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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可退的爱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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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3 章 苦肉计真的太苦3
    尽欢从没想过她居然能一语成谶,单厉杰考试失利,徐慢成功登上南城理科状元宝座。莫尽欢她们晒伤的第二天,徐慢被一中的校长接走。

    第三天,南城都市晨报的头条附上的照片有徐慢,他仍是半眯着眼睛,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站着。矮胖的一中校长站在他旁边,笑得无比欢乐。

    校长说徐慢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学生,因其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是历年状元中最少的那个。听到此种夸赞,徐慢无声冷笑,这一大把年纪,居然连世间最基本的规律都不懂:怎会有不劳而获这种事?我们眼中的不劳而获,只是不知道其劳在何时,劳在何地。

    状元的光环并没有给徐慢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除了偶尔需要应付父母带回的亲朋好友的孩子,他每天的主要活动仍是睡觉。他的睡功有增无减,且更加名正言顺。以前,徐爸爸还会说说他,现在觉得他虽然爱睡,但也没耽误正事,便随他去了,因为他也相信那老校长的说法。

    与他相比,单厉杰的日子就变得凄惨无比。单爸爸已经几天没有跟他说过话,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他拿儿子当空气,即使在家里面对面遇到,他也能做到直视前方,恍若无物地与他擦肩而过。

    其实,结果出来之前,单厉杰做过了很多的打算,单爸爸的这种反应就是最坏的那种。晚饭的时候,单妈妈想要缓和气氛,努力让儿子融进自己跟老公的话题里,但单爸爸很不给面子地将碗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之后黑着脸上了楼。

    他以为预期到了后果,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现实却打得他晕头转向。单爸爸的冷淡和愤怒,是他从没见过的。温和谦逊、循循善诱的父亲变得这般不可沟通,在单厉杰的心里,除了难过,更多的是自责,是他让父亲改变的吗?

    他就任性了这么一次,一次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难道真的不可饶恕吗?他一直那么听话啊。。。

    第一次,他第一次毫无礼貌地、重重地将碗放在桌上,没有对不起,没有“我饱了”的借口,颓败地走出了家门。单厉伟想追出去,单妈妈一把拉住了他。这种时候,安慰或劝解都是没用的,它不同于寻常的委屈难过,倾诉就能增加快感,它是一种质的改变,孤独而痛苦的飞跃。

    单爸爸这么生气,其实有一层更深的原因。这个原因单厉杰知道,所以待他想明白后,他不怪他爸爸的愤怒,他怪自己任性的不是时候。

    单家跟莫、顾、徐家不同,单老爷子是四个老人中唯一一个不识字的。当年四兄弟一起出村来南城闯荡的时候,单家老爷子就因为这个“文盲”的帽子在生意场上吃了不少苦。

    顾延廷的爷爷学历最高,文人骨子里都有股清高的劲,不愿下海从商,便从了政。当时国风淳朴,贪污**、表面功夫什么的还不盛行,顾老爷子的清高清廉和勤劳实干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仕途走得还算顺利。

    单、徐两家的二老,乘着“改革开放”的顺风,以其快、准、狠的雷利手段,眼光独到、敢拼敢打的商业天赋,很快在南城打了半边天下。至于单家老爷子,因着其他三个兄弟的帮衬,也才在南城种下了一片自己的基业。

    世上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尤其如此。三兄弟虽然从不提起,但在他们面前,单老爷子总有一种居于下风的感觉。佩服、不甘心、感激、嫉妒种种繁杂交织的感情困扰了他一辈子。

    单爸爸知道这一直是单老爷子的一块心病,单老爷子弥留之际抓着单厉杰的手,用尽最后一口气说了句最平常不过却又含尽他一生遗憾的话:”书要读好。。。”

    想起爷爷那期盼的眼神,想起父亲对他的殷殷嘱咐。。。此刻,他竟有些后悔了,也许可以把这个任性往后再推推的。

    “厉杰哥哥!“一声欣喜的欢呼,这四个字,配着那稚嫩的声音,果然,不远处穿着嫩黄色连衣裙的徐芳菲。见单厉杰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徐芳菲轻快地跑向他,在他还未想起如何抬脚的时候。

    ”你怎么在这?“单厉杰收起刚才的思绪,温和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几天前晒伤的脸已经有所好转,但白皙不再,脸色暗淡得像画上捡麦穗的小女孩的肤色,不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是明显晒伤后恢复的过渡色,有点难看,可她偏偏还穿明艳艳的嫩黄色。

    单厉杰禁不住苦笑,这样简单的人才好,眼里只坚持自己喜欢的,到底适不适合、好不好,不需要管,也懒得管。

    ”等你啊。厉杰哥哥,你终于笑了。“傻妞一个,根本看不出那是一个怎样的笑。

    “这么晚了,等我做什么?”

    “不知道。“徐芳菲撅着嘴,实话实说。

    单厉杰无奈地皱了皱眉,插在口袋里的手终于伸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头:“那。。。陪我走走吧。”

    “好啊!”徐芳菲挽起他的胳膊,拽着他往前跑。

    夜还没有黑尽,但已足够隐藏起一些东西。笑声、脚步声踏过,留下岔路口两个正对着的两个人,都隐在一棵树后,但月光仍亮得足以看见彼此。

    “你迟了。”缓慢的声音,却锐利的向一把飞刀,直插过来。

    “关你屁事!”莫尽欢觉得自己最近跟徐家两兄妹犯冲,徐芳菲一直如此,可这个徐慢是怎么了,也开始跟她过不去。

    徐慢一改往日慵懒的模样,对她勾了勾手指,脸上的笑容让尽欢觉得有鬼上了他的身,睡神徐慢何时笑得这么灿烂过。莫尽欢一哆嗦,摇摇头,直接拒绝了他的邀请。徐慢稍微收敛了笑,径直向她走过去。他的步伐仍是往常时候的散慢,久未敞开的眼睛终于变得炯炯有神。这气势,这突然的靠近,逼得尽欢不自觉地想往后退,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徐家人面前,她不会怯场!

    与她还有半米距离的时候,徐慢停了下来,悠悠开口:“单厉杰是徐芳菲的。”

    “你胡说什么!”

    他终于走近,覆在她耳边,轻轻一句话后,便重新站正,与她保持了刚才的距离。他从没见过她如此惊慌,眼睛转了半天仍是找不到落脚点,紧握的双手最终搭在了他的胳膊上。意料之中,他被狠狠地揍了一拳,徐慢踉跄了一步,嘴角却扬了起来。

    “笑屁啊!”尽欢上前,又推了他好几下,直到他摔在一棵大树上,“告诉你,我不信!我不信!”
第 024 章  专属我们的回忆1
    跟奶奶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上学,伊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外面。为了维持生计,奶奶买了辆手推车在街上摆了个馄饨小摊。一放学,伊好就赶过去帮奶奶,送馄饨,买菜,洗碗,从她记事以来,这些小事她都会做,也做的很好。

    她打碎过的碗五个手指都数得过来,别人夸她聪明懂事、伶俐能干,但奶奶不喜欢这样的夸赞。奶奶跟她说,苦命的人才会干活,我们伊好命好的很,以后肯定不用干这些。

    跟着莫子谦的时候,是伊好过得最像个正常孩子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学校,一个上课,一个听课,放学后他牵着她的小手去菜市场。途径那条小吃街,伊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直到再也看不见奶奶常在的那个位置。

    五年了,第一次踏在这片土地上,居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伊好站在街口,盯着理发店前的那块油渍地。多少个日子以前,每天早上七点,总有一双老布鞋准时踏在上面,时而上前,时而退后,那双裹过的小脚就在里面,勤劳地奔波着,在这狭小的一方土地上。那双鞋静默不动的时候,定是老人抚着腰,重重地敲击,好掩过里面散出的酸痛。

    傍晚七点的时候,一双白色帆布鞋“咚咚”地随着书包起落的声音欢快地出现,一声稚嫩的“奶奶”。一碗足量的馄饨面,一个布满皱纹的笑容,两颗相依为命的心脏。

    “奶奶。”情不自禁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一个人的逝去,一个称呼的消失,即使鼓起勇气,喊出的却也只是一种无法挽回的空落。最诚实最了解你的是眼睛,泪水夺眶而出的时候,她酸胀得不能自已,疼得无法呼吸。她用这么突兀的方式告诉你,没有了,这个人没有了。。。

    早已没有了她们的小车,理发店已经改成了小吃店,卖的也是馄饨。她们曾经的落脚点处是几张木质桌子,配着的淡蓝色塑胶凳子跟她们以前用的一样。她曾经拿它当书桌,在上面写了几年的作业,借着造物主的余晖,蹲在地上,空气里满是油烟和知足的味道。

    那时的生活就是油盐酱醋,伴着滑腻的小混沌,点些葱花和小虾米,美味爽口的一整碗,回味无穷。

    “伊好?”她有种错觉,这明明是男声,可她竟觉得是某人借着他的口说出的。

    熟悉的街上,有人喊你的名字,跨越了时间长河,你我之间的距离再长,也变得微不足道。

    他就站在她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从看见她背影的那一刻,石蹇便知道是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个头长了不少,曾经杂乱的头发干净地束在头顶,唯有那瘦削的身影恍如当初。变了吗?是啊,可是他还是认出了她。

    当年,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的名字,如此刻一般,些许疑惑,些许好奇地喊她:伊好?

    石头一家从一个小县城刚到南城的时候,租的就是伊好家对面的房子。石头的爸妈热情好客、有礼貌,路上无论碰到谁都会先打招呼,然后微笑点头。即使对方是孩子,他们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和问声细语。

    尤其是石头的妈妈,每次见到伊好,总会情不自禁地牵着她的小手,无比可惜地说:“我要是有个这么乖的女儿就好了。“这时的石头就会恶狠狠地瞪着伊好,然后几天都不理她,直到他确定,妈妈不会被伊好抢走。

    妈妈跟他说,要对伊好好。他问为什么,妈妈说,没爹没妈的孩子最可怜。他想继续问伊好为什么没爹没妈,可这句话就是卡在了喉咙里,虽然难咽但最终还是被他咽下去了。他知道,伊好最不喜欢听到的话就是说她”没爹没妈“,所以,他不说,即使是在背后,他也不说。

    石头晕车,每次回老家回到南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睡到头不再转胃不再呕为止。伊好跟他说,晕车真好。

    小石头白了她一眼,鄙视地说:”林伊好,你有病啊!你知道晕车有多难受吗?胃里的东西往外涌,要从嘴巴里出来,脑子里像有个棍在搅,恨不得搅个稀巴烂呀。。。”他知道女孩都不喜欢恶心的东西,于是他故意说得这么恶心,想让这个傻妞打消晕车是个好玩意的想法。

    “可是,我都没晕过车。”她托着脑袋,出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那样的眼神,让小石头觉得很心疼,“那不是好事吗?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晕车。”

    “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晕车,我都没出过南城,连长途汽车都没坐过”。。。

    有些事情错过了,真的是自己的事。回过头想想,是否也有过那么多那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都没有抓住。机会并不一定是给有准备的人,但一定是把它放在心上、及时身体力行的人。最最遗憾的是:它早已在心里,只是没有抓紧时间。

    几年后,他在一个小镇上找到了顾延廷和莫伊好,他就在后面的那辆车里。伊好一下车就蹲在旁边的花坛里,头低得极低极低,顾延廷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递水,待她接过后,他熟练地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押往脑后。。。

    石头苦笑,心里低叹:伊好,你真的也晕车。。。

    如果是我带着你,你是否也会笑得这么满足?

    伊好转过身来,看见了这个当年唯一的朋友。都看见了对方伤痕累累的脸,俩个人相视一笑。叶阿蓝给的地址竟然是她曾经最熟悉的街,她犹豫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来了。

    眉心处的伤没有好全,伊好觉得顶着大块的纱布去见他不好。她偷偷将纱布换成了创口贴,看来看去还是有点碍眼,她索性戴了顶帽子,帽檐压得极低。晒伤的皮肤恢复得更慢,蜡黄的脸,笑起的时候显得牙齿更白了。

    石头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的纱布还在,一身黑衣,连脚上的人字拖也是黑色。也许是因为太高,他早习惯了勾背。

    惊讶过后,他缓步向她走过来:”怎么来的?“

    伊好从包里取出叶阿蓝给的那张纸条,递给他。石头皱了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伊好盯着他看,他竟低下了头,保持沉默。伊好失望地从他手里夺过纸条,粗鲁地装进包里。见他仍是动也不动,眼睛瞅着地面,一只脚缓缓地踏着地面。伊好气呼呼地转身,作势要走。

    “你等等。”石头快速窜到她面前,诚恳地看着她,“你现在还能来这里吗?”

    伊好楞了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他的话。她一把搂住他的手臂,笑得既得意又猖狂:“为什么不能来?我好不容易遇到你的啊!石蹇哥,你真的变成石头了吗?我可还是伊好哦,要不要我把你变回来?”她像以前一样,撒娇地在他胳膊上蹭了几下,然后乐呵呵地笑。
第 025 章 专属我们的回忆2
    相信吗?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感情,虽然不是爱情,不是友情,也不是亲情,但我也知道,遇上你是一辈子的幸运,有你,生命才算是完整的。。。

    石头看着她往昔般的笑容,准备好的冷言冷语被心疼取代。但她不是个小女孩,他也不是个小男孩了,这样突兀的亲密让他有些不自在。石头一边往后退,一边试着抽出自己的胳膊。伊好使劲地拽住他动个不停的胳膊,佯装怒了,瞪着他说:“喂!你怎么这么小气,给人抱一会儿都不行!”

    “不行!”石头才不吃这套,她一直就是个纸老虎。说完,坚持要将胳膊抽出来。

    “一会儿,就一会儿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故意放低声音,眨着眼睛装可怜。

    “不行,就是不行!”心里突突的跳,他烦躁地不看她,气急地要掰开她紧抓在手臂上的手指。

    “石头!”伊好低吼了一声,然后将小脑袋靠了上去,声音变得糯懦的,夹着点伤感,“我真的好想靠着你。石头,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石蹇,你知道吗?知道是你的那刻,我有多开心!很多个晚上,我从梦里醒来,都要想一想,我这是在哪里。奶奶真的没有了,莫叔叔也不见了,石蹇还在吗?你在哪个城市?生活得好吗?是否像我惦记你一样的惦记我。。。

    我曾一起生活的人都不见了,很多时候,我都怀疑,那几年,我是否真的存在过,是我记忆里那样的存在过吗?

    石蹇,你明白吗?我的存在感在你这,找到了你,也就找到了曾经的我。

    石头终于放弃了挣扎,她安静地靠在他的胳膊上。明明离心脏还有一段距离,可他就是听见了她的心跳,缓慢而轻快,随着往昔的快乐幸福地律动着。

    我逼着自己爱上一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知道你不会再属于我,我在失去你的时候学会安慰自己。

    伊好,你知道吗?你曾这样依恋我,我很开心。

    时间最固执,无人能阻其脚步,你快也好,慢也罢,她都若无其事地走,一秒,一分,不快,也不慢。

    几年过去了,街上的店铺大都翻了新,许多换了主人。熟悉的地方,每个角落都有他们当年的故事。眼睛每到一处,嘴角便捧场地给个弧度。俩人的脚步都放的很慢,久违的熟悉感盖过了尴尬。晃荡的身子偶尔碰在一起,像小时候一样,也能爆出一串笑声。

    伊好奶奶去世前,石头一家就已经搬走。他再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伊好去了莫家。左右邻居都说伊好总算转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去了扬子山,做了富人家的孩子,苦日子终于熬到了头。

    那天,石头在203的门口坐了一整天,她都没有出现。其实,他知道她不会像以前一样乖巧地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后立马蹦跳着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只是,在濒临绝望的时候,人们都习惯了等待奇迹,等待也许能带来所谓的奇迹。

    那天晚上。他在楼下站了整整一夜,看着203漆黑的那扇窗。他期盼着里面的灯突然亮起来,等着它突然亮起来。直到晨曦爬上他的身体,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痴心妄想,那一刻,他是恨她的。

    第二天,他去了扬子山,许是老天想彻底断了他的念头,让他看见了坐在顾延廷车上的莫伊好。那个阳光的男孩瞅着眼身后的女孩,趁她不备故意加速,车后的她紧张地抱住他,引得他一阵得意的笑。。。

    那一瞬,他也是恨她的。

    再见她时,便是一中的校园,她害怕的表情,刺痛了他的眼睛。人在极度恼怒痛苦自卑的时候,不自觉地踏上破罐子破摔的弯路。他恐吓她的时候,却忍不住写她的名字:熟悉的伊好,陌生的莫家姓。再就是砸向她的石头,他的愤怒终于得到了宣泄,然后被愧疚代替。

    这样一路走来,石蹇一直陷在对往事的回忆里,对于伊好的话,他也只是条件反射地回一句。

    熟悉的鱿鱼摊还在,伊好蹦跳着跑过去,要了大大的两条。现实不会那么言情范,摊主当然不记得每一个客人,何况,伊好当年并不是常客。每个值得嘉奖的时候,她才会来吃鱿鱼,例如奶奶的生意很好,例如她又考了前三名。

    石头推开伊好递钱的手,将自己手里的钱扔进了老板的钱盒子里。老板看着他的大钞,笑着说:“我这还得给你找钱,还是要小姑娘的零钱吧。”

    “老板,你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女孩付钱?”石头说的理所当然,老板来回看了好几眼,了然地点了点头。

    伊好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笑着提议:“这话真该让延廷听听,真是的,每次约我出去玩都不带钱,还一个劲地胡吃海喝,不把我兜里钱整光了都不回家。”想起他蹭吃蹭喝的样子,伊好嫌弃地嘟了嘟嘴。看见热气腾腾的鱿鱼,她开心地双手接过。自己尝了一口,转而挑起一块,伸到石头面前。

    看到这一幕,老板的“了然”更深了,石头却无心观察他的表情。接过老板递来的钱,顺道矮下身子,一口将她递过来的鱿鱼咬了下来:“他们对你好吗?”

    伊好嘴里塞满食物,说话并不方便,怕他误解,赶紧点头,待嘴巴空出说话的地,她才吐字不清地说:“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

    看着石头若有所思的表情,伊好以为他听了刚才的话觉得顾延廷经常欺负她,赶紧解释,“别看顾延廷总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对我挺好的。有时候我在学校受了欺负,他还会帮我,除了尽欢,他对我算是最好的了。”

    “是吗?”很多时候问这句话并不是想确定什么,而是我还没反应过来你所说的话却不得不做出的回应。

    “嗯。”为了让他相信,她重重地点头。石头眼内似有一丝尴尬闪过,伴着点惋惜,伊好愣神,转而想起顾延廷那辆支离破碎的车。本来放松的心情逐渐局促起来,害怕有事却又不能逃避,她小心翼翼地问:“石头,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谁?”

    “顾延廷。”

    石头读懂了她的想法,笑了笑,从容地看着前方:”一个不相干的人,怎么谈得上喜欢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伊好没说出口,毁车的事,打他的事,才发生不久,顾延廷现在还躺在医院。

    “讨厌他的是阿柘,至于阿柘为什么讨厌他,你还是不要问了。“他回答的十分坦然,伊好看得出来他没有说谎。看着她释然的表情,石头有了股逗她的冲动,“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啊?为什么?”

    “谁让他那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石头故意套用了她的话。伊好切了一声,没当回事。她没听见他低下头时的无声低语,也许,也许那是真的。。。
第 026 章 专属我们的回忆3
    “其实,石头,以前的你跟他是一样的。不怪你们,被父母宠坏的孩子都这样。你是,顾延廷是,尽欢有时候也是。”伊好说的容易,好似一个局外人般的评论。事实上,这方面她确实是一个局外人。嘴角的笑虽然还在,但石蹇知道她装的有多辛苦。

    而事实常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我们能窥其一般便已极幸运。

    “我爸妈离婚了。我们搬家一个月后,他们就离了婚,半年后,他们都又结了婚,现在每个人都有一个孩子。俩个都是男孩,他们都说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怎么会?我小时候多讨人喜欢,怎么跟他俩一样,看着就让人恶心。”为了突出恶心,石头厌恶地皱了皱眉。

    伊好心疼地看了一眼,很快地转过头,专心吃东西。这样的沉默很好,不是尴尬,安静也是一种支持。安慰并不一定需要动作或是言语,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人,我说,你听。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伊好和石头站在最后一家店铺前,踌躇地回头看了看。伊好觉得还不尽兴,征求他的意见:“去哪?”

    “还不回去?”

    “哪有你这样的?两条鱿鱼就想打发我,而且你也吃了有半条。我还饿着肚子呢,居然到了午饭的点就赶我走,太小气了吧。”伊好有些气闷,她恋恋不舍,他居然就撵她了。

    石头知道她根本不饿,她的食量怎么样他会不知道?可是,她居然都撒娇了,他还怎么狠得下心呢?石头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说:“好吧,那我就破费一次,想吃什么尽管点。”

    这才是她要的结果嘛!

    伊好带着他往回走,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家,最终在一家沙县小吃前面停了下来:“好了,就这吧。”

    她果然不饿,只点了份馄饨。石头早饭都还没吃,要了一份大大的套饭。伊好吃了一口,往前凑了凑,石头知道她有话要说,配合地向前倾了倾身子。伊好瞄了眼,见老板娘走远了,才说:”没我奶奶做的好吃,肉不够嫩,皮厚了。。。“

    ”石头!“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伊好接下来的评论,没等俩人抬头,声音的主人已经一掌重重地拍在了他们的桌子上。肉嘟嘟的手掌和手指,皮肤有点黑,光秃秃的指甲,”你上午死哪去了,忙死我了!“

    不用抬头,光是那一声吼,石头已经知道是谁,何况还有这双无比熟悉的手。石头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有点眼力劲好吗?没看见我朋友吗?“

    这时,叶阿蓝才发现了石头对面的人是莫伊好。这种小吃店,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不一定就是熟人。看见石头悠闲地埋头吃饭的时候,忙碌了一上午的她,火气直往脑门窜,哪里看得见其他,直接一掌就想霹在他身上。

    她也只是看了伊好一眼,然后站到了石头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石头了悟,往里面移了移,叶阿蓝轻松地坐了下来,对着老板喊:”两个套饭,一份在这吃,一份打包。“她指了指伊好,”这个小姑娘付钱。“

    石头瞪着她,一只手已经威胁地桶了她一下,叶阿兰吃痛地皱了皱眉:”干嘛!我俩说好的,她来就请我吃饭的。你问她!“

    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就因为是真的,石头更火大,他讨厌她这样:”你真烦!“

    ”是吗?这么烦的话就别见我呗,见一次烦一次,你自找的!“阿蓝的语气里满是挑衅和不屑,听得对面的伊好心惊肉跳。她用她那短小的手指敲着桌子,眼睛盯着左手的掌心,碍眼的老茧,给她本来很好的心情添了点堵。

    “是我答应阿蓝的,本来就该谢谢她,不是阿蓝的话,我们还遇不到呢。“伊好故作轻松的说。可惜,明显已经僵硬的气氛,经过她的挽救,也无半点好转。

    “伊好,你先吃,吃完我送你回去。“他不明白阿蓝生气的点在哪里,但他知道她是生气了。阿蓝是个很会装的人,隐藏情绪是她的强项。但只有真正生气或难过的时候,她才会盯着一个地方发愣,右手有节奏地敲击着任何一个可以受力的地方。

    “老板!我饿了,再加两个鸡腿!“叶阿蓝对着后面的窗口喊了一句,惊得伊好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

    伊好知道了,此时的叶阿蓝是讨厌她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沉默是最好的接受方式。她埋头吃饭,无声地等着这股她无法理解的怨气的消失。

    伊好付钱的时候,石头还是轻而易举地压住了她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钱。钱还没到老板手里,已经被突然走过来的阿蓝抢了去:“等你把欠我的钱都还清了,再想着去充阔吧!”她不理他们的反应,拿着钱,回到座位上继续吃饭。

    石头的脸都绿了,瞪着阿蓝的眼神愤怒到了极点。伊好赶紧付了钱,拉着石头往外走。出了门后,石头便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他转过身,不再看她。她却走到他面前,因为比他矮,她凑近了些,微昂着头,讨好地说:“送我回去吧。”

    她明白的,许多事情说不清,所以她不问。石头的这几年,她的这几年,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去接受和了解。不急,他们有的是时间。

    看着她温柔的笑,心间的阴云扫去大半,他点了点头:“好。”
第 027 章 浓浓的酸味1
    顾少爷这两天郁闷极了,一是因为他这受伤的胳膊和腿,打上厚重的石膏,任他有颗向往自由且坚韧的心,拖着这副身子也只能躺在病床上装文静;二是那帮毫无同情心的小伙伴们,居然!已经!连着!几天!都没来看他了,一个人都没来!

    一项好动的顾延廷终于耐不住寂寞了,强烈要求出院。再不出去,扬子山的那几个人估计都把他忘了。顾妈妈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加上白衣天使也说可以回家静养,顾延廷同学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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