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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行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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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该是多么悲哀啊!彭无望苦笑着叹了口气。
看到彭无望微微一笑而露出的雪白牙齿,仿佛一道雪亮的闪电横过心房,华惊虹的心竟然有一丝悸动──在这满是敌意的光明顶还能够露出一丝笑意的人,她一生之中从未见过。
是怎样的男儿,才会有如此坦荡磊落的心?!
“好久不见了,华姑娘!”彭无望干咳了一声,缓缓道。
华惊虹似乎有一瞬间的走神,愣了一下,才自若地一笑:“彭兄一向可好?”
彭无望眉头一竖,道:“无关的事,问来做什么?爽爽快快的,进招吧!”说罢一推洛鸣弦,身子抢前几步,扶刀蓄势。
“彭兄登山劳累,不用歇一歇吗?”华惊虹问道。
“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早就歇够了,来吧!”彭无望一摆手。
“彭兄的鸳鸯刀何在?”华惊虹镇定自如地捻了个剑诀,悠然问道。
“鸳鸯刀被青凤堂主所破,化为齑粉。彭某今日所能凭借的,便只有手中双刀而已。”彭无望朗声道。
寥寥几句话,却透出一股激荡人心的豪气,观战的越女宫弟子人人眼前仿佛都闪现出彭无望和青凤堂主惊天动地的决战。
华惊虹的心中更是好奇,她一生中绝大多数时间在黟山苦练剑道,根本没有机会在江湖上游历,而且越女宫前辈高手大多不屑于和江湖俗人共伍,绝少踏足江湖,连带的麾下弟子也甚少江湖阅历。
但是江湖上光怪陆离的诸般景象风物,还有激动人心的事迹掌故,却深深吸引着自华惊虹以下所有后辈弟子的心。而诛杀青凤堂主这种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盛事,更令她们十分向往。
“诛杀青凤堂主一战,肯定有趣得很,不知比剑之后,彭兄可否相告一二?”华惊虹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朗声问道。
“嘿,那一战我几十名同伴力战而亡,只得华仙子嘴中有趣二字吗?”彭无望大怒,虎吼一声,双刀划出耀眼的光芒,左手刀以金鳞飞影刀取华惊虹的腰腹,右手刀以横江刀法直取华惊虹的颈项。
华惊虹天痕剑爆出一团银光,剑走之字形,左右一晃,似欲招架。
彭无望精神一振,双手一沉,心中盘算的后招便要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华惊虹皓腕一振,本欲去往左右的剑身忽然一顿,化为一道银箭,迳射彭无望的眉心,而她的身子猛然迫近,硬生生从彭无望的双刀中挤了进来。
彭无望没料到华惊虹招式虚实变化如此快捷神异,只好用力一踏比剑台上的青石板,身子宛如装了机括一般快速倒退,凭身法勉强避开华惊虹的迎头一剑,双手刀依旧照着原来的刀路,从左右迫去。
华惊虹对于彭无望的应变赞了一声,身子如旗花火箭般升到半空,长剑由直击化为竖劈。
彭无望双刀一托,十字横门,看似要架挡来剑,但是华惊虹却看到他凌厉的眼神正在观测自己左肩肩井穴的位置。她微微一笑,天痕剑便神迹似地如羽毛般飘摆了起来,本来重若千钧的剑式忽然变得轻灵飘逸。
彭无望的十字横门霍然收势,身子一侧,右手刀宛如出水蛟龙,电射华惊虹左肩肩井穴,左手刀竖刀一拨,想要推开华惊虹的力劈华山。
华惊虹的剑尖微微一颤,清越的剑鸣悠然而起,本来竖劈的长剑忽然迅雷疾电般横扫了过来,在半空中截住了彭无望的右手快刀。
彭无望大惊,右手刀飞快回缩,只感到虎口巨痛,已经被天痕剑划了一个口子,如果再慢一点,一只手就被废掉了。他的左手刀条件反射似的挽了一个平花,以十万横磨之势扫向华惊虹的右腰。
华惊虹无法进一步扩大战果,回剑一挡,身子后退一步。
这一轮交手乃是二人所进行的第一番互相试探。
彭无望看出来华惊虹的招式宛如羚羊挂角,根本无迹可循,更无论破解,只有凭双手刀才能勉强扳成平手。
华惊虹看出来彭无望的双手刀非常棘手,宛如两个彭无望同时出招,在招式上占了大大的便宜,令自己的剑式无法势如破竹地继续下去。但是他的招法轻灵变化不足,变招比自己慢得多。这些都是招数上的差距,至于武道上的差距,还要通过一番比试才能分出高下。
华惊虹的心中非常的兴奋,她看出来彭无望在这两年之内,武功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展,假以时日,必定可以登上绝顶高手的宝座。能和这样的高手一番较量,对自己的裨益实在大得无法估量。
而彭无望却心中暗暗吃惊,他发现华惊虹的剑法根本无法探测到底线,仿佛可以无穷无尽的发挥,而她剑法极致的威力,到底有多么恐怖,他实在不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杂乱的思绪压抑了下来,稳健地平举双刀,踏前一步。“朴”的一声,整个比剑台都被这沉重的一步所震撼,灰尘扬起。
围观的越女宫人和洛鸣弦都心中一紧,他们全知道,这一步将会揭开更激烈搏杀的序幕。
比剑台上,华惊虹的月白衣衫临风而动,长剑斜指青天,剑身随着阳光的走向缓缓移动。
彭无望的一身灰衣纹丝不动,颈项上的肌肉异常地跳动,感受着照射在背后肌肉上的阳光温度。
就在刹那之间,华惊虹长剑一立,剑身反射太阳光芒,照入了彭无望的眼中。
“不好!”彭无望闭眼侧身一让,照在他背后的阳光没有了他的遮挡,迳直照入了华惊虹的眼中。
二人的眼前同时一黑,宛如互有默契般退后了一步。
接着,彭无望和华惊虹不约而同的呼喝了一声,刀剑化为满天的光华撞到了一起,二人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刀光剑影所幻化成的迷雾之中。
“好快的剑、好奇的招数,越女宫的剑法难道真的天下无敌?”彭无望奋力圆睁着双眼,想要摸清华惊虹剑法的动向,但耀眼生花的剑光刺激着他通红的眼睛,他的鼻子感到一阵一阵的发酸,泪腺一阵阵的脉动,眼泪似乎转眼就要流了下来。
他咬牙奋力忍住眼中酸涩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如果泪水盈满了眼眶,他便永远也无法看清华惊虹下一剑会击在何处。
“他明明已经被我的剑气侵入了双眼,为什么仍然能如此凶狠的发招进攻?难道他真的是传说中的不死之身?”华惊虹惊讶地想着。
此时,彭无望的双刀刮动风声,毫不理会切向小腹的一剑,迎头劈来。
“又是一记同归于尽的狠招,好惊人的胆量。”华惊虹的心中一阵激荡,她胸中的热血似乎被彭无望的豪勇沸腾了起来,越女宫神剑在她的手中更加出神入化。
看着华惊虹宛如天神行法般威猛灵动的剑法,越女宫后辈弟子们心中洋溢着无限的自豪。
越女神剑,历数百年,传承不息,直到如今,仍然是江湖中无人可以撼动的无双神剑。而那些葬剑池中的护法长老,贪婪饥渴地注视着华惊虹的一招一式,暗暗与自己得意的招式互相印证,不断地发现自己以前无法领悟到的越女神剑的妙处,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惭愧,感慨地叹息自己数十年的苦练竟然宛如虚设,对于越女宫剑法的玄妙,竟然还领略不到万一。
而离恨剑李海华却被这场比斗,勾起了对往事的追忆,沉浸在自己往昔不顾宫主反对,执意同师姐一起游荡江湖的种种英风侠举的回忆中。灿烂如花的往昔让她心神俱醉,竟然对眼前精彩的比武视而不见。
洛鸣弦圆睁双眼,拚命注视着比剑台,但是师父和华惊虹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他根本看不清一招一式,只能够依稀看到一道月华混着一条灰影,上下翻飞,分分合合。
他的耳中能够听到彭无望如虎的咆哮,以及华惊虹吐气开声,清越如鹤鸣的吟啸。而这虎啸鹤鸣却无法和他们的身影同步,有的时候声音在北,而身影已经在南方,有的时候声音在南,身影却又返回了北面。
激烈的刀剑相击之声满场皆是,仿佛隐形的精灵偷偷地在整个比剑台上挂满了炮竹,此时正在毕毕卜卜的燃放。
他的心急得快要燃烧起来──到底师父能不能赢、到底师父是在优势还是劣势?他感到师父呼啸声中掺杂着一丝焦急和愤慨,而华惊虹的鹤鸣声中则流露着兴奋和喜悦。难道师父要输了?
忽然,比剑台上传来一阵喑哑的鸣响。这一声鸣响是如此沉闷,以至于洛鸣弦心中一阵憋闷,几欲呕吐出来。接着,这声鸣响忽然变得异常响亮,风声刮动,似乎要将人的耳鼓震穿。
一团灰影从刀光剑影中脱颖而出,渐渐的灰影凝聚成彭无望眉峰深锁的形象,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十余步,几乎要跌下比剑台,幸好他将双刀倒插入青石板中,才阻住了后退。
他的左腿上爆出一丝血花,接着是右肋、左臂、腰背,鲜血嘀嗒嘀嗒地滴在青石板上,汇成了大大的一滩。
洛鸣弦这才明白为什么本应该色调一致的比剑台会有明暗斑驳的色彩。有多少曾经叱吒风云的江湖豪杰饮恨于此,徒然成就了越女神剑天下无敌的赫赫声威,就像此刻的彭无望一样。
比剑台无声无息的青石地上,究竟浸透了多少英雄的血泪?!洛鸣弦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悲凉,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
此时,华惊虹一身月白衣衫从半空中宛如飞鹤般悠然落下,剑光在她周围如波涛般涌动。越女宫人大声地欢呼了起来,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就在此时,彭无望猛然标枪般站直了身子,双刀一横,宛如下山猛虎般狞恶地紧紧盯住华惊虹的身形。围观众人的心中都泛起了阵阵寒意。
华惊虹从容不迫地一笑,长剑一展,早已经蓄势以待的招式应手而出。她那把百战百胜的天痕剑忽然消失了,仿佛溶解在了空气当中。
而在她的身前,涌动着一片青色的海潮,宛如天河倒泄,自半空中澎湃呼啸着向彭无望扑面而来。
这片海潮,既好像剑影,又好像剑罡,又仿佛只是自剑上勃发之劲气所成的剑芒。她似乎已经达到了剑罡合一的剑道至境,挟泰山而超北海,为其所不能为,发其所不能发。
“超海剑法!”众人不约而同的惊叫着。
只有洛鸣弦激动地站起身,忘情地大声喊道:“师父,不要输给华惊虹!”
彭无望紧绷的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但是紧接着他的整个面容透出了寒霜般的冰凉。
左手的单刀猛然被他抛到空中,任其落下。而他的右手刀怒电般横斩在左手刀上,一刀、两刀、三刀、四刀。碎成五块的单刀被他的擒龙真气牵引着,仿佛来自九幽的猛兽,从五个不同的方向,依着诡异的曲线,射向仍然身在半空的华惊虹。
这是他受到罗一啸启发而新创的招式──五虎断门。这五刀此时行进的路线,正是依着罗一啸破魔的招式而来。
“啊!”围观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彭无望直到如今,还有如此神奇到极点的招数,纷纷惊呼了起来。很多年轻弟子竟然闭上眼睛,紧张得不敢再看。
只有华惊虹镇定如常,她仿佛算定了彭无望会出此招,素手一抬,横贯天地的青潮恍若神迹般地卷起滔天巨浪,转眼间将五刀的去势拦腰截断。
彭无望闷哼一声,左手宛如拨弦般一按,五柄断刀仿佛被神赋予了生命,如鱼儿一般往下一钻,躲开了青潮,接着若毒蛇般高高昂起头来,闪电般射向华惊虹的胸腹。这正是罗一啸刀法中差点将彭无望一刀撩死的刺魔。
“好!”华惊虹激赏的长吟在半空中回响,双手自下而上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圈,带动起满天的青潮宛如旋风般滚动。这充盈天地的剑罡似乎无所不在、无所不包,势如破竹地射向她的五把断刀被这股罡气截个正着。
第一把刀刚一个接触,就碎成了漫天光粉,随风四散,接着是第二把刀、第三把刀……
这五把断刀相继爆出一阵灿烂的光华,碎成齑粉,仿佛是五朵节日中的礼花,先拖着长长的光焰升到半空,然后燃放出缤纷的菊花状焰火,接着消失在空中。
剑气在光明顶激荡如涛,发出尖锐的啸声。比剑台上的飞鸟纷纷惊慌地鸣叫着四外飞散,阵阵寒意从光明顶上飘落四方云海。
当华惊虹落回地上的时候,迎接她的是光明顶上所有越女宫弟子兴奋狂喜到声嘶力竭的欢呼。连沉稳的葬剑池护法们都忍不住大声叫好,激动得失去常态。每一个人都被她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所折服。那已经达到了剑道的极致,将超海剑法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第十三章 一伤一泪
良久之后,比剑台上传来沉重的“砰”的一声,接着是洛鸣弦带着哭音的呼唤。
此时,彭无望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凛冽的剑气撕成了碎片,裸露出满是伤痕的躯体,颓然昏倒在地。
这些伤痕宛如虎纹般爬满了他的全身上下,令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伤垂死的老虎。如果不是华惊虹手上留了暗劲儿,今日彭无望的上半截身子恐怕要碎成粉末。
“师父,你醒醒!”洛鸣弦哭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彭无望双眼紧闭的脸上。
“啊!你看,他满身的疤,真可怕。”一个越女宫弟子惊叫了起来。
“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在江湖上惹事生非,受伤当然是免不了的。”流星剑风迎花嘲笑地说。
“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方飞虹看到彭无望的狼狈样,暗暗出了一口恶气。
“越女宫剑法果然天下无敌。”罗恋虹颇带自豪地说,痴痴地看着华惊虹飘逸出尘的身影,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成为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剑客。
“宫主果然名不虚传!”赵颖虹到了今天,终于被华惊虹的剑法彻底折服,对她在越女宫的尊贵地位没有了半点怨言。
其他的越女宫弟子也议论纷纷,话题当然不离华惊虹惊世的武功和彭无望蚍蜉撼大树的不自量力。
华惊虹轻轻抬起手,阻止了台下嘤嘤嗡嗡的议论声。
她来到洛鸣弦的身边,俯下身,小心地探了探彭无望的脉搏,微笑道:“你师父无甚大碍,一会儿便会醒来。”
她站直了身子,将天痕剑潇洒地插在背上的剑鞘之中,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道:“你师父醒了,便告诉他,华惊虹随时恭候他再临黟山。不过,希望他下一次能够洗却刀法中的肃杀之气,须知轻盈空灵,百变无踪,云烟过眼,无碍于心。”
“不用你来评定我师父的武功,你根本不配!”洛鸣弦激愤地大声喝道。
这一句话,不仅让周围所有的越女宫弟子勃然大怒,连一向修养极好的华惊虹也被说的一愣。
“喂!你这个无知小儿,我家宫主好心点化彭无望武功的不足之处,你竟如此不知好歹!”方飞虹等几个脾气暴躁的弟子“锵啷”一声长剑出鞘,就要冲上前来。
华惊虹连忙一举手,阻止了众人。
她略带不解地问道:“这位小哥,不知你何出此言?”
“哼!”洛鸣弦奋力扶起彭无望,大声道:“我们江湖中人学了一身武功,难道是为了和人争强斗胜不成?那又与禽兽何异?我师父凭着一身武功,锄强扶弱,行侠天下,义之所在,无所不至。他虽武功不如你,但比你更明白武道的真谛。”
他愤恨难平地看着围拢过来的越女宫弟子,嘶哑着嗓子沉声道:“可叹你们越女宫人,空守着天下无敌的称号,却孤芳自赏,漠视人间不平,在江湖中无所作为,竟然还自鸣得意,真是恬不知耻。”
一番话竟然将周围牙尖嘴厉的越女宫弟子说得哑口无言。
洛鸣弦怒视着提剑走近的方飞虹,哑声道:“你说我师父不自量力,若非我师父的不自量力,又怎灭得了蜀山寨、平得了年帮之乱、杀得了青凤堂主?!”
他说着说着,泪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颤抖地指着彭无望胸前和右臂的几处伤疤,道:“这是师父为救方百通先生,被程红衣的飞镖和打闪剑岳廉所伤。那个时候,师父筋疲力尽,快要力竭而死,浑身钉满了飞镖,仍然能够杀死阴阳剑赵放。”
他指了指彭无望左肋的伤疤,又道:“这些是攻打蜀山寨时,被林千叶的透骨钉所伤。当时的花和尚和林千叶以为师父不行了,想要杀他,却被师父数刀斩死。”
他的神思依稀间仿佛回到了昨夜和彭无望的促膝长谈。
彭无望豪爽地笑着,指着身上林林总总的无数伤疤滔滔不绝,仿佛这些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这些是年帮夏坛的高手弄的,他们本来也不甚厉害,但是却摆了个什么流水刀阵,让我着实吃了些苦头。”
“这是宁射月刺的,好狠的一剑,他以为我的心脏在这儿。嘿嘿,可惜啊!老子是个偏心人,心长在右边,愣是让这个老贼扑了个空。哈哈,也多亏了这个老贼,我才在洞庭湖力杀了鳝妖,不但捡回了一条大好性命,还捞了个宝贝。”
“这些是埋伏在年帮的突厥人伤的,都是轻伤。嘿,幸好我在洞庭湖里领略了洞察入微的功夫,才能够轻松获胜,当然,受伤是免不了的。”
“这肩膀上的伤可没什么说的,那是被青凤堂杀手所伤,那时候他们正在追杀一个风媒,我正好赶上。那个时候,那个叫张放的已经不行了。我为了抓紧时间,只好拼着受伤跟他们以命搏命,想不到竟把他们给吓跑了。可惜,还是没有把张放救下来。”
“这些伤就更不用说了,你也知道,就是和青凤堂主单挑的那一战。青凤堂主的剑法,你就自己去想吧!能有多厉害,就有多厉害。我和她硬碰硬地连拆了一百多招,凭着和她搏命,勉强对付,但是自己也中了六十多剑。六十多剑啊,差点把我给凌迟了。如果不是贾神医,我彭无望就完了。青凤堂主的剑法没别的,就两个字──佩服。”
“这脸上的伤疤更有意思,当初我们去华山剿灭青凤堂主,人人打到筋疲力尽。回来的时候,山道崎岖,竟有几个世家子弟支撑不住,从苍龙岭上坠下去,可把我给吓坏了。虽然我也不太看他们顺眼,不过好歹人家也和青凤堂主拼过命,是条汉子,我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就一把抓住义妹的长鞭,跳下去半空抓住了他们。嘿嘿,义妹实在太关心我的安危,使劲儿一拉飞鹰鞭,我一头就撞在了山石上,就留下这个疤。”
“这些啊!没太大意思,有些是雷野长留下的、有些是金家高手所伤,还有就是剑仙子所伤,剑仙子的剑法也十分可怕啊!”
……
师父,人家都羡慕你年少成名、春风得意,又有谁知道你为此付出了多少血泪艰辛?!
洛鸣弦悲愤地看着目瞪口呆的越女宫弟子,大声道:“你们只知道凭借武功胡作非为,自以为天下第一。可知道,就在你们优哉游哉地练剑论武的时候,我师父因为旧伤发作,痛得夜不能寝、坐立不安。如果不是你们包庇十恶不赦的金百霸,我师父根本不想理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的糊涂蛋。”
看着彭无望身上斑驳的伤痕,越女宫人高傲的头颅没精打采地纷纷垂下,方飞虹等人悄无声息地收起了佩剑,满脸惭愧地小心后退。李海华和风迎花默然面面相觑,无奈地摇了摇头。华惊虹仰了仰头,抑制住眼中的水雾,此时的她只感到喉咙酸涩,说不出话。
光明顶上只有山风呜咽的鸣响,仿佛连飞鸟都因为感受到众人沉重的心绪而喑哑无声。
就在此时,彭无望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用力晃了晃头。
搀扶他的洛鸣弦惊喜地说:“师父,你醒了!”
彭无望朝他笑了笑,抬起头,看到面无表情的越女宫诸女,茫然地问:“这是怎么了?”
洛鸣弦连忙说:“她们言语辱及师父,弟子正在骂醒她们。”
彭无望不悦地站起身:“胡闹!我怎么教你的,为侠者只问是非,不争意气。”
洛鸣弦吐了吐舌头,缩到了他身后。
“不好意思,”彭无望面带愧色地向华惊虹一抱拳:“在下教徒无方,让华姑娘见笑了。”
华惊虹茫然回礼,不知如何开口。
“华姑娘剑法超群,彭某佩服。两个月后,彭某再来领教。”说到这里,眼中露出无奈的神色。
华惊虹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到不是滋味,咳嗽了一声,道:“彭兄的伤……”
“不碍事。”彭无望漠然地看了看身上的几处新伤,拱手告辞,领着洛鸣弦大踏步走了。
洛鸣弦狠狠地看了越女宫众人一眼,紧紧跟在彭无望身后,二人转眼之间消失在黟山山道之中。
“武道真谛、武道真谛……”华惊虹反覆玩味着这四个字,不觉呆了。
第十四章 三昧真火
“战神天兵……呜,我……我来了。”睡在床上的李读喃喃地说起了梦话。
伏在屋顶上的可战和跋山河相视而笑:“这家伙睡着了梦话还真不少。”
“咱们不如就这么直接进去好了。”可战大大咧咧地说。
“不可,如果被李读发现,我们的身份就要暴露。”跋山河摇了摇头。
“怕什么,杀了他,一了百了。”可战潇洒地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不行,见到李读的,除了彭无望就是我们。如果李读一死,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们,这对于计划极为不利。”跋山河摇头否决。
“那怎么办?”可战没了主意。
跋山河微微一笑,道:“公主特意给了我汉人特有的药物,叫做五更迷魂香,我们就让李读闻一些,让他睡个踏实。”
“你这个小子,有这种东西还废什么话,哈!”二人嘻嘻哈哈地含住解药,点破窗户纸,将五更迷魂香倾入房内。
李读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张着大嘴,呼噜呼噜地睡死了过去。
“走!”可跋二人飞身入屋,开始仔细地在屋内翻箱倒柜,寻找李读手中可能用来毁灭战神天兵的线索。
不久之后,可战就在李读的随身行囊中翻出了一个鹿皮制的袋子,袋子中沉甸甸地装着什么东西。他掏出来一看,却原来是个弩匣之类的物品,有着一个一尺长的银色管子,还有一个形状优雅的机括和设计精巧的握柄。
“看,山河!这是什么?”可战好奇地问。
“啊!这个应该是汉人新研制的火器,青凤堂主就曾经为了这种火器的设计图追杀过李读。”跋山河沉思着说。
“好,说不定就是这个,拿去给公主看看!”可战急不可待地说。
“好!”跋山河和可战如幽灵般翻出李读的房间,奔回锦绣公主藏身的所在。
此时的锦绣公主正在灯下观看兵书,见二人回来,脸上露出喜色:“怎么,有什么收获?!”
“公主,看这个!”可战颇有些炫耀地将自己搜出来的火器晃了晃,递给了锦绣公主。
锦绣公主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将可战递过来的火器反覆摩挲观赏。
“公主,这好像是一种火器。”跋山河道。
“嗯,不但是一种火器,而且一定非常厉害!”锦绣公主看着火器奇特优美的形状纹路,沉思着说。
“不如我们试一试它的威力?”可战道。
锦绣公主深思着点点头,道:“走,找个僻静地方。”
锦绣公主三人飞身穿出自己藏身的所在,来到了一座丘陵的山谷之处。这里人烟稀少,沿途满是林木,非常僻静。
“就在这里吧!”锦绣公主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环境,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
跋山河和可战立刻分立左右,小心护卫。
锦绣公主小心地将雪白的手指伸进机括之内,轻轻按住,然后仔细地将银管对准一片树林。当她确定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银牙一咬,扣动了机括。
山谷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异响,火器依然如故,没有半分变化。
难道料错了?锦绣公主轻轻抚摸火器的表面,小心地寻找。片刻之后,她发现在火器的后座还有一个精巧的机括。她紧张地扳动机括,瞄准前方,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锦绣公主心中感到一丝焦躁,随手摆动着这个制作巧妙的器具,用心地思索着。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平端起火器,再次扣动刚才第一次扣动的机括。
一阵响尾蛇吐信的细微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在火器的银管之上,爆发出一条血红色的闪光,宛如一条将身躯伸得笔直的血龙冲入密林之中,十几棵大树同时化为灰烬,连带着附近地上的青草一起消失在这片闪光之中。
一股焦土的腥气和炙人的热浪,如浪潮般迎面扑来。锦绣公主三人虽然胆气粗豪,此时也心惊肉跳,同时向远处扑去,伏在地上,半晌不敢起来。
良久,三人才胆战心惊地站起身,聚拢到被火器的闪光犁过的树林。十几株大树,只剩下几缕残枝,地上有一道百余丈的纵坑,沿途寸草不生,似乎连山石都扭曲变形了。
“好厉害!”可战颤声道。
“这难道是汉人道教中所传说的三昧真火?!”锦绣公主的头上出了一丝细汗。
“对,一定是神火,是用来消灭战神天兵的。”跋山河叹道。
“难怪李读胆敢口出狂言,果然有狂傲的本钱。”可战叹息着惊道。
锦绣公主思索了片刻,忽然抬起手,连连扣动机括。可战和跋山河被这个动作吓得连忙手忙脚乱地向后倒退卧倒。但是,火器中并未再发出任何闪光。
“果然只能用一次!”锦绣公主沉思着说。
“公主,我们不明白你的意思。”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战和跋山河聚拢到她的身边。
“我猜想这种神器只能用一次,就好像弓箭一样,没有多余的箭矢,只是空弓一把。”锦绣公主胸有成竹地说。
“公主,可能他们有后备的神物。”跋山河思索着说。
“也许,但是很可能他们根本没有。如果他们没有,再发现神器中的神物已经用光,那么他们会怎么想?”锦绣公主问道。
“他们可能会放弃前往莲花山。”可战道。
“不错,我不想让彭无望能够躲开莲花山这一劫。”锦绣公主的眼神中露出黯然神伤的落寞:“因为以他的武功和心性,必会成为我辈之劲敌,不如就此除去他,一了百了。”
跋山河和可战恍然而悟,纷纷点头。
跋山河道:“公主的意思是将神器原封不动地放回去,让他们带个没用的东西去对付战神天兵?”
锦绣公主微微点了点头。
“好!”可战大喜:“如此除去彭无望与李读,又不用花什么力气,何乐而不为?我这就去将神器归还。”
“还是山河去吧!”锦绣公主断然道:“山河细心一点,注意将一切恢复原状,然后向李读嘴中喂一点解药,让他不至于醒得太晚。”
跋山河点头离去。
“公主神机妙算,我辈远所不及。”可战笑道。
锦绣公主转过身去,脸上露出一丝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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