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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纵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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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确地,甚至刻意地追求科幻小说的美学价值,在作品里进行了不少文体实验,而这些实验又都不脱离小说的科幻题材。这种自觉性标志着中国科幻完全进入了文学的境界。如果要研究中国科幻文学特有的美学规律,这篇小说是极好的范本。
除此之外,姜云生作为英语教师,拥有极好的翻译经验。并曾参加美国科幻界的笔会。他在优秀科幻作品的引进上也作出了不少努力。
这个时期,本土科幻作家销声匿迹后,出版社多选择翻译国外科幻小说。于是便涌现了新的一批科幻翻译专家。除姜云生外,陈渊也是英语科幻的翻译家,在上海译文出版社工作。主持翻译了《世界科幻小说精品》,由福建少儿出版社出版。是九十年代初不多的权威科幻读物之一。
除了英语翻译家外。孙维梓在俄文科幻翻译方面,也取得了不少成果。俄文科幻的翻译家还有东北师范大学日本研究所教授孟庆枢。他精通俄日两种文字。曾主持翻译了苏联科幻旗帜作家别利亚耶夫的选集。同时,曾经留学日本的孟庆枢还翻译了星新一等人的日文科幻经典。正是这些热心的翻译家,中国科幻从八十年代开始,便能够从世界科幻吸取到方方面面的营养。
需要大书特书的是,由于科幻文学本身的边缘地位,这些翻译家在科幻方面的翻译工作,几乎不能计入本人工作成绩,不能用来申报职称之用,他们持之以恒以翻译外国科幻经典,完全是出于爱好和热情。
1991年,由文化部少儿司,中国科普作协少儿委员会和二十家出版社、刊物联合颁发了“星座奖”,这也是中国大陆内惟一举办过的全国性科幻艺术专业奖项。后因故停办。1986年,当时仅存的两家专业科幻杂志《智慧树》和《科学文艺》为了刺激科幻创作的回升,合办了“银河奖”。仅运作了第一期后,《智慧树》便停刊了,改为由《科学文艺》(即后来的《科幻世界》)一家承办。自1991年开始,银河奖成为年度奖。如今,银河奖评选范围是前一年《科幻世界》杂志上发表的作品,在中国科幻界有相当影响力。在那个寂寞的时代里,这两个奖的颁行,多少延续将科幻在人们期望中延续下去。
第三卷:中国科幻文学史 第六章:《科幻世界》传奇(2)
第二节:市场先锋
九十年代后,中国科幻再次复兴,与《科幻世界》杂志社的长期努力是分不开的。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科幻小说报》、《科幻海洋》和《智慧树》相继停刊,《科学时代》改名为《家庭生活指南》,并彻底改变了刊物方向。中国大陆科幻园地只剩下了隶属于四川省科协的《科学文艺》一家。《科学文艺》于一九七九年创刊。初为丛刊,后为双月刊。94年以后改为月刊。
1984年开始,该刊被主管部门要求自负盈亏,杂志发行量逐渐下降,最低只有几千册。仅以制作图书等方式补贴办刊成本才得以生存下来。(本人曾听到央视一位记者说,八十年代末,该刊有一期只发行了七百册,他是其中的一个读者。因无资料佐证,无法核实。)
后来,杂志社经内部民主选举,杨潇成为该杂志社负责人。《科幻世界》能将中国科幻的旗帜坚持至今,与杨潇本人的个人努力分不开。她以坚定信念和个人魅力带动员工,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维系着中国科幻文学最后一块阵地。为探索市场之路,《科幻文艺》曾于1988改名为《奇谈》,想走通俗科幻文学的路子,后发现不成功,最终改为《科幻世界》,将读者定位于青少年,并一举赢得市场。
《科幻世界》从一九九三年开始赢利,发行量迅速上升到二十万册,最高曾经于九九年,到达四十万册,现在正刊发行量在三十万份左右。还有《科幻世界画刊》、《科幻世界增刊》《惊奇档案》等科幻产品问世。加上所有这些周边产品,该杂志社年营业额突破两千万。长期占居世界发行量最大科幻刊物的地位(经常发表科幻小说的美国刊物《包罗万象》发行一百万册,但并非专业科幻刊物。)同时也被评为全国百强期刊。
“1997、1998年之交,在中国文学的天空上升起了一颗耀眼的新星。”《文学编辑四十年》何启治,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五月出版。被著名编辑何启治如此称道的这颗新星,就是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而1997年、1998年之交这段时间,正是它的作者,藏族作家阿来刚刚进入《科幻世界》杂志社的日子。当时,长期从事主流文学创作的阿来对科幻文学并不熟悉,他曾经在《科幻世界画刊》作编辑、兼从事脚本创作。后以“策划总监”身份进入《科幻世界》编辑部。阿来大量阅读科技与科普书刊,完善自己的知识结构,发掘科幻文学的魅力,探讨它和主流文学之间的关系。从九九年开始,阿来在《科幻世界》上开设“科学故事”专栏,介绍当代科技发展的最新动态。在被戏称为“中国最大科肓群体”的主流文学作家里,此举极其罕见。如今,阿来接任《科幻世界》主编一职。在他的主持下,《科幻世界》在艺术上更为专业化,对科幻作品艺术价值的要求越来越高。
如今,《科幻世界》杂志在市场上的成功有目共睹。笔者每遇主流文学刊物的编辑,提到《科幻世界》几十万份的发行量,总会引来惊羡之声。但却从未有人对它的成功作过深入地分析。出版界、科幻界许多人想复制这份成功,创办了一份又一份科幻刊物,到现在也从有人办到过。这说明,他们只是看到一些表面现象。以笔者所见,《科幻世界》的成功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是在中国书刊市场份额上,整个九十年代,书的比例大大下降,刊的比例急剧提升。而《科幻世界》抓住了这一历史机遇。《科幻世界》杂志本身也在作科幻图书,十年下来,它与各出版社合作出书几乎有百余种。其中既有中国一线科幻作家的作品,也有国外科幻名家的译作。但直到2004年长篇科幻小说《天意》之前,几乎没有一本书超越万册大关。这充分说明,即使同在科幻这个类型市场里,即使由同一个企业在运作,杂志的兴旺和图书的衰弱也泾渭分明。
其次,整个九十年代,是“二渠道”兴起,“一渠道”衰弱的十年。所谓“一渠道”,就是国营新华书店和邮局这两个渠道。二渠道就是指民间书刊发行商。几乎所有垄断性国企的蔽病,“一渠道”都存在。对杂志社而言,邮局在九十年代之前都是他们唯一的发行渠道,折扣低,效率差,官商作风严重。最大的问题是杂志销售与个人收益无关,使得邮局发行人员没有热情推销这些刊物。
《科幻世界》的相当一部分读者都有这个印象:自己从邮局订阅这本杂志,到货时间要比在报亭里买慢得多。许多时候,订刊者发现其他人已经买了新刊,自己又想看,又怕订阅的杂志到了浪费,心情矛盾重重。笔者当年曾经作为书刊零售商,从《科幻世界》在天津的发行商那里批发过这本杂志。亲身体验过这些民营书商的积极性。那位发行商从数百册开始,几年之间将《科幻世界》在天津的发行量提高到数千册。一、二渠道之间的区别,从这些小例子上便可以看出来。
而在整个九十年代,各杂志社便与邮局斗智斗法,争取自己的有利地位,希望通过二渠道拥拥有更多的份额。期间产生过许多不与外人知晓的秘密。但最终结果是令期刊完成了大洗牌。好多七八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刊物,现在或者寿终正寝,或者勉强维持。除了刊物本身的定位外,在一、二渠道间的过渡不利,是一个重要的,不为读者熟知的原因。凡是眼下在市场上大行其道的杂志,几乎都是当年和一渠道“斗法”的胜利者。而那些市场上已经见不到踪影,只存在于邮局订阅名录上的刊物,几乎都是当年的失败者。这是出版界公认的秘密。《科幻世界》上出现过的主力作者,几乎没有人不在其它地方发表过作品。但那些作品就和它们发表于其上的杂志一样,泥牛入海,没有反响。这充分说明,创作水平、作品风格早已不是一家刊物成败的关键了。
当然,2000年左右,“一渠道”也开始引入竞争机制。一些省级的新华书店或邮局发行部自主经营,多少有了一些积极性。但这已经是几十家大型杂志立足市场后的锦上添花了。而《科幻世界》早已从这场斗争中胜出。
第三,“大陆唯一的一家专门刊登成人科幻小说的杂志《科幻世界》,从1993年起已经改为面向中学生的刊物。《台湾科幻小说大全》前言,福建少儿出版社1993年出版。”这是该杂志作的最重要的定位变化。他们从当时的读者来信中,发现中学生已经成了该刊的主要读者,于是放弃了高端作品,专攻中学生市场。当然,为了保证在大学低年级学生中还有一定市场份额,保证以前的读者能够凭惯性购买一段时间,该杂志社也从未想过要将其命名为《中学生科幻世界》,或者类似的明确名称。
而恰恰也是在九十年代,国内图书市场开始下移,青少年成为消费主力。《科幻世界》与这个大潮不谋而合。而争夺青少年市场,绝不仅仅在于把版式设计得花俏一些,将文字搞得短简一些,以适应青少年阅读能力的不足。出版商更要要瞄准青少年的反叛心理。青少年不同于儿童,他们渴求与成人平起平坐,却没有相应的竞争力,于是,各种高扬反叛心理,或者许诺提供某种成功捷径的文学作品大行其道。有的书商们在征稿时,就点明要“写坏小孩的作品”。把“反叛”制造成为消费卖点。当然,为了保证过审查关,这些作品还必须加上某些光明面,进行平衡。这种走钢丝的技巧,实非圈外人能体会到的。
单就刊物而言,国内与《科幻世界》同样致力于青少年市场,并取得过成功的,还有《童话大王》、《今古传奇武侠版》等等。它们都从自己的角度强调某种特定含义的反叛。而《科幻世界》所强调的,便是“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这句源于爱因斯坦的话,被《科幻世界》杂志社奉为法则。它的许多宣传内容都包含着这个核心。在这类宣传中,“想象力”被隐蔽地更换为“科幻”,“知识”则被更换为“教材与课程”。于是,便直接命中了那些被埋在作业堆中的青少年的逆反心理。很大程度上,《科幻世界》是他们于枯燥乏味的学校生活中的一点精神寄托,在某些科幻迷身上,甚至燃烧起宗教般的皈依感。其价值很难完全用科幻艺术本身来说明。
如果从九四年《科幻世界》改版成月刊开始计算。截止到2004年,十年间,《科幻世界》的累计营业额早已超过亿元。它在四川省是首屈一指的刊物,在全国期刊市场也属于前列。大小城市任何一个报亭都能寻到它的踪影。《科幻世界》三十万份的期发行量是几十家主流刊物合在一起才能达到的。这家杂志社单枪独马地开创了中国科幻市场,并将其推过了“儿童期”,可谓中国科幻市场的保姆。现在,这个市场已经能够自行成长,进入了“青春期”。至于说《科幻世界》如今在这个大市场中仍然享有垄断性质的利润,这只是它作为开创者的红利而已。
《科幻世界》还培养了整整一代中国科幻读者。作为杂志,它不仅是发表小说的地方,还是一个“准媒体”。它介绍了一定数量的科幻基础知识,宣传了科幻作为一种文化的某些内涵。由它培养起的这些读者中,最早的一批人已经迈上工作岗位。其中更有一些人任职编辑、记者等文化传播领域。他们编辑科幻小说、报导科幻新闻,为中国科幻“可持续发展”作出直接贡献。
当然,《科幻世界》的问题也和它的贡献一样突然。该杂志领导层将中国科幻市场视同己出,坚决不与任何后来进入者合作。排斥所有试图一起开发这个市场的其它出版商。这种作法使得中国科幻界一分为二:将《科幻世界》与在它快速发展之前的中国科幻传统,以及同时代在它之外的中国科幻其它部分割裂开来。
作为一家拥有垄断地位的杂志,《科幻世界》对读者欣赏方式有极大的塑造作用。而杂志本身由于篇幅的原因,又不可能容纳各种风格的作品。这也使得当今中国科幻在艺术风格上过于单调。读者偏重于快餐式的科幻,营养极不均衡。而那些在《科幻世界》杂志上取得成功的作者,也往往被束缚在这种风格里,慢慢失去自己的艺术个性。他们中的一些人到后来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苦无解决办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们因此对这家杂志也抱着复杂的感情。
事实上,即使《科幻世界》杂志自己,虽然摸着石头走过了河,但也未尝清楚自己走过的是条什么路。他们曾经在同一个科幻市场上,先后推出《科幻世界画刊》和《飞》,都夭折了(《科幻世界画刊》的刊号曾用来作《惊奇》,最近又恢复原名)。尤其是《飞》,被定位于一本读者年龄层次低于《科幻世界》的杂志,说明办刊人对《科幻世界》本身的读者定位也产生了幻觉。事实上,这本杂志最忠诚的读者群仍然是中学生。
从八十年代后期至今,《科幻世界》还是中国科幻界与世界科幻界沟通的主要渠道。这个时期,创办于七十年代末科幻高潮中的世界科幻协会,已经随着科幻在西方社会的势微,渐趋下滑。当年曾经试图沟通东西方科幻界,推动世界科幻发展的宏图大愿,逐渐消失了。到九十年代初,该组织几乎失去了在世界范围内开展活动的财力。主要影响力收缩到了发起国里。而科幻世界作为一家有经济实力的刊物,开始以强势地位与他们打交道,并且获得了大量资源。
1991年,由《科幻世界》出资的世界科幻大会年会在成都召开。由《科幻世界》杂志主办,上海科幻作家叶永烈任大会主席。世界著名科幻作家,英国的奥尔迪斯等人参加了这次会议。这次大会,由于《科幻世界》尚未摆脱经济困难,影响力有限。当时会上最有新闻价值的居然不是大陆科幻作家,而是惊险小说“雪米莉”创作组中的一员。
一九九七年夏,《科幻世界》杂志社再次承办世界科幻大会。这次,市场效益良好的《科幻世界》投资数十万元,邀请世界名家,美俄宇航员等到场助兴。并且举行了科幻书刊拍卖会等市场运作。这次会议在北京和成都举行,汇集了全国许多出版社、杂志社,几十名科幻作家和上千名科幻爱好者。许多中央级媒体进行了大量报导,形成了极大的声势。将中国科幻的创作与出版带出了一个小高潮。
这两次科幻大会的召开,成了中国科幻界团体意识的催化剂。许多散在各处的科幻作家、科幻迷聚集到会场上,互相联络。虽然始终未有全国科幻组织成立,但这种民间的、松散的联系,后来成为中国科幻界的主要方式。
第三卷:中国科幻文学史 第六章:《科幻世界》传奇(3)
三节:其它成就与问题
虽然从作品种类、艺术水平、发表总量上讲,中国科幻在这一时期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阶段,但受出版业大气候的影响,七八十年代科幻小说动辄十几万、几十万发行量的盛况不复存在。张之路作品几万册的发行量,在当时就已经是记录了。科幻文学在远为寂寞的环境下慢慢地复苏、成长。
这一时期里,主流文学杂志几乎不再发表科幻小说。专业文学出版社对此也不涉及。199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七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二十五世纪的人》。该书与科幻完全无关,但却被冠以“科幻小说”的名称,受到科幻界人士的诟病。这一例子说明目前纯文学出版社的编辑对科幻小说十分陌生。
受中国作协有关部门委托,青年科幻作家,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的杨鹏通过考查,撰写了《90年代中国科幻文学扫描》一文。在这篇文章里,杨鹏从纵横两个方面对整个九十年代科幻作了非常准确的评价:“当七十年代末中国文化百废待兴时,科幻文学与主流文学一起复兴,一起学习国外创作的先进经验。但是当九十年代中国科幻再一次复兴时,主流文学已经“经历了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寻根小说、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等一个又一个文学思潮,作家们的写作水准越来越高,趋向成熟。科幻小说在这期间一直是一个零生产状态。到了九十年代,当纯文学将国外的各种文艺思潮操练了一遍,出现多元化格局的时候,刚刚复苏的中国科幻小说在审美和艺术水准上只能望其项背,有些科幻作品在艺术性上还不如八十年代的作品。”《文艺报》
这一时期,在大量作品涌现的同时,科幻评论工作也从无到有,逐渐发展起来。吴岩、韩松、星河、郑军、严蓬等人比较系统地分析科幻作品,创作评论文章。一些媒体界朋友也对科幻文学给予了足够关注。其中有《科技日报》社副主任尹传红、湖南经济广播电台王欣然、等等。不过,科幻界自身的声音还不十分强大。目前社会上有关科幻文学的流行舆论,往往出于非专业人士之口,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纵观整个九十年代。大陆科幻小说完成了与世界科幻主流接轨的任务。当今科幻主流不再是凡尔纳时期对科学的单纯歌颂,而是表现一两个世纪以来,科学事业发展过程中产生的种种蔽病,提出问题,进行反思。适度的反科学倾向是当今科幻的主色调。而大陆科幻小说已经接受了这一主色调。
科幻小说是文学大家庭中的一员,这已经成为当代科幻作者的共识,大家普遍追求作品的文学趣味。在各种笔会上,作者们讨论的核心不再是作品的内容,而是它的形式,是它的艺术表现方法。这种文学自觉性使得科幻小说的艺术水准大步提升。
另外,中国科幻在这个时期已经完全地扎根在市场基础之上,相对数量虽然有限,但绝对数量并不少,而且总数不断扩大,素质不断提高的科幻爱好者成为中国科幻坚实的基础。这也是先前任何一次科幻高潮所不具备的。有这样稳定的群众基础,宽松的政治环境,中国科幻不再重复大起大落,而是稳定中有发展。虽然从目前情况看,科幻文学的影响面还远不能及身于主流文学,也未达到美日等国科幻文学在本国的影响力。但在面向市场这个基本功上,中国科幻文学整体上已经毕了业。比起面对“断奶”一片忧虑之声的纯文学界有根本的不同。
这一时期,中国科幻文学毕竟刚刚复苏,也存在着不少问题。七八十年代中国科幻与外界交流广泛,拥有较大的影响力。而九十年代新复苏的科幻文学比较内向,逐渐成为小群体文化。年轻的科幻作者们往往不清楚未来几十年中国和世界的发展趋势,也不愿意思考本行业和自己的具体未来,却将精力集中于“外星生命的形式”、“时光旅行”、“蝴蝶效应”等封闭的科幻话题。这是科幻圈与社会大环境隔绝的主要原因。
而且,这一时期的主要读者都是青少年。《科幻世界》杂志社的统计表明,该刊读者群的平均年纪是十八岁,相当于美国科幻文学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以青少年为主的时期。大陆青少年学生生活在比较僵化的教育体制下,课业负担繁重。他们往往不是出于文学欣赏的目的接触科幻,而是将它作为一种逃避现实的手段,沉醉在超现实问题的暇想中。许多人对科幻文学抱有迷狂、甚至宗教皈依式的情绪。这种狂热短时期可以给科幻出版物的发行形成足够支持,但如果没有充分的正确引导,对科幻文学的长期发展必然会产生不利影响。
第三卷:中国科幻文学史 第七章:新生代作家(1…1)
七章前言
第一节:“科幻世界系”作家
第二节:其他科幻作家
第三节:其它成就与问题
七章前言回第七章
作家永远是文学这个舞台的演员。一个文学门类能否产生,或者它的一个时代能否降临,一个流派是否涌现,最终还要看有没有相应地产生成批的作家。九十年代科幻大潮的核心,就是被称为新生代的新一代科幻作家。他们绝大部分是从九十年代才开始科幻创作的。他们身上铭刻着鲜明的时代烙印,使得他们与以前各代科幻作家有明显的不同。
由于《科幻世界》杂志多年的强势地位,当今科幻作家明显为了两个群体:“科幻世界系”作家和其他科幻作家。前者指从《科幻世界》杂志上开始创作生涯,并为读者接受的作者。他们中的一些人,后来闯荡于更广阔的舞台,但起步之初都是这家杂志。另外一批作家则从一开始就与《科幻世界》无关。于是,中国科幻的大圈子又无形地分成了两个小圈子。或者,一个核心圈和一个外围圈。
第一节:“科幻世界系”作家回第七章
“科幻世界系”作家,这个名称是由天津青年作者吕哲起的。地概括了这个作家群体的共同特点。《科幻世界》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影响力为中国科幻再次腾飞打下了牢固的基础。一批新的主力作者在它的旗贴下成长起来。其中包括王晋康、绿杨、星河、杨平、韩松、凌晨、赵海虹、刘维佳、何宏伟、周宇坤、潘海天、苏学军,冯志刚、王麟、张卓,等等。
这批作家完全不同于转型自科普作者的前一两代科幻作家。对于科幻,他们接触到国外中晚期作品较多,拥有独特的审美倾向和欣赏习惯。许多年轻作者更成长于文化多元化时代,眼界开阔,思维敏锐。他们给中国科幻带来了许多新的风气。
在九十年代新出现的科幻作者中,王晋康是最重要的代表人物,堪称中国科幻这一时期的旗帜性作家。王晋康1948年出生于河南镇平,本职是机械工程师。他在偶然的机会里发现自己的儿子喜欢科幻故事,遂在与儿子的交流中写下了《亚当回归》一文,发表于1993年五期《科幻世界》杂志,并获得当年的银河奖特等奖。王晋康从此走上科幻创作之路,一发不可收拾。
王晋康具有扎实的科学知识功底、丰富的人生阅历和良好的文学修养这三样科幻作家的基本素质。后来,他又办理病退手续,集中时间精力钻研科幻创作,写下大量作品。他实力均衡,眼界开阔,创作力长期不衰。他的科幻小说将大陆科幻文学水平提升到一个新高度上。
九十年代是王晋康科幻创作的前期,以短篇为主。发表过《魔环》、《解读生命》、《牺牲者》、《养蜂人》、《侏儒英雄》、《生命之歌》、《七重外壳》等几十个短篇。还有《追杀K星人》、《生死平衡》等两部长篇科幻小说。王晋康拥有自己的科学理念,他以达观的态度看待科技进步对社会的影响,既不赞同“惟科学主义”对科学价值的过分张扬,在《美容陷阱》、《替天行道》、《生死平衡》等作品里描写了他眼中的现代科学弊端;也不赞同极端反科学主义者试图倒退回旧时代的妄想,在《亚当回归》、《义犬》、《生命之歌》里,让那些以烈士般悲壮态度阻挡科学进步的主人公们一一失败。“该来的一定会来”是他看待科技进步的基本原则。他的科幻小说站在中庸之道上,反对与此相关的两个极端。举目当今整个中国文坛,关注“科学与社会关系”这一主题并且创作大量作品的作家微乎其微。由此,王晋康这些科幻小说的意义远远超过了科幻文学的狭窄范围。
王晋康的科幻小说不仅有严谨和独到的主题思想,又注重保持文艺作品的独特价值。在他笔下,科学精神和艺术精神水乳交融,不分彼此。他擅于将科技细节融入作品情节之中,达到了挥洒自如、水乳交融的程度。这也是他多年科幻小说创作经验的结果。面对科幻文学逐渐分化的众多样式、门派的现实,王晋康提出了“核心科幻”的概念:科幻可以有各种各样的风格、流派,但其核心的那一种必须拥有高度的科技含量,否则科幻小说将失去自己的特征。
1998年,王晋康在某私营企业任职,暂时退出科幻创作。
绿杨是又一位代表作者。绿杨本名李钜康,安徽贵池人, 1934年出生于上海,职业是医生。绿杨自一九七九年在《科学文艺》上发表作品后,坚持笔耕不缀。是经历了两次大潮仍然保持旺盛创作力的极少数科幻作家之一。九十年代以后,绿杨在《科幻世界》杂志上陆续发表了短篇系列《鲁文基科幻系列》。该系列以科学家鲁文基为核心人物,通过奇妙而精彩的故事展示了天文、物理学等科学知识的魅力。
前面曾经提到过,科幻文学在不丧失自身独立性的前提下,可以宣传科学知识,和科普阵营成为盟友。《鲁文基系列》便是当今中国科幻最典型的科普式科幻小说。它在不丧失文学本质的情况下,将大量自然科学知识融会贯通,构造情节。从文学角度分析,作者对鲁文基和助手梅里的性格也进行了深入的加工,别具匠心。九十年代的读者视野开阔,眼光挑剔,而《鲁文基系列》却经受住考验,成为极受欢迎的科幻小说。绿杨是他的同龄科幻作家中,于科幻文学中生命力保持得最长的一位。
第三卷:中国科幻文学史 第七章:新生代作家(1…2)
星河也是当时涌现出的主要作家之一。他本名郭威,1967年出生。曾经听过吴岩的科幻选修课,并从此走上创作道路。九十年代初《科幻世界》还处在低谷时,他就是该杂志的主力作者,伴随着《科幻世界》的成长而成长。1995年,星河在该杂志上发表了短篇科幻小说《决斗在网络》。这是中国第一篇有影响的“塞伯朋克科幻作品”。当时,网络还没有进入普通中国人的视野,仅仅布置在极少数科研院所中,被视为尖端科研工具。星河几乎是最早上网的作家之一。网络题材后来反复出现在他的科幻小说中。星河的主要短篇作品还有《带心灵去约会》、《命殒天涯》、《握别在左拳还原之前》、《时间足够你爱》、《潮啸如枪》,等等。
1996年,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了星河的长篇科幻小说《海底记忆》,在这部作品里,作者将笔触深入海洋,虚构海洋智慧种族和人类的冲突。1997年,江苏少儿出版社出版了星河的长篇科幻代表作《残缺的磁痕》。作者以“地磁极倒转”为题材,在灭顶之灾的背景下抒发了英雄主义情怀。除此之外,他还创作过长篇科幻小说《网络游戏联军》、《月海基地》、《太空城》、《寻找记忆》等。
星河毕业于建筑学专业,但在创作时坚持体现科幻小说的艺术本质,而不计较于知识细节。青年知识分子的生活方式、语言特点鲜明地体现在他的作品里,因而倍受新一代读者喜爱。被吴岩称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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