉。”听了叶麻这话,那老五皱眉道:“麻爷什么时候也信这种东西了?”叶麻仿佛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将来的东海,一定是他的天下。”
那老五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又问了一句,“那汪傲可是要去救船主的,你真的不去?”叶麻摇了摇头,“现在的船主已经不是当年。手下的头领都已经损伤大半,汪傲的人全都折在了杭州。本来送海图这是一招狠棋,可从最近那几家大名的动向上来看,他们的目标已经转向了另外两家实力受损的领主。这说明什么?说明有高人将汪傲的杀招给化解了。现在他汪傲就只剩下这座平户港和那艘巨舰了。”说完叶麻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走吧,随我去做了这最后一票,我带你们去见少爷。”
叶麻转身要向屋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就听得耳畔一股风声,紧跟着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这几日东海上的风浪平静得出奇。仿佛是时间停止了一般,静的让人心慌。那李天佑在码头上观望,“得,今天又出不了海了。”旁边的王参也是一脸的失望,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出不了海,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遭倭寇的残杀。”身边的梁三随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笑骂道:“你傻啊?咱们出不了海,那些倭寇同样也动不了,我到希望这风多停些日子,饿死那群畜生。”那王参捂着头说道:“你才傻,那些倭寇不是有船桨吗?”那梁三却笑道:“说你傻你还不爱听,在这大海上靠桨划船,不都得累死了?”随手又打了王参一下。
这下王参真的怒了,对着梁三大声喊道:“我要跟你决斗!你这可恶的家伙。我要是赢了,你以后就也得管我叫哥,不许这么没大没小。”那梁三嬉皮笑脸道:“那你要是输了呢?要是输了你就排到朱奎后边,管他叫哥。”那朱奎听后吓了一跳,双手连摆,“这可万万使不得。”王参也不管朱奎同不同意,大叫道:“就这么定了!”说完他便开始脱衣服,那梁三也将身上的短褂脱掉,二人这就要开打。
见二人要动手,李天佑忽然在两人的背后同时拍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比点别的。这衣服一脱,一边一扇排骨,你们回头看看,有几个不在笑你们。”那王参回头一看,果然身后的水手们全都面带这笑意,就连那朱奎,一张黑脸也憋红了不少。王参脸上一热,赶忙又将衣服套了回去。“既然佑哥说了,我便给你个面子,我们比些文雅的。”那梁三却道:“少来坑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念过几天书。”
李天佑伸手递过两根鱼竿,说道,“莫要争了,今天风浪小,钓鱼正好,就比这个吧。”那梁三自然是没有意见,伸手接过了鱼竿。而王参也是最近刚学会钓鱼,兴趣大得紧。也是接过鱼竿说道:“那就比钓鱼好了,我比你年纪大些,比打架也算是欺负你。”梁三心道:你现在想起来了?刚才怎么不提这事。
二人已经将饵料上好,李天佑说道:“我来做评判,你们两个,先钓上鱼来的那个,就算是赢。”二人点头,同时将鱼线抛出,静静的等待鱼儿上钩。众人在一旁围观,也不敢出声,都怕这二人输了之后将错推到自己身上。
不多时,这梁三的浮标竟然同时动了。“哈,上钩了!”梁三一脸的喜色,抬手就要将这猎物给甩上来。那王参正在懊恼,忽然自己的浮标也动了。他也是奋力甩杆,要争这胜负的一瞬。也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梁三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他这一甩,竟然没有将甩出水面。这第一杆便钓到了一条大家伙。就在他用尽全力将这鱼提出水面的时候,那旁边的王参,已经将钩上的鱼摘了下来。
梁三恶狠狠的看着王参手里那条巴掌长的小鱼。李天佑笑道:“这一局小三输了,要认赌服输哦。”那梁三摇了摇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参哥。”那王参异常的兴奋,“哈哈,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听听。”
见梁三不再叫自己,王参依然是一脸的得意,朝着朱奎说道:“去生堆火来,我要亲自将这鱼烤了。来纪念这伟大的胜利。”王参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李天佑,李天佑朝着众人说道:“既然今天无事,咱们便一起来烧烤吧。”他这一句话,码头上的众人顿时欢腾了起来。
李家码头正在举办露天烧烤,众人欢天喜地的忙个不停。王参坐在栈桥边,一只手里拿着鱼竿,另外一只手里拿着那条烤糊了的鱼正兴高采烈的吃着。这是他亲手钓上来并亲手烤的鱼。虽然有些焦黑,但这并不影响这王公子心中无限的满足感。朱奎静静的蹲在他的旁边,看着在水里飘曳的浮标,满脸的愁容。
那朱奎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咱们来这里已经半月有余,您是不是忘了要收服李天佑的事了?”朱奎说到这里,欲言又止。那王参斜眼瞟了他一眼说道:“是不是什么?”朱奎说道:“是不是把身份公开了,收服这李天佑赶紧回京才是正理。也省得夜长梦多。”
那王参眼睛看着面前的无边大海,****的双脚在悬在栈桥上来回的摇晃。过了好一会,忽然满脸笑容的回头道:“哈,又钓上来一条,快去把木桶拿来。”朱奎无奈的将木桶拿过来,帮着王参把鱼摘下,又挂上了饵料。不禁开口道:“公子……”一句话还没说完,那王参便不耐烦的说道:“闭嘴闭嘴,再来聒噪我拿你去钓鲨鱼。”
见朱奎不敢再说话,王参才继续说道:“我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比我之前这二十年都快活。回那个鸟笼子作甚,我爹不肯见我,我那兄弟一天到晚还要憋着弄死我全家。以前无聊时还能听高师讲学,自以为长了不少的见识。”说道这里,王参将手里的半条烤鱼远远的抛入海中,恨恨的说道:“可结果呢,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天天被小三耻笑。现在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以前玩火铳时练的枪法。”说到这里,那王参忽然灵光一现,转头对朱奎说道:“要不然这样,你现在回京,去告诉那替身,就说我不回去了,让他多冒充几十年。”
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朱奎张大了嘴巴满脸的惊讶。那王参抬手将旁边的木桶塞到了朱奎怀里。“莫要再说废话,先去给我把鱼烤了。要回京你就自己回,好不容易才让小三改口管我叫参哥,我才不走呢。”朱奎见他这幅样子,叹了口气便抱着木桶走了。将桶里的鱼交给了一个负责烧烤的水手,回头又望了一眼悠然自得的王参。看他的样子,如果身份不被拆穿,肯定是不会回去了。朱奎咬了咬牙,转头朝潘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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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也叫我哥呗
朱奎这半个月以来,和潘常相处的关系极好。基本上只要一有空闲,二人便去切磋招式。或者是凑到一块喝酒,聊些武艺门派的话题。朱奎这时想要和他们众人坦白,首先便找是到了潘常。果然,朱奎钻到潘常屋子里没多久,那潘常便沉着脸找到了烤肉架子旁的李天佑。“天佑,你来一下,我有话说。”李天佑见潘常面色不善,也没多问,直接随着潘常走了。不远处的梁三见他们二人离开,也跟了上去。
李天佑刚一进屋,那朱奎便迎上来深深的给李天佑施了个礼。看得李天佑一皱眉,“好端端的他这是做什么?”李天佑看向潘常,潘常一脸的冷峻,指着朱奎,“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那朱奎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和李天佑说了,原来这王参的本名叫做朱载垕,是当今天子嘉靖皇帝的第三个儿子,被封为裕王。他这次是趁着府里的侍讲学士高拱告假还乡的时机,偷跑出来的。本意是想着要探访民情,增广见识。可到了南京以后,满街聊得都是倭寇的袭岸的事。酒肆里的说书先生,更是将那些倭寇给描述得恐怖之极。这朱载垕也是一腔热血,听说倭寇如此凶残,便开始探访。也是事有凑巧,他从南京出来的第一站,就是去了崇明。威逼利诱的从知县唐一岑的口中得知了李天佑的事情。抱着好奇的心思,这才跑到了海门。
听朱奎说完,那梁三都已经傻了,没想到刚才还要光膀子和他打架的那个王参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真真正正的皇室贵胄。犹如云里雾里般的梁三伸手掐了朱奎一下,朱奎吃痛道:“你们这都是什么毛病,刚才潘常来了这么一下,现在你又来。下次要掐就去掐自己。”
李天佑听了朱奎的叙述倒是没什么反应,后世那些连续剧里有的是比这离奇的剧情,这对他还造不成什么冲击。只见他听完了朱奎的讲述,单手扶住了下巴,缓缓说道:“开始见他疯疯癫癫的,还道他是神经病,没想到竟然是个私逃出门的王爷。当真有趣。”说完拍了拍有些迷糊的梁三,“故事也听完了,咱们继续回去烤肉。”李天佑这话一说,那潘常也傻眼了,“天佑,你怎么还有心情烤肉?”李天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还能怎么样?就比如潘兄你,知道了朱奎是王府侍卫之后,和他的恩断义绝了吗?”
潘常皱了皱眉,说道:“以贵贱论交情,这不是大丈夫所为。”李天佑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所以说喽,那王参是什么身份与我有何相干,还不是一样每天和我们出海,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说道这里,李天佑见朱奎一副想要反驳自己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忽然转头说道:“进来吧,在门口偷听有什么意思。”
随着李天佑的话音落下,只见那王参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也不是笨人,钓鱼时发现身边没了动静,用余光一扫见李天佑梁三潘常全都不在当场,就知道肯定是有事,所以便悄悄的寻了过来。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见他们在说自己的事情。
进屋之后,这王参先是狠狠的瞪了朱奎一眼。那朱奎本来就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这一瞪他更是有些心惊肉跳。随后那王参仿佛是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般,一脸委屈的向李天佑说道:“佑哥,我也不是故意想要隐瞒的。”李天佑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也到了,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说完对着朱奎说道:“你方才想要说些什么,现在说吧。”
朱奎见到了王参,刚才要说的话却已经说不出口。那王参见事情已经被拆穿,倒是放得开,见朱奎不说,他便开口说道:“他不说我也知道,定是让你劝我回京。”说完,王参挠了挠面颊,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佑哥,你可愿意随我回去?”他这一句话说出,那梁三和潘常脸色全都变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天佑。
李天佑想都没想,便直接说道:“你自己都不愿意回去,还想让我跟你一起,这不是要坑我吗?”那王参被他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朱奎反倒一脸鄙夷的开口说道:“这怎么能是坑你?分明是抬举你才对。待得王爷他做了太子,有朝一日坐上皇位,怎么也能封你个水军大将。”李天佑白了朱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道那水军大将很好吗?天天受人差遣。烦也烦死了。”那朱奎说道:“怎么会天天受人差遣?最多也就是办办皇差而已。”李天佑随口说了一句:“皇帝便不烦人了吗?”
这一句话说出,朱奎和王参脸上同时变了颜色,那朱奎大声说道:“大胆,你竟然大不敬!”王参也是惊道,“佑哥,你莫非是想谋逆?”李天佑用手戳了戳王参的额头,说道:“谋你个大头鬼!你觉得那位置很好吗?”王参点头道:“当然好了,我若是成了皇帝,就再也没有那么多人管着我了。”
当皇帝只是为了没人管,这也是个奇葩的理由了。李天佑看了看屋内的众人,平淡的说道。“在你们的想象中,皇帝就是至高无上的。”众人全都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李天佑继续说道:“那你们想过没有,皇帝为什么会是至高无上的?”从来没人想过这个问题,他这一句话,倒问得众人哑口无言。那王参辩道:“皇室血脉至高无上,这还要什么理由?”李天佑笑了,“那你可见当年的朱五四至高无上过?”王参憋红了脸,怒道:“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了,若是传出去,就能让你满门抄斩。”李天佑依然是满脸的笑容,“这事禁不起推敲,就开始拿这个吓唬人了吗?也罢,今天我便给你们上一堂课好了,若果你回了京城,记得遣人把学费给我送来。”
李天佑半开玩笑的说道:“之所以说皇帝至高无上,这个和血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作为明朝这个社会里地位最高的人,同样也承担着无数的义务。举个最基本的例子,他要给自己的官员发工资,也就是所谓的俸禄。他必须要让自己的人民吃饱肚子。还要养着那些军队。”
“你可以试想一下。”李天佑指着王参说道:“如果有一天,皇帝没有钱给官员薪俸了,那官员们会怎么样?”王参老实说道:“若是一两个月大概还能撑下去,时间久了的话,估计那些朝臣就都回家种田了。”
李天佑笑道:“那如果百姓全都是家无隔夜粮呢?”那王参怒道:“怎么可能全都没有粮吃?”李天佑却笑着问道:“若是家家都有饭吃,那这大明朝是哪来的?”王参憋得满脸通红,用手指着李天佑的鼻子,想要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天佑用手拨开了王参的手指,问道:“还有比大逆不道更大的罪状要扣到我的头上吗?”
那王参仿佛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哭丧着脸说道:“你想说啥就全都说出来吧,别再刺激我了。”李天佑笑道:“我就是想告诉你,皇帝和一个普通的知县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知县只需要让本县的百姓吃饱,而皇帝却要喂饱这全天下的百姓。别看这大明朝幅员辽阔,地大物博,这些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既然你是皇子,那你应该知道这国库里大概能有多少银子,三省六部都在伸手要钱,那点银子能做的了什么?莫要看他整天高高在上十分风光,只是背地里的苦处无人知道罢了。”
听了李天佑的话,众人都在深思不语。那王参却是一脸的沮丧,拉着李天佑的衣服,说道:“佑哥,我不想回去了,咱们两个换吧。”李天佑有些发愣,问道:“你想换啥?”那王参说道:“你替我去做王爷,你这么聪明,想必能造福众多百姓。我比较呆傻,替你留在这里当船长。”
李天佑照他的屁股就踢了一脚:“想的美,你若是要走,我开船送你。若是不想回去,便留在这里做水手。我不赶你就是,休要惦记我的位子。”
听到李天佑这话,那王参小声问道:“你真没有谋反的心思?佑哥本事大,那些要命的花样层出不穷。你若是想要造反,我们可就真没了活路。”李天佑骂道:“滚一边去,我才看不上家的这幅烂摊子。我还要纵横七海呢,哪有时间去搅你家的这滩浑水。”那王参嘿嘿一笑:“这样我便放心了,既然佑哥诚意留我,我便再多住些日子。”说完他忽然小心翼翼的说道:“你看,我是皇子,年纪又比你大,以后你能管我叫哥不?”
李天佑朝他翻了个白眼,送了他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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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金秀才
李天佑不在意王参的身份,梁三自然也不去在意。李天佑是什么态度,他就是什么态度。而在潘常的眼中,皇子这个身份甚至还有没他房间里的那几把刀值钱。也懒得去管他姓朱还是姓王。而那王参根本就是个顺杆爬的货,见众人不在意,他连名字都没改,依旧是每天嬉皮笑脸的混在一起。
整个码头上,唯一有所变化的就是朱奎。为了想让自己的主人回京,他不惜去向众人揭发了王参的身份,虽说是好心,可也有一丝背主的嫌疑。结果弄成这样,虽然李天佑什么都没说。但从潘常的态度中他感觉出了一丝疏远。更不要提一见他就想骂人的王参,现在的朱奎有些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只不过他郁闷归郁闷,王参不走,他也不能一走了之。依旧是尽心竭力的护卫着自己的主人。
一天夜里,朱奎又被王参给骂了出来,正在码头上郁闷。忽然发现海面上漂过来一块破碎的船板。待他过去查看的时候,只见那木板上伏着一个水手打扮男子。脸挨着船板看起来已经没了知觉,这人的双手死死扣着那木板的边缘。最令朱奎感到惊讶的是,这人的双腿被人齐膝而断。从伤口上来看,是被人用利器砍断的。伤口处已经接近愈合,但还挂了几丝鲜红,应该就是最近发生的事。
可能是感觉到附近有人,那人勉强的挪了挪头,用沙哑而微弱的声音问道:“请问这里是何方?”他这一说话,朱奎才发现这人原来是活的。开口说道:“这里是海门县。”说完,他便将铁矛插在一旁,躬身去搬这男子。那男子一听这里是海门,用急切的口气说道:“莫要管我,快去告诉李家少爷,岛上有难。”那朱奎听说是找李天佑的,连铁矛都没拿,搬起这人便向李天佑的房子跑去。
李天佑看着这虚弱的汉子,脸上的颜色难看之极。“你刚才说那汪傲要去占我的启航岛?”那汉子端起旁边人送过来的米汤,勉强喝了一口,沙哑的说道:“少爷,我是叶麻的手下。头领让我报信的,那汪傲已经知道了启航岛的存在,也知道了你有火枪的事,头领说他必定会去偷袭少爷的岛。”李天佑听了他的话,转而问道:“那叶麻人在何处?”汉子听了李天佑的话,稍微沉默了一会,说道:“头领遭手下叛变,他已经陷到了汪傲的手里。我祖上是个郎中,借给头领治伤的时机本想救他出来,没想到他却是让我先来传话。”说到这里,他又喝了一口米汤,将气息调整了一下,继续说道:“也亏得当时没救头领,那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我从平户出来时就被汪傲擒住,被他斩了双腿后抛入海中。靠着祖传的伤药才吊住了性命。天可怜见,竟然让我漂到了海门。”说完这汉子趴在地上就给李天佑磕头,“头领他对少爷一片赤诚,您可要救头领才是。”
待水手将那受伤的汉子抬下去调养,潘常开口问道:“天佑,此事该如何是好?”李天佑咬了咬牙,缓缓说道:“那叶麻不会无的放矢,不管如何,启航岛不容有失,集合水手,立刻回援。”
李天佑一声令下,李家码头的水手们立刻起床开始登船。
天明的时候,船队已经驶入东海。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白光,李天佑心里在暗暗盘算着将来的部署。正在这时,只见那王参悄悄蹭了过来,低声说道:“佑哥,你既然在外边还有个岛,就把我藏在那里呗,到时候我父皇找不到我,自然也就放弃了。”李天佑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货物箱中传出一声呻吟,“苦也……”王参的脸上当时就变了颜色,大声喊道:“箱里有人!”朱奎一步便蹿了过去。紧跟着,仿佛是拎小鸡一般,从箱子里提出一个人来。
朱奎将那人摔倒了李天佑的面前。这人面色蜡黄,身材比梁三还要瘦些。一身儒衫,看起来倒像个读书人。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李天佑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听了李天佑的问话,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颤巍巍的说道:“你先让船停下来,苦煞我也。”
李天佑看了看他的表情,当时便明白过来了,难怪他脸色那么不好,原来这人是晕船了。还没等李天佑开口,却见那王参一脸兴奋的凑了过去,装模作样的问道:“仁兄可是晕船了?”那书生点头:“然也。”那王参显得更加高兴了,“我手里有治疗晕船之秘方!”那书生也是高兴,“如能治好,那是再好不过。”他话音刚落,那王参就笑出声来。“不用与我客气,你且随我过来。”说着话,王参搀起这书生就往船舷走去,那秀才边走还边问道:“仁兄可是要给我取药?”王参指着海面说道:“良药就在那里。”那书生还天真的往海面看去。结果就像是当初梁三扔王参一样,这王参抄住了书生的脚把他给扔到了海里。
看着水里的书生,那王参兴奋极了。几个沉浮过后,他让朱奎把这书生给捞了上来。趁着那他还在往出吐水的时候,这王参便开口问道:“仁兄定然是还晕吧?”说完也没等他回答,便又把这书生给抛入了海中。
直到第四次将他从海中捞起,这王参才把他又给拖回了李天佑的面前。李天佑一脸古怪的王参道:“这下你满足了?”王参笑道:“满足了,没想到给人治疗晕船是这么一件心情舒畅的事。”李天佑也没理王参,转头问这书生,“你可还晕?”那书生仿佛是怕了这句话,慌忙摆手。李天佑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晕了,现在说说你的来意吧?”说完他的脸色一沉,“若是你有半句谎言,我便让他一路淹你到琉球。”
那书生被李天佑这一吓,竟然跪坐到了甲板上,只见他用略微发颤的声音说道:“好汉莫要杀我,我说实话便是。小人姓金,乃苏州府长洲县的一名秀才。”他刚说道这里,便听得身后的梁三说道:“我也是长洲人,怎地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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