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千金方-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真就是月老牵了红线的一对,且二哥本就是对静云有意的,想到此处,书容当下坐直了身子。

旁边一直弯着腰探着头盯着书容不知道书容在烦什么的丁香冷不丁的被书容吓了一跳:“姑娘这是咋的了?”

书容道:“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谁来寻我,只叫他等着,急事就往二哥那头去找我。”说罢就往崇礼屋里去。

崇礼才下了学回来,正在书房桌案上整理教本,见了书容笑说管家的怎有空闲来这里,书容也不与他玩笑,只将静云写给自己的信递给他,崇礼接过信,探寻的眼光看着书容,书容只道:“你自己瞧。”然后去到他的书架旁这里翻翻那里瞅瞅,想着能不能淘本好书。

崇礼阅完信,脸色白了好一阵,坐在书案后头久久不说话,他既不说话,书容也不急着问,只拿了本册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慢慢的看着。

“当日是三妹替我们解了围,多谢。”

书容抬眼瞅瞅他:“如今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二哥且说这信我怎么回吧?”

崇礼苦笑一声:“回你该回的就是,我与她,就算了,终究我算不得个好归宿,姨母会给她寻个比我好的。”

书容坐在对面将崇礼望了片刻,而后才道:“二哥既这么决定,那便作罢,只是二哥日后休再说自己不好,二哥若不好,这世上还有几个男子是好的?”

崇礼冲书容笑笑,书容起身,说屋里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崇礼点头,书容又笑着将手里的那本册子晃了晃,“《侧帽集》,我拿走了?”

崇礼笑着点头。

依着崇礼的意思,书容只礼节性的回了静云的信,叫丁香送出去。随后的几日,书容细细观察了番二哥的神情,倒也不显多少憔悴,遂放了心不再惦记此事。

……;

……;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22刁奴欺主,自讨苦吃

十一月中旬,宝庆下起了今年的头一场雪,即便是坐在屋里烤着火,书容也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丁香折了一大把刚刚盛开的梅花进来,在正屋里插几支,又去书容闺房,将那汝窑青瓷插满。

“外头可冷了!好在今年年成好,要不,只怕又是去年那番光景。”丁香双手挡在嘴前哈着气,又蹲到火炉子前来烤着火。

书容没听她讲话,只坐在火炉旁盯着炉子里烧得通红的炭火想着事,昨日晚饭,阿玛说了,虽然今年收成好,但好的都是地主和富农,一般佃农勉强度日,少地无地耕种的百姓日子照旧是难熬,加之街面上年年都有那么些无家可归的人,情况算不得多好,所以今年冬日照旧施粥。

书容听阿玛说起,心里倒是百般的情愿,只是家里的银子,哎,书容想到银子不由头痛,近段时间,墨容的医药,继母的补品,各处的年礼,那都是不小的开销,书容感觉手里的银子就像瀑布一样,哗的一下就流走了,眼下又是年末,下人们一个个都在眼巴巴的望着年终红包呢,待过了年,又得应付一拨一拨串门子拜年的人,书容感叹,这当家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可又不想给阿玛多添负担,便只得自己想法子解决。

丁香唤了两声兀自出神的书容,书容回神,问何事,丁香下巴朝门外扬了扬,说:“姑娘瞧,可是又使出什么花样了。”

书容遂朝门口看去,画容身边晋升了大丫头不久的红梅端着什么东西进来。

书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叫丁香给自己倒杯热茶来。

自书容掌家算起,那红梅是第四次上书容这院子了,当然,前几次都是有画容领着的,今日怕是经验已练足,敢单枪匹马的替主人来叫嚣了。

红梅笑着上前给书容福了福,一来就开门见山:“我们姑娘说,三姑娘前阵子派人送去的冬衣太小,穿着不合身,想再重新做一套,所以打发奴婢把这件拿过来。”

丁香端着热茶过来,斜了红梅一眼。

这红梅在府里许久都只是个三等丫头,上次画容身边的大丫头被撵了出去后,叶赫氏给她另拨了个,画容用着那是极度的不顺心,不是骂便是罚,至后来画容两次被软禁,还丢失了阿玛的宠爱,越想越气的同时将满身的晦气都归结到那大丫头身上,说定然是那丫头克了自己,非得把她撵出去了不可,叶赫氏拗不过她,只得叫了牙婆子来将人领了走,然后又叫画容自己去挑个中意的。于是画容便把红梅挑在了身边,而画容为什么选红梅呢,据说是有次红梅与另一丫头吵架,巧不巧的就被画容看见了,画容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棵梧桐树后从头观到了尾,然后以自己非凡的眼力和睿智一把认定红梅够泼辣伶俐,是个中用的,于是红梅就这样走了狗屎运,一下从三等丫头跃成大丫头。

这红梅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一点都不让画容失望,如今的工作除了伺候画容外便是专门与书容过不去,当然了,红梅若是蠢到与书容对着干,那叶赫氏自然不会同意把她放在画容身边,红梅在书容面前还是极其的恭敬的,她只与丁香对着干,与丁香对着干那便是与书容对着干,她告诉画容这叫隔山打牛。

书容自然知道丁香私下里受的委屈,更知道红梅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即便红梅在自己面前并没有失礼,书容也想先晾她一阵,杀杀她的威风,遂捧了茶看着茶杯里的茶叶问丁香:“这是什么时候的茶叶?”

丁香道:“去年上半年的。”

书容又问还有多少,丁香道少说还有八两,书容便皱了眉,说:“给二哥和安妈妈送些过去,再叫淳妈妈带些去她家喝,这么些,我一人岂不是还得喝个半年,我是早就想着要喝新茶了。”

丁香笑着说是。

旁边红梅朝天翻了翻白眼,待书容低头抿了口茶后方又笑着对书容道:“这天是一天冷过一天,我们姑娘今年长了些身子,往年的袄子都是穿不得了,三姑娘这里只怕得紧紧时间做出新的来,不然我们姑娘这冬就没法过了。”

书容这才抬了头看她一眼,将茶杯搁在旁边的案上,不急不慢的说:“既是长了身子,袄子穿不了,那的确是该新做。”

红梅扬了扬嘴角。

书容瞟她一眼,又望眼她手里捧着的棉袄,说:“这袄子本是照着四妹的身量做的,不合身,想来是裁缝师傅量走了眼,但瞅着还是比四妹往年穿的袄子要大些的。”

红梅笑说:“是比往年的大些,但穿着还是紧了点,里头不好塞其他衣服。”

书容笑着点点头,又道:“既然袄子都穿不了,那也就用不着了,你回去将你们姑娘往年那些袄子都拿到我这里来,我叫裁缝师傅拆出里头的棉絮,这两年做的想来都还是好的,重新赶一赶又是新的棉絮,应该足以给四妹做件新袄子,如今家里银子紧张,能省就省,至于这件,四妹既然穿不了,那便留下吧,等将来五妹长高了,留给五妹穿,丁香。”

丁香在旁没能忍住笑意,扑哧笑了出来,又听得书容唤她,立时反应过来,得意洋洋的过去抢了红梅手里的棉袄就放柜子里收了。

红梅又怒又羞,还不敢发作,事情算是搞砸了,回去可怎么向画容交待,只得又好声好气的与书容道:“给我们姑娘做的衣裳,用往年的旧棉絮,这样怕是不大好吧,若是让四奶奶知道了。。。。。。”红梅故意把叶赫氏抬了出来做令箭,还故意不把话说完。

书容自然知道她的用意,笑笑说:“当初是额娘亲自指定的裁缝师傅,且做袄子前,每人是个什么尺寸,做什么款式,也都是先经了额娘过目的,如今其他人穿着都合身,就你们姑娘说小了,说到额娘那里,还不知道额娘会怎么想你们姑娘,终究我是没有过错的。至于你说旧棉絮不好,我也是为了给家里省点银子,本来的预算就是一人那么些银钱做衣裳,谁叫你们姑娘的就不合身呢?你若是觉得旧棉絮不好,那么叫你们姑娘自己添银子过来,我费点神给她去弄件好的也不是不可,若是你们姑娘没银子,你又这么在意我用旧棉絮,那你替你们姑娘出了银钱也行。”书容最后这句是特特为了呛那红梅说的,这丫头在自己面前太放肆了!

红梅被书容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干干的笑两声,“奴婢。。。奴婢一个下人,哪里有银子。”

书容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红梅尴尬之余眼睛四处不自在的瞟,却让她瞟见衣柜旁边那衣撑上撑着的一件袄子款式与料子都不错,遂又昂了头笑着说:“三姑娘要给我们姑娘用旧棉絮倒也不是不行,终究府里开销大,只是奴婢瞅着三姑娘衣撑上那袄子名贵的很,两厢比较下,我们姑娘未免可怜了些,这若是传出去,三姑娘日后可还如何掌家哦?”红梅说完又望着书容恭敬的笑着。

书容回头看眼自己那袄子,微微笑着说:“你是指衣撑上的那件么?那是我直隶的大舅舅前阵子遣人给我捎来的,一并捎过来的还有一件貂皮大氅,一件元狐皮子大氅并些银两首饰,你若要说这个,那我也是没法子,大不了下次我与大舅舅说一声,叫他也送你们姑娘一件。”

红梅的脸这下全然白了,心里急着等会子如何向画容交差,遂一直愣愣的立在那里,书容瞅着她的脸唤她的名字,红梅回神望着书容,书容道:“没事你就回去吧,等会子记得把你们姑娘穿不了的袄子送我这里来。”

红梅眼里都要掉泪了,勉强行了礼退了出去。

丁香咯咯咯咯的笑着,书容半抿了嘴看眼她,又将案上的茶端了来喝。丁香笑过瘾了后凑过来说:“也太嚣张了些,敢一而再的要挟姑娘,奴婢方才真被她气死了,姑娘却还好声好气的与她笑着。”

书容说:“哪里就是袄子小了,不过是代替画容来找我麻烦,想着我掌着家,又知道家里银钱紧张,特意来给我添乱,我若生气岂不是如了她们的愿,倒不如笑着顺了她的路子走,你瞧瞧效果多好!”书容说完也不由得抿了抿嘴角,端起茶欲喝,却觉着茶有些凉了,遂搁下,

丁香想到红梅那死灰一样的脸色立时又兴奋起来,直说就该给红梅一点厉害瞧瞧,书容道:“今儿个可不仅是给了一点厉害,只怕她这差事也被我弄丢了!”

丁香跟着书容久了,脑子也渐渐灵泛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后点点头,说:“恩,以四姑娘的性子,自然是要丢了的。”说完拿起茶杯去给书容换茶。

23情为何物,不知所起

如书容所料,画容听了红梅畏畏缩缩的叙述后气得肺都要炸了,直骂红梅是个没用的东西,害她赔了新袄又折旧袄,于是又依照惯例,要将她撵出去,这红梅可就不情愿了,顶嘴说如今是三姑娘掌着家,撵不撵出去得三姑娘说的算,这又戳到了画容的脊梁骨,当下就咬着牙赏了红梅两个耳光,那红梅本就是泼辣强势的,就算做低等下人,那也是没人能欺负她一下,如今却是一下就挨了两个耳光,于是红梅的肺也气了个半炸,愤愤的起了身,也不顾上下尊卑,直接弃了画容跑到书容的院子去跪着,说是要向书容揭发画容做的一些对不起书容的事,前提是要书容保住她的大丫头地位。

书容觉得这事儿忒好笑了,上上下下将她扫了一遍后冷笑着问:“怎么你觉得。。。我会情愿与你这外人联手齐齐对付自家人?”

红梅一愣,又说:“三姑娘把她当自家人,她却未必!”

书容笑笑:“那这便是我与画容之间的事,还轮不着你来说三道四,更由不得你拿了去做把柄,为所欲为!”书容说完便把红梅交给了淳妈妈发落,终究有些事书容还不习惯亲自动手。

淳妈妈家奴出身,在大宅子里转了这么些年,自然清楚留下红梅的祸患,领了书容的命后便去找了牙婆子,并嘱咐定要将人卖得远远的。

丁香从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也有这么狠心的时候,爽快之余难免有种自危感,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说话做事多多小心,又看准了书容的脸色后问:“四姑娘成日与姑娘作对,如今红梅正好愿意与姑娘一道,给四姑娘当头一棒,姑娘为何不听,还要将她卖了出去?”

书容看她一眼,说:“家丑不可外扬,别说她就那么跪在院子里当着那么些下人向我揭发画容,就是她单单的来找我,我也是定要把她撵得远远的。”

丁香皱了皱眉,貌似不解。

书容遂又道:“终究我与画容是姐妹,中间连着阿玛,我与她不和,下人们虽知道,但却没谁敢明目张胆的提起,可若是被她一闹,又说了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出来,只怕我与画容的事就要被拉到台面上来,到时候丢脸的就是阿玛,至于她要跟我说什么,我不关心,怎样也就一画容罢了。”

书容说了这么一大堆,丁香脑子绕了两个圈后绕明白了,点头说是,又见炉子里的炭少了便去添了些。

十一月二十五这日早,书容将自己久久不动的首饰盒挪了出来,坐在梳妆台前,将那些看着不太喜欢,却也还值钱的挑了些出来,又命淳妈妈拿出去换银两,淳妈妈捧着那堆首饰叹着气:“人家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咱们老爷这是。。。哎。。。”淳妈妈实在舍不得书容如此亏了自己来添补家用,又想起什么忙又问书容:“夫人留给姑娘的东西呢,姑娘可动了?”

书容冲她笑笑:“妈妈以为我是多傻?额娘留给我的,我自然是不会动的。快去兑了银子来吧,过几日只怕人家生意太好,你再去就得排长队了。”

淳妈妈笑着应了出去。

待淳妈妈出去了书容也忍不住长长叹息,阿玛呀阿玛,你这官儿当得也太清明了点。

于是乎知府衙门里,办公桌案后头坐着写公文的廉正连连打了五个喷嚏,左下首坐着的李经承笑着打哈哈,“是谁这般想念大人哟?”又自问自答:“嗯,应是嫂子!”

站在廉正身旁磨墨的周玉堂低着头抿了抿嘴笑。

廉正望李曦一眼,“她如今孕吐得厉害,才没这个功夫!”

李曦扬扬嘴角,又道:“听说如今大人府上是三姑娘掌着家,三姑娘处处都能帮到大人的手,当真是让人喜欢的紧。”

周玉堂忽然听到三姑娘三字,摸着墨石的手忽然抖了抖,于是乎一滴墨汁欢快的溅到知府大人的袖袍上。好在廉正是个不爱计较的,看一眼笑笑了事,又对李曦道:“你们家李晴也不错,乖巧听话。”于是周玉堂的手又抖了抖,这一抖便有两颗墨汁在知府大人的袖袍上成双成对的晕开来。

廉正这时才偏脸将周玉堂望着,问:“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可是书院那头有考试?”

周玉堂笑说没有,只是手忽然有些发抖,休息下就没事,廉正便让他下去坐着歇歇,周玉堂点点头,坐到了李经承对面的桌案后。

廉正与李曦又时不时的说句话,周玉堂则是一手扶了额,心里想着自己这事儿到底该咋办。文人小说下载

原来自两月前从李府寿宴上回来后,周玉堂便一直琢磨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做了什么惹书容不喜的事,却是怎样也想不起,遂反反复复的将她与书容的每一次相遇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回忆着,不想这忆着忆着竟然忆出了些许情愫来,倒将周玉堂自己也吓了机灵,自此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去想书容,就连廉正邀他去家里吃饭,他都屡屡委婉谢绝,可越是这么回避着,周玉堂心里就越发的苦闷,苦闷着苦闷着,这情愫倒像是越来越深了。

至于为什么听到李晴两字也会手抖,这就得从李曦李经承身上找原因了,原是李曦早早就相中了周玉堂,近端时间又看周玉堂做事是越发的讨喜,身子也一下拔高了好些,隐隐约约似有清逸君子风范,便想早早的把姑娘许给他,遂时常邀周玉堂回家吃饭,又时不时的在话语间暗示几句,这可实在是愁煞周玉堂了,一方面心里为着书容的事苦恼不已,一方面又要躲避着李曦李晴父女的殷勤,端的是左右为难,苦不堪言。

周玉堂拧眉自怜的时候李曦已在旁唤了他两声,待第三声时周玉堂才回过神。李曦笑话他两句,又道:“方才大人说,下午办完公务,我们去他府里一并用晚饭,你今日该方便吧!”

周玉堂望着李曦,片刻未作答,如今书容掌着家,去了定然是要见着的,可是自己心境已不同曾经了,哪里敢轻易与她相见,但是知府大人连着好几次邀请了呢,那究竟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于是周玉堂一口应下去了。

晚饭摆好后叶赫氏出来象征性的陪了陪,然后就由海棠扶着进屋里歇息了,顺带将画容与墨容都带了走,书容与崇礼则一直陪着用饭。席间李曦先过问了崇礼的课业,崇礼一一作答,然后李曦又问起墨容的病情一事,书容答喝着秘方药,已经好了好些了,李曦便放心的点点头,又顺着墨容这话题理所当然的将书容赞了赞,说书容当家有道,书容为礼尚往来,也不得不夸夸李晴,这一点倒是和廉正颇像,看得廉正甚是欢喜。

李曦旁边坐着的周玉堂,自进了府门后便是惜言如金,心神不宁,如今见了书容心里更是扑通扑通的不安分,遂红着脸羞涩的低了头吃饭,生怕被书容看出个什么,就连坐在书容旁边的崇礼问他最近在读什么好书时他也是飞快的抬头看崇礼一眼,又低头答一句:“纳兰的《侧帽集》写得甚好。”

周玉堂扭扭捏捏的表情看得书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廉正也看出了周玉堂的反常,却没能抓住重点,给周玉堂夹了个菜,廉正笑话他道:“你见着崇礼这么扭捏做什么,难道许久未来,就这般生分了?”

因廉正给自己夹菜,周玉堂不得不起身作揖道谢,又说他与崇礼没有生分,偏那崇礼是个极没眼力劲的,硬生生又追问了句‘那为何这么扭扭捏捏?’,羞得周玉堂脸上滚烫滚烫,连连干笑着不知如何作答。

其他四人于是一阵哄笑,周玉堂慢慢坐下来,坐定后又忍不住感叹,平日自己也算是能言善辩出得了众的,今日见了书容却是窘迫到这般地步,可想古人说红颜祸水,那当真是在理啊在理!

这边周玉堂感叹未完,那头笑声已罢,崇礼看看书容,又笑对周玉堂道:“你在读《侧帽集》,那日我三妹也正巧从我屋里拿了本《侧帽集》去,你们两个稍后可以探讨一番呢。”

周玉堂听罢终于名正言顺的望着书容,又是欢喜又是羞涩的,问了书容一句‘是吗’,书容连忙笑道:“倒是去二哥屋里拿了那本册子,但是近来事情多,没有翻过,探讨不得。”其实那只是本小册子,书容早就翻完了,不过周玉堂今晚这样的表现,怕也只有阿玛这样的呆子以及二哥这样没眼力劲的人才看不出他的心思来,满汉不通婚啦,书容哪里敢和他扯上什么。

周玉堂听罢难免失落一番,却也不敢过多表现,笑着点点头。李曦已经很久没说话了,他是那般聪明,自然是看出了个中微妙,于是想着,等会子回去,得和夫人好生商量商量,最好早点把事情办了,以防夜长梦多呀。

24书容委屈,继母得意

叶赫氏的胎最近不太稳固,大夫于是天天进府把脉。书容本不是多么关心叶赫氏这一胎会如何如何,顺利产下了,不论男女,那都是阿玛的骨血,阿玛总是欢喜的,若是中途有个什么不顺,这对书容和崇孝来说也不得不算是件好事,于是对于叶赫氏胎象不稳一事,书容表现得很淡定,只廉正,知道情况之后着急了好几日,天天晚上过来问书容今日大夫又是如何如何说的,可要换药方之类的。

书容这些日子为府里的事操劳不少,又因继母母女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见廉正对叶赫氏如此上心心里蹭的一下就蹦出了一把火,忍不住问廉正:“阿玛是对额娘上心呢还是对额娘腹中的胎儿上心,若是对额娘这般疼惜,那我死去的额娘如今在阿玛心里又是个什么地位?”一句话将廉正问了个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书容见着阿玛那神色又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断断收不回,只得垂了眸坐在一旁不吭声。

守在一旁的丁香拿眼珠子将两人各扫一眼后识趣的退了出去,遇上准备进来换新烛台的淳妈妈便将其拦下,说里头两位主子正各生闷气,不要进去的好。

淳妈妈听说廉正与书容互生闷气不由瞪大了双眼,低低的问了句:“可是你胡说?四爷向来疼爱三姑娘,三姑娘也一向乖巧的!”

丁香撇了撇嘴,说她才没胡说,然后撇下淳妈妈走了,淳妈妈回头朝里面张望两眼,摇头叹息一声也退了下去。

廉正默默了坐了好一阵子才说了句:“你额娘在阿玛心里,自然是无人能代替,但是你继母,这些年伺候阿玛并无什么过错,又为阿玛生育子嗣打理家事,阿玛对她自然有感情。”

书容听后深深的为那未曾谋面的额娘痛惜,无可代替么?如今叶赫氏不已然代替了么,话说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双眼看到的事实,书容想着想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前尘往事,不禁红了眼,低低的说自己困了,叫廉正也早些回去歇息。

廉正自从书容院子回去后心里便一直不安,书容那一句话,当真是将他问了个愧不敢言。趟在床上久久难以成眠,廉正回想着他与赫舍里氏的点点滴滴,从神武门外骡子车旁的初见,到新婚之夜素纱帐里赫舍里的如花娇颜,再慢慢的回想到赫舍里难产死去的那一天,过往种种,挨着挨着慢慢重演,廉正都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是什么时候湿的,抬手轻轻擦去,不多时外头小厮就叫起了,这一夜竟然就这么过去。

第二日回到府衙,李曦等人逐一的望着廉正那对熊猫眼对廉正关心两句,廉正无奈笑笑,赶紧去办公桌案后头坐了阅公文。

李曦忙了番后又与廉正说了下宝庆府今年征粮纳税与户籍管理的情况,指出了些不足之处又提出了些好的建议,廉正认真听了。李曦将自己的公事说完,又想起了自己的一桩私事,要说与廉正听。

李曦瞅了瞅平日周玉堂来当值时用的办公桌案,又笑着对廉正道:“周玉堂这后生,大人看着怎么样?”

说起周玉堂,廉正自然是喜欢的,点头说极好,李曦也笑着点头,又以为廉正会问问自己今日为何就问起这个,然后自己就可顺着话题说下去,奈何廉正是个正儿八经的呆子,说了那句极好后就没了下文,头一直低在那里翻阅文书。李曦轻轻叹息一声,不得已自己开了口:“下官近日与内子商量,觉着周玉堂这孩子品貌家世都不错,又勤奋上进,想来前途是一片光明,又见其与小女颇合得来,便想着促成一对姻缘,也了却下官与内子一桩大事。”

廉正这才将精力放到李曦说的这事儿上来,抬了头看着李曦笑道:“你只李晴一独女,视为掌上明珠,自然是得给她谋一个好夫君,周玉堂这孩子不错,与你们家李晴倒是般配。”

李曦心里欢喜,又说:“大人这般说,不知大人可否帮忙搭根红线?周玉堂向来敬重大人,这事儿大人出面,定然能成。”

廉正笑说:“周玉堂向来也敬重你,你出面也能成,再者是你收女婿,怎么眼巴巴的往我身上瞅,莫非这事儿还有什么难处,是你不方便开口非得我来说的?”

李曦干笑两声,他能说因为周玉堂看中的是你家的姑娘,满汉本就不通婚,由你出面更能早早的断了他的心思么?当然不能,遂只得道:“你是知府大人,由你牵线,日后再由你证婚,吉利的很,可千万莫要推辞!”

廉正笑着将李曦望了数秒,道:“你我兄弟,你既然这么说,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是李晴,比我家书容还小,貌似还没十一,你这么早就定下,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点?”

李曦见廉正应了,笑得分外的开心:“的确是着急啊,好少年谁都抢着要,我这近水楼台的,若不早早的抢了这轮月,日后后悔都没地方说去!”

廉正哈哈笑着拿食指指了指他,这事便就此说定了。

十二月初一这日早,天上难得的挂了个日头,地上也难得消融了积雪。叶赫氏喝了安胎药后觉着好久没出去走动了,便唤海棠。海棠在门口插了两根香又对着天拜了两拜后匆匆去内室扶了叶赫氏,主仆两人都穿得厚厚实实的出去散步,后头跟了几个小丫头。

叶赫氏自知道有孕后,那是格外的小心,天天就只在上房里走动走动,尤其是胎不安稳的那些日子,叶赫氏干脆就天天趟在床上休息,实在是好久没见外头的光景了,如今大夫说安胎药效果好,胎儿已安稳无恙,叶赫氏便忍不住要出来走动走动。

“实实在在好看呢!”叶赫氏瞅着满树的梅花,高兴的很。廉正这些天对她处处体贴,每日嘘寒问暖的,日子比蜜还甜,若是这次能安然的产下个男丁,那往后自己女主人的地位便是无人能动摇,即便有崇孝有书容还有个直隶总督,她也是不用惧怕了!叶赫氏想着不由有些志得意满起来,叫海棠扶她过去,她要采一朵梅花下来。

海棠怕她有个什么闪失,不扶她过去,只叫身后的小丫头过去采了,又对叶赫氏道:“四奶奶为着这肚子,平时都不随意走动的,如今奴婢怎么敢让您去采这梅,有个闪失可怎么得了!”

叶赫氏笑着点点头,接过丫头递来的梅花,放海棠头上戴了,又夸赞好看,海棠羞涩的笑笑,叶赫氏瞅着海棠红红的脸蛋,笑说:“按理你是早该许人家的,只是这几年我用你习惯了,舍不得这么早就把你许出去,如今瞅着你亭亭玉立,也不忍心再耽搁你,等我腹中的孩子平安的产下,我便给你寻个好人家,定不委屈了你!”

叶赫氏这话将海棠微红的脸蛋直说得通红,娇羞羞的给叶赫氏福了一福说谢,叶赫氏如今心情大好,直说她从未把海棠当外人看,定然是要给她找个好人家的,又说将来的嫁妆也一定不同其他丫头,海棠听着也甚是欢喜,又给叶赫氏福一福。

主仆两人感情急速升华之时,淳妈妈领着几个小厮走过来,见了叶赫氏自然得行礼,叶赫氏心情好,笑着叫她起了,又问他这是办什么事情去,淳妈妈回话道:“老爷说如今天大冷了,府里要准备开始施粥,三姑娘命奴婢去外头打点打点。”

叶赫氏笑问施粥去外头打点什么,淳妈妈笑道:“今年与往年不同,老爷命人在府衙后头的巷子里圈了块地儿出来,专门供富庶人家搭设粥棚。”

叶赫氏笑着点点头,又问了些书容掌家的情况,淳妈妈自然答一切都好,三姑娘是当家的好手,叶赫氏笑笑,说书容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去问她,淳妈妈笑着没做声,给叶赫氏福了福便说自己先忙去了。

书容当着家本就是家务缠身,如今又要准备施粥的事情,更是忙得脚不着地,一下要给那些婆子支银子,一下又有小厮从市场上调研回来,要书容指定买哪家米铺买多少袋米,一下又有婆子来回墨容的病出现反复,书容又得急匆匆的过去瞧瞧,这边没瞧完,那头又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