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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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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桑眼力非凡,一眼看出这人实力绝不弱于“镔海枪”荀堪成,而他与夏召舞此刻的状态,却不及与荀堪成恶战之时。昨晚他们杀了小取洞仙门的三位高手,为防陷入重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夜飞掠,早上时,体内精气几乎已是枯竭,虽然抓紧时间恢复了些,但那点时间根本不够。

现在,他们精气与体能消耗过大,天宝灵月里所蕴藏的玄气亦是耗尽,在这种时候,就算只是再次对上黄叶道姑,他们也无胜算可言,更何况这人的实力不知要比黄叶道姑超出多少。

刘桑想要拖延一些恢复体力的时间,笑道:“你说我们是小取洞仙门的淫贼?你有什么证据?”

翟器冷冷地道:“我说是就是!”蓦一拔剑,刹那间从侧面接近,一道月牙般的剑光划向夏召舞。

纵连刘桑,也没有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且一下子就出杀招。眼见小姨子陷入危机,也没空去想那么多,身子一闪,从另一侧直击翟器。

翟器脸色微变,他这一剑唤作“惊月斩”,以人施剑,以剑带人,速度极快,选取的又是最合适的出手角度。他虽然看出少年想要攻敌之所必救,但按照常理,他完全来得及先杀少女,再回剑护身。

但是现在,他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少年出手的速度并不快,劲气也谈不上多强,但他却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在他击中少女的那一瞬间,这少年同样也会将他击中。

他与这少年的速度明明不在一个档次上,他是突施杀手,少年是被迫应招,为什么却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发生?

他一时也弄不明白。

无奈之下,他只能剑势一转,一剑斩向少年手臂。

少年虽然成功迫他变招,救下小姨子,但这一来,他自己却陷入了危机,论出手速度,翟器事实上要远胜于他,论功力,翟器的剑气并非现在的他可比,而他强行攻敌必救之处,此刻来不及退却,眼看着一只手就要毁在翟器剑下。

却听“啪”的一响,一道焰光直袭翟器面门。

美少女施的虽是五行顺逆,用的却是“三寸金霞”的手法,这一击虽不凌厉,却是极快,翟器若是被这道焰光击中,轻则毁容,重则伤目。

翟器剑势回转。一剑斩下焰光。

刘桑与夏召舞身子一闪,意欲借机抢攻。

前方剑花却是一团团的爆散,爆散的剑花中,仿佛有一条条龙蛇蜿蜒盘旋,刷刷刷地扩散开来。

两人心中一惊,同时退却,夏召舞裙脚一晃,向后纵回,刘桑则是连着几个空翻,落在她的身边。

翟器冷哼一声。宝剑一转。收剑入鞘,发出“锵”的一声脆响。

刘桑心知,刚才那一刻,他与小姨子仗着极是默契的配合。逼迫对方几次变招。但即便如此。却也无法占到一丝一毫的先机,他们两人联手也不是这人对手,这已是显而易见的事。

翟器冷笑道:“还想要负隅顽抗。垂死挣扎?”

刘桑却蓦的指着他,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难怪只有你一个人到,难怪你一出手就要杀我小姨子灭口,原来你想独吞魔丹,哈哈,你根本不想把我交给你们集主,你想独吞魔丹。”

翟器面色一变,益发的阴冷可怕。

刘桑与小姨子并肩靠在一起,大笑道:“召舞,你不用怕,只有他一个人,看我怎么解决他。”

美少女撒娇道:“姐夫你早点说嘛,我还以为他师父师伯师公师祖师兄师弟一家子全都来了,害得人家心儿慌慌。”

刘桑面容一沉,阴阴地道:“看你姐夫我,几招之内取他性命。”双臂一振,杀意腾腾。

翟器只觉这少年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并不觉得劲气有所增强,但杀气却是强得可怕,如龙如虎。他心中暗惊,想着难道事前的判断是错的,这少年昨晚并没有动用魔神之力,又或者他的魔神之力已经恢复?

按照他们原本的推算,这两个人自身的实力都未到宗师级别,昨晚被他们杀掉的,却有三名宗师。

两名未修至宗师级别的年轻人,杀掉三名宗师,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靠着幽冥魔神之力,而动用强大的幽冥魔神之力,事后必定会有负作用,也正是想到此点,翟器才敢放心一人追来。

难道自己犯了错,这少年仍然能够使用魔神之力?

刘桑大喝道:“受死吧!!!”身子一扑。

翟器心中更惊,忍不住后退一步,宝剑再行出鞘,抖出一**的剑花。对方可是靠着魔神之力杀了“东圣”这等高手,一想到这点,他便不由得心生寒意。

整个人保持着万分的警戒,在对方冲霄而起的杀意下,寒毛都竖了起来,不由得又退一步。再一看,疾扑而上的少年忽的拐了个弯,却是在其扑上的那一瞬间,美少女抓住他的手臂,带着他的身体一转,紧接着便是落荒而逃。

翟器怔了一怔,方才醒悟过来,怒道:“好胆!”疾追而去。

刘桑体内已经没有魔丹,也无法再用幽冥天元之气,他只是在刚才那一瞬间,让自己保持在“心之猖狂如龙”的状态,将翟器吓住,而在此之前,他便已悄悄摸了一下小姨子的翘臀。

挠手是进,摸臀是退!美少女自是做好准备,翟器方被吼住,退了一步,两人立时转身便逃。

两人在林中飞窜,翟器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刘桑忽的一转,喝道:“你中计了!”作势欲扑。

翟器终究是有所忌惮,担心这少年是诱他追击,再突然反扑,顿了一顿。结果刘桑样子做得虽好,身子却是继续转去,只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枝上,与小姨子急弹而去。

连着两次被耍,神仙也会发躁,翟器怒追而去,脚尖一点枝头,随着树枝的一个振动,加快速度。虽然连着被戏弄两次,但反过来,亦证明了这少年黔驴计穷,已是无计可施。

他蓦的出剑,剑锋带着嗖嗖嗖的颤音,划出月牙一般的剑波,而他则藉着空气的撕裂,与剑气的带动,进一步拉近距离。这以人施剑,以剑带人的“惊月斩”,其速虽不及天剑门的“天剑掠空法”,但却可以在短时间内加快速度。

只一下子,他离刘桑只剩下了半丈左右。

刘桑大笑道:“你真的中计了!”脚踩树干,作势欲扑:“受死吧!”

还来这招?翟器一声冷笑。他已看出,不管这少年气势做得有多足,其劲气却是不过如此,这少年根本就无法再使用魔神之力,只不过装模作样,试图将他吓住。

这一次,他连顿都不顿,刹那间击向少年。

少年居然真的向他扑来。

与其说是扑来,不如说是撞来。

他竟以自己的身子,去撞翟器手中的宝剑。

这一次。真的是大出翟器意料。只因他已看穿这少年当前的实力,这少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他对手。他却没有想到,这少年在连着两次喊“狼来了”之后,第三次真的扑了上来。翟器剑势如虹。而少年却突然间倒迎而上。眼看着他手中的宝剑就要将少年刺个通透,但是他怎能让少年就这样死在这里?

如果少年就此死去,他如何将其练成魔丹。抢夺魔神之力?

在这一刹那间,他根本来不及多想,立时将剑一抖,避开少年要害,只刺向他的肩膀,想要迫使少年自己退让。

但是少年不让,不但不让,反而奇诡地加快了速度又或许并非加快了速度。

明明两人彼此对撞的速度都没有变,但是奇怪的是,少年竟然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这种两人仿佛不在一个世界的空间错位感,纵连翟器看着,亦想要吐血,而少年就这般撞上了他的宝剑。

宝剑刺入少年的肩膀,这一刹那,翟器只觉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剑尖从少年肩头刺入、穿出,血花随着剑尖,从少年肩后溅出,他甚至能够看到那花一般绽放的血珠,是那般的缓慢而又艳丽。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放慢,他看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紧跟着便是“嗤”的一声,放慢的世界突然间加快,宝剑的剑身完完全全从少年肩上透过,少年却是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借力翻身,奇诡地翻到了翟器身后,同时也将他的右手,连着刺入少年肩头的长剑,也一同扭到了他的身后,而此时同时,少年双腿夹住了翟器的后腰,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大穴。

翟器自不知道,少年这一连串的动作,乃是县狂独专用于贴身短打的“螳螂短六路”,县狂独本是街头出身,短打乃是街头乱战中最常用的手段,虽然这种有若波皮无赖撒野一般的招数,真正的成名高手根本不屑用之,但县狂路根本不在乎这些,修至大宗师之后,仍将他以前街头乱斗中所体悟到的短打功夫加以锤练,创出这套“短六路”。

翟器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少年连着两次虚张声势,都是为了这最后一扑,少年算准了自己不敢杀他,于是利用他两次被耍所产生的狂躁心理,和接下来的惯性思考。就像是连着两次被孩子“狼来了”的呼喊戏弄的农夫们,在第三次听到孩子的叫喊时,心中已是不再相信,谁知道狼居然真的来了,翟器以为少年绝不可能扑上来,结果少年真的扑了上来,翟器以为他不可能以身撞剑,自寻死路,结果少年抓住他想要独吞魔丹的贪婪心理,真的就撞了上来,并利用他的被迫变招,锁住了他的宝剑,扣住了他的大穴。

但翟器毕竟是翟器,刘桑的一连串算计弥补得了战术与招数上的差距,弥补不了宗师级的功力与普通武者之间劲气上的悬殊,在大穴被扣住的那一瞬间,翟器的护身劲气快速发动,再不断的扩散开来,持剑的右手虽然被刘桑反扣至身后,左手却是反手一肘,向后撞在少年胁下,少年喷出一口鲜血,劲气一散。

紧接着却是“嘭”的一声,一团焰光击中翟器的面目,星火骤然间爆散,他一声怒吼,强行甩身,狠狠甩开喷血的少年,身子一纵,电光般破空而去。

刘桑撞在树上,五脏六腑尽皆错位,再加上肩头中剑,胁下中肘,自是惨不忍睹,带剑滚落,伤上加伤。

“姐夫!”夏召舞疾扑而来,将他扶起。

刘桑喘着气:“快、快走!”刚才小姨子那一击,虽然击中了翟器的面门,但翟器护身劲气已经发动,那道焰光或许能够毁掉翟器的脸,却无法真正的将他杀死,换句话说,翟器剧痛过后,随时都有可能再找上来。

夏召舞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赶紧背起姐夫,纵身而去

***

夏召舞背着姐夫,用尽玄气,呼呼呼的一路狂掠。

姐夫身上的血水染红了她的衣裳,她也不知道姐夫到底伤得如何,心中一阵着急。

就这般逃了两个时辰,她的体力本就已是不支,终于玄气枯竭,扑的一声倒在地上。

刘桑滚了两滚,四肢摊开,不停喘气,又道:“逃到这里,还、还不够”

夏召舞趴在那里,近乎虚脱:“姐夫我、我真的不行了”

刘桑心想:“没有办法了,看来只能用这最后一招!”

他心知,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摆脱翟器,单是靠着他沿途洒下的血水和小姨子留下的痕迹,翟器就能再次追来,更不用说昨晚他们从金境观一路逃到天明,却仍被翟器截住,由此可知翟器又或他身边的某人,精通某种独特的追踪又或搜捕之术。

所以,他和召舞两个人,至少要有一个人马上恢复精气,带着另一个人继续逃窜。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

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朝小姨子扑了过去。

第518章听天谷、念奴香

浑身是血的姐夫,恶狼般扑了上来,美*女吓了一跳,往旁边一滚,让姐夫扑了个空:“姐夫,你、你做什么?”

刘桑喘着气,道:“召舞,你、你喜不喜欢姐夫?喜欢的话,那、那就把身子给姐夫。”手脚并用,爬起一些,双tui一蹬,扑在小姨子身上,开始撕她衣裳。

美*女叫道:“姐夫,不行,现在不行”

刘桑一只手抚在她的ru上:“为、为什么?你、你不想给姐夫?”

美*女道:“我不是,可是现在可是在这里姐夫你的伤”

刘桑道:“就是现在,就是要在这里,就是因为有伤,乖,听话”一把撕开她的衣襟,lu出裹着浑圆他妈的xiong兜。

这种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yin阳合生秘术,或是利用小姨子的**恢复自己的伤势和体力,或是把自己的阳精度入她的体内,制造生机,为她补充玄气,这样的话,至少有一个人能够撑下去,带着另一个人继续逃。

唉,召舞,没有办法了,虽然不是良辰美景,虽然不是花前月下,但时不我待,你就认命吧。

刘桑扑上去,wěn她**,又去mo她小腹。浑身是血的姐夫,突然间做出这种禽兽之事,美*女有些傻了,心想姐夫难道是伤得太重,疯了不成?下意识地伸手一推。

刘桑身上本是带伤,也没有多少力气,被她这一推,轱辘辘地滚下了坡。

夏召舞道:“姐、姐夫?”坡下却没有声音。

她慌忙爬起,拉好xiong前双襟,掠了下去,却见姐夫倒在坡下,竟是动也不动。

她吓得心都凉了,赶紧扑过去将姐夫扶起,发现姐夫只是气力耗尽,昏睡过去,人还活着,这才安心了些,却又哭道:“姐夫,你也真是的,都伤成这样子,还要去想那些sèsè的东西。酒sè伤身,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你看你看,晕过去了吧?男人难道都是这个样子?”

一时间,气得想哭。

虽然坏坏的姐夫,满脑子都是sèsè的东西,这种时候了都还要yin不要命,但她又不能真的扔下他不管,无奈之下,只好整整衣裳,重新背起姐夫,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前走。

原本就已是玄气耗尽,只能靠着自己的那一点力气来背,又如何能够背动?几乎是走一步,喘几下,若不是靠着无论如何都要跟姐夫一起活下去的意志强行撑着,此刻早已倒下。

就这般走了半个时辰,周围却是越来越暗。

明明只是下午时分,为什么天会暗成这样?

她心惊地看向周围,却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雾气,给人的感觉极是yin森可怖。她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甚至连东南西北也无法分清。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不安地想着。

雾气越来越深浓,连脚下的路都无法看清。无奈之下,她只好取出天宝灵月,天宝灵月里的玄气昨晚虽然已经耗尽,但在早上的练功与一路的狂奔中,多少收集了一些散出的玄气,她以这点玄气发出光芒,身边才多少亮了一点。

暗处却忽的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天、宝、灵、月?”

美*女惊问:“谁?”左看右看,又转了一圈,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唯有左近的地面,种着一条小花。

她心想,这个是传声花?

她正想发声再问,远处却传来急促的风声,紧接着便是翟器的声音响起:“苍老医师可在?”

美*女心中暗惊这恶人这么快就追到了这里?这个时候被他找上,她与姐夫真的是必死无疑。

深浓的雾中,传来老者苍凉的声音:“阁下是”

翟器道:“本人乃思越集司徒集主座下弟子翟器,久闻老医师长居听天谷,本是不敢打扰,只是方才,有两个小取洞仙门之yin贼往这个方向逃来,老医师一向慈悲行医,又嫉恶如仇,想必亦是容不得那等yin辱女子的恶贼”

雾中的老者道:“唔,小取洞仙门?就是当年被花妃千里追杀,几乎灭门的那个小取洞仙门?”

翟器道:“正是!当年空桑王妃虽然千里诛恶,但小取洞仙门并未灭门,仍是逃了一些,其中部分藏在我小周国为恶,翟某正是为追捕而来。”

夏召舞张开檀唇,想要分辩,却又想到自己只要一说话,翟器马上就会知道他们在这里,反更不妥。

雾中的老者略一沉吟,道:“小取洞仙门确是人人得而诛之。”话锋一转:“然老朽久居听天谷,早已不过闻世事,这些日子,亦无人进入谷中,今日也无人闯入。”

翟器沉默一阵,道:“翟某适当一时大意,为小取洞仙门的恶贼所伤,面部受挫,左眼亦毁,可否请老医师代为救治,翟某感ji不尽。”

雾中的老者叹道:“抱歉,老朽久已不再行医。”

翟器无奈道:“既然如此,就不叨扰前辈。”风声快速远离。

翟器离去后,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姑娘,空桑国花妃子,与汝是何关系?”

夏召舞道:“花妃子?”

老者道:“你身携天宝灵月,分明便是双月传人,如何不知花妃子是谁?”

夏召舞道:“天宝灵月是我师祖赠给我的。”

老者道:“你师祖?花妃子只有一个传人,乃是文鞯脑驴ぶ鳌

文鳎吭驴ぶ鳎磕怯质巧叮棵*女道:“我师父是灵巫山的月夫人,空桑国双月王妃是我师祖,不过师父以前的来历,她却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老者道:“唔那就不会有错。”又道:“老朽久已不问世事,不过你既是月郡主的弟子,老朽自也不能坐视不管,你遁声音而来。”

紧接着便是时起时落的梆声,有若乐响,络绎不绝。美*女背着姐夫,随着梆声,在浓雾中走着,周围本是一阵yin森,走了一阵,忽然间,峰回路转,花红柳绿,只见前方乃是一座山谷,谷中石亭错落,小湖如镜,野鹤盘旋,花香四溢。

明明路上阵阵yin森,感觉再往前走,也不知会到什么样的荒凉险地,结果走到尽头,却是柳暗花明,夏召舞暗自诧异,然后又反应过来,知道那浓雾乃是某种阻止外人入谷的阵法。

再往前,穿过几处石栏,路上又有成片的花草,这些花草俱是艳丽,且是那种大红又或大紫,分外显眼的艳,一看便知多半是些毒花毒草,只是虽是毒花毒草,却又栽培得极为细致,看得人赏心悦目。

穿过小湖,来到一棵大树下,枝枝叶叶覆在天空,有若伞盖,一个有若枯树一般尽是皱褶的老者,坐在轮椅上等着她。她将姐夫放在软如毛毯的草地上,上前施礼道:“小女子夏召舞,见过老前辈,不知前辈是”

老者手枯如爪,脸皱如纸,头发是一种古怪的绿,正常人的头发绝不会是这种颜sè。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极是古怪,但目光慈祥,却也不至于让人害怕。老者道:“老夫苍七穹,许久以前,乃是空桑国王室之医师,与你师祖本是熟识,你师父幼时,老夫亦时常为她看病,你无需客气。”

夏召舞喜道:“苍老前辈,我姐夫伤得很重,你能不能救救他?”

苍七穹往地上那浑身是血的少年看了两眼,长叹一声。

美*女一惊:“难、难道我姐夫他他没救了?”一时间,差点要哭出来。

苍七穹道:“呃!非也非也,我看他肩有剑伤,但并非致命,身上的血多是由这剑伤而来,看着吓人,其实无碍,脸sè金白,显然是肺腑受创,当是左肋部位挨人劲气所伤,震至五脏六腑,但听其呼吸,虽是虚弱,却无不调,虽然伤得不浅,但只要善加调理,应当不至于致命。”

又道:“只是老夫久已立誓,不再为人看病疗伤”

美*女拜道:“老前辈,你能不能破例一回?”

苍七穹摇头道:“破例不得,实在是破例不得,尤其是对着你,万万破例不得?”

美*女讶道:“这是为什么?”

苍七穹道:“只因老朽之所以立下誓言,并非自愿,而是为人所迫。”

美*女气道:“治病救人乃是好事,到底是什么恶人,竟要逼前辈立下这种誓言?”

苍七穹叹道:“逼老朽立下誓言的人,你是得罪不起的。”

美*女怒道:“前辈别怕,还请前辈救一救我姐夫,要是那恶人敢为难前辈,我就请我师父出面,若是我师父不够,还有我师祖”

苍七穹道:“那恶人就是你师祖!”

美*女:“呃这、这样啊”那就真是没办法了。

小声问道:“前辈,师祖她老人家,为什么要让前辈立下这等誓言?”

苍七穹却是一惊:“你叫花妃子‘老人家’?你叫她老人家?”

夏召舞道:“啊?”没怎么明白过来?

苍七穹抓着轮椅手柄:“莫非她凝婴失败,她、她现在看上去很老么?”

夏召舞赶紧道:“不不,其实我也只是去年见过师祖一面,当时的师祖,看上去竟似比我还小一些,极是貌美。”小小声地道:“但她是我师祖啊,我自然只能说‘师祖她老人家’,我总不能说‘师祖她小姑娘’啊?”

苍七穹呵呵地道:“也对,也对。”又道:“老朽虽已立誓不再治病救人,不过谷内元丹室中,仍有一些补气益中的丹药,你可自去寻找,有一盒名为清肌益什么什么丹的,喂他两颗,再给他敷上金创药,让他躺上两天,自然无事。”

美*女很想翻个白眼,老者自然不可能连他自己炼制的丹石叫什么都不记得,但故意不把名字说全,只说个“清肌益什么什么丹”,然后让她自己去找,这样他也就不能算作破例,不过说到底,这和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

老者再道:“此地清净,你可暂时住在这里,只是路边花圃中的那些花花草草,虽然艳丽,却不可轻易碰触,以防中毒”

夏召舞摇头道:“给姐夫治疗后,晚辈就会离去。”

老者道:“莫非,你是怕那姓翟的去而复返?他是你们的仇家?若只是他一人,破不了我的阵法,不用理他便是。”

夏召舞道:“怕的不只是他,还有整个思越集,和更多更多的人。”

苍老讶道:“思越集?唔,这却有些头疼,思越集集主司徒德宣虽未修至大宗师,但一身功力极是了得,且思越集在小周国能量极大,与官府多有交织,不过思越集乃是儒门,你们为何会与他们为敌?”又道:“唔,不过你既是双月传人,适才那姓翟的,却将你污作小取洞仙门之人,显然是另有用心,儒门说的虽是君子之道,但伪君子亦是不少,那司徒德宣,老朽以前虽曾见过一两面,却也并不了解。”

夏召舞心想,都已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再隐瞒,将师父受伤,途经中兖洲,准备往东雍洲请师祖救治,思越集的那些恶人却为了魔丹追杀她姐夫的事说出。与“魔丹”有关的事,外头已是传得沸沸扬扬,这老人只要在外头稍为打听一番,自会知道,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在这过程中,她又特意将姐夫已经失去“魔丹”的事特意点出。

苍七穹却是已有许久不曾出谷,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了这般多的事,越听越奇:“你是说,月郡主本已修至大宗师之境,你姐夫身怀上古魔神洪濛的幽冥天元之气,但他们两人,各自挨了你姐姐一剑,结果却是,月郡主经脉滞结,你姐夫魔丹溃散?令姐竟有如此可怕之能耐?”

夏召舞无奈道:“说了别人也难以相信,但事情真的是这个样子。”

苍老道:“此事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相信你也未诳老夫。”又长叹一声:“可惜月郡主未至这里,否则,老夫或许可以帮她看看。”

又略一沉吟,道:“月郡主回空桑的事,你师祖可已知晓?”

夏召舞摇了摇头:“和洲离东雍实在太远,连书信都不通,根本无法通知。”

苍老道:“既如此,也罢,你先将你姐夫安置好,再来找我,我帮你一帮。”

听天谷中,自有许多空屋,夏召舞将姐夫放好,又从丹室里找到丹药,小心喂姐夫服下。

正如苍老所说,刘桑虽然伤重,但其实并不致命,至于这下子昏mi过去,主要还是因为适才受伤之后,又生yin念,被小姨子一推滚下山坡,体内肺腑震动,伤上加伤,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否则的话,连昏mi都不至于。

由此可知“酒伤志,sè伤身”,古人诚不欺美*女。

美*女决定,等姐夫醒来后,一定要规劝一下他,让他不要整天去想那些“sèsè的东西”。

将姐夫放好后,夏召舞来到苍七穹面前。

苍老以手推轮,道:“你跟我来。”

夏召舞见他老迈,于是主动上前帮他推动轮椅。

天sè渐晚,谷中的那些花草却散着各sè的荧光,美仑美奂。

夏召舞忍不住赞道:“这些花好美。”

老人叹道:“越是美丽的事物,便越是可怕,有若毒虫,越是sè彩鲜明的虫,毒素越强,警告别人莫要碰它。”

夏召舞心想,他好像颇多感触的样子?

他们进入一个大木屋,老人枯若鸡爪一般的手往角落里一指:“那里放有一个锦盒,你将它取出来吧。”

在老人的提示下,美*女取出锦盒,放在桌上,只见这锦盒以最为华贵的绸缎包裹着。老人让她将其打开,她打开锦盒,见内中又有一层层绸缎包着,几层绸缎内,才是一个长长的小木盒,她心想,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竟然保管得这般精细?

将小木盒打开,仔细看去。

忍不住又疑huo地想:“香?”

木盒之中,竟是放着一段檀香。

老人道:“你把它插在炉上,点燃了吧。”

美*女将它插进桌上的小铜炉,正要用玄火点燃。

老人却又道:“等等、等等”

少女扭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

老人一阵犹豫,叹道:“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你离开吧。”

少女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要离去。

老人却又道:“算了,算了,还是用吧唔,我来点,我自己来点。”轮椅移到桌边,用发颤的手拿起火石,颤颤抖抖地点着。

夏召舞立在一旁,很是疑huo。老人那无奈而又苍桑的声音传了过来:“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是可怕,越是可怕,便越增加了她的美丽,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火光闪过,那只檀香点了起来,清香袅袅,往上飘动。

就这般过了许久,忽的,香中传来一声冷笑:“二十年了,想不到你竟然会点燃这最后一支‘念奴香’!”

rs!。

第519章真气

(一不留神,月票快要掉出两百名了,求票啊求票!)

清香缥缈,化作幻境,幻境中,一个高髻彩衣的jiāo小女子,高傲地负着双手,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扫下,盯着老者,星一般的眼眸略一凝视,美丽的脸庞溢出一丝叹息:“你老了!”

老人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幻境中的少女,无奈地道:“人,总是会老的,并非人人都能像花妃一般,练就元婴,返老还童。”

jiāo小少女冷冷地道:“我本以为,你永不会点起这最后一根念奴香。”

老人叹道:“我本也以为,就算到死,我也不会再将它点燃。”

jiāo小少女淡淡地道:“你恨我?”

老人道:“我要告诉花妃,我恨你入骨,你会很高兴吧?”

“嗯,”jiāo小少女冷笑道,“本宫最喜欢看到本宫的仇人,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却拿本宫毫无办法,过着苍桑潦倒,自暴自弃的日子。”

老人叹道:“你现在又看了一次。”

jiāo小少女道:“不错,这是我今日最开心的事。”视线从老人身上移开,扫视屋内,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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