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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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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容听后问淳妈妈纯莹格格是谁,淳妈妈笑说她怎么将纯莹格格给忘了,说是太子爷家的格格,在直隶舅老爷家做客的时候曾一处玩过的。书容愣是怔了一怔,太子爷的女儿?这身份吓人啦!

随后回了信,又新做了几个点点兔和阿狸命人给宜宁送过去。

二月初的时候,宝庆府开始回暖,草儿绿油油的,树儿也开始抽芽。书容身上厚厚的袄子,换成了相对较薄的春衣,大氅也由厚实的元狐皮换成薄点的天马皮,书容觉得浑身好是轻松,看看暖暖的春阳,忽然起了春游的兴致,遂禀了叶赫那拉氏,带了淳妈妈丁香及几个小丫头小厮去外头踏青。

马车赶到郊外书容等人便都下了来,放眼望去,踏青的人倒是不少,只是男子妇人居多,极少见到像书容这般年纪的姑娘,果真汉人家的规矩比满人大,女子轻易出不来门。

丁香平时都在院子里待着,今日得以出来,简直恨不得化身成燕子飞着走才好,竟然把书容这正经主子给抛在后头,自己蹦啊蹦的几下就蹦到了前头好远,好在这不是在家里,跟着的也都是自己院子里的人,书容便也随她,要淳妈妈别束着她了。

丁香在前头,给书容踩了一捧早春的野花儿来,书容拿着瞅了瞅,觉得不好看又递还给丁香,自己边走边寻些好看的花儿,怎知走着走着,淳妈妈从后头走了上来,对书容道:“要不奴婢们陪姑娘走另一条道,这道上人太多,拥挤了些。”

书容遂抬眼看了看周边,其实也算不得拥挤,比起前世在恭王府颐和园那些地方游玩时,这里简直算得清净,不过当书容看到一个对自己瞅了一眼又是一眼的少年后,书容就明白淳妈妈的意思了,摇头笑笑,随淳妈妈走了条人少的道。

回府的时候书容想顺便去看看阿玛,想着阿玛平日里爱吃梅花糕,刚巧路边有个口碑不错的糕点铺,便命停了车,让丁香去给买一盒。

淳妈妈说既然出来了,便回家去看看两个孩子,书容允了。

一时间马车里就只有书容一人,书容有点无聊,便闭了眼打盹,不时就听得从左边那糕点铺传来个声音:“玉堂小兄弟,好久不见来光顾小店了,要点什么?”

书容听到玉堂两字便生了些好奇心,遂掀起车帘子看了看,一个穿着府衙差服的少年正立在铺子前,向老板抬手作揖,书容不由想了想,既是府衙的人,又叫玉堂,岂不就是阿玛极欣赏的那周玉堂?

此时丁香已走到铺子前,跟老板要盒梅花糕,怎知老板笑着说最后一盒已经卖给了她身边那周玉堂了,丁香遂看向那周玉堂,说想买下他手里的梅花糕,周玉堂拱了拱手道:“这位姑娘,这糕点是特意为我们大人买的,大人只喜这梅花糕,不能卖给姑娘。”

丁香今日怕是玩疯了,孩子气竟然蹭了上来,眼角一挑,说:“我们家老爷也是大人,你们大人有我们家大人大吗?”书容听罢忍不住扑哧笑着,又忙收了笑唤了声丁香,丁香朝书容望过去,那周玉堂也随着望了过去。

“算了,我们不买了。”书容在马车上说。

丁香便撇撇嘴看看周玉堂,回了马车。书容扫了眼那周玉堂,见那周玉堂正望着自己,便礼貌性的颔了下首,又吩咐车夫直接回家。

丁香皱着眉问为什么不去府衙了,书容抿着嘴笑道:“不去了,现在去,只怕有人遇上我们会尴尬。”

“谁会尴尬?”丁香不解,书容却没再回她。

到了家门口,才下得马来便有守门的小厮弯腰过来回话,说叶赫那拉氏请书容回来后往上房去一趟,书容便命其他人先回去,自己领了丁香去见继母。

一进屋子,书容便看见一满脸慈祥,眉清目秀的中年妇人坐在贵客席上,那妇人头上虽没有多少珠翠,身上的衣服也不见得是什么特好的料子,但人却透着些许雍容华贵。

书容想着,这是哪家的亲戚,不曾见过。

叶赫那拉氏难得的亲近,起身过来拉了书容的手,那妇人见状也从椅子上起身,温温笑着往书容走来,一步一步,极其的优雅。

书容眉头飞快的拧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不解的望眼继母,叶赫那拉氏笑着说:“这是安妈妈,你直隶的舅爷特意请来教你规矩的,快快向安妈妈见礼。”

书容想着既然是教养妈妈,按理自己应不用向她行礼,但这安妈妈貌似来头不小,继母又说要见礼,便笑意盈盈的给安妈妈行了个万福礼,安妈妈笑着回一个万福。

叶赫那拉氏在旁笑说:“安妈妈是从宫里出来的人,教规矩礼仪,那不是一般的教养嬷嬷能比,日后你要跟着安妈妈好好学。”

原是皇宫里头出来的,难怪!书容遂又笑着给安妈妈福了福,道:“日后望安妈妈多多指点。”

安妈妈微微笑着颔首,回万福礼。

书容与安妈妈纷纷落座后,叶赫那拉氏身边的大丫头海棠从外头进来,给书容行了个礼,又与安妈妈打了个照面后回叶赫那拉氏的话道:“四姑娘方才领了几个小厮去后花园踩赶脚了,等会子就到。”

叶赫那拉氏点点头。

书容似乎猜到了继母的用心,小眉头又皱了皱,看眼安妈妈,又看眼继母,坐着无话。

很快画容从外头进来,粉红的衣裳,撑着红彤彤的脸,倒有几分可爱。

给叶赫那拉氏行了礼后便被叶赫那拉氏牵着去到了安妈妈跟前行礼,安妈妈起身回礼。

叶赫那拉氏笑得极其的谦和:“这是画容,书容的四妹,比书容小两岁不到,也到了该学规矩的年龄了,本一直琢磨着到哪儿去给她们姐妹寻个好妈妈,如今可是好了,舅老爷既然送了安妈妈过来,那就劳烦安妈妈稍带着画容一并教了吧,这两个孩子平时都是极让人省心的,不会让安妈妈多么的难为。”

书容果然是猜中了,面上虽淡淡的,心里却着实不高兴,画容与自己虽算不得水火不容,但也绝对是不宜长期处在一块儿的,于是吧唧了下嘴,偏脸看向了窗外。

安妈妈一直微微笑着,轻轻扫眼对面坐着的书容,笑着回叶赫那拉氏的话道:“四奶奶既如此说,我教就是,只是我规矩甚严,四姑娘年岁尚小,学不学的上路,可否适应我的教学之道就得看四姑娘自己了。”

叶赫那拉氏高兴的说那是那是,又让画容给安妈妈万福。

规矩礼仪课从第二日开始,课堂就在书容的正屋,画容平时爱玩,可这头一天上课,却是相当的积极,一大早就领着丫头来了书容的院子,彼时丁香才洗漱好开了门,书容还窝在床上没起。画容急于把规矩学好,便疾走着去了书容的卧房,硬生生将还在做好梦的书容拉扯了起来,丁香拦都拦不住。

书容半眯着眼看看窗外,天色还早,起码还可以睡上一个小时,遂懒懒的道:“四妹这么早做什么,安妈妈这会子只怕也还没起呢,让我再睡睡。”说完就又倒回被窝,画容哪里肯让她再睡,拽了她的胳膊一阵摇,说:“安妈妈早起了,我方才过来瞅见她正在屋里洗漱,你快些起来,不然我告诉额娘,说你没有认真上课。”

书容哪里怕这个,告就告呗,天大地大懒觉最大,闭着眼在那里完全没理会画容,画容急了,小姐脾气一下就蹭了出来,脚一跺,手一抬,书容细细的胳膊上便挨了一巴掌,“你起不起,再不起我就。。。我就。。。”

书容被画容这么一打,哪里还有睡意,烦躁的掀开了被子坐好,烦躁的扫眼正得意洋洋的画容,叫丁香打水进来。

洗漱好后两人一并用早饭,书容喜清淡素食,画容刚巧相反,正餐无肉不欢,就连早饭,平日里也是极讲究,若是喝粥,粥里头必须放些肉末与皮蛋,外加现炒的臊子,清粥那是断然不喝的,若是吃面条,必定得是红烧排骨加木耳肉丝,另添一个卤鸡蛋,差任何一样都是不行的。

于是当丁香端来两碗热腾腾的清粥并两个煮鸡蛋时,画容脸色立马就冷了,筷子往桌上一丢,质问书容道:“你不知道我平日早餐都吃什么的?端这些来,分明是故意让我吃不下,你这良心怎么就这么坏!”

书容无语冷笑,压根儿就不想理会她,端了自己那份在身边,低头有滋有味的吃起来,丁香甚是为难的端着早饭往画容身旁去,谨慎的劝画容吃点,说三姑娘平日早上都是吃这些,今日是她们小厨房思虑不周,明日定然换上四姑娘爱吃的。画容脾气一上来,哪里是几句话就能劝解的,将丁香推了一推,道:“我不吃不吃,饿死我算了,饿死我看额娘怎么收拾你们!”

丁香被这么一推,往后踉跄一番,面上又被画容这话吓得一阵发白,忙说这就去小厨房给画容另外备一份早餐,书容实在看不过去,冷冷的叫住丁香道:“把早餐搁下,你干你的活去,她爱吃不吃!”

8画容刁蛮,妈妈厉害

丁香瑟瑟的瞅眼书容,又瑟瑟的瞅眼画容,最后果断的将早餐一搁,快步出了屋子。淳妈妈正洗漱好准备过来伺候,在院子里遇上满头细汗的丁香问怎么回事,丁香边抹着额上的汗边啧啧叹道:“四姑娘在里头,嫌我们的早餐不好,如今正闹脾气,进去不得,进去不得!”

淳妈妈遂也止了步,只站在原地往里头张望,隐隐约约听得书容道:“回你自己屋吃去,少在我这里嫌这嫌那,我没义务供你好吃好喝!”

很快又听得画容哇哇的哭声,淳妈妈眉头皱一皱。身后安妈妈迈着小步徐徐走来,丁香瞅见了忙见礼,淳妈妈遂也回过头来见礼,又与安妈妈道了里头的情况,安妈妈笑着说知道了。

正抓着书容胳膊使劲儿打闹的画容瞅见安妈妈从门口进来,忙停了手,又胡乱的抹了鼻涕眼泪,起身给安妈妈行万福礼,安妈妈冷着脸瞅眼她,并未叫她起。

书容板着脸整好被画容抓乱的衣袖后才起身过去给安妈妈行礼。安妈妈应了声,也未让她起身,只往方才书容坐的地方坐了,又将两人的万福礼姿打量了许久,最后起身至画容身旁,将画容摆错的手位抬了抬,腰肢打了打,下巴压了压,又至书容身边,将书容的膝盖屈了屈,而后才道:“好生这样站一刻钟,谁若是动那么一会子,就加站一刻。”

这话别说是画容了,就是书容这个曾经受过军训的人来说,听完后那也是相当的震惊,军姿是笔挺的,站那么个15分钟都是极折磨人的事,这万福礼。。。。。。哎,书容想瞥眼安妈妈,可身子不敢动,遂只得那么僵僵的维持着万福礼的姿势。

院子里伺候的丫头,扫洒的婆子们知道今日是宫里来的妈妈第一天给两位姑娘上课,遂都抱着好奇的心围了来看热闹,见了这阵面不由都啧啧称奇,说不亏是宫里出来的人,手段不是一般的妈妈能比。

安妈妈本不喜欢被围观,却也没将人赶走,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两个学生。书容好歹年纪大些,又是有过军训历史的,遂在一刻钟时间里站的还算是稳当,只是画容,小小年纪,又是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般煎熬,小动作不断,安妈妈一直未开口,她还只以为是躲过了安妈妈的法眼,心里偷偷的得意,怎料时间一到,安妈妈淡淡的说了句:“三姑娘扭了一下头,加站一刻钟,四姑娘扭了四下头,晃了四下腿,加站一个时辰。”

围观的人在外头听了纷纷啧啧唏嘘,都为画容捏把汗,画容瞪大了双眼望望书容又望向安妈妈,说自己没有动,安妈妈道:“不诚不恭,是做人大忌,你再狡辩,则再多站一个时辰。”

画容听了又哇哇的哭了,心里一思量,干脆站直身子哭嚷道:“我不学我不学了,安妈妈要磨人,那磨书容好了,我去告诉额娘,不跟你学了!”说完抹着眼泪就往上房去。

安妈妈什么也没说,只静静的坐在那里继续盯着书容,书容有了画容的教训,哪里还敢动弹一下,凝足了十二分心神站万福礼姿。

淳妈妈在外头象征性的劝哄了画容几句后把围观的人都赶了走,又在门口往里头望了两眼,知道安妈妈这么一弄,四姑娘是再也不会来和三姑娘同学礼仪了,遂抿了笑意回房纳鞋底去了。

书容起初未想到安妈妈的用意,直到后几日,画容未来上课,安妈妈亦不像头一天那般霸气,才回过神来,安妈妈原是特意唱了出戏,好令画容自动退出,心下对安妈妈多了几份亲近,想着不愧是舅舅使来的人。

廉正似乎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

自周玉堂给廉正出了主意后,廉正便写信到直隶总督府,将自己修筑水库的想法与大舅子说了翻,待得直隶来了回信,廉正便又递了折子到朝里,朝廷很快下来旨意,一并下来的还有康熙爷的嘉奖,廉正备受鼓舞,更是一心扑到百姓身上,誓要做个好官,要对得起圣上天恩。

宝庆府的文书下达到各个州县后,州县长官一个个都皱巴了脸,却又有苦难言,这苦差事,做的话耗费的是自己的银子,不做的话,断送的是自己的前程,两厢权衡下,只得先瘦瘦钱袋子了,只是人人都难免觉得,这知府大人实在奸诈了点,银子底下出,圣上面前的功劳却都算了他的。

廉正因担心底下州县办事不利,便命衙门八房的经承轮番着走访各处,巡视工程的一切进展,底下官吏听说万岁爷刚刚嘉奖了廉正,朝廷又是支持他修筑水库一事的,便不敢胡乱应承,虽是苦不堪言,但也只得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将事情做好。

五月份的时候,有州县上报说水库不日即可完工,廉正高兴,又派了李曦亲往查看,顺便将地主与政府的文书签了,待得各处都差不多竣工时,已是六月,正正炎热的日子。

书容就出生在烈日炎炎的六月初五,但因这一日也是赫舍里氏的忌日,因此书容从来都不过生日。往年这般,今年也如此。好在书容也不是个讲究的人,知道近来廉正为修筑水库一事忙得不可开交,不会来瞧自己也不介意,只准备平平常常的过。

叶赫那拉氏因画容没能跟着安妈妈学礼仪一事对书容存了些芥蒂,虽然面上不说,但心里终究是不高兴的,安妈妈虽是个教养妈妈,但是身份不同一般,她开罪不起,书容却是唤她一声额娘,她想给点脸色看还是可以的,遂在这日也没给书容备些什么,就连书容早上去给她请安,她也是一句好话也没给。

书容淡定惯了,不过是名义上的后母,想要什么真心实意的母女情,做梦去吧,不要走到撕破脸皮那一步就行了,遂无所谓的回了自己院子。

叶赫那拉氏不把书容放心上,不代表其他人不放心上,这不,书容才跨进院子,就瞧见大哥二哥立在那里,手里各捧一个锦盒,笑嘻嘻的望着她。

书容面上一喜,小跑着步子过去,笑着问两人道:“两位哥哥可是给我送贺礼来了?”

崇孝扑哧笑着,崇礼啧啧两声道:“可真问得出口,哪有姑娘像三妹这般的,我都为你害羞!”

书容斜眼朝着崇礼嘟了下嘴,又笑着问崇孝送她什么好东西,崇孝笑着拉了书容的手,道:“屋里看去。”两人遂往正屋去,崇礼跟在后头。

丁香给三人添上茶水,又有三个小丫头来给三人打着扇子,崇孝将盒子推至书容跟前,叫书容打开,书容嘿嘿嘿嘿的笑着打开,原是一变色玻璃球,说实在的,书容第一眼瞧到颇有些失望,这东西,她曾经玩过不少,但是转念就想起这是在大清朝,大哥弄来这个东西想来也是不易,心里一下子又暖暖的,为不让大哥失望,书容夸张的睁大了眼,又大赞了几句漂亮好玩后嘱咐丁香好生收起来。

崇孝见书容如此喜欢心里也很是欢喜,端了茶水来轻啜一口后笑着要崇礼把他的盒子打开,崇礼端着盒子挪了位子到书容身边,笑嘻嘻的望着书容挑了两下眉:“三妹猜猜,二哥送你的是什么?”

书容便将那簪子花钿耳坠手镯之类的饰物都一一猜了遍,崇礼却只是一味的摇头,书容咯咯笑道:“那就猜不着了,不过。。。。。。”书容贼贼的笑着,趁崇礼凝神听她下文的瞬间一把将崇礼手里的盒子夺了来抱在怀里,笑道:“我瞧了就知道是什么了!”

崇礼鼓着嘴说书容奸诈,崇孝在旁端着茶杯扑哧扑哧的笑,书容道:“玩玩嘛,再说了,兵不厌诈呢,二哥下次小心我就是了!”说着就将盒子打开,视线触及的那一瞬间书容哈哈哈哈笑翻了。

崇礼见书容只顾笑,并未发表见到礼物的感想,心里急了起来,问书容道:“三妹笑什么,不喜欢吗?”

书容忙忍了笑意连声道喜欢,崇礼这才放了心,又甚是得意的挑了挑眉,问:“觉着怎么样,我亲手捏的,是不是特有才?”

书容便又忍不住了,瞧了眼盒子里头早已歪瓜裂枣的泥娃娃,道:“原来在二哥眼里,我就是这翻模样?”

崇礼听着不对劲,忙探了头过来看,才发现,自己昨日好不容易捏好的泥人,现在已经变形得不成样,顿时懊恼的哎呀了一声,打着膝盖道:“想来是还没晾干就被收到了盒子里,我身边这些人,就没一个能成事的!”又颇是不好意思的对书容道:“三妹莫见怪,明日我再给你送个新的来,这次我定然从头到尾都自己守着,决不让其他人插手。”

书容哪里会介意,得知二哥亲手为自己捏的泥人,心里早已感动了,遂笑着说不用了,这个泥娃娃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崇礼听了心里也是暖暖的,点头说好。

随后三人一并用了午饭,又吃着西瓜聊着天,方说到大舅舅,外头上房就有人送了两封信和个沉甸甸的包裹来,崇孝瞅见一信封上的字迹是大舅舅的,便知道是大舅舅写来的祭文,往年每每额娘忌日,大舅舅都会吊念一番,这次想来也不例外,遂拿过撕开来念了,书容虽做不了文章,但听这信还是听得懂的,听信中言辞恳切,凄凄哀哀,才知道这大舅舅对自己的额娘是如此的怀念,不免也被感动,眼红了一番。

9满洲旗人,不得经商

崇孝将取出的信笺重新放回信封,又搁置桌上,安慰了妹妹几句后道:“大舅舅信中说,下次选秀妹妹就该参选,叫妹妹到时候先去直隶住半年。”

书容点头说好,又道:“另一封信应是宜宁表姐写给我的,大哥也给念念吧。”

崇孝笑着说宜宁写给书容的,他一个男子汉来念怕是不妥,书容想想也是,便作罢,三人又说了些话后上房又送来一个包裹,这次是京里两位舅舅家给书容的生日礼品,书容遂将包裹都拆了,把里头的东西一分为三,与崇孝崇礼一并分了,崇孝笑着收下,崇礼却是不好意思,终究那是人家的舅舅,与自己没甚关系,书容就笑道:“二哥这是不把我当妹妹么,若是妹妹,我的东西你又有什么不能收的,姨娘那边身子时不时的不适,知道你攒的钱都给了她,你手里若是没得些钱,被额娘知道了定然会查,到时候连累姨娘怎么办?”

崇礼想想也是,将东西收下,又嘱咐书容不要将他给银子姨娘使的事说出去,书容笑说不会。

再后来,崇孝崇礼各回各屋,书容这才找了识字的安妈妈来帮忙念信,说的还是布偶之事,原来自纯莹格格得了书容的布偶后,京中贵族小姐竟然都甚是喜欢,纷纷找好料子好裁缝仿制,虽说防的都不如原版的好,但这布偶风潮却是在京城流行了起来,信中宜宁还将书容大大夸赞了一番,并邀请书容到直隶去住上几个月。

“直隶倒是好,不比这宝庆府,这个热劲儿,火炉似的!”安妈妈将信放好,坐在一旁看着书容。

书容随意的点头称是,心中想着布偶之事,书容想,既然布偶这么受欢迎,何不推入市场呢?若是做了这笔生意,能赚的应该不少,可是大清律法有规定,旗人不得经商,这又该如何办?

事情也实在是巧得很,书容为这事发愁的时候,当日的那裁缝师傅竟然在下午时分亲自找上了门,书容大概料到了他的来意,在正屋里的接待了他。

那裁缝师傅也算是个精明人,说是得知京里布偶颇受欢迎,欲与书容合伙,开家布偶铺子,书容负责画图子,他负责原料做工之类的,所得利益他七书容三,书容细细琢磨了翻后道:“画图子我可不在行,还得将那日那丹青师傅找了来才行!”

那裁缝师傅一口就应了,又将分成排了排,他六,书容与那丹青师傅各两成,书容没与他多计较,只嘱咐那人务必不要将自己与他合伙经商的事说出去,否则两败俱伤,那裁缝师傅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忙不迭的点着头。

至晚间,廉正一身疲惫的回到家,却没忘记今日是爱妻的忌日,女儿的生日。怀着悲痛的心情,廉正踱着步子到了书容的院子,书容正被丁香伺候着坐在正门口的台阶上乘凉,听着夏蝉此消彼长的鸣声,书容也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心情也正沉重,见了远远走来的阿玛,书容忙回了神,过去挽了廉正的手臂,笑着说:“这么晚了,阿玛该好生歇息才是!”

廉正叹息一声,也就着台阶坐了,丁香料想这样的日子,两父女定是要说些温情的话的,便默默了退了下去。

廉正却是许久都没有吭声,直望着头上的月亮出神,书容知道阿玛在缅怀已故的额娘,不敢轻易打搅,遂静静的坐在一旁,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缓了些。

待得书容差点睡着时,廉正忽然问了句:“规矩学得如何了?”

书容赶忙振了振精神,说:“安妈妈教得很好,女儿正用心学。”

廉正点点头:“不望你被选进宫去,但是礼仪规矩都得样样学好。”

书容笑着点头,说知道了,廉正便也笑了:“还知道呢?哪个规规矩矩的姑娘会深更半夜的坐在台阶上?”廉正虽是嗔骂,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痛爱,书容暖暖的笑着。

想起白日里的事,书容与廉正说了,先说的大舅舅稍来祭文的事,又说大舅舅让她在选秀前去直隶住半年,廉正点头说很好。再后来,书容反复思索了翻后将那布偶的事也与廉正说了,廉正听后拧着眉沉思了一瞬后道:“这事不妥,虽说旗人借汉人的手经商盈利的事不少,但终究是于法不合,你虽未参与经营,但收了银子便是有了干系,万一被追究起来,是要获罪的。”

书容望着廉正的脸,知道阿玛清廉憨厚,有法必依,不是那种敢钻法律空子的人,遂觉得布偶的事还是算了的好,万一被谁检举了出来,自己摊上官司不说,阿玛以后的仕途只怕也就此断送了,如此想想,书容越发觉得这事做不得,但是又不甘心失了这么好的商机,于是左思右想,最后想得一法子,既不失了良机,又不会给阿玛惹上麻烦,甚至还利于阿玛为官,遂与廉正聊起了近半年来的大事情,从去年末的雪灾说起,说到今年修水库的事,最后说宝庆府年年天灾,衙门若是能设立一个募捐基金,随时募捐银钱,将来遇上不利年,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廉正觉得这个点子非常好,点头说值得商榷一番,又想起今日是书容的生日,自己却未带礼物来,颇是惭愧的道:“阿玛近日忙,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过阵子阿玛再补上!”

书容觉得很温暖,遇上这样做官为民的阿玛也算是自己的福气,把脑袋趴到廉正的手臂上,说:“阿玛若是能好好休息几天,顾好自己的身子,便是最好的礼物,虽说当官要勤政爱民,但也不能因此拖垮了自己的身子。”

廉正温温的笑着,望着头上的月亮静静无话。

第二日书容便着人将那裁缝师傅请了来,对他道:“知府衙门很快会设立一个募捐基金,专门向社会各界募捐银钱,用于灾荒之年救济百姓,师傅将我每月该得的按时捐往衙门,不要再送与我这里来。”

那裁缝师傅听了张着嘴巴琢磨了好半晌,才明白这三姑娘是拿自己的银子让他去做好事,他自然乐见其成,点头说好,又说书容好心,知府大人好心,书容笑笑,道:“师傅不用夸我什么,只将我该得的一分不落的捐去衙门才好,我虽年岁小,但并不是不知事,若是让我发现了什么,丹青师傅里那里只怕就画不出什么好图样了。”

那裁缝师傅连连说是,书容请他喝茶,他只轻抿了几口就匆匆离去,说是行当才开始,好些事情要打点。

廉正于是又与李曦思虑一番后,将衙门八房的经承都召集到一处开会,共同探讨了募捐基金一事,各经承都觉得此举可行,廉正遂着承发房的人做好文书,铺长房的人负责将文书送往各处衙门并昭告宝庆百姓。

水库一事经过半年终于完美落幕,廉正欢喜,在衙门设晚宴款待所有同僚典吏并各方相关人士,各州县长官出力最多,按理都应是座上贵宾,但因路途远,又都在廉正身上憋着口气,遂都没有列席,廉正倒也不介意,与其他众人宴饮欢畅。昭陵书院八位勤工俭学的学生,这次也都收到了廉正的请帖,尤其是周玉堂,廉正将他列入了上宾席,坐在李曦身旁陪着各经承长官,于是小小年纪的周玉堂,整整一个晚上都是既兴奋又紧张的,看眼海量的知府大人,周玉堂心中涌起无限的尊崇与感激。

席间有人举着酒杯,将廉正做宝庆知府以来为百姓做的事一一列了列,每列一项便与廉正共饮一杯,说到雪灾济民时,廉正笑说那是李经承出的募捐的好点子,众人遂都举杯又敬李曦,说到水库一事时,廉正笑说遇上大问题,都是周玉堂小兄弟给他出的好策略,众人愣了一瞬后又都笑着举杯敬周玉堂,周玉堂赶紧的端起酒杯起身,虽是紧张,看上去倒也落落大方,廉正看着周玉堂,笑着点了点头。待说到这次设立募捐基金一事时,廉正只笑着不语,将酒一口喝了,座上却不知是谁,早得了消息,添了句道:“大伙儿不知道吧,知府大人家里养了个女师爷,我听说这募捐基金一事便是知府大人家的三姑娘给出的主意!”

席间一时热闹起来,都是对书容的夸赞之声,又有知情的人来凑热闹,说:“上次雪灾赈灾,据说三姑娘也给出了不少好点子!”于是众人更是啧啧称叹,直羡慕廉正养了这么个好女儿,喜得廉正,逢人敬酒都是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听热闹的周玉堂对这个三姑娘也好奇了起来,想着不知道是什么年岁,竟生就这么一个灵泛的脑袋瓜子,又见身旁的李经承刚敬了廉正,自己便也端起酒杯,恭敬的敬廉正一杯,廉正笑着拍了拍周玉堂的肩,连声说着好好好。

六月末的一天,难得一个阴晴的日子,因前日并晚上连连下着雨,这一天便也算是凉爽,廉正也难得闲淡些,休了一天假,在下午领了崇孝崇礼并书容去走马场,画容照旧吵着要去,廉正说她身量不够,去不得,等满了十岁再教她,叶赫那拉氏又左哄右哄的才勉勉强强将画容安抚了下来。

10玉堂过府,表亲上门

书容这半年时不时的就随着两位哥哥去练练,加之她又舍得摔,如今已是能一个人赶着马儿跑了,廉正曾经是亲口应过要亲自教书容骑马的,如今看着书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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