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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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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萦尘道一声:“哦?”将书卷放下,伸出纤纤玉手,将盒盖缓缓打开,忽的瞪大眼睛。

完了,完了!探春与惜春忐忑不安。

黛玉和宝钗对望一眼,俱是疑惑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她们两个都发起抖来?

悄然看向公主,却见公主眼睛瞪得老大,过了一阵,才将盒盖慢慢盖上,美丽的容颜冰冷如雪。

夏萦尘看着探春和惜春,淡淡的道:“你们回去,告诉他”

探春和惜春心中一颤公主要把爷赶出去了。

夏萦尘拾起,道:“就说东西我收下了算他聪明!”

探春和惜春错愕对望啊?

什么意思?

夏萦尘面无表情:“怎么了?”

“没,没事!”二女起身退下。

到了殿外,宝钗道:“你们到底怎么了?”

探春、惜春呵呵地道:“没事,真的没事。”

两人离开羲和宫,走在路上,鸟语花香。

惜春低声道:“探春姐,你说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探春略一思索,道:“我知道了,公主是说,大宫主收到这种东西,没有留在身边,玩物丧志,而是主动上缴给公主,公主对他的主动交待很是满意。”

惜春一想:“也对!”娇笑道:“还是公主了得,看来大宫主心里也是怕她,所以别人送给他这种东西,他连留都不敢留。”

两人感叹一番,都觉得公主殿下教夫严厉,果然是吾辈的榜样,对公主的高贵与莹洁更加佩服。

她们说说笑笑,回到大宫主所居殿中。刘桑正陪着小婴说话,见她们回来,道:“公主把礼物收下了?”

探春道:“收下了。”

刘桑道:“她有没说什么?”

二女略一施礼,惜春道:“公主说,算爷聪明。”

算我聪明?这是什么意思?刘桑也有些发怔。

他让探春和惜春把那东西送给夏萦尘看,不过就是想调戏一下她娘子却说算我聪明?

算我聪明,算我聪明是了。

刘桑一拍额头,忽的叫道:“我傻啊!蠢死了蠢死了!”自言自语:“明明就应该今晚启程,娘子却非要我过两天再走,为什么要过两天?因为明天是三月三啊,原来娘子想要跟我会男女唉娘子,你想要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啊?”

探春、惜春僵在那里,目瞪口呆三观尽毁!!!

第389章又傻又天真

到了傍晚;刘桑让探春和惜春带小婴玩去;自己独自前往羲和殿。

蜻宫原本就建得美仑美负;周围鸟语花香。事实上;到现在;刘桑也未曾将整个蜻宫游玩一遍。

毕竟;原本就是作为帝王之行宫而建;而楚阀一向腐化;在这座蜻宫里不知投了多少银子;许多地方建得金碧辉煌。刘桑心想;若是自己也是帝王;以娘子为皇后;让月姐姐、翠儿、小眉、小姨子;以及蟾宫里的所有漂亮女弟子**妃;住在这种地方;只怕自己也无心处理政事;很容易便沉迷在醉生梦死的奢华和荒淫日子里去。

不过现在;蜻宫总体上仍嫌空旷;就算飞羽兵团的一百多名女兵住了进来;也还是空得很;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看看曹雪芹的《红楼梦》;一个大观园里;便不知住了多少人;而这样的行宫;显然不是大观园可比。

进入羲和殿;却见楚家大小姐楚乐颖跪在娘子面前;苦苦哀求。

夏萦尘却只是饮着茶;不冷不热地应付着。

见到刘桑到来;楚乐颖只好施了一礼;就此告辞。

刘桑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大病初愈的样子。

见刘桑向自己看来;夏萦尘轻叹一声;道:“楚家老夫人病逝;她想要带着弟弟扶灵还乡;前来向我求情。”又瞅了他一眼:“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走么?”

刘桑心知;娘子刚才虽是冰冰冷冷地对着楚乐颖。其实却已对她生出同情;于是道:“她要走可以。楚坚却是怎么都不能让他离开有翼城。”

夏萦尘叹道:“但她却无论如何;都想要带着楚坚一同离开。”

“就算她想要保存这个弟弟;”刘桑冷笑道;“但楚坚却也未必肯听她这个姐姐的劝;留在这里;楚坚总还是南原的大夫;离开这里的话;他只不过是一条落水狗。他要是真的甘心;自己辞掉大夫之职;我倒是可以放过他。”

夏萦尘道:“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楚坚?”

“不是我不肯放过他;是他太有利用的价值了!”刘桑在她对面;隔案而坐;“我们要进行大变革。势必要逼反许多豪门;而那些豪门要反;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帜;而他们唯一的旗帜就只有楚阀;而且他们还不能动手太晚;等岳父大人变成世镇南原的一等侯。他们连这面旗帜都没了。而要举起这面旗帜;他们就怎么也绕不开楚坚这最‘正统’的南原大夫;这等于是一副象棋;双方才刚刚开战;对方的将帅就已经落在我们手中。”

他冷笑道:“而且楚坚有野心。无能力;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在秘密联络那些明里投向我们;暗中却在图谋不轨的豪门;而我们只要等着他们自己跳出来就可以了;他们若是不跳出来;我们反而不好动手。”

夏萦尘沉吟道:“若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乐颖是否也要跟着一起死?”

刘桑苦笑道:“楚坚的直系应当都逃不了;若是心软一些;像她这种女子;或许可以不杀;但就算不杀;也要打为贱籍;充入青楼。”虽然不喜欢这种连坐制度;但这个却不是他所能改变的。事实上;他与丘丹阳、忧忧早已在布局;只等暗处的反对势力自己跳出;再连着楚坚一网打尽;事情结束之后;自然要将自己宣传为大仁大义;把真的假的各种罪名全往“楚阀余党”身上栽;而按华夏传统上的连坐制度;不管楚乐颖有没有参与;她都是跑不了的。

身为王侯之女;夏萦尘对于这种事;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她原本就面冷心热;楚乐颖这般苦求;让她多少有些为难。

“娘子;我们先不说这个。”刘桑坐在夏萦尘对面;看花一般看着她。

夏萦尘慢悠悠地饮着茶;饮着饮着;俏脸自己红了起来。

刘桑道:“娘子;我们明天去哪里?”

夏萦尘瞅他一眼:“这个你决定就好。”

刘桑心里痒痒;三月初三;差不多就像是他上一世里的情人节;每到情人节;便不知有多少少男少女**。不过华夏各族传统中的三月三;其实比情人节还要大胆开放得多;三月初三的这一天;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的上山拜神;然后就在山野野合;这种风俗从先秦时便已开始;甚至可以说是官方法定的“情人节”;《周礼。地官。媒氏》便有“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说的便是上祀节;这种风俗一直延续了上千年;即便是到了唐朝;依旧流行;杜甫《丽人行》“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说的也是这一天。

一直到宋朝礼教盛行之后;儒家理学挥舞道德大棒;这种“会男女”的风俗才真正被断绝。

刘桑按耐不住;绕过书案;移到娘子身边坐了下来;用肩头碰一碰她;嘿笑道:“原来娘子想要跟我过节;为何不早说?”

夏萦尘扭过脸去;略有些难为情:“夫君才要自我反省一番;明知道明日便是三月三;却要匆匆离去;夫君莫不是想到外头;跟他人过去?”

刘桑当然没敢告诉她自己本是跟月姐姐约好的;当然;现在再怎么赶去灵巫山也来不及了。话又说回来;去年的三月三;他可是跟小眉过的。

轻楼着夏萦尘那纤细的腰身;忍不住在她没有一丝多余脂肪的小腹摸啊摸。夏萦尘早已知道;他已完全不怕自己;虽有些羞红;却也由他。

事实上;两人自成亲到现在;都还不曾真正的有过肌肤之亲。但从感情上;却是日日滋生。到现在;双方都有更进一步的**。夏萦尘虽一向端庄;却是天生的媚骨;搂在怀中;异常惹火。刘桑实在无法自制;手一使劲。

夏萦尘却也顺势一倒;倒在他的怀中。

刘桑低笑道:“我知道娘子天分高绝;那六对玉人。娘子要好好研究一下;为夫明天会好好期待娘子的才艺的。”

夏萦尘俏面发烫;这该死的家伙;难道明日还要她一个处女来主动不成?

“娘子”刘桑的手;从她绕襟的衣襟伸了进去;隔着亵衣;抚摸她饱满而又充满弹力的玉房。任一只玉房;都浑圆而鼓胀;难以用单手握住。

手又往下滑去;滑入她的袄裤;轻轻挑弄着那从不曾被男子玩弄的花园;不轻易间。竟勾弄出一片湿意。夏萦尘极是娇羞;若是以前的她;不管夫君如何玩弄;必定都能保持住心头的平静;但自从听夫君的话。停止修炼玉女玄经等女修功法;又在桃丘发生了那般事情。总感觉内心深处;多了难以言喻的躁动;只是被夫君这般抚摸一下;便觉得暖潮连连;思绪间缠绵着各种春意。

原本就是貌若天仙的娘子;体格又极是风骚;失去一贯的冰冷;只是轻轻的几句娇喘;便带着极具诱惑力和冲击力的妩媚;竟看得刘桑淫念蠢蠢;不经意间;解了她腰上的绳绦;露出那艳丽的胸兜。

觉察到夫君的怿动;夏萦尘亦是难耐;竟生出不用等待明日;就在这里与他完成夫妻间原本该有的周公之礼的念头;娇喘更是难止。刘桑却是将她抚摸一阵;强压住腹下热流;替她穿好衣裳;低笑道:“这只是前戏;明天再来好好的欺负娘子。”

得意地起身飘走再待下去;他自己也坚持不住了。

夏萦尘温柔坐起;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深了

刘桑方自离开羲和殿;便见到探春持一请柬;行了过来;福身道:“爷;文益文大人于川燕楼设宴;派人前来邀请爷;来人正在外头等着;请爷回话。”

刘桑想了想;这个面子总是要给;于是让她先去回话;顺便再去跟夏萦尘说上一声;自己回到屋中;换了一套衣服。看看请柬;时间还早;便牵着小婴;带着探春和惜春;从侧门出宫逛街去了。

有翼城原本就是有名的古城;虽然因多次改建;过往的古风古貌大多遗失;但时代变迁;这原本就是难免的事。

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敌军已是退去;意想中的围城没有出现;所有人都安下心来;再加上天气转暖;雨季停竭;自是变得热闹起来。由于明日便是上祀节;街上亦有许多姑娘;说说笑笑地逛着街;买着金玉首饰;发钗手镯;欲在明日争奇斗艳;街头又有许多酗指指点点;她们亦不以为意。

小婴蹦来跳去;极是活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弄得探春和惜春都觉好笑。

来到城南的一处神庙;虽然明天才是上祀节;今天这里便已是异常热闹。

庙旁有一座茶楼;刘桑让探春和惜春带着小婴先在庙里逛着;自己进入茶楼;来到高处;揭帘而入。

帘内早已坐着一个女孩儿;这女孩儿却是忧忧。

忧忧安静地坐在桌旁;双目依旧灰暗;耳朵却似在听着什么。

刘桑在她对面坐下;正要说话;忧忧先已愤恨道:“爹爹;你到底要把她宠成什么样子?”

刘桑:“啊?呃你是说小婴?”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星门的圣啊;”忧忧很是生气的样子;“爹爹如果好好的培养一下她;她可以帮爹爹做很多很多事;可是爹爹现在把她宠得娇气、刁蛮、又傻又天真、不黄不暴力;她现在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个旗婴?她简直就成了个傻丫头、笨姑娘;整个一傻瓜、白痴、脑残女”

刘桑汗了一下;这个好像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错;也有娘子的一份功劳。

仔细想想;最开始见到小婴时;虽然她也是单纯得有若白纸;但却极是安静;而且由于在星门里。她几乎是被当成杀手来用;杀人放火这种事。只要有人叫她做;她就去做;而她自己却从来不去想什么;考虑什么。不过现在的小婴;越来越像个被宠溺的小女孩;不过孝子大概都是这样的吧?没有人关爱的时候;要么就极是安静和内向;要么就极是胡闹。毫无教养;而有人宠爱的时候;却会变得完全不同。

小婴大概也是这样;以前只是“旗婴”的时候;安静;内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在他和夏萦尘身边;大约是知道爹爹和娘亲都喜欢她;于是天然的就学会了撒娇;根本不需要人去教她。

他呵呵地道:“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最早在绝冀洲上见到的小婴;安静得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让人心疼。现在确实有点像忧忧说的;有点被宠坏的样子;而且有更傻更天真的趋势;但身为父母;确实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下子就变得那般懂事。

忧忧咬着嘴唇;心中愤愤。这该死的小婴;她明明就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可以帮爹爹很多很多的忙;但照这样下去;她不要说帮上爹爹;不给爹爹拖后腿就不错了。她可是阴阳家星门的“圣”啊;巫灵之气具现而成的身体;拥有那支神秘而又强大的、不可思议的剑;不管受到什么样的伤都会自己恢复;不用吃;不用喝便能一直活下去;如果爹爹好好的调教一下她;她一定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爹爹也太宠着她了!

刘桑却是轻叹一声;移到她身边:“忧忧;你也可以的”

女孩滞了一滞;扭过脸去:“可、可以什么?”

刘桑摸了摸她的脑袋:“像小婴一样陪在我身边;时不时的撒撒娇;让人来宠你”

女孩嘀咕:“我才不要变得跟她一样傻。”

刘桑道:“你其实是在嫉妒吧?”

“嫉妒她那样的笨蛋?”女孩面无表情;“爹爹;原来你也跟别人一样肤浅真是肤浅。”

看着她那紧绷着脸;极力否认的样子;刘桑心中好笑。

忧忧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偎他怀中:“爹爹;明天爹爹有空吗?”

刘桑干咳一声:“这个这个”

忧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搂着他的腰:“我知道了;女儿也就是随便问问。”

刘桑无奈的挠了挠她的发髻

离开茶楼;又带着小婴逛了一阵;然后便让探春和惜春带着小婴;先回蟾宫;自己前往川燕楼。

走在街上;一辆豪华马车刚好从他身边驶过;停了下来;一人探出头来:“原来驸马在此;驸马可也是前往川燕楼?”

车上坐的却是西门魏许。

刘桑笑道:“魏许兄也被文大人邀请了?”

西门魏许讶道:“就算贼军已去;城中大体太平;暗处却仍有许多图谋不轨之辈;驸马怎能一个人走在街上?”

刘桑笑了一笑;上了西门魏许的马车;两人一同前往川燕楼。

两人在路上聊了一阵;年纪上本就相差不是太多;西门魏许比他大一些;亦颇有一些才气;倒也比较聊得来。聊到半途;西门魏许忽的盯着他:“有一件事;不知驸马可否答我?”

刘桑道:“魏许兄莫要叫我驸马;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好了。”

“既然如此;刘兄弟可敢答我;”西门魏许看着他;“你是否就是闾雄?”

刘桑讶道:“魏许兄既能看穿?”

“你果然就是!”西门魏许苦笑道;“其实我也不敢确定;只是你与那‘闾雄’不管声音、身高;都有相似之处;又都喜画;而那‘闾雄’亦是消失得莫名其妙;当日曹安帮方一出事;‘闾雄’便消失不见;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是对付曹安帮而来。而曹安帮出事的那一夜;楚坚也发生了那那样的事;我曾仔细探究过其中的线索;觉得那一连串事件;根本就是连环的计中之计;能够设计出那种计谋的;绝不是普通人;而只看驸马这次夺城之动作;便可知道;你恰恰不是普通人。”

刘桑自是知道;西门魏许在年轻一辈中;亦是人才;其家传的乾水斩龙法;亦已修到准宗师之境界。他歉意道:“当日在城头;那般对待魏许兄;还请魏许兄见谅。”

西门魏许知道刘桑说的是有翼城城破当日;将他绑在城上;逼他父亲投降的事;自嘲道:“现在大家都是一殿之臣;我就算不见谅;难道还能把驸马也绑一次?其实我该庆幸那天周围没有晋羊祭那种人;若是变得跟楚坚一般;那不如死了算了。”

刘桑大惊:“魏许兄;你千万死不得啊!”

西门魏许大怒:“不要说得我真被那个了一样。”

刘桑捂肚大笑;西门魏许恨恨不平;却又看他一眼;有辛吟。

刘桑道:“魏许兄还想问我什么?”

西门魏许道:“你和文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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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文露的孩子

刘桑干咳一声:“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那日宴中,魏许兄看到我和她从房中出来,只是因为她有几幅新作,想要我帮他参考一下。”

西门魏许长叹一声。

刘桑道:“怎的了?”

西门魏许低声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不是楚坚,而是魁残游的。”

刘桑一惊:“怎么说?”

西门魏许道:“前些日子,我在一处酒楼遇到楚坚,见他倒在那里烂醉如泥,忍不住上前扶他。”他苦笑道:“其实家父早已警告过我,现在不可再跟楚家接触,而我也一向对他全无好感,只是看到他落至那般地步,一时心生同情”

刘桑道:“魏许兄不必解释,这些情理之中的事,绝无人怪到魏许兄头上。”

西门魏许叹道:“那时他已喝醉,抓着我不放,一直诉苦,最后竟说出一个秘密,原来这半年来,他都不曾跟文露同过床,而文露却突然有了身孕。后来,楚家大小姐得知此事,暗中调查,又将那日跟着文露前往翼南山天月阁的几名奴仆抓来痛打,逼出话来,才知道那些人早已被魁残游收买。原来那日,魁残游骗他说将青影妃子劫至山下村庄,结果在那里等着他的不是青影妃子,竟是对他早有垂涎的‘铁胆龙阳’晋羊祭,而魁残游自己却上山去奸淫文露,文露大约是受辱之后,不敢说出,直至有了身孕”他一声长叹。

刘桑在那里,呆若木鸡。

文露肚子里的孩子当然不是魁残游的,魁残游刚一进去,就被他踢爆了蛋。

如果那段时间楚坚真的不曾碰过他自己的老婆,那文露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是谁的是谁的是谁的?

他呆了好半晌。问:“魏许兄为何要跟我说这个?”

西门魏许无奈道:“今日下午,我跟随家父前去拜会文大人,却见到文露的马车停在外头。原来她本是要去见她父亲。但她现在是楚家的少奶奶,又有了身孕,文益最擅长的就是趋利以自保,竟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见他这个女儿。当年文露还未嫁人时。亦是有名的才女,不知多少世家公子求而不得,为了能够跟楚家联姻。文益也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帮楚坚说话,没想到,她现在反而落得这般田地,不免有些叹息。”

刘桑这才明白过来,西门魏许拐弯抹角的说出这种秘事,其实只是想让他知道,文露肚子里怀的并不是楚家的孩子。万一日后楚坚出事,希望可以将她放过。

想到这里,刘桑不由得心下咯噔,楚坚是不可能不出事的,事实上。他与丘丹阳、忧忧早已经在设局,楚坚这个“南原大夫”已经在往火坑里跳。当然,这个局的目的倒也不全是为了对付楚坚,要杀一个楚坚,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这个局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将暗处的反对势力提前诱出,趁早打掉,以绝后患。

楚坚一定会倒,而且以他的愚蠢,就算刘桑不去对付他,他自己也会倒下去。按照这个时代的连坐制,楚坚的血亲肯定是会被株连的,就算不连坐而斩,如楚乐颖,如文露,也必定会被打成贱籍,而文露肚子里的孩子,一生出来,只怕也是男的为奴,女的为娼。

万一她怀的真的是他的孩子

刘桑突然头疼起来。

那个时候真的不应该去碰她的。

但那也不能算是他的错啊?

他是看到她去抓蜡烛,才好心的把自己的蜡烛给她的

话又说回来,即便是不考虑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自己又真的能够忍心看着她,跟楚坚那个蠢货一同问斩,或者被卖入青楼?

***

到了川燕楼,文益一脸堆笑,迎了出来,各种逢迎。

对这种人,不管是刘桑还是西门魏许,都有一些鄙夷,今日夏家势大,刘桑权强,文益立时便一心结交刘桑,恨不得从此跟楚家一刀两断,明日若夏家倒霉,他只怕也会马上翻脸不认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就是这种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混得风声水起,人人都觉得他恶心,但偏偏人人都动不了他。

宴中还请了许多世家子弟,当然这些家族早已表明态度,与凝云城夏家坚定地站在一起,正如他们以前与楚阀坚定地站在一起一般。

所谓人情世故,就是这个样子,这个就是“世道”,水至清则无鱼,刘桑也没有什么办法,除非他现在就离开这里,去做伯夷、叔齐那般的野士,采薇而活。

由于明天就是上祀节,今晚自不免召来歌女献媚,不过因为刘桑是“驸马”,不管怎么说,驸马都是公主的附庸,而凝云公主才是事实上的女主,大家自然也不敢过于荒淫,万一惹得夏萦尘不高兴,那可就不好了。

宴中,文益问道:“不知驸马明日有什么节目?”

刘桑呵呵的道:“自然是陪着我家娘子。”

文益“哦”了一声。

然后所有人都很同情的看着刘桑。

刘桑叹气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娘子是不解风情的石女,陪着她跟陪个木头人一般?

我家娘子很风骚的好不好?

不知不觉,喝了近两个时辰,刘桑觉得喝得差不多了,便先告辞。

文益亲身将他送出阁,路上又道:“驸马可还能走?”

刘桑道:“还成。”

文益清咳一声,道:“纤儿”

却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捧着热汤上来。文益低声道:“这是我三房所生的女儿,唤作纤纤”

刘桑定睛看去,见这女孩与文露果然有些相似,只是更小一些,当然也小不了多少。女孩有些脸红,捧着热汤,跪在他的面前。

文益陪笑道:“驸马若是醉了。不妨在这休休息息,下官已安排好了房间,驸马可以在那躺一躺。醒醒酒,纤纤会好好照顾驸马,没有人知道的,驸马放心”

刘桑心中暗骂。就算是填房生的庶女,终归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居然拿来性贿赂?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正房为他生的嫡女,利益当前,他还不是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

不管怎么说,别人总是笑脸行贿,而且还是拿自己的女儿来行贿,刘桑虽然恶他势利无耻,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呵笑了两句,装作不敢,一番推辞,拱手而去。

不过想想,这段时间还真是有不少人暗中用美女讨好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欲求不满的样子?

娘子。你真的应该注意一下你的形象了

***

离开川燕楼,刘桑并没有马上回蜻宫去。

他来到了楚家围墙外。

楚家嫡系早已被他赶出了蜻宫,而庶家也随着楚阀的失势逃的逃,散的散。

楚坚刚刚成为“大夫”时,整个楚家嫡系都被软禁在这里,现在周围的驻兵都已撤去,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因为他们的坚少爷做了大夫,又聚臭般聚了过来,只因不管怎么说,坚少爷现在也是南原上数一数二的高官。

并不是谁都能够像楚乐颖那般看得透彻。

刘桑双臂一振,飞上墙头,掠入府中。

沿途避开一些守卫,直接往文露的住处掠去。

现在的“楚府”,原本就是他为楚坚选的址,内部的构造,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月亮已经升起,夜空中万里无云,群星闪动,月色醉人。

只此便知,明天一定会是个“会男女”的好天气。

路上虽有一些丫鬟奴仆,但整个楚府却极是安静,所谓“宰相门前三品官”,楚阀失势,连带着这些丫鬟奴仆也跟着失势,若是以前,他们走在路上,连那些下品的官员看到他们,都得恭恭敬敬,低下头来。

掠入其中一园,幽幽静静,花香盈人。

屋内,烛光晃动,一个倩影倒映在纱窗上。

轻柔的声音传来:“何妈,我想喝水”

但是没有人答她。

声音充满了哀求:“何妈”

然后便是一个老妇,骂骂咧咧的出来,在外头井中打了些水,又提了进去。

刘桑暗自诧异,楚家虽然失势,但这“失势”只是相对于以前在南原一呼百应的日子,不管怎么说,楚坚现在也是大夫,名义上是紧次于岳父和娘子之下的上品高官,刚才路过时,丫鬟奴仆仍是不少,文露身边却只有这一个脾气极坏的老妇?

贴在墙边,目运精气,透入纱窗,见那老妇将水桶提入里屋,自顾自的便到外屋睡去。文露无法,挺着微鼓的肚子,拿了个碗过来,放在桌上,想要提桶去倒,只是她原本就是大少奶奶,如何提得动?又不敢再叫那老妇,虽然气得想哭,却也只好就这般用碗到桶中去勺。

刘桑心中轻叹一声,改了装束,身子一闪,就从房门闯了进去,途中手指连弹,嗖嗖嗖的三道指风,打在外屋床上的那老妇身上,让她睡得更沉。

进了里屋,文露现有人闯入,一声惊呼,手中玉碗直接往下掉去。

刘桑只是一晃,便将碗接入手中。

碗里盛的是井水,天气虽然转暖,但终究还未入夏,春寒颇重,井水更是冰凉。

明明有孕在身,却只能喝着这般冰冷的井水,其中缘故可想而知。

文露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黑色劲服,围巾绕面,那般的陌生,却又那般的熟悉。

她身子一软,便要栽倒在地。

刘桑直接伸出手,将她拦腰搂住,却又不敢太用力,以免伤到她腹中胎儿。

两人就这般静了许久。

远处犬吠传来,夜鸟扑腾。

刘桑定睛看去,此刻的文露,虽因怀孕而身体福,容颜却是异常憔悴,令人心怜。

文露却是小鸟般抬头看着他来,蓦的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眼泪水无由地流出:“带我走,我、我不管你是谁带我走”

刘桑知道。楚坚以为她怀的是魁游安的孩子,虽然不管怎么算,也是楚坚自己的错,但以楚坚的为人。绝不会善待她。文露白天去见她父亲,或许就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要回到娘家。然而文益却怎么也不敢跟楚家生纠葛,哪怕文露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竟是连见也不肯见她一面。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这般绝情,此刻的她,自然是孤苦无依,所以,一看到他。即便自己就是导致她落到这般地步的元凶,她也忍不住,下意识的想要抓住这根稻草。

“带我走,”文露的语气,充满了凄绝的哀求。

刘桑却只能静静地看着她。

文露用颤的声音。低声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才能将这句话说话,话一出口,忍不住就抱着他,伏在他的胸膛,抽泣不止。

看着她那心力交瘁的样子,刘桑轻叹一声,先将玉碗放在桌上,将她抱起,跨了几步,温柔地放在榻上,又将手一伸,玉碗仿佛受到牵引一般,自行飞来,落在他的手中。一手端碗,一手轻摩,没过几下,碗中便冒出热气。

小心地扶起她,将水喂给她喝。那清水一般的泪,在她的脸上不断的滑落。

喂完水后,帮她躺后,给她盖上被子,转身欲去。

文露紧张地抓住他来。

他回过身,牵住她的手,将它放回被中,看着她凄楚的眼眸,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以后会来接你的。”

***

出了园子,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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